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正文 ------------ 第一章 死了? 我叫齐阳,是一名平凡的失业青年。前不久辞职了,现在还没找工作,打算先给自己放放大假。上班那些日子,被二五眼老板娘气得我龙体欠佳,所以我得好好休养一阵。据说我刚走,我们那公司平面就住院了,还好我辞职了,不然躺下的很可能就是我。据说广告业猝死的人特多,我这青春年少的,还没娶媳妇,这要是死了,就亏大了。 本来还以为广告界比服装界好混,但没成想,比干服装那会儿更累了。以前光倒腾效果图,混了广告这行,什么都得倒腾了。这两年多,薪水在缓慢增长,活儿却按几何级数递增着。 你说这帮什么都不懂的人,开什么公司都,连pop都不知道,您也好意思当经理。要不是这公司是你老公开的,你这水平要饭都要不着吧。不说了,越说越气,反正我辞职了,再也不用跟客户解释那屁都不懂的经理是老板娘了。 唉,毕业以后,很少能这么滋润了,每天能睡到自然醒,想干嘛干嘛。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我美好的大学时代。不过现实,还是残酷的,钱总会花完的,最终我还是得上班,只能祈祷下个公司能有个懂行的领导。 烦心事儿说完了,说点舒心的。 我,很自由,因为我自己住。自从我拿到第一份薪水,就从家里搬出来了,就为了能自由点。不过一个人在外面住,还真有点无聊。我养了只狗,金毛,偷偷养的,没上户口。我们家领导给它起了一十分小资的名字,叫多诺。本来我想叫他二呆的,我们家领导不同意。 先介绍一下我们家领导,我们家领导叫陆霏霏,我平时都管她叫陆总。她还没毕业,刚大三。不过我跟她是工作认识的,我可没去大学勾搭小妹妹,我还算是个比较正直的男人。公司做项目的时候,我们家陆总来试镜,就看上我了。我们陆总说我看着特顺眼,虽然我这标高也就一米七多。不过有一条,她特不喜欢,就是我抽烟这毛病。她一直让我戒烟,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可是三不五时的就加班,再加上那么一个屁都不懂的老板娘,你说我能不复吸么。不过男人嘛,说话就得算话,只要使我想起来这茬,我就把烟掐了。我们领导说,不戒烟甭想结婚。对了,我堂哥刚才还给我打电话,说他要结婚了。唉,我什么时候能跟我们领导修成正果啊。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特想结婚。大概因为我是好男人吧。 好男人接下来得收拾收拾屋子,然后去找我们领导,顺便给她收拾收拾屋子。今天总算周末了,我们能小团圆一下。我们领导也自己住,她爸妈离婚了,她上大学以后,她爸给了她一套房子,然后就很少管她了。我们领导那复式比我一居这大多了。多诺特喜欢,能楼上楼下疯跑,还能欺负两只小猫。 多诺趴在沙发前面的地板上,抬头看着齐阳。齐阳趿拉着一双卡通拖鞋,穿着一身有点过时灰白色运动装,脸上挂着刚长出来不知道几天的胡茬。他一件件的敛起沙发上的衣服。慢慢的,那苹果绿色的双人沙发终于还原成本来面目了。齐阳拿起苹果绿色的沙发靠垫,拍了拍尘土。多诺爬起来,抖了抖头发,掉了个头,拿**对着齐阳,又趴下了。 齐阳对着多诺说:“你说你就不能起来溜达溜达,懒死算了,你说谁家那狗跟你似的,比猪还懒。” 多诺歪头儿看了眼齐阳,然后转回去继续若有所思地趴着。齐阳就抱着那堆衣服进了浴室。门铃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响了,多诺跑到门前面,摇着尾巴,走来走去,等着齐阳过来开门。齐阳打开门,从裤兜里摸出若干银子给了人家,接过今天的干粮,就关上了门。多诺失望的又趴回沙发前面的地板上。 一转眼。太阳公公他老人家就下班了。不一会儿还打上雷了。下过了一场雷雨之后。齐阳跟多诺也吃饱了。于是齐阳打算带多诺出去遛遛。因为基本上这点儿查狗证地警察就都回家了。齐阳给老大不情愿地多诺套上脖套儿。之后就被多诺拽着下了楼。 多诺在前面走着。迎面过来一只苏牧。多诺看了看。没搭理他。又过来一只哈士奇。多诺没打算理他。他非过来闻闻多诺。于是。多诺表情不屑地闪开了。接着前面突然出现一猫。后面跟着一美女。别看那猫小身板不大。派头可不小。看见多诺。躬起背。“服服”地。多诺刚要伸爪儿地时候。齐阳拽了他一下。愣给扽回来了。这绝对完全是看在对面是个妙龄美女地面子上。这要是一老大妈。齐阳肯定得让多诺占人家小猫点便宜。 齐阳正打算跟人打招呼地时候。人美女拉着猫从边上地岔路走了。齐阳心想。我这要是开一宝马你保准得上赶着跟我打招呼。不就一遛猫地么。 路口地花店里陈列着各种不同地鲜花。店外行人来去匆匆。齐阳牵着多诺走到红绿灯下面等着过马路。 齐阳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点上烟。齐阳低头看了看多诺。突然想起陆霏霏让他戒烟。于是他把烟掐了。扔进手边地垃圾桶里。接着对着天空大喊:“我又戒烟了!”然后把整盒烟使劲扔进垃圾桶。 齐阳想了一下。把打火机揣回了兜里。想到这。齐阳掏出手机给陆霏霏打了一电话。 “喂,干嘛呢你?” “你管着么?” “嘿,我这暴脾气嘿。” “怎么着?你想造反?” “没,没有,我必须服从领导指挥,您说往西,我绝不往东。” “是么?那么乖呢!” “请领导指示。” “立马过来,带着多诺,我想他了。” “遵命。”齐阳心想,合着是想狗了,没想我。 马路对面,就是陆霏霏家。 饭桌上的小鱼缸里游着两条不大的金鱼。满满堂堂的屋子,窗帘被拉上了,窗户下面有个猫沙盆儿,猫沙很干净。窗户的一侧是电视,一侧是沙发。沙发上堆满了衣服,穿过的,没穿过的。茶几上放满了东西,杂志、钥匙、矿泉水瓶儿、几张名片、几张攒皱了跟没攒的a4纸。茶几下面有双女人拖鞋,上面缠着条粉红色的毛线绳儿。白色的小猫艾艾正拿小爪儿捯那毛线绳儿。黑色小猫达达跟边上捯她耳朵。接着艾艾生气了,反扑过去咬了达达,达达就蹿上楼,艾艾懒得理他,踩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厨房去了。 齐阳看着鱼,听见对门的防盗门“哐”一声关上了,吓了一激灵。这时候,陆霏霏拿了碗冒着热气的面出来,手里攥着半根儿火腿肠。拿手背在桌子上推出了个放碗的地儿。达达闻着味儿下了楼,陆霏霏把那半根儿肠儿给它。艾艾此时正悠闲得靠着厨房门,拿小爪儿洗脸。 “你去把多诺放出来吧,它们仨不打架,玩得可好了,我都试了好几回了。” 齐阳刚开了一扇门,多诺就立马从里面蹿了出来。 见到多诺,两只猫连蹿带跳的全都上了二楼。多诺小步并大步的追了上去。 陆霏霏吃着面,齐阳帮陆霏霏收拾屋子。 洗漱完毕,俩人也上了楼。 那边猫狗大战着,齐阳跟陆霏霏在床上也没闲着。 在经历过一场男女自由搏击之后,俩人都累了。 缓了一会儿,齐阳翻了个身,对着陆霏霏的后背,轻轻捅了一下。 “干嘛啊你?让不让人睡觉!” “不是,我跟你商量点事儿。” “明天再说,我困着呢。” “这不是急事儿么!” “什么急事儿?你不是背着我跟谁好了吧?”说到这,陆霏霏立马儿精神了。 “哎呀,没有。想什么呢你这小脑瓜天天!” “那还能有什么事儿急啊?” “我不是跟你说我哥下礼拜结婚的事儿了么?你就没理我这茬儿。” “你哥结婚你急什么?” “我哥才比我大两岁!人这可都结婚了。” “你不会打算让我下礼拜也跟你结婚吧?” 陆霏霏坐起来把床头灯打开了。齐阳也坐起来,给陆霏霏垫好靠垫。 “我没有!不过你愿意的话我也没意见!不然咱赶他们前头结?” “齐阳,我发现你越来越有才了!真的。” “是么?” “恩,是。” “你说他们结婚咱们送点什么啊?” “你哥跟谁结婚啊?” “还能有谁!就你见过的那个。” “你哥真没创意!” “那你说什么有创意?” “这都好几年了,人家动作快的,都找好几个了,好不容易结回婚还不找个新鲜点的。” 齐阳敲了陆霏霏脑门一下,没使多大劲。 “说什么呢你!结婚还有图新鲜的!” “那可不是,我们学校大二结婚那姐姐,这大三还没完呢,人都开始闹离婚了。” “你就不能学点好的,赶明儿个咱俩结婚得照着电视演的那路子走。” “什么路子?中国式离婚那路子?” “什么啊,咱得照金婚那路子。” “都什么年代了,光那家具你都找不全。再有,你要真弄那么一套家具,我可不嫁给你了。” “那我要不弄那家具你就嫁给我了?是这意思么?” “得了吧你,想的还挺美!我睡觉了,不理你了。” 陆霏霏关了灯,出溜下去睡觉了,齐阳把陆霏霏脑袋上那靠垫扔到床下边儿的地毯上,调了调空调的温度,给陆霏霏盖好被子,也倒头睡了。 齐阳睡到半夜,突然尿急,于是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半闭着眯迷瞪瞪的睡眼,伸腿下床去找拖鞋。可摸索了半天,也没发现拖鞋所在,他只好无奈睁开双眼。 来回瞧了一圈儿,彻底傻眼了。 这是哪儿啊? 好好的立邦漆大白墙变成了罗纱幔帐的垂挂,脚下的地毯也变身成了一块类似于板凳儿的东西,床也变了,至少窄了三分之一,颜色也不对,回头看看被子,也变成了锦缎面儿的,最重点的——领导去哪儿了? 唉,一定是做梦了。 齐阳想到这儿,打了个哈欠,准备躺下继续睡觉。 尿得忍忍,这梦里去厕所,据说尿床。要是真尿床了,陆霏霏非得笑他一辈子。 刚想闭上眼继续睡,齐阳就听见有人在罗帐外哭。 哟!这梦还立体声呢!真实!不行,我得看看这梦的画质好不好。 齐阳坐起来,伸出手打算挑开罗帐看看谁在哭。 刚伸出手,他就发现自己这手臂纤细了不少,而且皮肤一下子还变得巨好。这边还没激动起来,一低头,嘿!胸部还二次发育了! 今儿这梦有意境,我成女人了。不能浪费,多看两眼。恩,身材还不错,明天我得跟陆霏霏显摆显摆。咱要是女的,身材比你好。 想到这儿,齐阳不由得笑出声来。 这一笑,齐阳傻了。 幔帐应声儿而开,像自动门一样。一侧跪着俩梳着古代发髻的姑娘,看那样子,刚哭过,眼睛微肿,岁数都不大。二人的穿着打扮都一样,绿裳薄裙,淡妆,就那眉毛画得比较夸张。 再往下看,好么,黑压压的一屋子人。 跟前这二位的打扮尤其出众,一度超越了齐阳的笑点。 首先说这古代中年男子扮相的大叔,留了一半长不短的胡子,头戴一奇形怪状的棕黄色皮草小帽。关键这大叔还把头顶部的头发都剃光了,两鬓的头发,各梳了一个大麻花辫,合起绑在脑后。 边上那不知道该叫阿姨还是叫大婶的女人,衣着嘛,还算正常,也就是个古代贵妇。不过头上的装饰也忒纷繁复杂了点儿,那一头高的发髻上边别了一朵超大的大红花,这叫一个艳丽。 齐阳不断地转着眼珠看着周围的一切人跟物。 过了一会儿,齐阳才发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不是他参观别人,而是他被别人参观! 接着的景象,更加逼真写实。 眼前这个大婶飞速抄起墙上的九节鞭,冲着身后一袭白衣的女子打去。齐阳感觉到有阵小风儿由此吹来。 “该死的丫头,竟说公主没了气息!”贵妇大婶看起来很愤怒,一边说着都没停下手下的鞭。 齐阳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了。 人家犯什么滔天大错了,那么打人家。边上这帮人居然没一个出来救她。我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即便是在梦里,也不能见死不救。 “那个,您别打她了。”齐阳特客气的说了句,结果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变成女的了。 “齐阳说不打你就别打了,小心自己的身子。”这时候,怪大叔说话了。 贵妇大婶此时终于罢手。随之立马儿有人躬身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鞭子。 大婶打人显然费了把力气,气喘吁吁地说:“来人,给我拖出去继续打,看你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这时,被打的女人迅速爬到床边,不停的磕头,嘴里说着:“公主救救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嘿,合着我还是公主,这梦有点意思。 接着,从那黑压压的一群人里走出两个侍卫模样的人,过来要拽走那刚刚被打的女人。 “卡!”齐阳伸手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 不对,记混了,改拍电影了,重说。 “都住手!” “天色已晚,此事明天再作打算。本宫要休息了。”齐阳开始学着众人装腔作势起来。 齐阳说完,没人动。 合着这梦里公主说话不算啊。 齐阳正琢磨着,怪大叔说话了:“既然如此,吾儿好好休息。” 吾儿?!什么!不是吧!这怪模怪样的大叔居然是我爹!我是公主,那他就是皇上了?我靠!这跟电视剧里演的皇上差太远了吧,原来皇上长这么奇形怪状呢。 “阳儿好好歇着,娘明早再来看你。”贵妇大婶和声细气地跟齐阳说完,回身儿又换了先前严厉的口气对那白衣女子说:“好生伺候着!再敢出此纰漏,仔细了你的脑袋!” 白衣女子连连称是。 好么,这大红花合着是我娘!这怪皇上也够可怜的,娶这么一个恶妻,唉。 说完怪大叔跟红花大婶就走了,黑压压的那群人也跟着他们离开了。 屋里就剩了,被打的那白衣女子,俩跪着的小丫头,以及齐阳。 齐阳考虑了一下到底要不要睡觉。 要是做梦也睡觉,岂不是耽误功夫? 此时外间响起了更鼓。 “公主该起身沐浴了。”被打的白衣女人此时理了下衣衫,走到齐阳床前说到。 梦里怎么大半夜的洗澡?沐浴,行吧,洗澡就洗澡。反正没想好干嘛,让干嘛就干嘛吧,咱一切听周公指挥。 “你们俩,起来伺候。”被打的女人,忽然神气起来,严声厉色的叫起两个小丫头。 这女人,变脸比变天还快,跟那红花大婶有一拼啊!我今儿这梦怎么这么复杂。 齐阳跟着那白衣女人出了刚才那间大屋,行了十几步,就来到一个标着“夕沐池”的地方。 进门是一扇二人来高的木质绷纱屏风,白纱面上画着一幅巨大的牡丹图。拐进来,定眼一瞧,好么,一汪池水,热气升腾。 齐阳正盘算着如何跟哥几个海吹自己这公主梦。刚才跪地的两个绿衣小丫头一左一右的竟开始脱自己衣服! 嘿!这也太open了!这要让我们家领导知道了,还不得卸了我!这可不成! 正要拒绝,齐阳转念一想:不对,咱现在是女儿身啊,都是女的,那who怕who啊!来吧! 齐阳于是展开双臂,让二女帮忙褪了衣裳,然后伸脚探入池水。 唉呦喂,这梦还挺真嘿,水居然还是温的。回头我得跟他们好好吹吹咱这梦去,这阶级俨然不是那帮小资辈儿的能比的。这么大一池子,都是温泉,就我一人洗澡。这比游泳池可不小。 齐阳心里暗自美着,一点点地泡进池子,偶尔还偷看两眼自己那身体。 咱这身材比那电影明星不差吧,而且纯天生,绝没ps!看咱这皮肤,这光泽度,这毛色。得!把自己定格成宠物了。对了,我还不知道我是谁呢,我跟这梦里演谁啊? 齐阳扭头一看,绿衣那两个小丫头正将某种红色花瓣撒入池水中。 “你们俩知道我是谁么?”齐阳这句话一说,吓得俩丫头扑通就跪下了。 “说话,老跪着干嘛?” 我真服了这二位了,我这好好的做这么个梦,这俩人愣多半拉梦都跪着,这龙套演得也太菜了,全是跪戏。 “小的不敢,公主就是公主。”稍高点的那个低头答了齐阳的话。 “行了,我知道公主就是公主,你们先起来再说。” 二人听了,交换了下眼色,然后才一起起来。 “刚才怎么了?” 个儿高的那个转身看了看稍矮些的,然后说道:“刚才公主面如白纸,血色全无,奴婢跟柳儿就慌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办。正巧这时候溪姐姐来了,伸手试了,说公主断了呼吸。溪姐姐就说得去宫里通禀,然后她就去了。奴婢跟柳儿便跪在幔帐外面守着。后来过了大半个时辰,溪姐姐才刚跟王上和王妃进门,公主您就醒了。” “哦,这样。” 我这才华原来不睡觉显现不出来啊,刚发现我还有当编剧的天赋,这绝对能拍个片儿啊。做个梦还有细节,有前因后果的。 齐阳天马行空的想着,一不留神手臂被自己的玉指划了一下,破了,伤口泡在水里觉得有点疼。齐阳觉得有点不对,又使劲掐了自己一下,还挺疼。又使劲掐了一下,的确很疼! 难道?这不是做梦!? 齐阳脑子里一团乱,一头扎下水去。在水里潜了大概两分钟,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回忆了一下睡觉前的事情,想起自己心脏貌似揪了一下,接着就昏睡到这了。 难不成我是死了? ------------ 第二章 嫁了 想到这儿,齐阳一个激灵从水里“腾”一下,坐了起来了。 不对啊,这要是死了,怎么能感觉出水是热的?难道死了也能感觉?不是说死了就跟烟儿似的么?那边那俩难道是天使?可是天使怎么都没长翅膀儿啊?不过,说天使有翅膀的人估计也没死过。再说我就算死了也不能是女的吧?生是男人死也应该是男鬼吧?再说,这地府可够富裕的,这么大一浴缸,快赶上东单那游泳池了。那我到底是在哪儿啊?得,我也别瞎琢磨了,直接问问那美女得了。 “那个,小姐,这是哪儿啊?” “公主,您怎么了?我是绿儿啊。” 原来稍高些的绿衣女子叫绿儿。 我是公主?我怎么成公主了?阴曹地府还有公主呢?真够封建的啊。 齐阳那多细胞脑袋瓜子又开始胡琢磨。 “那个绿儿啊,我刚才睡得有点头痛。不洗了。茅厕在哪儿?”齐阳暂时还真适应不了自己这身体,多看一会儿他怕自己会流鼻血,打算穿上衣服再从长计议。刚才一时憋起的尿意又来了。 “茅厕?”绿儿小心问着。 难道不叫茅厕?那叫什么啊!急死我了。 这时候,挨打的那个女的拿了衣衫过来。 “溪儿姐姐。你认识茅厕么?” 我晕!茅厕不是人! 齐阳此刻十分想撞墙。 “那个。我想方便一下。” “来人。伺候公主如厕。” 接着意外出现一群人。还都是男人! 提桶的、撑帐的,一共六个。齐阳见此阵仗,着实吓了一跳,此时他还一丝不挂呢。于是齐阳下意识的捂住双胸。 这些都是太监吧?对,应该是太监。放松点,当两分钟女人就以为自己真是女人了,白痴。 齐阳在心里骂着自己。 这六个人瞬时间就搭起一个简易帐篷,由人撑着。绿柳二人掀开帐帘,齐阳就钻了进去,望着里面摆好的木桶,犹豫了一下,转身坐了上去。 方便过后,齐阳出来,在夕沐池里洗了洗手。 六个太监提着这便携卫生间设备,连同齐阳的方便之物走了。 绿儿跟柳儿伺候齐阳穿好衣服,齐阳看着这衣服,又开始郁闷了。 这是什么玩艺儿啊?它敢厚点么?穿了跟没穿一样。 “有厚点的衣服么?我有点冷。”齐阳思忖了下觉得还是应该多穿点,让自己不要时刻看到自己胸前那两个异状物。 平时看美女的还行,长自己身上怎么就那么别扭。 “这是王妃娘娘特意让使节从大唐买来的上等缭绫,给公主大婚用的。”挨打的白衣女人一边帮齐阳拽平后身,一边答道。 大唐?不是吧。 齐阳脑子一下懵了。 怎么自己来唐朝了?投胎也不是这么投的啊。我靠!这过了!唐朝真有杨贵妃么?到底漂亮不漂亮?我倒是真想见识一下。 也就懵了那么一下,齐阳那多细胞脑袋瓜子又开始胡琢磨了。于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道:“你认识杨贵妃么?” “杨贵妃?王上只有美、洛、樊、陈四个妃子,公主说的杨贵妃,溪儿没听过。” “哦,那没事儿了,我就随便问问。” 连当时的大美女都不认识,怎么混的。没吃过猪肉也得见过猪跑啊,怪不得小姐模样丫鬟命,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人前人后还两种脸,最讨厌就是这种欺软怕硬的。就会支使人家小女孩,不是什么好人。 齐阳稍后自我总结了一下。 首先,自己是某国的公主,刚才那怪大叔跟红花大婶是王上跟王上的某个妃子,也就是我现时这角色的亲爹跟亲娘。其次,面前这三人都是我丫鬟,白衣的叫溪儿,那俩小点儿的,高的叫绿儿,矮的叫柳儿。第三,这朝代貌似是唐朝。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时间有了,地点不详,人物算有了,起因不详,经过稀里糊涂,结果我成公主了。 齐阳同学此时终于意识到学好语文是多么的有用。 就这样,齐阳又被三人拥着回到了刚才那间屋子。 我靠,好大啊,比我们家可大多了,你看人这层高,至少得有5米。看人这家私,红木家具!梨花床!绝不是宜家那类舶来品能比的。再看人这铺的盖的挂的穿的,我这半专业级别的愣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真是不来古代不知道现代的勤俭节约啊! “公主,该梳头了。”溪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出一堆盒子,摆在旁边台子上。 打开盖子,里面全是珠钗首饰一类的玩意儿,齐阳这回算是知道什么叫琳琅满目了。这会儿,他早被眼前的一切震住了,呆呆的坐在黄花梨的梳妆台前面,任人摆弄着脑袋。 “公主今天想梳哪种发式?”溪儿轻轻梳散齐阳刚刚被风吹干的头发,缕缕青丝在她手上慢慢划开。 哪种?我想梳个爆米花头你也梳不了啊? 齐阳想到这偷笑了一下,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梳妆台上的铜镜,旋即呆了。只见镜中有一貌似奥黛丽赫本的美女。 这古代美女果然多啊,我要是娶这么一个当媳妇,我就算来古代也知足了。 齐阳此刻突然想起陆霏霏。每次上街他看多两眼别的美女,她就生气,那样子虽不及赫本那么美,但却是可爱至极的,她要是知道我眼前有这么一美女,得气成什么样。 想到这儿,齐阳笑了。 “公主因何笑了?”溪儿问道。 “没什么。”齐阳说完心一下沉了,他娶美女回家的愿望彻底破灭,此时他才发现那跟赫本有几分相似的美女就是自己。 我这辈子还能看见亲爱的陆总么?这都唐朝了。等她出生,估计我都成干尸了。天意果真很弄人。 “公主定是想到今天就要嫁给驸马,心里欢喜吧?” 溪儿趋炎附势的样子,齐阳越看越讨厌,现时居然还假笑。 我结婚你高兴个屁啊!等等。什么!?嫁人?我?嫁人?今天?我靠?老天你想玩死我吧!我一21世纪标准80后有志青年,睡了一觉,您让我回到唐朝,ok,我勉强忍了,好歹唐朝有这么多美女呢是吧。然后您还让我变成女的,ok,看在您让我当公主的份上,我也勉强忍了。可是您让我嫁人!这事儿我可有点忍不了了啊! “嫁?” “哦,对了,不是,是娶。”刚发现自己说错话,溪儿立马改了说辞。 唉,我就说嘛,老天也不能让我嫁人,好歹也是娶嘛,我一堂堂男子汉,来到唐朝的第一天就赶上娶媳妇。不对啊!我现在是女的啊!娶什么? “娶?”折腾半天,齐阳自己都快绕晕了,就他那多细胞的脑袋瓜子。 “是啊,公主大婚,驸马过府,来咱们齐阳宫住。” 合着我一来到古代还赶上一倒插门的老公! 齐阳这心里,这脑子,这各种地方,就从来没像现在这么乱七八糟过。他觉得自己已然到了神经分裂的高级阶段,马上就要病入膏肓了。 头发梳完,齐阳让那三人都出去,自己坐在床上发呆,头上戴着的金步摇在那儿来回颤,大脑处于高度混乱中。 我怎么就来了古代呢?这是为什么呢? 大概半个时辰后,溪儿在门外喊道:“启禀公主,礼官来了。” “哦。” “公主,礼官可以进去么?” “行吧,进来吧。” 既然来了人家唐朝,就得听人家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入乡随俗。唉,我可爱的领导,亲爱的领导,我对不住你。我今天得娶别人了。 齐阳对着屋子里的大红柱子忏悔的时候,礼官、溪儿、绿儿、柳儿都进来了。 这个礼官倒是长得不错,外形挺拔,而且发型还比较正常。 “参见公主殿下。”礼官上前下跪。 “礼官平身。” 还好我们家领导天天看古装剧,不然我就露馅了。 “谢公主。”礼官起身,接着说:“公主,接下来我们要彩排一下大婚的各项事宜。” 合着唐朝就流行彩排了?行吧,我也不做什么无谓的反抗了,彩排就彩排。 礼官就位,开始彩排。 话说齐阳此时虽已是公主的身子,可走路却还是原来的样子。 往常遛狗遛惯了,齐阳走起路来,身子总是不自觉地向前探,感觉像牵着只狗。 堂堂的一国公主,大婚当日迈着这样的步子出去行礼,就算大臣们受得了,来观礼的各国使节还不得笑死。 齐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婀娜的体态配搭这标准的遛狗姿势,自己也觉得很不和谐。他按礼官说的,扭了扭现时纤细如柳的腰肢,然后对镜子轻掩罗帕。 可他这一扭,魅是够了,雅全没了。还不如呆着不动,一动就有点古装剧里从事特殊行业女人的意思了。 几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经过礼官的悉心调试,齐阳走路才开始像个样子了。 随着头戴的凤冠珠帘频频颤悠,他自己竟陶醉起来。一个男人,突然变成了美女,自然少不了一番自恋狂的表现。 又训练了大约半炷香的功夫,前面就有人来催。齐阳正陶醉着,溪儿赶紧提醒他。 “吉时已到,公主该出去与驸马行礼了。” “恩,走吧。”还好声音依然是公主的声音,轻柔中带着些许娇嗔。 就这样,齐阳扭着还不大习惯的小蛮腰,走了出去。 此时,车辇早已在寝宫外面侯着,众人伺候齐阳上车。齐阳抬手说:“罢了,本宫走过去。” 这沿途看看环境多好,顺便还能练练我这婀娜的身姿。 齐阳抬头看看天,颜色是那种特别清透的蓝。 要说还得是人唐朝,这天空的颜色,太漂亮了。不过可惜,来得匆忙,没带相机。 齐阳胡乱想着,看了看周围。 这寝宫的右侧就是半夜沐浴的夕沐池。夕沐池前面,看起来像是个园子,路较寝宫前的曲折迂回,还可望见几棵不知名的树。院子的左侧,有个圆门,不知是什么地方,前面比寝宫还略高些的建筑,应该就是主殿吧。 虽说是走着,可也没费多大功夫。 一行人就来到了那所谓的主殿前。 齐阳抬眼望去,殿前的石板地并不宽阔,不远处便是一道门廊。转回头再看,只见主殿的匾额上篆体书“朝阳殿”三字,顿时,齐阳倍感亲切。 亲切之余,往殿里一望,又傻眼了。 好么,满满一屋子人,一个个的穿着都十分个性。 齐阳刚迈步进殿,就吓了一跳。 耳旁忽然有人高声大喝:“齐阳公主到。” 再粗观两旁侧立之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一应俱全。 不留意地回头一瞥,绿、柳、溪三人没了,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俩顶着高帽的无须男人。 估计这也是太监。嘿!这大夏天的,居然有人头上顶着一只狐狸!死的还是活的? 行至大殿之上,端坐着几人,分别是那日见的爹、娘、三位头顶大花的女子,及一位头顶狐狸的花白须秃头者。齐阳看见这么多人,一下慌了。 这下估计得露馅了,这都是谁啊。 正当时,对面上来一红衣男子,浑身上下,连纶巾都是红的,十分晃眼。这人行至齐阳面前,停了。齐阳隔着珠帘细看面前此人。 哟!好一个帅哥! 再看那人身后,竟是绿、柳、溪三个,外加一个清秀漂亮的女人。 嘿!你们三个!见着帅哥走不动道儿是不是!居然抛弃我! 齐阳那二十一世纪的脑袋,稍微一转,就想到面前这位面目清秀,书生气十足的帅哥一定是驸马。于是照刚才在内殿礼官说的路数,伸出怎么看都不该属于自己的玉手,接过宫女们托起的红底绣带,轻拽着绣带那头的大帅哥,踱着还不那么熟练的扭腰步,慢慢地走到怪怪大叔跟红花大婶面前。 天地父母拜过之后,按电视剧里的流程该轮到夫妻对拜的时候,居然是驸马拜叩公主。 唉,对不住了,哥们儿,虽说你长得比我帅,但你今天得嫁给我了,这不平等的社会啊,居然女尊男卑,可怜的哥们儿,你生不逢时啊。 当那大嗓门的太监开始喊一堆料想是结束语吉祥话的时候,齐阳以为结婚典礼就算这么混过去了,长舒了一口气。 谁知,这事情偏偏还没完。 头顶狐狸的大叔,此时站起身来说道:“齐阳今日大婚,本王特别挑选了一个礼物送你。” 狐狸大叔说着,举起手拍了两下,声音响彻全殿。 这大叔是谁? 此时,两个蓝衣太监抬了一个大红箱子上来。刚才大喊的太监脸上鞠着笑,过来弯腰打开箱子。一只毛茸茸的东西在里面蠕动着,顿时吓了那太监一跳,往后撤了一步。 “哈哈哈!”狐狸大叔见此,放声大笑。 齐阳正不知道怎么个反应,此时,红花大婶无意中替他解了围。 “王叔真是有心,这幼狮长得真是可爱。” 幼狮!?我靠!这送我干嘛?不咬人吧?王叔?那我岂不是要叫爷爷?晕!来了古代辈份怎么这么低。 “本王记得齐阳小时候,有一次,跟着本王去打猎。那日本王生擒了一个母狮子,齐阳十分喜欢,想拿回来养。本王那时怕狮子伤了齐阳,就未曾答应。前不久,本王去打猎,抓到这只幼狮。刚一回府就听闻齐阳将大婚的消息。所以近来,命府里的驯兽人好好驯养,已听管教了许多。今天送给齐阳当大婚之礼。” 呃,您真是太客气了!收只大狮子,这不难为我么,我驯它?这我哪儿驯的了。 齐阳盯着箱子里的幼狮,生怕它忽然跳出来。 “你看我说齐阳一定喜欢吧。对了,那个哑女是我府上的驯兽人。一并送给齐阳。” 狐狸大叔伸手招了刚才齐阳不认识的那位美女过来。 美女走上前来一一拜过各位大叔大婶、齐阳、驸马。 箱中活物一看见这美女,立马就跳了出来。这一跳,吓得另三位无名大婶花容失色,唉啊乱叫。怪大叔跟红花大婶显然是见过些世面的,纹丝不动地坐在那,相互笑着。 美女摸了摸幼狮的头,它就乖乖俯卧在那儿,看起来跟多诺似的。 “齐阳,还不谢过王爷爷厚礼!”这时候,那怪大叔发话了。 “齐阳谢过王爷爷!”说完,齐阳在心里一阵狂笑,差点就笑出声来。 王爷爷?太逗了!跟楼下那居委会老爷爷一个称谓。 齐阳胡思乱想着了一通,怪大叔跟各位大婶又分别赐了齐阳一些珠宝黄金绫罗绸缎,那个狐狸大叔吩咐那个驯兽人让幼狮表演了几个动作。让齐阳又想起了他可爱的多诺。 这狮子跟狗差别不大嘛,也就会这些,我们多诺做得可比它好多了。 宅男与帅哥的婚典部分,就这样,随着幼狮的表演进入了尾声。 不过典礼完毕,也还不算完,吃喝这事儿,是由古及今的。 国宴紧接着就开始了。 眨眼间,朝阳殿上就摆开了二十来桌,太监宫女们端着美酒佳肴满殿乱窜。 要说这跟二十一世纪的吃宴方式并没什么太大区别。奇装异服的不少,神吹猛侃的也不少,不认识的放眼望去,更是一桌接着一桌。这结婚到底干嘛呢?混得牛的,大部分人过来集体借这机会巴结巴结,就好像今天结婚。混得不牛的,请了一些八百年见不到一次的所谓亲朋好友,就为把平时发出去那点份儿钱收回来。累么!真累! 到了古代,没想到齐阳朝思暮想的婚礼,还是这样儿,一个字——俗!不过当了公主,还是多少有点好处,最起码不用每桌都奔过去敬酒,一杯,足矣。 齐阳端起酒杯,敬过之后,一饮而尽。 嘿!还是葡萄酒!味道还不错! 看着面前的佳肴,齐阳忽然没了心情。 一个常人到了一个陌生的古代,由男变女,还娶了老公,烦心事儿真是多了去了。老爹老妈,爷爷奶奶,领导以及多诺,所有人的面容开始在齐阳眼前晃来晃去。定神之后,放眼望去,却还是怪大叔及红花大婶这群人。 齐阳觉得憋闷,打算独自出去溜达溜达。屏退左右,就从朝阳殿出来了。 沿着甬道右行,齐阳想起了适才经过的那曲径通幽的小园子。 本想着绕过朝阳殿,就该是那园子。可走来走去,齐阳却到了一处叫做休月苑的地方。 这地方环境隐蔽,建筑也跟别处不太一样,是一座砖石取代木材垒积而成的二层小楼。颜色比朝阳殿清幽委婉,是那种不张扬的淡蓝。走进去一看,镂空的木质窗棂上,还镌着篆体的“休月雅筑”。 齐阳探头去看,屋里陈设简单,案桌上摆着些书。 听见后面有点动静,齐阳转头一看,是刚才那位美女和幼狮。 见齐阳回身,美女就跪下了。那幼狮眼神充满睡意,看起来很晕乎。 “这是你的屋子?” 美女猛摇着头。 “那你?” 美女指了指幼狮。 “找地方给它睡觉?” 美女连忙点头。 齐阳此时连想都没想,就说:“那就在这儿睡吧。” 美女抬头看看,很明显眼里充满喜悦。 齐阳见美女对这地方满意,于是又装腔作势的说:“本宫回头跟他们说,你以后就住这了,两层小楼,独立幽静,适合你驯养狮子。赶紧起来,别老跪着了。” 美女这才磕了头起来。 “本宫回去了,你自己随意吧。” 齐阳的优点就是从来都不拿自己当外人,这地方既然是他的府第,他想让谁住就让谁住,何况此处离寝宫还算远,狮子要是冲过来咬它也能有人在半路拦截住。 打好算盘,齐阳从休月苑里走出来,按原路直接回了寝宫。 ------------ 第三章 还得洞房? 齐阳这刚坐下,那个叫溪儿的就递过一杯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喝着水,齐阳指了指头上的凤冠:“你能把它帮我摘了么?” “公主,这个要等驸马来摘。” “哦。必须么?” “这个……这是规矩。” “哦,那好吧。” 这玩艺也忒沉了,看来当女人真是不容易。满脑袋珠钗不算,还得带一团假发,这大夏天的,热死本少爷了。还好这衣服够凉快,也不什么料子的,真不错。 齐阳正得闲研究他这身行头的当儿,那倒霉的驸马就进来了。 “你来了正好,她说这得你摘,赶紧给我摘了。” 驸马哪儿敢不听公主的,赶紧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凤冠取了下来。 齐阳倒也利落,帮手连金钗一块拔了。 然后。一头青丝就瞬时泻在了肩上。伴着这女版齐阳地娇眸美鬓。玉肌樱红。模样还真不错。 于是驸马那倒霉人士。就在边上拿着凤冠。看呆了。 齐阳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嘿。干嘛呢?” 驸马低头说道:“公主貌若天仙。紫骧一时看入了神。” 齐阳发现这帅哥地两颊竟然泛起了绯红。 你要知道我是男的,是不是得疯了? “你还有事儿么?没事儿我想睡个午觉。” 齐阳困了,从早上那么早就起来折腾,到现在累得要死,他现在特想去他那大浴缸里好好泡个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个午觉。 公主发了话,驸马先是一愣。 这时候,那溪儿给绿柳两个丫头使了眼色。三人一起上前,伺候两位主子宽衣。 齐阳脱了外套,转回身,正看见柳儿帮驸马宽衣解带。 本来齐阳没觉得什么,可一低头,想起自己是女儿身,就有点紧张了,结结巴巴的说:“你……脱衣服干嘛?” 那倒霉驸马一脸疑惑:“公主不是要歇息么?” 齐阳转头问那溪儿:“没别的房间让公子睡么?” 挨打的女人连忙说道:“驸马不如去偏殿就寝?” 那驸马哪儿敢有异议,连声说好。 于是溪儿就吩咐着绿柳两个丫头随驸马去偏殿,她自己一个人留下来伺候齐阳宽衣。 本来齐阳还打算去泡泡澡,可再一想,万一这宫里就那么一个大浴室,再撞上那驸马,还是老老实实睡午觉踏实。 宽了衣裳,齐阳低头看了看身上那内衣。 料子不错,很薄很清爽,不过这剪裁太不合理了!这很容易胸下垂啊!抽空我得改良改良,这古代人想得还是不长远。 又一番胡思乱想过后,齐阳爬上他刚才没仔细看的大床。 这床不错,很软很舒服。这是真丝的吧? 齐阳摸着床榻研究着,后悔学面料的时候没认真上课。研究完毕,齐阳躺在床上,看着幔帐,回忆着一切,感觉还是像做梦。 睡觉睡觉,说不定睡醒咱又回21世纪了。 就这样想着,齐阳睡着了。 等到睡醒,齐阳发现自己依然睡在这张大床上。于是失望的推开幔帐。看见柳儿正站在外面。 寝宫此时已经点了灯,一水儿的大红烛。 打了个哈欠,发现不远处居然有个人跪在地上,定睛一看,美女跟幼狮。 “启禀公主,哑女闯了溪儿姐姐的休月苑。” 合着休月苑是那挨打的女人的,这么清幽的一个地方,给这么一个人住,太不和谐了吧。 “休月苑是溪儿的么?” “不是公主让……”柳儿的话还没说完,溪儿就进来了。 “公主若将哑女和幼狮安置在休月苑,那溪儿就搬到素星居与柳儿她们住在一起好了。” “那就这么定了,哑女跟幼狮今后就住休月苑,溪儿速速搬了东西与柳儿她们同住好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齐阳眼见着溪儿挂了一脸尴尬,心里突然特别高兴。 “哑女跟幼狮早点回去歇息吧。”齐阳和声悦气的对着哑女说完,又严声厉色的对溪儿说:“即日起,任何人不可打扰休月苑。” 齐阳看准了,这三个丫头欺负人家新来的小姑娘,他必须力挺弱者! 哑女磕了头,起身牵着幼狮退了出去。 柳儿说到:“启禀公主,驸马和礼官还在偏殿侯着。” “他们侯着什么?”齐阳打了个哈欠,不经意地问着。 “礼官说,有些礼数因循旧例,还是要走的。” “什么旧例?” “就是驸马跟公主洞房的一些事宜。” “洞房?” 我怎么这么倒霉,这第一天当女的,就得跟男人洞房,忒惨了点吧,好歹也让人适应一下啊。再说跟一男的洞房,万一回了21世纪让人知道,这也忒…… “礼官说有些洞房的习俗还是要完成的。刚才见公主歇着,就让礼官在偏殿等着了。” “哦。” “奴婢现在去叫他们进来?” “你等等,我想想。” 齐阳从昨天到现在他脑子一直很晕。本来还以为睡一觉能回到陆霏霏那大床上,结果没成功。看来自己这次也穿越了,他后悔啊!后悔当初陆霏霏让他看小说,他没认真看。要是认真看了,好歹能知道人家那些穿越的都怎么适应新生活的。这连个说明书都没有,就当古代人,而且好好一男人,变成了一女的。 唉,再也见不到我爹我娘,我亲爱的陆总,我可爱的多诺了。还有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我以后是找男的谈恋爱还是找女的呢?或许我能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拉拉?不然我还是强忍着从了那个还算不错的驸马?我太纠结了我! 老天,你怎么这么玩我啊!虽然我这辞职待业,但我活的也开开心心啊,这破地方,连个电都没有,天天点蜡烛。没有电灯电话电视电脑,没有网络没法上网。人生啊!以后难道天天跟那硕大的浴缸里泡澡?亲爱的上帝啊,我的确说过我喜欢泡澡,但是你不能满足我一个需求就把我其他的基础设施都剥夺了啊!我好好跟您商量商量,您就让我回去吧,我真不想当古代人,您要让我回去,我这一辈子洗淋浴都行! 齐阳躺倒,将双手合十,闭上眼,祈祷着。 “公主,公主。”柳儿以为齐阳晕了,赶紧叫了两声。 齐阳突然坐起来,看了看巧夺天工的天花板。 看来祈祷是不管用了,我估计这辈子,只能混古代了。可是在古代我能干什么呢?古代有广告业么?对了!我是公主!公主是不是不用上班,天天跟家里宅着,然后还好吃好喝好玩着。不行,这万一哪天被发现我不是公主了,我不就惨了。这真公主去哪儿了?别回头哪天人家正牌公主回来了,给我拖出去斩了。 齐阳想到这,脖子突然感到有股小凉风儿。 不行,我得好好问问,这事儿可太严重了,回头我们家陆总几千年后看见我,我成一无头女尸了。 齐阳还没开口,突然想起昨天绿儿说的那番话:“刚才公主面如白纸,血色全无,奴婢跟柳儿就慌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办。正巧这时候溪姐姐来了,伸手试了,说公主断了呼吸。然后溪姐姐就说去宫里通禀,就走了。奴婢跟柳儿就只好跪在幔帐外面守着。后来过了大半个时辰,溪姐姐还没回来,公主您就醒了。” 是啊,要这么说,那真公主应该是死了,人家小说里都这么穿越的,幸亏我看了两眼,不然我得担惊受怕一辈子。那这身体,不就是死人的!呃,算了,节哀,节哀。 齐阳在胸前点了个十字。 从今天起,我受累替你活着了,你好好投胎去吧。你说你死这时候啊,知道自己快死了还嫁人,你这,唉,看在你死了这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得赶紧想个主意,让我真跟你那驸马洞房,我还真接受不了。 “柳儿啊,我被这香烛熏得头痛,跟礼官说改日再洞房吧。”齐阳假装头痛,用晰白的纤手扶在太阳**上,于是赫本模样的女装版齐阳瞬间挂了一幅的黛玉像儿。 齐阳装病的特长是在大学期间开假假条培养出来的,久久未拿出来操练,还依旧那么娴熟。 “啊?公主,这个恐怕不行吧。” 齐阳转念想了想,也别难为人家了。 洞房就洞房!不就是一男人么! “行了,你去叫礼官他们吧。” “奴婢伺候公主穿衣。” “不用了,我自己穿。你去吧。” 这穿衣服那么简单的事儿,你们每次都耽误那么长时间,生命全浪费在穿衣服上了!有那时间多思考思考,多出几个孔子多好。 一向不爱学习,从幼儿园混到大学毕业的齐阳,到了古代突然转性了。 齐阳穿好衣服,驸马正好迈步进来,接着,礼官、挨打的女人、绿柳两个小丫头也进来了。 这没人观礼么?古代不流行闹洞房么?那就好办了。 死板又无聊的古代所谓洞房仪式很快就结束了,还没古装剧里看着热闹。对此,齐阳竟然还有点失望。 礼官走了以后,溪儿识趣的叫了绿柳二人出去。 现在你们怎么不伺候了,不讲义气。 齐阳看着驸马,想了一别提多坏的主意。 “那个,驸马。” “公主有何事?” “你睡这半边,我睡那半边,你不许过界,这被子当界限。” “哦,好。” “行了,我先睡了。” 说完,齐阳就把自己脱了一个干净,躺倒在床上。 驸马在边上看得傻了眼,愣了半天,然后缓过神,也脱了外衣,乖乖的躺在了另外一边。 齐阳感觉出驸马在边上来回翻身,给他逗得差点笑出声儿来。 或许是刚才睡多了,齐阳现在跟边上那位一样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于是齐阳决定跟古代男人好好沟通沟通。 “喂!” “公主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么?” “我……还不困。”驸马结结巴巴的回答。 “对了,问你个事儿。” “公主请讲。” “你认识杨贵妃么?”齐阳心里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看一眼杨贵妃到底长啥样儿,好不容易来次唐朝。 “杨贵妃?” “你不认识?” “大唐的么?” 齐阳一听来了精神,可算有个人认识杨贵妃了。 “是啊。你认识?” “不认识。” 齐阳这个气啊,不认识你说什么大唐的。 “我听使节说过。”齐阳瞪驸马的时候,驸马又说。 嘿,这驸马合着还有大喘气的毛病。我算来对年代了,说不准还能见上一回杨贵妃。 “特漂亮是吧?” “必然不及公主。” 这小子还挺会说话。 “行了,睡觉吧,晚安。” 齐阳说完,拽过中间当界限的被子,转身睡了。 ------------ 第四章 前因 话说在这唐开元十九年,这个米国吧,它内乱了一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由于这国家太小,它没有军队。于是呢,就得靠它这稍微大点的邻国康国。这康国出兵平定这米国内乱以后,就把米国都城给占领了,人家不能白干活不是。 当时的这些西域小国,都臣服于大唐,所以要想当这小国国王,就得去找大唐皇帝册封,这样比较名正言顺。于是开元十九年四月,这康国王乌勒伽就派人去了大唐。请这当时的大唐皇帝李隆基封他儿子默啜当米国国王,这唐玄宗还真就盖章批准了。 这册封的消息传回西域的时候,王子默啜正好有个王妃刚刚怀了身孕,于是这默啜就认为,这是天降灵儿给自己带来了好运。 等到这孩子出生的时候,又正好赶上米王默啜将都城翻修建好。那天,默啜正在前殿大宴群臣,就听后宫来人报喜,说这祥儿生下来了。于是默啜特别高兴,趁酒宴还未开席,赶紧奔至这后宫美妃塌前。抱起他这宝贝女儿,看了大半个时辰都不舍得放下。要不是旁侧有太监提点,这国王差点忘了前面还在等着他开席。 此女孩出生三天就有了封号——齐阳公主。 除与众王子享同等俸银禄米之外,爱女心切的米王默啜还下旨于王宫一侧加建齐阳宫,供公主读书赏玩。 要说这齐阳公主,真是生得聪慧伶俐。只生七日便可言语,四岁通论语,六岁出口成诗,八岁即善属文。不过有一点,她生性极为傲慢、刁蛮,一个不高兴就对宫人责骂体罚,说白了,就是有个升级版的公主脾气。 这转眼到了天宝九年,齐阳公主长大了,要说这模样还真不错。出落得娉娉婷婷,睫如蝶翼、唇似娇樱、肌若羊脂,不发脾气的时候也可算是仪态万方。米国邻邦的王孙公子将相王侯无一不倾慕其美若天仙之貌,于是就纷纷到米国提亲,势头最劲的就是康王座下大首领末野门。不过这齐阳公主却偏偏看不上他。后来听说这米国的包丞相有个儿子,叫包紫骧。才如子建,貌似潘安。 齐阳公主于是跟米王默啜提议在七夕当晚,自己要出门寻佳婿,实际上就是为了看看这包紫骧是不是跟传闻说的一样。 米王默啜一向溺爱这齐阳。于是下令七夕之夜,在距王城不远的五谷街举办花灯会,借此名目集合各个王孙贵胄的年轻公子让齐阳挑选。 到了七夕那天,齐阳逼退左右护驾,一身男装,只带着贴身侍女周溪去了花灯会。 花灯会上。王孙公子之多就不用说了。这千载难逢地机会。不光是齐阳一个女子亟待佳婿。所以那天差不多整个京城地公子小姐全都去了。 不说其他。单说齐阳这身男装打扮。俊朗不亚于包紫湘。单是眉宇间透露地那几分傲慢就足致众女子对其倾慕。因此还未曾见到包紫骧。齐阳袖中就多了几张香罗帕。要说齐阳这人还是挺环保地。不乱丢垃圾之余还循环利用。将诸多上好香罗帕一并赏给了侍女周溪。 齐阳行至灯皇处。看见很多公子在那围着猜谜题取乐。置之一笑。忽然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外表俊朗不凡地大帅哥。于是断定此人就是包紫骧。 走到包紫骧面前。摸了半天袖子。发觉刚才好像自己地罗帕也给了周溪。齐阳着急啊。就在这焦急万分地时刻。瞥见周溪腰间挂一块翠玉。形色上佳。就命令周溪解了给她。周溪说是其父遗赠。面露难色。齐阳料想是其搪托之辞。就自行解了。等走到包紫骧面前。故意把玉掉在地上。 玉着地而裂。齐阳也不相看。径直离去。侍女周溪也只好掩泪相随。 包紫骧见落玉之人身形像是个女子。便拾起玉来。追了过去。 齐阳除熟读百家之外,尚武学,勤六艺,步履轻盈,很快就回到了齐阳宫。回房换好了女儿装,周溪方才进得门来。齐阳意责其迟归,但见其手上拿着裂玉,便问道:“刚才那个公子送来的?”周溪点点头,眼睛盯着裂玉。 齐阳上去就是一个耳光。 “问你怎不答话?” “是,是那个公子送来的。”周溪捂着脸,小心答道。 “公子人呢?” “在西厢揽翠橱。” 齐阳听了,便向西厢快步走去。 包紫骧此时已在揽翠橱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侍女过来俸茶,心里想着公主府邸的规矩真是不堪。正摇头叹息之际,眼见一美女入来花厅。包紫骧直接看呆了。 “你是包紫骧吧?” “在下正是,敢问姑娘芳名?” “本宫齐阳。” 包紫骧听得是公主,就要跪下行礼。 在包紫骧双膝未及地时,被齐阳拦下,将其搀扶起来。 “公子无须拘礼。” 话语间俩人的四目相遇,齐阳感到仿佛有一股电光闪过。 闲聊至夜半,包紫骧才告辞回府。 齐阳此时已拿定主意:就娶包紫骧了。 翌日齐阳便禀明米王默啜,想快点得此佳婿。米王默啜对女儿一向宠溺,即时就宣了包丞相入宫。 包丞相因妹夫窦大将军当日谋乱牵连,所以多年不得升迁,今日难得王上召见,连忙进了宫。 君臣就此商定儿女婚事,默啜就着人下了旨。而包丞相则欣喜若狂的回了府邸。 圣旨一下,把一干婚礼操办忙得是前仰后合。 因为只有三天时间,要瞬时搞定一切事宜,第四日就要大婚。 大婚前晚,众人伺候齐阳沐浴洗漱过后,齐阳躺下便睡了。 话说当晚,侍夜婢女换班的时候,遵循旧例,掀起罗纱帐,探看公主睡得是否安稳。却见着公主面如白纸,血色全无,吓得两个侍夜婢女手足无措。要知道,公主大恙,这可是要死人的,就算全无过错,万一公主不幸去了,也有可能被送去陪葬。正当两人慌张之际,周溪来了。见二人如此神情,便知不是好事。询问二三,上去拿手试了,已然断了呼吸。 “莫慌,待我差人去禀报宫里。你们在这候着,稍有差池,仔细了脑袋。”撂下这句话,周溪就出了公主寝宫。 如此这般,宅男齐阳稍后就在齐阳宫里醒了过来。再然后就替齐阳公主嫁给了丞相之子包紫骧。 话说当年米国谋乱,康国来军镇压,窦将军身为护国大将,起兵反抗,由于实力悬殊,所以战败。结果却与背叛谋反一案一起判了谋逆之罪。 当时窦将军也有个女儿刚刚落生,名雅彩。而其母窦包氏就是包丞相最疼爱的胞妹。包丞相受窦包氏临危之托,冒死抱了窦雅彩出来,花银子买了一个临死女娃作为替补,使窦雅彩逃过一劫。为避免人家猜忌,窦雅彩自此便改了姓氏养在包丞相亲信辅臣罗伯康家里。 后来,窦家的男丁全都被斩了,窦包氏等人由于新王特赦才得以保住一命,入宫为婢,此事连她兄长包丞相都不知道。窦包氏由于刚生了孩子,就被选作了宫里的奶娘。进了宫,那买来的女娃,身体日渐好转,长大后,由于其不知自己身世,一直当窦包氏为亲生娘。小时候,一群小宫女,唯她哄得齐阳公主开心,从此就成了齐阳的贴身侍婢——唤名周溪。 话说,这膝下无儿的罗伯康收养了窦雅彩之后,一直对她如珠如宝。这些年罗伯康官运亨通,平步青云,时至今日,已官拜中书令。 自小,这罗雅彩便传承了她亲爹的基因,喜好舞刀弄枪,罗伯康请了功夫顶尖的师傅们传授其武功,把罗雅彩直接培养成了一个会飞檐走壁的千金小姐。 由于包罗两家经常往来,武功了得的罗雅彩自小就欺负与自己同庚的文弱书生包紫骧。一来二去,她就喜欢上了这个文弱书生。 话说那日,包丞相由于大婚之事被王上召见,欢喜过望,就去罗府多饮了几杯,一时说漏了嘴。 于是罗雅彩在一天之内知道了两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一个是自己的身世,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要娶仇人之女为妻。 罗雅彩这种被宠惯了的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 那之后,她只有一个想法:弄死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公主。 这样,既除了眼中钉,又为爹娘报了仇。 于是大婚前晚,罗雅彩趁夜潜入齐阳宫,将毒药落入公主杯中,躲在梁上待公主喝了,方旋身而去。 罗雅彩料定公主已死,包紫骧的婚事必定告吹,于是心情大好,大婚那天,老早就跑去包府。 她是包府常客,无需通传,就进了包紫骧的屋子。 “哥哥,今日大婚怎么独自坐在这儿发呆?”见包紫骧坐在窗前发呆,罗雅彩问道。 “时辰尚早。你今日来做什么?”包紫骧听父亲说罗雅彩近来为了他大婚的事儿不吃不喝。他从没料到这个整日欺负自己的刁蛮大小姐一直暗恋自己。 “来告诉你件很重要的事儿。”罗雅彩说着诡异的笑了笑。 “什么事儿?”包紫骧心想这个野蛮丫头定是又整治谁了。 罗雅彩于是将自己的身世以及把昨晚如何毒杀公主的事情说了。 包紫骧听罢,脑子一片空白。 过了半天才回过神儿来,包紫骧抓起罗雅彩的衣袖,激动地说:“你说什么!?” “今天你的婚结不成了,过府做驸马有什么意思,我这是为了你好。那个坏公主的爹杀了我全家,我杀了她给爹娘报了仇。” 罗雅彩说完坐下要喝茶的功夫,包紫骧抢过茶杯,一把给摔了。 “你走!从今后你别让我再看见你!” “哥哥,我好歹也是你表妹。你怎么能为了一个毫无干系的女人生我的气,还让我走。”罗雅彩此时佯装抽噎了两下,心下想着,看你包紫骧还不过来哄我。 包紫骧一时间竟懵了,他不知道怎么办,青梅竹马的表妹杀了自己没过门的妻子!? 罗雅彩见包紫骧不理她,觉得没趣,想自行走了,结果被包紫骧一把抓住。 “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找别人玩玩。要你管!”罗雅彩不经意的回答着。 “你不知道自己闯祸了么?” “我闯什么祸?我这叫以牙还牙。谁让她爹杀我全家,还非要你当驸马。”罗雅彩说着居然还撅起了小嘴。 “你知不知道,杀了公主,罪很大的,会连累很多无辜?”包紫骧故意压低声音问道,他听见门外有些许动静,旁人听见,那就不得了了。 “我没想过。” “你杀了公主,你爹,你,甚至我爹,我,都有可能被此事牵连丧命!” 罗雅彩犹疑了一下,说:“我好汉做事好汉当,不连累你们,现在我就去自首。” 罗雅彩转身便走。 包紫骧赶紧把罗雅彩拦住。 “你听着,此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连你爹也不行,知道么?还有,你进齐阳宫的时候有没有人看到?”包紫骧想了下,以罗雅彩的功夫,进齐阳宫落个药抽身走了,十分容易。 “没有,我这身手,再说,我穿着夜行衣,蒙着脸进去的,就算见到,也认不出是我。”罗雅彩此时竟得意起来。 “你听着,要想咱们这两家人平安无事,昨晚之事万不可张扬。或许无人知道这是你做的。” “恩,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 包紫骧嘱咐好罗雅彩,就打发她走了。 公主死了,包紫骧多少还是有些难过的。不过还好,他不爱她,这不过是场奉旨而来的婚姻。公主即已西去,犯不上再赔上全家人的性命。 于是包紫骧坐在床边静静的等着前来报丧之人。 可来人却不是报丧的。 理事的宫人们来了,爹也已吩咐下人们依照礼数在外面张罗。 察言观色,包紫骧并没发觉异样。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或许公主未饮那杯茶?又或许大家还未发现公主死了? 一切都不得而知,包紫骧突然有些紧张无措。就这样,被大家拥着穿戴停当,出门跨上了来接他过府的千里驹。 包府离齐阳宫并不是很远,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大婚的队伍便到了。 包紫骧就这么装着无限的疑惑,骑着以驴速行进的千里驹进了齐阳宫。 大婚如期举行,典礼规格参照当年太子娶妃。大臣们都借大婚之机巴结王上最宠的小公主,送的贺礼非奇则珍,堆满了偏殿。 包紫骧大婚的时候,罗雅彩在府里做了个有关于表哥的美梦,笑醒了。对镜梳妆的时候,还回味着梦里自己嫁给表哥时候的样子。 罗雅彩想,何不向爹爹禀明,直接去表哥家提亲?你说是练武之人,顾不了那么多女子的矜持也好,还是这罗大小姐脑子缺根筋也好。反正想了就得立马实施。 满府里遍寻不着爹的影子,罗雅彩方才逮了个小童询问。 “我爹在哪儿呢?” “禀小姐,老爷……老爷去齐阳宫赴宴了。”小童被罗雅彩抓着,战战兢兢的说。 “齐阳宫?”罗雅彩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早把大婚这事儿搁在脑后了,一心只想着嫁与表哥。 “公主今天跟包公子大婚,满朝文武都去赴国宴了。”小童知道今天小姐不是捉他练打,言语顿时有序了许多。 “还没回来?”罗雅彩这时候才想到,齐阳公主让自己毒死了,怎么会有大婚呢,爹应该快回来了。 “抬礼物去的家丁都回来了,老爷还没回来。”小童放心的说着。 “老爷怎么还没回来?”罗雅彩开始纳闷。 “老爷在齐阳宫吃宴啊,听家丁说,大婚好不热闹,公主嫁人的阵仗比王子们的一点儿都不差。”小童说着竟有些得意,仿佛他自己是驸马那般。 谁知就在这时,罗雅彩听罢就抓紧了小童的衣领,连忙问到:“吃宴?大婚?公主大婚了?” 罗雅彩越着急就越拽越紧,弄得小童喘不过气,没法回答。挣扎着,没一会儿竟差点晕死过去。罗雅彩放脱了这个,又从廊下抓了个看热闹躲避不及的小童:“你说!公主大婚了?” 小童赶紧说:“公主今天大婚了。” 罗雅彩等小童说完,甩开手,三步并作两步,一个纵身,从府里跃了出去,取道最短,穿房越脊,就到了包府。从房上向下看,下人们都坐在院子里摆席来吃,不顾多看,就到了包紫骧的屋外。此时已人去屋空,连包紫骧的书童阿四都随着进了齐阳宫。 罗雅彩又辗转来到齐阳宫,没深思细想,就如那日一样,翻墙如翻书跃进宫中。偏巧那天值班的护卫都偷懒去前殿喝酒,于是罗雅彩一路畅通的到了内殿。 正巧遇到包紫骧跟绿、柳三人从内殿出来,罗雅彩于是尾随其后。待三人进屋,罗雅彩两掌打晕了绿、柳二人。包紫骧见绿、柳倒地,刚要大呼有刺客。定睛一看,原来是他这无脑表妹。 “你怎么来了?”包紫骧连忙绕过去关上殿门。 “你跟公主完婚了?”罗雅彩不理包紫骧的问话,反问他。 “恩,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那公主怎么还不死!不是应该死了么!”罗雅彩说着,一下酸楚起来,坐在椅子上居然哭了。 包紫骧仔细看看绿柳二人确实晕了,才敢坐在罗雅彩边上跟她说话。 “你要不要命了!这是禁宫!不是我家府邸!不是你想翻墙就翻墙,你想飞檐走壁就飞檐走壁的!” “我要是死了,你会伤心么?”罗雅彩抹了下眼泪,抬眼看着包紫骧。 包紫骧被表妹这一问愣住了,关于生死,他没想过太多,包括他早上知道公主可能死了,他都没有伤心的感觉。到底什么才是伤心呢?表妹如果死了,我会伤心么?包紫骧不由得陷入了回忆之中。 自小到大,父亲都在为怎么升官忙碌着,拜会各种人,奔走往来。可是二十几年,也未曾升过。娘是父亲的小妾,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在府里他是个多余的人,兄弟姐妹都不愿与他玩耍。小时候,唯一陪伴他的就是一只狼犬,可惜也老死了。包紫骧自小在各房所谓娘亲的包围下长大,这些人没有一个对他好。这么多年,唯一对他好的可能只有刚刚认了的表妹了。如果表妹死了,我应该会伤心吧。 “你只要乖乖的不闯祸,那就不会死。”包紫骧回复到小时候罗雅彩每每练武受伤被他安抚时的语气。 罗雅彩吐了下舌头,看着表妹时哭时笑的俏皮样子,包紫骧笑了。一时间,竟忘了现在所处的地方。 “行了,你赶紧走吧,别让人看见。” “我先去把公主杀了,然后再走。” “什么!你还要杀公主!你几岁了!怎么还不懂事!你知道杀公主那是多大的罪!不光是你,你爹你娘,甚至我们全家都得为此赔上性命!” “可是她爹杀了我全家就不该赔命么!” “那是你爹造反!你爹的错已经连累我爹这二十年不能升迁了!你知道么!” 包紫骧知道他爹这些年为了升官,巴结了多少权贵,可是人家连正眼都不看爹一眼,要不是罗大人从中周旋,爹现时的丞相位恐怕也早就保不住了。所以包紫骧一直很恨姑丈,是姑丈害得爹地位尽失,亲妹妹命丧黄泉。现在他突然想到,眼前的罗雅彩,竟是姑丈的女儿,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心又难以平静了。 包紫骧伸出手臂,在红柱上用力捶了一拳。 罗雅彩赶紧过去,看看表哥手撞坏了没有。 “还好没事,不然你这写字的手,可就不能拿笔了。”罗雅彩心疼的上下翻看着,寻找有没有隐藏着的伤。 “连命都没了,还要手干什么?”包紫骧说完,甩开罗雅彩,对着红柱,又是一拳。 大婚了,态度就完全变了?罗雅彩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回忆着小时候,那个凡事都忍让自己的包紫骧,眼前的人居然陌生起来。心一阵揪痛,泪水从脸侧滴流而下,汩汩不止。 时而静默。 良久之后,包紫骧淡淡地说了句:“你走吧。” 待罗雅彩飞身上得房去,包紫骧搀扶绿柳二人到偏殿的椅子上坐下,不多时,二人就醒了。 ------------ 第五章 失忆? 第二天一早,齐阳就被人吵醒了。睁开眼睛刚想骂人,才想起现在是在唐朝。刚想合眼继续睡,偏偏又发现一个男人此时正盯着看他。 崩溃!这一大早的,这驸马有病没病啊!老看我干嘛。 驸马轻声说:“公主醒了?” 废话!外面那么大动静,我又不是聋子!不醒才怪。唉,当了公主也不能睡个好觉,真郁闷。 这时,绿儿、柳儿两个丫头推门进来,二人身后各排着一条长龙。跟昨天一样,起床洗漱,既琐碎又麻烦。 齐阳这现代脑袋还真接受不了这古代贵族的生活。 你说刷个牙洗个脸撑死了也就十分钟的事儿,弄这么一堆人,这不浪费生命么!这生活节奏也忒慢了点,比我跟家宅着还慢。 “那个,今天开始,早上就不用伺候了,绿儿,你去找几个砌墙的工匠。” “是,公主。奴婢伺候您穿衣。” 齐阳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穿衣服呢,赶紧盖严被子,说:“不用了,穿衣也不用了,自力更生懂么?自力更生丰衣足食。行了,你们把这东西放下,都出去吧。有事儿我再叫你,赶紧去找工匠。” “是,公主。禀公主,刚刚宫里差人来请公主。” “请本宫干什么?” “今天宫里宴请各国使节。娘娘让公主与新驸马回去作陪。” 靠!合着当了公主还得陪吃!这帮使节不是昨天才在这吃了一天。还吃!也不怕撑死!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我跟驸马一会儿就出去。” 听了吩咐。一干人就都退了出去。 齐阳穿好衣服。就开始对着镜子臭美。一侧身。发现驸马又在看她。 “你为什么总是看我?” “公主,我觉得你与以前不同了。” “有何不同?” 难不成他发现我是假的了?不能吧。 “说不清,但却是不同了。” 还好还好,吓我一跳。 “人总得进步不是,看你这衣服穿的。”说着齐阳上前帮驸马整理了下衣服。 这一举动完全是由于齐阳同学在21世纪受的教育,自打大学进了服装系,知识水平先别说有什么进步,不过齐阳这乐于助人的毛病算犯下了,一看见别人衣服没穿好就有想上前给人整理的冲动。唉,典型的职业病。 “有劳。” “别客气。洗脸你会吧?刷牙……”齐阳边说着边找牙膏,这两天他都没刷牙,就漱口了,这哪儿行。 齐阳还十分不幸的是个轻微洁癖。 “绿儿,给我拿罐盐来。柳儿,去拿两个中等大小的新毛笔。” 我记得盐能刷牙,凑合使吧,在这古代不能要求那么多。 没多会儿,绿儿就端了盐进来,柳儿拿来了毛笔,谁都不知道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齐阳接过毛笔跟盐,将毛笔在漱口杯里涮涮然后撒上盐,放在嘴里开始来回刷。不过毕竟毛笔这非专业的工具,使着不是那么方便。齐阳自己洗漱得正开心,所有人都望着他,不知道他干嘛呢。 洗漱完毕,齐阳拿过另外一根毛笔递给驸马:“来,你也刷刷牙,这防止口臭。” 驸马于是照着齐阳的模式刷了牙。 “对了,绿儿,一会儿再找几个制笔的工匠来。”齐阳决定大刀阔斧的改革一下古代的清洁设施。 “是,公主。” “叫齐了让他们等着我,我先进宫了。” 车辇在寝宫外面候着,齐阳让溪儿扶着上了车,回头一瞧,才发现寝宫也悬了块匾:“落霞扉”。 哟,这名儿还都真不错! “公主,咱们今日走哪个门?”溪儿问道。 我哪知道这有几个门?这不难为我么! “中门还是前门?”还好绿儿插了一句,给齐阳解了围。 “中门吧。” 车辇于是东行,进了昨日那个圆门。 才进圆门不久,溪儿就过来说:“禀公主,美妃娘娘请公主先去饮茶。” “好。” 美妃?是哪个来着? 齐阳想美妃到底是谁的时候,被溪儿扶着下了车。 这就到了? 还好下面有太监来接,不然齐阳都不知道往哪儿走。来来回回走了一刻钟,才进了第一道门。 这么远的路干嘛不让坐车呢?真是。 对于扭着走路,齐阳实在还不大习惯,所以感觉很累。 兜兜转转,累到腰疼的齐阳,已经无暇看路,迷迷糊糊的就跟着太监进来了。 过了一处树木繁茂之地,庇荫处,又是一道圆门。转进去之后,视野才终见开阔。院中高楼小阁,亭台水榭,较齐阳宫,精致许多。 这院子不错啊! 齐阳感叹着,不由得停了下来。 头前带路的太监咳了一声,此时,屋子里走出一个素衣女子,发髻辫梳于后,头上插素钗一只,别无它物。此素衣女子见到齐阳,好像很开心,快步过来迎他。 “公主已有些日子,没来此看望娘娘了。” 齐阳望着此人,只好满脸堆笑。心里叨念:这人谁啊? “娘。”溪儿此时走了过来,拽着那素衣女子的衣角,倍显亲昵。 “公主在这儿,你一点规矩都没有。” 看样子,这是她娘。不过,跟我熟么? “公主看在娘的份上,定不会责罚我的。” 呃,我跟这女人很熟么?到底是谁呢?也不跟本公主请安? “公主先请进去,娘娘等着呢。” 齐阳只好冲着女人笑了笑,快步进去了。包紫骧一直随后而行,也跟了进去。 随从都未进圆门,在门外候着。于是这院里只剩了这母女俩。 “娘,公主这几日十分奇怪。”周溪小声说着。 “我刚才也觉察不对,见到我竟然未说话,只是笑笑就过去了。” 这素衣女子就是包丞相的胞妹,窦包氏,入宫以后,她唤女儿叫周溪,所以大家都叫他周娘,除了进宫时候的理事太监,并无人知道她是罪充入宫的,后又被选来当公主的乳娘,更是无人敢得罪。 “娘,我怀疑那日的药落得重了,伤了公主的脑子。” “死丫头,竟敢在这儿说此事,仔细了你的脑袋!还不赶紧进去伺候。”周娘低声责骂着周溪,一改刚才平和之态。 周溪听此,赶紧快步进屋。周娘稍待,行出圆门。 齐阳刚进门,就看见红花大婶那朵灿烂如昨的大红花。 这古代人都怎么想的?拿脑袋当首饰盒了?有什么全挂上?沉不沉? “王儿跟驸马来了。” “恩。”齐阳答完,红花大婶对着他左右看了看。 “紫骧见过娘娘。”包紫骧进来就给红花大婶叩了个头。 “驸马请起。”说完,红花大婶看着齐阳笑了笑:“王儿无须紧张,今日唐使在此,想末野门也不敢造次乱来。” 末野门?是谁?乱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糊涂日子过得越来越晕了。我看这样下去早晚得露馅儿。不然,我跟红花大婶老实交待说我不是齐阳公主?算了,不行,这非砍了我。 齐阳掂量了半天,才想了个不错的主意——扮失忆。不过从技术上来说,他确实等于失忆。 红花大婶见齐阳半天不不说话,就问道:“王儿想什么呢?” “能不能先请驸马等人先出去?王儿有些体己的话想跟娘说。” 红花大婶转头吩咐:“你们先下去吧。” “奴婢带驸马去偏厅休息。”此时周溪进来说道。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下红花大婶跟齐阳二人。 “王儿有什么体己话要跟娘说?” “你当真是我亲娘?” 红花大婶听到此话,双目瞪圆看着齐阳。 “你说什么?” “你当真……是我……亲娘?”齐阳放慢了速度,稍轻的重复了一下刚才那句话。 红花大婶伸出手,摸了摸齐阳的前额。 “没发烧啊,怎么连娘都不认识了?”红花大婶边说边笑了笑。 “娘,我能告诉你件事儿么?”齐阳故意压低声音。 “什么事儿?” “我当真不认识娘了。”说完,齐阳故作沮丧,瘫坐在椅子上。 红花大婶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齐阳把心一横,既然开始,就得继续往下编。 “那日醒来,谁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大婚之事,也忘得一干二净。就这样糊涂的嫁了人,然后糊涂得过了这两日。不知可以和谁说,今天来此,见到娘,只好禀明实情。过去的种种,王儿实在想不起。心想世上唯一不会害我的大概就是亲娘。长了这么大,一点记忆也没有,这两日心神不宁,也未曾睡好。亏得今日能见到娘。” 齐阳掏出罗帕,佯装擦泪,瞥眼见红花大婶,此时已信了他的话,一声不吭的愣在那里。于是继续说:“方才,有人领我过来,一路上的景致都似梦里那般,仿佛从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说话也常出错,被人提点又恐轻薄了自己的身份,于是这两日也不敢多言。今日见到亲娘,才敢将此事说出。这两日,孩儿方知自己是公主,但之前所有一切却怎么都想不起。料想此事若被下人们知道,必成为巷尾谈词,若为人耻笑,孩儿不如死了算了。” 齐阳说罢,佯装撞墙。被红花大婶一把拦住。 “这两日苦了王儿了。”红花大婶被这胡编乱造之言竟逼出泪来,齐阳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这古人还真是好骗啊。 “王儿当真连为娘都不记得了?”见红花大婶还不肯就范,齐阳使劲屏住呼吸,憋出真眼泪,拿罗帕慢慢擦拭。 “王儿莫哭了,再哭就成个花脸公主了,传出去更被人笑。” 齐阳想了想也是,到此为止,且眼泪也并不那么好挤。 “忘了就忘了吧,现在王儿总认识为娘了吧。” 要说这古人还真是开通,这要是我妈,我要把她忘了,非把我掐死,然后再掐活。 “恩。”齐阳这边答应着,那边也没忘了呜咽两句。 此时,齐阳特别后悔大学没读表演专业,不然就可以演得更为传神了。 “若是有什么不知道的地方,尽管来找为娘的问。王儿是公主,旁的人不予理睬就行了。”红花大婶此时将坐着的齐阳搂在怀里。 齐阳顿时觉得红花大婶,真是越来越美了,就差多俩小翅膀,头顶小黄圈儿了。 “齐阳知道了,谢谢娘。” “那末野门,你也不记得了吧?” “末野门是谁?” “末野门是康王座下大首领,康王是你父王的父王,也就是你祖父。二十年前,米国内乱,你祖父派兵平定之后,唐王就封了你父王为米国国君。那时你祖父说父王年轻好胜,因此没过多久就派了王叔过来监国,王叔一直插手米国政事,你父王现在并无实权。” 看来我这古代爹是个傀儡皇帝啊!那我岂不是傀儡公主? 齐阳想着,红花大婶此时继续说道:“偏偏你父王又是没有主意之人,因此这二十年来一直被王叔唆摆。为娘是无碍,只生了你一个公主。可怜为娘的几位姐姐,王子王孙也不知他朝能不能继承大统。” 这娘还挺多愁善感,又不关自己事儿,想的还真多。 “娘,米国离大唐远么?” “大唐?为娘的未曾去过,不过末野门去过。” “末野门?” 我一定得跟他好好聊聊。 齐阳正想着,有太监在门外喊:“禀娘娘,王上请娘娘公主去大殿,各国使节都来了。” “知道了,你先去准备。” 红花大婶又命人给齐阳重新梳了头,拿了片樱红的薄纱,帮齐阳固于发上。 嘿,这小布还挺不错。 “娘,这是什么?”齐阳指了指头上的透额罗。 “这叫透额罗,一种头饰。上等轻纱制成,半遮住额头,娘一直很喜欢。只有你,之前从不肯戴,如今果真是忘了。”红花大婶叹着气,将头上红花摘了,换了支木质发簪。拿了片百合紫的透额罗,固于发上。 合着这红花大婶还试探我。 “一会儿去了外面,若不知的事,就看看娘,娘自会帮你解围。想唐使在此,应无人敢造次。待日后有空,娘再把紧要的事情一一告与王儿,前面已等了很久,叫了驸马,一同过去,省得外间又传为娘的傲慢,不知礼数。” “娘,王儿知道了。” ------------ 第六章 逐渐适应 大殿之上,文武官员,各国使节皆已列位入席。 米王默啜端坐于王座之上,左手次位上坐着的是王叔乌赞。唐使居于宾客首座,末野门次之。三妃合坐于殿上,美妃、齐阳、包紫骧三人,姗姗来迟。 “爱妃与王儿迟了。”米王默啜虽如此说,但语气也并非责怪。 “妹妹今日妆扮真是别致,快过来坐下。”头戴黄花的大婶,招呼美妃过去。 这人笑里藏刀,不是什么善类。 齐阳用他那21世纪的脑袋简单评定了一下,就被红花大婶牵着坐在了那黄花女子边上的位置,驸马包紫骧跟着齐阳一起落座。 黄花大婶跟美妃低语了些什么,然后笑着,拿罗帕轻掩大嘴唇。 坐下以后,齐阳好奇的看了看周围。 橙花大婶一直在往嘴里塞东西,青花大婶、黄花大婶拉着美妃闲扯,齐阳听见她们在说关于驸马的事情。 要说怪大叔这几个妃子还是红花大婶好看,其他人长得真是,让人看到想自杀,就跟那春夏秋冬四香似的,只有秋香能看。还好她们生的都是儿子,要是生女儿能嫁的出去么。 这时,侍女们端了酒菜上来,每桌上的都大同小异。齐阳看着对面桌上先上的烤肉,咽了咽口水。结果发现那人居然正盯着他,只好连忙避开。可过会儿再看,那人还盯着他。 王上与使节似乎正说了一些什么。齐阳没注意听。最后他放弃闪躲。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地男人。看年纪大概三十多岁。五官还算不错。体格比驸马健硕许多。一看就是练过。 这时。忽然有人叫他。 “王儿!”原来是殿上地怪大叔。 齐阳一时愣住。没有答话。怪大叔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仍然继续在说:“稍后。本王与王叔、末野门大首领一同去郊外打猎。王儿也一同去吧。” 什么?打猎?我靠!这我哪儿会! 齐阳突然想起。去北京郊区骑马地时候差点把腰扭了。回来后。肚子生生疼了三天。一个宅男。你让他去打猎。这绝对违背了他原本地生活追求。 “王儿刚刚新婚,稍候与驸马还要回丞相府拜望,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若是不去,恐人说咱们王家没有规矩。”此时红花大婶出来帮齐阳解了围。 可该死不死,这包丞相也在席间,起身便说:“王上,老臣无碍,公主喜欢就好,已经是一家人了,何时来拜望都可。” 红花大婶此时俨然气包丞相不给她面子。可他不给,有人给。 “爱妃此言甚是,王儿今日还是不要同本王去打猎了,先去拜望丞相夫人吧。” “是,父王。”齐阳学着丞相拱手答完,看了眼对面那个魁梧的男子,此时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美妃低声说:“你对面坐着的,就是末野门。其它以后再说。”给齐阳使了个眼色,美妃就去跟众位大婶们侃闲篇儿去了。 酒宴过后,齐阳与驸马坐了美妃的小马车出了王宫,换上车辇。 一路坐在车辇之上,齐阳一直想问驸马叫什么,后来一想,哪有结了婚第一天问自己老公:“嘿,你叫什么来着?”这也太过了,不能这样。 转眼到了丞相府,也就是传说中的驸马家。 看着门匾上写着“包府”,齐阳顿悟。 原来这驸马姓包。 下了车辇,就看见刚才那个说话的老伯和n多年龄段略有差异的大婶阿姨们正跪在地上。 估计这就是我传说中的公公婆婆了!唉,混了二十多年,混成个女人,连公公婆婆都有了,我真是,太惆怅了。 “公主下嫁小儿,真是老夫之幸,包家之幸。” “那个,您起来吧,公公。”那两个字是齐阳咬着牙叫出来的,他的内心其实还在纠结。 包丞相见公主喊他公公,就差拿老泪纵横形容了。 这么多年,他可算熬出来了。二十年前,妹夫罗大将军造反,被判满门抄斩,连累他这个姐夫二十年没能升迁,连自己的门生如今都官拜中书令了。他这个两朝元老就因为那件事情被封杀至今,在朝野上下本来尚好的人缘,也因此门前落灰了。要不是七夕那日,公主在灯会上看上自己的小儿子,恐怕他这一生都得被人遗忘在角落里了。 “公主里面请。” “公公请。” 这么多女人齐阳也不知道哪个是驸马的娘,先顾着这泪腺发达的老人家吧。 “公主肯嫁与紫骧,老夫真是……”一句没说完,老人家泪水又下来了。 等会儿,这驸马姓包,叫紫骧?这丞相怎么想的,包子香?他是打算退休以后经营包子铺是么。(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太有才了。 齐阳很难才忍住没笑,掏出绢帕,帮老翁抹了眼泪。 这包丞相真是受宠若惊啊,听闻这公主,从小刁蛮任性,现在居然帮他擦泪。 后来,齐阳得知这一干妇人之中没有包紫骧的娘,包紫骧他娘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齐阳一时间觉得驸马还挺可怜的。 吃过晚餐,齐阳跟包紫骧就坐着车辇回去了。 回宫以后,发现工匠们已在偏殿候了一天。于是齐阳让绿柳二人给发了赏钱,吩咐他们先回家歇着,过两日再来。 折腾了一天,齐阳决定先去夕沐池泡泡,然后睡个完美的觉。于是吩咐绿儿去取酒,拽了包紫骧就去泡温泉。 偌大的一个夕沐池,弥漫着雾气,衣衫尽去,齐阳不觉得有什么,对于男人,他一点都不新鲜,因为他就是个男人。齐阳在池子里美美的喝着小酒,泡着温泉。可包紫骧这许多年,头一次在女人面前脱衣服,扭捏了半天,久久不肯见人,褪了衣服,躲在屏风后面。 齐阳笑笑,对绿儿说:“你们下去吧。” 包紫骧这才从屏风后面出来,慢慢的走入水里,坐下去。 齐阳大方的把酒杯递给他,然后笑着说:“你多大了,还害羞。” “十八。” 呃,合着还是个小弟弟,看来我得好好调教调教他。 “没见过女人?” “见过啊。” “我说没穿衣服的。” “公主昨日就……”包紫骧此时脸红了起来。 接下来,齐阳跟包紫骧协定,同床共枕不洞房,包紫骧也同意了,齐阳还许诺尽快为包紫骧另娶佳人,包紫骧对此没有回应。 过了两日,齐阳对古代的生活渐渐熟悉适应了。工匠们也按照齐阳所画的图纸,连夜赶工。在齐阳的寝宫内建造了一个21世纪的卫生间,卫浴设施一应俱全,连牙刷都有。虽然马桶跟浴缸都是砌成的,不过齐阳觉得古人还是很智慧,排水排污跟马桶抽水的机关都是人家匠人自己想的,齐阳这工程二把刀就只能画个外观出来。 这下,终于有地方刷牙洗脸了。 现代化卫生间建好之后,齐阳开心了一阵。然而。在没有网络没有电的古代,没多久,他就开始无聊了。那日,齐阳躺在偏殿的贵妃榻上,吃着西域米国特产——无核小葡萄,想念着21世纪北京的玫瑰香。忽然想起了那日答应驸马的事来,要为他再娶个老婆。 可问题是——从哪儿找人呢? 这时绿儿端茶进来。 “绿儿,你说哪儿有女人?” 一上来被弄得一头雾水的绿儿:“女人?” “是啊,我答应驸马给他找个女人。” “给驸马找女人?做什么?” “做老婆啊!” “啊?那公主您怎么办?” “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驸马的老婆不就是公主么?” “我那意思是给驸马找个二夫人。” “哦,这样,那奴婢不知道了。” 作为奴婢,一向是不该多话的。 “我觉得你就不错。”齐阳上下打量了绿儿一下,虽然年龄不大,但驸马也才十八,刚好合适。 “啊?公主不要乱说了。宫中这么多能干的姐姐们,哪里轮得到绿儿。”绿儿说着,脸颊泛起了红晕。 对啊!这齐阳宫里少说也有数十个女人,都叫来看看,选一个给包紫骧不就得了。 想到这儿,齐阳就赶紧张罗起来。吩咐绿儿,赶紧将齐阳宫所有未婚女子都叫到偏殿。 不多时,女人们都来了。 齐阳命女子们由高至低排好,依次看过。 这有容有貌的其实不少,但光看长相也看不出有什么才华啊。 齐阳这现代男人还是喜欢内外兼修型美女。 不然选秀吧,看谁更有才。 于是21世纪十分恶俗的一个的活动“选秀”在米国齐阳宫里展开了。 吩咐下去,让众女准备才艺。 这下,齐阳宫可热闹了,公主给驸马选二夫人!这可是件好事儿,万一被选上,就是主子,再也不用伺候人了。所以每个人都费尽心思准备着,个个都想讨公主欢心,夺得此位。 底下人一个个沸腾这,齐阳却在贵妃榻上睡着了。周溪拿了被子来给齐阳盖上,就立在一旁等着伺候。 傍晚十分,包紫骧回府,齐阳还睡着。 “驸马爷回来了。”周溪小声说道。 “恩,公主睡了?”包紫骧见纱帘后的齐阳在贵妃榻上睡得正香。 “睡了两个时辰了。” “怎么在这睡了?” 周溪把齐阳白天集合女子的事情跟包紫骧说了。 包紫骧回宫的时候,就发现宫里的女人们不同往常,不是在跳舞就是在唱戏的,很是热闹。 “选秀?公主要搞什么名堂?” “公主说是要给驸马选二夫人。” 包紫骧这才想起公主原来那日所言并不是假的。 原本这门亲事他是为了爹才应承下来的。他早就听闻齐阳公主性格刁钻,蛮横无理。虽贵为公主,也不该如此野蛮。这婚姻,本是一场无奈。怎料,结了婚,包紫骧反倒觉得公主虽然行动粗鲁,但是心却是好的,不像传的那般不堪。卫生间的设立,还让他觉得公主有几分聪慧过人,并深谙医道。见公主对大唐的贵妃十分感兴趣,这几日,包紫骧就主动去陪同来米国观礼的唐使。唐使见驸马厚礼相赠,又左右陪同,于是将杨贵妃的一些传闻都告诉了驸马。回宫之后,包紫骧第一时间就想将所听之事尽数告诉齐阳知道。便寻至偏殿,才发现齐阳美美的睡在贵妃榻上,模样娇柔可人。 此时,听见包紫骧跟周溪的对话,齐阳这个睡觉最讨厌声响的人,恼怒的起来了。刚要发火,包紫骧上到榻边,小声跟她说了句:“我今天向唐使打听了杨贵妃的事情。” 齐阳听了,好不兴奋,于是立马给了驸马一个大大的拥抱。 周溪看着,识趣的退下了。包紫骧脸霎时间红了。 松开包紫骧,齐阳的兴奋劲儿已然被调动起来。 “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唐使说,若公主喜欢他可帮忙代劳传话、送礼。” “是么!” 齐阳现在的感觉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能给杨贵妃送礼!哎呀!要是能见到一面那该多好。 “不过送什么给她呢?她什么都有吧。” 齐阳转念一想,送什么,这才是问题。 “公主可以慢慢想,唐使要过两个月才回长安。” “恩,你太够意思了!”说着又是一个拥抱。 “公主喜欢的,紫骧定当奔走。”包紫骧脸色微红,望着齐阳。 “谢谢,谢谢!我太爱你了!” 齐阳一男人脑袋,说这番话无非是感激之词。但包紫骧听了,却是另一番意思。 ------------ 第七章 刺客? 第二日,宫人们准备好了才艺,都按时到了偏殿,依次在绿柳二人处领了号牌,在小厅里候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海选的场地就是偏殿大厅,偏殿虽不及朝阳殿大,但选个秀,倒也够了。场内悬着幅大大的标语:“齐阳宫,超级二奶海选”。齐阳宫的太监们也被齐阳叫来摇旗呐喊。至于评委嘛,自然就是齐阳和包紫骧。 超级二奶的标语是齐阳指导着包紫骧连夜写的。 直到海选开始,包紫骧还对二奶这个词甚是不解。齐阳也只好糊弄他说是美女的意思。 想想也是,唐朝人怎么知道二奶呢,人家那会儿都明目张胆的娶一堆媳妇,哪儿像二十一世纪那么偷偷摸摸。唉,我这个现代好男人可不能把古代好男人教坏。 这第一个进来的宫女,身穿标准宫女服,发式就是标准宫女发式,没什么新鲜。才艺是演奏琵琶。齐阳这不通古代音律之人,你弄一琵琶来,他只能想到封神榜的那个妖女。举牌,刷! 一号宫女悻悻的出去了。接下来的二号,穿着打扮跟一号没差别,不过模样倒是比前一位清秀不少,才艺是唱曲。谁知一张口,齐阳就像通了电似的,被激到发狂,一反常态的蹿到桌子上,高举着“叉”牌。 “五音不全就算了!声音这么难听!你!以后去洗衣房做事!不准进殿伺候!”齐阳这个恋声癖的毛病不管穿越到哪儿都怕是改不了了。 这时候周溪过来搭话:“公主,她本就是洗衣房的。” 宫女哭着出去了。 第三个宫女的才艺是跳舞,齐阳看在眼里。 这丫头。这舞跳地。真是…… “你跳地还不如我们家楼下扭秧歌地居委会大妈呢!” 齐阳实在看不下去。直接喊了出来。可说完他就后悔了。此时。所有人都看着他。就跟他说地不是中国话一样。驸马那错愕地表情更让齐阳久久不能忘记。 太丢人了! 于是连忙解释:“这个。我说还不如宫里年纪大地奶妈们跳得舞蹈优美。” 一边解释。齐阳都没忘了举牌儿把这丫头刷了。 第四个进来的,才艺还没展示,齐阳就郁闷了。 “你们,参加选秀就不能多费点心思把自己打扮一下么?都穿宫女服!就没其它衣服么?懂不懂什么叫审美疲劳!懂么?全部下去换了衣服再来,气死我了!” 齐阳气着,周溪端过碗茶给他,一股脑儿全喝了。 众宫女都下去了。 包紫骧:“公主今天怎么了?” 齐阳:“我?没怎么啊。” 包紫骧:“今天好像很容易生气。” 齐阳:“是么?” 包紫骧:“再去端些消暑茶。” 周溪听了,命绿儿去。 齐阳:“你不会自己去啊。” 周溪:“是,公主,奴婢去端。” 周溪刚走,齐阳觉得小腹一阵胀痛。于是跑到他那现代化卫生间上厕所,结果让齐阳太郁闷了。 宅男齐阳,现时一个有着男人思想的女人,竟来了月事。 一时间,齐阳手足无措了。 还好柳儿这个乖巧的丫头,见公主进去许久都不曾出来,便隔门问道:“公主无碍吧?” “有!太有了!”此时齐阳紧张异常,见来了救兵,十分激动。 “公主怎么了?” “那个,那个。”齐阳有些不好意思了。 “奴婢知道了。” “你知道了?”齐阳纳闷,我说什么了,就知道了。 “公主您等等。” 过了不多时,柳儿回来,递给齐阳两样东西。 齐阳接过来一看,这玩艺怎么用?一条白绸带子,外加一个白布包,弄得跟小号枕头似的,里面貌似是草类物质。齐阳凑合给鼓弄上了,来回走了走,怎么着都别扭。正别扭着,柳儿贴心的给齐阳拿了条内裤,那种跟外裤长短差不多,穿在裙子里面的。 齐阳由此对柳儿十分感激,这丫头太善解人意了! 齐阳穿好,整了下裙子,对着现代化浴室里的全身大铜镜,他觉得自己越发妖艳了,于是脑子里瞬间闪过如花的形象数秒,打了个激灵。心下感叹,还好没长胡子。 齐阳跟柳儿回到偏殿,一干宫女也都换了装扮回来了。 周溪端了茶递给齐阳。齐阳没接,包紫骧接过来给她,她才勉为其难给喝了。 这叫一个苦!这也叫茶?这整个就是一碗冲稀了的中药。 齐阳正要发火,柳儿体贴的端来一碗蜜糖水,齐阳觉得柳儿这丫头真是太可爱了,他现在要是男的,立马儿把她娶回家。 接下来的海选,刷人刷的有点狠。牌子嘛,都是齐阳举的,包紫骧这评委就一直坐那儿当布景板,十分不抢镜。 齐阳可没打算像二十一世纪某恶俗电视台那样搞什么几进几。虽然他现在很无聊,但是也实在受不了轮番摧残。这类虐待,一次就够了。所以超级二奶的比赛设置很简单,就两步,第一步海选,第二步就是决选。 齐阳的目标就是把比老太太裹脚布还“惆怅”的超级比赛,一律改革成把大象装冰箱的简单程度。 对于海选,齐阳有自己的潜规则。 首先,唱曲的一律刷掉。理由很简单,齐阳怕吵,万一娶进门,天天跟偏殿里练嗓子,直接吵到齐阳的睡觉。 其次,装疯卖傻的不能要,且直接轰出齐阳宫,这要是弄一疯子二奶,半夜因为什么二缺理由把齐阳干掉,亏大了就。就算古代神经病不免刑罚吧,可死了就是死了啊,齐阳这好不容易适应了古代生活,再死到别的朝代去,赶上个世界大战什么的,谁受得了。 最后,痴呆的不能要,这交流有困难啊,齐阳给驸马找二奶,顺带的也是给自己找个聊友,这要是回头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儿来,齐阳还不得郁闷死。 筛来筛去,最后齐阳宫这几十个宫女就留下了五位,进入决选。且这五位有三位都是齐阳的近身宫女,相信大家用膝盖也能想到,就是绿儿、柳儿和周溪。 要说这三位,压根儿就没参加海选,一直跟边上伺候齐阳。被直接晋级了,为什么?因为这世界上有个东西叫走后门。 虽然齐阳怎么看周溪都不顺眼,奈何绿儿柳儿一口一个姐姐叫着她,弄得齐阳只好把她也晋级,省得破坏人家姐妹之间的感情。反正最后只选一个二奶,齐阳觉得没多大影响。 海选结束,宫女们都退下了,该干嘛干嘛,该轰出宫的轰出宫。周溪把轰出宫的宫女记了数目职务,就报请进宫了,说是要找宫管太监要批新宫女。 要说作为一个管家宫女来说,周溪倒是还挺尽职尽责的,齐阳此时对这看不顺眼的女人,稍微有了那么点好感。 这次的海选,让齐阳宫经过了一番洗礼,宫女们看着都精巧灵秀了起来,一眼望去,不那么整齐划一了。折腾了半天,齐阳决定多发一个月例钱给众宫女,连轰出去的都给了,当作安家费。 于是,所有人都满心欢喜的筹备三日后的决选。 海选使得齐阳的各个感官受到了不小的冲击,那日结束后,齐阳去夕沐池泡了半天温泉,就回寝宫睡了。驸马包紫骧则这次海选的目的,弄得他心意烦乱,猜不透公主的心思。 本来,新婚燕尔,同床不洞房,包紫骧勉强忍了。人家贵为公主,可能嫌自己鲁莽,需要段时间适应,这可以理解。但是当初可是齐阳公主看上他,非要嫁给他。这点,包紫骧怎么也想不明白。 用过晚膳,包紫骧就在齐阳宫各处溜达。 见包紫骧进了花园,周溪哭得越发厉害了。 本就等着包紫骧上前来问,包紫骧果真就问了。 包紫骧:“周姑娘怎么哭了?” 周溪:“没怎么。” 包紫骧:“不妨与我说说?” 包紫骧这人哪儿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过于善良。 周溪:“这几日,公主很是奇怪。” 包紫骧:“怎么了?” 周溪:“自大婚之后,公主便不在让我伺候,像是很讨厌我。溪儿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周溪说着还拿丝帕抹了抹眼泪。 包紫骧:“最近天气燥热,公主又忙这许多事情,才有些火气,料想不是故意冷落姑娘。” 周溪抽噎了下说:“奴婢自小跟随公主,公主一向待奴婢亲如姐妹,一切都交与奴婢去做。这几日,公主却都交与绿儿跟柳儿。奴婢倒不怕公主冷落,就是想着,绿儿跟柳儿两个丫头年龄尚小,万一服侍不周全,忘了些事情,恐害了公主千金之体。日间里,公主劳神的事情多不胜数,这些细微小事,要是不考虑周全,反添了公主的恼。” 包紫骧心想,这溪儿姑娘竟是如此细致的人,何不将刚才想的事情与她商议? 拿定主意,包紫骧便将海选之事及尚未洞房告知周溪。 包紫骧这种过于善良的人往往都拿坏蛋当知己。 其实周溪今日在园子里本等的就是包紫骧。 晚膳过后,见包紫骧独自一人走在宫里,朝花园走去,周溪料想驸马就是去散心的。周溪看准了,便抄小路早一步来到花园,坐着等着包紫骧。丝帕拿在手里,打开香粉盒子,涂在眼睑上,瞬时泪水就出来了。 因为她早就拿定主意,定要得了驸马二夫人的职。 于是这一男一女,各自想着自己的事儿,一拍即合。 包紫骧:“姑娘心下之意如何?” 周溪此时心里已乐开了花,早就止住了眼泪,说:“驸马的意思是让溪儿做二夫人?” 包紫骧:“姑娘果真聪慧过人。” 一般男人拍女人马屁的时候,必是有所求。见驸马如此愚钝,周溪只好放胆掉起这条大鱼。 之后,周溪一并应承了包紫骧所有的君子协定,包括婚后不与其洞房,表面装着恩爱有加。一旦驸马跟公主双宿双栖,自己就功成身退。 计划商定以后,包紫骧心满意足的回寝宫睡了。还不知自己已然入了周溪的局,成了棋盘上的一粒子。 这边周溪,待夜色稍沉,从旁门溜出宫去。入了一间大宅,约摸半个时辰过后,周溪从大宅出来,返回了齐阳宫。 后来的两日,包紫骧已心中有数,便不再过问海选之事。白天依旧去陪大唐的使节,找机会询问些杨贵妃之事,顺便打听大唐有何新奇玩艺,好弄来赠与公主。 至于决选,齐阳本来想大搞一下,后来发现古代没有电视台,没法直播。怎么办呢?那就游街好了。齐阳就这么地,成就了中国最初的路演。 决选那日,布了大婚用的排场在前面开路,国都里的百姓都好奇的出来看,以为是宫里又有喜事。 齐阳凭借在21世纪学的那半吊子离精湛差八万多里地的马术,从宫内马厩牵出齐阳公主的千里驹,自己坐在上面。这千里驹本就认人,齐阳的外貌与味道并未改变,所以一路上倒也乖顺。 马下伺候的,今日特意换了人,绿柳及周溪还有旁的两位决选人,都坐在千里驹后面的车辇里,车辇金漆黄盖,好不神气。 一行人走到闹市,围观的人流随之而来,越聚越多。齐阳正在马上得意。 嗖—— 一支箭直戳在齐阳胸前心脏的位置。 如此,人群怎能不乱。哭的、喊的,一个个都跟自己中了箭似的,奔散开来,在下面护驾的侍卫拔出武器,护着趴在马上的齐阳以及后面的车辇速速回宫。 进了齐阳宫的大门,齐阳长嘘了口气才敢坐起来。 合着没事儿?那刚才干嘛趴着? 这不废话么。装死啊,不然再射一下,齐阳这古代防护服就只能挡前面,万一下一箭直给后心,齐阳直接就死了。至于装死这招数,是绿儿私底下告诉齐阳的,防护服也是绿儿早上非要齐阳穿上的。 “公主每每都是坐车辇,这次骑马太过招摇,恐有刺客趁机行刺。以防不测,公主还是防备些好。”齐阳对生命的事儿一向看得很重,所以这番道理他一定得听,所以不单穿了防护服,还让绿儿找了一两面小铜镜,责工匠火速敲成了锥形,扣在胸前。 这一箭,虽未射进去,但铜镜硬啊,一箭射上,力道也不小。于是齐阳刚刚拥有了没两天的左胸顿时比右胸大了不少。 齐阳捂着胸口,心里开始小彭湃起来。 要说这领导还真不是好当的,出门选个秀都有人行刺,看来这公主口碑不咋地啊,那么招人恨。不行,我得改变现状,不然我的后半辈子老得提心吊胆。我得当个体恤百姓的好公主,得往包青天那路子走。 消息传到宫里:公主出门遭遇刺客,被箭射了。 王上、美妃一行人就急忙赶来了齐阳宫。 美妃刚到,免不了一番问长问短,之后见齐阳果真没什么大碍就责问驸马去哪儿了。 此时驸马正陪同唐使在都城外的郊区打猎。待到有人通报公主被刺,包紫骧回到公主府,已经过了午时,王上跟美妃都已回宫了。 ------------ 第八章 原委 包紫骧浑身大汗的冲进寝宫,熏了齐阳一个倒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齐阳这人,21世纪就是个洁癖,回到唐朝依然是。 人家包紫骧一路策马回来,累得要死。齐阳张口居然第一句话跟包紫骧说:“那个,你能不能先去洗个澡?” 包紫骧愣了一下,说:“公主没事儿吧?” “你要再不去洗澡我就有事儿了,你不觉得这寝宫气味儿不太好么?” “紫骧这就去沐浴。” “你就跟那卫生间小浴缸里洗吧。”齐阳心想,这一身汗要进了夕沐池,晚上我去泡澡还不得腌成咸带鱼。 “好。” 包紫骧转过头,就进了齐阳那21世纪的卫生间。 齐阳跟贵妃塌上闭目养神的功夫,周溪进来了。 “禀公主,刺客抓到了。” 这古人办事效率还真是高啊,这刺客上午行刺,中午就逮着了。 “那刺客是谁?” “中书令大人千金。罗雅彩。” “什么?” 虽然齐阳并不知道这中书令是什么职位。但听周溪那语气。应该是个不小地官。 这千金大小姐吃饱了撑地。没事儿刺杀我干嘛?难道古代杀人游戏都是这么玩地? “宫里说将中书令一家交予公主发落。已经派侍卫们去抄家了。” 周溪说着,齐阳的脑子还在天马行空的乱转。 完了,这下事情大条了。我这刚来古代没几天,就给人抄家了。罪过,罪过。 齐阳开始忏悔自己那莫须有的罪孽,全然不记得自己上午被行刺的事儿。这时,包紫骧洗完澡,穿好衣衫,从21世纪那卫生间里出来,走到齐阳塌畔,令周溪等退下。 众人出去之后,包紫骧,扑腾,就跪在了齐阳面前。 齐阳正跟各种神忏悔着,见这阵势,一下愣了。 驸马这是要干嘛? “求公主赦免中书令大人一家。”包紫骧低着头伏在地上对齐阳说。 “为什么?”齐阳刚才光顾着忏悔,一时间忘了自己现时的身份地位。 对啊,我是可以赦免人的啊。驸马这建议很好。不过这中书令一家到底是什么来头,连驸马都给他们求情。 “这罗雅彩是与紫骧自小玩到大的玩伴,本性纯良。” 本性纯良?还刺杀我?拿我当兔子打猎玩了? 齐阳在心里念叨着。 “公主要怪就怪紫骧好了,此事与中书令大人一家无关,都是紫骧的错。” “不是你派她刺杀我的吧?” “紫骧不敢。” “知道你不敢。知道什么赶紧汇报。” 齐阳知道这肯定不是包紫骧干的,首先他要想杀他,机会大把,何必在闹市远距离射箭这么不靠谱。其次,这几日相处,可以看出这包紫骧,善良到冒泡,杀人?估计这文弱书生杀个鸡也难。(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最后,凭着自己现时这姿色,这小子哪儿舍得杀这么漂亮这么高贵的媳妇。 齐阳自恋之际,包紫骧就讲大婚当日罗雅彩对其所说一一讲出,一直讲到被罗雅彩打昏的绿柳二人醒来。 “幸得那日,夏日炎炎,紫骧搪塞了几句,只说姑娘们中暑了。” 这两个丫头傻啊?怕被人暗杀?还是怕得罪驸马?都被人拍晕了也不告诉我。嘿,我这要是因此死了,多冤啊!幸亏我还活着。这罗雅彩,报杀父杀全家之仇还可以理解,吃醋这事儿太瞎了。幸亏我命大,要不刚当女人,就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的嫉妒而命丧箭下,也忒惨了点。这就是传说中的冤案啊!不对,今天这事儿,跟他刚说的关系大么? 齐阳心里捣鼓着,问包紫骧:“今天她来杀我,也告诉你了?” “没有。自大婚那日以后,紫骧就未见过罗雅彩了。” 这时候,周溪在门外喊道:“禀公主,刺客全家已收押天牢,王上派了包丞相辅佐公主详查此案。丞相现在殿外候着。” “先请丞相偏殿歇息。本宫稍候就到。”没来两天,其实不太懂规矩的齐阳,偶尔也会打打官腔了。 “驸马起来,跟我一道去吧。” 齐阳起身搀扶驸马起来。于是一个胸疼的公主拖着一个腿疼的驸马,慢吞吞的挪移到了偏殿。 一进门,人还真不少,除了丞相以外,所有进得正殿偏殿的宫女都过来凑热闹。为了等两个事情的结果,一个是今日公主遇刺真凶,另一个是超级二奶比赛还要不要继续进行。本来热情高涨的一干选手,突发事件停赛,顿时就沸腾了。有心不甘的,有原本情不愿后来想通了,结果被一刺客一闷箭打没了积极性的,种种种种。 齐阳跟驸马坐定,见丞相一直流汗,就吩咐柳儿拿了汗巾过来。 这事儿,齐阳已然听了驸马的解释。丞相有错么?要是搁古代那必须有。可现在的齐阳公主,他是21世纪的宅男啊!宅男是怎么一类人呢?宅男追求的就是和谐,既然在21世纪和谐不下去了,回到古代就更得发扬和谐的精神。 这欺君之罪,在齐阳心里早就像粉笔字一样抹去了。救自己亲妹妹的女儿有错么?人之常情。公主也得通情达理不是,何况自己名义上又是人家的儿媳妇。百善孝为先,何况齐阳一直认为自己是好人,这一切在宅男齐阳眼里是最正常不过的,没必要去责怪什么。再说人家一个年纪这么大的老人家,风尘仆仆的在大热天赶来,就为了你一个小辈。容易么?就冲这点,齐阳也必须给人家擦汗。 擦完汗,包丞相已经激动的不行了,齐阳接着又给他赐了把椅子。 “丞相大人,刺客一事,进展如何了?”齐阳觉得叫公公在古代歧义太大,于是改了口叫丞相大人。 丞相起身答道:“禀公主,一干嫌犯刚收押入狱,还有待详查。” “确实是中书令家小姐所为么?”齐阳看包紫骧在一旁着急的样子,就顺他的意问了句。 “这个,臣暂且不知。” “那凭什么抓的人?” “臣只知道是宫里接到了密报,然后就去抓人了。” 齐阳用他那转速大于地球n倍的脑袋,想了想。 这密报可真快啊,一日之内,这边遇刺,转头就去密报了。阴谋!典型的阴谋!不过这古代什么行情咱们也不知道。唯今之计只好走一步算一步,拿出冷眼旁观的姿态。恩。 “那就劳烦丞相详查,本宫今日身体不适,您请先回吧。”齐阳顿了一下,又想到:“此事不必着急,明日再行审问,丞相也回府休息去吧。” 丞相走了,宫女们还都杵在那不动。 齐阳瞪眼看着她们。 此时绿儿快口问了众宫女十分想知道的事儿。 “那超级二奶还要进行么?” “当然啊!明早偏殿决选,都下去准备吧。” 齐阳想了想,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改成宫内选秀吧,在民心不所向他之前,还是别满世界溜达了。 众人退下,齐阳开始胡琢磨开来。 包子香、豆芽菜,那中书令居然叫萝卜康。看来古代人就喜欢吃啊,这名字一个个起得,太有性格了。 想着想着,齐阳走到了夕沐池,后来想想不对,他现时这身子,还是别浪费这一池温泉了。于是回21世纪大卫生间里,简单的洗了洗,睡了。 ------------ 第九章 超级二奶? 第二日,齐扬起身梳洗停当,来到偏殿。 时辰已经不早了,宫女们差不多都来齐了。 坐定以后,齐阳抬头看了看天气。 多好的天气啊,哎,当了公主连上街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齐阳合眼回忆了一下21世纪的幸福光景,蓝天白云,绿草茵茵,疯跑着一只狗,齐阳死命的在后面追着。此时他无限的想多诺跟陆霏霏。要是现在陆霏霏要他陪她逛街,他一定立马答应,再不推辞。 齐阳回忆的功夫,包紫骧进来了。 昨夜包紫骧一人睡在了贵妃塌上,齐阳起床的时候,包紫骧已经不在了。 “你去哪里了?”齐阳小声儿的问着。 “早上回府一趟,讲昨日讲给公主听的话跟爹说了一遍” “哦。” 接下来,偏殿瞬时安静了。 齐阳看了看众人。说:“怎么都安静了?” “奴婢们等着公主发话。”绿儿总是代表大家首先发言。 “行吧。那我宣布。超级二奶决选。现在开始。” 可齐阳说完。众人还没动静。 “都死了啊?热闹点行么?那天发给你们地响沙锤都去哪儿了?拿出来晃悠晃悠!” 于是众宫女这才把那日齐阳责工匠们赶制地响沙锤拿了出来。使劲儿地晃悠。 哗啦啦……气氛顿时不同了。 “这多好!这叫气氛!懂么!”齐阳笑了笑,胸口隐约还有些疼。 “公主说的是。那比赛现在开始?”周溪这时候说话了。 齐阳瞥了她一眼,说:“不然呢?你跟这杵着干嘛?你不比赛啦?这是决选!” 周溪往旁侧一看,绿柳二人不知何时已经去了选手那边,于是灰头土脸的也走了过去。 接下来的比赛,可以料想,五位侯选人中,那两个无名宫女压根儿就是当绿叶的,表现再好,齐阳也必须刷下去。 至于绿儿的才艺实在是很奇特,或者都不能用才艺来定义。 她表演的是半柱香内吃包子。还别说,吃得还真出人意料。满满儿的一摞屉包子,最后全无一物。包紫骧这文人不知道是联想到自己名字,还是怎么,居然举牌让绿儿过了。 行吧,你过我也过。 齐阳也跟着举了牌,于是吃包子从此也算才艺了。 接下来是柳儿,她的才艺就是绣花。绣花这东西,太费时间,所以齐阳看了约摸一炷香时间,就快睡着了。驸马见状,干脆直接批准她拿以前的作品参赛。于是,柳儿也算过了关。 最后就是周溪了,一上来,一亮相,这叫一个惊艳!连齐阳都被迷晕了。众宫女们也连声惊叹,议论纷纷。 齐阳开始反思,这宫女服确实不好看,有待改进。原来这挨打的女人底子这么好,换上这一身胡服,顺眼多了。齐阳转头看了看驸马。 包紫骧正低头专心喝着茶,压根就没往周溪那看。 嘿,这男人,有美女都不看,傻吧。 一段舞下来,叫人不得不为她鼓掌,真是漂亮。 齐阳虽然不喜欢这女的,但他还是举了牌子让周溪通过。意外的是半天没抬眼的驸马竟也让她通过了。 最终回,三选一,说身世。 绿儿:“奴婢自幼家贫,上面还有个哥哥。八岁那年家里实在养不起了,又不忍把我送进大户人家受苦。托了一个宫里的同乡,辗转让我到小公主身边做个侍夜的小丫环。家里每月还能得些进项。如今家里渐渐好了,待两年之后,满了十年的约,绿儿就能回去侍奉双亲了。” 合着绿儿才十六。齐阳心里想着。 柳儿:“奴婢本也是大户人家,十岁那年,双亲亡故,只剩了柳儿一个。家里从此由姨娘话事,时常对我又打又骂。老管家见我可怜,就求了姨娘,托了一个相熟的人,把我卖进了宫里。进了浣衣局做事,虽然苦累,但多少也一日有两餐饭吃,又不必再挨姨娘打骂。后来有次给美妃娘娘送衣服,娘娘见奴婢乖巧,就将奴婢从浣衣局调来给公主侍夜。” 可怜的柳儿啊。 周溪:“奴婢刚出世就跟娘入宫了,一直陪在公主身边。” 嘿,她到省事儿。 到底选谁呢?齐阳拿不定主意,绿儿柳儿他都喜欢,至于周溪,长得偏又是最漂亮的。 齐阳:“驸马意下如何?” 包紫骧:“公主确实要这么做?” 齐阳:“不然呢?” 包紫骧:“那就周姑娘好了。” 齐阳:“啊?!你喜欢她啊。” 包紫骧抬眼看了看周溪,然后转过头对齐阳说:“周姑娘品貌端庄,跟在公主身边也最久,紫骧认为是最好的人选。” 为什么选周溪呢?不过也是,男人还是喜欢美女,毕竟周溪是这三个人中最为标致的。 齐阳左右分析了一下,宣告众人,周溪成为了超级二奶比赛的胜出者,也就是驸马爷的二夫人。 消息传开,齐阳宫就热闹了,众宫女在下面议论纷纷,没有一个明白公主心思。 第二日早上齐阳刚一睁眼,一朵大红花就在眼前。 “娘,怎么这么早?” “还早?现在都午时了。你个懒丫头,现在还不起床,为娘的只好过来抓你起来。”红花大婶说着还笑了笑。 “王儿昨晚睡得不好,天将亮了,才睡着。”齐阳心说,这红花大婶怎么来了。 “呵呵。”红花大婶轻笑了两声,继续说:“娘听说,王儿给驸马找了个二夫人。” “娘怎么知道?” “整个城都知道了,娘能不知道么?你这又游街又遇刺的,原来是为了给驸马选二夫人。” 齐阳趁着红花大婶唠叨的功夫,迅速起身穿好衣服。 “娘,我先去洗个脸。” 齐阳洗着脸,突然从铜镜里看见一个人,红花大婶不知何时进来了。 “这一间是什么?”红花大婶左右看着这21世纪的现代派古风装修的卫生间。 “这是卫生间。” “这是什么?”红花大婶指着抽水马桶问道。 “这是马桶。” “这马桶怎么长得这么奇怪,还有尾巴?”红花大婶伸手按了下机关的竹棍,下面里马有水出来。 “还能出水?” “是啊,这个拿水一冲就直接冲走了。” 红花大婶又看了看蓄水池:“这里蓄水?” “是。每日责宫人储好水,一整天都够用。” “那个小池子是做什么的?” “简单泡澡用的,倒进温水,便可洗了。” “你这上面应该加个花洒。不是更有乐趣。” 哟!这红花大婶还挺有才!还知道淋浴呢。 其实当初齐阳设计卫生间的时候,不是没想过。可要是加了花洒蓄水池还要抬高。在没有自来水的古代,排水比较好解决,但进水却还是个难题,还是别难人家那些下人了。 “娘说的极是。” “这都是王儿想的?” “恩。” “不错不错,有娘当初的风范。” “娘?” “对了,你都不记得了吧,娘可是匠人的后代。” “匠人?” “是啊,娘的爹就是个匠人,娘小时候,跟爹学了很多,后来不单爹教的,还自己想些更为新奇更为有趣的。再后来机缘巧合,娘入了宫当了娘娘,就自己设计了现在住的园子。” “那园子是娘设计的?” “是啊,不要说那园子,连你这齐阳宫都是娘设计的。” 听了此番话以后,齐阳脑海里顿时浮起了一句: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原来这红花大婶是个人才啊! 想到这,齐阳看看红花大婶,竟觉得形象高大了许多,仔细看看,竟也不那么老。 “对了,这宫里的机关密道你还记得么?”红花大婶此时压低了声音问齐阳。 “这宫里还有密道?”齐阳对面前这位大婶越发的敬佩了。 “当然。凡是宫殿都有密道,这是传下来的规矩,本来公主府是不需要设置的,但是既然娘通晓这机关之术,就给王儿设计了一个,有备无患。”红花大婶神情严肃地跟齐阳讲着。 “娘,那密道在哪儿?”齐阳兴奋异常的说。 “改日娘再告诉你。今天娘是来问你驸马的事,你先把脸洗完,擦净了水,出来再说。”说完,红花大婶就从那21世纪卫生间走了出去。 齐阳迅速洗完,赶紧出去坐在红花大婶边上。 “娘要问驸马何事?” “还是刚才那件二夫人的事啊。” 还好不是刺客的事情。 齐阳长嘘了口气,说:“娘也知道,孩儿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糊里糊涂就跟驸马结了婚。” “怎么?后悔了?不喜欢驸马?” “这个,说不上喜欢不喜欢,总之住在一起觉得别扭,就好像对着个陌生人。” “要是这样,休了便罢,还给他娶二夫人做什么?” “人家驸马并无错啊,我听绿儿说,是孩儿喜欢人家,非要人家跟孩儿结婚的,这要是休了驸马,恐人说我这个公主刁蛮任性,丢了娘的颜面。” 红花大婶听到此笑了笑,说:“你这丫头,失了记忆,反倒转了性。” “娘怎么这么说?” “你之前还不够刁蛮不够任性啊?” “我之前很刁蛮么?” “是啊,连溪儿这跟你自小玩到大的丫头,也没少受了你的打骂。” “我时常打人骂人么?” “时常。”红花大婶点着头说。 唉,这公主原来竟是这样。怪不得人家要拿箭射她,仇家一定不少,怪不得红花大婶要给她修个密道,万一哪天仇家上门,逃生必备。 “想什么呢?”红花大婶问道。 “没什么,想了想自己以前,但是仍然想不起来。” “娘昨日去问了平日里给你诊症的太医,太医说,可能是练武撞了头,所以忘了。日后可能会想起来的。不过娘倒觉得,现在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比以前乖顺多了。” 练武?我还会武功呢? “娘,孩儿会武功么?” “当然,你自小就习武,身手还不错。不过,那日一箭,你没能躲过,娘就想到,你怕是连武功都忘了。” “孩儿的确忘了。”此时齐阳的心中无限沮丧,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飞檐走壁啊。 好好的一身武功,怎么就没有了呢?唉。 “武功倒不打紧,先说驸马这事儿。早上溪儿回宫,跟奶妈说了,奶妈告诉我,说你选了溪儿当驸马的二夫人?” “不是我选的,是驸马选的。” “溪儿这丫头,自小就没少受你欺负,如今这个归宿也算跟你奶妈有个交代。但娘怕你日后后悔啊,自己的驸马就这么分了别人,你不难过?” “奶妈?” “对了,溪儿的娘是王儿的奶娘。” 不是吧,我跟这倒霉女人吃一个人的奶长大的,唉,命该如此啊。 “哦,孩儿不记得了。” “娘现在只问你,会不会后悔今天将驸马分给了别人?” “不会!娘!我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后悔!” 我一个男人,能喜欢男人么,真是,绝不后悔! “那好吧,这事儿,我会跟你父王说,以后若是你后悔了,也别怪娘没提醒你。” “娘放心,王儿绝不后悔。” “对了,驸马知道你失忆的事儿么?” 红花大婶说着,声音穿过薄窗,正被来人听见。 ------------ 第十章 理解 此时,门外之人,正是包紫骧。 公主失忆了?恐是雅彩的药,不是要命的?怪不得大婚之后这几日,定下这奇怪的规矩, 包紫骧轻咳了一声,方才进去。 屋内二人的谈话随之戛然而止。 “紫骧叩见娘娘。”包紫骧一进门,就跟红花大婶施礼。 红花大婶顿了顿说:“驸马不必拘礼。” 包紫骧:“谢娘娘。” 红花大婶:“这一早,驸马去哪里了?” 包紫骧:“禀娘娘,昨夜紫骧在偏殿看书,忘了时辰,恐打扰公主休息,就睡在偏殿了。今早又起的晚些,去了趟太医院,要了活血化淤散,拿来给公主。” 红花大婶旧事重提:“驸马此时倒体贴起公主了,公主受伤那日,驸马人在哪儿呢?” 包紫骧不知如何回答,还好有齐阳在边上帮腔。 齐阳:“娘。那日是王儿责驸马去办事了。” 红花大婶将信将疑地说了句:“是么。那好吧。既然如此。本宫就饶了你。不过。本宫又听说驸马要娶二夫人了?” 包紫骧:“娘娘。二夫人之事。是……” “哎呀。娘。”齐阳把话语权夺过来。娇声嗲气地叫着娘。心里却掉了一地鸡皮疙瘩。想着。幸亏这是古代。没人认识我。 红花大婶:“行了行了。你啊。嫁出去地女儿。你不介意就行了。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娶这二夫人?” “娘怎么对此事如此感兴趣?”齐阳对此很是纳闷。一个纳妾地小事儿。王妃都要过问。这红花大婶每天不是要忙死? “若是别人,本宫才懒得理,毕竟溪儿是周娘的亲儿,周娘又待你不薄,小时候的奶水都给了你,自己的亲儿吃米汤长大。昨日晚些,溪儿回宫去跟周娘说了此事,周娘就立刻跟我说了。人家恐怕你这公主脾气,耍人家溪儿,毕竟嫁人是人家姑娘一辈子的大事儿。” “我耍她干什么?”齐阳有点不服气,耍你还让你嫁帅哥?脑残的女人。 “要是以前,还真不一定,不过现在娘相信你,等定了日子,派个人告诉本宫。行了,人家驸马恐怕是找你有要紧的事儿说,为娘的就先回去了。你好好调养身子,别落下病根来。” “知道了娘。” 红花大婶拍了拍齐阳肩膀,使了个不知什么意思的眼色,就走了出去。 红花大婶刚一出门口,外间就有太监喊:“娘娘起驾回宫。” 这古代人嗓门够大的,穿透力真强。 齐阳顺手掏了掏耳朵。 包紫骧此时特惊讶的看着齐阳。 “怎么了?” “公主怎么……” “我怎么了?”齐阳更惊讶的看着驸马。 “公主居然自己掏耳朵!” “呃,不行么?” 难道古代自己掏耳朵犯法? “这等污浊邋遢之事是下人做的,公主乃万金之躯,实为不雅。” “掏耳朵不雅?掏耳朵污浊邋遢?那你上茅厕的时候怎么不找下人替你?荒谬!” “这个……” 包紫骧想想也是,方便之事确实更为污浊,也实不能找人代替,公主所言也很有道理。 于是这古代读书人的脑子里,顿时浮现了两个形象,一个是身背枷锁的更古代点儿的先贤,一个是杨枝玉臂的娇俏公主。 第一回合,先贤就败了。 小人们打仗的功夫,齐阳已在现代化卫生间里洗了手出来。 “掏完耳朵,洗个手不就行了。有多污浊邋遢?再说,人本来有多干净?古代人还茹毛饮血呢,没事儿别老拿你那先贤说事儿,扰了各位老人家清梦。” 包紫骧听着齐阳的一番话,愣了。 齐阳继续说:“行了,以上的内容你慢慢自己吸收,先说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包紫骧:“今日我去太医院的时候,路遇家父,家父问公主刺客案何时开审。” “何时开审?何时开审呢?”齐阳重复着包紫骧的话,自己脑子里也在反复琢磨。 到底什么时候审呢?人物现在基本知道了。但这案子肯定是冤案啊!这密报,肯定才是真刺客!万一这冒牌刺客我要是审得不好,又得冤死那么多人,唉,以前只有杀死楼下偶尔经过的小蚂蚁的权利,现在权利瞬间大了,反倒不适应了。烦啊!不然先拖着?把驸马这纳妾的事儿先解决了?就这么办。 主意拿定,齐阳开口对驸马说:“这个审案嘛,过些日子再说。先把人放了吧,恩,在中书令府里软禁。把抄家的东西都还给人家,罪还没定就抄家,谁出的主意?” “这是王上的旨意。”包紫骧小声说着。 “啊?王上的旨意啊,那就算了,先别放人了,跟牢里好好住着吧,等本宫忙完再审。” 还是别惹怪大叔了,真惹不起。 “紫骧知道了。公主忙何事?紫骧当为公主分忧。” “还不是忙你的二夫人的事。” “有劳公主。” “别客气,来人!”跟包紫骧说完,齐阳也大嗓门的喊了一声。 柳儿进来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去把溪儿叫来。” “溪儿姑娘被娘娘带走了,说是送她几件嫁妆。” 嘿!这红花大婶,果真吃饱了没事儿做。 “绿儿呢?” “绿儿今天放假,回家探亲了。” 哟!古代宫女还能放假呢?这待遇够好的!包吃包住还发钱!偶尔还有赏赐,还有带薪假期。 “她何时回来?” “今天晚上或是明日早上就回来了。公主要是有事找绿儿,奴婢去找她回来。” “算了,不用了,她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好好的在家呆着吧。本宫也没什么要紧事。柳儿啊,娶二夫人有什么礼数么?” “柳儿也不知道,公主不妨宣了礼官来问问。公主,奴婢想问问何时娶二夫人?” “怎么了?” “溪儿姐姐这些年很照顾柳儿,柳儿打算绣个新绣袋送给溪儿姐姐。” 嘿!这溪儿人缘还真不错。 “柳儿平日里绣个绣袋要多久?” “平常人家用的绣袋,没有公主大婚用的精致复杂,有三日便可绣好。” “那好吧,本宫多给你留两日,五日后娶二夫人。你先去宫里禀报与娘娘知道,顺便叫了溪儿回来,然后就回自己房里绣绣袋吧。这几日专心绣,不用过来伺候了。” “谢公主。柳儿这就去告诉娘娘。” 柳儿走后,包紫骧才敢说话:“公主可是失忆了?” 齐阳瞪着双秀目看着包紫骧:“你怎么知道的?” “紫骧刚才在门外听见娘娘跟公主说。” “恩,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齐阳边说边开始装,颇有悔不当初之感。 “那公主还肯嫁与紫骧。紫骧真是荣幸之至。”包紫骧一个拱手,齐阳差点喷了。幸亏包紫骧没抬头,让齐阳还有时间恢复装腔作势的姿态。 “唉,种种事情,本宫都不记得了。不知何时遇见驸马,何时爱上驸马,又何时想嫁与驸马。就好像一场美梦,醒了之后,竟连一丝一毫都回忆不出了。” 电视里都这么演,够煽情么?不够再加点。 接下来包紫骧把公主一厢情愿的实情全说了。 嘿!这古代公主还真有才!这跟强抢民女性质差不多吧。早知道就不跟这驸马结婚了,让人家自己追求幸福去多好。 “没想到美梦竟是这样。”齐阳说着假装抽咽了几下。 “公主不必难过了,既然紫骧与公主已成了夫妻,紫骧就只好以实情相告,不敢隐瞒。若是伤了公主的心,紫骧愿意受罚,不娶那二夫人便是。” “别!还是得娶!”听见驸马这么说,齐阳一下激动了。 好么,自己折腾半天给你娶个真老婆,你自己再给退货了,这绝不行。不然我这一箭白挨了。 齐阳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公主的伤又疼了?对了,我这还拿了活血化淤散来。” 包紫骧喊了门外太监取了水来,将那散丸放入碗中,冲了温水。 包紫骧将药水端到齐阳面前,说:“太医说,这药服了不消两日,公主便可痊愈。” 齐阳接过瓷碗,心里想着。 这味道,真是,闻着就苦。自小我就不爱吃药,西药还能勉强对付,这一大碗中药,好么,非苦死我。 见齐阳端着碗,纵着鼻,包紫骧说道:“良药苦口,公主还是喝了吧。” 齐阳为了不让这古代男人看不起,只好憋着气,把这碗苦药喝进了肚里。 喝了药,包紫骧把齐阳扶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自己做到一旁看书去了。 齐阳在床上想着他今后的古代生活往哪个方向走。一个在现代毫无生活目标的宅男,到了古代突发奇想,有了追求。首先他得见一见杨贵妃,顺带着看看唐玄宗他老人家长什么模样。 齐阳正盘算着他的古代未来,小腹突然一阵胀痛,接着就感觉下身有一股热流喷薄而出。 瞥眼见驸马正在看书,就自己起来,硬撑着到了卫生间。脱了衣服一看,立马一阵眩晕。齐阳这宅男,就是毛病多,他晕血。他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多血,伸手取了柳儿放在卫生间的一个新布套换上,在马桶上坐着定了定神。撑着稍高的蓄水池起来,慢慢的走出卫生间,想要挪步到床上。谁知就在此时,双腿突然没力,脚下一软,就跌在了地上。 在一旁看书的包紫骧见状,赶紧过来搀扶。 好歹算给齐阳扶到了床上,盖好被子。 包紫骧说:“公主现时体虚,紫骧去责人做些补品来。” 不多时,厨房的丫头便端了个炖盅进来。 “这是什么?” “黑糖红枣羹。这是柳儿姑娘吩咐的,说这几日,公主的补品都要这个,厨娘一早就备好了。” “拿过来给我。”齐阳这红枣羹已经喝了两日,每次喝了,额上都会出些汗,身子也会觉得暖些,肚子也不会那么疼。 这羹可比那药好喝多了。 齐阳喝完躺下,肚子依旧很疼。包紫骧见状,也没了分寸。 此时,还好绿儿回来了。 “绿儿不是放假?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齐阳强忍着问道。 “公主多给的赏钱,上午去给爹娘买了些东西,拿了回去,全家人都很高兴。奴婢的娘听说公主身边最近就只剩我跟柳儿两个近身丫头,就吩咐奴婢早点回来,好好照顾公主。公主这是怎么了,吃的什么药。” 绿儿见齐阳脸色不对,连忙闻了闻边上的药碗,说:“驸马给公主吃了活血化淤散?” “是。” “哎呀!公主正来月事,快去叫太医!” 吩咐了小太监去叫太医,绿儿赶紧跟包紫骧这糊涂驸马解释:“这活血化淤散月事期是不能服用的,会造成月事血量过多,甚至大出血。” 齐阳肚子疼着都没耽误他的多细胞脑袋胡思乱想。 唉,估计我是历史上第一个死于大出血的男人。 “公主撑着些,太医马上就来了。”包紫骧听闻绿儿一番话,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嘿!我怎么觉得,我快被你说死了。 绿儿此时又闻了闻边上的炖盅,说:“还好今日吃的是黑糖红枣羹。” 包紫骧这书生无用之地,满寝宫的转圈,看得齐阳眼睛直晕,于是决定闭目养神。 不多时,太医来了。 诊证之后,开了药——红枣乌鸡汤。 绿儿马上又责厨娘去炖了,过了一个时辰方才端来。 在这一个时辰里,齐阳只好忍着疼。齐阳现在才知道,原来女人这几天居然这么难过。他突然想起上次跟陆总吵架,竟也是陆总肚子疼那几天,不由得后悔万分。 包紫骧终于停止了转圈,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绿儿去厨房又端了一盅红枣羹先喂了齐阳吃了。 时间总算过去,乌鸡汤总算来了。 齐阳被肚痛折腾得久了,有些累,喝完汤就睡着了。 包紫骧在一旁陪着。过了一会儿,柳儿来了,在驸马耳边低语了几句。 ------------ 第十一章 可怜? 夕阳西下,晚霞霏微,园子里的莺儿娇啼互鸣,周溪在石椅上靠着,等着人来。 见包紫骧来了,周溪起身相迎:“溪儿见过公子。” 一日间,竟连称呼都变了。 “姑娘请起。” 周溪见包紫骧一脸愁苦,就说:“溪儿过几日便要嫁与公子,公子有何事不妨说与溪儿听听,若是喜事,溪儿替公子高兴,若是忧事,溪儿愿帮公子分忧。” “不妨的。倒是柳儿说,溪儿姑娘有事找紫骧商议,何事?”包紫骧并不愿将公主失忆一事告诉别人。 “没什么,只是听柳儿说,公主定了日子。” “是,五日后。不过……” “不过什么?” “溪儿姑娘,确是难得的好姑娘,不过恐是紫骧没有这个福气。” “驸马不想娶溪儿了?咱们不是商量好的。” “这……” “公子那日不是说。娶了溪儿。只为了让公主回心转意。” “可现在事情有诸多变动。” “如今这宫里外面。无人不知道驸马要娶溪儿。驸马若不娶溪儿。那溪儿可怎么办。外间不明事地必定说溪儿诸多不好。让驸马改了主意。溪儿以后怕是都嫁不出去了。”周溪说着。以罗帕遮面。抽咽着。 此次周溪并不是假哭。她此番真是摸不透这驸马地心思。除了知道今日驸马给公主吃错了药。旁地事情一概不知。不过。周溪就算真哭。心里也没失了算盘。(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或许是因此驸马愧疚?才不想娶溪儿?说不通啊? “驸马莫不是今日给公主吃错了那活血化淤散,心里愧疚,所以不想娶溪儿?” 面对周溪梨花带雨的盘问,包紫骧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塌,继而把公主失忆之事和盘托出。 听闻此事,周溪的心反倒定了下来。 事实竟与她猜的差不多,想是近来,落的药重了,吃坏了脑子。 齐阳公主,你命不久已。待事成之日,便要你还我齐家大小的命来。 虽是如此想着,但周溪脸上依然挂着副可怜相。 “驸马因此不娶溪儿,溪儿也不敢再说什么。溪儿只盼来生能再伺候公主与驸马了。”说完,周溪上演了一出泪奔。 或许是慌不择路,竟跑错了方向。本打算去此时无人的素星居,却一路来到了休月苑。 行至苑门,发觉不对,正要继续走,偏此时,包紫骧追了上来。 左右看看,无人,才安心开声。 “公子又何苦追来。”周溪继续哭着,只说不望,任由包紫骧看着自己。 “姑娘,别哭了。紫骧娶你便是。” “公子何必娶个让你生厌之人。”周溪说着,不忘娇嗔两声。 “姑娘怎么如此说?” “娶了便是娶了,一辈子就是如此。那日七夕之夜,上天偏让公主拿了溪儿的玉给了公子,就因为此玉,公主与驸马订了终身,可冥冥之中,却也让溪儿爱上公子。不过溪儿自知身份卑贱,又怎敢与公主争驸马。于是打算将此事如沉石落入心底,可那日在园子里,偏偏又遇见公子,公子又那么体贴的跟溪儿说话。溪儿一时不自制,就应承了公子说的条件。溪儿本是想着,一来这样能长久侍奉公主,不会过几年被随意选配了夫君,出了宫去,二来,溪儿也想能伺候公子左右,日日见了,也不会饱尝相思。可谁知,这两日,溪儿思来想去,却也断不了对公子的喜欢。现今,宫里宫外,全都知道溪儿将要嫁与驸马,宫人们无不羡慕溪儿飞上枝头,可这里的苦,却只有溪儿自己知道。方才公子却说,不想要溪儿了,这宫里宫外叫溪儿日后如何做人。溪儿自己被人耻笑不说,恐连累了在宫里伺候娘娘的亲娘,说娘养女无方,反坏了公主的名声。” “又关公主何事?” “公子有所不知,溪儿的亲娘便是公主的乳娘。溪儿小时候与公主一同长大,公主自小吃的是娘的奶水,而溪儿吃的却是米汤。娘的身份,注定了溪儿不能与公主分甘,所以溪儿小时候十分瘦小,娘恐怕溪儿活不长久,就把爹的玉给了溪儿庇佑。谁知那日公主为了引公子来齐阳宫,一下摔裂了爹给娘留下的玉。娘一时难过,便打了溪儿。但溪儿并不怪娘,也不怪公主,都怪溪儿找不到公主的罗帕,公主才拿了溪儿的玉顶事。” “姑娘怎么自小就进宫了?” “听娘说,本来我们家也是有权有势的大户,但可惜爹死的早,叔伯们占了我们那一房的家产,娘投奔无门,就进了宫当浣衣的宫女。后来发现肚里竟怀了我,生了我之后,偏巧美妃娘娘也要生宝宝,于是溪儿只吃了三日的母乳,便给停了,说娘的奶都要留给公主或是王子。” “没想到姑娘身世竟如此可怜。” “我们这等人,是没什么值得可怜的。天生了这贫贱之命,一日飞上枝头,也不过是几日内的梦。” “姑娘这是责怪紫骧了?” “溪儿不敢责怪公子,公主跟公子都是主子,溪儿一个下人,公子说娶便娶,说不娶就不娶。溪儿本就是一条贱命,死了倒也清静。”周溪此时间已知,这包紫骧定是自己囊中之物,瞬时转换了语气,乞怜过后便是威逼。 “姑娘不必寻死,也不必贬了自己的身价。此番乱语皆是紫骧胡说的,五日后一定迎娶姑娘做二夫人。” “那可说好了,不许再变了。” “紫骧定不再辜负姑娘。” 说着,周溪突然一下靠在了包紫骧身上。 这文弱书生哪里见过此等阵仗,于是推说有人,避开了。 “溪儿先回素星居了。公子别忘了今日跟溪儿说的。”周溪破涕为笑,说完便走了。 包紫骧怔了一会儿,恍惚如梦,本想不娶,却成了这么个结果,摇了摇头,迈步去了偏殿。 不过此时,苑里还真是有人。 哑女正在院中的墙角给幼狮梳毛,方才二人的对话话,哑女全听见了。 齐阳的身子经过几日调养,渐渐好转。驸马这些天也未曾出府,一直留在齐阳身边伺候。红花大婶给周溪在五谷街街尾安排了一处院落,婚前这些天,周溪就一直住在那。 话说这一日齐阳宫张灯结彩,二挂红灯。五谷街上的人都知道这公主府又办喜事儿,结婚的还是驸马。 近来,这街头巷口,闲聊的话题,都离不开这公主府。因为没人能想明白,这公主是怎么想的。给自己老公找个二奶,搁在什么时代那都是吃饱了撑的才能干出的事儿。坊间还有谣传说,公主傻了。 而齐阳宫内,下人们则忙前忙后的准备。齐阳命人收拾出西厢揽翠橱,给二夫人周溪。 要说这揽翠橱,葱绿环抱,曲径通幽,因原本是设了作书斋用的,所以格局十分雅致安静。虽不若休月苑那样别具一格,但面积却是休月苑的三倍,在公主府中,自成一路,像是府中府。院内有道长廊绕过素星居直通前门。而东门则正对着公主府的大花园,北侧便是齐阳宫的后门。 那日齐阳让周溪这二夫人挑个居所,她就挑中了这儿。那时齐阳还未到过这揽翠橱。原以为名字叫做橱,也就是个弹丸之地,可谁知,齐阳后来参观时,发现这揽翠橱竟比自己的寝宫还大,于是十分后悔将这地方给周溪。但是话已说出,齐阳这好面子的21世纪宅男,又怎好意思开口收回。 ------------ 第十二章 人鬼难分 成婚的那天,迎亲的队伍由驸马带着,到街尾接了穿着裙褂的周溪,围着公主府转了一圈,才进了后门。 揽翠橱里,满朝文武来了过半,米王默啜跟诸位王妃没来,却也差人送了礼。奶娘虽是二夫人的娘,但却没资格受茶礼,规矩就是规矩,就像走后门一样。而齐阳那日的任务则是坐在案桌边上,等着新人奉茶。 周溪双膝跪地给齐阳敬茶的时候,齐阳想,大概娶儿媳妇也就这样吧。 茶杯刚刚端起,还未及敬。偏此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不由分说,就拽了齐阳出去,众人顿时傻了眼,却也没人敢跟出来。驸马想起身时,却被周溪拽住了。 这边,齐阳被莫名的拽着从揽翠橱出来,到了齐阳宫花园的石椅上。而屋内,驸马和周溪还在跪着。 别管里面骚乱成什么样,外间倒是安静的。树上挂着灯笼,因此连只鸟都没有,天很蓝。 “你抓我做什么?”齐阳质问着男子,他只是觉得眼熟,并不记得此人到底是谁。 “你是不是有病!” 男子的话让齐阳摸不者头脑,他只好说:“怎么了?” “我问你是不是有病!” “你是谁?我有病没病关你屁事儿!”齐阳一时怒了。 这人谁啊!上来就说我有病!还问两次!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是谁?!”男子听见齐阳这么说。显得十分激动。 “是啊!你谁啊?进来就拽本公主!你还有没有规矩了!”齐阳觉得自己占理。所以声音越发地大了。 “你不是齐阳公主。”男子地声音突然变得很低沉。 齐阳被这一声“你不是齐阳公主”彻底镇住。 这人够狠。居然能看出我是冒牌地! “看来传言是真的。”男子默默自语道。 “什么传言?” “公主失忆了。” “你从哪儿知道的?” “宫里。” “啊?”齐阳心想,他失忆的事儿,只有娘和驸马知道,话必然是从这两日口里传出去的。 “公主当真不认识末野门了?”男子突然双肩颤抖,继而伸出手抓住齐阳的肩膀。 “你是末野门啊!久仰大名!”齐阳侧身弹开那手,胡乱说了句。 齐阳装傻充愣的功夫,瞥见末野门的眼中似有泪花泛出。 “公主当真不认识末野门了。”说罢,男子一**也坐在了石椅上。 “那个……我跟你很熟么?”齐阳试探着问着,但男子并不理他,最终念着什么,目光呆滞的坐在那。 齐阳觉得无趣,起身想回去喝周溪敬的那杯茶。 刚一起身,从后面幽幽的飘过来一句话,使得齐阳打了个冷颤。 “公主!末野门一定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今日先行告辞。” 我靠!我不是遇到古代花痴了吧!这叫一个倒霉!这公主死之前是犯了烂桃花了吧! 齐阳愣了一下,回过神,返转头看看,末野门没了。于是顿觉脖颈处有丝丝冷风吹过,赶紧小跑着回了揽翠橱。 揽翠橱这边,已混乱得不行,每个人都在议论着。 “这末野门大首领又想做什么?”一个不知姓名的官员议论着。 “谁知道,这米国上下除了‘那个’谁敢管他啊。没看驸马都不管?还是自己老婆呢。”另一个无名官员表情巨丰富的描述着,抬眉、递眼、拱嘴、扫鼻,一项不少。 而此番话,偏巧被刚进来的齐阳听见。 这末野门看来来头不小啊?到底是什么人?跟这公主有什么关系?貌似挺喜欢公主,对了,听红花大婶说过,他去过大唐。那他见没见过杨贵妃呢?有机会我得好好问问。 齐阳想起杨贵妃,又开始胡琢磨了,于是就像没事儿发生一样坐在了案桌前。刚才议论纷纷的众人也随着齐阳的落座而噤若寒蝉。 于是,这呆汉闯进揽翠橱的事儿就算这么了了。 接下来奉茶的奉茶,结婚的结婚,一切按部就班。 吃过茶,齐阳觉得无趣,本来嘛,给自己老公找个女人,这等缺心眼儿的事儿,凡人都做不出来。齐阳用了正常的那半边脑子想了一遍,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抽风。但事已如此,也只能这样了。只可惜这好好的揽翠橱,给了别人住。 这该是冬暖夏凉吧。 齐阳行至院外抬头看着,揽翠橱,参天茂树,遮雨蔽日,好不清幽,好不惬意。 正想着,忽觉脚下有毛茸茸的东西蹭他。 回头一看,哑女正牵着幼狮,跪在地上给齐阳请安。小狮子正捉住齐阳的漫花裙,狗一样的玩耍着。 齐阳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得想起多诺。甚至没想这幼狮会不会上来咬他,就蹲下去,摸了摸幼狮的下巴。幼狮竟也乖巧的迎上前来。 一边摸着幼狮的下巴,齐阳一边说:“这狮子叫什么?”等了一会儿没人答他,方想起,这女孩是个哑女。于是抬起头跟哑女笑了笑,哑女便也冲着齐阳笑笑。 “起来吧,别跪着了。” 哑女起身从边上捡了个小石,在地上写起字来。 “它还没有名字。不如公主帮它取个名字吧。” 我取?叫什么呢? 齐阳看看小狮子,想着:看你这么可爱,还是别叫二呆了…… “叫多诺好了。” 齐阳说着也拿起小石,把多诺两个字写在地上。哑女看了,对着齐阳笑了笑,点点头。 在这一瞬间,齐阳想起了陆霏霏,细看这哑女长得跟我们领导还挺像。这时,有一队宫女端着酒菜经过,见齐阳蹲在此处,纷纷停下来行礼。 齐阳起身,打发走宫女们,拉起哑女,牵着手,一路走到了休月苑。幼狮十分乖巧的跟着,时而窜到两人前面。 一时间,齐阳把哑女当成陆霏霏了,幼狮就好像多诺,一切就像场梦一样。 齐阳闭上眼。 我的陆总现在有没有想我?本来的我是死了?还是成植物人了?多诺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那么多天没见我,不知道有没有想我。这臭狗不知道有没有发现我放在电视后面的饼干,怕是早就叼出来吃了吧。 再睁开眼,哑女已端了茶来,摆在桌上。幼狮蹲在墙脚的石盆前面吃着肉。 “谢谢。” 哑女摇摇头。 或许是因为哑女长得象陆霏霏,所以齐阳觉得跟哑女特别亲切。来了古代这么久,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齐阳本以为自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可这几日的笑,开心,疼痛,越来越真实的提醒着齐阳。以前的世界,已离他远去了。一个人离开了家,离开了亲人,离开了过去的一切,且再也回不去了。伤感在叠加,终于在此时,突然如泉涌般发泄出来,齐阳哭了,哭得很伤心。 哑女在一旁看着,慌了手脚,连忙取出素白色的罗帕递给齐阳。齐阳此时就像决了堤的大坝,一张罗帕哪儿够啊,于是哑女一张一张的递给齐阳。待齐阳哭爽了擦干最后一抹眼泪的时候,桌上已经堆满了用过罗帕。 嘿!这哑女罗帕够多的。而且都是素白色的。 齐阳是个乐观向上的宅男,对于任何事情永远抱有新鲜感。伤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多半儿时间,他仍旧对这个时代的杨贵妃十分向往。 哑女见齐阳哭完了,拿了个编筐来,将脏罗帕都收纳好,又取了布,擦净了桌子,换了新茶来。 齐阳哭了半天,水量严重流失,于是拿起茶杯猛喝。喝完才发现,居然是酸梅汤。一小壶酸梅汤哪儿够齐阳喝得,瞬间就被消灭光了。齐阳抬头问:“这还有么?”哑女点点头,取了一个青花大瓷碗来。 嘿!这痛快!比我们家吃炸酱面的碗还大。 满满的一碗酸梅汤进肚,齐阳的小腹瞬时鼓了出来。喝完齐阳还想,这要是有点冰块就好了,可惜古代没冰箱啊。 幼狮这时候,趴在墙边的棕色垫子上睡着了。模样甚是可爱,四脚朝天的睡姿,凸显着那么安逸。 齐阳放低了声音跟哑女说:“不好意思啊。”哑女摇摇头,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齐阳跟哑女说话,总是找不到古代那感觉。俩人蘸了刚才放在桌上的凉茶,在桌子上写着,聊开了。 “公主是因为驸马娶了二夫人而伤心吧。”哑女先写了句。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唉,我这是抑郁成疾,发泄一下就好了。” “这个二夫人不是好人,公主要多多提防。” 见到此话,齐阳突然有种英雄所见略同之感,兴奋的说了句:“我也这么觉得。” 齐阳转念一想,这个哑女来齐阳宫没多久,怎么会知道她不是好人呢? 原来那日周溪装哭,在花园第一次跟驸马的交谈就让哑女听见了。哑女虽多年不能说话,但听觉反倒特别灵敏。 于是哑女慢慢的将一切所见之事告知齐阳。由于用写的,速度很慢,待说完时,天已经黑了。 幼狮此时也已睡醒,独自玩着藤球。 齐阳正要问哑女的一些事情的时候,哑女示意他噤声,过了一会儿,柳儿找来休月苑,已进了门。此时,齐阳不得不佩服哑女这双灵敏异常的耳朵。 “柳儿怎么来了?” “柳儿找个公主好些时候了,便寻不着,还好有个宫女说见到公主跟幼狮在一起。奴婢想着,恐是来了休月苑,就赶紧来寻,公主果真在这儿。” “找我做什么?” “公主该用晚膳了。” 齐阳看看窗外,一轮明月已在天间,方问道:“宾客们都走了么?” “都已走了,刚才丞相老爷还来了,见公主不在,在揽翠橱吃了杯茶,就走了。” 嘿,我这公公,不是说不来么?说什么刚大婚就娶二夫人不合规矩。 “丞相大人有何事?” “丞相大人没说,只叫了驸马爷在偏殿说了几句,然后就走了,公主现在要不要回去用膳?” “行了,回去吧。” 齐阳临走,又蹲下给幼狮搔了搔痒,跟它说:“我明天再来看你啊。”起身后,冲着哑女笑了笑,挥了挥手,就出了休月苑。 一路上,齐阳想着,这哑女难道是老天派来给我的天使?对这哑女,齐阳已颇有一见如故之感。 此时柳儿开声说道:“公主想看幼狮表演,大可宣了去寝宫,何苦亲自来此。” “本宫闲来无事,就溜达到此了。有什么不妥么?” “没什么,奴婢只怕公主来回奔波劳累。” 这有多远就奔波劳累,虽然我不喜欢运动吧,但这真的也没有多远啊。天天坐着那车辇到处溜达,我还不得胖成杨贵妃那样。不过杨贵妃到底有多胖呢? 就这么胡乱想着,没几步,齐阳与柳儿就回到了寝宫。 独自一人吃过饭,齐阳才觉得无聊。突然发现有驸马的那几日,好歹也有个人对坐着吃饭。这偌大的寝宫,怕是以后只有我一个人了。晚上要是睡不着,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齐阳逐渐开始后悔自己那个十分之百的缺心眼决定。 就在此时,驸马进来了。 “唉,你来干嘛?” “公主用过膳了?” “是啊,刚吃完。你还没吃?” “溪儿亲自下厨弄了几道菜,我想着我跟她两个也吃不了,打算来叫公主过去一起吃。” “算了,我吃饱了。你回去跟你的二夫人吃吧。” “那紫骧告退。” 包紫骧前脚出了房门,快嘴的绿儿又绷不住了:“公主,不是想驸马了,干嘛不一道去坐会儿。” “我这都吃饱了,还去干嘛。人家新婚燕尔的,别给人家捣乱了,再说,驸马那也是客气客气,我要真去,指不定得多恨我,耽误人家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是什么?”绿儿好奇的问着。 齐阳这才发觉刚才跟哑女聊天聊顺口了,说话有点过于前卫。 “就是人家小夫妻俩,我给人家当电灯泡。” “电灯泡又是什么?” 嘿!我这嘴!今天这是怎么了,满嘴跑火车啊。得,火车她也不知道。 “这个灯泡嘛,就是一个东西,圆圆的会发光。” “公主说的可是夜明珠?” “这个……差不多吧。” 这夜明珠跟灯泡原来在古代是同义词,唉,齐阳这个晕。 “哦,奴婢知道了,公主是怕打扰驸马。” “恩,本宫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奴婢看驸马倒是很想公主。”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若是驸马不想见公主,那他差个太监过来送信就好了,何苦自己亲自来呢。” 齐阳想想也是,但嘴上却不愿接受绿儿这个观点:“那是驸马现时还没有信任的人差遣。等过些日子,他肯定不亲自来了。” “不是啊,公主。今天驸马的小童阿四,在礼教司学完规矩,已经回府伺候了。那可是从小跟驸马长大的书童呢。” “你个丫头,倒是什么都知道。对了,柳儿呢?刚晚膳前还在。” “柳儿去揽翠橱训练刚挑上来近身伺候溪儿姐姐的宫女去了。” “哦,这样。” “对了,公主,刚才丞相大人送了份公函来,放在案桌上了。” “我一会儿会看,先叫人去夕沐池准备,本宫稍后去沐浴。” “是,公主。” 齐阳在夕沐池没泡多一会儿,便觉得无聊。擦净了水,穿了衣服,回到寝宫,拿了丞相大人的公函,打开一看,妈呀,这丞相大人的文笔实在太不通俗了,本来齐阳跟繁体字就不是很熟,很多字只能靠蒙,这丞相大人写的还是文言版。于是,齐阳放弃了自己看懂的想法,干脆爬上床,屏退了宫女,睡觉。 齐阳早就取消了侍夜宫女的差事,半夜睡觉,有个人在总觉得不自在。 在床上辗转啊辗转,反侧啊反侧,齐阳还是睡不着。 偏这晚上的月光,极为明亮,通透至极,齐阳突然想起了那句幼儿园阿姨教的唐诗:“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唉,唐朝时候北京还不发达呢吧。齐阳这么想着,后悔自己没学历史,早知道这样,我大学就应该读历史专业。 上帝啊,派个天使来陪我聊天吧,无聊死我了。 齐阳正祈祷着,门外闪进一人,吓了齐阳一跳。 “公主。” “你是谁?”来人步步向前,齐阳刚要喊刺客,结果又咽回去了。 “末野门,你大半夜的私闯本宫寝宫!是要干嘛?”齐阳拽起丝被盖住身体。 “公主莫慌,末野门就在此。”末野门停住脚步,站在离齐阳丈外的地方。 或是由于刚才齐阳声音太大,此时外间已有侍卫问话:“公主没事吧?” “我末野门在此,公主能有何事?” 接下来窗外本来纷杂的脚步声,慢慢消失了。 嘿!这末野门,连齐阳宫的人都不敢得罪他,到底是干嘛的。 “公主放心,有末野门保护公主,那些歹匪定不敢进来。” “是啊,可是我要睡觉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公主若睡就睡,末野门看看公主就走。” 我晕,果真是个古代花痴!算了,反正我也睡不着,跟你聊聊天吧。 “末野门,你到底是什么人?” “末野门本是公主的驸马。” 我靠!这震撼了!合着这公主还离过婚! 不过听了后话齐阳才明白,合着就是小时候齐阳一时激动,说了句玩笑话,结果就被这花痴当真了。 “那日公主答应长大后嫁与末野门,结果公主却嫁给了驸马。末野门那时十分责怪公主。不过前日进宫,偶然间听宫里人说,公主失忆了。末野门想,定是公主失忆了,才不记得与末野门的约定。倘若公主不失忆定不会嫁给那个连弓都拉不开的文弱书生。后来,末野门又听人说,公主并未与驸马洞房,末野门就知道,公主就算失忆了,也不会爱上那个书生。” 我晕,这位花痴大哥也太自信了。虽说你长得也不错吧,但是跟包紫骧比,你真是,唉,这不是一个风格。我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齐阳公主选择嫁给包紫骧而不是嫁给你。不过,我怎么才能让你这木头般的花痴脑袋明白呢?算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个……” “末野门今日跟公主保证,非公主不娶,等公主回心转意。” 我晕!这位花痴大哥!你要知道我是个男的!我这好不容易搞定我原装老公这码事儿!真的真的十分没空再上演一出凤还巢了。 “那个,你先回去吧,我稍后认真想想。” “公主此话当真?” “当真。” “那好,末野门先行告退。”说罢,末野门就消失了。 我靠!这是人是鬼!闪得也太快了吧!上帝啊!阿门!佛祖啊!保佑我!我睡了。 ------------ 第十三章 主子? 这一日,终于当上了主子。 齐阳离开揽翠橱之后,周溪就像模似样的摆起了女主人的架子,招朋待客。 这宾客大多也是来巴结的,管你是公主府里的谁,多少是个人物,何况还是个美人。于是上上下下全都围着周溪转,让她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做起了公主梦来。可谁都知道,是梦就终会醒的。 宾朋散去,日间热闹的揽翠橱瞬时冷清了起来,只剩得周溪,以及那个刚入府的阿四——包紫骧的旧跟班。 “那日本夫人挑的揽翠橱的宫女怎么都不见人。”周溪放眼观瞧,一个宫女都没有。 立在一旁的阿四,此时插了句:“柳儿姐姐说,这两日忙娶二夫人之事,竟把给二夫人训练近身宫女的事儿给忘了。托小的知会二夫人,过两日,宫女们再来。” “去把柳儿那丫头叫来。”周溪听了,心里十分不快。什么忘了,定是不拿我这个二夫人当回事,此番让你这丫头知道谁才是主子。 “柳儿姐姐刚才去寻公主了,怕是忙呢。”阿四说道。 “几时轮到你说话!让你叫你就去叫!” 见周溪此时的模样,阿四应声之后就赶紧退出去寻人。 此时包紫骧刚送了客人回来,见阿四面目慌张的跑出去,就问周溪:“阿四去干嘛了?” “溪儿差他去叫柳儿姑娘过来。有些不明白地事情问问。对了。这阿四是谁?溪儿怎么没见过。”周溪地语气顿时变得委婉娇柔起来。 “阿四是我地书童。自小就跟着我了。今日刚从礼教司学完宫里地规矩回来。” “哦。这样。溪儿去做几个小菜。给相公尝尝。” “哦。哦。”包紫骧对相公这称呼十分不适应。就胡乱应了两声。 周溪转身就出去了。包紫骧在房里无聊地翻了翻书。不一会儿。阿四跟柳儿进来了。 “驸马爷。溪儿姐姐呢?” “哦,她去厨房了。” “柳儿过去看看。” “好。” 柳儿转身出门,阿四赶贴到驸马边上,低声说:“少爷,你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母老虎。” 包紫骧很诧异的看着阿四。 “你说公主?” “不是啊,我说这个。”阿四说着往门外努了努嘴。 “你啊。”包紫骧摇了摇头,继续看书,他完全不相信阿四说的。 这溪儿乖巧可人,怎么会是母老虎。 “少爷,你这刚跟公主大婚不久,怎么就又娶了?” “唉,一言难尽。不过,你在礼教司待这几日,我怎么没看出什么长进啊?” “少爷,你可不知道,那礼教司就不是人呆的地方。阿四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进去还要学吃饭走路,可算混出来了,在里面闷得要死。” “你就是自小跟着我,太过自在了。” “那是阿四前世积了德,这辈子才能摊上少爷这么好的主子。” “我啊,是之前对你太好,让你都没个规矩,这齐阳宫可不是咱们自己府里,凡是都小心着点,冲撞了公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包紫骧说罢,拿手上的书轻轻敲了阿四头一下。 “少爷,我在这住哪儿啊?” “没人给你安排地方么?” “有个管事的太监大哥说我不是太监不能跟他们住,然后我又不是宫女也不能跟宫女住。” “那你就跟我住这儿吧,揽翠橱这虽然不大,你跟我住一间还是有的。” “少爷你就跟这里住啊?” “是啊,这间屋子倒也清静。” “那你那两个母老虎怎么办?” “什么母老虎,别乱说。” “本来就是嘛,那个公主就不用说了,全米国都知道她那是有名的刁蛮公主,本来娶了她就够苦了少爷的了,结果少爷娶个小的,也是个母老虎,阿四算是见识过了。” “你就只会胡说,公主并没有外间传得那么刁蛮,这溪儿姑娘更是温婉可人,怎么会是母老虎。” 阿四刚想把之前的情形跟包紫骧描述一下,这时,周溪命人端着酒菜进来了。 两位宫女放下酒菜,周溪说了声:“行了,这儿不用你们伺候了,去跟柳儿姑娘学规矩去吧。” “是,二夫人。” “以后叫夫人就行了。” “是,夫人。” 周溪就这么的擅自作主,把“二夫人”的“二”字给去了。 两位宫女退出去之后,周溪抬眼瞧了瞧阿四。 阿四看见周溪那眼神,在丞相府已在各位姨奶奶那领教多了,自比包紫骧明白,于是知趣的说:“少爷,夫人,阿四刚来,管事的太监大哥说领我四处看看。阿四先退下了。” “周围看看吧,齐阳宫大,别走迷了路。” “谢夫人叮嘱。” 阿四出门以后,周溪换了个神情转过脸来。 “溪儿给相公斟酒。” 包紫骧看看周溪,总觉得孤男寡女的有些别扭,就说:“这酒菜看起来像是很美味,不知道公主此时吃了没有,我去看看,叫她来一起尝尝溪儿姑娘的手艺。” 周溪还没机会阻拦,包紫骧已经迈出门去了。 周溪攥紧了手里的罗帕,气得直咬牙。 正在此时,门口闪进一人,黑衣蒙面。周溪见了,甚是慌张,起身左右看看,赶紧过去把门窗关紧。 “周溪拜见师兄。” “起来吧。” “师兄怎么亲自来这齐阳宫了。” “师傅怕你搞不定这驸马,派我送这个给你。” 说罢,黑衣人从衣襟里掏了个纸包出来。 “这是什么?” “落在这酒菜里,你定会知道。” “我也要吃么?” “吃了也没坏处。” “莫不是……” “行了,这东西交给了你,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还有件事。” “什么?” “那日游街刺杀公主的案子怎么还没开审?” “溪儿不知,这两日溪儿不在这府上,没法探听消息。” “师傅命你尽快查明原因,然后通知他老人家。” “溪儿知道。” “那我走了。” “师兄慢走。” 黑衣人转身开了门,就瞬间消失在门外了。 周溪关上门,打开药包,混在酒里,摇匀,扔了纸,才把门窗打开。 周溪早就料到公主不会来揽翠橱吃她的酒菜。没过多久,果真见到包紫骧一人悻悻的回来了。 “公主呢?” “公主刚吃过了。” “那咱们吃吧。”周溪拉过包紫骧坐下,斟满了酒。 包紫骧闷声把一杯酒都喝了,周溪暗自笑着又给包紫骧斟满。 就这样连喝了三杯,不胜酒力的包紫骧醉倒在桌上。 周溪试探着问:“吃些菜吧,别只喝酒。” 晃了晃不见醒,又说:“相公不如到床上睡吧。” 包紫骧一样是没反应。 周溪起身又一次关上门窗,回来拽起包紫骧,一个转身就来到了床边上。 这周溪,原是会武功的,一个男人不过就是练武时的一个沙袋。 看着包紫骧在红床之上,周溪不自觉地欣赏起来。 这美美的驸马,今后就是我的了。 放了幔帐,周溪宽衣解带之际,被身后之人一把揽在怀里。 朝明鸡啼,晚夏,西域的清晨,揽翠橱里,一男一女。 此时,药力全都散去。那酒让包紫骧十分头痛,睁开眼,正要唤阿四,结果看到身边赤身**的周溪。 惊异之后,方隐约想起昨夜,经历过的巫山**。周溪竟成了他的第一个女人。 此时周溪也醒了,故作娇羞的说:“溪儿伺候相公穿衣。” “不用了。” 包紫骧想快点穿上衣裤,偏头越发疼了,一起身就歪在了红床边上。 “相公没事吧。” “没事,昨夜酒喝多了,头有点疼。” “溪儿去煮醒酒汤。” 这周溪穿衣服到也利落,三两下就穿好出了房门。 心下想着,给些时间让你想想今后如何待我也好。 这边周溪刚出去,阿四就赶紧进来了。 “少爷!你中计了吧!” “什么?” “阿四昨日一直担心少爷,就一直在门外的梁上候着,怕少爷有什么意外。结果少爷刚走,就来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然后就把门窗关上了,阿四想定有什么事儿,于是就在窗上捅了个洞,再后来,阿四看见黑衣人给了这女人一包药,还说了什么刺客的事儿,之后就飞身走了,那黑衣人轻功之好,阿四恐不及其一二,昨个那人要不是心虚,或许就发现阿四在梁上了。接着,那女人在酒里落了药,然后才打开门窗。接着少爷您就回来了。阿四在梁上想主意的功夫,少爷已经晕了,本来阿四想拚死救了少爷出来,结果谁想那女人,扛起少爷就像扛一团棉花,一转手就放在了床上。阿四转念一想,这女人再坏也定不会想做寡妇,于是就在梁上看着少爷,万一确实有事,阿四再冲进去。结果阿四由于太困,一会儿就睡着了,醒来天都已经亮了,见幔帐已经放下,想着少爷估计已经**了。再后来,那女人出去,阿四赶紧从梁上下来,进来跟少爷报告。” 包紫骧听着阿四的描述,头越来越疼。 这周溪,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功夫?那黑衣人又是何人? “少爷,阿四先出去了,您自己小心点,那女人恐怕快回来了。”说完,阿四一溜烟儿就跑走了。 包紫骧的脑袋,此时简直乱透了。 本来昨夜的事儿还以为是自己酒后失态,结果却成了遭人算计。这短短的几日之内,娶了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难猜,这女人都是什么构造的?或许是我上一世欠了情债,这辈子注定要来还的?先是莫名的就招惹了一个武功了得的表妹,接着让这举国闻名的刁蛮公主相中,然后又被这么一个高深莫测的女人算计。或许我应该去找个相士算算? 包紫骧正惆怅着,周溪端了汤水进来。 “相公,喝了这汤,头就不疼了。” 这是什么汤?不会又是一剂迷药吧?算了,还是别喝了。 “夫人先放着,紫骧稍后便喝。” 周溪听了心下欢喜,这包紫骧一夜过后,果真变了,叫我做夫人。 “那溪儿先出去准备一会儿要送去给娘的礼物。”说罢,周溪脸上泛着绯红出去了。 女人再坏,她也是个女人,有些心思也总是为了自己的将来打算。 包紫骧起身穿好了衣衫,出门将药倒在了花池之中。 打算去寻阿四回来商量计策,于是就迈步出了揽翠橱。走着走着,在园子里遇见哑女,询问阿四去了哪儿。哑女领包紫骧回了休月苑。 此时,阿四在哑女处吃着糕点,逗耍幼狮。 “你竟在这儿玩!”包紫骧一进门,见阿四全不着急,在那玩耍,就有些生气。 “这个……我刚才想出去,结果迷路就走来了哑女姐姐这儿,在院子里看见幼狮十分可爱,就与它玩了一会儿。” “驸马不要生气,是我要出去给公主送些东西,劳烦阿四帮我看着幼狮的。”哑女在桌上拿茶写了这一行字。 “哦,打扰姑娘了。” 哑女摇摇头笑了笑。 “少爷,这周府上下这么多美女姐姐你不娶,偏收了那么一个。你看哑女姐姐多好,这糕点甚是好吃,你尝尝。”阿四说完,不等包紫骧骂他,就塞了一块点心到包紫骧口里。 这糕点到了包紫骧口里,入口即化,奶味四溢。 “这是什么?果真好吃。” 哑女在桌上写道:“这是哑女在王爷府时跟府上厨娘学的,叫牛油奶糕。” “你看你看,哑女姐姐厨艺又好,人又漂亮,这么好的美女你不娶,偏偏挑那么一个母老虎。”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包紫骧话一出口,又觉得冒犯了哑女连声道歉:“抱歉,紫骧不是有意出言得罪姑娘。” 哑女连忙写道:“不妨事的。” 包紫骧环看四周,这休月苑的二层小楼,果真与别不同。 “这小楼与姑娘一样,气质不凡。” “这地方原来是二夫人住的,哑女才刚住了几日。” 看完哑女写的话,阿四不由得冲着包紫骧吐了吐舌头。 哑女此时掩面笑了笑,竟出奇的美,包紫骧跟阿四两人都看呆了。 二人的口水还未及流出,那边的母老虎就追杀到了休月苑。 “相公怎么来这了?让溪儿好找。”周溪娇嗔着拽住了包紫骧的衣袖,包紫骧忽觉脖后一阵冷风。 这女人,这时还在演戏。包紫骧本想戳穿她,但转念一想,万一把这女人惹怒了,真像老虎那样发狂怎么办?还是算了。 “夫人找紫骧何事?” “相公竟忘了?刚才溪儿才跟相公说过去看娘。” “哦,对了,紫骧一时间竟忘了。” “那就走吧,阿四就不必跟来了,随行有太监们伺候着,你让哑女姐姐好好带你参观参观吧。” “阿四谢夫人体谅。” 周溪说完瞥了一眼桌上的糕点,拽了包紫骧就走。 ------------ 第十四章 放人 阿四待二人走后,对着幼狮说:“等你长大了,可不能找个老虎做媳妇。” 哑女见状笑了笑。 阿四拿藤球逗着幼狮,回头说:“哑女姐姐既然能听见,恐不是天生就哑吧?” 听见阿四这么说,哑女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忧伤。过了会儿,竟流了泪。 与幼狮玩耍着的阿四,见哑女哭了,就将藤球放在一边,过来与哑女说话。 “姐姐,莫不是阿四提起你的伤心事了?不妨与我说说?”阿四关切地问着,但哑女并不答话。 “不如,阿四先说说自己。” “阿四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后来这几国打起仗来,家里就更穷了,爹娘把吃的省给阿四,没多久就双双病死了,想是饿的。那个时候,不少人家里死了人,于是大家凑钱一同殓葬了,见阿四可怜,就顺手把阿四的爹娘给埋了。乡邻们也没钱,不能一直接济阿四,那时候阿四还很小,约摸七八岁,一路跟个要饭的婆婆到了米国,就在这外面这五谷街上,遇到了我家少爷,少爷见阿四可怜,就给了婆婆几个钱,要了阿四。回府上,帮阿四洗干净,换了衣裳。看阿四个子小,怎么都不相信阿四八岁了,于是给阿四取了名字,叫阿四。再后来,有个常来府上的大小姐非要教阿四武功,但阿四太笨,只学会些许皮毛,少爷也并不怪阿四。要说我们少爷命也不好,少爷自小在府里受气,长大了还娶了两只母老虎。唉……” 听到这哑女不由得笑了。 “哑女姐姐笑的时候不是有声音么?怎么就不能说话呢?” 哑女想了想,然后断断续续的在桌上蘸着水写下了自己的事儿:“哑女小时候不哑,爹是康国的一个小官,虽不算大富大贵,也可算衣食无忧。那时府上也养了这么一只西域狮,要不是它,哑女也活不到现在。有一天,我睡到半夜,听见院子里很吵,再后来就是一阵火光,我就晕了,再醒来时,见狮子驮着我,它身上都是伤,只剩了一口气,没多久就死了。我一个人在街上哭,前面不远就是已烧尽了的家,后来审案的王爷收留了我,但这案子至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偏我又什么都想不起,什么都不记得。自那时起,我就不会说话了。王爷王妃见我可怜,一直待我很好,前年老王妃过世了,近来王爷又娶了新王妃,新王妃看哑女不顺,于是哄了王爷,将哑女连同幼狮送给了公主。” 哑女此时在桌上写着。哭得已成个泪人了。阿四也是。也开始在旁边抹泪。幼狮此时通人性地过来。分别舔了舔二人垂下来地手。 “阿四听说这公主刁蛮任性。十分不好伺候。” “那是传言。我见到地公主倒不是那样。” “那是怎样地?” “等你见了就知道了。” “那我去见见。” “公主已经出门了。我刚才去送糕点的时候,就已经出去了。” 话说齐阳公主被末野门的突然造访一吓,早上醒了之后就穿衣服,赶紧出门,连饭都没吃。 车辇来到宫门外,齐阳换了小轿,被人抬着到了美妃的小院。 一进门,这美妃正在吃早点。 “王儿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娘,王儿有要紧事问你。” 见齐阳神色慌张,美妃抬手叫人把早点先撤了。 “娘,这我能吃点么?” “呵呵,王儿没吃早饭?” “是啊。” “那先别撤了,再让厨房端几碟小点过来。” 于是齐阳狼吞虎咽的在美妃这儿吃起了早餐。 “王儿不是才一天就后悔让驸马娶二夫人了吧。”美妃说着掩嘴笑笑。 “不是……”齐阳嘴里塞着这等美味点心,一着急,噎着了。连忙喝了口茶,把点心顺了下去。 这史上第一噎啊!齐阳的脑袋里瞬间闪过,这要是在古代还没看见杨贵妃就被点心噎死了,我也太惨了。 “慢点吃,一个堂堂公主,吃东西这番模样,连规矩都忘了。” “吃饭还有规矩?” 这古代也太麻烦了! “当然,莫说有规矩,就算是没规矩,你一个女儿家家吃相也不能如此不雅吧。” 嘿!您还真说对了!我还真就不是女的! 虽是心里那么想着,但是口上却连连称是。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早就来看娘啊?” “娘,你不知道,昨天半夜,末野门居然来我寝宫了!也没人通传!门口的侍卫们还都撤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还不是你失忆前,跟末野门十分要好,准了他自由进出齐阳宫。” “啊?!” 我靠!这公主缺心眼吧!让个男人自由进出! “你定是将此事也忘了,想这末野门,虽是粗人,待你确实不薄。本来你们俩的婚事,王上都要准了,结果你又不想嫁了,偏偏看上那个文弱书生。” “原来是这样,昨天他一来我还吓了一挑,他功夫还真不错,嗖的一下就没影儿了。” “你不是也行么?天天就喜欢往墙上跑,非房顶不走。” “我还会飞呢?” “王儿的轻功不比末野门差吧,不然他怎能追不上你。” 合着这公主还有这么牛的一个本事呢!这功能我哪天得开发开发! 齐阳吃完早饭,发现原来红花大婶养了一只猫,这猫长得有点像陆霏霏养的那只,于是齐阳就拿了点心去逗猫。 红花大婶此时则重新梳妆打扮了一下,像是要出门。 “娘去干嘛?” “王儿自行看看,宫里四处走走,娘约了其他三位娘娘打马吊。” 马吊?不就是麻将么? “娘,我也想去。” “想去便随娘去。对了,你那刺客的事儿查明了么?这事儿可不能耽误,要是有同党一并揪出来处死。” “还没……”齐阳早把这事儿给忘了。 “你现在还能审刺客么?” “娘,我是失忆,我又不是傻了。” “我看差不多,都给自己的驸马找女人了。” “娘,你就会拿王儿开心。” “不过说正格的,这刺客之事万不可马虎,得抓紧办了。” “那王儿就不去看娘打马吊了,乖乖去审犯人。” “这才乖,不过,这罗大人,好好的怎么会养出个刺客女儿呢!” “娘,这罗大人是什么人?” “这罗大人是米国的中书令,是乌赞王叔一手提拔上来的,近年来升的很快,不过对王上倒算谦恭,比王叔手下的其它大臣要好得多。” 中书令?这是什么官啊?早知道应该好好学学历史。 齐阳跟红花大婶话别之后,乘着小轿出了宫,换了车辇,直奔天牢。 要说这天牢的卫生状况真是不佳,还没进去,齐阳就闻到一股蹿鼻的臭味。 我天!这天牢比简易公厕的口味还重,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齐阳正在天牢门口研究到底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包丞相正从天牢里面走出来。 包丞相这几天,一日来天牢三回,为的就是顺便给他老友罗大人送三餐加必需品。 “公主来了?” “啊,是啊。”齐阳心想,这不进去估计也是不行了。 “老臣陪同公主一同进去。” “啊,好。”齐阳遍寻四周也没发现什么可以蒙住嘴鼻的物件,于是一咬牙一跺脚,拼了。随着包丞相,就进了这臭气熏天的天牢。 包丞相头前带路,齐阳在后面跟着,一干随从紧随其后。 这其中没几个来过天牢的,这味道自然没几个能适应的了。一个个屏气遮鼻就这么的走道天牢一处阴森之处,黑暗中有道铁门,门一打开,所有人都冲了进去。 为什么?因这门里的味道比外面清淡许多。 这一间,就是罗雅彩的牢房。 环看这牢房之内,床褥不在话下,居然连梳妆台都有。 这古代犯人待遇够好的啊! 齐阳心里感叹着,包丞相在旁边说话了:“这天牢环境恶劣,臣实在不忍让老友及其家人受罪,就叫人把牢房收拾了一下。” 哦!合着是走后门啊!那就难怪了! “齐阳公主?你来干嘛?” 对面说话之人,衣着艳丽,五官端正,粉黛之下,也可以算做标致。 “你就是罗雅彩?” “就是我,怎么?要杀便杀!本小姐没功夫跟你废话!” “臣请公主屏退了左右再议。”包丞相知道他这外甥女性格直率,万一对公主出言不逊,这里人多口杂,那就不可挽回了。 “好,听丞相的,你们都门外候着。那个,丞相也请先回府吧,本宫想自己亲审犯人。” 众随从听命只好无奈的捏鼻而出。只有包丞相还有些不放心:“只公主一人?” “恩,丞相放心,本宫自有分寸。” 包丞相想起有人说过,这公主功夫也十分了得,要是这俩打起来,受伤的估计是自己,于是退出门去。 铁门一关,齐阳就一**坐在了罗雅彩的床上。 “这床睡得惯么?”齐阳摸了摸铺盖,还挺软。 “谁让你坐了?”罗雅彩都到了天牢了,脾气依然如故。 “这屋内除了这床还能坐哪儿?” 这间牢房,除了罗雅彩正坐着的椅子,就再无其它可坐之处了。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又不是第一次要杀我。” “你这公主胆子倒是不小。” “那是,胆子不大能当公主么?对了,你的事儿驸马,都告诉我了。” “什么事儿?” “就是一些事儿,包括你某次杀我未遂。” “那你还这么多话,直接砍了我就是,不过杀你之事与爹无关,你得放了我爹。” “嘿!你这丫头脾气还不小,都阶下囚了,还这耍小姐脾气,跟本宫谈条件。这可不对啊,这得改。” “要杀便杀,哪儿那么多话。” “我是公主,凡是讲求公平,公正,我审案看得是证据,不是你说让我杀我就杀的。再说,我一个堂堂公主,凭什么听你的。” “公主了不起啊,就会强抢人家丞相少爷当驸马。”罗雅彩此事想到了包紫骧,顿时断了刚才的意气,脸上挂了一副愁苦的怨妇样儿。 “什么叫强抢?你这可不对啊,我对驸马别提多好了,不然能给他娶二奶么。” 罗雅彩初听此新名词不由得问道:“二奶?什么二奶?” “‘超级二奶’你不知道?” 齐阳此番就是拿这古代人不知的词来测试罗雅彩的反应的。再怎么说齐阳大学也认真选修过心理学,除了演技卓绝的人,撒谎定不会逃出他的眼睛,当然这其中包含许多例外。 “我为什么要知道?” 看样子,罗雅彩不像在撒谎。 “你不知道?” “你这公主,脑子坏了吧?” “这你倒知道?” “你要不是脑子坏了,怎么胡乱说话?” 我成胡乱说话了,你这丫头怎么就搞不清楚状况呢! “你因什么被抓入狱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不过好女做事好女当,别连累其他人,我爹什么都不知道。” “你被抓那天都干什么了?快给本宫说一遍。” “你让我说我就说啊!我偏不说!要杀便杀!反正是死罪!啰嗦什么!” 嘿!这死丫头!我这看驸马的面子找辙把你往外弄,你还死乞白赖的赖这不走了!这低床软枕的你睡习惯了吧!难不成这天牢比你家舒服? “行,你爱说不说,本宫走了。” 此时齐阳心中已有了七八分主意,不过根据多年观看侦查类电视剧的经验,他还需要掌握其他证人证据,罗雅彩这儿,没什么未知线索了。 “不送!” 关上铁门,罗雅彩的声音在天牢里回荡了很久,这让齐阳突然想起了他们家领导。 这罗雅彩,比陆总还彪悍!能有人喜欢么?唉,怪不得包紫骧娶了周溪。 感叹之余,齐阳一时忘了这周遭环境,深吸了一口气,这口混浊如烟的空气,让他一直咳到天牢之外。 天牢门口,一干随从等着不说,包丞相也没走。齐阳看着这帮人,心里琢磨。 这古代人是傻呢还是缺心眼呢?那边那么一棵大树庇荫不去,非跟这大太阳地里晒着。 包丞相见齐阳出来,连忙走上前来:“公主审出结果了?” 包丞相似乎对结果很着急,可惜齐阳暂时还就没结果。怎么说呢? “丞相自可回家休息,本宫若需丞相帮忙,自会派人去请。” “这……” 见包丞相犹疑不决,不肯离去,齐阳又说:“本宫知这牢中之人,是丞相至亲好友,定会给丞相个交待。” 齐阳说完,伸出那小玉手,轻拍了一下丞相躬着的身子。 “既然如此,老臣告退。” 见包丞相乘车离去,齐阳回头问绿儿:“这近处可有校场?” “五谷街上的御用校场最近。公主今天要去校场?”绿儿好奇地问着。 “是啊。” “公主穿这样去校场?” “是啊。”齐阳低头看看自己的轻纱薄裙,笑了笑又大声说:“去校场!” 上了车辇,众人一路奔到五谷街御用校场。 这校场上,好不热闹,王孙公子,对打的,单练的,看着比现代健身房可热闹多了。花样繁多不说,器械也十分人性化,原木人桩,各个都拿皮面包了角,齐阳伸手一摸,这击打之处,竟是软的。 看来这古代运动防护做的不赖嘛。 齐阳刚来时,众人还都没看见他。过了一阵,校场上突然安静了,一个个拿了衣服物件,陆陆续续全都走了。 嘿!这些人,看来这齐阳公主定是个武林高手!不然怎么我一来都跑了。 “这人又都走了。”绿儿在一边感叹。 “怎么了?” “上次公主把一位公子打得半个月不能下床,自那以后,再没人敢在公主面前练武了,恐伤了自己。” “那位公子好些了么?” “好了是好了,不过听说,唉……” “怎么了?” “听说后继无望,正打算进宫当太监。” “啊!?” 这公主牛!把人活活打成太监了!把人家的人生道路彻底改变了,忒人才了也!怪不得那么多人憋着刺杀公主,这没少得罪人啊。都走了好,清静,而且安全。 齐阳环看四周,没有发现不熟的面孔,于是叫人准备射箭用品。 那日,齐阳从包紫骧除了得知落药一事,还知道了罗雅彩这人功夫虽好,但箭却十之**射不准,唯一准的那箭还是蒙的。因为这罗雅彩眼神不好,十米之外根本看不清楚,更别说射箭了。不过这是包紫骧说的,没有事实依据,未免人说包紫骧偏袒他表妹,齐阳决定还是要亲自验证,让众人信服。 校场准备停当,派去天牢提人的侍卫也回来了。可提来的却不是罗雅彩,是罗大人。 “这罗雅彩呢?” “秉公主,这罗大小姐说她身体不适,不方便出门。” “荒谬!她一个犯人!她说不来就不来?你不会把她抓来!” “小的们打不过她……” “没一个能打过?” “恩,全上也打不过。”侍卫们不好意思地说着。 这四个大男人能打不过一个小丫头?看那罗雅彩也没多强壮啊。要是这样,这当初又是怎么把她给抓起来的呢? 齐阳想着,走到罗大人面前。 “罗大人。” “罪臣在。” 齐阳见这罗大人虽此时穿着囚衣,带着枷锁,但手腕处并无伤痕。就知道这枷锁是刚带上的,有后台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要不是齐阳知道这刺客一事不关这罗大人什么事儿,定会拿他开刀。不过人家既然是冤枉的,也别太难为人家,何况开后门的还是包紫骧他爹。 “罗大人可知因何事收监?” “罪臣实在不知。” “不知你就乖乖被抄家了?” “罪臣承蒙王上恩典,官居要职,今日,王上囚臣于牢,也定有王上的道理。” 这就是传说中的愚忠吧!我也算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唉,傻死了都。当这么大官,愣不知道什么叫据理力争,自己没犯错,非跟这牢里蹲着,拿坐牢当休假了吧?这什么都不知道,我审他干嘛?放了得了,那牢房那环境,真不是人住的地方。何况这大叔看起来,岁数也不小了,时间久了再得个风湿什么的,到时候出去也治不好。 要说齐阳这脑子想的还真多,全不拿这罗大人当犯人审理,完全照着敬老的路子走的。 想好之后,齐阳说道:“看在罗大人为米国操劳多年的份上,本宫决定准他取保候审。” “取保候审?”连罗大人都纳闷,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交点银钱当担保,然后回家听信儿,到时候审此案的时候再来。” “可是……”罗大人此时面露难色。 对了,家都给抄了,哪儿还有银子!算了,连押金都给你免了得了,我这公主当得也太善良了! “来人,摘了罗大人的枷锁,派个车辇送罗大人回家,之前抄了的东西先当做押金,什么丫鬟家丁也都一起放了。”齐阳自顾自的说着,众人虽然惊讶,但在这校场之内表示异议,万一被这公主一下打成太监,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众人听命行事,摘锁的摘锁,备车的备车。 “公主,罪臣之女雅彩……” 罗大人此时还想着自己那惹祸的丫头,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齐阳在心里暗自感叹了一下,说:“罗大人今日可以回府居住就可以回府居住,至于那罗雅彩,就在天牢反省吧。” ------------ 第十五章 人心难测? 齐阳由打校场回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换了衣服出来,见日正当中,是时候该吃午饭了。 于是齐阳命人开饭,这饭还没来,包紫骧来了。 “听闻公主在校场放了罗大人?”包紫骧一进门便问。 “是啊,你消息来得到是快。” “今日随溪儿去看她娘,正要吃饭,门外乱哄哄一片,原来隔壁邻居是罗大人府上管家,今日被放出来了。紫骧听他说罗大人一家上下除了罗雅彩全都放了?” 齐阳再一次惊叹古人办事效率之高。 我这刚回府,这消息就传开了。 “是啊。” 齐阳答完包紫骧,绿柳二人就端了饭菜进来。 “绿儿不知驸马在此,再去准备些。” “驸马在溪儿家吃过了吧?” 齐阳近来看见饭地时候最为兴奋。对这古代吃食。他还是感到很欣慰地。味美不说。样子也好看。而关键在于。都是以前没吃过地。所以每次吃饭。都很期待这顿吃什么。饭菜一端上来。完全就把包紫骧忽略了。最好此人赶紧消失。别打扰他吃饭。 可谁知。包紫骧说:“紫骧听了消息。即刻赶回来了。还没吃。” 嘿!你是成心要跟我抢点吃地是吧。 “绿儿。那你还是再去准备些来。”齐阳可不能让包紫骧吃了自己那份。 “对了。公主。早上哑女拿了些糕点来。在案桌上。绿儿先出去准备。”说完。绿儿就出去了。柳儿领着众宫女在圆台上摆着饭菜。 齐阳回头一看。案桌上果真摆着一个方形锦盒。走过去打开来。浓浓地奶香瞬时扑面而来。 拿起吃了一口,更是好吃,于是齐阳连吃了三块。 “驸马也尝尝?” “紫骧早上在休月苑吃过。” 嘿!这包紫骧!吃好东西也不叫我!我堂堂一公主,劳心劳力的去审案,你到跑到休月苑吃点心! 不知道谁早上去宫里吃点心了。 “哦,你跟哑女很熟么?” “紫骧是去那寻阿四了。” “阿四?” “阿四是紫骧的书童,刚在礼教司学了规矩,过来齐阳宫伺候。稍候紫骧让他过来拜见公主。” “哦,好吧。”齐阳见柳儿摆好饭菜,就过去坐好,开吃。包紫骧此时也一并坐了。 不多时,绿儿又拿了几道精致小菜,摆了上来。不过,齐阳那时候已经饱了,换了这公主之身,饭量比以前少了一半。面对这一桌叫不上名字的美味佳肴,齐阳只好干瞪眼,看着包紫骧一个人足吃足喝。 看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于是打算跟包紫骧说说他表妹的案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那个,我今天看见你表妹罗雅彩了。她也太刁蛮了,本来刚才我想一起把她们放了,结果她说自己身体不适,没去校场,所以我就决定让她在天牢里多住几日,反省反省。” “哦。”包紫骧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似在想着什么,只答了这一个字。 “你说,关她几日好?”齐阳把球扔给包紫骧,若是这刁蛮大小姐日后找茬,刚好算在他头上。 “这天牢,还是越少越好。不过公主,真的就这么放过她了?”对齐阳这个异于常理的决定,包紫骧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是那天用箭射我之人。” “直觉?” “恩。直觉。”齐阳十分肯定的又说了一次,但包紫骧还是不明白直觉什么意思,不过既然公主想放了自己表妹,自己也没道理拦着。 齐阳又想了一会儿,突然说了句:“我决定夜审!” “夜审?” “对,你不是着急么,今夜我就把她放了。来人!” 齐阳在应声进来的侍卫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侍卫就出去了。 齐阳看看包紫骧也吃得差不多了,就跟他说:“行了,我一会儿要洗澡睡觉了。你回揽翠橱吧。” 包紫骧也不好多留,只好回了揽翠橱。齐阳洗澡睡觉,养足精神。 转眼,就到了半夜。 齐阳与包丞相等人端坐堂上,罗雅彩被末野门押着与罗大人一起跪于堂前。一干侍卫困的不行,一个个打着哈欠。齐阳轻咳了两声,众人才集中点精神,强睁大眼睛。 鉴于白天那招没能成行,齐阳就只好用疲劳战术了,他要在其他人都迷迷糊糊的时候,把这案子审结。 “那个嫌疑刺客!”齐阳说道。 “刺客就刺客,嫌疑什么!”罗雅彩自然不能示弱。 嘿!你个罗雅彩!都到了这时候了还耍脾气!行吧,本公主忍你! “速将那日街头行刺一事,从实招来!” “街头行刺?我什么时候街头行刺了?”罗雅彩此时才明白,自己因为什么被冠上刺客之名。 “你没有么?被抓那日你上午做了什么?” “在家睡觉。” “在家睡觉?有证人么?” “我爹啊,我爹怕我出去闯祸,就把我关在房里,我没事儿干,就只好睡觉了。” “秉公主,那日小女的确没有出府。” 好么,合着压根就没出去,那还审什么啊!这糊涂的女儿加上愚忠的老爹,真是绝了!这要是没遇到我这么一个明察秋毫的公主,被砍了脑袋,也太冤了点。 “胡闹!这是谁的密报!陷害我米国栋梁!”齐阳假装生气,众侍卫半梦半醒。 见没人答话,齐阳继续说:“既无原告,也无被告,那此案还审什么?都散了吧,放人!”于是刺客这么打一个古代刑事案件,就按照十分之简易的民事案件程序,结案了。 罗大人跟罗雅彩一头雾水的就被放了,包丞相此时也在迷糊之中,侍卫们高高兴兴地回家睡觉了。 齐阳坐着车辇回府,末野门在旁护送。 “今天多亏了你帮我抓了那罗雅彩来堂上,不然这案子什么时候才能完。” “公主就这么了结了此案?” “怎么了” “末野门觉得很蹊跷。” 齐阳现在十分后悔刚才没给这除了他之外唯一清醒的人一闷棍,只好硬着头皮问:“怎么蹊跷了?” “这罗大人一家,被抓被抄,竟全无反抗,听说那日罗雅彩都是乖乖被抓起来的。” 齐阳心想,你是不知道她其实给我下过毒啊,这心里有鬼,所以才不反抗。 话说那日,包紫骧与周溪拿了礼物去周娘处吃饭。周娘自然知道这包紫骧是自己亲侄,但并未告与周溪知道。这饭还没吃,就听外间乱哄哄一片。出去一看,才知道是公主放了罗家上下,单少了罗雅彩。 包紫骧于是解释了三两句就撇下了周溪,独自一人先行回了齐阳宫。 周溪这女人,本就善妒,这包紫骧为了一个自小长大的玩伴,竟抛下她这新婚一日的夫人。于是吃饭的时候,脸色尤其难看。 周娘怎么会看不出来,吃饭时候不过是故意默不作声。 果真,没吃多少,周溪就耐不住性子,起身要回府。 此时周娘说了句:“相公走了就不能陪娘吃饭了?” “不是啊,娘。” “什么不是,我看你的心早跟着你那相公走了。” “这……” “若是这样,必然是别人吃定你。” “娘……” “这刚新婚就甩了你一个在此,不等他来接你便回去?岂不是没了我们家的脸面。” “可是……” “可是什么?今日他若不来接你,你就乖乖的住下,等到他来接为止。” “可是公主……” “公主什么?现今你已是二夫人,公主用不着你伺候。” “娘,问题是……” “这包紫骧既然在那么多人中看中你,必然是出于喜欢。听娘的,他就算今日不来,明日也定会过来接你。” 周娘并不知道,包紫骧娶周溪的缘由,这母女,也就是表面上的一对母女。 关于周溪自己的身世,老早就有人告诉她了。她并不是这周娘的亲儿,那人就是她师傅。 对于周娘,周溪不过就是颜面上听话,私底下,周溪只听她师傅的。也只有她师傅才知道周溪武功了得。在周娘眼中,周溪不过就是一个花钱买的替死丫头,在周溪眼里,这娘也不过就是拿她为棋,伺机报仇的女人。 就是这么一对母女,各有各的秘密。 周溪耐着性子,等着周娘出去。给丫环杏儿使了两钱银子,教她说是驸马来接的,就自行回了齐阳宫。 正门进去,取道长廊,直接就进了揽翠橱的院子。心急之下,踢翻了院子里的木桶,那木桶是蓄水灌园用的,半人多高,实木拼成,就算是空桶,平日里也要两个壮些的丫头抬着。这周溪,一脚就碰翻了,撒了一地的水。而这,偏又让刚回揽翠橱的阿四看见了,不过幸得周溪没看见阿四。 周溪进得房门,见包紫骧在案上看书,心才一下定了。 包紫骧见周溪这么早就回来了,便问:“怎么不多跟娘呆会儿。” “娘进宫去了,我便回来了。罗家小姐没事了吧?” “还未得知,公主还没审。” “一家上下都放了出来,想是没事了。” “但愿如此,不过惹事的那个偏又还没放。” “相公求求公主,公主说不定会饶了她。” “公主睡了。” “这才几时?就睡了?” “说是困了,就让我回揽翠橱了。” 合着是被人撵出来的,我说怎么今儿个在这儿看起书来。 虽心里是那么想,但嘴上却道:“想是公主这两日想这案子,想的体乏心累,待会儿溪儿炖些补品给公主送过去。” “夫人果真体贴。”包紫骧说完,转念一想,不是要给公主下药吧。 包紫骧最近对下药这事儿十分敏感,因为感同身受。这一是他老婆大人被人下药后失了忆,二是他自己被二老婆下药后失了身,三是这表妹给老婆大人下药后失了自由,甚至连命都得搭上。 “不妨的,反正溪儿伺候人也伺候惯了。不像公主,时常要人哄着,我们这等人,就算做了夫人,也是伺候人的命。” 包紫骧明显听出这周溪的话里有话,恐不是今日撇下她,自己回宫的事儿? “紫骧给夫人赔礼。” “相公说这话,溪儿怎么敢当呢。” “紫骧今日因为罗府之事,怠慢了夫人,理当赔罪。” “相公那是正事,溪儿哪能那么小气量,溪儿是生气,这班下人不拿溪儿当主子伺候。”周溪说着说着,眼泪反倒下来了。 “谁人欺负夫人了?紫骧当为夫人出气。” “还是算了,相公跟我本也是在这公主府不受重视的两位主子,人家现在是公主面前的红人,又怎么能把咱们放在眼里。” “夫人说的是绿儿?” “绿儿那丫头,心直口快的,倒不妨事。溪儿就说柳儿,那日明明挑好的丫头,今日也没调教好,说是忙得没时间。昨日我让阿四将柳儿叫来,没过多时,又被公主叫走了。说好今日过了午时,来揽翠橱调教宫女。现在都几时了,还未见到影子。怕是要溪儿自己,亲自调教这几个丫头了。” “夫人莫急,为夫的叫阿四去叫柳儿便是。夫人奔走了一路,也累了,在榻上歇歇,等柳儿来了,我让她去调教宫女。等夫人醒了,定能用得着。” “那就劳烦相公了。”这周溪,心里高兴着,宽了衣衫,躺在榻上。见包紫骧果真叫阿四去叫柳儿,才闭上眼,睡了。 等周溪醒了,去别间一看,柳儿正训练四个丫头走路,头上各顶了一个瓷瓶。 周溪咳了一声。哪想这其中一个丫头胆小,一不小心,竟将头上瓷瓶摔了。 周溪上去就是一个耳光:“你个死丫头,哪个不好摔,偏摔这个,这可是乌赞王爷送的唐白瓷。” “奴婢不知,请夫人饶了奴婢。”这丫头,刚入宫,哪儿见过这个阵仗,吓得一下就跪下了,一直哆嗦。 “饶了你!这是哪个让你顶的?” 摔瓷瓶的宫女看看柳儿,柳儿自开声道:“溪儿姐姐莫气,柳儿不知,便随便拿了,望姐姐莫怪。” “溪儿也是你叫的?我当初是这么教你规矩的么?” 柳儿见状,连忙改了口:“夫人莫气,柳儿知错了。” “知错了,这白瓷可算毁了。这一个瓷瓶你这一世的月钱也不够赔的。” “夫人念在过去与柳儿的情分上,饶了柳儿这回吧。” 这柳儿虽说错了,但也并未跪下,在她心里,这周溪不过就是与她一样的丫头,平日里她根本不来揽翠橱,这两日的光景,忍了便罢。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惹急了,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会告诉公主知道,公主定会给她作主。 周溪心里也知道这番道理,所以并不紧逼,并不是她有多大气量,只不过在这些新来的下人眼里,有了威信。连公主身边的丫头都不敢得罪我,你们要是不好生伺候,定要了你们好看。 “罢了罢了,扫了去吧,看了这上好的物件儿,就这么碎了,真是心疼。”说完,周溪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心下想着这几个丫头以后定不敢违逆她的意思。 周溪得意之后,方想起自己的相公怎么没了。遍寻揽翠橱之后,也没见影子,于是换了衣裳,由打后门出了齐阳宫。 这包紫骧刚刚被阿四叫着又去了休月苑。 ------------ 第十六章 问安 哑女去准备茶点的功夫,阿四跟包紫骧说:“少爷,不如娶了哑女姑娘做三夫人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你这小厮,年龄不大,每日里就想这些有的没的。” “少爷,这哑女姑娘人又好又漂亮,除了是哑的,其他都比你那两个母老虎强。” “什么就母老虎?敢说公主是母老虎!” “少爷,你怕是爱上这老虎公主了吧。怎么一说她不好你就生气?” “没有,只不过这公主不是你说的那样。” “好吧好吧,就算这公主不是我说的那样,这周二夫人可真是个超级母老虎,我算是知道选她的时候为什么要叫做超级二奶了。” “二夫人又怎么了?” “中午吃过饭,我打算回揽翠橱看看少爷回来没有,结果刚一进门,就看见那二夫人,一脚踹翻了灌园的木桶。那脚力,不在罗大小姐之下。” “你就会胡说,那木桶我那日觉得碍事,使劲挪了半天,连地方都没动,二夫人那娇小的身子怎么可能一脚踹翻。” “少爷之前可是被她像一团棉花似的举到床上的。” “这……” “对了。少爷。罗大小姐那案子结了么。我刚听人说。罗府上下都放了。” “是啊。可就单单罗大小姐这惹事地没放。” “要说罗大小姐。虽然刁蛮任性。脾气大点。没事儿喜欢打个人。可刺客这事儿。我总觉得她干不出来。” “恩……”包紫骧心说。她还真就干过。 “老天保佑罗大小姐千万不能有事!”阿四说着。双手合十还祈祷上了。 “没想到你还挺关心她,她以前不是老打你么。” “唉,好歹她也是我师傅,要是没有她我哪儿会飞啊。而且我觉得为了防身,我还得找她多学点本事,不然哪天二夫人一个不高兴给我一脚,我的五脏六腑都得出来。” 这时,哑女端了茶点来。 “有劳姑娘。” 哑女放下茶点,就去喂幼狮。 阿四笑着说道:“哑女姐姐喂一个是喂,喂三个也是喂,不妨事的,是吧?姐姐这楼里,能不能给阿四留出一间屋子。” 哑女逗着幼狮,听见此话只是笑笑,包紫骧则问道:“你要干嘛?” “我怕在揽翠橱住着,哪天一不留神就被你那只母老虎吃了,留在姐姐这儿多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天天吃着好吃的,闲来还能跟幼狮玩。” “你来这齐阳宫倒是过起大爷的日子了。” “不如少爷跟我一起住在姐姐这儿,多好。”阿四说着,顺手拿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 “你啊,吃还塞不住你的嘴。” 茶点吃过,三个人逗着幼狮在院子里踢了会儿藤球。天就渐渐黑了下来,阿四拗不过包紫骧,还是回到了揽翠橱。 “少爷,我住哪儿?如今我是不能与你住一间屋子了,母老虎非冲过来杀了我。” “你就住东边第二间就吧。那离厨房近。” 阿四跑过去看了看,然后回来跟包紫骧说:“恩,还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哑女姐姐的小楼。” “你就别做梦了。” 俩人正说话的功夫,周溪回来了。 “夫人回来了,小的就先退下了。” 周溪上下打量了阿四一遍,轻“恩”一声,心说算你识相。 “夫人这是去哪儿了?” “溪儿中午吃过饭就回来了,有个事儿娘还来得及没跟溪儿说,方才溪儿醒了,见相公不在,便又回去看了看娘。” “夫人吃过了么?” “还没,溪儿想着与相公一起吃,见天黑了,就赶紧回来了。” “今日别劳动夫人了,紫骧吩咐厨房做了便是。” “相公真是体贴。今日在街上,溪儿见有人卖香料,味道甚是好闻,于是买了些,稍候给相公做个香囊带在身上。”周溪说着,从腰际取出裹着香料的罗帕,递给包紫骧。 包紫骧接过罗帕,闻了闻,说:“这香是不是太浓烈了?” “浓烈么?稍候溪儿加些别的香料进去,味道就不这么浓了。”周溪说完,便将香料放在床头小橱之内。 二人吃过晚饭,周溪便拉了想去看书的包紫骧睡了。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门外有宫女喊:“驸马,夫人,公主派柳儿姑娘过来请驸马过去。” 周溪心说,这大半夜的,找驸马做什么? 回头看看包紫骧,睡得很熟,于是周溪答道:“驸马已经睡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可是公主……”此时门外传来柳儿的声音。 “都说了,驸马已经睡了,明天再说!” 柳儿心想:这驸马倒是娶了个好夫人,有他受的了。 转身要走,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男人,定睛一瞧,原来是阿四。 “你在这里做什么?吓人一跳。” “这后面是我的房间。” “唉,可怜了,你摊上这么一个女主子。” “姐姐就会说我,传言说,那公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们公主可比这位强多了。” “是么?” “你来这两日都没见过公主?” “没……” “啧啧,怪不得,明儿个你来,姐姐让你见见。” “那就多谢姐姐了。”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跟公主说这驸马睡了。”后半句话,柳儿故意抬高声调,冲着里面说的。 “姐姐慢走。” 见柳儿走了,阿四兴奋的回去自己的小屋,躺在床上,想着这公主到底长什么模样,渐渐就睡着了。 第二日早上,阿四就早早的来到齐阳寝宫外面,却半个人也没见着。他哪知这一干人半夜才回来,此时,全在睡觉。左右转悠了半天,十分无聊,于是又跑去休月苑找哑女和幼狮了。 一进门便喊:“哑女姐姐,我来了。” 然后一个女子应声而出,可此人并不是哑女。 此女素衣白裙,头戴一白色透额罗,发钗首饰全无,连妆都没化,唇白目虚,虽然精神不是很好,但五官却很精致,绝对是个美女。 见美女在此,阿四赶紧问好:“姐姐好。” “你是谁?”齐阳看着来人,从未见过,竟然叫自己姐姐?难道是这公主的弟弟? 齐阳想着,阿四又说:“我是阿四,姐姐又是哪位?” 原是齐阳一早上起来突然想吃牛油奶糕,于是简单装扮了一下,便来了休月苑。此时吃了点心,刚想出来跟幼狮玩,结果就遇到了阿四。 这阿四不认识我?倒有意思,我来了这么久,都是我不认识别人,今天可算遇到一个不认识我的。 齐阳拿定主意,决定逗逗这阿四。 “原来阿四啊,贞儿早就听说驸马的心腹要来咱们齐阳宫,今日可算见着了。”齐阳早上带透额罗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这打扮像白蛇了,于是此时借了白蛇的名字,唤自己叫贞儿。 “原来是贞儿姐姐。” “就叫贞儿好了,咱们年龄相若,叫了姐姐反不自在,我也只叫你阿四,你叫我贞儿便罢。” 这时候,哑女从门里出来,齐阳跟她使了眼色,哑女这般聪明,自是明白其中意思。于是含着笑跟阿四点点头,绕过二人喂幼狮吃早饭。 “阿四怎么一大早来哑女这儿了?” “早上本来约了柳儿姐姐,结果去了寝宫不见人影,阿四又是新来的,别处也未曾去过,就只认得哑女这里,于是就来了。” “柳儿姑娘可是公主的近身,你跟她很熟么?” “见过几回而已,不是很熟。” “你倒是好,贞儿进宫这么多日子,也没跟柳儿姑娘说上一句话,你这才来了两日就约了柳儿姑娘出去。” “姐姐误会了,阿四不是约柳儿姑娘出去,阿四是想见见那公主,这才约的柳儿姑娘。” “原是这样,可是这公主有什么好见的?”齐阳倒是想听听这别人对这公主的评价,于是故意问道。 “阿四在宫外的时候早就听说这齐阳公主刁蛮无礼,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可是近来,在宫里却没人说这公主刁蛮,倒是说她人还不错,阿四就糊涂了,于是想见见这公主到底是什么样。贞姐姐必然见过公主吧。” “贞儿也只是远远的见过,我们这等浣衣局的宫女,比不了阿四你这样的近身。” “姐姐说笑了。”阿四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不是那么想。 看这女子衣着朴素,一件首饰都没有,可能是级别很低吧,唉,进宫那么久都没跟公主聊过天,也是够倒霉的。 阿四正叹着齐阳可怜,齐阳就咳了。 “姐姐没事吧。” “没事,或是这早上风凉,受了寒。”齐阳从昨夜回来就一直干咳到现在,喝了很多水也不见好。 “这受了寒可不能马虎,稍不留神,若发了热那就麻烦了。” 难道唐朝发热也隔离? “没事的,贞儿身子一向强壮如牛。” 齐阳说完此话,阿四对其上下打量了一遍,怎么也看不出她强壮如牛。 “贞儿还是别逞强了。不如阿四陪你出去看大夫。” “阿四不是还约了柳儿?贞儿自行回去吃两服药就没事了。” 这古代男的也这样啊,见到美女就想往上贴,看来这包紫骧跟末野门果真是异类。 齐阳跟二人告别之后,回了寝宫,觉得头疼,于是就又回到塌上打算睡个回笼觉。 一躺下,却总是咳,头也越发的晕,睡不着,想喊个人进来。想想还是算了,众人随他奔波了一夜,这才几点,让人家多睡会儿吧,我一个体恤下属的好公主,估计这也就是感冒发烧,睡醒了就好了。 又咳了一阵儿,齐阳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周溪这边,早上起来就叫了驸马跟自己进宫,去给美妃娘娘请安。包紫骧见阿四没了踪影,只好一个人陪着周溪,带了两个宫女去了。 这周溪虽是在齐阳宫成了半个主子,但进这禁宫拿得还是宫女的通行证。 这宫里的宫女们可不拿这周溪当回事,不过就是个驸马的小妾,张狂什么,这一日穿得锦衣华服的来,是来跟咱们炫耀么? 刚一进门,美妃的两个近身宫女就在一旁议论起来。 这周溪并不是没听见,但装着无事一般进了门。 “溪儿给娘娘请安。”包紫骧随她跪下,却未曾说话。 美妃听见通报说溪儿来了,心里就想,这丫头竟真拿自己当是主子了。许给了驸马以后,竟还有脸来给我请安。占了本宫宝贝女儿的驸马,来向本宫炫耀么? 看来这什么丫头就有什么主子,此时这美妃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装了一个思想,就是这周溪是来炫耀的。 既然如此,又怎么会给她什么好脸。溪儿说完,跪在地上半晌也没听见美妃说话。 过了一会儿,美妃才回过头,看看这地上的二人,说了句:“原是驸马来了。快起来坐吧。” 包紫骧于是起身,有宫女拿了椅子过来,就坐下了。周溪呢,未见吩咐又不敢起来,就只好跪着。 美妃顿了一会儿,才说:“你也起来吧。” 但并无人过来给她拿椅子,于是周溪只好憋着闷气,立在一旁。 ------------ 第十七章 太医? 周溪回了揽翠橱,憋着闷气。 我拿了礼物去看她,一进门就平白让我跪了半天,这便罢了,起身让驸马坐了,让我站着。像是故意让我难堪,让宫女们笑我。这定是有人在背后使了什么坏水。 周溪正气着,新训练好的丫头吉祥从外面快步走进揽翠橱的花厅。 “禀夫人,公主抱恙,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听了这个消息,周溪心头一喜,微微一笑说:“过来,本夫人要更衣。” 吉祥于是上前伺候周溪换衣裳,周溪问:“这公主生了什么病?” “吉祥不知,刚才去帮夫人拿新做衣裳的时候,正碰见柳儿出门去寻太医,吉祥就赶紧回来告诉夫人了。” “真是乖丫头,这样,你出去候着,若是有人来,就说夫人睡了。” “驸马来了也这样说?” “驸马去罗大人府上了,一时半刻回不来。” “知道了,夫人。” 待吉祥出去之后。周溪换了素白衣。以白纱遮面。从后窗飞身而出。翻墙越脊。离开了齐阳宫。 周溪如此这般走在街上。并不显奇特。因为这西域米国地平民女子。多半是这身打扮。 兜兜转转。来到一处大宅地后门。周溪瞥看左右无人。才闪身进去。 此时大宅内堂之上。端坐一人。白衣白须。目光如炬。眉黑额宽。发髻高绾。 “徒儿叩见师傅。” “起来说话。” 周溪起身,说道:“师傅,这齐阳公主如今抱恙在身,我们要不要趁机……”周溪说着做了个杀人的手势。 “胡闹!若只是要拿她性命,何必要等到现在。” “可是……” “照为师吩咐的做。” “是,徒儿知道了。” “你只为了这个,跑来找我?” “徒儿还有一事,今日徒儿与包紫骧进宫去见美妃,不知是不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使得她对徒儿的态度有所转变,今日在众人面前让徒儿全无颜面。” “此事为师会派人查探。你那驸马搞定了没有?” “用了师兄给的药,现已办妥。” “那就好,凡事要谨慎小心,照为师说的做,没事就不要过来这里,以免麻烦,若有事我会叫你师兄通知你的。” “徒儿知道,不过徒儿有一事不明,师傅留这齐阳公主做什么?” “为师自有为师的打算,你回去吧。” 周溪在大宅之中与白须人说话的功夫,齐阳宫上下已乱作一团。 太医此时刚在寝宫给齐阳诊了症。 “太医,这公主得的什么病?”绿儿着急的问道。 “公主的病有几分像是风寒,但有几分又不像。” “那到底是什么病?” 太医摇摇头说:“恕老夫才疏学浅,此病未曾见过。” “那如何是好?” “或许石太医会有方法。” “这石太医不是已经归隐了?” “老夫与他素有来往,他近日刚从大唐游历归来,现就住在无粮巷内。” “那劳烦太医头前带路,领绿儿去请石太医来看看公主。” “姑娘不必客气,老夫理当为公主奔走,姑娘还是留此照顾公主为好。” “那有劳太医了。” “不妨事,老夫现在就去。” 绿儿送太医出了寝宫,看见门外有几个多事的小丫头。 “此时还有心看热闹,等公主醒了,仔细了你们的皮肉!”绿儿现在心急如焚,公主这几日对她甚好,若是这么走了,可怎么办啊。 绿儿转身进门,依着太医的吩咐,给齐阳一块块的换额头上的敷布巾,与柳儿小心伺候着。 这门外几个多事的丫头,传来传去,竟把公主传得要死了一样,转眼间,门房,大街小巷,全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公主大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这包紫骧刚从罗大人府上出来,听闻此事,连忙奔回了齐阳宫。 进门的时候,刚好撞见揽翠橱的丫环吉祥。 “驸马爷可回来了?这夫人有事正要找您呢。” “找我何事?” “吉祥不知,夫人只告诉齐阳,见到驸马爷您回府,立马叫了您回揽翠橱。” “我先去看看公主。” “公主怎么了?” 包紫骧疑惑的看着吉祥:“公主不是病了?” “驸马爷听哪个胡说的?” “公主没病?”包紫骧听了舒了口气。 “吉祥没听说,不过夫人倒是有急事找您呢。” “那好,先回揽翠橱。阿四,你去看看公主到底怎么了。” 阿四:“是,少爷。” 吉祥:“阿四,夫人也说有事要吩咐你呢,看完了公主赶紧回来。” 阿四:“是,吉祥姐姐。” 见包紫骧跟吉祥走远了,阿四自言自语道:“一个小丫头,有个母老虎撑腰到神气起来了,吉祥姐姐,我呸!” 阿四顺着偏殿取道休月苑,打算去吃个点心,看看幼狮,结果哑女不在,幼狮在笼子里睡得正酣。只好在园子里晃了晃,慢悠悠的到了寝宫。 老远就看见哑女的背影,连忙走上前去。 “嘿!姐姐怎么来这了?” 哑女面色焦急,但无法说出,只好在阿四手上写了:“公主病了。” “公主真病了?” 哑女点点头。 “严重么?” 哑女又点点头。 “那我得赶紧回去告诉少爷。姐姐,我先走了啊。” 阿四一路走,一路想着。 这公主,病得肯定不轻,这要是死了,少爷是不是就得回府住了?那我岂不是白在礼教司挨了那么多天?连公主都没见过。唉,老天啊!千万不能让公主死啊!不然我回府定被那帮小子们耻笑说,进了公主府都没见过公主。 进了揽翠橱的院门,阿四赶紧跑到正厅,结果没人。又到了花厅,才发现这包紫骧竟与母老虎在此闲话饮茶。 阿四一进门便喊:“少爷!公主当真病了!” 包紫骧即刻站起身来,一转刚才闲适的神情,瞪大双目说:“什么?” 周溪也随即起身,虚情假意地说:“公主病了?怎么都没人来通知本夫人?” 阿四喘了口大气,然后说:“公主却是病了,现在寝宫门外聚了很多人,看起来像是很严重。” 包紫骧听完阿四的话,什么都没说,冲出了花厅。阿四也随之跟了出去。周溪笑了一声,回首跟吉祥说:“咱们也去瞧瞧。”于是迈着小步,款款的朝着落霞扉走去。 寝宫这边,石太医刚刚给公主诊了症。 “公主这病无碍,吃服药退了热就好了,一时吸了污浊之气,才惹了病。不过你们最好将罗帕系在鼻口处,这病退热之前是会传染的。” “有劳石太医。”绿儿这下可算放心了,面上焦容淡去,微笑着送了石太医出门,又顺道去太医院依照药方抓了药来。 返回落霞扉的时候,众人已散,哑女也回了休月苑。 刚进了门,松了口气,就见驸马坐在床边,脸上系着罗帕,含情脉脉的看着公主。周溪则远远的在一旁站着,半个脸都捂了个严实。这吉祥早被柳儿拦在了门外,本来这等的丫头就是不能进公主寝宫的,阿四自然更不能进。 绿儿说道:“驸马爷可算回了。” 包紫骧不好意思的答着:“啊,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柳儿走过来,对着绿儿说:“药呢?” 绿儿把手中之药交给柳儿。 柳儿回身说:“赶紧系上个罗帕,万一染了病,还要伺候你。” 绿儿吐了吐舌头,才把罗帕系在脸上。 “驸马爷,柳儿去煎药了。” 包紫骧此时起身说:“不如我去吧。” 绿儿歪头看着包紫骧:“驸马爷还会煎药?” 包紫骧低着头想了想:“那……还是劳烦柳儿姑娘吧。” 柳儿笑了笑,出门煎药去了。 绿儿过去给齐阳除了旧的敷布巾,包紫骧这驸马爷也上手,帮忙换上了新的。 周溪立在一旁觉得无趣,假意的说道:“我去给公主煲点粥喝。” 说完,也并无人理她,于是转身出了门,心下想着,定是柳儿这丫头说了坏话,不然这绿儿怎么也不理我。 这吉祥见她主子出来了,赶紧迎上前去。 “走,回揽翠橱。” 于是主仆二人就走了,“煲粥“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阿四见人都走了,这少爷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来,就又去了休月苑。 稍后,柳儿端了药回来,包紫骧亲自给迷迷糊糊的齐阳喂了药。 绿儿柳儿一时间被抢了活计,包紫骧揽下了这喂药换巾之事。连之后的晚饭,他都没离开齐阳的床边。时不时地摸摸齐阳的额头,看看是否还热。 这夏末的天气,闷热异常,不多时,包紫骧自己反倒流下汗来,绿儿赶紧递了罗帕给他:“驸马爷真是周到,可也别累了自己,公主好了,是要责我们二人不是的。” “只盼着公主早点好了,这一日没吃东西,还出了这许多汗,这身子……”包紫骧轻抚着齐阳的手,望着那病态娇柔的脸,十分心疼。 偏此时,绿儿又说:“驸马爷若是心疼我们公主,就别回揽翠橱了,日日伴着多好。” 包紫骧心里想,紫骧倒是愿意,就怕公主不答应。 “对了,这溪儿姐姐说煲的粥怎么还不送来?这都几个时辰了?” “绿儿,仔细着点,现在人家是二夫人,给公主煲粥?也就是说说。”柳儿想起那日之事,就已看清了这个人。 “那绿儿去煲好了。” “还是我去吧,你在这伺候着。” 这柳儿刚出门,就遇到哑女正拿了粥来。柳儿说明原委帮哑女系上罗帕,二人就又进得门来。 “我刚说去煲粥,这狮子姐姐就拿粥来了。” 哑女笑了笑,端了粥过来。 齐阳此时服了药,神志已经清醒了许多,见哑女蒙着脸端过粥来,开口竟叫了声:“霏霏……” 绿儿离的近,兴奋异常的喊着:“公主醒了!” 齐阳这人最喜安静,抬起手说了声:“嘘……” “原来姑娘叫霏霏,绿儿还一直起哄叫你狮子姐姐。”柳儿此时对着哑女小声说着。 哑女冲着柳儿笑了笑,并未否认。 包紫骧接过粥想要喂齐阳的时候,齐阳突然擒住了哑女的手,娇声说道:“我要你喂。” 一时间,包紫骧手足无措了,脑袋空白的将粥递给哑女。 这公主是不是认错人了?怎么竟对哑女撒气娇来。 正想着,此时偏又来人了。 末野门这鲁莽男人,今日刚从郊外打猎回来,就听见城里人都说公主大恙。于是连衣服都没换,策马就来了齐阳宫,径直进了落霞扉。 包紫骧见这男人进来,忙说:“你怎么进来了?” “我怎么不能进来!这地方,齐阳准我想进就进,想来就来!”末野门冲到齐阳床前,抓着齐阳的手又说:“公主怎么好好的病了?” “大首领先系上罗帕吧。”柳儿拿了条罗帕递给末野门。 “系这东西做甚?” “太医说公主这热未退之前,会传染给别人。” “我末野门岂是如书生般贪生怕死之辈,若公主死了,我又岂能独活。”末野门双眼此时已经泛了红丝,瞪着包紫骧。心想,你个驸马刚与公主大婚,就将公主弄得半死不活,若是公主有事,定让你赔命! 包紫骧此刻的心情比末野门还汹涌澎湃,自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抓着手,还高声说自己能自由进出,骂他贪生怕死。虽说包紫骧是个书生,但是男人的气概还是有的。 就在这包紫骧打算发这大丈夫的火的时候,齐阳说话了:“霏霏,我要喝粥。” 于是末野门跟包紫骧都被让到一边,哑女过去床边,一口一口的喂起粥来。 两男在一边,怒目而视。 而齐阳则在迷糊之中,回到了陆总身边。 此时,他生病了,陆霏霏给他煲了他最爱喝得皮蛋瘦肉粥,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吃。 眼前的哑女,在齐阳眼里,那就是陆霏霏,而白粥也因此有了味道。齐阳眼里心里,都是陆霏霏,这一时一刻,幸福漫溢,回到了从前。 粥吃完了,齐阳挂着笑,满足的躺下去,睡了,在梦里,他又看见了久违的陆霏霏,是那么真实。 见齐阳安安稳稳的睡了,哑女就起身走了。可却还剩下两个男人僵持不下。 末野门从下往上挑看着包紫骧,心想,生得这么怪模怪样,一个男人,瘦骨嶙峋,风一大,就吹跑了,公主怎么会嫁给你。 这包紫骧也左右打量着末野门,这人完全就是一堵墙!听爹说,公主自小跟你玩到大,可怎么看,公主跟你也不像一路的。 两人在齐阳床边一坐,谁也不说话,就这么互盯着,齐阳有什么翻身响动,俩人赶紧快步上前,柳儿和绿儿这两个丫头在这一晚彻底失业了。所有活计都被两个男人抢了去。 绿儿低声跟柳儿说:“难不成这当惯了主子的都想当当下人?就跟咱们当下人的想当主子一样?” 柳儿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后半夜,齐阳的热退了,身边这人也都倦了,两个男的也没什么精神互盯了。各自倚靠在齐阳床边,昏昏顿顿的时醒时睡。 早上,齐阳睁开眼,头有点疼。 看着周围的人和物,想起了昨天的事儿,估计是梦,梦见了领导,那么那么的真实。 心里想着,不由得感叹了一声:“唉……” “公主醒了?”包紫骧睡得稍轻,立马就坐了起来。 齐阳揉了揉眼睛说:“恩,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柳儿此时答道。 齐阳闻见满屋的药味,就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柳儿走到床边,摸了摸齐阳的额头:“公主昨日病了,不过石太医说,公主退了烧就没事了。” 齐阳自己摸了摸,说:“可是我这头还是很痛。” 柳儿又说:“等会儿太医过来,咱们仔细问问。昨日公主突然病了,我们一下乱了分寸,也没问这醒了什么样儿。” 绿儿在边上插话:“咱们公主原来很少生病的,近来怕是补品吃的少了,稍候吩咐厨房多弄点好吃的过来。” 齐阳看着绿儿笑了笑,这才是我最需要的。 齐阳侧身看绿儿的功夫,才发现这末野门竟也在此。 便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末野门:“公主病了,末野门怎能不来。” 齐阳:“你不是整晚都在这儿吧?” 末野门:“末野门见公主高热不退,怎敢离开,若是公主有什么不测,末野门定会为公主报仇。” 好么,幸亏我没不测,这病了你找谁报仇?杀了太医? 齐阳:“你倒是会说笑,这生老病死本是常事,有什么可报仇的。” 末野门:“若是公主有事,定是这驸马照顾不周。” 呵!合着是憋着杀驸马呢!这古代这么流行情杀呢?先是别人杀我,然后别人因我杀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嘿!我语文还真不错! 齐阳想着,娇声笑道:“行了,不关驸马的事儿,想是那日去天牢的时候,染的病。不行,我得跟王上说说,这天牢环境实在是太差了,这犯人也是人啊。” 末野门:“公主真是善良,这犯人犯了错,还要什么环境,有个地方就不错了。” 包紫骧听了半天,终于能插上话:“此言差矣,这天牢关了许多待审的犯人,尚未审理,万一没罪,病死了,那不是很冤枉。还是公主想的周全。” 末野门瞪着双目,心想,你这是找机会拍公主马屁! 齐阳:“这个还是等我好了再说,我这头很疼啊,肚子也很饿,谁帮我找点东西来吃?” 末野门与包紫骧异口同声地应了,难得这次二人这么合拍。可外间此时进来一个人,断了这二人表现的机会。 哑女此时端着炖盅,走到齐阳床前。 只听绿儿说道:“霏霏姐姐来了。” 齐阳心里纳闷,却说出声来:“霏霏?” “要不是昨个晚上公主叫了,我们都不知道狮子姐姐原来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绿儿解释道。 原来昨天是我认错人了,晕,有没有说错话啊,不过看情形应该是没有。不过这哑女就真叫霏霏么?哪儿会那么巧?难道她真是霏霏?也来了唐朝? 齐阳胡思乱想着,上下左右仔细又打量了一遍哑女。 这哑女虽说有几分神似,但这身高比例都跟我们领导差太多了,唉。 “霏霏姐姐真是活神仙,刚才公主刚要吃东西,你就给送来了。又是什么好吃的。” 哑女走到近前,打开炖盅,不过还是一盅白粥。 盛了出来,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喂了齐阳吃。 此时,齐阳对着眼前的哑女,已经找不到之前陆总的影子,一时间,他竟然想,不如再去一次天牢,再生一场病,在梦见一次陆总。 可是,齐阳的病,终究还是好了。 稍后,这石太医过来诊症的时候,正式宣布了这个结果。 “公主的病已经差不多好了,不过最近的吃食要清淡一些,白粥最好。”石太医这样说着。 绿儿此时茅塞顿开状:“哦,我知道了,霏霏姐姐之所以给公主吃白粥原是这个道理,想不到霏霏姐姐不但训狮子训的好,还深谙医术。” 拜托!这是常识好不好,生病了要喝粥,这是个人就知道。难道古代的人医学常识这么不普及?唉。不过这太医长得真是太有水平了,胡子是白的,眉毛确是又粗又黑的,扎眼一看,我还以为是蜡笔小新的老人版。 齐阳正琢墨这石太医长相的工夫,石太医又说话了:“公主还是多休息休息,臣告退了。” “太医辛苦了,行了,我要休息了,你们都退下吧。”齐阳看着那俩正处于斗鸡状的男人实在眼晕,正好有个机会都哄他们出去。 包紫骧虽然不愿离去,但奈何公主发了话。这包紫骧既然走了,末野门也无谓僵持,于是就这样,一行人出了落霞扉。 这边这周溪见包紫骧一夜没回揽翠橱,就假意探病过来看看。 远远看着一行人过去,周溪原没在意,可定睛一看,突见一白衫之人,于是就愣住了,师傅来这齐阳宫干嘛?莫不是来给这公主诊症吧? 原来这石太医就是那大宅之人。 ------------ 第十八章 羊腿小姐 话说这罗大小姐出狱这两日,心情十分纠结。 她最讨厌的公主,反倒救了她一家上下。她最亲爱的老爹,非逼着她来齐阳宫认错。 这去与不去,都那么郁闷。 若是去了,岂不是落了自己的威风;若是不去,又恐人家说她知恩不报。 最终,这罗大小姐脑子里的恩情之剑还是战胜了嫉妒之心,决定登门造访,向这刁蛮公主当面谢罪。 这一日,由打正门通报入这齐阳宫,坐在这名为垂暮阁的门廊里候着。 等来等去,等来那日被自己打晕的绿衣姑娘。 “罗小姐,公主正在用膳,稍后再宣小姐过去,公主赏了小点,请小姐慢用。”绿儿说完,放下盖着蒙布的托盘就走了。 这罗雅彩心想,这公主虽是忙,但也知道赐些点心来给我吃,倒也还算不错。 不过这个想法在她打开蒙布的一刹那彻底消失了,托盘内赫然摆着两个硬邦邦的冷馒头。 哼,你这公主,竟如此戏弄本小姐。 罗雅彩自小在罗府锦衣玉食。即便是坐牢那几日也有包丞相送进美食给她。这硬邦邦地冷馒头她哪里肯吃。 罗雅彩气得两腮并鼓地坐在那。心里想着。若不是应承了爹要来给你赔罪。打死我也不过来受你这般待遇。不过是个公主。有什么了不起! 按耐着性子。等来等去。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却还没人来宣她进殿。 这公主吃地是山么?吃了这么久还没吃完?这都要吃晚饭了吧? 罗雅彩透窗望去。日已西斜。将到傍晚了。她这肚子打早上就没进过米水。已经开始咕咕作响。 罗雅彩饿得难受。还好有这桌上之物。于是拿来填了肚子。 罗雅彩正打饱嗝的时候,有人来宣她进殿,细看之下,竟是那日打的另外一个绿衣女子。 柳儿进门便说:“公主宣罗府小姐,进殿用膳。” 啊?!我这刚吃个满肚,让我进殿用膳了?这不是存心整我么?再说,这公主一天好像不干别的,由早吃到晚? 脑子里虽这么想着,但还是跟在柳儿身后去了落霞扉。 齐阳这小病初愈的日子,谨遵医嘱,连喝了两天白粥。好不容易,才得到御用第一大宫女柳儿的批准,说今天中午公主可以吃肉了。 听得这个消息,齐阳这个无肉不欢的昔日宅男,着实兴奋了好一阵。 晃荡半日,终于熬到了最令人期待的时刻,落霞扉内传了午膳,齐阳正等着美味佳肴上桌的功夫,绿儿近前来说:“秉公主,罗府大小姐来了。公主见是不见?” 此时的齐阳,满脑子都是对肉的幻想,哪儿有地方装这位啊,想了半天,他都没想起来这罗大小姐是谁,于是问道:“罗府大小姐?” 绿儿忙说:“就是前些日在天牢里关着的中书令家大小姐。” 齐阳这才想起此人:“哦,哦,是她啊。她来干嘛?” 这罗府大小姐,今天不是想明刀明枪的跟我打架争相公吧? 绿儿又说:“这罗府小姐亲自提了一篮东西来,现在垂暮阁里候着。” 一篮东西?齐阳的脑子里顿时闪现出地雷战里面那一筐土地雷。她不是想炸我吧?唐朝?有炸药了么?唉,早知道有今天,那时候上学就该好好学学历史。 齐阳脑子乱转的功夫,绿儿又说:“公主若是不想见,绿儿去让她回了。” 就这么让她回了?她好歹也下过毒害死了真公主,我是不是应该替我这姣好面容的公主之身一雪前耻啊?我得整治整治她,恩,就这么办。 齐阳心下有了主意,装腔作势地说道:“人家大老远来了,还提着礼物,别让人白来啊,等我吃过饭再见她,让她在那什么锤木头阁里先候着吧。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再派人给她送俩馒头,要隔夜的那种,越硬越好。” “是,公主。” 绿儿笑着答了话,转身出了落霞扉。 稍后,齐阳这完美的午膳就上了。 这一餐,齐阳吃得是神清气爽,吃饱后又在园子里遛了个小弯儿,然后去夕沐池泡了半个时辰的温泉。由里到外都舒服了之后,齐阳躺在他那柔软的丝织大榻上,睡着了。 至于这垂暮阁中的罗大小姐,早被他忘在了脑后。 待齐阳睡醒以后,看看天,嘿,又该吃晚饭了,这日子过得,吃饱了混天黑这说,就是这么来的吧。 正琢磨晚上让厨房做什么好吃的,柳儿就进来说:“公主,那罗府小姐已经候了半日,还见么?” 哦!对了,竟把她给忘了!瞧我这脑子。唉,这等了半天得多难受,何况中午就给她两个冷馒头,哎……算了,谁让我善良呢,就让她进来跟我吃点好的吧。 齐阳这人最讨厌等人,本来打算小惩罚一下,结果让人家等了半日,他有点于心不忍。于是吩咐绿柳二人,让厨房加菜,请罗雅彩进殿来跟他一起吃晚饭。 这罗雅彩提着篮子,到了这落霞扉,不禁想起那日落毒之事,自己确实鲁莽,幸亏这公主没事。她既然饶了自己跟爹的性命,我也就暂且忍下今日之事,跟这她道个歉。 一进门,齐阳公主正在大案前坐着,案上摆着各式佳肴。 柳儿近前先说:“公主,罗府小姐到了。” “那个,来了啊,那坐吧。”齐阳这人,一犯点错误就这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来嘛,让人家吃俩硬馒头到等现在,实在有点过了,何况人家是个美女。 齐阳这身体虽成了女的,但他怜香惜玉的心却还在。 柳儿走过去要接罗雅彩手里的篮子,罗雅彩说了句:“我还是自己拿着吧。” 说完,面部表情看起来十分紧张。 齐阳看在眼里,脑子又开始乱转,她不是真拿一炸弹来吧! 这样想着,齐阳不由得站起来,倾身看了看蓝子,这篮子该死不死居然还有盖!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啊! 罗雅彩走到案前,坐下,将篮子放在一侧。齐阳探鼻一闻。 嘿! 孜然羊腿!绝对是!这罗雅彩不错,知道本少爷好这口儿,可是她怎么不给我呢?算了,我还是问问吧,省得猜。 “那个,这篮子可是给我的?”齐阳开声问道。 “本来是的。”罗雅彩声音很低。 “本来?那现在呢?” “那个……本来今天拿了府上大厨做的孜然羊腿肉给公主,但是刚刚由于太饿,公主给的馒头又实在吃不下,于是就只好吃了这羊腿。” 呃……齐阳陷入了无限崩溃中。这绝对是馒头引发的血案啊!就因为两个冷馒头害我没吃上羊腿!这要是中午给她送点别的好吃的或许这羊腿现在还在。 齐阳现在泪奔的心都有了!肉啊!那可是羊腿啊! 齐阳的内心,百感交集了好一阵,才平复下来,呆呆的说了句:“那个,吃饭吧。” 然而这满案的佳肴,还是比不了那没吃到的羊腿,一边吃着,齐阳一边看着罗雅彩边上的空篮子。隐忍了半天,齐阳终说了句,让众人掩笑不止的话:“这个羊腿,真没啦?” 罗雅彩拿过篮子打开,里面赫赫然只剩了一骨头。 望着骨头,齐阳感慨万千,想着21世纪的时候,有一次陆霏霏也是这么对他的,不过那次,他最终在冰箱里找到了剩下的半盘羊肉。可这古代它没有冰箱啊!唉…… “公主若是想吃,雅彩命府上厨子再做了拿来便是。” 听见罗雅彩这么说,齐阳真是感动啊!连忙说:“那就劳烦姑娘了,现在能做么?” “现在?” “本宫现在十分想吃。” “那雅彩现在就回府准备,晚上给公主送来。” “你真是太好了!”齐阳激动地抓起罗雅彩的手,此时,他就差热泪盈眶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特别想吃一样东西,若是有人给了他,那人便是知己。 罗雅彩起身走后,齐阳命人撤了案上的晚膳,一心等着那道孜然羊腿。 这绿儿见这公主,为了一个骨头感伤成这样,不禁问道:“公主怎么如此想吃这羊腿?” “唉,有句话说得好——‘都云坐着吃,谁解其中味’,你们没听过么?” 见绿柳二人皆摇头,齐阳不懂装懂的解释道:“这意思就是说,虽然我在这坐着吃这满桌的佳肴,但是谁都知道没有那烤羊腿解馋。这样你们明白了么?” 绿柳二人点点头,连番猛夸齐阳文采好。 还好这齐阳不是穿到清朝,不然被曹雪芹他老人家听见他如此解释,非得气死再气活。 而此时,揽翠橱这边,周溪新近培养的心腹吉祥,正在打小报告。 “夫人,奴婢听说罗家大小姐今日来了咱们宫里,跟公主吃了晚饭,然后这公主又派了车辇专程送了这小姐回去。” 周溪正在花厅饮茶,听见此话,并未在意。 淡淡然说了句:“那又如何?” “奴婢听说这罗大小姐跟驸马青梅竹马,自小长大,若是公主有心又给驸马收了,那夫人岂不是多了个对手?” 周溪想想,这丫头不知其中之事,于是笑道:“自小长大都没嫁成,如今又有什么威胁?” “夫人说的甚是。” “对了,驸马可在看书?” “没有,驸马出去了,说是陪唐使打猎。” “怎么又去了?” 周溪听此,心中才闷了起来。跟驸马成亲这几日,除了那夜使了药,这包紫骧就从未跟她一起睡过。先是说照顾公主,后来又托是看书晚了。 到底这男人脑子里在想什么?还是觉得我不如公主漂亮? “这唐使不知道是怎么了,三日两日便来找驸马打猎,明知驸马爷跟夫人新婚,还霸着驸马。”吉祥在边上念叨着。 周溪听着,竟然和自己想的一样。这丫头倒是机灵,就是不知道什么来路,回头托师傅查查。 正想着,如意从门外进来,这是跟吉祥一起的丫头,并在一起,取个吉祥如意的好兆头。 “禀夫人,驸马爷回来了。” “在哪儿呢?” “去了落霞扉。” 哼,一回来就去那了,病不是好了么,有什么好探的。 周溪心里念着,并未出声,只说了句:“你们都退了吧,今日本夫人要早睡些。” “是,夫人。”二人齐声应了,退出门外。 这吉祥对如意说:“你这笨丫头,明知道夫人不愿意驸马爷去公主那儿,还禀报什么。” “可这公主才是驸马的……” 如意还没说完,就被吉祥戳了戳脑袋。 “你这丫头,怎么不开窍,今日你伺候的是谁?哪个主子?怕是连落霞扉的大门你都进不去,处处向着公主说话,有你什么好处?你听我的,以后只听夫人的。” “我知道了,姐。” “还有,这宫里没人知道咱俩的关系,在人前别叫我姐,叫吉祥便罢了。” “哦。” “傻丫头。对了,刚才夫人晚膳基本没吃,我端了放在小厨,咱们快去吃吧。” 吉祥如意在小厨的凳上吃着饭,吉祥给如意夹了块鸡腿。 “还是姐姐疼我。” “这连年战争,咱们家就只剩了你跟我,逃到这米国,进了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齐阳宫,混到了这个给夫人做近身丫头的差,这才过了这几天好日子。以后姐一定让你吃好的,不再食人残炙。” “恩。” “这宫里,人心险恶,你不知道哪个是善哪个是恶。原先先生教的,在这都没用,这宫里,最要紧的事儿就是伺候好自己的主子,旁的什么莫去理会。人若要问家里的事儿,你只说父母双亡,逃难来的便是。” “恩,姐,我知道了。” “姐知道你自小就善良,但此时咱们的处境……”吉祥说着,竟落了泪。 如意见了,连忙拿出帕子伸手帮吉祥抹了去。 “姐,你放心,我明白了,这宫里的是非善恶,让主子们去分,我只管伺候主子。” “乖,咱们把主子伺候周全了,熬个几年,这攒下的月钱,等出了宫,姐帮你寻个好人家,做嫁妆用。” 正说到这儿,小厨的门突然开了,进来一人,阿四。 阿四今日陪着这驸马大少爷,伴着唐使在峡谷里遛了半天,累得浑身疼不说,还没怎么吃东西。回到宫里,这落霞扉是别梦想混进去了。于是就回了揽翠橱,打算在小厨里找点东西,好吃饱了睡觉。 正要推门进来,听见里面有人说话,阿四侧耳听了半天,肚子实在咕叫得难受,这姐妹二人的家常还没说完。于是就推门进去了。 “哎呀,我这肚子实在等不了了。”阿四进去揉着肚子说。 “你什么时候来的?”吉祥赶紧问道。 “就在你们俩刚刚闲话家常的时候。” “你全都听见了?”吉祥声音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差不多吧。”阿四看着台案上的菜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偷听人家讲话。”如意此时说道。 “我这不是偷听啊,我不过想进来拿点吃的,结果就刚好听见了,本来想等你们走了我再进来,可是你们怎么也说不完了。我这肚子实在饿得难受,这里这么多菜,不如二位姐姐赏些给阿四吃吧。”阿四嬉皮笑脸的对着姐妹二人说。 “菜倒是可以给你,不过刚才你听见什么,不许告诉别人。” 阿四连忙答应,心里想着,不就是你们俩是姐妹的事儿么,有什么可神秘的,能换顿好吃的,倒也不错。 “驸马爷跟你一起回了?” “没有,在公主那等着吃宵夜呢。我那野蛮师傅一会儿也来,本来我想着跟我师傅好好叙叙旧,但无奈这宫里的破规矩,不让我进去,又不能劳驾公主、少爷出来跟我一起吃,所以我就自己回来了。”阿四说着,也不忘往嘴里塞着吃的。 吉祥:“你师傅?” 阿四:“是啊,罗府大小姐是我师傅。” 如意:“你跟她有什么好学的。你一个书童。” 阿四:“书童怎么了?” 如意:“书童跟个小姐学什么?学女红?” 话说到此,姐妹俩笑了。 阿四:“什么啊,你们哪儿知道,我那师傅可不是一般人,那是能飞能打。而我也不是一般的书童。” 如意:“那你都会什么?” 吉祥:“你别听他胡说,要是能飞能打,他还能做书童,自去投了军,当了将军。” 阿四:“这你就不知道了,如今这周边各国十分不太平,这远了不说,就说最近这大食国,据说对咱们虎视眈眈的,这将领们,一个个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哪里有咱们书童的日子,过得滋润。” 如意:“你怎么知道?” 阿四:“我是谁,我可是个会武功的书童。” 吉祥:“你别听他乱说,不知道从哪儿听回来的。” 阿四见吉祥道破了他,就立马收声吃饭。大食国这消息,是今天跟驸马出去才听说的。 待到日落西山,齐阳宫这各处都上了灯,包紫骧在落霞扉正教齐阳下棋。 天啊!这大哥!你饶了我吧,我真对这下棋不感冒!咱们能玩点别的么? 本来包紫骧提议说下棋的时候,齐阳还觉得有点意思,不过真下起棋来,又是难以想象的无聊。本不想玩了,可怎知这包紫骧啰嗦过唐僧。不断地问他想玩什么,齐阳哪儿知道这古代有什么好玩的玩意,总不能两个人打马吊吧。所以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棋。 还好过不多时,这救兵就来了。 罗雅彩拿了两个烤羊腿进来了。 一进门看见包紫骧,罗雅彩就放下篮子凑了过去,看这二人下棋。 齐阳赶紧起身让位:“你玩么?你跟他下吧。我去吃羊腿。” 罗雅彩连忙说好,可谁知包紫骧来了一句:“既然吃的来了,那就吃东西吧,其实我不是很喜欢下棋的。” 齐阳陷入狂晕中…… 你不喜欢下棋,还死乞白赖的拉着我下!有病没病啊! 这时,绿柳二人又拿来了给这三个主子备的小菜。 齐阳看着羊腿的份上,没跟包紫骧计较。 三人落座,绿柳二人帮着拆了羊腿肉下来,齐阳用手拿起一块就要吃。 “公主怎么不用筷夹?”包紫骧这唐僧又开始念经了。 “用筷做什么?用手多好,我中午就是用手吃的,这样才好吃。”罗雅彩说着,也随着齐阳以手为筷,大快朵颐起来。 齐阳忽觉这罗雅彩性格挺好,够爽朗,先是二话不说就回府拿了肉来,二是帮腔对付这啰嗦驸马。唉,中午真是,让人家等着。对了,她找我不是就为了送羊肉吧?到底要干嘛?我还是问问吧。 “那个,罗雅彩啊,你今天来找我干嘛?” “哦!对了!我今天是来道歉的,居然给忘了。”说完罗雅彩举起酒杯,敬齐阳:“多谢公主不杀之恩,我罗雅彩先干为敬。” 一个仰脖,这酒就进了肚里。 “哦,没事儿,我原谅你了。”说完,齐阳也干了一杯。 看着这昔日情杀的二位,现时居然如此,包紫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包紫骧:“你们……” “我们怎么了?”齐阳问道。 罗雅彩:“就是,我们怎么了?” 包紫骧:“没事了。” 既然人家都相安无事了,我又何必旧事重提。 包紫骧看着两位美女吃的好不豪爽,于是也舍弃了筷子,改用手抓。 齐阳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件事儿:“对了,听闻驸马今日陪唐使出去打猎,有何收获?” 包紫骧故作神秘地说:“今日听唐使说了一个重要消息,好像是要打仗了。” 齐阳心中听了一惊,啊!打仗!我靠!唐朝不是太平盛世么!难道是安史之乱爆发了?我这还没见到杨贵妃呢!怎么就打仗呢?安史之乱这杨贵妃就死了吧?还是去了那传说中的东瀛?这安史之乱打了几年来着?我这刚一来就打仗,这也太不走运了吧。 齐阳这边担忧着自己的命运,包紫骧在一旁问了句:“公主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上历史课的时候为什么没认真听课! 包紫骧解释过后,齐阳才明白原来不是安史之乱,是这大唐要跟大食国较劲。可是这大食国是哪儿呢?齐阳在他21世纪的脑子里搜寻了一圈,也没找到答案。大食国?米国?糖朝?全跟吃有关,这古人看来还挺崇尚饮食文化。怪不得罗雅彩拿来这烤羊腿做的比21世纪的还好吃。 转来转去,齐阳的思绪终于又回到了羊腿上。 ------------ 第十九章 禁闭? 待三人吃过这美味的夜宵,齐阳派了人送他这新结识的美食知己回府,自己则去了夕沐池泡澡。 回来的时候,见这包紫骧还在落霞扉,而且居然在榻上睡着了。 嘿,你这睡得倒是快啊,你睡这儿,我怎么办? 齐阳叉着他那杨柳细腰,摆了一副现代宅男的囧姿囧态,别提多不和谐了。 得,今天本少爷心情好,让给你一半床睡。 想了半天,齐阳自我宽慰了一下,坐上床去,打算跨过包紫骧,去里面那半部分空榻上睡觉。 谁知刚一俯身,身体正在包紫骧上空还未及目的地的时候,啪!就被强制降落了。 这包紫骧一把抱住了齐阳。我们可爱的齐阳同学顿时脸颊翻红,成了一个说圆不圆的怪异熟苹果。 “你干吗啊你!”齐阳说的同时企图逃离这个不太平的机场,重新着陆。但十分可惜,这包紫骧搂得太紧,齐阳根本使不上劲儿。 “公主……”包紫骧欲言又止。 “你到底要干嘛!”齐阳有点急了,心里胡思乱想了一通,这驸马不是要怎么着他吧。 齐阳地脑海中顿时闪现出一个弱小女子被胡须大汉侵凌地形象。但事实却不是这样。 齐阳一憋气。竟然起飞了! 嗖地一下窜到了床顶。然后啪地一声又掉了下来。齐阳这二次着陆。把包紫骧砸得够呛。 吸取教训。齐阳赶紧滚落到安全地带。躺平以后。闭上眼回顾了一下刚才地慢镜头。 我靠!原来我真地会飞!原来一憋气就能飞起来!真有意思嘿! 齐阳正在得意着自己会飞地事儿。全然忘了边上地驸马。 此时包紫骧,由于被突如其来的落地公主砸到,胸口十分的疼,正揉着自己还没练好的胸大肌。 原来公主真像外传的那样会飞! 包紫骧内心的惊异不亚于齐阳自己。 各自混乱了一阵之后,齐阳首先回到现实中来。 “嘿!看我飞得不错吧?” 齐阳侧过身,对着包紫骧说道。 “紫骧不知道公主还有这样的本事。” “这回知道了吧,以后别总是动什么歪脑筋,你说你这小体格,唉!胸嘛,直达肋骨,腹肌嘛,完全摸不着,你这身材不行,你得锻炼锻炼,你太瘦了!”齐阳一边说,一边佯装专家的教育这包紫骧。 当一个21世纪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七的平凡宅男一下子成了武功了得的娇艳公主,那虚荣心,必须膨胀了。 会的太多,没办法不显摆,这要搁21世纪,齐阳早就叫出若干个兄弟,出来显摆他会飞这能耐了。 这如今,虽然会飞了,却没几个人能对着显摆了,孤独啊!寂寞啊!顿时如决堤之水涌上心头。 可齐阳这自我陶醉的小模样儿,在包紫骧眼里,偏偏就怎么看都顺眼,不过他偏偏好的不说。 盯了齐阳半天,包紫骧蹦出一句:“公主怕是刚想起自己会飞吧?” 得!穿帮了!这包紫骧太不会说话,唉,严重欠教育。 “是……”听了包紫骧这句话,齐阳开始郁闷,转身躺平,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显摆。 当你特兴奋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一类人,就爱泼你冷水。 齐阳躺着看了会儿描金画凤的屋顶,然后说了句“睡觉”,背过身,就假寐了。 心里想着,现时他会功夫了,虽然在个头上比不过包紫骧,但是在力量上绝对能战胜他,这下踏实了。 不一会儿,齐阳就真睡着了。 包紫骧呢?看着齐阳的后背,心里郁结啊!他这好不容易逮着一跟公主同床的机会,又赶上今天公主心情大好,本想着因循就势,水到渠成。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可这公主…… 唉,他这驸马当的有名无实也就罢了,关键那边还一个末野门与公主纠缠不清,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么忍受的了。 这夜,除了包紫骧,在床上辗转难眠睡不着的还有一位,那就是周溪。 这周溪,早前在揽翠橱里宣说睡了,其实是出了齐阳宫,又去了那石太医的府邸。 石太医阴沉地说:“你怎么又来了?是这驸马最近做了什么?” 周溪在一旁小心答道:“没有,驸马日间仍旧陪着唐使,晚上回宫。” “那是有什么消息?” “也没有。” “那你来做什么?不是说不让你来么?” “师傅,徒儿是因为那日在宫里见到师傅去给公主诊症,今日特来问问,师傅的计划是不是有所变动?” 石太医听此,严声厉色道:“多事!师傅自有打算,你听命就是!” “是,师傅。”周溪虽表面应承了,但是心里却有自己的打算。 石太医接着又问:“这两日驸马回来可说了什么有关唐使的事情?” “没有,驸马回府就是看书,然后就睡了,很少说外间的事儿。” 实际上,这包紫骧一回齐阳宫就去落霞扉,只有晚上才回揽翠橱睡觉,且不与周溪同房。 “最近探子回报说大唐的军队似有变动,这驸马与唐使交往甚密,若听见有什么风吹草动,定要立刻过来向为师汇报。” “是,师傅。” “这驸马对你还好么?” “还好。”这周溪这么好面子的女人,怎么肯跟别人说这驸马连看都懒得看她。 “这驸马是这米国跟唐使最为亲近之人,是唯一的情报所在,必须紧密监视,不得有半点马虎。” “徒儿知道。” “行了,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师傅,那个掩碎红用完了。” “去前房找你大师兄拿些。谨记,这药要适量,切不可多使。” “是,徒儿告退。” 这掩碎红是西域一种毒药,日使少量,食者全无感觉,与常人无异,一旦累积到一定剂量,就会昏厥不醒,几日内便驾鹤归西,且查无可查。 周溪找到大师兄,托他查查这吉祥的底细,然后拿了掩碎红就回府了。 此时揽翠橱里,吉祥如意在花厅打着瞌睡,阿四则回自己的小屋跟周公约会。 一进门,见这两个下人伏在桌上睡觉,周溪就悄声过去揪起如意的耳朵:“你这丫头,刚来就偷懒!” 正在梦乡之中的如意,突然被这周溪一刺激,只合着眼说了句:“谁这么大胆!敢打扰本小姐睡觉!” “我打扰你!?你还小姐!我今天倒要你知道谁是才是主子!我让你睡!”周溪这习武之人,拎起一个丫头十分容易。 如意被揪着耳朵,很快就清醒了,即时呆在那儿,对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此时吉祥听见声音,也睁开眼,见势不妙,“扑腾”就跪下了。 吉祥连连叩头,说:“求主子饶了奴婢们。” “不关你事,你起来吧。” 周溪免了吉祥,却不肯饶了如意。令吉祥拿来一根藤条,责打如意。 这姐姐打妹妹,开始未曾用力。周溪的眼里见了,冷冷的说了句:“你这是没吃饭吧。” 吉祥听了,也只好用力打。 这吉祥如意本是石国大户之女,因石国出事,国王被杀,庭纲大乱,一家出城逃难,如意和吉祥因尿急去了树林里方便,回来后,见父母家人已全被杀死。在这乱世之中,姐妹二人逃到了米国,辗转进了齐阳宫。而这,也不过就是这几个月的事。 回忆着跟妹妹逃难的日子,吉祥的心已经快滴出泪,藤条下,已伤痕累累的如意,凄惨的叫着。 吉祥心里又何尝好受,但若叫这周溪打,一是怕打了如意要紧的地方,二是若是两人都伤了,到时候没人照顾,才是必死无疑。 如意在不知道多少下以后,晕了。 吉祥停手看看周溪,周溪正悠然浅笑的喝着茶。 “夫人……” “怎么?晕了?”周溪若无其事地问道。 “恩。”吉祥忍着泪,看着如意,心如刀绞。 “行了,你拖她下去吧。本夫人今天没事了,不用伺候了。” 周溪说完,起身出了花厅,进了卧房。 这吉祥搀着如意,回到小屋之内,点起油灯,借着微弱的灯光,除了外衫,如意的背上综错着一道道红印子。吉祥伸手轻触,如意的身子一阵,似是很疼。吉祥终流出泪来,此时,门外有人轻声叩门。 吉祥让如意放平躺在床上,轻轻给她盖上被子,然后去开了门。 吉祥看见门外之人是阿四,于是就说:“你来干什么?” “给你这个。”阿四递给吉祥一瓶东西。 “这是?” “这是我们包府上好的药酒,活血化淤。” “你怎么?” “我怎么这么好心是吧?我这人就见不得别人挨打受骂,因我家少爷从来待我都很好,所以我阿四基本就没受过伤,要是之前你问我要我可能都没药酒给你。但来这府上第一日,阿四我就发现这周二夫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于是就回包府拿了这救命的玩意,防身备用,这个先给你,明天我再回府拿个就是了。” 这阿四原本跟周公好好的约着会,结果外面杀猪般的嚎叫声,实在是太凄厉了。于是就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花厅外面,看看到底怎么了。从窗洞望进去,只见吉祥正拿着藤条打如意,那狠毒的二夫人在一旁悠闲得喝着茶。 阿四心里一惊,轻拍胸脯。唉,这女人果真不是什么好主子。正在门外想主意打算靠智慧英雄救美的时候,里面的如意已经晕了。见二夫人放话,阿四就赶紧回房拿了药酒出来,送到这姐妹俩人的小屋。 吉祥听着阿四的话,突然觉得很感动,药酒没拿却一下子抱住了阿四。弄得阿四脸涨得通红,不知所措。 缓了一会儿,吉祥才觉得不好意思,放开呆滞状的红脸阿四。 吉祥拿了药酒进了屋,关上了门。 阿四在门外愣了一会儿,才晃晃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小屋。 吉祥借着油灯,给如意上药酒。 这药酒虽药,却也刺激,如意在床上全无意识的疼,吉祥看在眼里心疼地流着泪。药酒上完,如意已经开始发热,吉祥寸步不离的在旁守着,心里默念:爹,娘,你们一定要保佑妹妹平安无事,这次都是我的错,我打的妹妹遍体鳞伤,若是上天要一条命,我愿意跟妹妹交换,让她好好的活着。 而此时,这打了人的周溪,心里却十分痛快,一个人在房里,不停的换着衣裳。这都是嫁人时做的,有些还未上过身。当主子这几日,虽是被驸马冷落,但感觉依旧好得无以复加。以前常常被打,今日也能打人了。 这世上本就有两类人,一类是自己吃过苦,也不想要别人再去吃;另一类,则是自己吃过的苦,定要从别人身上拿回更多。而周溪就是后者。 周溪打扮着,挑了一身最诱惑的衣衫穿在身上,打算等包紫骧回来成就好事。 可谁知,这一夜,包紫骧并未回这揽翠橱。周溪看着窗外的月亮,行行走走,直至消失在天边。外间也无一丝动静。一夜未合眼,周溪的怒气越聚越浓。 远处传来鸡鸣,周溪也大喊:“来人!” 吉祥守了妹妹一夜,如意终于退了烧,脸色也平和许多,看看身上,伤痕已不那么肿胀。 “这阿四的药酒果然管用,昨日竟忘了谢谢他。”吉祥想着想着,不自觉娇红了面颊。 此时听见那摄魂的叫声,虽是无奈,吉祥还是行将出去,来到了周溪的卧房。 吉祥问道:“夫人何事?” “驸马爷呢?” “驸马爷昨个儿在公主那吃夜宵,恐是睡在那了。” 吉祥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呼啸而来,越过耳际,鸣鸣声不绝。 这驸马爷不回来便寻个丫头撒气,周溪这一行径偏又被门外的阿四看见了。 此刻,这个不一般的小书童终于按捺不住,冲了进去。 周溪这手刚打完人,见这阿四一把把吉祥揽在身后,就说:“你要干嘛?” “该是我要问您要干嘛吧,我的二夫人。” “呵,这揽翠橱几时多了个主子,轮到你个书童说话?” “嘿!你不要以为我们家少爷纳了你,你就真是夫人,不过就是个妾!妾懂么?这齐阳宫可是公主府,主子只有两个,就是咱们公主跟少爷。” 听见阿四说此话,周溪二话不说就要上去打。 阿四见此,揽起吉祥就飞身出了门,径直朝着落霞扉跑去。一路上吉祥被阿四抱在怀里,心扑通扑通的跳,眨眼间就到了落霞扉。 阿四放下吉祥,回头望望,见这周溪并未追来,松了口气。 “行了,没事儿了。” “今日是没事了,日后可怎么办。” “咱们找公主,将这事儿说了,我就不信这公主能让这二夫人在府里这么为非作歹。” 吉祥点点头,这才想起在小屋里躺着的如意:“糟了!我妹妹还在揽翠橱呢。” 说完吉祥转身要走,被阿四拦住了。 “回去还是被打,你也不想你妹妹继续被她折磨不是?”阿四双手托着吉祥的手,四目相对,顿生情愫。 这时候,绿儿柳儿过来落霞扉伺候公主早膳。见这二人在此,绿儿问道:“你们来这儿干嘛?” 吉祥本是柳儿训练出的,还算熟稔,于是上前说:“姐姐救命!” 柳儿纳闷地问:“救命?救谁的命?” “哟!这是谁打的?可怜见的。”绿儿此时看见了吉祥脸上的红手印,说道。 “这……”虽是被打了,但此时这吉祥却又不敢开口。毕竟自己不过就是个新进府的丫头,这公主能为自己作主,去驳了二夫人的面子么?刚才情急被阿四弄晕了头,一路跟了来,这一时间,不知所措了。 “那个二夫人打的。”阿四在一旁说了。 绿儿再看那红印,已经开始微肿:“打的这么重?” 柳儿对绿儿说:“我早跟你说,现时的夫人已经不是原来咱们那个姐姐了,你还不信。” 阿四:“这还不是重的,那个如意更惨,现在躺在床上已经起不来了。” 绿儿:“啊!?不是吧,那个丫头我昨日还见过。好端端的呢。” 阿四:“就是昨晚打的。快点进去告诉公主,不然我怕这夫人非要了那如意的命。” “等等!”阿四正要进门,被柳儿拦下了。 “这公主寝宫岂是谁都能进的。你们在这候着,我跟绿儿进去帮你们说。” 正说着,里面传来一声:“柳儿,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公主。”柳儿答了话,于是一干人等都进了落霞扉。 齐阳早上由于包紫骧打呼噜,严重影响了他的睡眠质量,与其睡得不好,不如起来泡个澡舒服。 于是天还没亮,齐阳就进了他那21世纪卫生间,结果发现,这儿还不行,没热水。于是又一个人去了夕沐池,泡了半个时辰,齐阳才满足的回了落霞扉。 刚一进门,就听见门外吵闹,齐阳就站在门后听着。 原是这周溪使用暴力,这太不对了,好歹你也是个夫人,就算你是个妾你也应该善待下人,干嘛非使用暴力? 毕竟隔着门,听得不是那么清楚,不如让他们进来从头说起。 齐阳这人,比较八卦。 一进门,阿四看见齐阳,就开口说:“原来贞儿姐姐也在这落霞扉里伺候公主。”边说着,还上前一步。 齐阳笑笑说:“是啊。” 绿儿:“你是什么身份,怎么叫公主姐姐?” 阿四:“公主?” 齐阳笑着看看阿四。 这一时间,贞儿姐姐成了公主,幸亏阿四的脑子转得快,立马跪下,并改了口:“阿四不知是公主,还望公主饶了小的。” 传说这可是米国的超级母老虎啊,可是这看着又不太像。 阿四心里嘀咕着,齐阳就过来扶他起来。 对于这个唯一不知道齐阳身份的阿四,总有种莫名奇妙的亲切感。 齐阳笑笑说:“不妨事,以后若是喜欢,叫姐姐便是。” 阿四此时有点受宠若惊了,虽这少爷平日待自己也很好,但也未曾叫过这么亲近的称呼,这外传十分野蛮的公主,今日对自己却如此之好,看来这耳听未必为真。 “行了,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先说了吧,回头咱们一路去哑女那吃点心。” 见公主这么说了,阿四就把昨夜之事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说完以后,正想把新婚那夜的事儿也告诉齐阳。 此时包紫骧从里面走了出来,于是阿四就没说。 听得阿四此言,齐阳知道,这事儿多半是真的。 周溪这人,欺软怕硬。刚来这古代第一天,齐阳就领教了,没想到如今还行之更甚。这样的人若留在身边,没什么好处,只会害了自己。可看看边上的驸马,齐阳又想,这刚抽了风,给驸马娶个夫人,就把人家轰出府,是不是有点太不人道了? 于是齐阳决定还是问问:“驸马怎么看?” “紫骧全听公主的。” 嘿!这难题都给我了,我现在可是女的!什么都指望我!你还算个男人么!听我的是吧,那好,我可不客气了! “传本宫的话,周溪周二夫人即日起在揽翠橱里思过,任何人没本宫的批准不得入去打扰。封了这揽翠橱的前门和东门,后门责侍卫看着,闲人不得进出。至于吉祥如意跟阿四,也从揽翠橱里搬出来,柳儿稍候给他们另外找个地方住。” “是,公主。” “那这二夫人就没人伺候了?”绿儿小声地问着柳儿。 柳儿也低声回了:“她本来就是伺候人的,如今就伺候自己,有什么难为的。” 此时齐阳说道:“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办了,柳儿安排吧,本宫跟阿四去休月苑吃点心了,吉祥这几日就照顾如意吧,等全好了,再给安排差事。” ------------ 第二十章 失踪 自这昙花一现的二夫人被关了禁闭,齐阳宫的一切似又恢复到了最初时的状态。(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而这位夫人也渐渐被人遗忘在脑后,除了日夜更班的侍卫,没人还能想起这揽翠橱里的孤独女人。 而夜半时分,当侍卫打瞌睡的时候,偶尔周溪还出去溜达溜达。谁让人家会飞呢?这齐阳宫又没装电网这么先进的玩艺。 至于她这被关了禁闭的消息,却未曾传出齐阳宫。 一是这二夫人本就不招人喜,二是齐阳宫还算和谐,下人们的嘴都似吃了蜜,这环境好了,怨声必不那么载道。所以,与这周二夫人关系最为紧密地那俩人,并不知道这公主府里的事儿。 齐阳宫上下就这么安定平静的过了几天舒心日子。 驸马包紫骧自然搬回了落霞扉,与齐阳一榻而睡。自齐阳知道自己武功了得,便不怕这包紫骧了。爱睡哪儿睡哪儿,只要不打呼噜吵了齐阳睡觉。这吉祥虽被旧主儿小虐,却由此得了好处,直升位级,成了公主的近身丫头,自由进出这落霞扉。至于阿四,只凭那声“贞儿姐姐”就奠定了自己在公主府里的地位。大大小小的宫女也都开始留意这府里除了驸马之外,唯一的常住男人。而如意的伤也已好的七七八八,虽还有痕迹,却也行动无碍了。朝柳儿拿了活计,绣绣花,打发白天独自在素星居的日子。 转眼到了八月,西域的天气如流火般燥热,齐阳恨不得整日里泡在夕沐池,而驸马这等文弱如纸的牛人却整日里出去陪这个那个,惹得齐阳一度怀疑这包紫骧是不是高耐热动物。 那一日,齐阳安安稳稳的在他那21世纪卫生间泡着花瓣浴,绿儿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绿儿:“公主……” 齐阳:“怎么了?” 绿儿喘了口气,继续说:“公主,驸马失踪了……” 齐阳笑笑说:“这不是早上才出门。现在就失踪了?” 绿儿:“不是。公主。刚刚有个侍卫跑来。说驸马跟大唐地使官在城外遇到难民。现在使官被侍卫们护着回了城。但驸马却不见了。” 齐阳:“阿四没跟着驸马?” 绿儿:“阿四也没回……” 齐阳:“哪儿来地难民?” 绿儿:“听说西面地几国在打仗。怕是那边来地。” 齐阳:“这侍卫怎么不连驸马一起护着?只护着唐使?” 绿儿:“这侍卫本就是唐使自己带的,慌乱之际,就把咱们驸马爷给忘了,回了城才想起来,现时怕这难民涌进城,城门已经关了。” 齐阳:“城门关了?那驸马怎么回来?去命他们开了城门,等驸马进来再关。” 绿儿:“守城的唐兵不让开城门,说这难民过多,若是暴乱,全城的兵力,不足以抵挡。” 守城的唐兵?齐阳听此,心里才打了鼓,这城门怎么用唐兵?这侍卫又是唐使的,护了他不护驸马?莫非这米国没有自己的军队么? “公主……公主……”绿儿又唤了两声,齐阳这才回过神儿。 “行了,本公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齐阳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故作镇静。 绿儿出了浴室,齐阳听见木门掩闭之声,方才起身拿了布,抹干了身上的水,穿上衣服,走出了浴室。 齐阳这一时间,连个商量对策的人都没有,来了古代将近一个月了,一个知己良朋都没培养出来。看看外间案上包紫骧昨夜看过的书卷,齐阳忽然发觉,这有名无实的驸马竟是自己在古代最为亲近的人。 难道我还克夫? 齐阳的脑子由左至右,由上到下的开始乱窜。 正想着,突然有人破门而入,吓了齐阳一跳。定睛一看,来人是罗雅彩,那羊腿大小姐。 “你怎么来了?”齐阳很纳闷,这古代人怎么火气都那么大,半点功夫都不耽搁,我这落霞扉说进来就进来,一个末野门,一个罗雅彩。这规矩都去哪儿了? 罗雅彩毫不解释,直奔主题:“我听说驸马失踪了?” “恩,是。”齐阳就知道,这羊腿大小姐必是因此来找他的。 “公主已经派人去寻了?”羊腿大小姐焦急的问着。 “还没。”齐阳说这话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放低了声音。 对啊,我应该派人去找找啊,那好歹也是我老公,这要是死了,我以后就成寡妇了,据说这公主万一成了寡妇还得另谋佳婿,我这跑古代嫁人玩来了,不行,这驸马绝不能出事儿,好不容易混得半生不熟了,还是派人去找找。 “不如公主派些人让雅彩带了出城去找?” 派她去?这刚在天牢救出来没多久,再出点事儿,这包丞相就这么一个外甥女了,不行,不能派她。 “不用了,我还是派个将军去找吧。” “米国何来将军?” 米国没有将军么?我靠!不是吧,这米国真没军队?那那么多难民,这怎么找啊?唉,不对啊,这罗雅彩不是将军之后么?那怎么会没有将军? 齐阳正想着,羊腿大小姐就为他答疑解惑了:“自二十年前平反以后,米国就没设将军职,满朝虽是习武之人,但却无兵权在手,都是文官。最大的兵权怕就事王宫的侍卫长了。” 我靠!这也太离奇了!一个国家居然没有军队,听着这羊腿大小姐的叙述,齐阳越发郁闷了。在一个毫无武力装备的国度当公主,还时逢乱世,唉,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公主还是派雅彩去吧。”罗雅彩一个拱手,躬身说道。 “这……” “公主不必多想,雅彩自幼习得一身好武艺,出城必能带了驸马安然回来。若是侍卫不好调派,雅彩一人去便可,飞上走下倒也自在方便。” 看来这罗雅彩对驸马真是情深似海,一个女子孤身一人竟敢请命去寻他,若是早些认识,收了她做二夫人多好。唉,可惜认识的太晚啊。该不该让她去呢?一个女孩子家,总不好吧? “公主!雅彩自行去了。”见齐阳犹豫不决,罗雅彩飞身而走。 嘿!这脾气也忒火爆了!说走就走! 接下来,齐阳的内心活动十分复杂。这个羊腿大小姐到底能不能把包紫骧带回来呢?再说,还有阿四。阿四怎么办?要是罗雅彩只把包紫骧一人带回来,那阿四不就惨了?难道化妆成难民?这阿四有这么聪明么? 此时,城外的阿四打了个喷嚏,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公主在担心自己。 刚才的情况,真是从没遇到的危急,一行人骑着马,拿着弓箭在山上猎了野味,正要搭火野炊。哪知远处黑压压运动来了一片,众人还在猎后的余兴之中沉醉。亏得一个侍卫机警发现,让大家收拾东西,赶紧上马。待到难民潮涌般扑过来,众人已挥缰而散。 阿四跟着头前的侍卫,一口气扬鞭跑了很远。 “少爷,你说刚才那黑压压的是什么人?”阿四大声对边上嚷着。 许久,见无人答他,侧目一看,人呢? “少爷!少爷……”阿四着急了,心里思量,莫不是刚刚少爷没跟过来?哎呀,我真是该死,不行,我得回去找少爷。 阿四环顾周围,众人皆挥鞭狂策,无暇理他。于是自行勒缰挽绳,掉头奔去。 寻到刚刚分散之地却也没见这包紫骧的影子,而那些黑压压的人此时已经朝另外的方向去了。 “少爷!少爷……”阿四又在那周围寻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找到包紫骧。 或是少爷从别处回了城?我还是回去看看。 阿四这才策马回城,来到城门之外,见人多如蝇,拍打着、叫喊着让侍卫开门,可看那守成卫并无半点开门的意思,抬眼望去,城墙之上显然是加多了兵力,设了雷石滚木,若有异样,便是一场浩劫。 看来走门是不可能了,我得另想办法。 阿四想着,便骑马来到一处人少之地。 幸得这里城墙修得不是那么高,飞身一跃应该能上去。可怜的马儿,今夜你恐怕就要在城外流浪了,有缘再见吧。 阿四抚摸了一下坐骑之后,飞身起,想翻到城墙上。 可惜,他时运不济,偏偏有个人正从城墙上跳出来。 啪!一声脆响!两人筋骨皆伤,双双落地。 得,这倒霉的包紫骧,要寻他的两个人全部趴下,从城里出来这个人,正是罗雅彩。 ------------ 第二十一章 牵肠挂肚? 最通人性的马儿,此时舔了舔二人。阿四由于被砸,现在已经晕了,罗雅彩的功夫甚好,只是胳膊有些脱臼,脖子有些不对。忍着疼,看看撞倒之人,居然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徒弟。 “喂!喂!醒醒!”推搡半天,这阿四也不醒,罗雅彩便不敢推了,看看周围,杂草丛生,荒郊野地,连个难民都没有。她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挑了这么一处地方来翻城墙。要是别处就撞不到了!这下倒好,莫说找人,连起身都费劲,脖子现时还是歪的。 身边除了个倒霉徒弟,就是那匹马。天倒是蓝,可太阳更为灿烂。晒啊!早知道从那边跳,也有城墙为荫啊!这火灼般的晒了半个时辰,都快**干了。 正当罗雅彩浑身是汗,歪脖后悔之际,那阿四终于醒了。 第一句自是恩啊叫疼,还没及多语,便看见身边歪脖的罗雅彩,结果放声大笑。 “笑什么你!”罗雅彩别着脑袋说。 阿四止住笑:“那个,师傅,你现时这形象真是堪称米国之最。最歪脖!哈哈哈!” 阿四再笑发觉胸口很疼,便停了笑,问道:“师傅,你来这做什么?” “我还要问你!你怎么从这跳!”罗雅彩必须把她这满腔愤怒发泄一下,无暇体恤身边伤重的阿四。 “我这……”说了两声,便没了力气,胸口生疼,怕是伤了骨头,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师傅,你可真沉,怕是要撞死阿四了。阿四要是死了,师傅要想着给阿四立个碑。” “你这小子,都这样了还有心思说笑!若是真死,也得留些力气告诉为师你到底为什么从这跳!” “师傅你太狠了!徒弟都这样了。你也不关心体恤一下。” “你少爷呢?”罗雅彩懒得跟他再纠缠此事。直述其需。 “少爷?”阿四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因何跳墙。因何被撞。因何成这样。于是把方才之事。原原本本地跟罗雅彩叙述了一遍。 “少爷没回城内?”说完之后。阿四补充问道。 “没。为师就是出来寻他。偏偏被你撞倒在这儿。动弹不得。” “那倒是去哪儿了?”阿四此时开始担心少爷地安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脑海里回忆了一圈少爷曾经对他地好。只不过胸口还是很疼。忍得有些难过。看这周围。荒郊之地。怕是命丧于此地可能性很大。唉。想我阿四今日若成了孤魂野鬼。岂不是太冤了。若是后人忆起。说这祖先本是没看好翻墙撞人而死。不对!我还没有后代。又何来后人。于是感慨啊感慨。万千哪儿够。 罗雅彩在烈日下晒了一个晌午,头晕不说,严重缺水,口干难耐,舔起舌头。 阿四见此便说:“师傅,马背上有些水,你拿来喝吧。” 罗雅彩无奈地说:“为师的现时被你撞脱臼了,拿不来。” 阿四笑了笑,说:“师傅的手臂不能双双脱臼吧?” 罗雅彩听了才想起自己有两只手。 罗雅彩起身,伸了左手拿水,偏她头还歪向右侧。于是转了一圈,才拿到。而她这起身拿水的姿势,又惹得阿四笑了。 “笑什么笑!”罗雅彩歪头瞪了眼阿四,用嘴拔了塞子,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喝到一半,蹲下递给阿四。 阿四身不能动,手却还算灵活,接了水,却无法喝。 罗雅彩歪着头,眺远看去,山腰上似有个村庄,便说:“为师骑了这马去寻大夫,一会儿回来接你。” 见阿四点头,罗雅彩飞身一跃,歪着脑袋,左手持缰,扬尘而去。 只留下阿四,在这烈日骄阳之下,拿着半囊不能喝到的水。 人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这阿四今日不知得罪了谁。 这罗雅彩刚走不多时,就来了几个难民,发现了这低矮的杂草堆里的阿四,见他动弹不得,就抢了他身上所有能拿走的物件。这帮难民连那半囊水都不放过,更别说阿四身上的衣衫。 待难民走了,阿四趴在地上,他突然觉得太阳公公变得亲切了许多,暖暖的照在他那一丝不挂的背上。可被这难民翻了一面,转回来也不够力气,阿四就只好趴着,胸口越发的疼。疼了不知道多久,汗水浸湿了身下的草地。天渐渐的黑了,阿四脱水严重,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被人叫醒,抬眼一看,师傅正看着自己。 阿四忍着疼,挤出笑脸,说:“师傅,你的头终于不歪了。” 罗雅彩焦急的看着阿四:“行了,你伤了骨头,不能说话,安静躺着吧,我请了人来抬你去村子里。” 这半日,罗雅彩去村子里寻人。各家都因战事逼近,收拾包袱准备逃离此地。寻了半天,才找到一个乡野大夫,给了银钱治好了脖子与手臂。可这大夫却怎么都不肯来看阿四,情急之下,罗雅彩拿了身上所有的钱跟首饰给了那乡野大夫。威逼利诱,那大夫这才肯来,又找了几个药童,抬着藤架。 一行人走下山,费了许多时辰,才回到那城墙之外,野芜横生之地。 罗雅彩担心着阿四的伤,还惦念着包紫骧人在何处,真是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走到了近前一看,阿四赤身**,全无反应,此非常时期也顾不得大家小姐的避忌,求身边的药童除了件衣衫给阿四披上。 众人抬了阿四上藤架,阿四竟无半点反应。 那乡野大夫说:“若是将死了,还抬他做什么。” 罗雅彩急得赶紧叫阿四,还好阿四醒了过来,还识得玩笑。 待一行人回到村里,已是半夜,安顿好后,罗雅彩在这荒村之地寻了些散米,拿空屋里的炊具煮了粥,端到阿四床边。 此时阿四又疼晕过去,汗滴如豆,罗雅彩伸手一摸,果真热灼其手。 找了块洁净些的布,叠成条状,浸了水,给阿四敷在头上。 待药童煎了药来,罗雅彩也只好用勺羹,慢慢喂他。 阿四则始终昏昏沌沌,不明世事。 罗雅彩这大家小姐又何曾如此照料过人,粥已放到凉,罗雅彩自行尝了一口,比药还苦,火大,糊了。于是只好放在一边。 看着阿四,心里还担心着包紫骧,将到天明时分,罗雅彩才伏在床侧渐渐睡了。 待天空露白,阿四睁开眼睛,看了看身旁的罗雅彩,醒了一会儿,又无力睡去。 罗雅彩睡了两个时辰便醒了,看阿四熟睡着,便去寻昨日那乡野大夫。那知,此时这村已成了空村,除了她和阿四,空无一人。 时逢战事,平民百姓为了活命只好舍家而去。罗雅彩摇摇头,也只剩无奈,又去了马厩,见马竟还在,已经十分感恩。 回房见阿四依然熟睡,这罗雅彩于是跨马而去。 书说前文,话这罗雅彩自离了落霞扉,齐阳左思右想,心里都不得其味。于是宣了宫内侍卫长进了齐阳宫。可这宫内侍卫长是守宫内的,虽你齐阳是个公主,这驸马命很重要,但这驸马的命再重要也不能高过米国王。齐阳只好作罢,走官路寻人,由此已然没戏。 在屋里踱了半日,到傍晚时分,才想得一所谓妙计。去差人请末野门过府,可回禀结果又大失所望,这末野门此时偏回了康国。想想也是,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别国的大首领。 食之无味,晚膳用了少许,就吩咐人撤了,心里想着这羊腿大小姐怎么还不回来。还好晚间有人来报说这门外的难民已逃去别城。今夜不开城门,明早就会开了。 于是齐阳去夕沐池泡了会儿温泉,心里尽量往乐观的方向去想。 回到落霞扉之后,早早撤了众人,倒在榻上。侧眼看着包紫骧用的枕头,感叹道:“你说你啊,一个文弱书生,满世界打猎,你会飞么?唉,你这不成心叫人担心么!我这一21世纪刚毅男儿,在这感叹万千的担心你,你也好意思的!说出去我都觉得丢人。等你回来我要不好好说说你,我就不叫齐阳!虽然咱俩这交情不是很深,但是毕竟同床睡了这么些日子,聚在一起,怕是跟我和陆总的记录差不多了。你要是女的,我要是男的,咱俩估计能成模范夫妻,我说真的。可惜啊,咱这女儿身里装的是男人脑袋,你就认倒霉吧。我这辈子算是不能喜欢你了,不然你下辈子?下辈子早点去排队,而且注意投胎时候看准性别再投。” 刚一念叨完,齐阳那半迷信的脑袋牵引着他,又开始说:“呸!呸!呸!刚才说的都不算,别下辈子了,咱俩都好好活着,你千万可别死,不然没人教我下那无聊之极的棋了,而且以后没人帮我打听杨贵妃跟大唐了。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可就必须改嫁了,那你就后悔去吧。” 齐阳说完,拍了下包紫骧的枕头,转过身,闭上眼,慢慢的睡了。 早上天一亮,齐阳就起身穿戴整齐,打算亲自去城外找这包紫骧。可惜,又没成功,被绿儿柳儿拦下了。 绿儿:“公主去不得!” 柳儿:“公主,这城外难民虽是散了,但这战事刚起,逃难的人到处都是。这人若是逼极了,可不认你是公主还是谁,上来就抢,如今侍卫们都分派到各王府,现时这齐阳宫就这几个侍卫,谁人来保护公主?公主若是非要去寻驸马,那就杀了柳儿,祭天保佑公主出城平安吧。” 绿儿:“那也一并杀了绿儿。” 说罢,绿柳二人双双跪地。 齐阳也不能说,真把人家脑袋砍了,这缺德事儿咱不能干,可不去,齐阳这现代脑袋觉得又很纠结。 就在这三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吉祥由打门外走了进来。 吉祥走到近前,也“扑通”一声,跪下了。 齐阳见此,刚想着:这三个丫头倒是齐心。 这时吉祥说话了:“求公主派吉祥去寻驸马。” 终于不一样了,算了,既然不准我去,派吉祥去也是个办法,既然难民都走了,应该也没什么危险,这丫头看着也不傻,挺能随机应变,就让她去吧。 齐阳想了想,说:“恩,行吧,那就让吉祥替本宫去找,带上两个侍卫。你们也都起来吧。” 三人起身,吉祥领了命就出了门。 吉祥叫上两个侍卫,刚出了大门,就在门口看到罗雅彩从阿四的马上飞身下来。 吉祥赶紧迎上去问:“罗大小姐来了!” 这羊腿大小姐这几日也来过几回,次次拿着吃食,周公主府上下没一个不认识她的。何况罗大小姐昨日来府上之事吉祥也有耳闻,吉祥还认识阿四那匹府上新买的马。看看马,向后张望着,心想着,看来罗大小姐找到阿四了,马都没事,人也定是没事了,悬着的心,瞬间踏实了一半。 罗雅彩点了点头,扔了缰绳给吉祥,自行进去了。吉祥想了想也跟了进去,将马转给侍卫牵着。 一路跟罗雅彩进来,行着急步,却也跟不上这羊腿大小姐的步伐。 心里想着,这马回来了,人怎么没回呢?难不成去丞相府先报了平安? ------------ 第二十二章 寻人 待吉祥追进落霞扉的大门,罗雅彩的事情经由,已经叙述了一半。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现时伤了,在城西半山的荒村里,回来的时候,还昏迷着,应该是伤了骨头,怕是要劳请公主派个御医跟去了,还得要个马车才行,山上的路怕是只能用藤床抬着,需要四个壮汉……”罗雅彩在跟齐阳说着。 吉祥听着,瞬时傻了。这伤的不是阿四吧? 齐阳听完吩咐道:“柳儿去寻太医,绿儿去找壮汉,吉祥回来了,正好,你去吩咐车夫准备本宫那大驾时用的马车。” 三人领了命,就出去了。 齐阳说:“你辛苦了一夜,先躺在我的榻上歇歇吧。” 罗雅彩:“不用了,雅彩是为了阿四才回来一趟,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驸马找回来。” 齐阳听此,也不好拦着,他深知心爱的人音讯全无的那种感觉。之前他在和平时代还急如火燎,这如今是乱世,担心更是多了几分。 于是便说:“那好,本宫也派些人去。” 罗雅彩:“恩,那雅彩先自行去了。” 这次,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罗雅彩放弃了飞着,回府牵了匹千里驹,一路飞奔出了城。 这边。太医、马车、壮汉依次备齐之后。齐阳改派了吉祥去接阿四。 寻阿四。才是吉祥地本意。众人坐在马车之上。很快也到了山脚。车夫在原地等着。他们一行人就上了山。 按照齐阳吩咐地。很快就找到了阿四所在地空屋。 一见到昏迷中地阿四。吉祥地泪就流了下来。太医赶紧上前。去给阿四诊了脉。然后吩咐壮汉把阿四抬到藤床之上。慢慢地抬着出了门口。 吉祥在一侧看着昏迷中地阿四。心一揪揪得疼。昨日那么生龙活虎地出了门。今天就成了这般模样。双眼紧闭。嘴唇泛白。泪于是又滴落下来。 下山地时候。略微有些抖动。阿四好像很疼。吉祥一把握住他地手。双眼不离其身。 坐马车的时候,阿四醒了片刻,这让吉祥惊喜万分。连唤了两声“阿四”,可阿四却又晕了过去。 怎么伤的这么重呢?这是难民打得么? 吉祥一边心疼,一边胡思乱想着。 马车入了城,道路变得平坦许多,这公主府的大马车,一路让行,很快就到了齐阳宫的正门。 齐阳等人早在门廊等着,车一到,齐阳就吩咐壮汉,把阿四抬到休月苑。 这休月苑是距离正门最近,且能长时间居住疗养的建筑了。早前齐阳过去与哑女商量好,阿四就住在这儿养伤。 安顿好阿四,齐阳回了落霞扉。 这驸马到底去哪儿了?这阿四虽是受了伤,却也回来了,这包紫骧怎么人间蒸发了?按罗雅彩说的,这阿四当时就回去找了,难道是迷路了?他也太笨了吧。还有这羊腿大小姐,唉,把我们好好的阿四撞成那样,弄得跟车祸似的。唉,看来不管在哪儿都得注意先看路,要是飞的话最好先看看天上有什么不明飞行物。不对,我现在应该哀伤,恩,哀伤…… 齐阳这努力哀伤着,绿儿进来禀报说这丞相大人来了。 完了,这怎么跟他老人家交待呢?虽说不是我把人家儿子弄丢的,但是这我有责任啊!可是我为什么有责任呢?我没拴着他?我不应该让他出城?唉,当个公主怎么这么郁闷呢……怀念啊,21世纪的美好生活…… 想了想,齐阳才说:“请丞相大人进来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进来落霞扉?”绿儿有点惊异,往常这寝宫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恩。” “是,公主,奴婢这就去请大人进来。” 绿儿去请丞相的功夫,齐阳又想了几个理由,该怎么跟这老人家委婉的解释这次驸马突然消失了。他甚至还想到这驸马是不是跟他一样到了更早前或是更以后的一个时代。转念又想了一下,自己在21世纪是以什么形式消失的,结论还没得出,这包丞相就进来了。 “老臣参见公主。” 齐阳赶紧说:“丞相免礼。”对于这年纪比自己大的人给自己行此大礼,齐阳还没适应好。 “谢公主。”包丞相起身以后十分谦恭的立在一旁。 齐阳见此说道:“丞相不用客气,坐下说话吧。” 待丞相坐下,齐阳主动开口询问:“丞相可是因驸马之事前来?” 包丞相往前稍倾,拱手说道:“劳公主担心紫骧失踪一事。” 唉,这当臣的可真不容易,自己儿子丢了,还不能表达自己焦急的心情。真是可怜啊! 齐阳只好也顺着丞相说些话:“丞相哪里的话,本宫自该担心驸马才是,未能亲自去找,已经很惭愧了。” “公主惦念紫骧,老臣已十分感激。” 这老人家,还没完了,客气客气就算了,要是这么说话,什么时候才能说到主题? 齐阳决定还是亲自掌握话语权:“丞相,本宫已经派了人去找驸马下落了。丞相不必过急,若有了消息,齐阳定会派人去丞相府报与丞相知道的。” “老臣听说,阿四已经回了府来?” “是,阿四确是回来了。” “老臣有个不情之请,想去看看阿四。” “绿儿,你带着丞相大人去看看阿四吧。” 绿儿跟丞相出了门,齐阳又开始胡琢磨。 这老人家,恐是怕我有所隐瞒,所以才想见阿四了解具体情况。可这阿四现在昏迷不醒啊,去了也只是徒劳,就当让他讨个安心吧。不过话说回来,这阿四都回来了,驸马都没回来,这事儿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乐观呢?但愿这驸马没事儿,不然可怜了这老人家,老年丧子。唉…… 齐阳转念一想,偏又联想到了自己。 我这来了唐朝,连招呼都没打,吃喝安稳的过着,爸妈在21世纪一定很想我。唉,可惜我也没个兄弟姐妹,爸妈得多伤心啊!不知道我的葬礼办成什么样了,真想回去看一眼,早知道提前办了多好,谁想到睡了一觉,就跑来了唐朝,世界真奇妙啊! 那日胡思乱想一番之后,齐阳又开始怀念他那21世纪的一切,家人以及生活…… 众人还以为是驸马失踪让齐阳如此哀叹度日。 罗雅彩连寻了几日,都未找到包紫骧,齐阳派出去的那几个可怜的侍卫自然也没找到。这驸马真的就好像齐阳一样,那么凭空消失了。 齐阳宫也由平静,瞬时跌入沉寂之中。由于患了对21世纪的相思病,齐阳连饭食都省了,一天基本只进一餐。于是消瘦了不少。绿儿柳儿以为这公主是日夜思念驸马,所以不思茶饭。这吉祥刚把妹妹照顾好,又转去照顾阿四。日夜伴着,精心呵护。而阿四也因此恢复得很快,没几天外伤就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胸口时常还有些隐痛。如意的伤全好了,跟吉祥一样进了落霞扉当差,初见这公主,就是满目忧伤挂在脸上,只好在一旁安静地小心做事。 驸马失踪这几日,有一个人也去找了,那人就是周溪。 幸得这揽翠橱的侍卫并不进门,只在门口守着,至于里面有没有人,他们也并不知道。周溪头两日在街上听说驸马失踪的消息,心里也急。这女人虽是狠毒,但毕竟那是她相公。于是回了揽翠橱,收拾了些东西,带了包裹,打算远行。因这近处,罗雅彩他们必定都找过了,既然没有,怕是已走远了。 周溪虽上次失了算盘,但这次她很冷静,在出发之前,便有了一套完整的寻人计划。首先她得跟着难民走,这包紫骧十之**和难民在一起。听说,这城外的难民一直向着东面行进。周溪就一路向东,追赶难民。她的脚力必然比难民要快得多。所以没几日,就追上了。 若是别人追,怕早被难民抢了。可偏这周溪没事,还被难民待为上宾。 为什么呢?因为这周溪会治病医人。怎么说,她也是太医门下的高徒,虽学的不是那门手艺,但这难民流中的小病,医治起来到也不费什么力气。 一边给难民诊病,一边寻找驸马的下落,周溪就这么随着难民流向东走了三日。 这难民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这会医病的姑娘在找人,但却没有消息,周溪想到,她这个线是跟错了,那日正好听一个难民说,他们还有一拨人去了南面。 于是周溪辞别大家,又追去了南面。急行了几日,终于追到了难民流。又诊病寻人,寻了三日,仍旧没有消息。这次,周溪的寻人计划又失败了。 本想着找到驸马以后,两人同回米国,或许这驸马就饶了之前自己的错,回心转意了。 一人回到了齐阳宫,翻身回了揽翠橱。侍卫这十余天竟未曾发现她没在府里。 ------------ 第二十三章 线索? 究竟这包紫骧去了哪儿呢? 此时,包紫骧正在峡谷深处的一户农家休养。 每日看着日出日落,听着农家的鸡鸣狗吠,包紫骧就开始后悔那日扶起那个跌倒在地的难民。他现时这伤,比阿四那个强不了多少,再加上这农家独居在此,缺医少药。包紫骧已经在此躺了半个月。 重说那日,一行人打猎四散而去,包紫骧的马跑得自不能是慢的。一扬鞭就行了很远。可偏此时,撞倒了一人,包紫骧这多事的善心爆发的驸马,于是就下马扶人。 此人一身难民装扮,可却并未跟随难民流一起行进,而是朝着西面而行。 包紫骧本也纳闷,于是问道:“兄台是逃难而来?” “恩。” “这是要逃去哪里?” 那人随手一指西方,说:“康国。” 包紫骧听了,打量了一下此人,周身无半点钱的模样。于是他善心大发,从囊中掏出若干银钱递给他说:“我这有些银子,虽是不多,但也够兄台在路上吃喝之用。” 包紫骧并未想这难民会谢他,所以就返身上马。 可这马。包紫骧没上去。 那人接了钱。一下就把包紫骧拽了下来。扬尘而去。 嘿!我这好心救他。他竟抢我地马!真是不堪之人!罢了。这离城不远。走回去便是。 包紫骧心里想地挺好。可这一走。又出事儿了。 这一日天很蓝。太阳虽大。但包紫骧身在丛林茂盛之地。所以他地心情恢复得还是很快。想着自己一路看风景。一路走回城内。倒也惬意。只不过失了一匹马。或许正救得人急。 慢慢悠悠地走在路上欣赏风景。包紫骧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跟着他地人。 就这样,危险一步步紧逼而来…… 包紫骧走到崖边,抬头远眺。 不过这风景还未及欣赏,便被人从后勒住了脖子,挣扎了几下,便昏了过去,再醒过来,就在这农家的床上了。 包紫骧回忆着之前一切,老妇人此时进门,端了药来。 这药,包紫骧已经吃了许多天了,不知是什么熬的,很苦。看着黑乎乎的药汤,包紫骧的嘴里已经开始泛着苦味。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这穷乡僻壤之地,也不知是何地方。这对年迈的老夫妇根本不知道米国都城所在。至于如何来这儿,包紫骧也一无所知。老人家只是说,在乡间把穿着粗布衣衫的他救了回来。本来锦衣华服的驸马,成了流浪乡间的苦命人,腰间那块禁宫金牌自然也不知所踪。 这屋内,陈设简陋,除了这木床之外,只得一张桌子一盏油灯,连块铜镜都没有。颈上的伤也不知道有多重,摸起来总是有些疼。包紫骧沉咳了两声,对着老妇人说道:“有劳。” 老妇人答曰:“客气什么。娘自该照顾你的。” 说完老妇人抹了抹眼泪。 这几天,这老妇人一直当包紫骧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端水端药,体贴入微。 包紫骧从老伯那里知道,他们二人的儿子,多年前死了,从此以后,这个老妇人就疯疯癫癫的。 包紫骧接过药,一憋气都喝了。老妇人接过药碗,并无多话,转身出了门。 每每饮过药,包紫骧总要昏昏沉沉的睡一会儿,此时他又睡了过去。 这齐阳宫内,近来也没什么事,齐阳本倒也无碍,只是丞相偶尔过来问问驸马的下落,让他觉得有点愧疚,毕竟这人是在他的地盘上失踪的。 大唐又在米国都城内加派兵力,此时齐阳宫外也有不少唐兵把守,进进出出也不像以往那么方便。不过感觉到是安全,齐阳这么宽慰自己,虽然内心有一种困兽的感觉。他不是不能出门,只不过每次出门都过于劳师动众,难民流之后,状况较之以往更甚。于是这个21世纪还偶尔出去遛狗的宅男,就只能蹲在休月苑逗逗西域狮了。 这半个月,这小家伙没少长肉,齐阳闲得无聊又赐了它一个名字,叫二呆。 于是多诺终于叫二呆了。 那日,齐阳在休月苑跟二呆玩着藤球,红花大婶就差人来请。 齐阳进了宫。 刚进圆门,就见他所谓的奶妈,满脸堆笑的出来迎他。 齐阳本不想理她,径直进去,可谁知周娘笑着说:“公主来了?溪儿怎么一直没见进宫来?” 齐阳白了她一眼,心里想着,你若不是这公主的奶娘,本少爷根本懒得跟你说话,能教出那么一个变态女儿,你也定非善类。 虽是这么想,但齐阳还是敷衍了她两句:“最近宫里事儿多,这驸马又失踪了,总要留个管事儿的,奶娘莫不是心疼女儿,怕本宫欺负她吧?” 仔细想想,这周溪也关了不少日子禁闭,是不是该让她出来放放风? 周娘:“公主哪儿会欺负溪儿,溪儿有什么不对的,责打罚骂也是应该的。公主快些进去吧,娘娘等着呢。” 要不是你这人偏在门口堵着,我不是早进去了。 齐阳哼笑了一下,就进了门。 此时红花大婶正在里面喝着茶,见齐阳来了,赶紧让他坐下。 齐阳简单问安过后,红花大婶说:“王儿最近瘦了不少,驸马还没消息么?” 齐阳:“没……” 红花大婶:“唉,要是回来怕是难了。” 齐阳看了看红花大婶,觉得她像是知道什么。便问道:“娘是不是得了什么消息?不管好坏,只管与王儿说便是。” 此刻齐阳的心里很紧张。究竟这包紫骧是生是死? 红花大婶顿了顿,喝了口茶,屏退了左右,才开口对齐阳说:“昨夜御书房进了贼人,侍卫追击不到,只好命弓箭手射杀,那人从房上摔下来,便断了气,侍卫们从贼人身上搜出驸马的禁宫腰牌。” 齐阳听了,无比讶异,莫非这包紫骧都会飞? 于是齐阳问道:“那贼人是驸马?” 红花大婶听此,又说:“怎么会是驸马,驸马一个文弱书生又不会飞。那贼人还未查出是谁,不过腰牌确实是驸马的那块,所以本宫今日叫王儿进宫,先把此事告诉王儿。若是将来真的发现驸马有什么不测,也好有个准备。” 不是吧,这包紫骧那么好一个人就死了?会不会只是被绑架了?不然就是腰牌被小偷偷了? 齐阳:“这驸马的腰牌怎么在那人身上?” 红花大婶:“这个倒是不知,那贼人当场就死了,也未见他有同党。” 齐阳:“这人去御书房偷什么?” 红花大婶:“谁知道呢?这御书房平日里本就无人去,只放了些陈年的书籍典册。这个贼怕是走错了路,想要刺杀你父王,结果行到御花园了。不过这贼倒也奇怪,这驸马的腰牌他又不能用,随身带着做什么?” 齐阳:“这腰牌不是进宫要用的么?” 红花大婶:“可驸马的腰牌人人都认得,怎么能靠此混进宫来,这人应该是靠功夫,偷偷进来的。” 齐阳想了想,是啊,这才做不久的牌子,难道这贼绑架了驸马?本打算来要赎金的,结果偏偏不认路,没跳好地方,勿入了王宫? 齐阳:“唉,为什么不逮个活的呢?” 红花大婶:“关键侍卫们不知道这人身上有这等东西,这御书房离王上寝宫最近,恐伤了王上,所以就派了弓箭手。” 齐阳:“这腰牌回来了,驸马又在哪儿呢?” 红花大婶:“吾儿不用担心,这驸马若是有事,为娘的定为王儿挑个更好的驸马。” 我晕!这驸马好歹是一条人命啊!原来古代驸马真这么不值钱,死了就重新找啊。包紫骧!你给本少爷听着!你要敢死!我跟你没完!你要是死了!本少爷还得再嫁一回! 齐阳这么想着,敷衍了几句,便称累,回了齐阳宫。 ------------ 第二十四章 瞎猫乱撞 驸马包紫骧失踪的这些日子,罗雅彩在齐阳宫上下混了个脸熟。这罗大小姐,每天不是出城找驸马,就是来找齐阳打听驸马的消息。 这天,齐阳回到齐阳宫,见罗雅彩已来了,便将刚入宫所听之事都告诉了罗雅彩。 罗雅彩听完,直愣愣的看着齐阳,未曾说话。 此时绿儿端着茶由打外间走了进来。 绿儿上前说道:“罗小姐请用茶。” 罗雅彩的魂此时才回,起身说:“不必了。我还要出城去找驸马。公主,雅彩先行告退。” 说完,罗雅彩转身就要走。 齐阳赶紧道:“等等!你等我一下,我换了衣服与你一同去找。” 齐阳见这罗雅彩每日里都在奔波着寻找驸马,他这老婆却安然坐在公主府里,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咱一个21世纪新好男人,到了古代哪儿能坐享其成,让人家一个姑娘家四处帮他找老公。 齐阳这么想着,迅速走到屏风后面换衣裳。拔了钗环,除了绣袋,换了男装。走出来,却见绿柳二人跪在地上。 正要开口询问,只听柳儿说:“公主请三思,这城外地势坑洼难行,公主千金之躯,切不可以身犯险,上次公主骑马出街就被箭射了,奴婢等人就受了责罚。若是出城寻人,公主再出点什么事儿,奴婢们无法担待。” 齐阳对着铜镜理了理衣襟。说:“谁责罚你们了?” “那个……”柳儿语塞。不敢说出。 绿儿在一旁答:“美妃娘娘……” 齐阳一边为自己地男装扮相陶醉着。一边问道:“娘娘?娘娘责罚你们什么?” “娘娘责罚什么都不打紧。关键是若是公主有事。不止娘娘。这全米国上下都要为公主伤心。” 柳儿这丫头一向是会说话。 听此,齐阳也不愿再问。他一个21世纪的现代人还听不出来这话么。什么全米国上下为之担心,纯粹就是怕担责任,这米国上下若是真喜欢他这个公主,那日又怎么会有人出来行刺他。 于是吩咐绿柳二人起来。齐阳笑着说道:“本宫有罗家大小姐保护还怕出什么事儿,何况本宫又不是不会功夫。行了,你们就当作本宫在落霞扉休息,不知道便是了。咱们走吧。” 说完齐阳就跟罗雅彩出了落霞扉。绿柳二人对视之后,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齐阳他们从后门出来,骑了马,也只能慢慢悠悠的在街上走着。不是不急,是人太多,这后街本就不宽,往往没什么人。 齐阳见骑在马上,比自己走路还慢,于是便问罗雅彩:“今天这街上怎么这么多人?” 罗雅彩看了看周围,小声儿跟齐阳说:“这里的人貌似都不是米国的。” 齐阳仔细看看,发现这些人的衣着打扮比较统一,虽说都是便装,颜色相近,但款式与他们的胡服还是有很大区别。 “这些人,来米国做什么?” “这个雅彩倒是不知。” 齐阳上下打量着周围这些形色各异的人,想起了早前看过的一部男扮女装的电影。再想想自己,今天这身男装却也是扮的。 在马上颠的有些倦了,城门还很远。齐阳于是下了马,牵着马走。罗雅彩也随着下来了。 行到大街上,人就更多了,仿佛到了集市一般。小贩们也在街边做起了生意,林林总总的摆起了摊子。这古代的集市,齐阳是头一次见到,难免觉得有些新奇。见地上那些不知何用的诸多玩艺,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时竟忘了此刻出来是要寻人的。偶尔还俯身瞧瞧,把玩一下。 这人多了,就难免有贼。 齐阳看上了一个藤编的小人敲鼓,打算拿钱买了。可惜他这公主当的有些惯了,平日里出门根本不自己拿着钱。今天也不例外,于是齐阳只好回头跟罗雅彩说话,偏此时,见到一个小贼正拿了罗雅彩的钱袋,转身走开。 齐阳只好高声大喊:“雅彩!你钱包!” 这一声出来,周围都静了,只留女声震彻巷尾。众人都看着齐阳,如今都看出他是女扮男装了。齐阳顾不了那么多,一个纵身,居然跳起丈余,接着齐阳飞身朝那贼人过去。可惜,着陆的时候依然没把握好。压在了那小贼的身上。哐!二人应声趴下,跌中叠! 齐阳没顾着疼,起身先夺回了罗雅彩的绣花钱袋。又拿那芊芊玉手给了贼人几拳,但可惜用力不当,结果弄得自己的手生疼。 刚好有巡城卫经过,齐阳掏出自己的腰牌,责他们带那贼回去惩治。自己则故作无事般牵着马去追罗雅彩。 街上的人,于是都知道了这当街大喊女扮男装的人是齐阳公主。 没多久,一传十,十传百。这米国都城上下便都知道了这齐阳公主当街砸贼的事迹。 罗雅彩牵着马走在前面,由于刚刚的人都聚拢去看热闹,路反倒好走了很多。待齐阳追上来,罗雅彩已经到了城门之下。 齐阳气喘吁吁的问道:“你走这么快干嘛?钱袋不要了?” 说着,齐阳把钱袋塞给罗雅彩。 罗雅彩回答:“雅彩不敢打扰公主逛街雅兴。无非就是一个钱袋,比起寻驸马,不要又何妨?” 齐阳听了,一时语塞,只好随着罗雅彩走出城。 嘿!我这费了半天力气,她这还阴阳怪气上了。我这干嘛啊我!要不是看那贼偷你钱包!我抓他干嘛!叫你你又不来帮忙,还越叫越走。 齐阳心下思忖着。见罗雅彩出城上马,扬鞭而去,便也赶紧上了马,绝尘而往。 追着追着,齐阳又想:其实也是,这驸马丢了,人家这青梅竹马的表妹着急,我这还东逛西逛,确实应该生气。 齐阳想着,见前方的罗雅彩停了马,于是赶紧逐马过去,说道:“刚才本宫确有不对,还望羊腿姐姐海涵。” 罗雅彩听齐阳如此说,倒也笑了,说:“公主就会拿雅彩打趣,什么羊腿姐姐,找驸马要紧。” 齐阳答着:“恩,你说的对。咱们赶紧走吧。” 见罗雅彩不动,齐阳问道:“怎么了?” “这周围的村镇,这些日子已都找遍了,想着今天不如去远些找找,可又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 “这个……” 齐阳心里其实比罗雅彩还没谱,这城外,荒山野岭的,他一个现代人,往那边走都一样,反正都不认识。看着罗雅彩那比他还迷茫的模样,齐阳就胡乱作了个决定,挥手一指前方,说了句:“咱们往那个方向找!” 见齐阳语气坚定,罗雅彩也顿时有了方向。二人于是责马前去。 齐阳骑着马,心里却越来越没底。一是怕自己在这荒郊野外迷路,回不去城里;二是他自己知道自己胡乱指路,纯属撞大运行为,找到包紫骧的几率几乎为零。 可谁说瞎猫不会遇到死耗子?说来也巧,齐阳他们找的方向刚好就是包紫骧养伤之所在。 行行走走,一路上未见到人,行了半日,齐阳肚里空荡,嘴上发干。天色渐晚,太阳他老人家就快要准备下班了。齐阳此时十分想劝说罗雅彩回城,刚要开口。罗雅彩激动的跟齐阳说:“看!那里有炊烟!” 齐阳抚摸着自己空荡荡的小腹说:“是啊,该吃饭了。”早知道出来找这么半天,应该让绿儿给准备点点心带着,后悔啊! “或许驸马就在那呢!公主,咱们快点过去吧!”罗雅彩的脸上顿时充满神采,仿佛那炊烟就是包紫骧生的火一样。 齐阳望了望远处的炊烟,大概还要走一炷香的时间。回头看看城,早已不见踪影。他自己又不认路,一个人又不会武功,而且还长得这么如花似玉。万一路上遇贼,劫财没有,再劫个色。看着罗雅彩那兴奋劲儿,不过去看看一定不会罢休,还是好好跟着吧,有炊烟必然有饭吃,过去填饱肚子也好。 于是怀着对饭的无限向往,齐阳乖乖的跟着罗雅彩往前走。 ------------ 第二十五章 故人? 炊烟下的农屋渐渐清晰,太阳也越来越低,就要落下山了。齐阳看见,在农屋前不远的田埂上,有个人影。于是告诉罗雅彩,二人连忙快马过去。 罗雅彩停下马,翻身而下。走到近前,才看出,是个老伯。因他身形健硕,体态全看不出半点老伯的模样。 “老伯,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年轻俊朗的公子?” “年轻公子?”老伯放下农具,抬头打量着罗雅彩。 “对!大概这么高,瘦瘦的。”齐阳此时也下马,比划起来。 老伯又看了看齐阳,顿了顿说:“没见过。” “那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人家?”罗雅彩看了看周围,却也只发现那一座村屋。 “没,这附近只有我们一家。” “远处还有没有……” 罗雅彩还没说完,老伯就说:“没有,这地方本是无人之地,再往前就是山谷,没有路。” “老伯,这天色已晚,能不能让我们借住一晚。”齐阳见太阳下山了,回城恐怕要半夜,这荒郊野外的,还是明天天亮再回去好些,于是跟老伯打起商量。 “不方便。寒舍简陋。从不待客。”老伯说完。拿了农具就往小屋走去。 齐阳看看罗雅彩。满怀无奈。唉。估计要赶夜路了。 “这山野村夫。也太不近人情了。”齐阳见老伯进了屋。嘴里叨咕着。 “人家自有人家地难处。这天色也晚了。公主。咱们回去吧。” “好……”齐阳嘴上说着好。心里是一百个郁闷。大半夜地赶夜路不说。原本想蹭点吃食也没蹭上。回去一定要去罗府吃羊腿作为补偿。 二人上马。刚要走。突然不远处闪出一个人影。 罗雅彩这会武功的疯婆子,没等齐阳反应,早已飞身而起,窜到了那人面前。 齐阳见此,只好下来,牵着两匹马,走了过去。 行到近前,听见二人在说。 “真的?你说你见过一个公子?” 罗雅彩激动的抓着那人,齐阳仔细一看,是个年纪不大的小童。 罗雅彩回头跟齐阳说:“他说他见过!” 齐阳仔细想想,这老伯定是骗人的,明明就有人见过,他偏说没有。 小童很痛快,便答应带他们去寻人,于是三人一行离开了炊烟之处。 而此刻屋内,老妇见老翁回来,立刻接了家伙,为老翁掸了掸身上的土,说道:“吃饭吧,我端些给儿子。” 老翁坐下吃饭,看着妇人端菜进了里屋。 床上躺着的,就是包紫骧。 此刻包紫骧才刚睡醒,浑身无力,连吃饭也要人喂。 他哪知道,公主已经寻找至此,离他不过百丈。 依旧感激地吃着老妇人喂给他的饭,吃完后,没多久,便一阵头沉,又睡了。 这边,齐阳他们牵着千里驹,走到了一处树林之中。天越来越黑,偏偏还有云遮住了月亮,路已经看不清了。又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还没见小童停下。 齐阳的脚已经累到半残。心里想着,这小童,让他骑马他又不肯。走了这么远,累死本少爷了。 而罗雅彩听见有包紫骧的消息,兴奋异常,加上习武之人,体力甚佳,因此并未觉得累,紧紧地跟在小童后面,不住地问包紫骧的情况,还时不时地回头提醒齐阳快走。 这包紫骧,等见到他一定暴打一顿,什么地方不好呆,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住,也不回家。 齐阳在一旁听见,那个小童说,包紫骧因这里环境清幽不肯离去就一肚子火!这鬼地方能比齐阳宫条件好? 齐阳气着饿着,终于看到了前面有光,小童也开口说:“就在前面了。你们自己过去吧。” “有劳。”罗雅彩说着,从钱袋里掏出些碎银,给了小童。 小童拿了钱,转身走了。 齐阳心里想着,拿了钱还不直接给我们带到目的地,真是,这也就在唐朝,服务不到位。 二人往前走,走到一处宅院之外。 这宅院看起来似是个大户人家,刚刚的灯光是门外挂着的灯笼。门庭也显得大气,大门绝不小于齐阳宫。 呵!这荒郊野外的,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房子。看来古代隐居的大富豪们不少啊!怪不得这包紫骧赖这儿不走,地方看起来确实不错。 齐阳胡乱想着,伸手一敲,门就开了。这门怎么都不关?正纳闷,罗雅彩已经快行一步进去了。齐阳也只好跟了进去。 进了院子,反倒没了灯,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不说身手不见五指,倒也差不多。 齐阳问道:“这怎么没人?” 罗雅彩答他:“是啊,怎么没有光亮?” 此时,只听见门“哐”一声,关上了,齐阳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人当头一棒,晕倒在地。 罗雅彩凭着武功挣扎了几下,但也不是来人的对手,没过多久也被打晕了。 不多时,院子上了灯,逐渐亮了。院内聚着二十多个人,为首的则端坐在屋内。 而这端坐之人,就是刚刚那个老伯。 “大当家,这二个小子怎么对付?”说话的人,长得就很狰狞,早年右手无名指被人斩了,人称“右无名”。 “这两个都是女的。”此时边上有人说话,面貌俊俏,声音好听。 右无名问道:“大哥怎知这二人是女的?” 面容俊俏的那个又说:“看这身形,试问男人怎会如此娇小,而且生的眉清目秀。” 右无名笑着赞许:“大哥果然好眼力。” 老伯此时发话:“把人关到东厢,门窗记得用木板钉死。这丫头看来会些功夫,要好好看着。除了守夜的兄弟,其他人都去休息吧。” 众人齐声达道:“是,大当家。” 抬人、关门、钉木板,这些琐碎事情安排了人做。众人也就散了。 这“右无名”本名叫沙乐李,而他口中的大哥就是他大哥沙乐棠。这沙乐棠,由于面目俊俏,所以人送外号:“芙蓉君子”。至于那为首的老伯,身材俊伟不逊青年,江湖上的人都叫他“白头公”,武功也自是了得,是这邬沙帮内的大当家。而照顾包紫骧的疯妇人,就是当年米国城内偷金盗银的女贼——鬼眼三娘安多思。 话说二十年多年前,这“白头公”邬镇海本是这米国窦将军的副将,可他偏偏爱上了当时要抓的贼女安多思。二人瞒上瞒下,成就了好事,还生了个儿子,起名邬青。不过这世上哪儿有不透风的墙,传来传去,消息就传进了窦将军的耳里。这窦将军为人仗义,早年行军打仗,邬镇海一直陪他出生入死。可偏偏这官娶贼的事儿已传的满城风雨,所以邬镇海的副将是当不成了。窦将军只好给了邬镇海一笔钱,让他安顿家小。于是,这邬镇海,就在米国城外山谷边上开了几亩荒地,自吃自种;而做惯了贼的安多思,也洗手不干,安心的在家相夫教子。 一家三口,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了些,却也乐得太平。 本是一桩美姻缘,可偏偏起了战祸。安稳日子没过几年,米国内乱了。再之后,内乱定了,邬镇海进城买东西,顺便去拜望窦将军,却听说窦大将军一家已被满门抄斩。这窦将军对自己的恩重如山,竟这么死了。当时血气方刚的邬镇海,心里一震。虽是不平,但念及家小,邬镇海还是满怀心事的回了山谷边上的家。 可这一日,邬镇海不在家,家里遭了山贼。 那日一进门,邬镇海就看见六岁小儿伏在地上不动,上前一探,已然断了气。进到里屋,鬼眼三娘在木床之上,衣衫不整,时而痴痴傻笑,时而泪满衫襟。 邬镇海强压怒火,将小儿拿草席裹了,放在外间,哄着鬼眼三娘睡了。方才寻了马蹄印找到了山贼的巢**。这帮山贼原来不过是乌合之众,论及武功,根本不是邬镇海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解决了几个。近身必死,其他人见此,也不敢上前。 当时是山贼中有一个小喽罗,叫沙四。他并不上前与邬镇海交手,而是从袖内抽出匕首,捅死了自己的老大。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傻了。邬镇海也纳闷,这小喽罗为什么如此。 这沙四,原本就是墙头草,最善拍马屁。见邬镇海气势如虹,不如来招倒戈归顺。说不定能捞着些许好处。这原山贼大哥也没什么能耐,早晚也是被人砍死的命,倒不如用他的命赌一把。于是就出现了小喽罗倒戈,众山贼无首的一幕。接下来演技精湛的沙四又上演了一出完美好戏。 给众人使了眼色,捧了邬镇海做了大当家,而且还找了几个平日看不顺眼的山贼当替死鬼,说是对鬼眼三娘不敬杀死邬青之人。事情处理得干净利落,深得邬镇海之心。 再后来,邬镇海与沙四结为兄弟,把这山寨改了名姓,叫做邬沙帮。 半年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邬镇海从犯错被罚的山贼嘴里,得知当日沙四也有份参去山谷,还教唆当时的大当家侮辱了鬼眼三娘。邬镇海想着不能如此便宜了沙四。于是隐忍再三,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先是让沙四的老婆怀了自己的孩子,然后又想办法设计死了沙四。 这沙乐棠面目清秀,其实是邬镇海的儿子。而面目狰狞的“右无名”则是沙四的遗腹子。若不是沙四的老婆求情,这“右无名”根本活不到现在。这沙乐李跟他爹沙四不同,天生有点傻,倒也落得憨厚,没什么心眼,除了长的比较难看。 这两兄弟不是一父所生之事,只有邬镇海、死了的沙四、沙四的老婆三人知道。看这二人样貌,众人虽有猜忌,却也无人敢说。 除此之外,邬镇海还收了个义子,起名邬青。就是死在宫里的那个拿着驸马腰牌的刺客。此时邬镇海还不知道,这个邬青已经死了。 这二十年来,邬镇海虽然当了山贼,但除了报仇,他也并未领人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大部分时间他都用来陪疯了的鬼眼三娘跟劫富济贫。所以这城外的穷人都跟这些山贼关系良好,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山寨不派人去查也能知晓。 最近,这战祸又起,城里就有人来给钱办事儿。 江湖上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类事儿,邬镇海这些年倒也做过不少。不过此次所绑之人,他万没想到是包丞相的儿子包紫骧。这包丞相是窦将军的亲戚,所以邬镇海与包丞相自原本也是认识的。邬镇海这人,如今虽然落魄成了山贼,但行事却有自己的原则。好人是绝对不杀的,又何况是旧识之子。 早前就从村民口里得知这齐阳公主大婚盛况空前。之后又高调给驸马娶了二夫人。山寨里的兄弟们都拿来当作席间笑料,说这齐阳公主缺心少肺,哪有女人家给自己男人找女人的。 那日在山边,包紫骧被打晕之后,邬镇海就依照约定,叫人把他扔下山去。可就在众人转身要走的时候,邬青看见地上有个明晃晃的玩艺。于是过去捡了起来,递给邬镇海。邬镇海接过一看,心中一惊,只见上面写着“御驸马包紫骧”六个大字。 莫不是那扔下山之人旧是旧识之子? 说起这包紫骧,他出生的时候,摆满月酒,邬镇海还去了。时隔多年,竟在此遇见。 邬镇海稍微一顿,赶紧跑上前,俯身看看,发现包紫骧恰好被一棵大树截在了半山腰。好在这山并不陡峭。邬镇海连忙命人下去把包紫骧拉上来。 众人不解,却也不多话,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让拉就拉。包紫骧被拉上来以后,邬镇海伸手探了下,还有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可之后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毕竟收了人家的银子。 邬镇海正拿不定主意,疯疯癫癫的鬼眼三娘此时经过,见包紫骧躺在地上。立刻飞扑过去,目不转睛地看着包紫骧,嘴里唤着:“吾儿不怕,娘带你回去,伤慢慢就好了。”原来这安多思把包紫骧当成了自己死掉的儿子。邬镇海因时而就,决定让包紫骧在小木屋内。 其实包紫骧的伤势并不算太严重,不过一介书生缺乏锻炼,体质欠佳,恢复的又慢些,因此久久未能痊愈。加之邬镇海怕包紫骧乱走,命人在疗伤药里掺了迷药,所以每次吃完药,包紫骧都没有精神,昏昏睡去。 这包紫骧未死,邬镇海没法交差,就只好拖着。 可这驸马失踪的事情,全米国都知道了,拖也不是办法。没过多久,花钱索命的那位自行上门来找邬镇海。到了这时候,邬镇海也只好扯谎说驸马已死。哪知来人对答案十分满意,又掏出银子,说要他们绑架齐阳公主。鉴于之前的任务扯了谎,邬镇海便一口接了这个差事,何况绑架,又不是不伤其性命。邬镇海这山贼做的还挺善良。 可是怎么才能绑架这深居宫中的公主呢? 邬镇海叫了沙乐棠、沙乐李、邬青三人过来合计此事。最后定了个主意,就是派人拿着驸马的腰牌去找公主,说驸马在此,诱她过来,然后绑了。这招最为可行。 可是派谁去齐阳宫呢? 这差事说难不难,不过得找个轻功好的,万一出了差错,逃跑也容易。几人中就芙蓉君子沙乐棠的轻功最好。可这差事多少有危险,邬镇海舍不得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去,但又不好直说。正赶此时,一心想上位的邬青自告奋勇,领了这找公主的差事。邬镇海于是准了,责他前去。 这邬青自小路痴,那夜明明看见齐阳宫的门匾才走进巷子,结果翻墙时,却跳错了方向。就这样邬青糊里糊涂的进了禁宫,然后就糊里糊涂的被宫内的弓箭手射成了刺猬。 不过,这邬青命丧九泉山寨还无人知晓,因为原本就是要他引路的,今日该与这齐阳公主一起过来。 众人在山寨准备停当,就等着齐阳公主自动上门。 不过邬青自小长大,从来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沙乐棠恐怕邬青带错地方,所以这芙蓉君子多了个心眼,在各个路口,均设了眼线。 果真,探子来报的时候,就说没见到邬青,而且一行两人走的还是去木屋的方向。 邬镇海气得不能言语,心想邬青这笨蛋果真把公主引到包紫骧的处所去了。听闻邬青并未随行,也只以为他借此机会去城内吃喝玩乐。谁又能想得到,这齐阳来此纯粹是瞎猫遇到死耗子,本就跟邬青没有关系。虽说阴差阳错,倒也错有错着。计划依然按着部署,进行着。 邬镇海拿了农具出去假装干活,把二人支走。之后那引路的孩童,则是芙蓉君子沙乐棠派去的。这沙乐棠自小就心思缜密,事事比他爹邬镇海想的还要周全,小孩子说的话往往比较容易被人相信。 正如沙乐棠所想,两人果真信了引路的小童,在黑夜里兜兜转转,小童也依计把本来一柱香的路拖长成一个时辰,绕了个大圈才走到山寨大屋。 不过现在打晕的两个都是女人,到底哪个是公主? 邬镇海只好把她二人都关在山寨之内,再作打算。 他又怎知,这其中一个竟是窦将军的女儿。这是巧合,还是缘分? ------------ 第二十六章 奶妈 而此刻,齐阳宫内,月已久挂多时,绿柳二人时不时地顾盼门外,巴望着公主跟罗大小姐快点回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本来心里就慌乱如麻,偏这罗府还派了人来接小姐。哪里敢说公主跟罗大小姐换了男装出了城,至今未归。只好扯谎说罗大小姐跟公主相谈甚欢,决定留宿齐阳宫。 这驸马丢了,公主又不见了,若是这样,她们这两个下人除了死,也没别的路了。 平日里最有主意的柳儿,此时也没了主意。 这公主去哪儿了?俩人心里都想着。 这事儿要是告诉了娘娘,派人去找,责罚打骂都算轻的,说不准就因此没了性命。晚些时候,公主或许就回来了。而且武功了得的罗大小姐在旁照顾,公主应该不会有事。 这两位丫头,就在落霞扉里发挥着各自的阿q精神,间或祈祷着各路神仙。 公主,您快些回来吧! 绿柳两个丫头,在落霞扉坐等了一夜,也没见着齐阳跟羊腿大小姐的影子。 这公主没回来,谁也不敢去睡觉,即便困的已经近乎灭绝了,仍然强撑着眼睛。 绿儿恍惚之间,见一个人影闪进来。便激动得大喊:“公主!您可算回来了!” 吉祥进门听见此话。一怔。说:“公主回来了?” 绿儿听见是吉祥地声音。立马泄了气。怏怏道:“原来是你。” 吉祥问二人:“姐姐们在这儿坐了一夜?” 柳儿过来回她:“是啊。公主不回来。我们怎么敢去睡觉。” 吉祥:“不如二位姐姐先去睡吧。我在这儿等着公主。” 柳儿:“也好。不过若是公主回来了。即刻过去叫我们。” 绿儿:“那我们先回素星居了。” 吉祥:“姐姐们慢走。” 等绿柳儿二人出了门,吉祥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就开始逐墙轻扣,小心查探起来。正摸到大床边上,听见一声:“姐,你在干嘛?” 吉祥听出是如意,便假意拽拽床帏,说道:“哦,我看公主这床上有些脏,过来看看,见是灰,便掸了去。不过想想,还是换下来送去浣衣局洗洗为好。来,过来帮我撤下来。” 如意于是上前帮手,二人把床上的物件全都归拢在一起,放进藤筐之中。 吉祥从隔柜里拿出新的换上,回身跟如意说:“你把这些送到浣衣局吧。” “好。” 吉祥说完,拿起满满的藤筐,放在怀里抱着。侧过身,低着头看着脚下,小心翼翼的往门外走。 如意方才进来的时候,没掩上门,所以来人就径直进来了,与她撞了个满怀,藤筐自然落了地,物件也落出来大半。如意揉着被藤筐撞疼了的肩膀,看了看来人,噘着嘴说:“你是谁?这么横冲直闯的,撞疼我了。” “哟,我倒没问你是谁,你倒问起我来了?绿柳那两个死丫头又偷懒了?不曾管教你们这些小丫头么?没了规矩。” 吉祥听见动静,由打里间出来,只见来人素衣白裳,有些年纪。看这衣着,不像是主子,可这语气倒是逼人。在这齐阳宫里,也并没见过,不过能径直进来这落霞扉的,料想也是哪个府上的熟人。 小思量了一下,吉祥走过去,脸上挂着笑,热情洋溢地说道:“吉祥给夫人请安。这绿柳两位姐姐去办别的差事去了,吉祥是才升上来的近身,如意这丫头也是,不认得夫人,就在那胡言乱语,还望夫人多多包涵。敢问夫人是哪个府上的?” 周娘听了吉祥的一番话,心里想着:这个丫头倒是能言善道的。于是笑着说道:“吉祥是吧,我是宫里来的,不是什么夫人,叫我周娘行了。同你们一样,我也是伺候人的,不过就是承蒙美妃娘娘恩典,当日百里挑一的选来做了公主的奶娘罢了。” 吉祥听了,心下一沉。这公主的奶娘不就是二夫人的妈?这下可怎么办。 心里想着主意,试探的问道:“周娘今日过来……莫不是美妃娘娘有什么要紧的事找公主?” 周娘左右看看,然后笑了笑,说:“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是娘娘见公主最近因为驸马的事儿伤神。让我给公主送几匹新到的丝绸,做几身好看的衣裳,解解烦闷。我也顺道来看看我的女儿。对了,公主呢?” 吉祥只好说:“公主一早就去罗府找罗大小姐了。”说完,又冲着如意使了个眼色,然后吩咐道:“如意,你去叫人端些茶点来,然后拿了这些去浣衣局。” 如意应了声,然后心领神会的拿着藤筐退了出去。 周娘听了,阴阳怪气地说:“是么?这中书令家的小姐近来倒是总跟公主走动。” 吉祥笑着应她:“是啊,想必是之前结了缘份,现在像姐妹一样,这罗小姐也常来我们齐阳宫,公主偶尔也过去。” “对了,我们溪儿呢?上次见到公主,公主说这齐阳宫上上下下总是离不开她,所以今日我这为娘的,只好亲自过来看看。”周娘说罢,冲门外一喊:“杏儿,进来把东西放下。” 声毕,一个小丫头由打外面进来,双手捧着几匹丝绸。怕是由于时间拿的久了,手臂明显有些晃动。 吉祥见此,赶忙上去接过来,放在了台案上。那个叫杏儿的小丫头交了丝绸,便退了出去。 吉祥放好丝绸,说:“您先坐下歇歇,吉祥这就去请二夫人过来。” “不坐了,我直接过去行了,不是在揽翠橱么?” 吉祥见此,也不好拦着,只好说:“那吉祥给您带路。” “这齐阳宫我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年,哪里还用你带路?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您慢走。” “行了。” 周娘出了落霞扉,就往揽翠橱方向去了。杏儿在后面跟着,时不时地捏捏酸疼的手臂。吉祥探出头看着,心里着急,也不知如意这丫头看明白没有。 方才这如意,见吉祥使了眼色,出门就抱着藤筐快步去了素星居。 绿柳儿二人此时正要歇息。 绿儿见如意气喘吁吁的拿着藤筐进来,便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如意的喘着气:“那个……” 柳儿:“行了,慢慢说,是不是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绿儿:“公主回来了?” 如意:“不是……” 绿儿:“那是怎么?” 如意:“那个……周娘来了……” 柳儿:“她来干嘛?” 绿儿:“莫不是娘娘来宣公主进宫?” 绿柳二人直愣愣的看着如意,等着答案。 如意喘匀了气,说道:“不是……来给公主送丝绸……不过还说……要过来看二夫人……怕是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这二夫人周溪被关禁闭的事儿,周娘还不知道,这公主府上下一直对此也尽量瞒着,因为这家丑总不可外扬,何况这二夫人又是公主要给驸马娶的。可是今日,这周娘来了,看来此事瞒也瞒不了了。 绿柳二人听罢,赶紧出门。如意也拿着藤筐去了浣衣局。 二人边走边打着商量。 绿儿:“这揽翠橱有侍卫看着,周娘应该进不去吧?” 柳儿:“这周娘谁都认识,侍卫定是拦不住的。” 绿儿:“那咱们去了怎么说?” 柳儿:“如今这事儿,是周娘自己撞破的,到时候,咱们直说便是。” 绿儿:“这周娘不知道会不会在娘娘面前说咱们公主坏话。” 柳儿:“这倒是不用担心,哪儿有亲娘不向着自己女儿的,所以娘娘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何况这事儿咱们公主也没什么错。只不过就是自找麻烦,替驸马娶了这么一个二夫人,说不定这次撞破了倒是好事,让娘娘知道,说不准就轰了出去,别说夫人,怕是丫头都做不成了。” 绿儿:“那倒是,如今看来,咱们公主还是太仁慈了。” 柳儿:“恩。” 绿儿:“咱们公主自打大婚以后,连脾气也不曾发过,如今对咱们下人也十分的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柳儿:“这个可不能乱说,公主对咱们好,那是咱们的福气。” 绿儿:“唉,也不知道咱们公主什么时候回来?这是去哪儿找驸马了。” 柳儿:“一会儿可不能提这个。现在这事儿必须瞒着,其他的都不妨事。刚才如意不是说,吉祥说咱们公主去了罗府么,记好了,一会儿千万不能说漏了。” 绿儿:“我知道。” 柳儿:“咱们也快些过去吧,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呢。” 绿儿:“恩。” 于是二人加快了脚步。到了揽翠橱,问了门口的侍卫,这周娘果真已经进了门。 绿柳儿二人相互看了看,也进了这许久未来的地方。 这宫里没了主子,一帮丫头奶妈跟那兜兜转转,瞒着这个,瞒不住那个。 ------------ 第二十七章 有娘撑腰? 包紫骧此时正在村屋内的木床上,听着窗外的鸟鸣之声,想着与公主朝夕相对的日子。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公主现在应该起来了吧?紫骧怕是再也见不到公主了,这么多天,这伤也没见好。头总是沉沉的,怕是撞坏了头,或许有一日,就这样睡去,永远不会再醒来了。 这一日,鬼眼三娘熬完药,不小心洒了,于是又重新熬了一碗,所以包紫骧比平时吃药的时间晚了半个时辰,没有迷药的作用,头脑也清醒了许多。而这反倒成为了他胡思乱想的依据,人不是都说,死前会回光返照么。包紫骧此刻,就是这么想的。于是他怀着沉痛的心情,对自己,对公主,对家人,对世界做了完整的告别演说。百般惆怅过后,鬼眼三娘安多思才给他端了药来。包紫骧咕咚几口喝下药,然后昏然睡去。 所以说,有时候,头脑清醒不一定是好事。 鬼眼三娘拿了药碗出去,这邬镇海在外间坐着喝茶。 鬼眼三娘高兴的说着:“今天青儿的起色好了不少,想是快好了。” 邬镇海听此应着:“恩,这些日子,娘子受累了。” “这是哪儿的话,照顾青儿,是三娘的本分,要不是那日,三娘功夫不济,咱们青儿也不会被人打成这样。”鬼眼三娘说着说着,眼里泛出泪来。 邬镇海怕她再想下去,会想起几十年前的事儿,于是赶紧从腰内拿出对耳环,递给鬼眼三娘。 安多思看见耳环,突然高兴起来,笑着说道:“你又偷着进城了?咱们当初不是说好,在这山谷边上过远离尘世的日子么?你还总是偷偷进城买这些没用的东西,窦将军给你的那些银子怕是快要花光了吧?” 安多思的记忆,永远停止在青儿死的那一年了。在她的记忆里,青儿还没死,窦将军也没死,没有战争,没有山贼。只有她——一个做回好人的女贼,跟英伟不凡的邬副将,在这山谷边上,幸福的过着远离尘世的日子。 他们地小木屋中。没有镜子。邬镇海依然多年前一样英伟。而安多思。虽已年华老去。但她并不知道。 痛苦地回忆。邬镇海一肩扛起。默默地承受着。 此刻。安多思地笑容。在邬镇海心里。也依然如几十年前一样那么明艳动人。 邬镇海笑着说道:“怎么会没用。来。我帮你戴上。” 邬镇海一把揽过安多思。就像几十年前一样。 邬镇海把她耳上地那对摘下。换上了这对新地。将摘下地那对放在腰间。然后跟安多思说:“我要去砍柴了。” “好,早些回来,别又跑到城里去了。”安多思拿手轻抚着刚刚戴上的耳环,站起身来,甜美的笑着。 “恩,知道。” 邬镇海出了门,像往常一样,绕过树林,走到山寨大宅之中。 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书案上那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耳环,这些年,每一日,邬镇海都将安多思换下的耳环收藏在此。只因在她的记忆里,就只有一对新耳环。 邬镇海看着盒子发呆的功夫,沙乐棠进了来。 “大当家,您回来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恩。昨夜那两个丫头没什么事儿吧。” “没有,想是打得重了,还没醒过来,听兄弟们说,昨晚上很安静。” “待会儿进去看看,别再出什么事儿。” “是,乐棠知道。” “邬青还没回来么?” “没有。” “每次办事儿都是这样,成不了大事。” “是不是派些兄弟去城里找找?” “算了,不必管他,他玩够了自然会回来,最近这局势不稳,城里兵多,兄弟们还是小心点好。” “乐棠已经叮嘱他们了,这一阶段收敛些。” “恩,咱们的银子还够吧?” “这几次的大生意数量都不少,够兄弟们吃几个月的,不过粮食怕是不够,要去隔壁村子买些回来。” “恩,这些事儿你拿主意就行了。让兄弟们看好那两个丫头,还有,没我的命令不许胡来。若是过了这半日还没有动静,撬开门,进去瞧瞧。” “知道了,大当家。” “行了,出去吧。” 话说这周娘那日到了揽翠橱门口,见两旁有侍卫看着,就装作无事般,上前去问:“你们不去好好保护公主,跑到这揽翠橱来干什么?” 这齐阳宫的侍卫都知道这周娘是公主的奶妈,连公主都会给她几分面子,他们这等侍卫又怎么敢得罪这等高级下人。 所以其中一个侍卫,见周娘过来问话,连忙答说:“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公主让我们在这轮班看着。” 周娘:“看着什么?看着二夫人?” 侍卫:“是啊。” 周娘:“无缘无故看着二夫人做什么?” 侍卫:“这个咱们就不知了,上头只是命我们轮班看着,不准二夫人出去。闲杂人等也不能进去。” 周娘:“你看我像闲杂人么?” 侍卫:“您说笑了。” 于是两个侍卫让开,周娘领了杏儿就进去了。 此时周溪还在里间睡着,并不知道周娘进来。 周娘进去,看见桌案上落了不少尘,想是很久没来打扫了。于是在床边的贵妃榻上坐下。坐了会儿,见周溪还不醒,于是轻咳了两声。 周溪睡着,起先听见动静,以为是在做梦,就没有理会,直到听见这声咳,方才睁开眼。 因这声音太熟悉了,以往周娘总是这么提点她。周溪这个人,本就是喜欢炫耀的,凡是容易流于表面,什么心思缜密都赖周娘调教着。起先伺候齐阳公主的时候,也出了很多错漏,多得周娘这一声咳,从旁提点。这时候久了,倒也得心应手起来。可惜这一朝变换了角色,让她又恢复成最初的鲁莽模样,越做越错,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其实小人得志的道理,谁都明白,但是就是小人不明白。所以就需要有个人提点,这小人再得志,仍旧是个小人,总会有人在上面压着。至于下人风光的短暂或是长久,靠的是谋略。 周溪睁开眼,见周娘坐在那,先是一愣,然后连忙起身问道:“娘,您怎么来了?” 周娘轻笑一声,说:“我若是再不来,怕是这揽翠橱的蜘蛛网都要结到你的床头了。” “这个……娘,你听我解释。” “不必说了,猜也猜到,定是不记得自己身份,一朝做了夫人,就什么都不怕了。你还认得有我这个娘么?” “溪儿知错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给我从头说说。” 于是周溪就将打人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周娘。 周娘啧啧称奇:“这公主倒真是转了性,平日里她打得人也不少,你不过是责罚个下人,她如此落你颜面,再怎么说,你也是正经娶回来的二夫人,稍后为娘的倒要问问公主,这是怎么了。不过你也得记住,什么时候,这齐阳宫上下都是公主最大,惹了谁都好,万万不能惹了她。” 周溪:“孩儿知道了。” 不过这周娘听了周溪说的,反倒觉得周溪没什么错了。这主子打下人,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可的,就算真是主子打错了,那下人也该忍着。何况主子又怎么会错呢?这公主,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这几次见都对我冷言冷语的,没了往日的样子。 见周娘不说话,周溪说:“娘,这驸马找到了么?” 周娘看了看周溪,说:“你怎么知道这驸马失踪的事儿?” “孩儿……孩儿听侍卫说的。” 周娘心里想:这丫头定是有什么瞒着我。不过她若是有心要瞒,怕是问也不问不出结果,索性先说别的。 主意拿定,周娘开口说道:“这本来伺候你的丫头去哪儿了?” “孩儿不知。”多说多错,还是装不知道为好。 “刚刚在落霞扉见到两个生面孔的丫头,什么吉祥如意的,怕是原来伺候你的吧?” “正是。” “人家倒好,因祸得福,差事做到落霞扉去了,可是你这儿,堂堂一个二夫人,落魄的没有样子,你看那案上,积了多少灰。杏儿,还不赶紧去擦了。” 杏儿见这周娘落下话来,就赶紧出门寻家伙干活。这杏儿刚出去,绿柳二人就进来了。见这母女两个在此说话,柳儿赶紧上来说道:“您今儿个怎么来了?” 周娘抬眼看看柳儿,说:“今儿个要不是娘娘托我送东西过来,怕是还不知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宝贝女儿在此受苦。我们溪儿虽是打了人,但毕竟是这府上二夫人,连个丫头也没有,像什么样子。听说,这府上的下人都是你统管的?” 柳儿:“是。” 周娘:“这公主日理万机,忙得紧,有些事情,难免不那么周全,你这当管家的,竟也这么没脑子。罢了,既然这公主府人手不够,那就让杏儿留下伺候溪儿好了,稍后我再禀明娘娘,派个顶事的过来。” 柳儿心里气着,表面上却不动声,只是笑着点头,眼下这事儿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公主失踪了。 周娘:“不知道这公主看上你们那儿了,一个个的都不会办事,行了,我还得回去付了娘娘的差。以后行事要想的全面些,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周娘这话,既是对柳儿说的,也是提点周溪。 周娘转过头,对着周溪说:“看看这瘦的,想是近来没人伺候,三餐都未按时吃吧,娘把杏儿留下,好生照顾你。” 周溪点点头。 周娘又说:“行了,娘先回了。有什么需要的这公主府没有,让杏儿回家里来拿。” 周溪:“孩儿知道了,娘,您慢走。” 周娘说完,瞥了眼柳儿,就行出了门口。 见周娘走了,绿柳二人相互看了看。 绿儿上前说道:“那二夫人歇着,我们先告辞了。” 周溪:“等一下,我还有事儿要问。” 绿儿:“夫人有什么事儿?” 周溪:“这驸马爷可曾找着了?” 绿儿:“还没。” 周溪:“哦,那若是有什么消息,劳烦妹妹过来告诉我一声。” 周溪这些日子的独居生活,让她多少悟出了一些道理,求人办事儿必须得低声下气,不管你是下人还是主子,多少得跟人套套近乎。 一出了揽翠橱的院门,绿儿就说:“你听见没,刚才那周溪又叫我妹妹了?” 柳儿:“听见了。” 绿儿:“你说她又要干什么?” 柳儿:“谁知道呢?” 绿儿:“对了,那个什么杏儿又怎么办?” 柳儿:“随她去吧,反正派月钱的时候又不是咱们齐阳宫出。最近公主不在,等公主回来再说。” 绿儿:“可这杏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柳儿:“你操这个心干什么,反正这揽翠橱有侍卫把手,还怕她飞出去不行?有不碍咱们做事,管她干什么的。” 绿儿:“你说等咱们公主回来,会不会看了这个周娘的面子饶了周溪?” 柳儿:“就算是饶了,重新派丫头过去,也跟你我无关,好生伺候公主吧,总想这些有的没的,真是笨丫头。” 绿儿:“这倒是。” 柳儿:“行了,咱们先回去睡吧。” 绿儿:“不去告诉吉祥她们一下?” 柳儿:“告诉她们做什么?她们运气一直好,只挨了一次打就升上来当了公主的近身。” 绿儿:“恩,咱们公主的脾气现在确实好。最近就没打过下人。” 柳儿:“行了,别胡思乱想了,回去先睡会儿,公主说不定一会儿就回了。” 绿柳二人回了素星居。如意这时候也打浣衣局回来了。吉祥趁无人的时候又找了个遍,却仍未找到要找的东西。 这杏儿忙前忙后把揽翠橱收拾干净,也用了半日。此时周溪已经起来,装模作样的从书案上拿了书来看。这别人看来,周娘留了杏儿在这儿,是为了照顾女儿,可周溪知道,这周娘是对自己有了猜忌,留个眼线罢了。 这一来,她出门就不那么方便了。往常出去个三五日也无人知道,这下可怎么好?包紫骧还没找到,她心里着实不放心,昨日在街上,她偏巧见到公主撞贼之事。这驸马若是能让莽撞公主找回来,也算是天下奇闻了。于是想了个主意,叫了杏儿过来。 周溪:“杏儿,这几日就有劳你了。” 杏儿:“夫人这是哪儿的话,杏儿应当的。” 周溪:“对了,最近我娘的身体如何?今天的事儿你也见了,我倒是想出去看娘,可惜这大门都出不去。” 杏儿:“老夫人的身体好得很,夫人不用担心。” 周溪:“如今你来了这儿,谁来伺候我娘呢?” 杏儿:“这个杏儿就不知了。不过近日老夫人都在宫里陪着娘娘,很少回院子里来。” 周溪:“哦……对了,杏儿,你能不能帮我跑一趟药铺?” 杏儿:“药铺?夫人觉得不舒服么?” 周溪:“进来身子有些不适,你拿着这药方帮我去抓点药回来?” 周溪从案上拿了张写了字的纸交给杏儿。 杏儿:“夫人若是不舒服不如去请大夫来瞧瞧?” 周溪:“不用了,你去帮我抓药回来便是,不过记得要去后巷石太医的药铺买。” 周溪回身从柜里去了几钱银子,递给杏儿。 杏儿:“杏儿知道了,这就去。” 周溪摆摆手,杏儿就退了出去。 周溪从窗子向外看了看,眼见着杏儿跟侍卫说了两句就出了揽翠橱,她一个飞身上了房。 周溪在上面看着,杏儿从齐阳宫的后门出去,并未去到后巷,而是一路走去了五谷街上的周娘的外宅。 周溪料想的果然没错,这个杏儿就是娘派来监视她的。于是转身去了石太医府上。 刚一进后门,就被人拍了肩膀,回身一看,是大师兄木耳多。 周溪看了看大师兄木耳多,“大师兄要出门?” “恩,师傅派我出个远差。你怎么来了?” “有些事要跟师傅禀报。” 木耳多突然放低了声音说:“对了,你说话最好小心点,好像师傅在齐阳宫派了眼线。” “是谁?” “这个我不知道,你也知道师傅做事一向谨慎。” “恩,多谢师兄,溪儿知道了。” “行了,我走了。” “师兄,一路顺风。” 木耳多出了门,周溪绕进了内堂。 此时石太医正在药柜前面配着药,听见周溪进门,背对着她说:“你来了。” “师傅怎么知道我会来?” “你在公主府里犯的错事,若不是我帮你,怕是要误了大事。” “师傅……” 未等周溪说完,石太医拿了药包,转身走了过来。 “师傅知道你一向心浮气躁,拿了这药去吃,降降火气。” “这是……” “拿着。” “是,师傅。不过一会儿又个丫头会过来帮徒儿拿药,不如让她带回去。” “什么丫头?” “实不相瞒,那丫头是周娘派来监视徒儿的,这次为了能脱身过来,特意支使她出来拿药。溪儿才能先一步过来向师傅禀报。” “那你就快些回去吧,你要说的为师已经知道了。以后做人要小心些。” “是,师傅。徒儿告退。” 周溪出了房门,直接飞身上房,快步回了揽翠橱。 又过了会儿,杏儿才走来药铺,伙计已拿了石太医配好的药放在台面下,假装看着药方配了药,然后将台底的药包给了杏儿。 杏儿拿着药回了揽翠橱,到小厨煎好端去给周溪。 周溪推说头痛,让杏儿把药放下,吩咐她去原来吉祥他们住的小屋休息,有事再叫她。 杏儿退了出去,周溪看了看药,并没有喝。待凉了之后,倒在了花厅的花池之内。 ------------ 第二十八章 吉祥 稍晚些,这齐阳宫又该上灯了,公主跟罗大小姐还没有消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绿柳二人睡醒去落霞扉跟吉祥如意换了班。吉祥让如意先回素星居,说自己要去药铺给阿四抓药,然后就由打后门出了齐阳宫。 吉祥到了后巷,进了石太医的药铺,跟伙计说了几句,就绕进了院子。此时,这石太医备好饭菜,正在桌前等人来吃。 吉祥一进门,就叫了石太医一声:“伯父。” 原这吉祥跟石太医竟是认识的,难道她就是刚刚木耳多所说的眼线?可在那落霞扉,吉祥又在找什么? 吉祥跟石太医吃过晚饭,又详谈了一阵,回到齐阳宫,时间已经很晚。 绕过揽翠橱,去休月苑在窗外看了眼阿四,见他睡得安稳,吉祥这才回了素星居。 此时如意已经睡了,吉祥走到床边,帮她掩上了被子。 快到九月,天已经有些凉了。 以往在石国的时候,此时下人们都开始给主子们做冬装了。 看着如意熟睡的模样,吉祥觉得还是什么都不让她知道的好。 吉祥叹了口气,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翻来覆去的想这几个月的辛酸事。 数月之前。吉祥跟如意还是石国大户人家地小姐。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也与这齐阳公主一样。安安稳稳地过着有人伺候地日子。也已选了日子大婚。而所嫁之人正是石国王太子远恩。 可偏偏此时。不知何因。大唐突然围了石国地城。听人说派了人去和谈。不会打仗。可没多久。却打起仗来。这国王和王后也被抓了。王太子远恩不知去向。婚不但结不成。这唐兵屠城之日。连吉祥地父母家人全都杀了。吉祥万幸。带了妹妹逃过一劫。一路落魄来到了米国。举目无亲。百般无奈之下只好进了齐阳宫当下人。本以为这一世或许就如此过了。再没有以前地日子。 可谁知。前日竟在后巷遇到多年不见地伯父。 那日。吉祥听了柳儿地吩咐。去石太医地医馆给公主拿顿补地药材。 吉祥等伙计配药地时候。由内堂走出来一个十分面善之人。只见那人跟拿药地伙计低语了两句。便喊住了她。 面善之人开口说道:“你是吉祥?” 吉祥答:“恩。” 伙计说道:“这是我们老爷,石太医。” 吉祥连忙施礼:“见过太医大人。” 石太医和颜悦色道:“免礼,公主这剂药的煮法比较特别,你过来内堂,我告诉你知。” 吉祥于是跟了石太医到了后面的宅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二人在一间屋外停住脚步,石太医打开门,把吉祥让了进去,随后又把门关上了。此时吉祥心想,此人若是有什么歹心就看准要害踢下去。 此人关了门,走到椅子边上,坐下,然后仔细端详着吉祥。 吉祥正觉尴尬之时,那个石太医说话了:“这么多年没见,果真长大了。” 吉祥满脑子疑惑的看着石太医,这么多年没见?莫非此人认识我?莫不是他知道我是石国来的? 石太医继续说:“你不认得伯父了?” “伯父?”吉祥脱口而出,想了想,确实记得小时候自己有个伯父对自己疼爱有加,可是许多年没来过家里了。不过细看眼前此人,确实与印象中的伯父相差无几。 “你当真不认得伯父了?果莫尔。对了,你妹妹赤格罗现在何处?” 此人除了样貌,还知道自己和妹妹的本名,吉祥不再怀疑,怔了一会儿,眼里含泪,叫了声“伯父”,之后,吉祥支撑不住,跪在地上,泪如泉涌。 “果莫尔,快快起来,不哭了,有什么事有伯父在此。”石太医上前,扶起吉祥。 二人落座,吉祥哭着,断断续续的说着这几个月来的经历。石太医在旁劝慰。 待吉祥心情稍微平复之后,石太医说道:“自从听了大唐攻打石国之事,我就立即派人去石国找你们,结果到了那里,战事已经结束,你父母都已故去,也断了你和你妹妹的消息,没想到今日在此竟然遇到你了。” 吉祥此时重遇亲人的心情百感交集,这几个月的艰辛,浮于脑际,终于又有了可以依靠的亲人。这伯父应该会照顾她们姐妹二人吧?吉祥这么想着。 此时石太医又说:“既然你现在在公主府内做事,那伯父有件要紧的事要你帮忙。” “什么?” “此事关乎石国的未来,你要应承伯父不能让人知道。” “恩。” “此事也不能告诉你妹妹赤格罗。你知道,她自小心肠就软。若她知道怕是要坏了大事。” “恩。” 这几个月事无大小,都是她一人一肩撑起,此事若有危险,她也定不能让妹妹参与其中。于是痛快答道:“伯父放心,果莫尔不会将此事告诉别人。” “伯父如今也是没有办法,不然也不会让你以身犯险。”石太医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伯父听闻这石国国王与王后,暂时被关在康国城内,而这米国国王又是康国国王之弟,若是能抓了米国国王默啜,石国或许还有机会扭转乾坤。” “可这米国不是与石国是亲戚,这昭武九国,不都是一家么?” “如今时过境迁,不是每个人都记得祖训。这康国历来巴结大唐,若不是如此,又怎会同意扣押石国国王和王后?” 吉祥左右想想,依然不能决定自己是不是要趟这潭浑水。 现今她虽做了下人,可漂泊无依的生活好不容易安稳下来,万一自己出了事,妹妹赤格罗可怎么办? 石太医此时看穿了吉祥的心思,连忙说道:“这大事若是成了,你们姐妹二人又可过回之前的幸福日子,又何必受人差遣,你与赤格罗本是石国千金,就算你这个姐姐可以受得了这寒微之苦,可赤格罗这么小就要受人支使,你父母在九泉之下又怎能安眠?” 吉祥思量了一下,若是如意将来可以幸福,那么说什么也要搏一次。 吉祥:“果莫尔全听伯父的。” “好,好孩子,果真是我石国栋梁之后。”夸耀过后,石太医开始转入正题:“传说这公主府内有个密道,直通皇宫。若是想生擒这默啜,只有此路可行。而这公主府里,落霞扉又是最可能设密道之地,你如今做了公主的近身,正是良机。趁人不备,你要仔细查探这落霞扉的各个角落,然后告诉伯父知道。” 吉祥回来之后,本踯躅难定,偏公主此时出了门去寻驸马。于是今日吉祥在落霞扉寻了个遍,不过并未找到密道所在。刚刚去告诉伯父知道,虽未怪罪,却又交了更为棘手之事给她…… ------------ 第二十九章 绑架? 齐阳宫里的丫头们都各自盘算着自己的事儿。偏他们的主子齐阳,此时正被人绑着,关在被木板封住的屋子里。 这一日,齐阳醒来,感觉额头生疼。方想起昨夜被人打晕之事。这打我的人是谁呢?这又是哪儿?按照正常的思维思考了一分钟之后。齐阳想起了以前看的电视剧,差不多每个关于有钱人的电视剧里,都有被绑架的情节。难不成我让人给绑架了?唉哟喂!我这21世纪穷了吧唧三无男人,居然来了古代被人当成了肉票!现在几点?这府上谁给我交赎金啊?难不成去王宫要?万一这通风的人也跟上次那位似的被射成刺猬?那我不是死在这儿了?还有,这绑匪不会一拿到钱就撕票吧? 齐阳的脑细胞开始肆无忌惮的乱窜的时候,罗雅彩醒了。 她轻嗯了一声,睁开双眼。从木板缝儿透进来那点光,让她还能看见坐在对面不远处的齐阳。罗雅彩这古代人,比齐阳这现在脑瓜靠谱多了。回忆片刻,就张口问道:“公主,你没事儿吧?” 齐阳听见罗雅彩跟他说话,激动地说:“有事儿!” 罗雅彩听后一惊,心里想着,莫不是昨夜那些贼人侮辱了公主?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公主……怎么了?” 齐阳看看木板缝儿的光源地,然后拿**顶地,一点点地挪到罗雅彩身边,神经兮兮的说:“我觉得,咱俩被绑架了。” 罗雅彩看着齐阳,一歪嘴,颇有喜感。然后说:“那个,咱们得想个办法出去。” 齐阳:“你说他们要了多少银子?” 罗雅彩:“要银子?” 齐阳:“对啊,这绑架不是就是为了钱么?” 罗雅彩:“公主。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出去!” 齐阳:“这地方怎么出去?” 罗雅彩环看四周。发现窗和门好像都被木板钉着。要想出去怕是很难。于是也只好对齐阳说:“不知道。” 齐阳:“你不是武功高强么?把门砸开?” 罗雅彩:“我若是打得过来人。昨夜也不会被抓了。” 齐阳:“这倒是。那咱们怎么办呢?就这么认命?一会儿被人撕票?” 罗雅彩:“这个雅彩不知。” 齐阳这时才开始认真想起主意来。左思右想之后,还是没有结果。因为他连谁绑架的他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因何被绑。这电视剧里不是都至少来让他们打个电话给家里人么,可这古代还没电话。不对!这古装片里面绑架不是割耳朵就是剁手指!完了完了!一会儿我说不准就成残障人士了。齐阳想着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然后借着微弱的光,看了看自己洁白如玉的手。唉,多好看的手啊,这要是少了一个手指,得多遗憾啊。 齐阳这人,特别容易陷入自己设定的情境之中,什么事儿还么发生呢,总是杞人忧天。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沙乐棠来了。 这沙乐棠听手下说这里面一直没有动静,于是就听了邬镇海的吩咐过来看看。偏他到的时候,这两位大美女正各自想着对策。因此他也不知道这俩人已经醒了。 沙乐棠一来,就命手下拆了窗上的木板。相对于门来说,这窗还安全些。沙乐棠在众人里的轻功最好,这是不假,但问题是他的武功最次,照昨夜看来,能打得那个,他是打不过的。 这外面有了动静,齐阳跟罗雅彩都听见了,两人互使了眼色,决定装晕。 沙乐棠的手下一打开窗,阳光就射进了屋内,正好晃着齐阳半睁着的眼睛。沙乐棠看里面这二人晕在地上,连忙又让人开始拆门上的木板。 这时齐阳开始郁闷了,这绑匪全无顾忌的面对自己,怕是会撕票吧,这必须杀人灭口啊。于是他死闭着眼睛,决定装晕到底。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听脚步声,有三两个人进来。齐阳感觉到有人接近他,探了探他是不是还有气。此时齐阳内心紧张,所以呼吸急促。于是一股股的热气吹在了沙乐棠手指上。 这沙乐棠又不是傻子,此时已经看出来齐阳装晕。于是故意大声对手下说:“去,拿两桶水来。” 齐阳听见这话,心里想,这人不是要泼醒他们吧,太不人道了也。 不一会儿,沙乐棠的手下就拿了水来,齐阳听见水声,立马儿翻坐起来,双眼紧闭。 齐阳高声说道:“停!别泼!我醒了!你看我闭着眼呢,所以绝没有恶意,各位出来行走也是求财,没必要杀人不是,我什么都看不见。” 听见齐阳说话,罗雅彩也起来了,瞪着眼睛看着沙乐棠。 沙乐棠听完齐阳那番话之后,笑了笑,说:“你是闭着,可是她没有。” 齐阳听完,睁开眼,瞪着罗雅彩,说:“嘿!你怎么不闭眼呢?” 罗雅彩:“我为什么要闭眼?” 齐阳心想,这古代人真是智商低啊,电视里都这么演,这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吧。绑架的规矩都不懂。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这古代又没有电视,这是传媒做的不到位,也不能全怪罗雅彩。 沙乐棠此时说道:“行了,别废话了,快说,你们俩谁是公主?” 齐阳看看沙乐棠,心里纠结,我要不要说自己是公主呢?这说了会有什么结果? 罗雅彩也在一旁不出声。 此时,与沙乐棠一起进来的其中一个手下色眯眯的说道:“二当家,小的听说,这公主细皮嫩肉,不如脱了衣服,一看便知。” 齐阳看了看说话的那人,长相极其猥琐,一看就不像好人。而边上他口中叫做二当家的那个,面貌倒是生得十分俊俏,比驸马包紫骧还好看。这么好看一个人居然当了绑匪,这要是在21世纪至少能当个平面模特。唉,着实可惜了。 齐阳胡思乱想之际,罗雅彩挺身而出,说道:“无耻之徒,本宫若是出去,定砍了你的脑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罗雅彩愣住了。 齐阳见罗雅彩认了是公主,心中无限感激。这羊腿大小姐太有奉献精神了,这可是绑匪点名啊,弄不好可就死了。唉,可惜我现在是女儿身,不然我必须以身相许。 齐阳还在那边感慨着,沙乐棠此时说话了:“那你是谁?” 齐阳一愣,抬眼看了看他。心里想,那我应该是谁呢?中书令的千金?不行,太不威猛,没气势。对了,将军家的千金!这个牛!恩,就这么办了! 齐阳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可听好了,别吓着!本小姐可是窦大将军的千金,窦雅彩!” 这沙乐棠哪里知道谁是窦将军谁是窦雅彩,于是笑道:“豆芽菜?黄豆还是绿豆的?” 众人听完,全都笑了。 齐阳瞪着杏目,看着沙乐棠。你还别说,这古代帅哥还挺有喜感。 不过此时不是评鉴帅哥的时候,齐阳抬高声调,以求在气势上压倒他:“什么豆芽菜!是窦雅彩!有什么好笑的!无聊!” 齐阳这么一说,连羊腿大小姐都憋不住了,也笑出声来。 齐阳看着她,心里想,你也笑,这可是你的名字,我就纳闷了,你这活宝爹怎么想的,给你起这么一名字。 见这两人没事,又知道了两人的身份,沙乐棠此次来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他吩咐手下说:“叫人给她们拿些吃的和水,然后把门窗封死。” 手下齐声应了,沙乐棠就转身要走。 齐阳这憋了一晚上,还没上厕所呢,此时各种需求如洪水猛兽般狂拥而来。见这古代帅哥要走,于是高声说道:“等等!那个管事儿的帅哥!能不能让我们先去个茅厕?” 沙乐棠回头看看齐阳,冷冷的说了句“不能”,就命人关上了门。之后,门外丁丁当当,窗又被钉死了。过了一会儿,有人进来给齐阳他们拿了一个酒壶,两个馒头。齐阳跟那人商量解开绳子,又被否决。那人出去之后,门也被钉死了。 齐阳看着面前的馒头,咽着口水。从昨天到现在他还没吃过任何东西。现在的齐阳既十分想上厕所,又十分想吃馒头,纠结啊,痛苦啊,全写在了脸上,把好好的一个美女脸活活挤成了便秘状。 罗雅彩看着齐阳,忙小声问道:“公主,你没事儿吧?” 齐阳无奈的看了看罗雅彩,说:“有……” 罗雅彩一憋气,就挣脱了手上的绳索。然后站起身来,松了松筋骨,走到齐阳边上。 齐阳见此,忙说:“原来你能解开这绳子啊!” 罗雅彩:“这绳子倒是不难。”罗雅彩说着把齐阳的绳子也解开了。 解了绳子,齐阳松快了好多,站起来小跑了一阵,觉得身上的血液都流通了,才停了下来。这一停下,需求又来了。看了看周围,没什么可以方便的物件,何况羊腿大小姐还在这,齐阳别提多难受了。 罗雅彩:“公主若是想方便,方便就是了,这非常时期,也顾不得那么许多。” 齐阳看了看罗雅彩,然后躲到屏风后面就地解决了。这方便的事儿解决了,发现一重要问题,没地方洗手!齐阳这洁癖的毛病偏偏此时还犯了。这时候罗雅彩已经拿了馒头吃了半个,齐阳在边上咽着口水,看着她。 罗雅彩咽了嘴里的馒头,说:“公主怎么不吃?” “那个,我不饿,你吃吧。”齐阳说完这话,十分想抽自己,明明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还跟这较劲。不能洗手就不洗手呗,少洗一次会死啊!不过齐阳还真就这样,不洗手是绝不能吃饭的,何况这连筷子都没有,直接抓?不行,太脏了。他宁可饿着。 罗雅彩也是一天一夜没吃饭了,何况昨晚还打了一架,这一个馒头下肚,完全没饱。看着另外那个馒头,罗雅彩问齐阳:“公主当真不饿?” 齐阳咬咬牙,说:“恩!不饿!” “那雅彩就都吃了。” “恩,你吃吧。”齐阳说完这句,又实在不忍心看着白白的馒头被罗雅彩吃进肚子。于是他纠结的转过头去,假装看着屋子里的摆设。 罗雅彩吃完馒头,拿起酒壶,打开一闻,真的是酒,罗雅彩酒力一向不好,此时她又怕喝酒误事,于是又放在那儿了。 齐阳闻见酒香,肚子开始咕噜乱叫。他想了想,我不吃饭喝点酒总可以啊。于是走过去拿起酒壶,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又过了一会儿,齐阳脸上泛着红晕开始撒酒疯。他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前,疯狂的拍打着门。嘴里喊着:“开门!给本少爷开门!陆霏霏!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开门!我今天就不要你了!咱俩就分手!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也幸亏齐阳喝多了,这嘴里含糊不清。罗雅彩以为他只是胡乱嚷嚷。不过他这一嚷嚷不要紧,把邬镇海给喊来了。 邬镇海在门外听了半天,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人说着什么。沙乐棠在他边上站着,邬镇海于是问道:“这叫嚷之人是公主?” 沙乐棠从窗缝儿里望进去,依稀看见点影子,但听这声音不想是刚刚说的公主的声音,便说了句救命的话:“不是,是自称什么窦将军之女的豆芽菜。” “窦将军之女?”邬镇海想着,这窦将军对我恩重如山,不过他一家不是已经被满门抄斩了?怎么会突然蹦出一个女儿? 虽然这样想着种种的不可能,但是邬镇海还是放不下心,若然这里面关押的真是窦将军的女儿,那自己岂不是愧对当日窦将军对自己的恩情?不行,还是把人放出来问清楚再说! 邬镇海想了想,于是命人又把这房门上的木板一一撬开。没过多久,这门于是又开了。这醉着酒的齐阳,一看见门开了,立即跑了出去。众人正要上去阻拦,被邬镇海喝住了。邬镇海上下打量着齐阳。心里想着,这倒是有当年窦将军狂放不羁的风范。说不定她真是窦将军的女儿? 邬镇海看着齐阳在院子里乱跑,此时,罗雅彩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邬镇海于是又看了看这传说中的齐阳公主,倒是有一脸的英气。相较之下,这个号称他旧友窦将军的女儿,也太不入眼了。 此时齐阳正很high的在地上打滚。嘴里学着蜡笔小新,滚过来……滚过去…… 还好他是在唐朝,别人只以为他是在撒酒疯,不过就这,也已经相当丢人了。 这罗雅彩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平日里看她养父罗伯康待客,也学了几句官腔。看这邬镇海的打扮,再看刚才那俊俏公子的态度,于是猜想眼前之人十有**是这里的头目。再定睛一看,罗雅彩觉得事情就更不简单了,这分明就是那日说没见到驸马的农夫。只不过是换了身衣服。 罗雅彩想过之后,开口说:“老伯,您可把我们二人害苦了。” 邬镇海笑了笑,知道这“公主”已经认出了自己,于是说道:“老夫不知原是公主大驾,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罗雅彩转念一想,这偏僻之地的人,竟打官腔!莫不是山贼?是敌军。 想到此,罗雅彩心中一震。但表面上却淡淡然说道:“老伯想必是这管事之人,可否告诉本宫此处是什么地方?又因何诱本宫到此?” 邬镇海听了罗雅彩一番话,不禁暗叹起这公主的胆识。于是笑着说:“这个恕老夫不便告知,不过老夫倒是有事想要请教公主?” 罗雅彩冷笑一声:“这来而不往之说,岂不是很不公平?莫非老伯怕本宫日后寻仇?” 邬镇海听罢,大笑三声,说道:“想不到我们这米国竟出了如此厉害的一位公主。” 我们米国?难道他也是米国的?可是这米国的人也居然敢绑公主? “老伯也是米国人?” “正是。” “那又为何要绑本宫于此?” “这个……”这邬镇海以为的公主,跟今日所见大相径庭。而且,对这公主,邬镇海还有些莫名的亲切之感,因此顿时语塞了起来。 “若是有事想奏与本宫知道,直说便是,待本宫回府以后,定当禀明王上,给老伯个交待。” “老夫只是有一事不明,望请公主指教。” “何事?” “老夫记得,二十年前,窦将军一家满门抄斩,这如今又怎么会有个窦小姐在此?”邬镇海一指在地上开始酣睡的齐阳。 “这窦雅彩是当年包丞相冒死救出,放在中书令大人家寄养的。” “那她当真是窦将军之后?” “当真。” “来人,将这窦小姐抬入内堂,好生伺候!”邬镇海听见眼前“公主”的肯定,他立刻下令。 这二十年来,他的仇已经报了,可是恩却无处可报。终于,这窦大小姐意外降临,必当好生款待。 罗雅彩见这邬镇海的举动前后如此差异,于是问道:“敢问老伯可与窦将军相识?” “这窦将军曾经有恩于我,所谓知恩莫忘报,老夫如今虽落草为寇,倒也明白这个道理。” “那老伯可知这驸马包紫骧的下落?”罗雅彩心想,既然这人与窦将军是旧识,想必也知道这包紫骧是窦将军的亲戚。 “这个……” “本宫只想知道,现在这驸马是否安好?” “驸马一切安好。” 罗雅彩这颗悬了半个月的心终于落下来了。这驸马半月来音信全无,此刻总算有了方向。 “多谢老伯。” 邬镇海见这公主,知书识礼,被绑了还说谢谢,并不像传言那么野蛮无德。于是改变了心意,说:“之前老夫冒昧,既然公主与窦小姐一同前来,不如往一处休息去吧。” “有劳。” “带公主去内堂。” 邬镇海吩咐沙乐棠领着罗雅彩去了内堂。 罗雅彩一进门,就看见齐阳已经躺在软榻上睡着了。沙乐棠并未进去,而是在外面掩了门,这门是关上了,门外还有一队人看守。 虽是如此,现时的环境也比之前好了太多,若是这老伯将公主放了,我便可以找机会自行离去。罗雅彩这么想着,想与公主商议,可此时,齐阳睡的正熟,根本不知道现在他已经不在那黑暗的小屋之中了。 罗雅彩也只好等齐阳睡醒,与其浪费这时间坐着,倒不如养精蓄锐,再作打算。于是罗雅彩靠着齐阳睡下了。 过了半日,酒力散去,齐阳也就醒了。一睁眼,就看见罗雅彩与他面对面睡着,那距离足以让齐阳这个女儿身的男人脑袋双颊泛红。 齐阳赶紧坐了起来。听见有响动,罗雅彩也就醒了,轻声说:“公主,雅彩有个计策,咱们便可逃出。” 接着,罗雅彩便把这老伯是窦将军旧识,以及这包紫骧现在安好的事情告诉了齐阳。 “公主,雅彩觉得,若是这样,让这老伯放了你应该很是容易,他要绑的只是公主。” “可是我走了,那你怎么办?” “雅彩这身功夫,自己逃脱绝对没有问题,而且若然公主平安之后,雅彩自可将真实身分告知,雅彩觉得这计策十分妥当。” 齐阳想了想,也确实是,不过就是先后放走两个罗雅彩,其实也挺平常。 于是二人商定,依计行事。 齐阳此次又扮演了叫嚷的角色,不过这次没有喝酒。 很快,邬镇海就过来了。 齐阳先开声道:“听说,老伯认识我爹?” 邬镇海笑着跟齐阳说:“是,窦将军有恩于老夫,如今得见他的女儿,老夫倍感欣慰。” “那你能不能把我放了?” “放了?”邬镇海想了想。 “既然我爹有恩于你,你还抓我干什么?难道想以怨报德?” 被齐阳一将,邬镇海没了话,反复想了想,也对,我抓她干嘛呢。放了就放了吧,有个公主在此不就行了。 “那好,老夫便放了你,不过这样,这里的位置不能让你知道,这是规矩,你必须蒙着眼,老夫派人把你送出去。” “好!一言为定。” 于是邬镇海就派人,将这假冒的窦大小姐送出了山寨。 齐阳虽被蒙住了双眼,但是坐着舒适的马车,一路就睡到了城门口,感觉竟比去的时候还要舒服。 到了城门外,齐阳下了车,马车也掉头回去了。 此时已经很晚了,城门马上就要关了。齐阳赶紧一溜烟的跑回齐阳宫。 这一日的经历,真的是此生难忘,用死里逃生这词儿形容不过份吧?不过好在知道了一个好消息,就是这包紫骧安然无恙,虽然还不知道在哪儿,但至少还好好活着。21世纪那个谁谁不是说过,只要活着那就是幸福么!恩,挺好的人生。 不过这一日,齐阳命中注定要叫喊。气喘吁吁的到了齐阳宫门口,大门紧闭。 你想啊,谁知道您这公主大半夜的回来啊。 ------------ 第三十章 危机暗藏 在齐阳的狂拍之后,门终于开了,门房的小太监,看见公主回来了,激动地一塌糊涂。(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于是齐阳宫在这夜半时分,沸腾了。通府上空回荡着一个声音:公主回来啦! 齐阳进了府,觉得无比的踏实,忽然有种久违的到家的感觉,由上至下的灌入齐阳的身体里。 看着头上的大月亮,慢悠悠的走回了落霞扉,气也喘的均匀了,忽觉连这齐阳宫的空气都比别处的新鲜。 齐阳刚一踏进落霞扉的大门,这吉祥、如意就跟着进来了。绿柳二人原本就在落霞扉候着,于是这主仆五人,就差相拥而泣了,一个个都热泪盈眶,激动万分。 激动之余,齐阳忽想起,已经两天没洗澡了。他一个洁癖,怎么能忍呢!于是命众人准备吃食,自己则去了21世纪的卫生间洗澡。 回到家果然是舒服啊! 洗完澡出来吃饭,吃饱以后,齐阳喝着茶,慢慢给众位小丫头讲述这两日的经历。讲到一半,齐阳突然担心起罗雅彩的安危来了。刚刚自己出来的时候,想得太过简单,那可是山贼,万一因此惹怒了他,他管你是不是恩人之女? 于是,齐阳陷入了郁闷之中,也无心再继续给众人讲下去。于是让大家散了,自己独自躺在床上。可能由于今天睡得太多,齐阳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不断的想着罗雅彩。 一直想到天都快亮了,齐阳才昏昏沉沉的睡着。 此时,山寨之内,罗雅彩料想齐阳已经平安抵达公主府,这才从窗子里跳出来,一跃上了房。口哨一吹,这千里驹就在门外候着了。原这两匹马,待这二人进去宅院,就跑到另一处无人的地方谈情说爱去了。如今听见主人命令,于是一匹带着一匹,一齐候在了门口。罗雅彩骑了自己的马,另外一匹则在一侧紧紧地跟着,看来这两匹马这一日的感情培养的不错。 罗雅彩快马加鞭,未歇半刻,终于在城门打开的第一时刻,回到了米国国都。先去公主府交还了马,然后骑着自己的千里驹依依不舍的回了府。 等齐阳醒来。听闻罗大小姐已经回来了。齐阳地愧疚感才消失了些。 起床洗漱完毕。这绿儿就来了。听绿儿细说了一遍这两日齐阳宫之事。齐阳方才知道这周溪现在身边多了个丫头叫杏儿。转念一想。这周溪关禁闭也有些时日了。不如去揽翠橱一趟。看看这周溪闭门思过地效果如何。 这一日。天空湛蓝。令人眼见了就满心通透。 齐阳一出这落霞扉地大门。心情就好了不少。再加上他刚跟羊腿大小姐平安脱险。还有了包紫骧地消息。也总算这一遭没有白跑。 神清气爽地来到了揽翠橱。侍卫叩头行礼。齐阳进门。 此时这周溪正在花厅看着医书。或是因前些日子寻驸马地时候。沿路给人医病上了瘾。又或是痛改前非。原因不得而知。 不过表面看来,现时的齐阳宫实在是太和谐了。人心向善,一个一个的十分令人欣慰。 齐阳眼见,这周溪乖乖的呆在揽翠橱看书,十分满意。待他坐定,周溪亲自过来奉了茶。 接过茶,放在案上,齐阳开声问道:“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周溪:“多劳公主挂心,溪儿实在惭愧,那时之事,这些日子后悔不已。还望公主原谅溪儿。” 齐阳拿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说道:“听说你娘昨日来了?” “是,娘担心溪儿,所以留了杏儿照顾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哦。” 齐阳拿起案上的书,翻开一看,居然是中医这类高深莫测的书籍,便好奇地问道:“你还会医术?” “公主说笑了,这书原在这儿,溪儿不过是随便翻翻,看看里面的小人,十分有趣,打发时间而已。” 拿医书当连环画看!这周溪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齐阳左右看了看,再找不出什么旁的话题,本就是趁着心情好,过来走走。谁知道面对曾经看不顺眼的人,就算她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齐阳仍旧是看不过眼。于是,随便打发了两句,齐阳就领着众人出来了。 走到门口,见侍卫又行礼。齐阳一想,既然人家都改了,那这禁闭就撤了吧,只要没事儿别跑来碍眼就行了。于是吩咐下去,揽翠橱由今日起,侍卫不用再来轮班了,另外封住的两个门也打开。 撤销了周溪的禁闭,齐阳决定去看看二呆。回身看看身后,一堆人跟着,平时倒不觉得,这下四个丫头一起出现还真有点不适应,冗员太多。唉,自己还是过于善良,这一个月得浪费多少国库的银子。他这冒牌公主居然开始忧国忧民了。 齐阳想了想,说:“你们都散了吧,本宫想自己走走。” “是,公主。” 四个丫头应声散了。齐阳穿过花园,来到了休月苑。 远远的就看见幼狮在院子玩着藤球,齐阳于是小跑过去,穿着纱裙,踢起球来。谁知一个不小心,被纱裙一拌,齐阳摔倒在地,直接把腰给扭了。要说他这年方十八的小身板,不应该啊,可他就是扭了。 正疼得要命之际,身后来了一人,将齐阳搀扶起来。 齐阳忍着疼,回头一看来人,居然是吉祥。这不是刚叫她们都散了?怎么还跟着我? 于是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吉祥想着过来看看阿四……” 哦,原来不是跟着我。这丫头,还真直接,跟阿四也挺般配。 “行了,赶紧把本宫扶进去。哎哟。” 人家当公主,我当公主,怎么我这当的就那么跌宕起伏呢?三天两头的不是被绑架就是受个伤。来这个古代一个多月,我这就愣没赶上过好时候。 这吉祥把脑子抽风着的齐阳扶进了门,哑女才从楼上下来。这楼下的寝室现在让阿四住着,所以齐阳就只好靠在厅榻上歇着。 齐阳刚找准位置,拿了个比较不疼得姿势。偏此时,吉祥就说了句让他眩晕的话:“公主,吉祥去叫柳儿姐姐他们过来?” “叫她们干嘛?她们就算来了我这腰还是疼。去找个会推拿的师傅来?”齐阳轻揉着纤腰,心里叹着,这缺乏经验的丫头还真是不行。 “推拿师傅?”吉祥的表情告诉齐阳,这唐朝它还没有推拿师傅这行业。 于是齐阳只好说:“去叫太医。”这太医也不知道会不会治,这腰扭了在古代不算绝症吧? 齐阳这脑袋估计老了以后肯定得不了老年痴呆,该转的时候不该转的时候都在那儿转着。 吉祥应承之后就转身出去了。哑女走上前来,手里拿了一碟酥饼。 哑女把酥饼放在榻边,齐阳可以够到的位置上,示意他吃。 在身体受了伤以后,对于齐阳来说,食补一向是最有效的。看见酥饼,齐阳想起了昨天没吃到的馒头。 齐阳刚想着,哑女就拿来沾了水的软帕给齐阳擦了擦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唉,这哑女简直了!太体贴太到位了! 擦完手,齐阳立刻拿起酥饼,一口咬下去,奶香漫溢。 真是好吃!我要是男儿身就好了,在这古代娶上几个老婆,滋滋润润的,必然比当这倒霉公主强得多。娶一个哑女,一个绿儿,一个柳儿,一个罗雅彩,一个负责做饭,一个负责聊天,一个负责起居,一个当保镖。这日子,简直了!可惜啊!来古代之前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也没让我选择一个我喜欢的角色,硬生生地就当了这个倒霉的公主,三天两头的出个事儿,好日子就没过几天。我怎么这么倒霉!额地神啊! 边想边吃,一碟酥饼进肚,太医也来了。 这石太医一上来就要给齐阳把脉,齐阳瞪着眼看着他,说:“本宫是扭了腰,外伤,不用把脉了吧?” 石太医拱手说道:“公主有所不知,把过脉,微臣才好下药。” “下药?你想毒死我?” 听齐阳这么说,石太医吓傻了,他以为自己的行迹败露了。刚要出手,一不做二不休,劫持齐阳的时候,齐阳又说了句:“太医别害怕,本宫与太医开个玩笑。” 这个齐阳还真是玩命。 石太医苦笑着说:“公主这玩笑……实在是……”太准确了。 “哎呀,太医,不要这么古板,生活要有乐趣,不然多没意思。” 石太医:“微臣还是先为公主把脉吧。” “行吧,把吧,把吧。”齐阳伸出手放在软垫之上。 你还别说,这小垫子还挺舒服,也不知道什么面料做的。 齐阳研究无聊的事情的时候,总是特别的兴奋,甚至忘了他此时的身份是扭了腰的公主。 石太医给齐阳把过脉,又看了看她的伤势,说:“公主的伤不是很严重,只需卧床七天便会好。” “那就不用吃药了吧?”药这东西,苦了吧唧不说,还黑乎乎的一大滩,看起来就反胃。齐阳的原则是,药这东西,能不吃就不吃。 “药还是要吃的,微臣为公主开个方子,稍候公主派个人跟我去拿药便是。” “扭个腰还吃药?就不能外敷么?” “这个,公主须知这良药苦口……” 齐阳懒得听这白胡子太医唠唠叨叨,于是连忙制止:“行了,本宫吃药便是。” “那微臣告退。” “行了,吉祥跟太医去拿药。” 吉祥:“是,公主。” 于是这吉祥跟了石太医出了门。 齐阳歪过脑袋,对着哑女说:“那个,酥饼还有么?” 哑女笑着点点头,又去拿了两盘来。 阿四这时候从里间走了出来,齐阳便邀他一起吃。 边吃,齐阳还停不住嘴:“阿四啊,看来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恩,全仗公主、霏霏姐姐、吉祥的照顾,才能好的这么快。” 齐阳心想,这小子最可真甜,我压根就没照顾过他。 “阿四啊,那个吉祥总是过来照顾你么?” “恩,差不多每日都来。” “你要小心了!” “小心?什么?” “本宫觉得,那个吉祥十分有可能看上你了。” 齐阳此话一出,羞得阿四脸都红了,这阿四,不过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男孩而已。 齐阳笑了笑,又说:“你看,我说中了吧,跟我说说,你是不是也看上人家了?” “没!没有!” 其实阿四心里一直有个人,谁都无法替代,那就是他师傅罗雅彩。 虽说这地位悬殊,一个大小姐一个书童,但是这么多年来,这师傅从未当阿四是下人。阿四总觉得师傅待他比别人好,所以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暗恋罗雅彩。 “行了,别不承认,等过些年,本宫替你们做主。”齐阳到了古代,竟发现自己还有当媒婆的潜质。 “公主姐姐,别拿阿四开玩笑了。” “好,我现在先假装不知道。让你们俩自行发展。哈哈。”齐阳这一笑,震得腰疼了。唉,来古代这点乐趣,全在这休月苑了。 “不过你这伤既然好了,怎么还不搬回揽翠橱?” “揽翠橱?” 齐阳一本正经的说道:“是阿,今天本宫撤了揽翠橱的侍卫,开了门,你那房间还好好的留着呢。” “公主姐姐,阿四觉得在休月苑呆着挺好的,能不能不搬回去?这揽翠橱……” 看见阿四皱着眉十分难过的小模样,齐阳忍不出笑出声来:“哈哈,我跟你开玩笑呢。行了,以后你就在这住着吧,本宫来找你们也方便。” 阿四听此话,连忙说:“谢公主姐姐恩。” “行了,你这伤还疼不疼了?” “还有些淤青未散,不过不妨事了,偶然碰到才会疼。” “药还吃着?” “恩,石太医给开了些活血化淤的药,每天霏霏姐姐都会煲好了药,然后拿了酥饼一起给我。就着酥饼,这药就不那么苦了。” 齐阳听了,心想,你这小子,倒是有福,这一个美女经常来看,另一个美女煲药不算还给你做酥饼吃。 齐阳对着哑女说:“此法甚好,日后本宫吃药也要就了酥饼来吃。” 哑女听了,笑着对齐阳点点头。 此时阿四又问道:“对了,公主,听说你去找驸马了?找到了么?” “还没有,不过已经有了消息,稍后本宫再派人去寻。” 齐阳认真想了下,这驸马虽说有了消息,不过依然在这山贼手里,这山贼的巢**又不知道具体在哪儿,有多少人,贸然派人去寻恐怕都不够死的,既然这山寨的头目是窦将军的旧识,这包紫骧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事,稍后还是去趟罗府,找羊腿大小姐商议一下。 “阿四的伤已经好了,不如公主派阿四去吧?” “你?不行,这驸马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很是安全,所以你不用担心,稍后本宫去罗府找罗大小姐商量一下,再作打算。” “去罗府?可公主你这腰?” “哦,对了,竟忘了我这腰。” 有时候,受了伤,忘记的时候不觉得疼,但是突然想起来,就会疼痛不断。经阿四一提,齐阳忽然觉得腰越来越疼,怎么呆着都不舒服。 此时吉祥拿了药回来,见公主疼得直叫,赶紧去跑去厨房煎药。 药在火上煲着,吉祥心里不断打鼓。 当真要给公主喝么? 吉祥想着,刚才拿药时候,伯父跟她说的话。 石太医:“这药一定要看着公主都喝完。” 吉祥:“这药?” 石太医:“这药里有掩碎红。” 吉祥:“掩碎红不是毒药么?” 石太医点点头。吉祥又说:“不是要找密道绑架米国王么?为什么要给公主下毒?” 石太医:“你照做便是,总之关系到咱们石国的安危。这里还有一包掩碎红,每日按这上面的剂量放在公主的日常饮食之中。” 吉祥:“可这公主待我们姐妹很好……” 没等吉祥说完,石太医便反问她:“咱们石国待大唐也很好,年年供奉,还不是一样得了屠城的下场。若不是这场仗,你现在已经是石国王子妃了,还用在这伺候这米国的公主?光复石国,难道你不想么?只要石国光复了,王子远恩就能重掌石国,到时候你就是王后了。” 吉祥:“可是……” 石太医:“行了,快些拿药回去,免人生疑。还有,落药的时候要小心。” 回忆一番过后,药已经滚沸,吉祥停了扇子,火也渐渐小了。 吉祥看着药锅,发起呆来。 “姐!药糊了!” 直到如意的一声叫,才让吉祥回神。赶紧端下药锅,却忘了垫布,烫伤了手。 “啊!” “这可怎么办啊。”看着吉祥的手上烫出了泡,如意急出了眼泪。 “没事儿,一会儿抹上药,很快就好了。”吉祥见如意的模样,只好忍着疼哄她。 “真的么?” “恩。行了,傻丫头,别哭了。对了,你来这儿做什么?” “绿柳二位姐姐在聊天,我又插不上话,在素星居呆着无聊,就过来找你。路上碰见厨房的小太监,说你在这儿煲药。这药是给阿四熬的?” “不是,给公主熬的。” “公主怎么了?” “刚刚跟幼狮踢藤球,一不小心把腰给扭了。” “这样,那怕是要重新熬了吧?这药都糊了。” “不妨事,药的味道本来也是这样。” “也是。” 如意看看药,看看吉祥,破涕为笑了。 “小捣蛋。行了,这事儿别乱说。” “恩,我知道。” “帮我把药盛在盅里,端出去吧。” “好。” 倒好药,如意端着,跟吉祥一起去了休月苑。 一进门,阿四就说道:“哟,今天来了稀客了。” 如意瞥了他一眼,走了过去,把药放在榻旁的台案上。 齐阳说道:“怎么是你端了来?” 如意解释说:“方才吉祥熬药烫了手,奴婢正好去厨房,所以就端来了。” 齐阳听了,看了看如意身后的吉祥,关切地问道:“没事儿吧?” 吉祥低头答说:“没。” 齐阳:“待会儿叫柳儿给你拿些药抹上,上次她烫了手抹了那药很快就好了。” 吉祥:“恩,吉祥知道了,劳公主担心了。” 阿四在一旁说:“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这就有。” 齐阳:“你怎么什么都有?莫不是偷了你霏霏姐姐的药,当成自己的吧?” 阿四:“哪有?那都是阿四攒的宝贝。” 齐阳:“拿药当宝贝?你还真行。” 阿四:“那可不是。阿四这下人做得久了,这些必要的药全都带着,自搬来这儿住,就赶紧劳烦霏霏姐姐帮我把药都拿来了。那可都是宝贝,我用了好的,才买了备着。若是别人我还不给他用呢,也就是吉祥姐姐这么美的,我才舍得。” 这阿四本是胡乱耍两句贫嘴,偏说在了吉祥心上,开心得要死。吉祥于是脸泛红晕,羞涩的说了句:“谢了。” 齐阳看在眼里,笑了笑说:“行了,还不赶紧去拿来,白劳人家谢你?” 阿四应了,转头回房,拿了两瓶药出来,递给吉祥:“这两瓶药,须早晚轮替着使,先用这稍大瓶的,然后晚上睡前再抹这个小瓶的。水泡明早就能消了,一直抹到结了痂,长了新肉,包管你不会留疤。” 吉祥低着头,说了句:“恩。” 阿四又说:“这两日有什么活计,都交给那个不常来看我的人做就是,小心别沾了水。” ------------ 第三十一章 习武? 这一日,休月苑里,天朗云稀,幼狮二呆玩球玩累了,趴在墙边的树下憨憨的睡着。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屋里,吉祥接过药,拿丝帕包了,放在衫里,然后面带娇羞的低着头,一语不发的立在边上。这阿四在一旁耍着贫嘴,似未察觉吉祥的表情。 如意走上前去,将药倒入碗里。 然后端着药说:“公主,快些吃药吧,呆会儿怕是要凉了。” 吉祥在一旁听见这话,适才想起伯父交与她那要命的差事,紧张的看着。 这边,齐阳故作坚强,想坐起来自己喝药。谁知一用力,腰又疼了,眉头紧皱。 如意见状,赶紧说:“让如意伺候您喝药吧。” 齐阳只好点点头。 如意一勺一勺的喂着,过半,齐阳已经苦的不行,这一大碗汤药,苦自不用说,还如受刑般,不来个痛快。 于是齐阳说:“不如你举高些,我一下喝掉。” 如意点点头,拿出勺羹,刚要抬碗。 齐阳忽然想起件事儿,赶紧对着哑女说道:“那个!酥饼呢?我也得就着酥饼。” 哑女点头笑笑。进了别间。 这时候。阿四在一旁看着齐阳。说道:“公主这半碗药都喝了。才想起酥饼来。明明忍得苦。却还要找霏霏姐姐要些吃。刚才不是吃了不少了。” “你这阿四。为什么你吃药地时候就吃酥饼。本宫吃些你倒说起来了。” “若是公主把酥饼都吃了。阿四就没有点心了。这么好吃地东西。公主自是常吃。阿四这难得才能吃到。公主还要与阿四争。” “我若是与你争。刚刚为何还叫了你一同吃?真是小孩子。小心本宫让你搬回揽翠橱去。再没得吃。” “公主饶了阿四吧……” “行了,行了,别在那儿装可怜,今日你是惹了本宫了,罚你……罚你一日不可吃酥饼。” “唉,今日霏霏姐姐做的那些,怕是已然要让公主吃光了,不吃就不吃吧。”阿四假装叹气,一副十分惋惜的小模样。 齐阳见他这样,不住掩着嘴笑,此时哑女拿了酥饼过来。 齐阳先拿了一块酥饼来吃,然后示意如意喂药。 咕咚咕咚……药一股脑儿的都喝进了肚子。苦味一瞬间泛到极致,齐阳赶紧抓了酥饼放到嘴里,让这香甜之味生压苦味下去。 齐阳满足的咽下酥饼,回味着味道,忽然觉得周围很安静,众人都不说话。 齐阳:“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安静了?阿四?” 阿四:“大家都见公主吃着酥饼,好不享受,都各自咽着口水呢。” 齐阳笑了笑,说:“行了你,别拿别人说事儿,知道你想吃。拿去给大家分了吧,本宫今日也吃够了,明日再吃。” 阿四听了齐阳的话,立马有了精神,拿了案上装了酥饼的碟子,然后逐一派发。先给了哑女,然后吉祥,偏到如意那里停下,说道:“如意啊,阿四我生病的这段日子,你怎么没来看望我呢?” 如意抬眼瞧了瞧阿四,说:“这齐阳宫上下,那么多姐姐妹妹的过来瞧你,如意想着,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怕是也不妨事。来了怕是派不上日程,耽误了阿四你养伤。” 阿四假装生气地说:“那怎么同呢?咱们好歹曾经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你若是来,我必然先安排你的时间。可你偏偏就是不来,你看你,一点也不念及旧情,吉祥就不同,她就总来看我。你可真没良心。” 如意:“谁没良心了?” 阿四:“你,如意!” 如意:“随你怎么说。公主,如意先退下了。” 见齐阳点了头,如意转身就快步走出了休月苑。 看着如意的背影,阿四又跟齐阳说:“公主,您看这小丫头,十分需要管教,动不动还耍起小姐脾气了,不过就说了这两句。” 齐阳笑了笑说:“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明知人家如意不愿意说笑,还总是拿人来说,你啊你,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皮比肉厚。” 阿四:“公主就会欺负阿四,别的人都护着,只有阿四……唉。可怜见的。” 齐阳:“谁让这里面,单单你是男的呢?” 阿四:“做男人可真名苦。” 齐阳听见阿四这话,想了一下,那自己现在是幸福呢?还是更苦了? 齐阳见阿四,边说边把酥饼往嘴里送,就赶紧说到:“你哪里命苦了?如意的酥饼不是也叫你吃了?” 阿四:“那倒是。” 齐阳:“吉祥啊,你回去歇着吧,我这不用伺候了。” 吉祥:“是,公主。” 说完,吉祥也就走了。阿四拉了榻边的椅子来坐。在齐阳跟哑女面前,规矩已然免了。 当一个新世纪的话痨遇到了古代话痨,自是要贫嘴到天黑的。 太阳眼见就要下山了,其间绿柳二人过来说要伺候,也被齐阳打发走了。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动,这榻也还算舒服,于是打算今夜就睡在此了。哑女给这两个只会耍贫嘴的家伙,做了几样小食,都是这齐阳宫的厨子不曾做过的。齐阳吃了虽然满意,但却未曾过瘾,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正在此时,羊腿大小姐来了。 阿四见了,忙叫了声师傅,快步上前,接过罗雅彩手里的篮子。 虽盖着盖子,隔着老远。但齐阳仍然闻出这是那罗府羊腿的味道,于是欣喜溢于言表。 齐阳侧躺着,说:“还是你了解我,知道我无肉不欢。对了,你几时回来的?” 罗雅彩走到近前,答道:“早上回的,睡了一日,偏赶上晚饭厨子烤了羊腿,爹又不在,所以我干脆拿来和公主吃,空跑了趟落霞扉,说你在这儿呢,我就过来了。” 齐阳又说:“这两日,都在此住着,你若来找我,就直接过来就好。” 罗雅彩看着齐阳,说道:“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回来被他们打了?” 齐阳赶紧摆摆手,说:“没有,他们待我很好,安安稳稳的送到城门,我这是早上跟二呆踢藤球弄伤的。” 罗雅彩听了,很是纳闷:“公主不是自幼习武,怎么踢个藤球还能伤了腰?” “这个……”齐阳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叫了罗雅彩近前来,小声告诉她:“之前的一切,包括学的武功,本宫都不记得了。” 罗雅彩听了,先是一惊,然后想到与公主相处这些日的种种,这公主确实是有点稀奇古怪。若是不记得了,那倒可以解释了。于是也小声问道:“公主怎么会忘了?” “唉,此事说来话长。” 见两个主子耳语,阿四跟哑女都识趣的退了出去。 齐阳于是叫罗雅彩坐下,慢慢跟她说这件事儿。 待齐阳全数讲完,罗雅彩说了句,让齐阳喷饭的话:“不如雅彩教公主武功吧?” “啊……”齐阳哪里有这个准备,会飞已经很满足了,他一个爱好和平的人,怎么能学这打打杀杀的功夫呢?何况这罗雅彩是这阿四的师傅,这算起来,不是还得叫阿四那小毛孩师兄?这绝对不行。于是推说:“这个,本宫又用不到,平日里出门都有侍卫跟着,不必再学了吧?” “那怎么一样呢?侍卫总不能日夜跟着公主,就算日夜跟着,又怎么有咱们自己时刻保护自己来得好,像上次有刺客,若不是铜镜,公主哪里还有命?习了武功就不同了,自己就能避开那箭。(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而且不是每次被人绑都会这么好运,遇到知恩图报的山贼。再说,公主从小积了底子,雅彩只要稍微教公主一些武功路数,必当大用。” 每次被绑?难不成我这当了公主,隔三差五的还得被绑架一次?齐阳想想确实有点后怕,看来在这古代想要寿终正寝,还是得学得一招半式。于是也不再推辞,一口应承下来:“那好吧,待本宫伤好了,再跟你学。” “等伤好?这伤不过就是扭了腰,雅彩帮你治治,不消一刻钟,就好了。” “真的?”听见罗雅彩如此说,齐阳仿佛看到了光环。这不用吃药就能好,那自然要试试。 “恩。”罗雅彩应着,便起身上前,找准了位置,用掌一推。 齐阳“啊”了一声,接着扭了扭纤腰,惊喜地说道:“嘿!真好多了。早知道请什么太医,直接请你多好,白白吃了那苦药。” 罗雅彩又说:“这腰扭了,也分很多种,公主这个不小心踢球扭了一下,只需调整筋骨即可,喝药哪里比得过掌力快。稍候血脉畅通,公主就一点都不会疼了。” 齐阳两眼放光的看着罗雅彩,这简直就是古代版的南丁格尔。于是感叹道:“唉,你可真厉害,我要是驸马定娶了你。” 罗雅彩听公主如此说,不由得脸红起来,然后又想起了驸马此时还在那山贼手里。于是说道:“对了,公主,驸马现时还在那山寨之中,不如咱们派兵去剿灭了那寨子,救了驸马出来。” 齐阳想了想,说:“这剿灭山寨可是大事,论武功,你算是咱们米国的高手了,却还不能敌人家的一招半式,可见这帮山贼来头不小,若是贸贸然前去,恐怕白送了兵士们的性命。此事还是待明日本宫进宫禀明王上,再作定夺为好。” 罗雅彩连说:“还是公主想的周全。” 齐阳心想,这哪里周全,无非编个缓兵之计,既然这山贼都说了,不会伤害包紫骧,还着什么急,这山上空气清幽,景色宜人的,说不定包紫骧天天在那儿过着vip级别的待遇,乐而忘返呢。 见齐阳不说话,罗雅彩又说:“这月明星稀,天气好得很,公主不如现在与我出去练功吧?” “啊?这大半夜的?” “哪里?这才上了灯,正是练武的好时候。” 齐阳拿那双此时十分郁闷的大双眼皮眼睛,看了看罗雅彩,心里想着,你这是睡了一天刚起来,精神饱满,我这腰疼刚好,大病初愈的。 “公主,不如咱们先吃了羊腿,也好有力气去练武。” 见罗雅彩要去练武那兴奋劲儿,齐阳也想不出什么特别好的理由推辞。于是只好化悲愤为食欲,撕了一大块羊腿,吃了起来。 这刚吃完,两人打着饱嗝,哑女就奉了茶来。 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齐阳正闭着眼回味刚刚的羊腿的时候,忽然闻见中午那个该死的药味,即刻睁开了眼睛。 果然,这吉祥端了药进来。 走到近前,吉祥说道:“公主,吉祥过来伺候公主吃药。” “还吃药?本宫都好了,不吃了。对了,你怎么来了,手不是伤了?” “劳公主挂心,吉祥的本是小伤,抹了药就不那么疼了。公主的腰?”吉祥说着,看齐阳坐得十分自在,有些纳闷。 “哦,我这有神医给本宫医治,而且还不用吃药,这药拿去倒了吧。” “是,公主。” “你还是回去歇着吧,不然怕是要落疤的。明日也不用过来伺候了,在素星居养好了手再来。” “是。”吉祥答了,也只好端了药出去。 齐阳此时心情大好,这吃饱喝足腰也好了,不用吃苦药。 罗雅彩见齐阳笑着,就说:“咱们稍坐片刻,就出去练武吧。” “啊?啊。好吧。”属于齐阳的小幸福,总是那么短暂。虽说这心里觉得这练武确实有益,但我一向不热爱运动。这练武也不知道累不累? 接下来,罗雅彩将自己所习要诀,给齐阳做了个简要的介绍。 这罗雅彩师傅众多,习众家武艺,杂合而一,经多年与府上的小童切磋而成。随已经练到能将参天大树一脚踹歪的境界,但这些年却苦于没有对手,因此十分烦闷。这如今教会了公主,说不定以后有个练武的好搭档。于是罗雅彩倾囊而授,将多年来总结的练武心得,全数给齐阳说了一遍。 这齐阳,莫说这练武,只这些心得,就已经听得云里雾里,漫天星星了。各种练武名词在脑海里狂飞乱窜,但就是找不到该去的位置。 罗雅彩将心得要诀说完,已入了人定。齐阳在一旁已听得打起了哈欠。 窗外,夜色正当头,月盈渐满。齐阳被罗雅彩生拉硬拽出得门来。 齐阳看看天空,不禁感叹起来:“好想吃月饼!” 呃,虽然很没出息,但是真的是有感而发。 脱口而出的话,让齐阳觉得多少有点难堪,但好在罗雅彩的神经足够粗。 正准备迎接嘲讽的齐阳,听见罗雅彩淡淡然地说道:“对哦,过两日就是中秋了。” “啊?是么?”齐阳惊异之余,开始伤感起来。 中秋节,本是人月亮团圆的日子,偏这齐阳在这连坐标都不知道是多少的唐代某处,想家自是当然的。 齐阳吟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罗雅彩夸奖他说:“公主果真好文采!” 看着罗雅彩那激动劲儿,齐阳真不忍心告诉她这是李白写的,只好敷衍地说了句“谢谢”。 原来唐朝就有月饼了,真好,唐朝的月饼什么味道呢? 接下来,齐阳陷入了对月饼的无限向往之中,对罗雅彩所说的话,自然听不入耳了。 直至罗雅彩分掌劈过头顶,齐阳方才回到了现实中来。 罗雅彩问道:“公主没事儿吧?” 这齐阳又怎么能承认是想月饼想入了神,于是只好拿了包紫骧出来当借口:“唉,本宫一想到这中秋月圆之夜,不能与驸马一团圆,心里就难受。唉……” “公主……雅彩知道。所以公主要加紧习武,雅彩相信,集你我二人之力,必能救出驸马。” 听见罗雅彩这么说,齐阳除了苦笑,还能干嘛呢? “咱们加紧练功吧,公主。” 齐阳无奈的挤出了个“好”字。 一个郁闷至极,一个兴奋异常。这一徒一师,在这月挂于天幕的人定十分,在这休月苑的院落之中,开始闹腾。 罗雅彩起落自如,齐阳却仍力道难分。在一个又一个跟头之后,齐阳选择了放弃。他觉得自己着实不是一块练武的材料。看罗雅彩身轻如燕的跳上跳下,自己却像个投蜂蜜的大笨熊,一起一落间,不光大地在颤抖,他的脚也受不住了。一双脚掌,现已比上午扭了腰还疼。 “停!” “怎么了,公主?” “那个,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练吧?本宫有点疲累。” “那好,雅彩明日一早再过来教公主。雅彩告辞。” “恩,晚安。” 罗雅彩这浑身力气还没散去,于是一个纵身,直接跳到墙上,从房上走了。 齐阳心想,好在这齐阳宫没有弓箭手,不然你就成刺猬了。 打了个哈欠,齐阳决定还是回落霞扉睡,既然自己已经好了,又何苦委屈自己睡在这榻上。 主意拿定,回宫睡觉。 再说这早上,这罗雅彩怎么就那么轻而易举地从山寨之内逃了出来呢?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 昨夜,这邬镇海刚派人送走了公主,那委托之人便又来了。此人头戴斗笠,以纱遮面,但声音身形确实男人。 “所交之事,已经办妥。” “公主现在何处?” “就在山寨之内。” “带老夫前去看看。” “莫非还不信我邬镇海之言?” 此人冷笑道:“看看又有何妨?” “来人,带这位先生去看。” 沙乐李应声过来,领了这头戴斗笠之人走到罗雅彩所押之处。 来人由门外看了一眼,便转身回到了邬镇海的屋子。 “大当家所拿之人并非公主。” “什么?”邬镇海听了心中一惊,这不是公主?怎么可能? “这人是罗大人府上千金,罗雅彩。” 此时邬镇海才想明白,他居然中了两个小女子的调包计。若是这样,他刚刚放走的岂不就是公主? 见邬镇海眉头紧皱,来人倒也不刁难,又说道:“大当家不必犯难,放了她便是。” “先生不是要绑架公主么?” 来人笑道:“我要的是齐阳公主,既然大当家没把她拿来,也就罢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哦,既然如此……”邬镇海话说到半,向门外喊道:“拿上次封的定金过来。” 只消片刻,沙乐李就拿了一个黑匣过来,交予邬镇海。 邬镇海打开验看之后,便将黑匣递给来人。 来人看过,笑了笑,说:“大当家客气,这定金怎么多了?” 邬镇海一个拱手,说道:“这次没能完成先生嘱托,实在心中有愧,加之……” “加之那包紫骧也并未死。”来人接了邬镇海的话。 “这……先生怎知?”邬镇海问道。 “呵呵,老夫敢将如此大事托付与你,定然有自己的安排,此事若出了纰漏,你我谁都脱不了干系。” “先生,这包紫骧……” 邬镇海正要解释,被来人拦下:“大当家不必多言,这包紫骧必须要死,否则必然坏了大事。” “可是……” “若是大当家连个人都杀不了,恐怕日后在这江湖之上更无法立信。老夫知道,这山寨是当家大半生的心血。” 此时邬镇海的心里,十分复杂,这包紫骧好歹是窦将军家的亲戚,自己又怎么忘恩负义呢? 邬镇海未说话,来人又说:“此事当家自己定夺。老夫此议也无非是为了当家好。这人死了,才能封住口,这一山一寨的兄弟才有命享福。老夫话说到此,告辞。” 来人放下黑匣,回身要走。 邬镇海连忙说:“这黑匣……” “既然给了你,就是你的。” 来人说完,挥衣而去。 邬镇海在这房中,开始左思右想。 若是放了这罗雅彩,她必然知道我这山寨的处所,不如天明也派马车送她回去。至于包紫骧,一个病殃殃的病人,何况他本就不知,我这山寨在哪儿,放了又回如何?不过只恐三娘舍不得他。 邬镇海拿定主意,便吩咐沙乐李,待鸡鸣时按交待执行,自己则回了小木屋。 可谁能想到,这鸡还没叫,罗大小姐自己跑了!沙乐李唯恐邬镇海责自己办事不力,于是因差就错,装不知道,只当她是放在马车里被送下山的。 ------------ 第三十二章 援兵 这一日,万里晴空,朝阳泻暖。阳光透过窗棂,照在齐阳的锦被上。 齐阳打了个哈欠,懒懒的睁开眼。却见一双囧囧的眼睛正在他脸部上方看着他。齐阳下意识的把锦被拽了拽,然后往墙脚一缩。本来打算大叫救命的,可谁知,定眼一瞧,是n久没出现的末野门。 “公主醒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齐阳一边问着,一边回忆刚刚自己的睡姿,是不是有什么不雅的地方,走没走光。 “我刚来。” 对于末野门的意外闯入,齐阳已经没有第一次那么惊讶了。毕竟这是他的上一手遗留下的病根,至于怎么去处理他还没想好,所以只能维持原状先凑合着,当然,其实他也不知原状是个啥样儿? “哦,那你先在外面坐一下,我穿衣服洗漱。” “好,我在外面等你。” 见末野门走出了里间,齐阳赶紧把锦被裹在身上,拽了屏风上的衣裳,就跳着僵尸步,进了他那现代化的卫生间。 刷牙的时候,齐阳听见外间有人进来奉了茶。 刷了牙,齐阳倦怠怠的,依然想睡觉。这古代的盐真没有现代的牙膏高用,首先一点,它没有薄荷,不能提神醒脑。 所以唤醒体内瞌睡虫地大任自然而然地就移交给了洗脸这项工序。一通乱泼之后。齐阳身上都湿了。锦被当然也不能例外。 齐阳解开锦被。干脆拿着它擦干了身上地水。然后把湿漉漉锦被丢在空荡荡地浴缸里。穿好衣服。走出门来。 行到外间。发现奉茶地是吉祥。于是就吩咐说:“吉祥。去把浴室里地锦被拿去浣衣局洗了。” “锦被?”估计谁听了都惊讶。这锦被怎么跑浴缸里去了? “恩。” “是。公主。吉祥这就去。” 这吉祥稍后拿了锦被出去,自没什么可说的,单说这齐阳跟末野门。 “你今天怎么来了?” “末野门刚刚回到米国,所以就来看看公主。” “回?你去哪儿了?” “公主不知道末野门去打仗了?” “打仗?” 打仗这词儿随是近来常听说,但是这么切身去打仗的活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对于生在和平年代家里有没有军人的齐阳来说,打仗这事儿,简直遥远得不能再遥远了。 “恩。” “打哪儿?” 末野门听完,笑了笑,说:“没有打哪儿,因为根本没打起来。” “不是,没打么?我记得包紫骧跟我说是要打仗了?这城外还涌现过难民潮。” “那不是康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那是哪儿?”对于哪里打仗齐阳其实不感兴趣,他只关心自己呆着的地方到底安不安全。 “是大唐把石国给……唉,不说这个了,公主近日可好?” 嘿,他还不说了,这性命攸关的事儿。难不成这古代没事儿老打仗?这人都习以为常了? 胡思乱想了一阵过后,齐阳才想起来被他晒在一边的末野门。 “哦,我还好。” “昨日我刚刚回来,就听说驸马被人绑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恩,是,具体怎么回事儿其实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现在应该挺安全的。” “安全?” “我分析应该是。” “被人绑了还能安全?公主就不担心驸马的安危么?” “担心啊,但是……” 齐阳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但是什么呢?自己没把握救他?还是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儿? “但是什么?若是公主担心,末野门定当为公主寻回驸马。” 这包紫骧的人缘还真不错,一个两个的,都要去找他。不过这末野门是不是有病?他不是暗恋这公主么?如今这驸马要是死了,他不就有机会了?难道古人都这么善良?讲求公平竞争? 齐阳想着,并没有说话,于是末野门又说了:“看见公主难过,末野门也不好受……” 齐阳看着末野门这个外表刚毅的大男人,此刻忽然哀伤起来,不由觉得有些想笑。这古代人的思维模式还真是难懂。要不然就是自己太过邪恶,若是在现代,有个人跟他争陆霏霏,他一定天天诅咒他出车祸。 胡思乱想之后,齐阳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一股脑儿的全都跟末野门说了。 末野门听完齐阳的叙述,拱手说道:“公主不必担心,这破寨之事交与末野门便是。” “破寨?破寨干嘛?” “公主方才不是说这驸马被一帮山贼扣押,若是末野门此去既就了驸马,又破了山贼,岂不是两全之事?” “可是救驸马也不一定破山寨啊?”虽然被绑了一夜差点回不来,但是杀人的事儿,齐阳还是觉得能免则免,在这个朝代,若是这山贼被朝廷的人抓了,必然就是死吧? “这山寨在这米国城外,势必对百姓有所伤害。此次既然末野门出兵去救驸马,不如连带剿灭这伙贼人。” 危害百姓?这我也没看见阿,看起来这山贼其实还挺知恩图报的,不像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 齐阳左右难定,本来打算今日进宫跟这米国国王说说这救驸马的事儿。不过照此看来,若是出兵,这山寨之人必然是死。 “公主!公主!”末野门见齐阳若有所思,于是叫道。 “嗯?” “公主不必担心,若这驸马现在无恙,末野门定能将他安全带回来。” 我哪儿是担心他啊,我是担心山贼。 齐阳这变成女人之后,别的没学会,妇人之仁倒是学到位了。 “这个……还是再商量商量吧。” “还有什么可商量的?难道公主不想救驸马?” “不是,我是怕这战争刚结束,就又劳师动众的,惹得百姓埋怨。” “这个公主无需担心,米国上下都是公主的臣民,若是驸马有事,百姓理当尽力。稍候末野门整顿了士兵,午时便可出发救驸马。” 午时?那不就是中午?也太突然了吧?人家山贼还没有准备呢。 “这个山寨路途遥远,若是午时出发恐怕到了天要黑了,还是明日再去吧。” “那末野门就明日再去。对了,还要先去罗府找罗小姐问清路线。” “你不用去罗府了,她一会儿就来找我。咱们先喝茶吧。” 齐阳这边话音刚落,罗雅彩就迈步进门了。 齐阳笑着说:“刚说到你,你就来了。” 罗雅彩看了眼边上的末野门,然后问齐阳:“说我什么?” 齐阳:“末野门刚要去找你,问那山寨的位置。” 罗雅彩兴奋的说:“他要出兵去救驸马?” 见齐阳点了头,罗雅彩更兴奋了。全然不记得自己跟末野门压根儿不熟,冲上去就拽住了末野门的胳膊。 突然遭遇这不太熟的美女一拽,末野门无从应对不说,偏这边上还站着暗恋至今的公主。 于是他脸时而泛红时而泛青,直接升级成末野门可变色版。 幸亏啊!幸亏此时,绿儿进来说了句救命的话。 “末野门大首领,你的手下在门外等着,说有要事。” 末野门赶紧趁机从罗雅彩的手里挣脱出来,大步走出了落霞扉。 少时片刻,末野门由打外面回来,跟齐阳草草说了这宫里有要事,然后就走了。 齐阳用他那虽不博学多才但转速极快的脑袋重组了一下刚才的若干幕,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罗雅彩纳闷的看着齐阳,说:“公主笑什么?” 齐阳收了笑声,微抬嘴角,说到:“我觉得末野门刚才脸红了。” “脸红?”罗雅彩更为不解。 想想也是,她那自小除了练武就会暗恋包紫骧的脑袋怎么能有齐阳那装了现代抽风系统的脑袋包罗万象呢。 “恩,你没发现?” “没有。” “不但红了,而且很红。” “公主是说末野门大首领,他喝酒了?” 看着罗雅彩此时必须用天真无邪来形容的小模样,齐阳笑得更欢了。 这古代人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一个个的都跟少跟弦儿似的。这么明显的生理变化都看不出来什么意思,这也忒后知后觉了。 “没有。”齐阳说完,继续笑着。 这公主脑子里到底有没有表哥?罗雅彩此时脑子里依然想的只是她表哥,简直无法弄了。 罗雅彩想了想,问道:“公主,何时去救驸马?” “这个……”齐阳顿了顿,心说,这驸马的问题怎么老在不恰当的时候涌现呢?好不容易又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儿,一下子又回到了郁闷之中:“还是要等末野门从宫里回来,没有他没有兵啊。” “恩,这倒是。不知道末野门大首领何时回来。” “估计用不了多久吧,这宫里若是不请吃饭的话,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你就在这儿呆着吧,我也好有人聊天,咱们一会儿去休月苑吃吃点心,看看二呆。那小家伙现在真是越长越……” “公主,雅彩现在没有心情去吃点心,看二呆。雅彩只想在此等大首领。” “呃……那好吧,本宫陪你在这儿喝茶。” “恩。” 气氛顿时压抑了。 今天去休月苑吃点心的计划怕是没戏了。早知道我回来睡干嘛,昨日就该呆在休月苑。 齐阳心里发着牢骚,末野门这边已经由近路进了王宫。 当值的太监,看见末野门远远地走过来,立马扯开了他那半阴不阳的公鸡嗓儿,喊道:“末野门大首领到。” 听见报门太监的喊声儿,里间的众大臣,都向外望着。 当然,这其中最翘首的还得说是齐阳他的古代老爹,米国国王,默啜。 末野门进了门,礼还没施,就直接被默啜请入了座。 刚一坐下,米王默啜就说话了。 “大首领此番来米国,王兄可有什么交待?” 这康国,自老王乌勒伽去世后,就由原来的曹国国王,米王默啜的兄长咄曷继任王位。 在新唐书中有这么一段话,表述这段历史:“其王乌勒伽与大食亟战不胜,来乞师,天子不许。久之,请封其子咄曷为曹王,默啜为米王,诏许。乌勒伽死,遣使立咄曷,封钦化王,以其母可敦为郡夫人。” 这米王默啜口里的王兄自然就是康国国王咄曷。 “王上并无交待,不过郡夫人托末野门带了些大枣给米王。” “这个……有劳大首领。” 这大敌当前,战局未定之际,默啜又怎么有心情吃大枣,于是又问末野门:“这康国境况如何?” “米王放心,康国在末野门的保护之下十分安全。” 这末野门是一介武夫,带兵待业时间久了,根本没有战争危机感,不过他这自信心倒是膨胀的很到位。即认为公主对他仍存旧情,又认为自己带兵打仗的功力十分了得。 米王默啜这些日子,一听说打仗,急得抬头纹都出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末野门没拿你米国的薪水,能没事儿操这闲心么? 米王默啜自诩久经世事,深谙此道。于是立马儿就转头叫人抬了一箱金子出来。 “米王这是?”看这架势,末野门十分不解。 “这是给大首领的赏赐。”默啜微笑着对末野门说。 “大首领末野门快谢米王恩。”这鸡脖太监此时已然喊了出来。末野门也就只好顺坡下驴,跪地谢恩。 得了默啜的许可起身以后,末野门满脑子呼拉圈状,转啊转啊,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儿?难不成对大枣十分满意?可这大枣我还没上交呢? 正在末野门脑健身的时候,米王默啜笑了笑,又说:“如今这战事倒是如何?大首领不妨说说。” 默啜心想,我这一箱子黄金还套不出点儿军事情报来? 其实默啜这算盘打错了地方,这末野门确实不知道什么军事情报。虽然末野门统掌康国兵权,但这几国卫戍的职任却并不在他。 在这古代什么都讲究世袭,而末野门就是世袭的。没错!世袭大首领。 所以他当的也不过就是手底下有那么几个兵但其实没什么作用的一个闲差。除了自身武艺不错以外,一帮手下没一个顶上用的。赶上打仗了,充当一下保安以及城管的作用,维护维护,咋呼咋呼,也就这样。空有了一身好武功,这些年除了强身健体,也就没派上啥用场。所以这次听说这驸马包紫骧被山贼绑架了,末野门别提多兴奋了。这百年难遇的机会,终于能来场硬仗了。习武之人估计大多数都这破毛病,不管死不死人,打仗他最开心。 默啜还在旁敲侧击的问着,末野门的心却已经飞到包紫骧身边去了。如何救驸马,这才是最紧要的。到底这米王什么时候才能唠叨完。这种机械式的重复问答,末野门已经厌了。 偏这默啜还非要留他吃饭,唉,看来齐阳那张嘴,十分有望被评为本年度十大乌鸦嘴。 ------------ 第三十三章 终脱苦海? 小木屋里的半植物人状态的倒霉驸马包紫骧,此时药劲儿刚过。 睁开眼,看见那特别特别蓝的天,畅想了一番在这美好的天气里跟公主放风筝扑蝶的美事。 不过想象总是跟现实有差距。 现时他正头发凌乱的躺在小木屋的木床之上,口干又不敢喝水。 以往这喝了水,总要让那不知名的陌生老妇伺候方便,实在难堪。所以他能不喝就不喝,反正一会儿还得喝药,一样都是水。 可又过了一会儿,包紫骧不单口渴,肚子也开始咕噜了。 包紫骧看着关不严的破木门,想着今日这妇人怎么还未来? 来了这木屋也不知道多少日子,他从来也没像今天一样这么想念过那个老妇人。 往常这个时间,老妇人已经端了菜粥过来。虽不美味,但也比现在饿着舒服。 看着窗外那湛蓝的天空,包紫骧开始回想他这一生曾经吃过的各种美食,以充饥饿。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也竟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 天边泛起微红,此时的太阳,虽不耀眼,但却暖得人心。包紫骧撑着身体尝试看到更多的景色,不经意间竟坐了起来,继而又站起身来。不过久未站立,脚有些发软,不多时便一下瘫坐在地上。 摔在地上。包紫骧地第一个感觉是疼。第二个便是惊讶。 我竟然能站起来?莫不是伤已经好了? 他欣喜万分。用手捏了捏双腿。感觉竟也还不错。 不如站起来再试试? 这样想着。包紫骧双手撑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脚也比先前适应了他地体重。包紫骧怕再摔。于是扶着窗。又过了一会儿。发现竟然没事。包紫骧坐下来。解开衫。低头又看了看身上地伤。发现竟然也都好了。 看来那老妇人地药十分管用。等回了宫一定派人来给她送些银子。改善一下她地生活。 又坐了一会儿,包紫骧觉得浑身都有力气了,他拿起水,一饮而尽。 终于可以回去找公主了! 不过包紫骧的兴奋,只维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待他穿好衣服,随便用手绑好了发髻。就开始渐渐意识到了现实问题。 我这是在哪儿?米国又在哪儿? 一个人,在荒郊野外,地理不明的情况下,就算能走,又能走到哪儿? 包紫骧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 正在此时,沙乐李进门了。 包紫骧听见门响,以为是老妇人他们回来了,于是出门去,打算告诉他们自己痊愈的事儿。可谁知,还未踏出里间的门,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 沙乐李看见包紫骧站在眼前,就大声吼道:“你想去哪儿?” 包紫骧听了,有些害怕,又不知道来人是谁,只好勉为其难的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是?” “你还想跑!来人,拿绳子来!” 有人递过绳子,沙乐李抓过包紫骧,三下两下就把他捆成了一个粽子。 “我看你还跑!”沙乐李绑完,还踹了包紫骧一脚。 包紫骧心想,他怎么这么倒霉,在这荒山野岭不知道身处何地已经很惨了,还碰上一伙山贼来抢劫。 “那个,我没有银子。” “银子?”沙乐李听了,不禁大笑。 “二弟,你笑什么?” 此时沙乐棠也进了来。 包紫骧抬头看了看沙乐棠,这人是这丑八怪的哥?哦。不对,山贼的称呼,恩。 包紫骧都被绑了还有心思分析这山贼的亲缘关系,真不知道他是傻还是傻。 沙乐棠看了看包紫骧,然后回身问道:“谁把他绑了?” 沙乐李笑呵呵的答道:“我绑的!” 沙乐棠听了,把沙乐李叫到屋外,低声说道:“大当家不是让把人放了?你绑他做什么?” 沙乐李:“如今咱们举山寨跑路,万一遇上朝廷的兵,他这驸马好歹也能作人质抵挡一阵。” 沙乐棠:“大当家吩咐将人放了,你敢不听不成?” 沙乐李:“哥,不是我不听大当家的吩咐,只不过咱们当了山贼这么多年了,若是有事拿个人质保命不是规矩么?怎么这次大当家非要把这人放了?小弟实在想不明白。” 沙乐棠:“大当家自有他的道理。” 沙乐李:“大当家因为这小子,先是得罪了客人,然后又得罪了朝廷。一早若是杀了他,咱们哪里会落得如此下场。这山寨自小你我就住着,这边上的环境不说,这屋子久了,也有感情。何况娘这些日子身体也不好,这次随咱们走,万一路上有什么差错,咱们日后下去怎么跟爹交代。” 沙乐棠:“这也不能全怪大当家,这大当家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当家把咱俩养大,又提拔咱们,这恩情你不记得了?” 沙乐李:“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乐李只不过是有点舍不得这地方。而且,抓这个什么驸马当人质,乐李也不过是为了兄弟们考虑,多条活路。若是咱们兄弟安全了,再放他走,这不是一样么?何况咱们这次逃难又是因他而起。就算乐李今日杀了他,众兄弟也定会支持。” 第二日,天刚一亮,末野门就怀揣着罗雅彩给他画的那超写意版的地图出发了。随军的兵士两旁列队,让披甲佩刀的末野门特有面子的出了城。可这米国上下不知道他这大首领是去找驸马啊,看着这大首领的出兵阵仗都以为又要打仗了。于是米店瞬间卖空,每家每户都囤了粮食,给封城作准备。 这罗府也不例外,总管罗庸听了消息,即刻吩咐下人们出街购物,狂买东西,能吃能用的,全面扫货,堆满库房。这整院子搬搬抬抬,声响自然比平日大了好几倍。 罗雅彩前晚由于知道大首领去救表哥包紫骧,兴奋得后半夜才睡着。这一大清早,院子里热闹得跟市集似的,她又怎能安睡? 睡得正高兴,被吵醒的那感觉,就是烦躁,极为烦躁。 罗雅彩于是一声大叫:“弯刀!!!” 声音穿窗越门,到了府邸门口。此时罗雅彩的贴身丫环弯刀姑娘,正在门口搬大米。听见这穿透力极强的呼唤之声,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一个飞身,上了房檐。 这丫环身手够好的啊!那是。 连包紫骧家的阿四都会飞了,她这天天耳濡目染的,能不会么? 数秒后,弯刀进了门。 罗雅彩听见脚步声,按着爆疼的太阳**说:“你又跑哪儿玩儿去了?” “小姐,我没玩。” “这外面干嘛呢?怎么那么吵?” “总管说要打仗了,让全府的下人都去买吃的用的,能买着的都买,回府结账。弯刀刚从五谷街的市集买了大米回来。” “打仗?打什么仗?” “弯刀也不知道,不过市集上的人都在抢购,有的商家都收市不卖了。” 这打仗我怎么没听说啊,消息闭塞了?这要是真打起来封了城,大首领跟驸马怎么回来啊?不行,我得去看看。 想到这儿,罗雅彩头也不疼了,迅速穿好了衣服。 弯刀看着她,问道:“小姐又要出去?” “恩。” 稍后,罗雅彩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马厩牵了千里驹,跨马出门。 再说城外,这末野门飞缰在前,显然激动地有点过了。 他是骑着四条腿儿的高头大马,人家士兵就两条腿啊。所以几十里过后,等他回头的时候,只能看见配了战马的将领在向他慢慢靠近。 他这才勒缰驻马,停了下来。 待一干将领骑着马气喘吁吁的赶上来,末野门还十分不解:“你们怎么这么慢?骑着马能累成这样?” 其实骑马真是个体力活,这末野门是世袭的,当然他手下的将领也是世袭的。一撮人没一个真正打过仗,平日里打猎也就打打山鸡,所以疏于训练,这突然快马加鞭,全都有点受不了。 末野门的副将克多,体力还算不错,最先倒匀了气,答道:“咱们的马怎么比得上大首领的千里驹。” 末野门:“怎么就你们几个?其他人呢?” 此次出城,这末野门把能带上的兵全带上了,一共四千多人。现在瞧瞧,连十四个都没有。 克多:“他们在后面跑步,追……追不上啊!” 末野门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跑得太快了,人家那是脚,又不是烽火轮。于是说道:“你!去告诉他们,改成步行,正常行进,不然一会儿怎么还有力气打山贼。” 要不说先说话的倒霉呢,这好不容易倒匀了气,又得折回去。这大首领后知后觉得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 克多稍想了下,也只好掉了马头,往回赶。 末野门吩咐剩下这几个人原地扎营。 你见过将军背军帐的么?没有。 所以,几个人也就是下了马,坐在荒地上,全当扎营。 还好这草长得不错,很茂密。末野门看看蓝天,忽然有种野营的感觉,这要是搭上火,烤点山鸡什么的,多好。想着想着,末野门躺在地上睡着了。 见他睡了,这几个将领也躺在地上开始迷瞪。 草丛中有个东西却精神抖擞的慢慢移动到末野门边上,张开大口,露出大牙,正要往下咬! 嗖——啪—— 一个西域弯刀从天而降,该条精神抖擞的毒蛇瞬间头尾分家。 毒蛇的动作那么细微,末野门这粗神经的人自感觉不出,可这弯刀动静儿大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末野门睁开眼,瞥见脖颈处斜着一个明晃晃的弯刀。 第一个反应就是,有刺客! 于是末野门侧身绕过刀,迅速起身做防卫状。 仔细一瞧,来人原来是罗府大小姐。 罗雅彩下了马,过来捡起刀,瞪了末野门一眼。 末野门收了架势,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若是不来,你此刻恐怕已经身中剧毒。” “中毒?” 末野门不解的看着罗雅彩。 罗雅彩拿出巾帕抹净了刀,收刀入鞘,然后伸出手,指了下草丛里现时身首异处的毒蛇。 “末野门大首领睡的倒是香甜。”接下来罗雅彩本要说这米国城降临战祸的事儿,但转念一想,万一他这大首领听到这个消息,转去救城,这表哥包紫骧岂不是又救不了了。何况她刚才出城时也并未发现城外有什么动静。 这仗一时半会儿也打不起来,还是先救了表哥要紧。于是罗雅彩改口说:“大首领打算什么时辰上山去救驸马?” 末野门笑了笑:“罗小姐莫急。时机一到,末野门定会拔营。” 这末野门真是,本小姐救了他一命连句谢谢都没有。这怎么只有几个将领在此?拔营?哪儿有营啊?他不会就只带了这么几个废物去破寨吧?能不能行啊! 罗雅彩带着满脑袋的问号,开声问道:“那个……末野门大首领,你不会就带这几个人去破寨吧?” 末野门笑了笑,说:“呵呵,罗小姐不用担心,大部队稍后就到。” 大部队?难不成是刚才在路上那一大群气喘吁吁的兵?那些人能打仗?怎么那么像刚从战场上下来的? 刚才来的路上,罗雅彩其实遇到了末野门的副将跟士兵。看着他们全都上气不接下气地在那慢吞吞的走着。罗雅彩还以为是刚参战结束的将士,着实佩服了一番。 罗雅彩忽然安静,反倒让末野门不自在了,于是末野门说:“罗小姐怎么追来了?昨日不是说好由末野门去救驸马么?” 罗雅彩看了看末野门,还是压住本来想说的,敷衍了两句:“这山寨只有雅彩去过,怕大首领到时候万一找不到,误了时机,于是就快马跟来了。” “这不是有小姐给的地图么?” “那个地图,怎么会有我的脑子清楚明白?” “恩,这倒是,对了,这个路口……” 此时末野门掏出写意版地图,开始跟罗雅彩研究起来。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时辰,那帮靠两只腿行进的可怜的士兵们,才到达末野门他们休息的地方。 罗雅彩一看,果然是刚才那队人。心里忽然有种从戎的冲动,这都是什么兵啊?这米国康国就靠这些人保卫?还不如我去呢! 人员到齐,末野门下令出发。 这次末野门放慢了千里驹的脚步,尽量配合将士们的速度。一路上,罗雅彩时不时回头看看这似乎毫无战斗力的队伍,心里不断打鼓。 这帮人能救的了表哥么?怎么这么不靠谱啊?幸亏我来了,好歹能出点力气,实在不行,扛了表哥,骑马就走。 这一行人就这样,慢悠悠的朝山寨走着。 此时,山寨里的众人,早已收拾停当,备好了车马。 邬镇海跟沙乐李护送女眷们先走,沙乐棠殿后。 这两兄弟昨日因为这包紫骧生死的问题。至今日都不曾说话,都各自板着脸孔。 二人的娘沙皮氏见了,心里不忍。在前车坐了一阵儿,仍放不下,就叫车夫掉头回去,寻沙乐棠。 沙乐棠在后面带着几个随从四下望着,却见娘的车掉头回了,于是策马上前。 “娘,您怎么又回来了?” 沙皮氏抹着眼泪,不说话。 沙乐棠又问:“娘,您怎么了?身体哪儿不舒服?我命人去请大夫。” 沙乐棠正要吩咐手下,沙皮氏说话了。 “娘身体没事儿,只是见你们兄弟,从昨夜到现在不曾说话,心里难过。” “娘,我们俩没事儿。” “没事儿都不说话?早上乐李来给我收拾行李,你进了门,看他在,跟娘说了两句就走了,也不与他说话。难道你以为娘老眼昏花不成?” “娘……” “你们俩兄弟有什么事儿解不开?娘只生了你们两个,如今你们这样,叫娘怎么方心的下?自小你们在一处玩闹,即便吵嘴打架,也没隔过夜,我听下人们说,昨日你们就吵了?到底因为什么?快点告诉娘。” “行了,外面山风大,您去车里歇着,咱们先走着,我慢慢在路上跟您说。” “别,就跟这儿说,说完娘才走。” 沙乐棠知道他娘这倔脾气一上来,他根本拗不过。于是就这么,沙乐棠妥协了。把自己的马也拴在马车上,让后面的兄弟护送大队先走,自己则扶娘一同上了马车。 母子两个坐下,开始谈心。 “棠儿,我知道这山寨之内这些年来,风言风语,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你们俩兄弟长得不像。” “娘……” “你先让娘说完。这件事儿娘憋了这么多年了。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告诉你。” 沙乐棠点了点头,沙皮氏继续说道:“很多年前,娘被沙四抢了来,逼娘做他老婆。娘起先抵死不从,日哭夜哭。但日子久了,也没了办法,娘一个弱女子,怎么抵得过他一个山贼?后来大当家来找娘谈心,娘知道了他也是苦命之人,被逼来这山上当山贼。后来时间久了,娘就跟大当家有了感情,再然后,就有了你。” “大当家是我爹?” 沙乐棠以前虽然怀疑过,自己与大当家的样貌相近,但却一直没敢问娘。这事儿如今竟是真的?大当家竟是自己的亲爹! 沙皮氏点了点头,继续说:“生了你之后,本来沙四十分高兴,以为你是自己的骨血。偏你却生的这么像大当家,越长大就越没有沙四的贼气。久而久之,他也开始怀疑。然后还整日折磨娘。” 沙皮氏说着说着落下泪来。沙乐棠拿出巾帕给娘擦干了眼泪,并未说话。 沙皮氏顿了顿,又说:“再后来沙四死了,那时候他已经知道你不是他亲儿。娘本以为沙四这个人从此就在娘的生活里消失了。可谁知,娘竟又怀了乐李。乐李又生得像极了沙四。所以你们小时候,娘待乐李总不如待你那么好,每每看见乐李,娘总想起以前那些地狱般的日子。这一切乐李并不知道,那时候他还很小。娘记得,有一年冬天,这山上的天气特别冷,你们兄弟二人跟了大当家出去打猎。回来的时候乐李冻得小脸通红,一回来就跑进我的屋里。娘还以为他是怕冷。可谁知他从棉衣里掏出一个手帕包给娘,娘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块烤熟的山鸡肉,还温热着。娘记得,乐李那时候,跟娘说:‘娘,这是刚才大当家打得山鸡,他们烤来吃了,李儿分到一块,想着娘肯定还没吃饭,就偷偷拿手帕包了,放在棉衣里,拿来给娘先垫垫肚子,这天气可真冷,大当家说,吃肉会暖些。’娘那时候看着乐李,一直想,那几年,娘真的错了,亏欠乐李太多了。虽然他是沙四的儿子,但他忠厚老实,为人孝顺。这山寨里,若是娘有事,你还有你爹,而乐李就只有你。” 沙皮氏含着泪说完,沙乐李眼圈也湿润了。 突然,外面喊杀声一片。 沙乐棠心想,不好! 立即命车夫赶车。偏沙乐棠这匹好马看不上拉车的串种马,于是虽是两匹马拉车,却较着劲,所以方向一路跑偏,不多时就到了山谷边上。 这良驹心眼儿多啊,来了一个急刹车,想陷害这串种马,可它忘了件事儿,此时它们俩跟一块儿拴着呢,于是两匹马,连马带车一起滚下了山谷。 沙乐棠看着马车滚下山,心里一阵舒缓,还好跳车及时。 沙皮氏此时躺在不远的草地上,一动不动。沙乐棠缓过神儿,赶紧跑过去看他娘。 车夫此时也围了过来。 沙皮氏开口说:“娘……怕是不行了。” 沙乐棠说:“娘,您别瞎说,这刚刚跳下来头有点晕,过会儿就好了。”沙乐棠安慰完他娘,又吩咐车夫:“你赶紧去找三当家,再派个马车过来。” 车夫应声之后,跑走了。 “棠儿……娘要走了,好生照顾弟弟……” 沙皮氏虚弱的说完,把头一歪,手从沙乐棠手里滑落下来。 沙乐棠瞪圆双目,看着他娘,这怎么回事? 沙乐棠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愣了片刻。然后搂起他娘,失声痛哭。 忽觉手掌粘湿,才发现娘方躺之处有块尖石,尖石上沾满血迹,一片眩红。 沙乐棠,头脑,瞬间空白,心,说不出的哀伤与悲痛。 偏此时,听闻远处喊杀声愈来愈近,想起娘临终的嘱托,立即起身,抱起沙皮氏,飞奔而去。 一路跑到干咳,喉嗓皆疲。见并无追兵,沙乐棠这才将娘平放在地上,含着泪,用手挖土刨坑。 不知过了多久,沙乐棠终于挖出一个一人多长的及膝深的坑。 将娘抱起,放进坑内,一点点埋起。 嘴里不断念叨着:“娘,您放心,我会照顾弟弟!为您报仇!” 掩好新坟,在树上作了记号,沙乐棠飞身离去。 而此时,沙乐棠的异父弟弟沙乐李已死在了血泊之中。 话说方才,末野门他们一行人来到山寨,见里面空无一人。 末野门跟罗雅彩的心情简直降到了谷底。 一个想打山贼,一个想救帅哥,全都落空了。 偏此时,有个低级兵过来,报告说在后山发现一辆马车,于是末野门赶紧命人前去。 可这伙儿压根儿就没打过仗的士兵,所以也没人敢上前,于是就跟那狂喊,相互磨着刀剑之声。结果此瞎猫碰死耗子的招数竟十分管用,这马车开始跑了。 仗着人多,末野门他们就在后面追。可谁知道前面那俩抽风的马比赛呢?正常的马匹,包括罗雅彩的千里驹,都跟不上。 就这样阴差阳错的,末野门他们追到了山谷边上的木屋。 罗雅彩叫停了众人,跟末野门说:“上次我与公主,就是在这儿看见那山寨管事的老伯的。” “老伯?” “恩。”罗雅彩差点把邬镇海跟自己亲爹窦大将军的关系给抖出来,还好及时刹车。 “那你说,这驸马会不会在这木屋之内?” “这个雅彩不知。” 末野门想了想,吩咐道:“来人!进去搜!” 众位没打过仗的世袭官爷们,哪儿敢上前。于是又吩咐了低级士兵进去。 士兵进去后,很快就走了出来,说:“报告大首领,这木屋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末野门纳闷了,这木屋也是空的?那这驸马岂不是又找不着了?那岂不是有负公主之托? 罗雅彩也郁闷啊,这表哥到底在哪儿呢?这帮山贼似乎知道我们今日要来,莫不是由于我自行走了,他们怕了?所以撤离了?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找到的唯一的线索又要断了。 见这两位不说话,陷入沉思,其他人还不趁机表现自己残余的热情。于是一帮世袭将军粉墨登场,对小木屋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偏他们这群瞎猫就总能撞见死耗子。 包紫骧被他们这帮平日里就会吃喝玩乐的人找着了。 听见屋后的喊声,罗雅彩跟末野门赶紧跑过去。 此时,包紫骧正肉粽状的被绑着,口里还塞了一块乌漆抹黑的破布。 罗雅彩即刻上前,把包紫骧松开,心疼地看着。 包紫骧由于极度虚弱,这次没喝药也晕着。 于是末野门赶紧命人去找马车。 说巧不巧,这时候一辆马车迎着他们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骑马之人。 这一行人就是沙乐李。 一听说娘出了事,沙乐李就亲自赶了马车直奔山谷。可到了以后,竟然没看到人。沙乐李于是用他那不太聪明的脑袋想了想,这大哥会不会带娘去不远处的木屋了? 然后沙乐李领着人就去了木屋。 还没到,就看见木屋之外,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这“右无名”沙乐李虽然干了n年山贼,但是本性真的特别的善良,真不知道是不是投错胎了。他压根儿也没把这一大堆人忘敌人那儿想。只想着他娘可能在木屋里,他得去接她。 于是他们就过去了。 可这罗雅彩眼神儿好啊!老远就看见这丑得别具一格的山贼了。 罗雅彩跟末野门说:“大首领,那就是山贼。” “山贼?”末野门也纳闷啊,这山贼还有自动上门的? 于是下令,弓箭手准备。 这些世袭青年将领们,没别的特长,就是射箭还比较准,因为经常打猎啊,这人总比山鸡目标大多了。 于是嗖嗖嗖—— n箭齐发,来人应声坠马,全断了气。沙乐李自然也不能幸免。 末野门他们可高兴了,他们哪儿知道自己杀了一个虽然丑但是很善良的大孝子。他们只知道自己这次不但救了驸马而且还杀了山贼,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而且刚才派去找马车的,这回也不用找了。末野门命人把沙乐李的尸体从马车上搬下来,然后擦干了血迹,就吩咐兵士小心把昏迷中的包紫骧抬上了车。 车帘一掀,罗雅彩彻底放心了。这车内布置不说豪华,但也算得上舒适。锦面软垫,满满的铺了一车厢。不用担心这路上包紫骧会撞到了。 一行人,稍候,就随着马车后面,浩浩荡荡的回了城。 行至城门,天已经擦黑。 众百姓看大首领带兵回来了,于是警报解除,高价进了米的米商全都坐在门槛上大哭。 末野门解散了士兵,与罗雅彩一同骑着马,护送着包紫骧的马车,穿过五谷街,回到了齐阳宫。 ------------ 第三十四章 沸腾 这驸马爷回府,用两字儿来形容,那就是沸腾!整个齐阳宫,从落霞扉到浣衣局,没一个不沸的。甚至连最近刚刚解封的揽翠橱都沸了,当然对于周溪这种犯了错误的人,是没有下人过去通报的。不过这世界上还有听墙根儿这档子事儿,而练武之人的听力又都十分灵敏。所以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能感觉出来,又何况外面都沸了。 再说周溪那丫头——杏儿。 杏儿这个编外丫头,揽翠橱以外的世界,她全然不管,此时她已经先于主子睡觉了。周溪于是全无顾忌,一跃就上了东房檐儿。嗖嗖——不消几步,周溪就到了落霞扉的内寝上方。以手拨开片瓦,轻放于旁,下眼观瞧。 此时屋内,下人们已把包紫骧放在床上安顿好。不够级别的一干人,稍后就都退了出去。 不过较往日来说,今日这落霞扉还是超载了。 齐阳跟绿、柳自不必说,一般情况下,这三人都在。吉祥、如意,虽然升官不久,但也是自由进出,如此重大的场合,自然也不会缺席。末野门跟罗雅彩护送包紫骧回来,实属功臣,齐阳再不懂这古代规矩,也不能干过河拆桥的事儿。于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人,或坐或立的全都围在包紫骧床前。场景与七个小矮人探望吃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十分类似。不过这包紫骧是男的,那七个人也不够矮,虽人人脸上挂着的泪,也都是喜极而泣的。 齐阳看着久未谋面的包紫骧,心中又忽然有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感觉。有点开心,有点心疼,有点想乐,有点想哭,总之那感觉很便秘。 柳儿拿着沾湿的巾帕给包紫骧轻轻的抹着n天没洗的大花脸。(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等脸以本来面目呈现出来的时候,包紫骧醒了。 他睁眼第一件事儿,就是找人掐自己。求了一圈,还是齐阳下的手。要说这假冒的媳妇可够狠的,生生给包紫骧的胳膊掐出一个红印来,疼得他荡气回肠,唉啊之声,近乎咆哮,响彻厅堂,差一点就把房顶上的周溪给震下来。 终于,包紫骧相信自己不是做梦,也没去阴曹。伸出手来,捂着生疼的胳膊,开始后悔干嘛不自己掐。 齐阳这原配下了毒手之后,就开始呆在一边脑抽风。 听包紫骧地叫喊声。齐阳发现这弱质驸马包紫骧地肺活量还挺大。 罗雅彩此时关切地问道:“你还哪儿疼?” 包紫骧摇了摇头说:“好像都不太疼。” 除了胳膊上地淤伤。他其实哪儿都不疼。刚才之所以晕了。是因为两日没进食。这些日子吃地东西又都没油水。再加那迷药私人作坊出品。质检不过关。有那么点后遗症。 可罗雅彩不信啊。又问:“哪儿都不疼?” 包紫骧点点头。 罗雅彩拽了下身边的齐阳,小声儿跟她说:“驸马这该不是给撞傻了吧?怎么哪儿都不疼?” 齐阳对此观点表示认同。 末野门此时在一旁问道:“驸马爷被何人在木屋后面?五花大绑,还塞上嘴呢?” 包紫骧看着末野门,心里开始琢磨。 他怎么会知道我被人绑在了木屋后面?难不成是他把我弄回来的?这老天爷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丢人的事儿怎么能让情敌知道呢?对了,刚才我没丢人吧。 想到这儿,包紫骧摸了摸自己印象里那细致嫩滑的脸颊,恩,还不错,细闻之下还有股淡淡的清香。 其实那味道是柳儿巾帕上残留的香粉味儿。 包紫骧想过之后,很放心的开始答话:“紫骧不幸,遇到了贼匪。” 绿儿听了,在一边无比激动,抽噎着说:“这些天,驸马爷真是受苦了。” 包紫骧此时又叹了口气。 他一叹气不要紧,搞得罗雅彩开始犯病,一边哭,一边感叹:“驸马真是受苦了,这些日子被这山贼绑了,定是吃了不少苦。” 包紫骧听罗雅彩这么说,忽然觉得:不对啊。 “没有,雅彩你言重了,紫骧受伤被一户好心的农家收留,人家对我很好。只不过是那日紫骧见自己的身体好转,却总不见那家人回来,本想自行走了,以后再回去报恩。结果还未出门,遇到山贼来抢。差点要了紫骧的命。” “啊?” 齐阳跟罗雅彩异口同声,相互望了望。拿眼神儿传递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包紫骧实情的信息。 就这么个节骨眼上,末野门瞬间转化成了大嘴巴,直接把残酷的现实公诸于众。 大家听完,都觉得这帮山贼太坏了,明明绑了人还装好人。 只有包紫骧,目光呆滞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接着,末野门又不明状况的问了句:“驸马,没事儿吧?” 齐阳赶紧上前把他拉到一边,说:“你这也太直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告诉他,他接受不了。” 末野门纳闷地说:“为什么接受不了?这是现实啊!难道公主想让驸马一辈子以为那山贼是善良的收留他的农家?” 齐阳;“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你也不能这么直接全说了。就不能委婉一点?” 末野门:“末野门天生就是这脾气,凡事直来直往,不喜欢藏着掖着。” 齐阳真是拿这古代老兄无奈了,这脾气要是跟现代混饭吃,肯定得饿死。提点他一下,还不觉悟。唉……这公主也够倒霉的,嫁了一个糊涂蛋不说,爱慕者还是一个缺心眼儿。 我太不幸了! 齐阳的内心呼喊着,没敢出声儿,然后无奈的摆摆手,回到了包紫骧的床边。 此时阿四跟哑女拿了吃食进门。于是,白雪公主的戏份直接升级成了九龙捧珠。 阿四一进来,就无比激动的扑到床前:“少爷!您可回来了!” 包紫骧这才从被骗的痛苦中拔出脚来:“你这小子,怎么才来?” “阿四去找太医了。对了,哑女姐姐做了什锦牛肉粥,给少爷补补。上次阿四受伤,几乎全仗这粥,才能好的那么快。” 包紫骧看看哑女,说:“有劳姑娘了。” 哑女对着他笑了笑,将粥盛在碗里,递给阿四。 齐阳此时过来问阿四:“你不是去叫太医了?太医呢?” “阿四去找石太医,结果伙计说太医进宫去给洛娘娘诊症了,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伙计还说,这次娘娘病的不轻,太医们全都去了。阿四一想,就赶紧回来了。” 房上的周溪听了这话,立马翻身下房。三步并两步,进了落霞扉。 待她走到寝室之内,所有人转移了目标。 没等人开口,她就说道:“溪儿给公主请安,给相公请安,给大首领请安,给罗小姐请安。” 所有人眼神里都在说:她怎么来了? 周溪又说:“溪儿略通医术,可否让溪儿给相公诊脉?” 这周溪虽然做了错事,但好歹也是包紫骧的二房,包紫骧怎么好回绝。齐阳想:既然人家有心过来,诊脉又死不了,诊就诊吧。 于是齐阳发话:“那好,你不妨过来试试。” 周溪于是低头走上床前,给她n久未见的相公诊脉。 周溪这女人,对包紫骧还是有真情的。 诊着脉,想着相公这些日子定受了不少苦,周溪竟落了泪。 罗雅彩眼尖,看见周溪哭了,立马走过来,抓住她的腕子,激动得问道:“你哭什么?莫不是驸马有什么事?” 周溪赶紧说:“没有,相公脉象平和,并无大碍。” 齐阳对周溪的医术不太相信,又问:“你确定?” 周溪点点头。 齐阳还是不放心,上前摸了摸包紫骧脑门,不热,看来没发烧。明日还是叫太医来看看。 齐阳的水平基本也就是摸脑门了。 这时候,包紫骧问阿四:“对了,你怎么受伤了?” 阿四于是把跟罗雅彩空中撞击之事说了。 包紫骧听完,心中甚是平衡。唉,总算还有个比我傻的阿四。 接下来,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天有的没的,时候也就不早了。周溪本来说留下伺候包紫骧,齐阳也觉得不错,这样他就能去别的房间睡觉了。可偏偏大家都不同意让周溪留下。于是齐阳只好退位让残,躺在贵妃榻上凑合了一宿。 ------------ 第三十五章 打猎? 第二日,石太医来给包紫骧诊了症,说除了身上有些绑后的淤伤之外,没有内伤。(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这石太医刚走,末野门跟罗雅彩就来了。 齐阳看这二人,笑着问道:“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罗雅彩:“在门口遇到的。” 齐阳:“哦,这样,我还以为你们约好的。” 这俩人听了齐阳的话,异口同声说:“谁跟他约好的!” 齐阳忍不住笑了。 阿四这一早过来伺候少爷,出门送了太医回来,进门正看见罗雅彩,一时间脸竟红了。 低头过去,跟他俏师父问好:“师父。” 罗雅彩还没答话,末野门惊讶地说:“她是你师父?” 阿四:“是啊。” 末野门笑了笑。又说:“她能教你什么?” 阿四:“武功啊。” 末野门:“女子地花拳绣腿有什么好学?你若是真想习武不如来找我。” 罗雅彩:“若不是我这花拳绣腿地。大首领恐怕早就命丧九泉了。” 一想起昨天他那些训练无素地官兵。罗雅彩就来气。要不是运气好。这山贼放下驸马跑了。这一仗还不一定能赢。 末野门这才想起昨日毒蛇之事。收了声。 齐阳拉过罗雅彩,小声问道:“怎么了?什么命丧九泉?快跟我说说。” 罗雅彩于是低声把昨日草地毒蛇之事告诉了齐阳。 末野门看着两个女人在那边窃窃私语,直觉告诉他没什么好事儿。 这边阿四打开案台上罗雅彩刚拿来的藤篮,说道:“哟!师父又拿了这好味的羊腿过来,少爷您要不要吃点?” 羊腿!!! 齐阳这才发现原来还有比八卦更重要的事儿。 于是众人又聚到一起吃开了羊腿。 包紫骧可能由于长期没吃肉,吃得尤其快。 末野门吃到一半,突然说:“对了,公主,乌赞王爷邀你我明日一同去郊外打猎。” 齐阳:“打猎?” 末野门:“恩。” 齐阳:“可是……” 齐阳虽说骑马进步了不少,但是这个打猎,属于高难度系数的活动,还是需要考虑考虑。 末野门:“王爷说公主这些日子因这驸马之事怕是憋闷坏了,所以叫我来一定要请公主出去散散心。到郊外山上打打山鸡野兔,吃吃烧烤。” 齐阳虽然对打猎本身没什么兴趣,但是对吃烧烤十分有爱。 于是他的胃就出卖了自己:“既是这样,那齐阳就跟你们一同去。” 齐阳这边刚答应,包紫骧就噎着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连忙喝了口茶,顺了顺,说:“紫骧愿与公主同去。” 齐阳:“你去干嘛?这伤还没好呢。” 包紫骧:“紫骧去保护公主。” 你保护我?别开玩笑了,想吃烤肉就直说。 这齐阳,总把别人的想法往自己那靠。 末野门在一旁说道:“公主有末野门保护,驸马还是安心在府里养伤吧。” 罗雅彩此时也说:“就是,这伤还没好呢。” 包紫骧:“我好了!我全好了!刚才太医都说我的伤没事。公主,你就让紫骧一同去吧。” 齐阳看看包紫骧,在小木屋里呆了那么久也怪可怜的,出去透透气也好,看他这模样打猎也是个菜鸟,还能给自己做个伴儿。 罗雅彩此时说:“公主,那我也要去。” 齐阳想了想说:“好,都去都去。” 这打猎的壮劳力多去几个才好。 第二日,一行人穿戴整齐,骑着马来到郊外。 天公作美,和风徐吹。 包紫骧、末野门一左一右,伴着齐阳。罗雅彩也只得在后面跟阿四并排前进。 上一回这二位古代男人争风吃醋,一起献殷勤的时候,齐阳发烧,正晕乎着,所以没啥感觉。 这一次,齐阳可算知道了。要不是给老王爷乌赞面子,他真想立马儿打道回府。 这边末野门刚给齐阳递了水囊,那边包紫骧也递。 齐阳这骑马的技术本来就不济,一上马拽缰绳还紧张呢,还给他来这高难度动作,想摔死他吧。于是一人瞪了一眼,冷冷的说了句:“我不渴。” 好不容易,才看见乌赞王爷的帐篷。 一行人策马过去,下来请安。 “齐阳给王爷爷请安。” 齐阳一边请安一边琢磨,这古代打猎看着还真够有架势的,又是帐篷又是烧烤台的,难不成还露个营? 乌赞:“行了,出来打猎不必拘礼了。” 末野门:“王爷这帐篷真是够气派。” 乌赞:“呵呵,本王没什么爱好,唯独喜欢这打猎,这个帐篷常年搭在这儿,省了每次的麻烦,于是就弄的好些,挡风遮雨。” 末野门:“末野门可否参观一下?” 乌赞笑了笑:“当然,都进来吧。” 于是齐阳他们就进了乌赞王爷的大帐篷。 呵,这哪儿是帐篷,看着比落霞扉还豪华。内外分明的,有厅堂有内室。 转了一圈,齐阳嘴都合不上了。光是那墙上的各种装饰估计就能买一套大豪宅。 众人落座,有人奉茶。 齐阳看看左右,今天不是打猎么?坐帐篷里干嘛?其他人也不觉得奇怪,难道是动物都爱睡懒觉?过一会儿在打? 齐阳这从没打过猎的现代人,完全不明白古代打猎的规矩。等就等吧。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过来上了酒菜。 合着古代打猎之前还吃饭呢?那打猎之后还烤肉不烤了? 齐阳对此很是担心,于是开口问道:“王爷爷,咱们何时出发?” 乌赞看看齐阳,笑着说:“怎么?阳儿着急了?先吃饱了才好打猎,不吃饭哪儿有力气。” 原来是这样。 乌赞又说:“稍候去打猎还要小心,最近这山野之物甚是肥美,引来了不少战后无家可归的饥民,不要伤到人才好。” 哟,看来这狐狸大叔还真善良,不过这要万一真打到人岂不是郁闷一辈子?算了,我连试都别试了,等着吃烤肉就得了。 末野门此时说话:“不如咱们来个比赛?” 乌赞笑笑说:“大首领要怎么比?” 末野门:“末野门怎敢跟王爷比赛,末野门想与驸马比赛。有劳王爷做个评判。” 乌赞:“好,本王就给你们做这个评判。听闻驸马总与唐使打猎,想必也是个好手,今日本王要见识一下驸马的本事了。” 这不是拿包紫骧开玩笑么!包紫骧跟齐阳真是不相上下,只会骑马的一对儿夫妻。每次来陪唐使打猎,完全是唐使在打,包紫骧只是全程陪着。那弓那么难开,他那点书生力气哪儿打得开? 包紫骧不禁面露难色。 乌赞又说:“那阳儿和罗小姐?本王以为你们不如分成两队比赛?” 齐阳听了这个建议,即刻说:“齐阳与末野门一队!” 好么,他可不能跟这包紫骧一组,看着就是个打猎的棒槌,现在必须抢占一个能有肉吃的同伴! 乌赞听了笑了笑,罗雅彩在一边也表态道:“雅彩愿与驸马一队!” 这俩女人于是就这样把俩男人给分了。 三喜一忧,除了包紫骧,大家对这个分配方案都十分满意。 此时外间有人进来,在乌赞王爷耳畔说了几句,乌赞立刻收了笑脸,皱起眉头。 乌赞:“本王忽有要事,必须回城。恐怕今日做不了你们的评判了。” 末野门拱手说道:“王爷公务要紧。” 齐阳本来想八卦的问问到底是什么要事,但是转念一想,这看起来很聪明的王爷若是走了,自己不就不会露馅了。于是也学着末野门一个拱手,说道:“王爷爷公务要紧。” 乌赞看了看齐阳,笑得指了指他,然后说:“阳儿还是顽皮,那好,本王走了,你们随意,这墙上的弓,阳儿可让大家拿来用。”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王爷走了,王爷的随从自也走了,帐外只留了几个看帐的侍卫。而帐内,则就剩了齐阳他们五个。 这乌赞王爷一走,齐阳又称王称霸了,做老大的感觉可真好。 齐阳首先不顾吃相,以手抓肉,吃了起来,接下来是彪悍的罗大小姐。人家两个男人倒是十分规矩。 吃饱饭以后,齐阳想了想,还打什么猎啊,在这玩玩多好,看看风景,这也有吃的。齐阳发现这帐篷里,从水果到肉干一应俱全。内寝还有两张软榻。 吃饱了睡个午觉,多美好的一天啊! 齐阳一个歪身儿就倒在了床上。 舒服!美! 齐阳这全不顾忌的躺下了。其他那三个,傻了。 罗雅彩首先说道:“公主,咱们是不是该出去打猎了?” 末野门:“是啊,公主,咱们一定能赢!” 包紫骧:“公主,不如别比了。王爷走了,也没了评判。” 齐阳本打算美美的睡一觉的兴致全让这仨打散了!起来说:“比!都说好了干嘛不比。” 包紫骧:“可是……” 末野门:“驸马老弟,你莫不是怕了吧?” 罗雅彩:“我们才不怕呢!” 包紫骧还真是怕了,不是怕别的,他是怕自己如花似玉的媳妇让人给拐跑了。此时若是服软,至少老婆不会跟人家一队。 于是说:“紫骧怎么能跟大首领比,这个比赛未比已见胜负,紫骧认输。” 他这么一说,边上那个羊腿大小姐哪儿干啊! 立刻说道:“不行!这比赛没比怎么能认输!驸马!咱们不能认输!” 也是,罗雅彩这自小打架她就没输过,认输?在羊腿大小姐的字典里压根儿就不允许出现! 齐阳此时也凑热闹:“既然说了,那就比!” 必须比!不比哪儿有烤肉吃!在他的字典里,比赛绝对能增加烤肉的数量! 包紫骧见公主的态度,心里伤心啊!流泪啊! 不过看来这次是非比不可了。包紫骧想着,不管你们去哪儿,我都跟着!比赛不重要,关键是公主! 这包紫骧好不容易过过太平日子,偏又有强劲的情敌出来叫板,惨啊。 四个人做了决定,把阿四竟忘了。 齐阳首先发现,问道:“阿四!你要跟谁一队?” 阿四十分为难,自己理当与少爷师父一队,偏这公主与自己关系也不错,怎么办呢? 罗雅彩说话了:“阿四是我徒弟,自然与我们一队。” 齐阳想了想,这人口论跟人手论争辩了这么多年都没结果,谁知道这阿四是不是吃的比打到的多呢?万一他人口了,我得少吃多少肉,算了,还是这样保险。 于是齐阳欣然同意。 这两对五人就这样出发了。 走着走着,齐阳发觉不对,这包紫骧他们怎么老跟着我们。 于是驻马问道:“我说,你们怎么总跟着我们?不是说好晚上帐内集合么?” 末野门见齐阳停下说话,也就停了下来,说:“是啊,你们跟着我们干嘛?” 罗雅彩也说:“谁跟着你们了,这就一条山路,到了岔路,我们自然走开。” 这罗雅彩心里当然是这么想的,可是包紫骧不是。他就想一直跟着公主。 包紫骧说道:“这荒山野岭的,万一出了事,大家走在一路也有个照应。” 齐阳:“可是这比赛,万一蹦出来一只兔子,你说算谁的?” 包紫骧:“那就看谁的箭快算谁的。” 末野门对包紫骧说的表示同意,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箭一定快过别人。 可齐阳不干,为什么呢?这两队人一起走,猎物就分薄了,到时候不够吃怎么办?还是得分开。 于是齐阳说:“不行!必须分开!说好了是比赛打猎,人一多目标就大,看见我们这么多人过去,猎物容易察觉。” 末野门想想,若是能跟公主单独相处,可比秀自己的射箭水平强多了。于是他的观念又歪倒在公主这边了。 罗雅彩对此也表示认同。阿四并未发表什么意见,今天格外的羞涩。 最后,众人商定,在岔路口分手。 没多会儿,一行人就来到了岔路口。包紫骧依依不舍的看着自己老婆与别的男人远去的背影,心里那个纠结啊!别提了。 罗雅彩倒是自在了许多,身边的俩人跟自己认识都不是一天半天了,整个人也不用收腰挺背的坐着,舒服! 就这样,两队人马开始分别在身边积极地寻找猎物。 要说还得是末野门,齐阳他们这边成绩不错,不消半日就射了三只山鸡,一只野兔。 包紫骧一个文弱书生,连弓都拉不开,就更别说猎物了。阿四除了轻功基本什么都不会,跟鸟一比,自己还飞得贼慢。于是他们这一队只好都仰仗罗大女侠。罗大女侠自小练得飞刀飞镖,根本就用不上那弓箭,靠着飞刀,虽不及末野门,但也略有收获。 不过这两队人,只顾了比赛,全都没记路线。将到傍晚的时候,天忽然转阴,太阳月亮都没了,才想着该回去了,结果看看前后左右,觉得哪都一样。 于是两队人都迷路了。 ------------ 第三十六章 二人世界 这米国所处之地,周围都是森林,若是没有向导,又不记路线,很难走出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有句话说得好,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迷路就够倒霉了,偏偏还天降大雨,齐阳跟末野门由里到外淋了个湿透。没办法,还得骑着马瞎撞,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这一下雨,马也郁闷,好不容易出来吃吃新鲜的草,还把十分有型的鬃毛弄湿了。 好不容易,这末野门和齐阳才发现了一处山洞,赶紧下马进去。这俩匹马哪儿肯在洞外挨淋,于是也低头扭嗒进去了。 齐阳跟末野门进了山洞,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齐阳有点害怕,他哪儿有过这经历,自小去过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游乐场的鬼屋,去多几次也不怕了。这地方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没有,就算有条毒蛇也受不了啊。 于是齐阳紧紧的抓着末野门,他忽然觉得这古代大汉还是挺有安全感的,要是自己是个古代女的,嫁给他倒也挺不错。 末野门拿出身上带的火折子,却怎么点也点不着。 齐阳问:“你干吗呢?” 末野门:“生火。” “都湿了吧?” “恩。公主,不如先坐下吧。” 坐下?这地上再有什么蛇虫鼠蚁地。算了。我还站着吧。 “不用了。我还是站着吧。” “哦。” 末野门答完。忽然消失了。齐阳这下急了:“喂!你去哪儿了!” “我在这儿。我看看这地上有什么木头之类地东西没有。” “你打算干嘛?” “生火啊?” “钻木取火?” “恩。” 齐阳听见末野门还在地上摸索着。忽然觉得自己脚上有东西爬上来,齐阳一憋气,啊了一声,飞了起来。这山洞不高,所以稍候,齐阳头上顶了个大包。 “公主!”末野门听见齐阳大叫,赶紧问道。[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呃……” “怎么了,公主?” “没事儿,就是头磕了一下。” “都怪末野门不小心,刚才好像摸到了公主的脚。” 齐阳这个气啊,这乌漆抹黑的,你瞎摸什么。这荒山野岭的山洞里还能有木头? 齐阳正摸着自己意外受伤的脑袋,那边就亮起了光。 唉?这还真有木头?这钻木取火这么有效率呢? 齐阳走过去,看见末野门拿了一个火折子,正在点地上的干草,边上还堆了一些劈好的柴。 末野门生好火,兴奋得说:“这老天不忍公主受苦,居然让末野门摸到了一个火折子!点亮一看,边上竟还有柴!” 齐阳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山洞像是有人住,不单有柴,旁边还有一些脏兮兮的衣服。 末野门自也不是瞎子,还跑到那边把那衣服拿了过来,跟齐阳说:“公主换上吧。” 齐阳疑惑的看着他,心里想,这么脏的衣服穿身上?我还不如穿这湿的呢。 末野门见齐阳不接那衣服,又说道:“这荒山野岭的,难得有件干衣服,公主就不要怕样子不好看了,末野门转过身去,决不偷看,公主换好叫我。” 齐阳拿食指跟大拇指捏起那件脏兮兮的衣服,端详了半天,也下不了决心把它穿上身,这衣服不但脏,凑近一闻还有股恶心的怪味。齐阳一闻,打了个激灵,手一抖,衣服掉在了火堆上,火苗瞬时间大了。 末野门背着身,看出光亮了许多,又不敢回头,于是问道:“公主换好了么?” 齐阳伸出刚才拿脏衣服的手在末野门后背蹭了蹭。 末野门这才回头,一看衣服已经燃烧殆尽,于是问:“公主怎么将它烧了?” 齐阳心想,烧了倒好,回头我不穿你穿,这味道我也受不了。 不过未免末野门这纯洁善良的古代心灵受损,齐阳只好跟他说:“我一不小心,手一抖,衣服就掉了。” “没关系的公主,咱们坐在火边烤烤,一会儿衣服就干了。” 齐阳叹了口气,看看周围地上还算干净,就勉强坐了下来。 有什么办法呢?也只能烤了,本来想着出来吃烤野味,结果变成自烤了。真是倒霉啊!不知道包紫骧他们那边怎么样了,说不准已经在帐篷里吃烤肉了。那奢华的大帐篷啊!大软床啊!好想你们啊!齐阳感怀后悔起来,早知道真应该跟包紫骧一队,就算我们都不会打猎,还能赖在大帐篷里吃喝。现如今在这山洞里,怎么感觉比上次被山贼绑架待遇还差呢? 末野门见齐阳看着火苗呆呆的不说话,又问:“公主?你在想什么?” 齐阳看看末野门,更无奈了,只好说:“没什么。” 看看洞外,这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样子。齐阳郁闷啊,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出来打猎。每天这时候已经吃了晚饭,在夕沐池泡澡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末野门看公主面露愁容,连忙不合时宜的宽慰她:“公主,不用担心,待咱们出去就好了。” 齐阳瞥了末野门一眼,本来这心情就欠佳,偏偏还和这没一个不会聊天的人困在一处。末野门要是变成阿四多好,俩人就算胡侃,时间过得也比较快。 想到这儿,齐阳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唉……” “公主不用担心,有末野门在,定会全力保护公主。” 齐阳看看周围,连只苍蝇都没有,你保护我什么? 虽然火在前面烤着,但是后背还是有些冷,是不是还有些风吹进洞来,这时候已经入了秋,气温本来就不是很高,加上浑身湿透。今天穿的衣服特别结实,绝对属于那种不能快干的面料。 难不成自己还真为了点温暖靠在这男人怀里?这要是传回现代我还不丢死人? 齐阳的内心在不断纠结,脑海里两个小人也在打架。 男齐阳跟女齐阳说:“你绝对不能靠在他身上!” 女齐阳不甘示弱,更大声地说:“为什么!我一个女人本来就该由男人保护!” 男齐阳:“可是你是有夫之妇!怎么能随便靠在一个对你有企图的男人身上呢!” 女齐阳:“要你管!我乐意!再说,这属于特殊情况!” 男齐阳:“随便你!” 然后男齐阳就跑了,女齐阳获得了胜利! 齐阳缓慢的移动到末野门身边,一歪头,就倒在了末野门怀里。 末野门见公主倒在自己怀里,心上的喜悦自不用说,连眉眼都带着高兴。 末野门高兴了一会儿之后,问了句无聊的话:“公主,你饿不饿?” 齐阳剩余的那么点精力彻底被末野门搞没了。没吃饭能不饿么?不提还好,一提更饿。 见齐阳不说话,末野门又问:“公主,你想什么呢?” 末野门光顾着自己高兴了,他也不看看此时齐阳是不是晕了。 齐阳这人除了洁癖,还比一般人容易感冒,到了古代,变了女人,这破毛病还是没好。 以前他一生病,就蜷成一团,躺在陆霏霏怀里,跟小猫似的。 这回到好,换人了,改末野门了。 害得我们善良纯洁五大三粗的末野门还误会了一把。 末野门此时就顾了开心了,使劲儿心花怒放着。 好么,这公主可算主动对待末野门了,这得算投怀送抱吧?末野门可能是这些日子受齐阳传染,也开始脑抽风。 从小到大,公主对我都是若即若离的,今天第一次这么主动地过来靠在我身上。末野门真是三生有幸,还能博得公主一靠。等回府之后,一定要娶公主府提亲!不对!好像还是先进宫跟米王王妃禀明比较好,休了包紫骧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然后我就能与公主双宿双栖,白头偕老了。 这末野门的脑子竟想美事儿了。此时齐阳的脑子里,想到的却是陆霏霏。 在这古代生活了这几个月,经历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儿,又是刺客,又是绑架。齐阳的内心其实特别怀念以前的日子。 齐阳躺在末野门怀里,仿佛回到了以前,他还在美好的二十一世纪,发了烧,陆霏霏在身边照顾他,给他煮偶有糊味的白粥。 其实吧,齐阳真闻见糊味了,末野门大首领一高兴,一伸腿,裤脚烤干了,然后就着了。自己还跟那美呢,一看,哎呀妈呀!着火了! 赶紧抱起齐阳,放在一边,自己开始灭火。 这还好火不太大,不然这古代男人不穿内裤,这末野门就得光着回去了。不过就这,一个裤腿儿也变成七分的了。当然,我们或许可以认为,末野门引领了一个潮流,只是超前了一千多年。 灭了火,末野门才看出来,公主是晕了。他叫那么大声,公主都没有反应。 伸手一摸额头,又发烧了。 这荒郊野外的,什么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末野门用他那其实不太聪明的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主意。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等,等雨停,等天亮。 这一夜,末野门一直抱着齐阳。齐阳在他怀里美美的发着烧,做着梦,脸上泛着笑。 末野门看着齐阳,心里说不出的难过。特别想保护的人总是保护不好,总是让他受苦。 末野门看了齐阳一夜,自己也下了一夜的决心。他决定以后一定要寸步不离的保护这个女人。当然,至于人家同意不同意他完全没想。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雨也停了。 门口的两匹马也已经自行出去散步,这两匹马偏巧又是一公一母,经过这一夜的沟通,人家又恋爱了。 看来这马的感情比人来的直接简单。 末野门睁开眼,看着怀里的齐阳,娇柔的模样,又坚定了一下自己那不知所谓的决心。然后吹了一声口哨,两匹马就乖乖回来了。还是人家这古代动物训练的到位,要搁在现代,估计早私奔了。 末野门将齐阳放在自己马上,然后自己上去,从后面抱住他。 两人一马,刚骑到路口,就看见包紫骧那气成球形的脸了! ------------ 第三十七章 借宿? 话说,包紫骧他们三个,这大下雨天的干嘛去了?而且怎么就找来了? 其实是这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当时一下雨,包紫骧他们仨也骑着马跟没头的苍蝇似的乱窜。不过人家运气比较好。去到了一个庙里。而且这庙里有人供奉,顺便还蹭了顿素斋饭,当然,前提是他们的正确决策——在庙门口不远处扔了打来的猎物。 这庙里有个人,就那么巧,包紫骧认识,谁呢?就那次包紫骧被封在城外抢劫他马的那个。 包紫骧他们进庙,便是那人出去开的门。 那人一开门,包紫骧就认出了他。因为毕竟一辈子被抢劫的次数还不是特别多,印象必然深刻。 包紫骧:“怎么是你?” 那人很显然也认出了包紫骧,于是说道:“原是恩公到此。” “恩公?”不单罗雅彩跟阿四纳闷,连包紫骧这恩公本人也甚是不解。 我什么时候成了他恩公了?他明明抢了我的马! 不过虽说如此,包紫骧现时毕竟在人家地盘上,还是少说为妙。左右看看这间寺庙,修葺还算完备,看起来像是刚粉刷过。料想在这庙里的人也坏不到哪里去。 包紫骧这想法。幸亏是在古代。要是在二十一世纪。估计地每天被大街上地假和尚骗钱。 这人把他们三个让进一间房内。又拿了三件干净地僧衣给他们。 见罗雅彩是女地。这人又说:“本寺现在只有这一间空屋。实在抱歉。小姐无碍吧?” 罗雅彩这粗神经地大小姐。本来就不太在乎这些繁琐地礼节。于是爽快答道:“没事。有劳。” 包紫骧然后拽了阿四出门。说:“雅彩你先换衣服。换好以后叫我们。” 罗雅彩在房里应了。就开始换衫。练武之人干什么都利落。没多会儿就换好了。开门出去换包紫骧主仆二人进来。 待三人都换好衣服,那人又来了。 于是四个人开始闲聊。 闲聊之后,包紫骧他们得知这人叫石恩,也跟他们一样,是借宿的。只不过他住的时间比较久,几乎就跟包紫骧被山贼绑架的时间一样长。那次抢马也是因为迫不得已,本来打算骑了马去投奔亲戚,结果半路上又让人家给抢了。然后流落到此,在这庙中干干杂活。虽说清苦,但也比逃难好些,一天有两餐饭吃。 不过阿四听了这人说的话,总觉得不是那么可信。这个鬼灵精,算这三个人里最有心眼的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待他出去拿斋菜的时候,阿四跟包紫骧他们说:“少爷,阿四觉得这人有问题。” 包紫骧:“有什么问题?” 罗雅彩:“我觉得看起来还不错,长得眉目清秀的,不像坏人。” 阿四:“就是因为眉目清秀,才有问题!” 罗雅彩:“你该不是嫉妒人家长得比你英伟吧?” 包紫骧听了,差点把刚入口的茶喷出来。 阿四听罗雅彩这么说,开始脸红加结巴:“谁……谁嫉妒了!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们!这……荒郊野外的,又抢马……谈吐还如此的……分明就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阿四怀疑他……他是离家出走的!根本就不像难民!” 为了表达清楚,阿四尽量放慢了语速,让话显得顺畅些。 罗雅彩:“不过离家出走的也不一定是坏人啊?” 包紫骧:“就是。你啊别多想了。” 这时候,石恩推门进来,手上拿了斋菜。 放下菜,石恩说:“几位慢用。” 包紫骧:“有劳。” 石恩退了出去。 吃饱喝足,包紫骧说:“也不知道公主现在有没有吃东西。” 阿四:“想那末野门大首领必定不会迷路,或许两个人已经回府了。” 罗雅彩冷嘲热讽到:“就他,笨蛋一个,什么大首领,本小姐要是当大首领,肯定比他强。” 包紫骧:“雅彩,你这争强好胜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 罗雅彩冲着包紫骧吐了吐舌头。 这时候石恩又来了。 包紫骧见他收了盘子要走,又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这里到米国都城有多远,怎么走?” 石恩答道:“并不是很远,从这里往东,半日的路程就到了。” 包紫骧:“哦,有劳了。” 石恩:“恩公不用客气,当日石恩冒犯,恩公不怪罪,石恩理当报答。不如明日早上我送几位出去,这寺庙周围的山路比较复杂,若是不熟悉地形,很容易迷路。” 包紫骧:“那就麻烦石兄了。” 石恩:“不妨事。我先走了,诸位早点休息。” 这石恩又出去了。 阿四上前把门掩上,回过头说:“咱们怎么睡?” 包紫骧看看这寺庙里的长榻,倒是很够地方,大约能睡五六个人。 包紫骧正研究怎么睡的时候,罗雅彩往床上一歪,就自行睡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包紫骧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表妹,真是拿她没办法。 阿四见罗雅彩就这么睡了,看了看包紫骧,说:“少爷……” “行了,睡觉吧,明天一早赶紧回府,省得公主又等得着急。” 阿四从另外一头爬上床,背着罗雅彩睡了。包紫骧吹熄了灯,爬上床,躺到中间。此时,这一左一右,两位大神,已经开始打呼噜了。包紫骧笑了笑,也闭眼睡了。 第二天早上,包紫骧睁开眼,左右看看,发现两旁无人。心里先是一惊! 有句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这包紫骧也算是世间少有之没心没肺的主儿,但这一下,他还是慌了。 这阿四跟表妹去哪儿了? 包紫骧正想着,定心丸罗雅彩就推门从外面进来了。 罗雅彩一进门便问:“哥哥醒了?” “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阿四呢?” “我们练武之人不惯晚起。阿四啊,在外面练功呢。” “练功?!” 阿四这小子,平日没见他这么勤快,如今来了这僻静之所,倒练起功来了。 包紫骧这么想着,低头笑了笑,问罗雅彩:“他在哪儿呢?” 罗雅彩抬手一指门外。 “我出去看看。” 包紫骧整了整衣衫,走出了房门。 刚一出来,就看见阿四在院里举着一个石板,面部表情十分便秘。于是问道:“你这是练什么呢?” “少……爷……,等……会儿……我……再跟您说。”阿四憋着劲,好不容易说完这几个字。 包紫骧看着他那模样觉得很是好笑,于是笑了笑说:“好。” 稍后,众人坐在堂间吃饭,又说起了方才练功之事。 包紫骧:“对了,阿四,你刚才练得是什么功?” 阿四正要往嘴里送饭,听见少爷问话,回身看了看邻桌的和尚,小声儿答说:“罗氏硬功。” 包紫骧听了就知道是罗雅彩在唬阿四,于是笑了笑,说:“罗氏硬功?我怎么没听过?” 罗雅彩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哥哥一个读书之人,怎么会知道我们练功的事情。” 接着,阿四又将声音放低了些,说道:“少爷,小声儿些。师傅说这是秘传武功,不能外泄。” 包紫骧看着阿四又笑了笑。心下想着:这小子,今日怎么犯起傻来。表妹这丫头,出门也不忘整人。 三人说话的时候,石恩由打外面进来,先过到邻桌给方丈师傅行了礼,然后走到包紫骧他们这桌的空位,对着包紫骧坐下。 “诸位昨夜休息的还好么?”石恩问道。 包紫骧:“恩,劳石兄挂心。一切安好。” 罗雅彩跟阿四也随着点点头,笑了笑。 “诸位的衣衫,石恩刚刚已经放在房里了。” 包紫骧:“麻烦石兄了。” 阿四听见这话,加快了吃饭速度,吃完赶紧起身跑了。 包紫骧觉得不好意思,只好打圆场:“石兄莫怪,紫骧教导无方。” 石恩笑了笑,说:“不妨。” 此时邻桌的方丈轻咳了一声。 众人于是噤声,吃饭。 吃过早饭,包紫骧回到房里,见阿四跷着腿躺在长榻上。 “你这小子,越来越无礼数了,看来等回去,还要送你回礼教司重新学学规矩。” 阿四听见包紫骧说话,即刻翻身下床。 “少爷,赶紧换了衣服,咱们回去吧。” “恩。不过,你先拿些银子,随我去找方丈,给庙里添些香油钱。” 阿四小声说道:“少爷,咱们没银子。” “没银子?你出门怎么不带银子?” “那个,这次出门的时候,柳儿姐姐只给了我一袋碎金……” “你这小子……对了,你刚刚匆匆忙忙跑回来做什么?” “我这不是怕那个什么石恩把咱们金子偷了么。” “人家好心收留咱们,能偷咱们东西么?” “那可说不准,谁见了这整袋的金子不眼馋。” “那金子丢了么?” “没丢。” “你啊,就是小人之心……” “我本来就是小人。”阿四嘟囔着。 “行了,你与我去找方丈。雅彩,你先换衣服吧。” 罗雅彩:“好。” 添了香油钱,主仆二人由方丈的屋子出来,又遇见石恩。 石恩问道:“恩公要回去了?” 包紫骧说:“恩,有劳石兄款待。” 石恩:“恩公哪儿的话。” 包紫骧刚要问石恩作何打算,阿四就在一旁拽他。包紫骧只好对石恩笑了笑,没开声。 石恩此时又说道:“对了,石恩也去换衣服,送恩公下山。” 包紫骧:“有劳。” 主仆二人回到房里,罗雅彩已经换好衣服,重新梳好了头发。见包紫骧他们回来,就让出房间给他们换衫。 阿四关上房门,又在窗口听了听动静,然后回来小声跟包紫骧说:“少爷,你怎么还让那个抢你马的人送咱们下山呢?” “怎么了?” “你不怕又被他抢了?” “抢什么?” “金子啊。” “我说阿四啊,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人家上次是事出有因,逼于无奈。这一日相处下来,我觉得他并不是坏人。” “上次事出有因,可阿四看,现在他比上次更惨,什么都没有,寄宿在这奇怪的庙里。” “你怎么总把人往坏处想,再说这庙怎么了?哪里奇怪了?” “不是我把人往坏处想,是这世上的人都见钱眼开。上次连马都抢了,这次难免不抢咱们的金子,早知道阿四就不该拿这么多金子来。再说,这庙到处都这么奇怪!少爷,难道您没发现?” “怎么了?” “先不说那个什么抢马的人,就说这其他寄宿的,这庙这么大,少说也有七八间客房,怎么就住满了?可刚刚吃早饭的时候,除了庙里那几个和尚,就是咱们和那抢马的石恩,没见到有其他人。少爷不觉得奇怪么?” “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家或许自行备了干粮。” “好,就算他们自备了干粮,可是马厩里,连个马也没有,少爷不觉得奇怪么,这荒山野岭的,难不成还是走路来投宿到这庙里的?” “走路怎么了?阿四啊,不是每个人都买得起马的。” “唉,阿四说不过少爷。咱们还是快些换衣服,早点离开这怪地方吧。” “你啊你……” “少爷快换吧。来,阿四帮您。” 主仆二人换好衣服,打开房门。 门口,罗雅彩跟石恩正在说话。 包紫骧走过去,问道:“在聊什么?” 罗雅彩说:“没什么,问问这庙里的情况。咱们走么?” “恩。” 一行人出了庙,答应带路的人自也少不了。 一人一马,阿四上下看着石恩,此时石恩骑的马也不是先前抢包紫骧的那匹。 阿四心里自然又犯起嘀咕。 这马是哪儿来的?早上喂马的时候,分明只有我们的三匹。这匹马是从哪儿来的?莫不是天上飞来的不成?这少爷也不相信我,不如跟师傅说说? 阿四抬头,看见罗雅彩、包紫骧、石恩三人并排骑着马,有说有笑的,于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转念一想,他们三个人怎么也能打得过这姓石的,不如算了,先仔细盯着这姓石的。 就这样,三人由打庙里一路骑马下山。 骑了将近一个时辰,快到山脚的时候,就在路口遇到了末野门他们俩。 ------------ 第三十八章 医病 包紫骧看见了末野门抱着公主,赶紧策马过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正要发他那书生三丈火,见公主紧闭着眼,就唤了声:“公主……” 末野门“嘘”了一声,小声说:“别叫了,公主发热呢,正晕着。” 说着,公主一晃身。要不是末野门一把拦住,差点摔下来。 包紫骧问:“怎么发热了?” 这时候,剩下的三人也策马过来,末野门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多了一个石恩。 罗雅彩上前问道:“公主怎么了?” 末野门方答:“昨夜淋了雨,在山洞里过夜,又受了凉。” 罗雅彩:“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在山洞里过夜呢?” 末野门:“昨夜雨下的大,也没见到有人家,末野门与公主后来发现了一个山洞,就进去了。谁知道后来,公主就发热了。你们呢?” 罗雅彩:“我们在山上的庙里借宿了一夜。” 这时候,包紫骧说了句比较不着边际,但发自肺腑的话:“不如大首领与紫骧换马?” “换马?!”除了石恩以外。其余三人异口同声道。 包紫骧:“大首领一个男子。这么抱着公主。恐怕于礼不合吧。” 末野门想都没想。就说道:“驸马不也是男子么?” 罗雅彩:“驸马爷还是别逞强了。咱们这几个。只有大首领骑马能揽住公主。” 包紫骧心想。这表妹。在人前换称呼不说。说话也不向着她表哥我了。 仔细一想。倒也是。自己骑马恐怕还真揽不住公主。于是只好憋着气。装无事状。说了句:“那好吧。下了山就快些走吧。赶紧回府请太医。” 石恩在边上说了句:“我知道山脚住了个大夫。” 末野门此时方才注意到石恩,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有些眼熟,却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问道:“这位是?” 石恩低头答说:“在下石恩。” 罗雅彩补充说明:“庙里遇见的,先前驸马爷有恩于他,今天给我们带路下山。” 末野门:“哦。在下末野门。不知之前是否见过?末野门觉得石兄有些眼熟。” 石恩:“石恩一向住在郊野之地,并未见过大驾。” 此时气的一脸青紫的包紫骧说道:“麻烦石兄带路,快些找大夫去吧。” 石恩:“好。” 众人一起去寻大夫。 可见石恩的反映,阿四更不放心了。 这石恩,之前的事不说,如今既然听出了公主和少爷的身份,却也并没显出半点惊讶,还能气定神闲的说话,不只不是难民,此刻看,恐怕也是什么皇亲贵胄之类,不然见到公主驸马怎么半点不觉得奇怪?不知道是敌是友? 这米国所处的地界,周围林立着不少国家,大多以城为国,或依附大唐,或依附大食。所以各国的王子公主,也多不胜数。虽是这样,但一般人见了王子公主,行礼也是必须的。而且这是各国皆遵循的规矩。见了他们这等人,凡是不行礼的,除了山贼,就只能也是王子了。 阿四这边想着,却也没再说什么。现在公主晕着,少爷也不会有心想旁的事儿。 转眼,一行人来到山脚的一座茅屋之外。 众人纷纷下马。 未至门前,一个长须老翁由打里面走了出来。 石恩先众人一步,走到老翁近前,耳语几句,然后对着随后跟来的包紫骧他们道:“老人家同意给公主医治了。” 听了这话,末野门赶紧抱了公主进了屋。 屋内的摆设不多,不过倒也干净雅致,比起先前包紫骧落难的草房强多了。 此时,包紫骧与末野门,这一对儿吃醋的活宝,只盼眼前这位大夫快些医治好齐阳。而罗雅彩,则跟阿四一样,心里想得都是这山野大夫的身份。 这荒山野岭,既无人家,又怎么会有大夫常居呢? 末野门这边刚放下公主,包紫骧就赶紧凑到近前,拱手对榻前的长须老人道:“有劳老人家了。” 老翁只笑笑,并未答话,在床榻边的凳上坐下,伸手搭脉。 屋内此后,只听得齐阳梦中咿呀乱语,旁人都未说话。 不多时,老翁起身说道:“无妨的,只是有些发热。吃些药便好了。” 包紫骧听了,连忙转身对阿四说:“跟老人家拿了方子,快马回去抓药。” 老翁此时又说:“不用那么麻烦,老夫这里就有。” 老翁说完,绕到床边,从墙角暗处取了个药箱出来。然后在药箱里拿出了一个镂空雕刻的精致小瓶,扭开瓶盖,倒了一个黑药丸出来。 老翁拿了药就要近前喂给齐阳。 阿四这时拽了拽包紫骧衣角,低声道:“少爷,这药真要喂公主吃么?” 包紫骧还未说话,老翁已经听见阿四说的了,即刻停了手,看着众人,大声说:“这药是老夫自己做的,诸位要是不放心,不吃便罢。” 见老翁有些生气,包紫骧连忙斥责阿四,继而向老人家赔不是。 到最后,齐阳还是吃了那粒不知名的药丸。 见众人都围在床前站着,老翁又说:“这药不是什么神奇之物,吃了之后也不会马上清醒过来,诸位还是到一旁坐着吧。老夫去给诸位弄点水来。” 此时立在一旁的石恩说:“石恩与老爹一起去。” 阿四听了这话,也连忙开口说要帮手,于是也随着老翁走了出去。 这阿四,并不是真要帮忙,只是怕这老头与这姓石的要跑,所以决定还是看紧点。 阿四他们一出门口,罗雅彩就低声跟包紫骧说:“表哥,我看这老人家怕是会功夫。” 包紫骧:“住这山野之外,会些功夫防身有什么稀奇。你就别多想了,人家既然帮忙诊治公主,咱们也不能胡乱猜度人家。” 罗雅彩见表哥这边死木头一根,就走过去,跟末野门说了。谁知那边答话更简单:“末野门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他能治好公主。” 罗雅彩见此,也只好噘着嘴立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俩痴情犯傻的男人。 没过多久,阿四他们就拿了水回来。 众人这才离开床边,一同走到方桌前,坐下喝水。包紫骧先与老翁客套一番,刚端起茶杯,就听见公主榻前有些声响。 赶紧快步过去,他自是没有末野门走得快,于是被人抢先一步占了位子。 末野门俯身唤道:“公主,你醒了?” 齐阳无力的睁开眼,看见一张大脸,“啊……”了一声。 包紫骧一把想推开末野门,结果没推动。 末野门此时依然俯身看着齐阳,直线距离不超过20公分。 齐阳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末野门,这才长嘘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你。” 顿了一下,又说:“这是哪儿?” 此时老翁走了过来,答道:“这是寒舍。” 齐阳抬眼看看来人,一脑袋问号。只好问道:“您是?” 老翁笑了笑,说:“老夫住在这山里多年,公主自不认得,不过别人都叫我石老爹。” 包紫骧此时说道:“刚刚就是这位老人家给公主诊治的。” 齐阳这才想起自己昨夜淋了雨,跟末野门在山洞的事儿。 这公主身体也太差了,没事儿就发烧,还居然会武功,什么身板儿啊这是? 齐阳跟心里念叨着,忘了答话。 包紫骧只好代为感谢,又是一番客套。 阿四此时也上前说话:“石老爹久居深山,生活得倒是比咱们好,红光满面不说,这茶具,药瓶,都不像平常人家用的。” 石老爹笑了笑,说道:“这小子观察倒是仔细,实不相瞒,老夫本在太医院任职,不过十多年前就告老还乡了,只因家乡并无亲人,所以行至此地,见风景秀丽就留下来居住了。说起来,老夫十几年前是见过公主的。” 阿四听了,惊讶地说:“你是太医?” 石老爹笑着看着他,说道:“是啊,怎么,你不相信?” 齐阳刚醒,反应有点迟钝,这才说:“见过我?” 石老爹:“是啊,老夫告老那年,内乱平息不久,公主刚刚落生。这十几年的太平日子,如今又不太平了。” 见石老爹神色忽然凝重起来,石恩就上前低语了几句。 石老爹接着又说:“公主若是好了,还是快些回城吧。” 众人相互看看,觉得这城外荒山却不适合久留。于是谢过老爹,上马,回城。石恩也与老爹道别,骑马随着大家走了。 包紫骧本想与公主并排走在前面,但这荒野之地,土路狭窄,只得两马并行,又挤不过末野门,于是这正牌驸马就只好在后面与石恩并排骑行。骑到快要分别的时候,包紫骧不知道哪根儿筋抽了一下,叫了阿四过来,将剩下的金子连钱袋一起送给了石恩。 石恩自是一番千恩万谢。 与石恩分别之后,阿四一路生气,嘴噘得老高。 众人稍晚,也回了城内,这一路打猎,也总算有惊无险。 可山下的石老爹就没那么幸运了。大抵在齐阳他们回城之前就已经气绝身亡。 一个好好的退休太医,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 第三十九章 喜忧参半? 至于山上庙里的一班人,其实就是从山寨跑出来避难的山贼,也就是邬镇海及他的私生子沙乐棠一干人。 自娘与弟弟死了以后,沙乐棠就一直想找机会报仇。这一天,偏偏这几人不知死活,来了他们之前捐助建造的庙宇之内。 当初若不是自己一时心软,放过这驸马,或许娘和弟弟就不会死。看着窗外的阿四与包紫骧,沙乐棠已经拔刀出鞘。 偏又被邬镇海制止了。 邬镇海掩上窗户,回身对满眼泪水的沙乐棠说:“儿啊,这窗外之人不是咱们的敌人,咱们的敌人该是那末野门。这庙里的二人都是爹的故人之后。” “可是爹,若不是你那故人之后带人来,娘和弟弟又怎么会被末野门杀死!” 对邬镇海来说,死的那两个不过就是为他生过一个儿子的女人,以及一个仇人的儿子。所以此时沙乐棠的心情,邬镇海无法体会。在他心里,庙里的故人之后还要重要的多。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杀了自己恩人的后代。 于是吃饭的时候,邬镇海一直寸步不离的看着沙乐棠。后来听小和尚说,包紫骧他们早上已经离去,邬镇海才放心离开屋子。随后,沙乐棠去后山牵了马,飞奔下了山,不过他也没追上,此时,齐阳他们已经快到米国城了。 追出十几里无果,沙乐棠也只好原路返回。行至山脚,就远远的看见血泊之中有一人。策马过去一看,原来是石老爹。 这沙乐棠以前来给山上的庙送香火钱的时候也曾在此与石老爹下过棋。这石老爹为人甚好,偶尔也拿些自制草药给沙乐棠。因此二人也算是有些交情。如今见这善良的老人家死状狰狞的倒在自己面前,沙乐棠的心里无疑又被刺进了一根刺。这山野之地,来往的人不多。沙乐棠一下就想到了白天下山的包紫骧他们。于是这一条命,沙乐棠又算在包紫骧他们身上。愤恨,在心里愈积愈深。 沙乐棠在茅屋旁边挖了一个坑,将石老爹埋了,然后擦了擦眼角的泪,骑马离去。 这石老爹身故。齐阳他们自是不知。回到米国都城以后。齐阳那伤风已然好了。众人着实感叹了半晌石老爹那神奇地药丸。见公主无恙。天色已晚。各人便也分别回府了。 不过柳儿始终不放心山野间遇到地大夫。于是又让吉祥去请了石太医过来。 石太医到来。给齐阳把脉地时候。齐阳忽然问他:“是不是太医都姓石?” 听了这话。石太医先是一惊。然后笑笑。淡淡然地说:“公主因和这么问?” 齐阳:“先前在山脚遇到一个隐退地老太医。也姓石。” 石太医:“老夫倒是不曾听说还有旁地太医姓石。” 齐阳:“十几年前呢?” 石太医:“也不曾听说。” 齐阳听石太医这么说,想想也是,或许那老太医退休的时候,他还没进太医院呢?山脚那个太医可比眼前这位看起来医术高明多了。 石太医又说:“公主身体虚弱,老夫开两剂补身的汤药,调理一下。” 齐阳由于想着慈祥的老太医,心情甚好,就笑着客气了客气:“有劳太医。” 本来齐阳是挺讨厌吃药这档事儿的,但是这公主的体质也太差了,动不动就生病,还是补补好些。 稍后,石太医就出了落霞扉,而吉祥,也跟着去拿药。 吉祥拿了药,见石太医没什么新的嘱咐,一身轻松的正要离开。却瞥见房檐之上一个黑影,闪身下来,转进了石太医的房间。吉祥远远见得那黑影进门跪拜,才放心的从后门走了。 这时闪进的黑影,便是周溪的大师兄木耳多。 木耳多跪着说:“师傅,徒儿已将石太医杀了。” 石太医:“无人见到?” 木耳多:“无人。为了掩人耳目,徒儿还将屋内翻乱。” 石太医:“恩,你去休息吧。” 木耳多问安之后,方才起身离去。 石太医走到香案上,点了柱香,喃喃说道:“石兄啊,当日你救我一命,换得你这十余年的性命,今日归去,乃你命定,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木耳多出了石太医的房门,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着,拿定主意,决定先去趟公主府。 纵身跳进揽翠橱,见周溪独自在房里看书,于是闪身进去。 周溪抬眼见是大师兄,赶紧过来关上门。 小声问道:“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木耳多说:“刚刚替师傅出门办事,得了个上好的玩艺,知道你一向喜欢,就拿了来给你。” 周溪:“什么?” 木耳多此时从怀中掏出刚刚从石老爹的茅屋内翻出的镂空药瓶。 周溪一见,自是喜欢,说道:“这么好的玩艺,大师兄怎么不自己留着?” “这精致之物不适合我用,还是师妹留着用吧,行了,我走了,免得被你那丫头看见。” “恩,那溪儿就多谢大师兄了。” “我走了。”说完,木耳多走出房门,一个纵身,就不见了。 周溪打开药瓶,见里面居然还有几粒乌黑的药丸。放在鼻前闻了闻,也闻不出是什么药。不过这个药瓶倒真是精致,于是小心收进台案的锦盒之中。 再说这落霞扉,少时片刻,吉祥熬好补药,端给齐阳,齐阳一反常态的自觉喝了。 众人都觉得奇怪,今儿个公主是怎么了? 绿儿憋不住,于是问道:“公主这一路上遇到什么人了?今日吃药怎么如此痛快?” 齐阳喝完药,嘴里很苦,连喝了几口水,将味道压了下去,才答绿儿的话:“身体最重要,健康是革命的本钱。” 绿儿听了,倒有些不解,毕竟这古代与现代语言还是有很大代沟的。 柳儿此时在一旁说:“公主不如与驸马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进宫请安。” 这时开始轮到齐阳不解了。 一般日子都不用进宫请安的,这怕是又有什么事儿吧。 齐阳:“明日为何要进宫?” 柳儿:“今天早上宫里来人传话,说让公主明日与驸马一同进宫请安,具体何事,柳儿也问了来人,不过他也不知。” 包紫骧此时终于不当背景了,开始发言:“紫骧今日倒是听大首领说起明天的事儿。” 齐阳:“什么事儿?” 包紫骧:“好像是唐使邀请米国百官参观驻扎在城西的唐兵营。” 齐阳:“参观兵营?” 齐阳短时间回顾了一下,上次自己参观兵营,还是上学时候军训。这古代军营什么样?齐阳还真有点好奇。于是开始异常兴奋。 包紫骧又说:“恩,大首领是这么说的。” 齐阳:“明日他也去?” 包紫骧听公主问大首领去不去,忽然醋意横生,一下就变了语气:“他去不去紫骧倒是不知。” 接下来的一个晚上,齐阳一直兴奋的睡不着,他忽然找回了自己上学的时候期待去春游的心情。包紫骧也没睡着,望着天花板,生了一宿的干气。 第二天早上,这对缺觉的小夫妻,穿着锦衣华服就随着宫里的参观大队开拔去了城外。当然,在行进的时候,二人相依相偎的在马车里睡着了。 末野门骑着马好不容易追上了公主的马车,在车帐外寒暄半晌,无人答话。末野门一急,终于挑开了车帐。眼前这一幕,彻底让末野门崩溃了。自己心爱的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酣睡,心情甚为不悦。于是停住马,走在了参观大队的最后。 等到齐阳跟包紫骧睡醒,末野门重整心情之后,目的地也到了。 这唐兵营,说是兵营,倒不如说是个小镇。场面比市井街头还要繁华。齐阳下了马车,走走看看,倒觉得这军营更像大街。两旁林立着不同的部门,打铁的,织布的不说,也有男有女。 齐阳正怀疑自己是不是去错地方的时候,有一个人迎面走过来跟包紫骧打招呼。 来人身形健硕,一身文官打扮。走过来,开口便说:“包兄来了。” 包紫骧:“呵呵,这次来到李兄的地盘,可千万别再抢我山兔来猎了。” 齐阳看了看包紫骧,包紫骧这才想起公主并不认识来人,于是又说:“李兄,公主,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来人看了看齐阳,笑着说道:“公主大驾,嗣业哪能不识。倒是要劳烦包兄为嗣业引荐。” 包紫骧:“李兄,哪儿的话。”接着包紫骧又转头跟齐阳说:“公主,这是大唐的李将军。” 齐阳这回终于看见亲人了,那是大唐啊,他可爱的祖国啊,虽然早了那么一千多年吧。但内心比昨天晚上还要激动澎湃,就差热泪盈眶了。齐阳一时竟忘了时间地点,伸出自己的那双纤手,使劲抓住李嗣业上下摇晃。 弄得周围的一个、两个,全都慌了。 摇晃了现代时间一分钟左右,齐阳才回过神,觉得有点失态,赶紧补充挽救。 齐阳放开李嗣业的手,说道:“那个,不好意思啊,本宫对大唐一向倾慕,一直想去一次,所以看到将军有些激动。” 李嗣业此时笑道:“驻扎在此这么久,才知道米国竟有如此喜爱大唐的公主。” 齐阳被他一笑,脸刷的一下红了。 这一切不光包紫骧看见了,还有后面不远处遥望公主那个醋坛子大首领。 李嗣业此时又说:“公主,包兄,不如让嗣业带你们二人参观。” 齐阳赶紧说:“有劳李将军。” 包紫骧心里想着,难不成又多了一个情敌?于是并未答话,只是随着公主走。 一行人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作坊的地方。 边上正有个类似于现如今导游的小兵讲解道:“这个就是造纸,现今米国康国的所有用纸,皆源于此。” 齐阳还没发表意见,刚刚只顾吃醋的包紫骧倒是转换心情,听见造纸二字,兴冲冲的走了过去,积极地问这问那。 齐阳看在眼里,绝得真是无奈。 包紫骧专注的听着造纸的种种工艺。 李嗣业在一旁问道:“公主觉得无趣?” 齐阳只好说:“没有。” 这时候包紫骧的余光刚好看见李嗣业跟公主说话,于是赶紧快步走了回来,当然,脸上依然挂着一脸兴奋。 包紫骧走至近前,开口说道:“大唐的造纸真是神乎其技。” 李嗣业也并不谦虚的笑了笑。 包紫骧又说:“公主怎么不过去看?” 齐阳冷冷的说:“造纸有什么好看的?” 包紫骧转念一想,公主不读书不写字,对造纸不感兴趣倒也可以想象。 齐阳说完那句话,也忽然想到,难不成唐朝的时候西域小国还不会自己造纸?唉,早知道学现代造纸多好,现在还能显摆两下。 这时候,有个小兵打扮的人过来,对李嗣业耳语了几句。 包紫骧见状便说:“李兄若是有事,就去忙吧,紫骧带公主参观便可。” 李嗣业:“如此,那嗣业就去忙了,稍后过来。” 李嗣业刚走开。那远处遥望的大醋缸就按耐不住,终于走了过来。 于是这三位,又凑成了奇怪的三人组合。 左右看看,齐阳觉得无趣,比想象的差多了,不过那俩个古代男人倒是各处都觉得有意思。 参观过后,还有宴席,吃饭,永远是任何活动不可避免的主项目。 大厅之内,米国的官员分坐两旁,依职排序。上座三人,米王默啜,某身着盔甲的不知名人士,以及刚刚认识的李嗣业。 中间那人是谁呢? 齐阳正在想着,他身为公主居然只能坐于两旁,多少有点郁闷,富贵久了已然忘了当初挤食堂吃饭的日子。 此时包紫骧在一旁小声告诉他,那穿盔戴甲之人就是唐使。 “唐使?”齐阳一不留神叫了出来,声音有点震撼。分贝有多少,没设备可以测,总之,整个大厅所有人都听见了。一时间,n多双眼睛全部齐刷刷的朝着齐阳看去。 齐阳左右看看,才知道自己出了丑。可这洋相已经显形,再想掩盖就很难了。 尴尬之际,耳畔忽传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 循声望去,笑的正是唐使。 笑声过后,齐阳抬眼细瞧,不移寸目。 片刻,唐使开声说道:“看来这米国果真有个十分热爱大唐的公主。传闻非虚啊……传闻非虚……” 说完,厅内瞬时笑声一片。 齐阳看着唐使,忽然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一股气儿,起身说道:“嘘……” 这声一出,众人笑得更欢了。 齐阳见局势已然不能控制,于是开始自顾自的吃起菜来。 米王默啜此时说道:“唐使莫怪。” 唐使摆摆手,望向齐阳,开声说:“早就听说米国有个公主,天赋异禀,如今一见,果不寻常。” 齐阳见对方这么说,也就起身客气客气:“本宫也早就听说唐使能骑善射,却还没见着。” 唐使听完又笑了笑,下面那些人自不用说,依旧陪笑。 唐使又说:“改日同驸马相约打猎,公主不如一同前往。” 齐阳:“本宫不喜欢打猎。” 唐使:“哈哈哈……果真一样。” 齐阳:“什么一样?” 唐使:“公主果真如驸马描述的一样。” 齐阳听了这话,扭头瞪了眼包紫骧。 唐使:“本将军还听闻公主十分喜爱大唐。” 齐阳一听说自己朝思暮想的古代老家,立马转了性,连连点头。 唐使:“那今次不如一同前往?” 齐阳:“去哪儿?” 齐阳刚才光顾自己脑旅游了,压根儿就没听见这次餐会的主要议题是什么。 包紫骧这二十四孝旧式老公,此时赶紧给这神游的媳妇填补空白,小声说道:“唐使邀请米王去长安。” “长安!”齐阳对这词太有爱了,据他那不太丰富的历史记忆,长安不就在西安边上么,西安再往东北n里,不就能到北京了? 一心想着回老家看看的齐阳于是满口应承下来,全不顾此时众人错愕的眼神。 齐阳:“本宫自当同去。” 说完这句话,齐阳的心里开始展开无限的遐想,古代北京什么样儿呢?就算回不到北京,到西安吃碗羊肉泡馍也好啊。想着想着,齐阳忽然觉得明天的太阳都是双黄儿的,特别美好。 然而美好总被现实残酷无情的破坏。包紫骧又小声儿说了一句话,齐阳那装满美好的脑袋顿时空白了。 此番前往其实就是过去作人质——这句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回荡在齐阳的脑子里。连怎么回的齐阳宫都不记得了。总之,她一个公主,即将沦为人质。 齐阳此刻彻底陷在了美好的向往与无限的郁闷中。 绿儿见公主打从唐兵营回来,就唉声叹气。于是轻声叹问:“公主,怎么了?” 齐阳抬眼看看她,又叹了口气,答道:“唉,本宫即将成为大唐的人质。” “人质?” “恩。” “大唐要公主做人质干嘛?” “估计是威胁什么吧。” “大唐那么大,有什么可威胁的?” 齐阳听绿儿一说,仿佛明白了什么,兴奋得说道:“是啊,有什么可威胁的!” 这么一个小国,来回走一圈可能都用不了一天,稍微一不留神就出国了。大唐犯不上押我当人质啊?再说,就算当人质也不妨碍我吃羊肉泡馍啊?在哪儿不是混啊,对,回大唐,我要回大唐,我要回大唐。 齐阳的后半句心声就和着“我要回唐山”的曲调哼唱出来,弄得绿儿一头雾水。 就在齐阳做白日梦的时候,包紫骧回来了。 齐阳见他进门,就高兴地说了句:“你回来啦。” 包紫骧:“恩,公主因何如此开心?” 齐阳:“去长安啊。你不开心么?对了,你会去么?” 包紫骧:“紫骧理当陪公主前去。” 齐阳看包紫骧皱眉的样子,就说:“你若是不愿离开米国,我也不勉强你,我自己去。” 包紫骧未及解释,吉祥就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公主……不好了……” 齐阳跟包紫骧看着吉祥,更为不解,柳儿此时道:“你慢点说,大家才能明白。” 吉祥缓了缓气,然后说:“二夫人晕了……然后大夫来了……看过之后,那个大夫说,二夫人有小主子了。” “啊!?”齐阳最先叫出来,然后斜眼瞥了瞥包紫骧。 包紫骧一听此话,即刻僵住。 “走,咱们先过去看看。”此时齐阳又不知道哪儿根筋搭错,忽然说了句对的话。 于是一行人都来到了揽翠橱。 此时来看诊的大夫已经走了,揽翠橱里只剩了杏儿及躺在床上的周溪。 进门的时候,周溪要下床请安,一下被齐阳拦住了:“就躺着吧。” 说了这句,屋子里顿时安静了,大家都等着一个人说话。 终于,包紫骧开口了:“安心歇着。” 齐阳稍候则展示了半天大奶范儿,安排人伺候,吩咐厨房炖补品。 吉祥、如意就这样又成了揽翠橱的丫头。 忙了半日,齐阳回到落霞扉,才又想起回大唐的事儿。此时,包紫骧也在书案前呆坐着,心里想着周溪肚里的孩子。 ------------ 第四十章 红装 阳走到榻上坐了会儿,包紫骧也未与他说话。看看+就起身进了那山寨范儿的现代卫生间。 洗漱完毕,齐阳从卫生间走出来,看了看包紫骧,欲言又止,回了榻上,躺下。 不多时,包紫骧也洗漱完了,与齐阳一并躺在榻上。 齐阳背着身儿,说道:“驸马还是留在这儿陪溪儿待产吧。” 包紫骧听了公主的话,缓缓地答了一个字:“恩。” 听了答复,齐阳倒也松了口气,他这古代老公,总算托付出去了。自打来了古代,齐阳就看周溪不顺眼,可如今,这不顺眼之人恰是当时的怀了孕,一切就显得和谐多了。对于齐阳,总算了了一桩大事。自听了回唐朝这回事起,他就压根儿没打算再回来。颇有种生是唐朝人死是唐朝鬼的想法。 这一夜,齐阳睡的很好。 第二天一早,齐阳换了便装,叫了柳绿二人陪他逛街。 即将要离去的地方,还没怎么看过。好歹也算来了回西域,怎么也要观光一下。 齐阳满心欢喜的出了门,东看看,西看看,发现这街上稀奇古怪的好玩玩艺还真是不少。绿柳二人则是一百个不放心,紧紧的在后面盯着齐阳。就这么看了一会儿,齐阳觉得别扭,回头低声说了句:“今儿个便装,没人能认出我是公主,你们也随便看看,买点自己喜欢的物件。” 绿柳二人。齐声应了。却也未敢松懈。齐阳摇摇头。便自顾自在前面走着。不多时再看。后面这二位小跟班已经没了踪影。 齐阳笑了笑。想。还是小丫头。 一人逛了半日。齐阳觉得累了。左右看看。没见着那两个丫头地影子。就只好自己回了齐阳宫。 刚走到宫门口。就见到吉祥在那等着。 吉祥:“公主。您可回来了。” 齐阳:“怎么了?” 吉祥:“宫里来人,急召您进宫。(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齐阳:“什么事儿?” 吉祥:“奴婢不知。” 齐阳:“哦,你怎么不在揽翠橱伺候二夫人?” 吉祥:“宫里来人的时候,丫头们找不到绿柳二位姐姐,就去揽翠橱跟我说了。” 齐阳:“她们还没回来?” 吉祥:“还没。” 齐阳心想,这两个丫头,还是贪玩。 齐阳:“既然这样,你随我进宫一趟,命人备车在门口候着,我换了衣服就出来。” 放下话,齐阳赶紧快步回了落霞扉,没半点耽搁。 这回大唐的节骨眼儿上,能出什么事儿啊? 车行窄路,兜兜转转就入了红花大婶的院子。与往常不同,今天停在了院门口。 看院里这阵仗,恐怕这屋内也不只红花大婶一人。 齐阳这么想着,踏步进屋。果真,四位大婶都在,外加大叔怪大叔。 齐阳还没来得及请安。怪大叔一摆手,一干随从就都退了下去,屋内只剩了六位主子。 米王默啜吩咐妻儿坐下。 红花大婶一落座,就开声问道:“王不是真要我阳儿去大唐吧?” 米王没答话,先看了看齐阳,叹了口气。 看这意思,合着大叔大婶还不那么想让我去大唐。 米王说话了:“不知是阳儿,本王也要一同去。” 听了这话,众妃叽叽喳喳起来。“王也要去?”“为什么?”“王若去了,米国怎么办?”“王……” 米王接着又说:“今日叫几位爱妃过来,就是要为米国选个新王。” 红花大婶并不接话,另说了一句:“王此去多久?” 米王:“没有一年也要半载。大唐路途遥远,往来怕是就要半年。” 另外三位有儿子地大婶相互看看,心里各自有着主意,听着红花大婶说话。 红花大婶:“这一年光景虽长,但也不需要选个新王。臣妾觉得可以让二王子暂代处理政务,等王回朝。” 这话一出,另三位脸上立即显出些不悦之色。 红花大婶继续说:“这二王子自小聪颖,处事沉稳。王离朝这些时日,想必能够胜任此责。” 米王听了红花大婶的话,低头想着。 齐阳看看局势,想着:今天的话题无碍去大唐的行程,保持沉默好了。 米王抬起头,看了看齐阳,问道:“王儿觉得如何?” 干嘛问我?我连那什么二王子是哪位都分不清。算了,红花大婶说的应该不会错,顺着说吧。 齐阳:“齐阳认同娘说的。” 米王接着又问了问其他大婶的意见,结果显而易见,一致通过——米王去访大唐期间,由二王子暂代其职。 除了红花大婶这个没儿子地事外之人,其他牵扯王儿的三个妃子又怎么敢表达自己的 齐阳在最后一刻,看清了局势,这个国家恐怕要乱,早撤早好。 最后三天。 唐使给的回唐时间,掐指一算,原来只剩了三天。齐阳回到齐阳宫,倚在偏殿的贵妃榻上,想着。 这时候,吉祥进来,静静的立在榻旁。 齐阳见了,开声问道:“你怎么来了,柳儿她们呢?” 吉祥:“奴婢就是想来问下,公主知不知道两位姐姐去哪儿了?” 齐阳纳闷道:“难道她们俩没回来?” 吉祥:“恩,自与公主一同出去,就没回。” 齐阳:“她们去哪儿了?” 齐阳这一说,吉祥哭了:“奴婢也不知道。” 齐阳:“行了,别哭了,本宫没有怪你。差人去素星居找了么?” 吉祥:“周府上下都叫丫头们找了,全说没有二位姐姐。” 齐阳:“府外呢?” 吉祥:“还没,奴婢这就去。” 齐阳:“恩,去吧。” 看着吉祥那哭化了的粉妆,齐阳也没法再多说什么。此时他也有点担心,毕竟还是两个不大的丫头。不过柳儿这么精明,还能被这古代人贩子拐了去? 还别说,真被齐阳蒙对了。这二位,就那么二,真让人贩子拐了。 此时,绿柳二人正背靠背坐在一个伸手只能看见五指的小黑屋里晕着。 灯火一闪,绿儿先醒了,恢复意识,脖颈处的疼即刻凸现,只听一声:“啊……” 这一叫,背后地柳儿也随之恢复了意识。 柳儿睁开眼,只看见来人的影子,说了句:“你是谁?” 来人笑了笑,听得是个女声,接着,绿儿说了句:“怎么是你?” 柳儿赶紧问:“她是哪个?” 绿儿略侧头,与她说:“府里养狮子的那个。” 柳儿听了这话,先是一惊。 此时绿儿大声说道:“你抓我二人做什么?” 来人先是一阵笑,然后答说:“抓你们自是有用。” 柳儿:“难不成你想要抰公主要些银钱?” 绿儿:“你不是不能说话么?” “呵呵,你们俩可真天真。” 说话的女子,却是哑女地模样,不过一袭红衣红饰。 绿儿:“你到底是谁?你想怎样?” 红衣女子又笑了两声,才说道:“看你们俩那着急的样子,好了,告诉你们便是。我叫火柴,大唐来地,当然,不久以后,你们二位也会去大唐。” 柳儿:“火柴?!难不成你是传说中的人贩子?专卖女孩的小火柴?!” 火柴笑了笑,说:“算你见过世面。一路上好生对待她们,我先走了,终于凑够了。” 此时绿儿才看见火柴的背后还有两个黑影。 火柴走后,绿柳二人在小黑屋里又坐了一夜。 这齐阳宫内,忽然不见了两个人,齐阳哪里睡得着。不过这丫头丢了,自是没有主子去找的道理,他就只好坐在落霞扉里等消息。 上灯之后,又过了一个时辰,如意拿着封书信,紧忙的跑到了落霞扉,进门便说:“公主,奴婢在素星居里发现一封信。” 齐阳接过信,上写着:“恕奴婢二人不告而别。” 这信,言语不多,理由不明。但意思很清晰,人家俩人跑路了。想想也是,谁也不愿意离乡背井地去那么遥远的大唐。走就走了吧。 对此齐阳也没多想,吩咐如意:“叫人都回来,别找了,就说本宫临行特准二人出宫了,这事儿不许外传。” 念在人家好歹体贴周到地伺候我这么多天的份上,放人家古代小姑娘一马吧。 如意又说:“奴婢还有一事要禀明公主……” 齐阳摆摆手,示意她说。 “今天驸马爷在揽翠橱歇了……” 齐阳道:“恩,行了,你也回吧。” 洗漱完毕,齐阳躺在宽大舒软地床上,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一时间,似乎接近了原点。挂名老公终于不再缠着自己,近身宫女也离自己而去。 我终于又成孤家寡人了,只可惜,还是个女地。 就这样,想着想着,齐阳睡着了。 西域的清晨,阳光来的很温和,看看窗外,这齐阳宫内的景致,怕是难再见到了。伸了个懒腰,齐阳打算去夕沐池舒舒服服的泡上一个暖澡。 一转身,一袭红装入眼,有些刺目。没看清来人,齐阳问了句:“你是谁?” 遮住光,仍有些障目,走到近前,才看清。只笑了笑,说道:“这么早,怎么来落霞扉了?” 红装也回了齐阳一个微笑。 ------------ 第四十一章 婚约? 着来人的笑颜,齐阳有些微醉,脸上显出红晕。 这脸,真是像陆霏霏…… 来了唐朝这么些日子,也不知道她怎样了? 齐阳看着红衣女子,入了神,继而走到她面前,捉了她的手,捧起看着。 多得此时有人进来伺候,齐阳才回过神。 吉祥进了门,躬身报说:“禀公主,罗大小姐来了。” 齐阳这才连忙放下纤手,尴尬的笑了笑。冲着吉祥说:“让她进来吧。 这门外的人倒是自觉,还没等吉祥出去叫,就自己进来了。 羊腿大小姐一上来就问:“公主要去大唐?” 齐阳拽了拽衣服,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又将罗雅彩让到台案旁的椅上,然后冲着红衣女子她俩摆了摆手。 红衣女子和吉祥于是躬身退下了。 罗雅彩满脸惑地又问了一遍:“公主去大唐做什么?” 齐阳先是笑笑。然后说:“我去大唐。你怎么这副表情?” 罗雅彩上前一步。说:“当真要去大唐?” 齐阳笑着答她:“是。后日起程。” 罗雅彩又问:“王也要去?” 齐阳点点头,说:“恩。” “那驸马爷……” 呵,终于说到想问的问题了。 齐阳想着,笑了。故意停了一下,说:“这个……” 这时候,齐阳眼见罗雅彩皱了皱眉,咬了下嘴唇。 罗雅彩说道:“那我也一同去。” 齐阳故意问她:“你去做什么?” 罗雅彩:“保护公主啊!” 齐阳:“那好,你与我一同去。不过,驸马可是不去地。” 罗雅彩听了这话,愣在那了。 “哈哈……”齐阳大笑。 罗雅彩一脸别扭,噘着嘴说:“公主笑什么。” 齐阳:“笑你啊。” 罗雅彩一怔:“我?” 齐阳说破她的心思:“是啊。你以为驸马与我一同去,所以才说要去的吧?” 罗雅彩即刻否认:“不是!” 齐阳笑了笑,说:“行了,逗你呢,一路上有人保护,哪儿敢劳动我们罗大小姐。” 罗雅彩:“公主就会拿雅彩开心。” 齐阳:“好了,本宫不逗你了,说点正经的。有事吩咐你。” 罗雅彩:“公主请讲。” 齐阳:“本宫此去大唐,没有一年半载的不能回来,你要帮我好好看着我地齐阳宫。” 羊腿大小姐听了这话更纳闷了,这齐阳宫有什么好看的?侍卫轮班盯着。公主难道要我来齐阳宫当侍卫长? 齐阳继续说道:“驸马以后就交给你了。” 关于驸马的着落,齐阳算是最上心的。虽说夫妻是挂名的,但毕竟是在一个床上睡过的兄弟,怎么着也不能放任不管。那个周溪,太不靠谱了。跟她一比,包紫骧整个就是一只善良纯洁的小绵羊。他这一走,包紫骧的后半辈子整个就被压制了,看不见出头的日子。这些天,他至少看得出这罗雅彩是真喜欢包紫骧。有羊腿大小姐这么一个武艺高强的在这儿,那个周溪也不会太过分。这叫什么来着?制衡?对。临走之前,做件好事儿也不错。于是他从知道要回大唐那一刻,就打定主意给包紫骧再娶个老婆。 罗雅彩听公主这么说话,忽然不知如何答了。 齐阳继续说:“驸马。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 罗雅彩看着齐阳,说道:“公主……” 齐阳看着罗雅彩地眼睛,说:“绿儿和柳儿,我特准她们回乡了。如今驸马就只有阿四一个照顾,吉祥如意怕是要跟着本宫一路去大唐。那个周溪,想你也知道,并不是什么省心的角色……当然,本宫不是要你来当丫头伺候驸马爷,是要你做驸马的夫人。本宫走了,就指望你了。” “啊?!” 面对突如其来的这一切,羊腿大小姐彻底晕菜了。呈现了一炷香地脑空虚状,以至于齐阳后半段说了什么,也没怎么听进去。大抵是说商议快速嫁给驸马的事儿。混沌了一会儿以后,羊腿大小姐回过神儿,说:“这婚姻之事,怕是还要回府与爹商议。” 齐阳听了,觉得也是有道理,人家中书令官阶也不低,犯不上让女儿嫁给驸马这三婚地。于是说道:“恩,回府与大人商议一下也好,不过没什么时间了,你不如现在就回府问问,然后过来给我个答复,本宫希望在临走之前,能看到你跟驸马拜堂。” “雅彩知道了,这就回府与爹商量。” 多年的心愿就这么达成了?今天天上掉这馅饼也太大个了。自小,罗雅彩的心愿就是嫁给包紫骧。可眼看着包紫骧这婚结了一次 ,也没轮到自己头上,心早已凉了一半。本想着后t暗恋过活了。谁成想?这三婚的新娘人选居然是自己。要说这公主也太心宽了,给自己相公一个个的往回娶老婆。这太有觉悟了! 跟齐阳在一块混久了,羊腿大小姐也开始喜欢胡思乱想了。就这么的,乱七八糟脑锻炼了一路,罗雅彩回到了自己地府上。 一进门,问了家仆,得知爹在书房,便兴冲冲的,飞奔了去。 哐…… 门响,又一阵风之后,羊腿大小姐满脸桃花地站在了她养父罗伯康的面前。 正看公文地罗伯康只听这动静,就知道是自己的千金进门了,没抬眼,说了句:“半点小姐样儿都无,你说你啊。” 羊腿大小姐一展娇声,叫了声:“爹……” 罗伯康放下手里地卷宗,抬头看了看女儿,说:“这次又捅了什么篓子,让爹善后啊?” 罗雅彩:“什么啊?女儿我难道就不能有正经事找爹么?” 罗伯康笑着说道:“正经事?先说来听听。” 羊腿大小姐于是将公主所说之婚事说了出来。说完之后,罗雅彩眼见罗伯康的脸色由晴转阴,于是小心问道:“爹觉得,如何?” 罗伯康想了想,说:“嫁与驸马,爹并不反对,不过这一日之内完婚,爹不能同意。 羊腿大小姐听爹这么说,倒也可以理解,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婚事来的急了。不过多少,她还是有些失望,毕竟她也十分想嫁给包紫骧。 罗伯康见宝贝女儿不说话,接着说:“我儿年纪尚轻,婚礼之事不如等公主从大唐回来再议,不过,爹不反对,先将婚事订下,女儿以为如何?” 听了这后半句,羊腿大小姐双眼开始发光了,多亏是爹,能想出这么两全的主意,晚嫁些时日倒也不妨。何况若是现在嫁了过去,平日里对着那恼人的周溪,也不一定是好事。 罗雅彩之所以这么想,全赖阿四这些日子在她耳里灌输的周溪平日的恶事。 阿四在揽翠橱的小厨里,忽然打了个喷嚏,这才吹走了缠绕在头顶的困意。 这齐阳宫的下人班底,在昨天晚上奇迹般的出现了一系列的变动。职阶最高的两位美女姐姐获准出宫回乡,报了内宫管事的之后,吉祥如意两个人立马儿就成了宫女侍从们的头头,才过了一日,又回了落霞扉伺候。于是这揽翠橱,就只剩了阿四这倒霉蛋跟一个十分难相处编制外丫头杏儿。 谁让自己是跟少爷混呢?他在哪儿我就得在哪儿,唉,十分倒霉的,一大早蹲在厨房给那坏女人熬安胎药。真是倒霉到家了。往常这个时候,阿四正在休月苑和幼狮玩儿呢。 打完喷嚏,一回身,发现杏儿在他后面直愣愣的看着,吓了阿四一跳。 阿四拍了拍胸口,说:“哟!你怎么站这儿了!忽然来的,想吓死我啊!” 杏儿倒是不慌不忙,上前看了看安胎药,冷冷的说了句:“一个男人,那么没胆。仔细看着药,再熬下半碗水就行了。”说完,杏儿就出去了。 阿四见她出去,自言自语地说:“哼,你要是会熬你来啊,走进来指指点点,以为自己是谁?连月钱都没有的外来丫头!当自己是主子呢。真是什么人养什么……” 阿四还没说完,听见一声笑,回头一看,是如意。 如意笑着说:“你这是跟药说话呢?” 阿四见是如意,就凑过去,笑着说:“你怎么跟那吓人的一样,忽然就来了。” 如意:“公主有事找驸马爷,叫我来找爷过去。谁知道,走到这小厨门口,听见一个傻子在这儿说人闲话,忍不住看了看,竟是你。” 阿四收住笑,一瞪眼,说:“嘿,如意你这丫头,回了落霞扉,就不记得同甘共苦的我了,你和吉祥倒是一路,将我一人丢在这儿与那外来丫头相处,自己在公主那舒服。” 如意:“亏我还怕你这话痨一个人憋闷坏了,特意进来跟你闲聊两句。行了,我走了,你继续与药锅聊天吧。” 阿四急忙拽着如意袖子:“行了行了,好如意,别生气。对了,公主姐姐找少爷说什么?” 如意:“叫声姐姐,我就告诉你。” 阿四于是叫了声:“姐姐……” 他这一叫,惹得如意抬手掩着嘴笑了半天。 阿四又拽了拽如意的袖子,如意才止住笑,告诉他公主要给驸马迎娶罗大小姐的事儿。 听了这话,阿四怔住了…… 什么!? ------------ 第四十二章 暗恋之人 傅要嫁给少爷?! 阿四的脑袋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个可怕的声音,直到如意叫他:“嘿!干嘛呢?” 阿四回过神,一把抓住如意肩膀,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如意忽然被人抓住肩头,先是一怔,然后笑笑,说道:“这有什么好骗你的?主子们的事儿,你当我还敢扯谎不成?” 阿四想想也是,如意又不知自己的心思,怎么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不对,那这事儿就是真的了?师傅当真要嫁给少爷了?这公主姐姐脑子没事儿吧?一个不行还来两个?不行,还是得问问。 阿四于是继续道:“公主不是要去大唐么?怎么又给少爷办起婚事来了?” 如意轻咳了一下,说:“你这么着我,我怎么告诉你?我可不习惯这么说话,像犯了事儿被审一样。” 阿四这松了手,又连叫了两声“好姐姐”端正态度。 如意这才娓娓道来,虽这当中夹杂自己的想象,不过,倒也**不离十。其实齐阳只是吩咐让她来揽翠橱叫下驸马,旁的话,都是听墙根儿听来的,不甚清晰。 说罢,如意才想正事,就告辞去寻驸马。 阿四则继续一边煎药。一边神儿。 师傅嫁给少爷?唉。果真天意难为。原人家就是青梅绣马。转来转去。师傅还是嫁给少爷。我一个书童。就算师傅不嫁少爷。想也轮不到我。可我为什么这么郁闷呢?唉…… 很显然。阿四地这锅药是必须糊地。甚至连锅都烧焦了。 不过不怕。反正是给那坏女人喝地。 阿四在药锅里兑了水。煮沸了。见了颜色。滤出药渣。倒在了碗里。 正对着自己地得意之作开心之际。瞥见一人站在身后。转头一看。又是那个外来丫头。 莫不是刚才烧糊了药被她看见了?这下麻烦了。 阿四正想着对策,杏儿开口了:“磨蹭什么!快把药给我,我去端给夫人。” 听她这么说,该是没看见吧。 阿四连忙把装了药碗的托盘递给杏儿。 杏儿端了药就走了,阿四慢悠悠的收拾好小厨。 还是别回去了,少爷想必去了落霞扉,回去也是被那女人胡乱支使。还是去找二呆玩,顺便跟))姐姐讨要点点心吃。 主意拿定,阿四就摸出了揽翠橱,径直去了休月苑。 进了苑门,没发现二呆的踪迹。 难不成霏霏姐姐带二呆出去遛了? 阿四想着,抬头一看。 屋内一袭红衣。 难不成有贼? 三步并作两步,阿四悄悄来到了门外,定眼观瞧。 果真,屋内有个着红衣的女子,来回踱着步子。二呆被关在笼中,显得有些暴躁。 阿四跃入门里,大喊一声:“你是谁?在这做什么?” 红衣女子转回头,说了句:“我么?” 阿四一惊!然后说:“姐姐?!难不成你病好了?” 火柴皱了下眉,这女的难不成有病?这帮小子,怎么办事的,怎么没人告诉我这女的有病?如今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实在不行,就跑。 火柴拿了主意,说:“恩,好了,只是偶尔还有些头痛。” 阿四听了,心中自是高兴,于是说:“真是太好了,姐姐终于能说话了。怪不得今日穿了红衣服。姐姐穿这些比素的那些更漂亮了。” 阿四围着火柴转看着,弄得她这老江湖有点不知所措。 这人谁啊?这帮小子,报给我的名单上明明没有此人。能说话?难不成这女的是个哑巴?算了,唉,哑巴都能说话,犯了大忌了,传出去,我还怎么混啊! 火柴心里暗自责怪着那帮无用的手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此时阿四又问:“是哪个大夫将姐姐治好的?” 这个,还问哪个大夫?万一说漏了嘴,这下就完了,不行,想主意蒙混过去。 见姐姐不说话,阿四想了想,说:“我知道了。” 火柴纳闷的说:“你知道?” 完了,这回怕是要破了我火大小姐的纪录了,没假扮两天就被识破了。唉…… 阿四:“姐姐那么善良,对人又好,肯定是上天不忍看到姐姐一辈子失声。所以又将声音还给了姐姐。” 火柴听完阿四的话,看了看天花板。 这要是真有老天,我能成现在这样么?唉,幸亏遇到个傻小子,倒是顺便给我解了围。 于是,火柴顺着阿四说:“恩,今天起来就觉得喉咙有些痒,偏这多诺又不听话,就这么喊了一声,就出声了,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久不出声音,都快不记得了。” 阿四笑笑,说:“姐姐不单忘了这个,还忘了件事。” 天啊,这次行动怎么这么不成功啊,这帮人怎么办事看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还好这小子有点傻啊。唉…… 火柴:“还忘了件?是什么?” 阿四走到笼边,二呆也停住了脚步,不再转圈,然后凑到阿四跟前。 阿四伸手摸了摸二呆的头,说:“这多诺啊,现在已经改名叫二呆了,公主姐姐特别吩咐的。” 阿四说完,扭头看了看僵持装的火柴。 火柴这个气啊,次找的人都是什么构造的,没有一件事儿办的让人放心。一个破狮子的名字都搞不清楚,这一票干完,立马拆伙!还有,面前这傻小子是谁?还是先打发走算了。 火柴开始装晕,装头痛,装犯。 结果那小子,一直逗二呆,根本没往她那瞧。 忍不了,火柴终于说话了:“今日刚刚复声音,身子反倒有些不适应了,想早歇了。” 一般人听了这,怎么着也能知趣的走了,可偏偏赶上火柴倒霉,这阿四向来就混二班。 阿四捡了笼子边上的藤球,火柴说:“难怪姐姐今日不放二呆出来玩。不如这样,姐姐进去休息,阿四将二呆放出来,逗他玩。” 火柴听了这话,彻底崩溃,这一票怎干的这么艰辛呢?资料错误不全不说,还碰上这么二百五一位。真是时运不济!这公主,什么不好养,养个狮子,自打我进来就追着我挠来挠去,好不容易拿了吃的作为诱饵,给它关进笼子,偏偏赶上这家伙又来!看来这次脱手后要歇息歇息,转转运了。不管了,还好寝室在二楼,上去躲开罢了。 火柴此时内心十分沮丧,但仍挤出了一个微笑,对眼前这二百五说:“只让他跑跑就算,关进去的时候,记得关好笼子,我先上去了。” 一定得关上笼子啊!不然我这一天什么都别干了,竟抓狮子玩了。 火柴此时就差哭了。 后悔啊,沮丧啊,郁闷啊,各种心情交织在一起。 然后阿四和二呆就在院子里玩了一个时辰,当然,主要是疯跑。 最后,二呆累倒,在树下睡着了。 阿四又不想吵醒他,于是也并未给它关进笼子,只是出休月苑的时候,将特制的苑门关上了。 关上苑门,思绪却打开了。暂时搁置的想法又在脑间绕老绕去。师傅嫁给少爷,唉…… 想来想去,阿四觉得还是应该去落霞扉看看,这少爷结婚,他也应当帮着张罗。 阿四于是去了落霞扉。 在落霞扉里等信的齐阳,刚接到罗大人不同意立即婚礼的消息。 订婚就订婚吧,没过门的夫人好歹也能在这府上说上话。 吩咐开了,下人们就开始准备,这罗府大小姐要跟驸马爷定亲,这可是大事。 吉祥端了撤换下还满满的茶,与如意一并出去。走到门外,两姐妹低声讨论起来。 如意先说:“姐,你说这以后,宫里谁说了算?” 吉祥:“这宫里自是公主说了算。” 如意:“可公主不是后天就去大唐了?我方才听见公主和驸马爷说,一年半载回不来。这如今驸马爷跟罗府大小姐定亲,定不能排在这二夫人后头吧?公主才说,这罗小姐娶来做夫人,难不成与公主平妻?” 吉祥:“你这丫头,又跟哪个学的,开始传起闲话了?在这宫里,还是少说为妙,不管那么多,伺候主子要紧。行了,把这端走,我在门外候着伺候。” 今天姐姐怎么一反常态了?往日不是对这周二夫人意见极大,今日倒不许说了。真是奇怪。 如意想着,端了盘子走了。 吉祥这边候着,不多时阿四就来了。 一见到新上人,吉祥的脸不自觉地就泛起了红晕。 阿四上前,先与吉祥说话:“你们俩啊,就离弃我,将我留在那揽翠橱……” 吉祥本想细声细气地和阿四说话,可偏一开口,总是反了:“哪个离弃你了?你这不是也来了?” 阿四:“行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丫头计较,对了,你怎么不进去?” 吉祥:“公主和驸马爷在里面说话,让我出来了。” 阿四:“那我能进去么?” 吉祥上下看了看阿四,说:“你有什么不同,我不能进,你怎么就能了?” 阿四:“得,我不进,我在这儿陪你站岗。” 吉祥不禁笑了。 阿四看了看吉祥,说:“你这么一笑,倒也挺漂亮。” 吉祥听了这话,不禁血往上涌,一阵眩晕,之后,万事不知了…… ------------ 第四十三章 谁呢? 见阿四的喊声,齐阳跟包紫骧齐齐走了出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此时门外,阿四正搂着吉祥大喊着她的名字,但吉祥没有半点反应,双眼紧闭。 齐阳见状,连忙说:“赶紧先把她扶进来。” 阿四把吉祥抱进屋,放在小榻上。 齐阳问:“这是怎么了?” 阿四:“不知道,说的功夫,忽然就晕了。” 齐阳探手摸了摸鼻息。 还好,还有气,呼吸也还均,看起来,有点像睡着了。可睡觉,有这么睡的么?这个古代人这都什么身板啊?三天两头就晕就感冒,想我齐阳三五年不去医院的主儿,到了这也倒下好几回。我是不是应该推广一下全民健身? 齐阳胡乱;了几秒,转头对阿四说:“你赶紧去,找石太医过来瞧瞧。别耽误了。” 阿四点点头,就赶紧跑了去。 包紫骧在一旁看着。什么话也没说。刻他心里想着。订婚地事儿或许能这么逃过去? 不多时。阿四带了石太医回来。 石太医给吉祥诊完脉。说:“没大碍。只不过是劳累过度。所以睡着了。” “啊!?”齐阳跟阿四异口同声。 好么?这还能劳累过度。我让她干地活也不多啊。这就劳累过度了?这古代人也太脆弱了?还好不是二十一世纪。就这身板。能熬夜加班么? 齐阳这么想着。石太医说话了:“公主若是没什么吩咐。微臣先告退了。近来太医院要配王上远行带地药材。所以……” 齐阳笑着说:“本宫这没事儿了,有劳太医了。” 石太医拱手施礼,退出门去。 这吉祥睡的还真安稳。 也是赶上我这么一个悲天悯人的好主子那周溪,我看非拿水泼醒她不可,还得是辣椒水。 齐阳的想法天马行空,没有路数这次他还真说对了,吉祥这事儿还真和周溪有关。 自打这包紫骧去了落霞扉,周溪就在揽翠橱里呆不住了,等了一会儿也见回。而且看刚才如意那样子,怕不是什么有利于自己的事儿。难不成又改了主意?还是和公主去大唐? 虽说这包紫骧答应周溪不陪着公主去大唐,但是毕竟还有两日,发生什么变故谁也不知道。万一这驸马又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揽翠橱里。到时候生产,恐怕连个稳婆都没有。 周溪左思右想了半天,还是挺着还不大的肚子了落霞扉。 本来打算在落霞扉听听墙根,看看公主都跟包紫骧说些什么。可谁知道走过来一看,门口还站了两位门神。周溪一摸袖内,正放了两只迷针。毫不犹豫地掏出一发,射晕了如意,正要射第二针阿四忽然大喊起来。周溪只好上墙暂避,见众人都进了屋,才十分郁闷的回了揽翠橱。 这石太医给吉祥诊症的时候,早见那个迷针还半截插在那,于是趁众人不注意赶紧拔了下来。他亲手做的迷针他又怎么能不认得,一看便知是周溪干得好事。 审问一番自是难免。 周溪回到揽翠橱脑又一片空白了。在花厅坐着,直愣愣的看着那些盛开的花。 此时日已西斜,落霞扉这边,吉祥还在榻上酣睡。 齐阳仍旧与包紫骧说如何娶羊腿大小姐的事儿,并且还候补了一个意见席给阿四。 齐阳:“订婚是明天……那我看婚礼也明天就开始准备个月你们就可以结婚了,你们的婚礼我怕是赶不上了。” 看着齐阳在那说得起劲两个主要旁听的男人实在是不是滋味。 一个已然经历两次心不甘情不愿的婚姻,一个听着自己喜欢的女子要嫁给别的男人。 沉默本就痛苦偏还有人逼着你爆发。 齐阳:“我说,你们俩能不能说两句?发表发表意见?” 阿四:“公主……小的没意见听公主的。” 齐阳笑了笑,说:“你怎么能没意见呢?那么一个大美女,眼看着又要被他娶了,你没意见?阿四,这可不对,人得积极,不积极怎么能娶上媳妇呢?” 阿四一直觉得公主姐姐跟别的主子不一样,特别平易近人,这次他发现,这公主姐姐都不能拿平易近人来形容了,应该是过于直爽,过于热情,都太不像女人了。连给自己的驸马娶夫人都能这么积极,真是百年难遇的夫人典范。 至于包紫骧的想法,比阿四只多不少。 从那次超级二奶,娶的周溪,到这次突然就让娶罗雅彩。他的心真的完全没有任何准备,与其说是他娶夫人,倒不如说是这公主 好,他觉得有必要找石太医给公主看看,她是不是生然怎么能一而再的给自己娶夫人呢? 要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齐阳者他就没法不胡思乱想。 这二位不说话,没关系,齐阳说。 “我看你们俩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算了,总之明天订婚这事儿不能马虎。阿四,你去把礼官叫来,本宫还是问他好了。驸马若是累了,就回去歇着吧。” 阿四听了,神情恍惚的起身出去。 这时包紫骧忽站起来,说了句:“我不再娶了。”然后就走出了大门。 齐阳一下愣了。 刚才是做梦么?包紫骧说?不再娶了?什么意思?不娶了?这哪儿行?难不成他想一辈子就跟周溪那坏女人在一起?我这干嘛呢?我说临走前干件好事儿,你还不娶! 齐阳一下由操办婚礼的愉悦氛围里跌倒了愤怒的大气团里。他趴在台案上,望着精工雕琢的天花板,吹了口气。此时他忽然想念起香烟来。 真是好久没抽烟了,也不道口袋里的打火机还在不在,霏霏有没有把它扔了。来了这唐朝小国这么久,没见过杨贵妃不说,连羊都没见过。这东西南北各长不过二里半的小城市,还没北京一个住宅区大。天哪!凭什么我就那么倒霉,来了唐朝呢? 每当遇到点儿什么事儿,齐阳就开想,这条路又不是他选的。 他好不容易了二十多年男人快熬出头了,即将结婚生子,平淡幸福的过完一生。结果睡了一觉再一睁眼,来了唐朝。重新由十八岁出发当个妙龄少女,还是个公主。有权有势没怎么看出来,风险系数倒是不小。刺客不断,事件频频。还莫名其妙的走起桃花运来,一个驸马不行,还来个末野门,天天光想着千万别**,这要是有朝一日变会男的得留下多大阴影。想着法儿弥补,给自己挂名老公娶媳妇,人家还不领情! 我这悲壮的人生!怎么就那悲壮呢! 齐阳不断感慨着的时候,他的挂名老公已经在偏殿歇了。 而揽翠橱里,周溪还在花厅看花、发呆,似傻了一样。 木耳多进门便问:“师妹这次怎么如此鲁莽?” 周溪眼神游离的看了看木耳多,对此没有半点惊奇,然后又转头看着花,开口说:“师兄,你说这些花为什么这么美呢?” 木耳多看着有些异常的周溪,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溪笑了笑,继续说:“因为它们生在这儿,齐阳宫里,用华丽的花盆装着。这些花儿,若是长在深山里,就算再美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看这些。”周溪一指边上那几株被她每日用药浇灌的花。“就快要死了。” 木耳多看着周溪失常的表现,丢下一句:“我走了,师傅那我会交代。” 一袭黑衣的木耳多翻出齐阳宫,直回石府。 进到内堂,木耳多跪倒行礼。 礼毕起身,汇报一路上好不容易瞎编出的理由。 木耳多:“师傅,耳多刚刚问过师妹,事情是这样,师妹听公主与驸马要商议机密要事,可白天不好上房,只好射晕门口的丫头,结果偏给人看见了,所以就……” 石太医看了看木耳多,然后说:“行了,我知道了,你让她下次做事小心一点。” 木耳多:“耳多刚刚告诉她了。” 石太医:“行了,你去歇着吧。” 木耳多:“是,师傅。” 木耳多刚退出门,就听见里面“啊……”一声大叫。 即刻推门进去,一人躺在地上,看样子已经死了。 石太医还是刚才那样坐着,手里拿了个匕首。一指地上的人,吩咐木耳多道:“把这个先处理好。” 木耳多于是抬人出去,像往常一样,未问半句。 石太医从袖内取出一块白色绢帕,擦拭着那把染了血的匕首,自言自语地说:“过来送死,还带把刀,真是自掘坟墓。哈哈哈……” 木耳多扛着尸体,听到师傅的笑声,打了一个寒噤。他忽然想起,有次师妹十分害怕得跟他说:“有一天,师傅一定会杀了我……”此时肩上扛的这个人,又是谁呢? 月上半空,落霞扉里,齐阳边吃夜宵边狠狠地自言自语:“不娶?!不娶不行!这是齐阳宫!谁是老大,我是!我说了算……” “呵呵……” 这时候,一声笑传入耳际,熟悉极了。 谁呢? ------------ 第四十四章 无缘 时间,过去的种种浮现在眼前,多诺、艾艾、达达闹,齐阳搂着陆霏)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热水壶在厨房咕咕作响,时不时,陆霏霏就对着他傻乐…… 这笑声?是陆霏霏的!没错! 齐阳快走两步绕过屏风,确见一个女人站在眼前,可她,却不是陆))。 齐阳惊讶问道:“刚刚的笑声,是你?” 火柴连忙答道:“是奴婢。” 这声音也实在像陆霏霏了,惹得齐阳不禁又胡思乱想起来。 难不成领导也来了这儿?对,要是领导不能说自己是奴婢。也不对,我现在这模样就算是领导也认不出来。可要是领导,这声音没变,模样怎么变了? 满脑子的问装在脑里。 齐阳直接问道:“你是谁?” 火柴照着调查结果背:“我是霏霏啊。” 阳听了。一怔!接着上前搂住火柴。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地话。 柴比齐阳更晕。这怎么回事儿这是。这公主跟这驯狮子哑女地关系这么亲密?这帮废物。这是怎么收集地情报啊? 抱着。齐阳又问:“你怎么也来了?” 火柴只好对齐阳尴尬地笑笑。混了江湖这么久地人。头一次不知道说什么才能不露馅。 齐阳见火柴不说话。又问她:“你知道我是谁么?” 火柴心里开始打鼓。这公主不是看出来我是假扮地了吧想抓住我?所以抱那么紧? 火柴往后撤了一小步从这过于热情地公主怀里挣脱出来,但是没成功。 只好低头,在齐阳怀里硬着头皮答道:“这齐阳宫哪个不知道公主是谁。” 齐阳听她这么说,着急想表明身份:“我其实是……” 话没说完,听见里间扑通一声。 齐阳松开火柴,快步进去查看。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原是榻上睡着的吉祥醒了。 怎把她忘了。 吉祥一醒,见自己竟躺在公主榻上得一下床就赶紧跪在地上。若是论罪,睡在公主榻上,这可不小。 齐阳见她跪着,倒有些莫名。所以走过去想扶吉祥起来。 还没等齐阳走到近前吉祥又开始不停磕头,嘴里还说着:“奴婢该死公主绕了奴婢这回,下次再也不敢了。” 齐阳笑笑,装腔作势道:“恩,下次别再忽然就睡了,弄得大家紧张半天,若是传了出去恐别人以为本宫刻薄下人。若是累了告诉本宫知道,府里人多用时刻侯着伺候。行了,赶紧起来去歇吧。” 吉祥又叩了个头,才起身走了。 看着吉祥出了门齐阳又一把拽了火柴,到小榻上坐下。 火柴这行走多年的老江湖,还以为今日碰见了一个更厉害的对手。时刻小心着,恐怕出了纰漏。 二人坐下,齐阳又问:“你来了多久了,习惯么?我觉得这儿的生活你不一定能适应。” 齐阳现在完全把火柴误认为陆)霏了。 那边火柴又阴差阳错,还以为这公主看清了自己的身份,故意在这儿套话。死鸭子还得嘴硬呢,又何况火柴这老江湖。 火柴故作镇定,绕过齐阳说的,只答:“一切还好,自公主大婚那日进来,府里的人对霏霏都很照顾,阿四也常来看我,休月苑倒也是个清静地方,只是先前不能说话,与姐姐们少了沟通。这如今上天怜悯,忽然好了,以后也好四处走动走动。” 齐阳听她这话,越听越不对啊,赶紧仔细看了看,模样却还是哑女的模样,声音也确实是陆霏霏的声音。若她不是领导,干嘛叫自己霏霏呢?难不成这哑女本来就叫))? 想了想,齐阳决定还是小心问问,这假冒公主怎么说也是大罪,他可不想那么快就脑袋搬家。[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齐阳:“对了,你这,怎么又能说话了?” 火柴听了,笑了笑,答说:“托公主的福,今天忽然就好了。” 这哑了还能忽然会说话呢?难道跟我一样被陆霏霏附身了?可是不对啊,我这附身声音也变了,她这怎么没变呢? 在齐阳的脑袋里,哑女是陆霏霏的可能到此已经降到了三成。 算了,暂时当她是哑女,看看再说。 齐阳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面对陆))的声音,他有点手足无措。 火柴见这公主在想着什么,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她不是还在怀疑我吧?一共见了两次,有什么漏洞?难不成就因为会说话了?可资料上明明说这哑女不是天生哑的,即便是好了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有什么可怀疑的?难不成是看见我与那小狮子 这二位就这么在榻上各怀心事的琢磨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期间,齐阳还一直攥着火柴的手。直到打破僵局的如意进来收盘子。 如意进来,说:“公主,这碟子……” 齐阳回神,说:“哦,都撤了吧,本宫不吃了。”低头一看,还攥着人家哑女的手,于是假意举起端详:“你这手还真……” 本想夸两句趁机撒开,结果发现哑女手臂上不少红印。 齐阳看着红印,火柴:“你这手,怎么回事?” 火柴哪儿敢说是抓那该:的狮子时候弄伤的。所以只好说:“今日奴婢看天气不错,给二呆洗了洗澡,结果这小东西不喜水,一直挣扎,好不容易才洗完,于是就伤了些皮肉。不过奴婢已经擦了药了,过几日就好了。” 陆))的声真真切切的在耳旁,齐阳的眼睛忽然湿润了。他忽然想起有一次陆霏霏给艾艾达达洗澡也同样弄得伤痕累累。 火柴看见齐阳这反应,里这个郁闷,这公主也太多愁善感了,这么点小伤,居然哭了,完全没见过什么世面。这要是让她看见我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她还不得吓晕过去? :_到这儿,火柴笑了笑。 阳这才止住眼泪,看着火柴,问了句:“你笑什么?” 火紧说:“没什么。” 齐阳:“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吧。” 火柴可算等到这话了,连忙施礼,闪出落霞扉。 刚出了门口,火柴忽然想起,这不对啊!我明明是来跟这公主套近乎的,怎么回事儿,就这么被打发出来了?这么下去可不行,就剩一天了。明天说什么我也得让这公主带我一起去大唐。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的鸟就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齐阳很早就醒了,这一天,是他在这番邦小国的最后一日了,明天早上他就要出发去大唐了。 吉祥如意两个丫头也很早就来落霞扉收拾东西。今天驸马订婚,而且还是公主临行前的一日。 吃完早饭,齐阳坐下看着吉祥递上来的访唐名单。上面除了怪大叔和末野门,他谁也不认得。于是看了两眼,就放下了。今天他最兴奋的事儿,还是羊腿大小姐跟包紫骧今天订婚的事儿。 吉祥撤了碗碟,如意进来报说:“启禀公主,礼官来了。” 宣了礼官进来,齐阳从头到尾听了一遍今日的订婚安排,大部分的礼数他还是一知半解,只好不断点头。等礼官说完,时辰也差不多了。齐阳让吉祥去请附马过来,好一同过去罗府。 可谁知,吉祥才去了没多久,就了回来。 齐阳见状,问道:“怎么了?” 吉祥气还没喘匀,就赶紧答说:“公主,驸马昨夜没回揽翠橱。” 齐阳一听,忽然想起昨天驸马临走前说的“不娶”。他不是玩真的吧! 齐阳想了一想,赶紧吩咐:“赶紧派人去找!” 好么!这蔫驸马脾气还不小,敢玩空城计,给我一人晒这了,给他娶媳妇他还跑,这古代还有新郎逃婚的呢?也忒时髦了点吧!等着!别让我找着!我要是逮着你!我就是按也给你按这!乖乖给我订婚!人家羊腿大小姐多好一人!你愣不要!娶周溪那坏女人的时候你怎么没这么大反应啊!这不成心么! 齐阳正气愤着,如意进来说话了:“公主,刚刚有丫头报说,驸马昨夜睡在偏殿了,在书案上留了一封书信。” 齐阳赶紧问道:“信呢?” 如意赶紧递过信。 齐阳接过信,看了看:“出城打猎,后日回来,公主一路顺风。包紫骧。” 好么!这古代人就喜欢玩不告而别啊!先是绿柳两个丫头,再来是这蔫驸马!我就服了! 齐阳越想越气,一把把信撕得粉碎。 如意和礼官在边上瞧着,半晌不敢说话。 不就是不娶么,我还怕你,你爱娶不娶!你就跟这坏水溢出的女人过一辈子算了!我也不管了,明天我就奔向我亲爱的祖国看杨贵妃去了!你一人跟这儿吃苦吧你! 想到这儿,齐阳跟礼官说:“行了,今天的订婚取消,有劳礼官去罗府走一趟,说明本宫此处的情况。如意,去库房取些相称的礼物,稍后本宫亲自去罗府赔罪。” 礼官和如意领了吩咐都出去了。 这羊腿大小姐看来是无缘嫁给包紫骧了,一会儿去找她聊聊天,开解开解吧。多好的一个丫头啊!包紫骧这不长眼的男人! ------------ 第四十五章 一美相随? 到罗府的时候,正赶上满天飞人,罗雅彩生气 眼见满院落地的家丁侍从,齐阳打心眼儿里替他们疼。 好么,这哪儿下摔得也不轻。呲牙的、歪嘴的,乌青眼都算小伤。齐阳见到此情此景也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决定,难不成这包紫骧是怕自己以后的命运如此,才留书出走的? 罗雅彩见公主来了,虽仍未消气,但也停了手。 家丁们也都相互搀扶着都离开了伤心地。齐阳一摆手,让随他来的侍从们也退了出去。 齐阳见羊腿大姐没有丝毫过来请安的意思,就自行走了过去,毕竟,是他好心办了坏事儿。 走到近前,齐阳强弩着在上堆出一撮笑,说:“哟,还生气呢?” 羊腿大小负气地说:“不敢,雅彩一个臣子,哪儿敢跟公主生气?” 齐阳听这话,又掩嘴一笑,说道:“你这不,嘴上都能牵驴了,若是气急了,怕是千里马都拉得。” 罗雅彩听了想笑,但仍忍了,看看齐,没说话。 齐阳:“你这府上地家丁还真是训练有素。不如把他们再叫出来让本宫也撒撒气?” 罗雅彩眼珠一转。:“公主千金之躯。什么事儿都有人顺着。有什么不如意地。何来地气生?” 齐阳:“还不是同你一样。生那个大包子地气。” 罗雅彩:“大包子?” 齐阳:“恩。天天惹咱们生气。以后就叫他大包子。什么驸马爷咱们姐妹生气地。就只配叫大包子。” 罗雅彩听了这话。终于笑了。 齐阳赶紧又说:“气消了些没?” 罗雅彩收住笑,又不说话了。 齐阳心想,这女人还真是麻烦,以前哄领导也是,一点事儿总也想不开等到你不想哄她了,她自己又过来上赶着原谅你。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看来今天羊腿大小姐这气头儿过不去。可我这也没时间了啊?明天我就开拔去大唐了。唉,你说我这不抽的么!临走临走留一个心病。这不自找难受么! 一时间,齐阳进也是退也不是。若是别人,放任不管,走了也便罢了。可偏偏这齐阳一直以来都是按照好男人的路子要求自己的。若是临走前不把这事儿圆满解决,他比谁都难受。 算了,还是先岔开话题,说点别的。 拿定主意齐阳开始找话头儿:“哟,今儿天气还真不错,蓝天白云的……” 罗雅彩看出这公主没话找话,没等齐阳说完,她就说话了:“公主若是有事就先去忙吧,雅彩这儿不打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满街的王孙公子排着呢。谁稀罕一个大包子!” 唉人啊,明明还生气,非说那么多口不对心的话,累么。也就赶上本少爷今天善良,不然你就哭吧这满院子家丁都打成柿饼儿,我看你那气也消不了。 齐阳想到这儿了笑。偏被羊腿大小姐看见了。 “哇……”一声儿,就跟水库开闸似的泻而下了。 所以说,有事儿不能憋着想哭就得哭,哭出来事儿就撂下一半儿了。 齐阳见此,忽觉这事儿十分有望日内解决。他没想到,这罗雅彩性格直爽,所以这生气的周期比领导短了不少。 齐阳赶紧掏出绢帕,上前扶了罗雅彩,往门廊的石阶上坐下。 还没等齐阳这劝人的开口,羊腿大小姐就开始自行倒苦水了。 “公主,你说雅彩我怎么了?表哥怎么就不娶我呢?自小一处长大,我哪里不如人了?” 齐阳此时心里想,这羊腿大小姐要一直是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倒也挺可人疼得,可偏偏还有满院飞人的光景,这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不过他也不能照实说啊,这不是劝人的路数。劝嘛,得拣好听的,顺着她说。 齐阳:“也就是你,还叫他表哥,什么表哥,那就是一个大包子!不光是你,这事儿把本宫也气得够呛!本宫千挑万选给他娶个万里挑一的夫人,他还不领情!从今儿个起,他就叫包子了!回头我嘱咐吉祥如意他们,吩咐府里的人,统一都叫他包子。” 罗雅彩听齐阳这话,反倒为包紫骧叫屈了:“这……恐怕不好吧。” 齐阳故意说道:“有什么不好的,谁让他只顾了自己,全不顾咱们姐妹的心思。” 罗雅彩这下反倒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儿了,到底是继续倒自己的苦水,还是给包紫骧正名。 齐阳接着说:“对了,我拿了几件不错的玩艺过来给罗大人。” 罗雅彩沾了沾眼角的泪,说: 一早被叫进宫了,还没回来。” 齐阳心想,真是天从人愿,要是这罗大人在这儿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人家道歉了。 齐阳笑着说:“也是,这王上离朝远行,必有一番要交待。行了,旁的事先不理,本宫还有件事要求罗大小姐。” 说着,齐阳一拱手。 罗雅彩睁圆杏目,说:“公主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 齐阳:“就是吧,能能让府上的厨子多烤几只羊腿。” 罗雅彩听了,终破涕为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来人!” 罗雅彩刚完,远处就有人捂着腮,小跑着过来。 来人领了吩咐,一溜烟儿的跑走了。虽看起来这现场气氛已经愉悦了不少,但谁知道这大小姐的心情何时晴何事雨?闪得快些至少能安全点儿。 等人走了,齐阳继续说:“唉,明日就去唐了,怕是有日子见不到你了。” 齐阳番话确实发自内心,在这举目无亲的古代,可以说上话,看得透的人,除了这简单至极的大小姐,他也没什么能交心的人了。所有人看起来都深藏不露,连奉茶的丫头都是。 罗雅彩此时反过慰齐阳:“没关系的公主,没多久就回来了,等你回来,我一定吩咐家厨烤好多羊腿,都给你吃。” 看着罗雅彩说着有些稚气的话,齐阳笑了。 很难得,在这古代还能交上一个朋友。不过恐怕也无缘再见了。谁都不会想到他是一个冒牌的公主,也不会想到他原本并不属于这儿。一切就像梦一样,来了,又要走了。 齐阳感慨的时候,罗雅彩又说:“对了,听说公主的两个丫头回乡了?那这次谁跟着公主去大唐?” 齐阳离了神,没听清羊腿大小姐的问话,于是说:“什么?” 罗雅彩又重复一次:“谁跟着公主去大唐?” 齐阳说:“吉祥如意那俩个丫头。” 罗雅彩:“就她们俩?那公主不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长途跋涉,岂不憋闷坏了。” 齐阳还真没想过这问题,经羊腿大小姐这么一说,还是挺无聊的一趟旅行。除了末野门跟怪大叔,他基本都不认识。一路上会不会憋死?恩,这的确是个问题。 齐阳正想着,罗雅彩眼里忽然闪过一道光。 接着她提出了一个齐阳如何都没想到的提议:“公主不如带雅彩一起去吧?” 齐阳一歪头,说:“你想去?” 罗雅彩:“说不上想还是不想,只不过自小到大也没去过大唐那么远的地方,听人说长安城特别繁华,到了晚上灯火通明的,比五谷街热闹多了。而且,暂时离开这伤心之地,去大唐见识见识倒也不错。” 确实,若是羊腿大小姐跟着,路上就不会那么无聊了,好歹有个美女相伴,怎么说也比自己一个人强多了。这个提议不错。 齐阳在心里想着,还没说话,罗雅彩又有个令人振奋的提议:“而且,我还能带上家厨,一路上还能吃些好吃的。” 这提议太不错了! 口腹之欲一向是齐阳最为推崇的。 齐阳笑着说:“好倒是好,可是令尊能答应么?” 罗雅彩此时得意的紧,拍胸脯保证:“没关系,我爹一向听我的。” 齐阳:“本宫只怕罗大人舍不得你这个宝贝丫头。” 罗雅彩:“没关系的,等我爹从宫里回来我就和他说。” 稍后,齐阳在罗府与羊腿大小姐一起十分愉快的用了午膳,再之后就回了齐阳宫。 回到落霞扉,包紫骧还是没有回来。不过吉祥已经把随行的行李准备妥当,正等着齐阳审查验收。 齐阳对这些事一向不那么在意,只草草看了,就让人都退下了,独自一个人进了亲自督造的山寨浴室。 泡着澡,齐阳畅想着即将到来的大唐美好生活。这时,吉祥忽然敲门禀报。 “启禀公主,霏霏姐姐说有要事求见。” )霏!这个霏霏的声音实在是太像我们家领导了。不知道到了大唐还能不能听到这样的声音。要事?会是什么呢? 齐阳在浴室回说:“行了,让她进来候着,本宫这就出去。” 齐阳刚要抹身出浴,就听见了陆霏霏的声音:“公主不必着急,奴婢在此说便是。” 齐阳满脑子想像的都是陆霏霏在门外,只听声音感觉果真不错。于是又坐回浴缸说道:“好吧,有什么事儿?” ------------ 第四十六章 起程 阳发了话半天,门外都没说话。(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齐阳起先在里间纳:然大悟,吩咐外面说:“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 果真门口不止吉祥一个,如意也答了话。 眼见吉祥如意出了门口,火柴才说:“奴婢有个请求。” 齐阳听着陆霏霏的声音这么客气,他还真不适应。往常都是人家领导发话,他领命,今儿个忽然颠倒了。 齐阳笑了笑,说:“。” 火柴转转眼珠,拿脚跺了地,然后说:“奴婢跪请公主准奴婢随您去大唐。” 这火柴当是压根儿没跪。 齐阳可在里面满足着,有生以来还让陆大领导这么客气地对待自己,真是太荣幸了!人家都那么客气了,咱也不好太过了,可她为什么要去大唐呢?难不成她跟我一样,想回大唐?一时间,齐阳的脑子又混乱了。他总是不自觉地把火柴与陆))联系在一起。 阳在里面一边阿o着,一边胡琢磨。火柴在门口郁闷了。这乱七八糟的公主不会不让我去吧?看来我还得加点苦情戏。 于是火柴在门外开始哭。这山寨浴室属于临时违章建筑。所以隔音不太好。 齐阳听见门口领导地哭声。就软了。他最听不得这个。赶紧问:“怎么哭了?” 火柴假装抽噎了两下。才不紧不慢地说:“奴婢有个叔父。小时候在家。叔父对奴婢很是疼爱。早年叔父与人一同去了长安做生意。就没回来。后来奴婢家道中落。去了老王爷府上。奴婢自此也没想着还有机会见到叔父。可奴婢前几日做梦。梦见叔父老迈。膝下无儿。孤苦无依。无人伺候。偏此时。又闻王与公主出使大唐。奴婢想着是不是上天告诉奴婢若是此番去了大唐。定能寻得叔父。所以今日奴婢斗胆请求公主此去大唐。准奴婢相随。若能得见叔父一面。奴婢也算圆了多年地心愿。日后定当为公主为牛为马。” 齐阳听了火柴这段瞎掰出来地情节。若是相信他就不是现代人了。完全纯忽悠啊。还托梦。唉。这小丫头估计想去唐朝玩玩。编了这么一烂故事想唬弄我。我是那么好唬弄地么?不过算了。去就去呗。多一个人伺候也没什么不好破了倒没意思。冲着一路上能听见我们家领导地声音。就此答应她算了。 齐阳笑了笑。说:“为牛为马倒是不必。本宫也不会那么不近人情。若真是能寻到你叔父。本宫便准了你出宫。与亲人团聚。” 火柴听了这话。心中窃喜忙答说:“奴婢谢公主恩。” 这下连脱身的路都铺好了。真不知道这公主是傻啊还是傻啊。 齐阳:“行了,快起来吧,明儿个就出发了。对了,你去了,二呆怎么办?” 齐阳这才想起那可爱的小狮子。 火柴听这公主提到这二呆,就狠得牙痒。 这死东西抓了我一日了,两个胳膊全是红印,它怎么办?难不成还能带着他去大唐?不对,这公主不是要反悔吧?为了一破狮子不让我去? 火柴权衡利弊得还是提议带着二呆一同上路较为保险。 “奴婢想着,公主与二呆感情甚好,不如一同带了它去?” 齐阳想想,倒也是,二呆如是留在此处他也不太放心。带着就带着,反正爷现在是公主,别说狮子带个大象也是带啊。 考虑到此,齐阳说道:“恩,带着吧,一会儿你出去跟吉祥说下,带上二呆。” 火柴这下才放下心来。不过至于如何跟二呆和睦相处她还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比计划被打乱的好。 火柴在外面盘算着,从里面又传出了公主的声音:“行了下去吧。” 火柴赶紧应道:“是。”然后就转身走出了落霞扉。 这时水已有些凉了,齐阳抹干身子身出浴。才泡得久了,有些乏了,倒在榻上,就睡着了。 待他醒来,天已渐黑。齐阳喊了一声,吉祥进来点了灯,吩咐下去传膳。 席间只齐阳一个,菜很丰盛,有酒有肉。齐阳独饮独酌,吉祥立在一边随时伺候添酒。不多时,齐阳就喝醉了,于是又睡,做了一个有关陆大领导的美梦,还有多诺在里面乱跑。 出发去大唐的一日终于到了。一早,齐阳就起身穿了颇为艳丽的衣衫,华贵的凤冠,一切都是专为今日例行游街备下的。 齐阳一早才想到,若吉祥如意都跟了去,这齐阳宫就没管事的人了,于是临行差了如意做了齐阳宫的大管家。出门前,齐阳特意问了句:“驸 么?” 如意答说:“没。 唉,也不跟我告个别。以后就见不着了,相处了怎么就,怎么说也算是朋友。 临别没见到包紫骧,齐阳还是有些失落的。 出发的时辰到了,齐阳还是无奈的上了车。 唐使与王的车行在前面,齐阳随后,随行官员次之。两旁护卫多为唐兵,米国侍卫甚少,末野门骑马护在齐阳车辇边上。齐阳的车辇里坐了四位——齐阳、罗雅彩、火柴与吉祥。车队浩浩荡荡的排满了五谷街,头前的车辇已然出了城,队尾还没起行。 如意这留守的人员,最后算了公主的随行车辆。 “公主衣冠三车,罗大小姐装身一车,各式礼品五车,西域狮……”接下来的车单,如意看傻了。于是问边上负责车马安排的侍从:“这个西域狮怎么装了九车?” 侍从答说:“这是昨日下午才加的九,管事的姐姐命小的们安排的,亲自装的九车,小的也问了那管事的姐姐,那姐姐说西域狮一车,旁的八车是怕狮子水土不服,给它带的干粮。” 意不禁心中感叹,好么,一个狮子竟比公主来的金贵,带了八车的干粮。 侍从问:“姐姐点算好了?” 如意将列单交还侍从,:“好了,走吧。” 然后,绿柳及哑女三人就在八车干粮里随行出发了。驾着这八辆车的都是火柴的手下,而且这每个车里都装了四个丫头,车全是特质的,预先开了通风孔。 这谋算一切的古代跨境人贩子火柴此时正在齐阳的车里偷着乐。这一路上不单吃食住宿的费用全省了,通关还一律免签,丫头是蒙骗到手的,马车是火柴亲自改良的,除了雇佣那些有点脑残的手下花了些许费用,火柴这一票下来,基本算是满赚。待运到大唐,找个人演叔父,夹带这所谓的“干粮”出逃,一切不能再完美了。 火柴的心里都快笑成花了,结果一不小心乐出了声。 原本齐阳和罗雅彩正聊着吃食,听见火柴的笑声,一齐转过脸看着她。 羊腿大小姐这直爽女子首先开口问道:“你高兴什么?” 火柴这才愣住,不断反省自己为什么就那么搁不住事儿。 还好此时齐阳在一旁说:“她啊,一心想着去大唐……”齐阳故意顿了顿,继续说:“找她叔父。” 罗雅彩好奇地问道:“你叔父在大唐?” 火柴愣愣的点点头。 这回轮到齐阳偷着乐了。一个编瞎话的小丫头遇到一个什么都好奇的大小姐。 罗雅彩又问:“大唐有什么好玩的?” 火柴摇摇头装不知道。 罗雅彩继续发问:“你叔父不是在大唐么?你怎么会不知道?” 火柴无奈,只好说:“叔父早年去了大唐,就没再回来。” 罗雅彩听了这才恍然大悟,说:“哦,那你高兴什么,又不知道你叔父在哪儿。” 火柴于是将托梦那滑稽至极的理由说了出来。齐阳在一旁听了,还以为羊腿大小姐能看破这个谎言。可谁知,罗雅彩出人意料地说了句:“恩,这样,那找到的希望大多了。” 给边上的齐阳逗的够呛,想笑没笑,使劲憋着。 这时,车外有人说:“公主,咱们已经离开米国界了。” 听了这话,齐阳拨开窗帘,向后看着,米国都城还在不远处,心忽然有些空旷。住了几个月,即将远走,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齐阳看了看车窗外的末野门,没说话,又将窗帘放下。 罗雅彩这直肠子没心眼的此时说话了:“公主舍不得走了?” 齐阳摇了摇头。 罗雅彩又说:“唉,用不得半年又回来了。公主不必难过。听说大唐还挺好玩的。” 齐阳看着这比自己还兴奋,对家乡没半点留恋的羊腿大小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离城远了,车行速度不断加快,拉车的西域马开始小跑着行进。 颠簸了一会儿,齐阳开始有些反胃。他心底不禁嘲笑自己,来了古代居然还开始晕车了。 没心眼的罗大小姐见齐阳犯起恶心,直问了句:“公主莫不是有了?” 齐阳瞥眼看了他一眼,完全没语言了。 还是边上的老江湖火柴有经验,从腰里掏出一包姜片递给齐阳,说:“公主含一片这个,就没事儿了。” 齐阳于是取了一片,含在嘴里。 ------------ 第四十七章 命悬? 紫骧前日早上独自离府,在米国郊外晃悠半日,不到了上次打猎避雨的山脚。想起了给公主医病的石老爹,上次走的匆忙,竟忘了酬谢人家。包紫骧摸了摸荷包,策马前往。 谁知来了小屋,在外就已没了上次的人气。轻叩木门,里面也无人答应。包紫骧试探着推开门,桌上已经落了一层薄灰,屋内似被什么人翻过,十分零乱。 难不成石老爹搬走了?还是?什么啊,好人有好报,不会的。 包紫骧阻止了自己的坏想法。 左右没有地方落脚,包紫骧想过之后,决定今夜在这小屋住下,顺便等等看看石老爹会不会回来。 公主明日就要了,自己却还应承溪儿陪她待产。这一夜,包紫骧并不那么好过。 当初如果自己不那么软:,也不会有今日离别的时候。若是此刻回去,怕又重蹈覆辙,娶个不喜欢的人回来。 翻来覆去想夜,包紫骧也没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包紫骧马上山,在能看见官道上的位置等着。他知道这是公主远行的必经之路。 等个多时辰,远行的车队才缓缓地从城的方向走过来。 包紫骧远远地看着公主地辇在眼前驶过。心中说不出地难过。想策马飞奔过去。又怕一时间舍不得。跟了去。负了那边对溪儿地承诺。 而时。齐阳才含了姜片。晕车症状减轻很多。 不过队末车里。哑女她们地命运就差多了。迷药已过人蹲坐在车内。十分紧迫。全数蒙着眼。封着嘴。绑着手脚车内光线昏暗分不清谁是谁。柳儿唔呀地发出些声音。绿儿才知道她在身边。便也唔呀起来。 柳儿听见绿儿也在。又伸脚探了探周围。 这车上好像有四个人。 柳儿怎么也没想到此番她竟着了火柴地道。在这般环境里。除了等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前面的齐阳,在车里刚缓过晕车的恶心。就听窗外末野门又说道:“公主方是亡命谷,请公主坐好。车队会尽快通过。” 羊腿大小姐此时兴奋了:“难道有马贼?” 齐阳真是败给这个罗雅彩了,合着古代大户人家就出这样的人才。最爱打架、打人,听见马贼就兴奋。怪不得包紫骧离家出走都不娶你。唉…… 末野门又说:“恩,原本此谷一向太平,只是偶尔有些落石。最近听到消息说附近有马贼出没。不过公主不用担心说这伙马贼虽是抢劫,却不伤人性命。” 一听这话齐阳郁闷了。关键不是那马贼吧,是那落石!上帝啊万别掉石头让我们顺利过去吧,阿门。 齐阳在心里祈祷着。 “啪——”一声阳眼见一个箭头出现在眼前,齐阳眨眨眼,结巴道:“这……这哪儿来的?” 末野门此时已掀开窗帘,低头问道:“公主没事儿吧。” 齐阳回过神,指着箭头说:“没事儿,可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末野门答话,又是一只箭射在车上。 车上四人,齐阳傻傻的不明状况,罗雅彩早就一跃跳了出去,火柴在一旁转着眼珠,吉祥吓得正在哆嗦。 此时,末野门在外喊了一声:“公主!趴下!” 三人听了这话,立马全趴下了。 罗雅彩一跃出来,直接站在了车顶上。车辇已经入了亡命谷。两侧山上明显可以看到人头。 这时,“啪——啪——”又是两箭!全数射在了齐阳的马车上。侍卫与唐兵全数防卫,此地无法出击,只有快走。 末野门一面护着齐阳的车,一面冲着前后方大喊:“加快速度!快点!” 西域马开始飞驰起来,齐阳趴在马车的地板上,感觉自己随时处于被飞出去的状态。 飞出去摔死疼?还是被一箭射死疼? 齐阳想了想,坐起身来。 这时,车顶上的罗雅彩也趴下了,马车飞驰,她只好抓牢车顶。俯身下探,终被她发现一个关键!这些箭是冲着末野门来的! 旁的车都没中箭,一箭一发全数射在了末野门身后的公主车辇上。 罗雅彩正想将此告诉末野门,便看见远处亮光闪烁,一箭直射而来。罗雅彩即刻飞身跃下,与末野门并骑白马。 末野门驭马飞驰,全数御敌状态。后面忽然跳上来一人,耳畔随即响起“啊……”的一声。 回头看见,罗大小姐靠在自己背上,紧闭双眸。末野门正计下马探看。耳旁又传来罗雅彩微弱的声音:“别动,他们的目标是你。快些跑,不然我这箭白替你挨了……” 末野门听了这 忙策马。日行千里的西域马,热血沸腾,背驮两人,去,遥领大队,穿过山谷。 过了山谷几里,追箭已无,末野门赶紧下马。此时的罗雅彩,双唇无色,脸色发白,右臂上直插一枝羽箭,血已渗成圆晕,染红上臂。 末野门唤了几声,罗雅彩全无答应。 少时片刻,大队也快马跟了上来。 齐阳叫停车辇,后续随行。齐阳命车夫将车辇停在罗雅彩身边,赶紧下车跑了过来。 刚刚他坐直探,正看见罗雅彩挡箭的一幕。箭入的那刻,马与车辇并行,齐阳看见了罗雅彩表情痛苦的扬起嘴角。 之后又见二人策马飞驰,箭紧逼其后。才明白,这罗雅彩的箭是为人挡的。 从小到大舍为人的事儿听得多了,亲眼见的还是第一次。 一路过来,齐阳的心一悬着,想想刚刚那箭,直直的射过来,若不是罗雅彩一跃跳上马,末野门早已身中要害。 一为了护我,一个是为了救他。到头来,齐阳欠了罗雅彩一条人命。 齐阳刚刚在马车上不停祷,上帝啊,一定不能让我们羊腿大小姐有事!一定不能! 齐刚跑到跟前,随行太医也下车到此。 必须拔箭! 大医的决定,齐阳料想到了。 接下来,箭尖连着皮肉生扯下来,晕过去的罗雅彩忽然撕裂般的疼。 “啊……”了一声,便又晕了。 末野门看着太医给罗雅彩包扎上药,心里难过异常。 一个女子奋不顾身的替我挡了一箭…… 这一切,身经百战的大首领末野门,此前从未遇到过。 罗雅彩闭着眼,脸颊上因为疼沁满了汗。 齐阳看见她右臂上的血红,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瞬间,他想,这神经大条的大小姐,今日竟为了我,受了伤。这次,怕是要负了领导了,心里已经住进了这个女人。 上完药,末野门轻轻抱起罗雅彩,放在了铺垫好的车辇上。火柴自动让位,去队尾坐了幼狮的车。齐阳和吉祥在车上照看罗雅彩。末野门还在车旁骑马紧跟着。齐阳吩咐车夫:“慢点。” 车夫自不敢怠慢。渐渐,整队的车也因公主的车辇减慢了速度,一行缓缓地走着。 走了一会儿,有探子上前报告:“禀大首领,前方五里,有处官驿。不过……” 末野门:“不过什么?” 探子:“此处官驿很小,房不过五间。” 末野门:“行了,传本大首领令:行至官驿,容马暂歇,明日另行。伺候王与唐使、公主入驿站歇息,伙夫准备餐饭,其他人原地扎营。” 探子:“那些唐兵?” 末野门:“本首领不是说了!其他人原地扎营!” 探子领命走了。末野门对车里说:“公主……” 齐阳轻声道:“嘘……刚睡着,别吵。” 末野门心领神会,噤声不言。 没用多少功夫,大队就到了官驿。王和唐使已经先行进门休息。齐阳看着末野门将罗雅彩小心抱进房里。 又召了太医过来,仔细诊了脉。 太医说道:“过了今夜,退了热就全无大碍,否则……” 齐阳赶紧追问:“否则什么?” “性命堪忧……” 太医挤出四个字,然后摇了摇头。 太医走后,齐阳吩咐吉祥去煎药,自己则与末野门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稍后有人送了餐饭进来,二人也未动一筷。 隔一会儿,齐阳就上前摸摸罗雅彩的额头,直至吉祥端了药来。 一口一口的吹凉些,一口一口的送到嘴边,可也只入口了一半,流出的一半,全沾在齐阳的绢帕上。齐阳命吉祥再去煎。末野门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也只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服了药,齐阳伸手再摸,反倒热了。 即刻又叫了太医进来。 太医只说:“药力催发之象,好是不好,须看过不过今夜。” 齐阳看那长胡子太医就运气,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堆废话,一点医者父母心的态度都没有,齐阳差点上去抽他。最后还是压住火儿,只将他轰了出去。 稍后,王差人来叫了末野门过去喝酒。末野门也只好听命去了。 颠簸了一路,齐阳也累了。盯着看了一会儿,他就伏在床边睡着了。 不多时,吉祥又端了药进来。探看左右无人,就从贴身口袋拿出一个药瓶,取出一颗丸药,塞进了罗雅彩的嘴里。 ------------ 第四十八章 跑啊跑啊 药丸给她吃了,吉祥转身正要出去。偏此时,齐阳 睁开眼,见吉祥这屋里,齐阳就问:“药熬好了?” 吉祥点点头。 齐阳又说:“拿过来。” “啊……” 就在吉祥去桌拿药的功夫,床上的罗雅彩忽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齐阳赶紧抓住罗雅彩的手,阻止她乱动。 此时,罗雅彩的手心里已满汗。齐阳的心一下揪住了,回头冲吉祥嚷道:“快去叫太医!” 吉祥应,连忙跑了出去。 看着床上的罗雅彩,皱眉,咬唇,额头。 齐阳握着罗雅彩的手,里默念:“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没事儿的,一定没事儿!” 不知不觉。齐阳低头吻了罗雅彩地。流出了泪。那感觉。就像以前陆霏)发烧生病地时候。守在床边地齐阳。 吉祥领了先前被骂地太医进。 那太医此番进来。低头哈腰。态度卑躬了许多。想是刚才被骂怕了。 齐阳起身让开。太医颤巍巍地坐下。垫上方枕。小心搭脉。 这时。刚才包扎好地伤口忽然涌出一滩血。 齐阳见了。上前拽起太医地脖领。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太医:“老臣……” 齐阳见他支吾,又道:“快说!若是罗大小姐出了半分差错,仔细你的脑袋明日不在头上!” 太医一下慌了,不知言语。齐阳那架势,真是想要了人命。 齐阳松开太医,命他坐下好生诊治。 太医怎敢怠慢即刻坐下,闭目详听。 稍后,太医起身拱手说道:“禀公主罗大小姐无碍了,气血顺畅血已出。” 无碍了?这算无碍了?这太医不是混饭吃的吧? 齐阳直盯盯的看着太医,说:“无碍了怎么还不醒?” 太医又说:“罗大小姐体力损耗过多,尚需恢复,明日便可醒来。” 齐阳:“如今你说,本宫暂且信了是罗大小姐不见好转,唯你是问!” 齐阳一摆手,示意太医出去,自己又坐在床边,握起罗雅彩的手。心里又说:“但愿那老头说的不假,快些好吧。等你好了们不去大唐了,绕路回去,即刻让你与包紫骧成亲,还你心愿。” 一切在齐阳心里默许。虽无人知,但却是个承诺。 这一夜齐阳一直守着罗雅彩尔困极便伏在床边睡。 半夜,酒宴散去,末野门过来从门口探看齐阳在一旁看着,罗雅彩也睡的安稳回身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守着。 此时,火柴也忙活着自己的事儿。罗雅彩这一伤了她机会好好看着自己的生意。无奈临时雇来的几个手下笨得要死。 这公主王上进了驿站休息,旁的人等也就只好席地而眠。这几个笨得要死的手下,起初扎营之时,不知闪避,竟与其他人聚在一起,神侃乱吹。 火柴见状火冒三丈,强堆着笑脸过去一个个的拽回来。 人后才转了脸,严声令斥:“你们干嘛呢!现在是吃饭的时候么!什么要紧什么不要紧都不知道!等这一趟下来!随你们喝酒吃肉!比这些下三级的饭菜可口的多!这生意要是黄了!别说吃饭!本姑奶奶定让你们没了吃饭的家伙!” 众人连忙称是,承认错误。 火柴继续说道:“行了,知道错了赶紧办事儿,这里面的也要吃饭,若是饿瘦了,掉了价,本姑奶奶也饶不了你们!还有,放饭的时候,小心盯着,别跑到人前去。” 伙计们听了老大的吩咐,自是办事不用说。 这饭放了半个时辰,不只吃饭,该方便的也方便了。 火柴独自去喂了幼狮。这弄得她两臂红印的家伙,相处久了,倒也可爱起来,吃完还舔了舔火柴的手。 这时候,一个手下跑了过来,慌张的说道:“老大,那个……” 火柴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有什么赶紧说!那个什么!” 手下挠挠头,说:“那个,刚刚重新下****关人,点算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 火柴:“什么!” 手下怕火柴没听清,又说了一遍:“少了一个。” “还不快去找!” 这叫一个笨啊!人都能看跑了!少了一个还不知道找。 火柴跑过去的时候,看见几个手下正呆坐着等她来,就更气了。一个个顺序赏了一记巴掌。这才乖乖四散开去找人。 火柴看看周围,这满目都是树林,这丫头既然能跑了,靠这群笨蛋,想也是找回不来了。不如算了,料这丫头也不敢回来,见我们停在这官驿之处,想也不 官。怕只怕逃的是那几个…… 想到这儿,火柴叫住刚刚报信的手下,问道:“可知跑走的是谁?” 手下低头答道:“那个……公主府的丫头……” 什么!这老天爷!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火柴怎么就这么倒霉! 火柴一下火大,又给了他一记,斥道:“你在这儿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找!” 此时,绿儿躲在处的树林里,向这边正望着。她知道这一行人是公主访唐的队伍。 绿儿心里合计。 这养狮子的女人,平日里倒和善,没想到竟是蒙骗女子的人贩子!公主怕是也被她骗了! 看看周:,荒山野岭,林木繁盛,在车上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若是要跑也没有方向。唯今之计只有找机会跑回去,去找公主说明一切。 绿儿?*仍诹肿永铩?br/> 等了片刻,养狮子的女人终于走开 绿儿看准时机,一口气到前面的驿站。 可她忘了,自己现时衣着褴褛。这衣几日未换洗,又被关在车了,摩擦逃跑,破损严重。 绿儿刚想冲进门去,就被左右门的侍卫拦在了门外。 侍卫大吼:“你这刁民!这个地方岂是你辈可以进来的!快滚远点!” 绿儿哪儿管的了许多,见直入不成,开始大喊:“公主!公主!” 侍卫:“呵!还叫公主!公主哪儿有空接待你这脏兮兮的丫头!快些滚!别惹了本爷动手!” 一向目里无人的齐阳宫的最高级宫女,怎么会被这等小厮吓住。 绿儿瞥了侍卫一眼,开声说道:“你是何身份,竟敢跟本姑娘这样说话,等我见到公主,仔细你的脑袋!” 两侍卫相互瞧瞧,不禁大笑,其中一个侍卫说:“呵,小丫头口气还不小……” 这边正说着,火柴早就听了风声赶了过来。 门口的侍卫认识自然认得一路上陪着公主的火柴。见她来了,即刻问安。 火柴看看绿儿,笑着问道:“这人谁啊?干嘛的?” 侍卫连忙说:“这丫头口气不小,嚷着要见公主。” 火柴忙说:“呵,当公主是哪个都能见的么?胆子倒是不小,来人!给我将她拖下去教训教训。” 来的自是火柴的手下,过来架了绿儿就走。 绿儿刚要叫嚷,即被封了嘴。 火柴与侍卫胡乱敷衍了两句,也就跟了过来。 一行人直走到没有旁人的队尾,见火柴抓了人回来,另几个手下围了过来。 火柴吩咐道:“人我给你们带回来了,仔细给姑奶奶我看好了!再跑了可饶不得你们!” 正说着,边上有个手下报告:“那个……” 火柴看了看他,问:“又怎么了?别这个那个的,有事儿快说!” 手下支吾说道:跑了……一个……” 火柴眼都气圆了!责问道:“怎么回事!不是施了****!关起来了!怎么跑了?!” 手下:“刚刚听说老大找到了那个丫头,手下就开了车舱等着装人,谁知道那丫头忽然跳出来,飞了……” “飞了?!你当她是鸟啊!还飞!”火柴这个气啊!笨就笨了,还学会撒谎了。 手下:“真飞了!就那么嗖的一下,人就没了。” 莫不是会轻功?抓得丫头还有这么厉害的角色? 想了一下,火柴问道:“飞的那个是谁?” 手下伸手指着绿儿:“就是与这个丫头一同抓的那个。” “那个丫头……”火柴自言自语思忖着。 手下:“恩,就是那个。” 若真是会轻功的,想我火柴与这几个笨蛋也不一定能抓她回来。算了,听天由命吧,我火柴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没想到要败在一个失算了的丫头身上!不对!是败在这帮蠢材手上! 火柴狠狠地看了一圈,厉声说道:“行了,将这丫头关起来!好生看着。” 众人听了命令,把绿儿关好。一个个战战兢兢的等着挨骂。谁想到这次,老大反而没有责骂,转身走了。 到了这一步,火柴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若是事情败露,自己即刻逃走,这一趟算是白走。回去重新雇人,重新骗。反正一向也都是这样。有了打算,火柴就进了官驿,在公主身边,探听消息怎么也快的多。 进了院子,见末野门在石凳上坐着。看看天,已经快亮了。 火柴低头向末野门问了安,闪身进门。 接着,末野门也进来了。 ------------ 第四十九章 人齐? ------------ 第五十章 抵达 阳他们一行,就这么走了一个月。[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除了路经吐蕃的+些人,马队又壮大了些,一路无事。罗雅彩的伤也完全好了,经过脱皮脱皮再脱皮,现在看来只剩了一个红印。 而长安,也终于到了。 那天,进城的时候,已经入了夜,马车一路畅行直至居所。出于好奇,齐阳他们打开窗帘,向外望着。 罗雅彩兴奋的说:“这就是长安啊!这路可真宽。” 末野门骑着马,隔窗说:“这是朱雀街,长安城最宽的路。一直往前就是皇城了。” 齐阳:“咱们也住城里?” 看见齐阳那兴奋劲儿,末门又告诉他说:“对,咱们住鸿胪寺后面的鸿胪客馆。 进了皇城,西就是。” 嘿!这倒是方便了,一定看见杨贵妃了。 齐阳想着美事儿,还以为自己离杨贵妃很近。殊不知这唐朝皇城跟他脑袋里想的满不是一回事儿。 齐阳就这一路跟萝卜似地美着来到了鸿胪寺。 这一小撮被兴奋冲昏了袋地女人先不说。先说那好不容易回了老窝。决定开溜地那位。一路上。卖女孩地小火柴同学心惊肉跳啊。时不时地担心自己地身份被揭穿。至于缘由就是飞了地那个丫头。好不容易。终于到了长安。火柴地心才算踏实下来。 由于这次搭了这傻公主地顺风马车。一路上没躲避关卡。所以时间少用了一个月。雇临时劳工地费用自也省了一半。眼下就等着想辙撤退。和接收地人拿钱了。至于贩卖丫头地营生。火柴干了也不是一天半日。赚来地钱。全都买了宅子出租。在城西柴也是享有声誉地一个包租婆。 这一日。一行人刚在鸿胪客馆安顿好。火柴就从里面溜了出来。直走含光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这鸿胪客馆就在含光门斜对面。本想着一柱香时间就能回去与那几个笨手下回合。谁知道却被门口地侍卫拦回。为了不挨那犯夜地笞二十。只好乖乖回了客馆。火柴坐在屋内悔不当初。不该让那几位笨极了地手下带着车里地那些宝贝。 此时。那几个笨极了地手下正在坊间挨打。罪名?犯夜不算。还坚决不让开箱检查。 结果就是这打也挨了,车也让人扣了。 这打着打着一人的裤兜里掉出一纸牒文。执事的看了,连忙问道:“你们这是嫁娶?” 这时笨极了的手下才恍然想起刚才老大确实塞给自己张纸,说遇到门吏就给他看。 手下们这才齐齐趴在地上称是。 执事的又说:“既有文怎么不早些拿出来?” 手下傻乐着说:“忘了。” 执事的见他这样,想想也算了,估计是谁家为了省钱雇佣的傻子。于是放人放车。 这一切,等第二日手下跟火柴叙述的时候,差点把她气晕了。 幸亏这一票就算干完了然钱没拿到我非去见了阎王。 火柴这么想着。不过现时没时间责骂蠢钝的手下,现在当务之急是快点将人出手,以免麻烦。于是赶紧就带人带车去了长寿坊,找接货的王二嬷嬷。 火柴由打后门进屋的时候,王二嬷嬷正在屋里和几个大婶打马吊。火柴进门先管王二嬷嬷叫了声:“堂婶。”然后笑着依次问好,甭管认识不认识。 王二嬷嬷堆笑着跟几人说道:“我们大伯家丫头老也不来们打完这圈就算了吧?” 众人没有异议。 一炷香的功夫,牌局就散了。屋里只剩了火柴与王二嬷嬷。 掩上门二嬷嬷过来小声说:“这趟怎么这么顺利,还当你得二月回呢。” 火柴说:“搭了趟便车官道回的。” 王二嬷嬷挤着小眼,笑着说:“呵这丫头越来越本事了,官道都敢走了。对了,找着你爹没?” 火柴:“哪个去找他了?” 王二嬷嬷:“没找没找。这次的,够数了么?” 火柴:“本来够了,结果路上跑了一个。” 王二嬷嬷:“三十一个?” 火柴点了点头。 王二嬷嬷:“唉,正好,我这刚收了一个从范阳过来投亲的丫头,也算够数了,能跟上边交上差。你弄回来的人呢?” 火柴:“门外车里呢。” 王二嬷嬷:“叫进来,关后院,嬷嬷给你拿钱。” 火柴应了,就转身出去叫笨手下把车赶进院子,卸货。 等人都关好,王二嬷嬷出来看了看,点了点数,即刻给火柴结了帐。 火柴这边拿了钱,又开始四处看房,买地。至于买来的这些丫头如何处理她一向都不过问。 此时,齐阳这边,正候着排期觐见,等 ,也没注意火柴已经走人了。 合着这古代看看皇上跟现代买房差不多,还得拿号。你说那皇上又不是猴,干嘛都上赶着看他啊?难不成这皇上在古代还有粉丝?太时了也。 齐阳正东瞄西看胡乱想着。 不过也是,来了长安一整天,啥都没干,就在这鸿胪客馆里闷着。这末野门一落脚就被怪大叔叫了去,想出去参观参观也没个导游。 就在齐阳无聊之极的时候,一个脸熟的人进来了。 那人一进门,眼着这边办事儿的点头哈腰起来。仔细一看,原是唐使。 接着,那唐使直冲着齐阳了过来,等他走到跟前,齐阳忽然傻了。 这哥们叫啥着?怎么称呼? 好么,走了一路连人家什么名都不知道,这要是让人拐跑了,报案都说清楚。 那人过来,先冲着齐阳笑了笑,没说话。 幸亏边上个拍马屁的小官叫了声:“高大人,您来了?” 齐阳方醒悟,原来这哥们高。 于是齐阳低眉问安,叫了声:“高大人。” 来人笑了笑,说:“公主还习惯么?” 不习惯,都快憋死了。 不过,齐阳哪儿能说实话啊。只笑着说道:“一切都好,这长安城可真大。” 高大人大笑两声,说道:“今晚还有坊间还有灯市,公主有空可以去逛逛。” 灯市?这古人夜生活还真不错。居然还有灯市。 齐阳正想着,那高大人又说:“稍候本将去南内,觐见我大唐天子,公主可愿同去?” 嗯?不是说排号么?不排了又?这算走后门么? 齐阳心想,好不容易来古代咱也走回后门,于是连声答应。 回去就让吉祥帮忙换了身看着最顺眼的衣服,就出门上了那高大人派来的马车。 这马车一路东行,没用多少功夫,就入了南内兴庆宫。 过一会儿就能看见杨贵妃了,也不知道到底漂亮成什么样,我得忍住,别回头流了鼻血。 齐阳想着美事儿,心不在焉的下了车。 一下车,却听得一句话:“怎么穿这衣服?” 齐阳低头看了看,怎么了?这可是我觉得最漂亮的一身了。 齐阳实在不知这身衣服哪儿不对,只好问:“高大人觉得这衣服?” 高大人笑了笑,说:“这衣服倒是没什么,不过今日米国公主觐见,是否应着胡服?” 胡服?我有胡服么?来了这古代这么久,我还真没穿过胡服。对了,我是西域的公主,应该穿胡服啊?嘿,完了,回头因为没带行头再让我回米国?这一个多月跟马车上不就白颠了? 齐阳正想着,前面过来一个侍卫模样的小孩。 那小孩过来说话:“高大人,皇上在里面等着。您看……” 齐阳转头看看那高大人,只见他开口说道:“罢了,头前带路。” 我这衣服?就这么算pass了?不胡服了? 琢磨了两点三秒,齐阳赶紧跟上了前面那高大人。 唉,多亏这小孩,不然我还得回去。 齐阳扭头,小声问那孩子:“你叫什么?小孩。” 那小孩瞥眼看了看齐阳,说:“我不是小孩,我是皇上的侍卫,我叫韦应物。” 哟!可算见着亲人了! 这人齐阳可认识,想当初在书上看见还跟陆总探讨来着。 那次陆霏霏跟沙发那看书,齐阳凑过去搭话:“哟,看书呢。韦应物?这是谁?” 陆霏霏瞥他一眼,说:“文盲真可怕,这是唐朝一个诗人。唐玄宗的一个侍卫,后来当诗人了。” 齐阳:“哟,转行了。厉害啊。从保安变成混子了。” 齐阳至今还记得,陆霏霏末了还甩了他一句:“文盲。” 韦应物啊!就是那从保安变成混子那哥们! 小孩见齐阳傻笑,于是又问:“你笑什么?” 齐阳抬手捂了嘴,平定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你啊,有前途,有前途,好好写诗。” 齐阳说完,小孩直接转头不理他了。他也没在意,依然在后面美着。 你还别说,说不定他将来混成诗人还是我点拨的,然后才转了行。 齐阳这胡思乱想的毛病,看来一时半会儿还真改不了。 一行人入了大殿,齐阳抬头一看,黄澄澄的大椅子上面坐着一个花白胡子胖老头。 这是李隆基?不对啊这个。他不是应该瘦了吧唧的么?这怎么忽然大了一号?难不成注水了? ------------ 第五十一章 贵妃驾到? 高大人躬身说话的时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齐阳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那脑子里仅存的那点记忆使劲儿的往外捣鼓。甚至他都想拿个放大镜爬到龙椅上仔细研究研究,这真是李隆基? 琢磨了半晌,听得有人小声叫他:皇上问你话呢?” 转头一看,是那当保安的混子,韦应物小弟弟。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齐阳瞥了他一眼,那意思,不用你说,我又不是聋子。 齐阳确实听见刚才这皇上赏了n多东西给这高大人。这高大人貌似还叫什么水仙花一类的名字。不过,这肥版唐明皇问啥了?齐阳还真没听入耳。 这时候,一个细细气的声音飘了过来:“我说米国公主,这皇上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答啊?高大人,难不成听不懂我们大唐的语言么?” 高大人立在一边不知道么说,微侧过身看了看齐阳。 齐阳此时心正捣鼓呢。 嘿!你敢小瞧我,这可是母语。再说,来了古代这么久,说的一直不都是汉语么,有什么听不懂的。等会儿,这瘦了吧唧没长胡子的老头是谁啊?手里还拿了一扎倒了的鸡毛掸子。难不成?这是高力士?今天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陆总老说这电视剧骗人了,真是不来唐朝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啊。这差距也忒大了。 齐还没捣鼓出头绪,那声音又飘过来了:“皇上,看来这米国公主听不懂咱们大唐的语言。” 这高力士刚说完。齐阳却不不缓地开声了:“皇上。齐阳才被大唐天子威严镇住时语塞。还望皇上饶恕齐阳无礼。” 高士斜眼瞪了齐阳一眼。心想。这小丫头心跟我对着干刚说她不会大唐语言。她就说话了。想怎么着?这进了庙也不拜菩萨。真是不懂规矩。 想到这儿。高力士又瞪了一下下面立着地高仙芝。 这丫头可是你带来地账稍后可是要算算清楚。别以为这次立了些功劳本公公就不知道你背后干地事儿。 高仙芝看见高力士瞪他马回了个笑。这人他可吃罪不起。在皇上面前。说句话能盖了他此番所有地功绩。 那边高力士看见高仙芝眉眼带笑得看着他。气也算是消了些。心里念着。罢了罢了。看着你这趟给本公公带地好玩意上饶了你。 高力士轻甩了下那倒扎的掸子,侧过身对着唐玄宗。 此时,唐玄宗又问齐阳:“米国公主远道而来我大唐贵宾,又何出此言?” 呵呵宾。我算知道什么叫说的比唱的好听了。这明明就是把我弄来当人质的,还贵宾。算了,既然来了你这儿,我也好歹跟你客气客气,拍拍马屁,让我日后的日子舒坦一点。 齐阳想罢,说:“大唐乃万国向往之地,长安更是人杰地灵,昨日初来乍到,行在这街上,既已感受到大国之风。 唐玄宗听齐阳这么说,心里自是高兴,谁不愿意听好话?于是笑了笑,说:“早听说米国公主学识广博,非一般女子,如今一见,果真与众不同,与众不同啊!” 齐阳这气儿吹得人,他跟人家客气,人家很明显也是在跟他客气,他偏偏还当真了,美得一塌糊涂,开始胡琢磨上了。 哟,看来我表现还不能太好,万一一不小心,我这天姿国色的再被这老头看上。我还真一百万个不愿意,就算我这辈子以女儿之身最终得托付个男的,也不能委身这么一个老头啊。这么看来这包紫骧可顺眼多了,末野门也还不错。我选谁呢? 齐阳这儿光顾异想天开了,又把那皇上老爷子给撂那儿了。 高力士于是清了清嗓子,又说:“米国公主,皇上等着你说话呢?” 齐阳这才从无限的脑抽筋儿里将自己揪出来,开口说道:“齐阳常年身居西域,看的有限,听得有限,自小向往一睹天子威严,如今得见,此生不枉。(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齐阳嘴上说着,心里已经开始鄙视自己了。原来我这么会拍马屁啊?早知道这样,当初多拍拍那老板娘马屁给我加加薪,我也不至于沦为待业青年啊?恩,看来我真是成熟了。 唐玄宗听罢,笑了笑。 高力士此时躬身说话:“皇上,贵妃还在后殿等着与皇上一同去赏灯。您看?” 贵妃!这是杨贵妃吧!齐阳对“贵妃”这词儿太敏感了!他来大唐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来看看传说中的杨贵妃啊!这大美女到底长什么模样? 没等唐玄宗说话,齐阳开始为自己争取福利了:“皇上,齐阳还有个不情之请。” 唐玄宗对高力士摆了摆手,冲着齐阳说:“米国公 无妨?” 齐阳:“齐阳早就听说大唐夜市繁华如昼,可否让齐阳见识见识?” 唐玄宗笑道:“公主果真对我大唐了解甚深。” 那是,我连你们大唐最后一个皇上叫什么都知道。不过这算天机吧?我还真不能告诉你。 齐阳:“皇上同意么?” 唐玄宗:“公主乃唐贵宾,自可同去。” 齐阳:“齐阳叩谢大唐天子。” 说是叩谢,齐阳就作了个。 等齐阳作完,抬头一看,哟,这皇上怎么撤了?不是说带我一起去么?怎么自己跑了?难不成还怕我勾搭走他漂亮媳妇?不能吧,他又不知道我是男的。 齐阳胡思乱想着,唐玄已经没影了。齐阳又不能追过去问,他也怕这周围安插着保镖,回头再把自己当刺客,一刀毙命。 正齐阳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边上那韦大混子又说话了:“走吧,看什么呢?皇上都走了。” 齐阳扭头看了看他,心想。 嘿,这唐明皇都跟我说话客气气的,你这一保安跟这儿耍什么横? 齐没说话,气得鼓鼓的。 韦大混子一指前头,说:“人家高大人都走了,你还不走?” 齐阳喘了口气,准备跟他对磕。 这皇上我没辙,得怕马屁,你一个混子,我还怕你!来吧,本小爷正没处撒气呢。 韦大混子见齐阳不说话,又说:“我说,你到底看不看灯了?不是说去逛夜市么?” 齐阳想了想,说:“看啊。” 韦应物还不耐烦了你不赶紧着。你还想让皇上待会儿上了马车等着你啊。” 嘿,合着还是我不对了! 韦应物看了看齐阳,又说:“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 嗯?听韦保安这话,这还有什么礼数?规矩? 齐阳只好问了句:“知道什么?” 说道这儿,韦保安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咱们贵妃是个大醋坛子,什么女的都不让离皇上太近。别看皇上答应你让你看灯,那也不是叫你紧跟着。你也得在人堆儿里跟众大臣一拨。” 哟,看来我刚才误会这混子了,这小孩心眼儿还真不错。这杨贵妃原来是个大醋坛子啊。 齐阳这才换了口气,笑对着韦应物,说道:“齐阳初来贵国,不及之处还有劳韦侍卫提点。” 韦保安:“行了,我就是一侍卫,你也别跟我客气,我这也是有什么说什么。” 齐阳忽然觉得这韦应物老弟倒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实在!来唐朝这么久,除了那末野门傻了吧唧以外,这韦应物得算最心直口快的了。 齐阳想着,随着韦大混子出了宫门,又一次上了马车。 马车西行,直达鸿胪客馆。 哟,这不是走错了吧?我这怎么又回来了? 一下马车,齐阳心里先小诧异了一下。接着往前一看,他又看见了那什么水仙大人。 没等齐阳过去,那高大人领了一个什么人走了过来。 齐阳看看来人,心里琢磨,这人谁啊?看这样也不像小官。 此人与高大人走到齐阳面前。 齐阳先开口问好:“高大人,这位是?” 高大人笑了笑,介绍道:“这是主管鸿胪寺的鸿胪卿杨大人。” 齐阳行礼问好:“杨大人好。” 高仙芝又说:“这就是昨夜来的米国公主。” 高仙芝说完,这个什么鸿胪卿杨大人笑了笑。 不知为什么,齐阳总觉得他身上有点色魔的影子。 这位叫杨大人的这时也说话了:“方才高大人都与我说了,皇上已邀公主夜游长安。” 齐阳笑着点了点头,他实在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答复。 高仙芝见齐阳又不说话,只好笑着替他说:“这米国公主才来长安,还望杨兄多加照顾。” 这时,这杨大人忽然拽了高仙芝衣袖,转到一旁低声说:“莫不是高兄有意纳了这位公主?” 高仙芝笑笑杨兄玩笑。高某不过在这米国之时,多得这公主的夫君照顾,偏他有事又不能来,受人之托,受人之托啊!” 齐阳只看见那杨大人笑了笑,拍了拍高仙芝肩头。 高仙芝转身又与齐阳说:“这夜游长安,各国来使都各着其服,公主还是回去换了衣裳吧。” 哟,合着让我回来是这意思。算了,换就换。 齐阳于是拜别二位,旋身儿走。 ------------ 第五十二章 护主 阳回到房内,让吉祥给他找出那传说中的家乡服饰。 待他换上衣服,拆了发髻,戴上帽子,穿上马靴,一照镜子。好么,瞬间又小了一号。 这衣服也忒不显眼了?算了,低调点好,我这风华绝代的,还是穿低调点好,万一一会儿把杨贵妃给比下去,多不合适啊! 齐阳这自信也不都打哪儿来的。估计是宅男阶段太不起眼了,成了美女之后就把郁积多年的自信一下引爆了。 齐阳自信心爆棚的当儿,听见吉祥问他:“公主这是去哪儿?怎么想起穿胡服来了?” 齐阳一边侧身:我欣赏着,一边答她:“唉,那个水仙大人非让穿。” 吉祥听了不解:“水仙大人?哪个?” 齐阳解释道:“是那个跟咱们一路来的那个高大人。” 吉祥:“哦。” 齐阳整了整衣领,回身道:“对了,本宫一会儿去看灯,你想不想去?” 吉眼里装满期待地说:“吉祥也能去么?” 齐阳想了想。:信地答道:“能。” 吉祥听了。心地说:“公主您可真好。” 齐阳笑着回她:“傻丫头。等会叫上雅彩和霏霏。咱们一道去。” 吉祥:“那吉祥这就去叫她们。” 吉祥说完就出去了。齐阳则继续对着镜子臭美。 没过多久吉祥回来,说:“公主,霏霏没在房里。罗大小姐说不去,想早点睡觉。” “霏霏没在?这丫头,不知道去哪儿了。算了管她们了。咱们去。” 说罢,齐阳主仆二人就从房里走了出来,此时,客馆外间,高仙芝和那位杨大人都已经不在了,身着各式衣衫的人正三三两两的往外走。 齐阳细看发现这其中居然还有金发碧眼的。 当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这里面有没有马可波罗,后来一想,朝代似乎不对。 末野门出来的时候,正见齐阳在这儿杵着。于是就走了过来,贴身叫了一声:“公主。” 齐阳回过神才看见末野门立在边上,道:“啊?啊。你也去看灯?” 末野门点了点头。 齐阳又问:“父王呢?” 末野门答说:“王上累了,不去了。” 齐阳暗自庆幸。 怪大叔不去,那可自由多了。 末野门此时又说:“王上过两日就回米国了。” 齐阳听了惊:“啊?!这不是才来?” 这刚来一天,就要回去了?这一来一去两个月呆这么两天? 末野门:“原本王上来大唐的行程就是三天。” 齐阳听了这话,赶紧凑过去,小声问道:“不是说来当人质么?三天就回了?” 末野门笑了笑,说:“公主才是质子,王上只是来觐见唐王,以示臣子之心。” 啊?! 齐阳顿时觉得自己被涮了。他原以为这怪大叔跟他一路来一路走。结果合着就自己留在大唐当人质。这小国公主的命怎么这么苦呢?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这是大唐歹也是我的祖国啊。当人质就当人质,没什么差。 齐阳的心情一起一落的功夫吉祥在边上问道:“公主,那咱们还去看灯么?” “去干嘛不去。”说完,齐阳就迈开步向门外去了。 外间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见齐阳过来,车夫即刻放下车凳。 吉祥先扶了齐阳上车,自己也爬了上去。 上了车,齐阳挑开车帘,冲着末野门说道:“你不是也去么?一块走吧。赶紧上来。” 末野门于是也上了车。 出了含光门,一路向西,还没走多远,车却停下了。 齐阳正从车窗向外看着,见车夫停了车,即刻问道:“怎么不走了?” 车夫向后道:“走不动了。” 听了这话,齐阳挑开车门帘,一看。 好么,堵了一道马车。这古代看来跟现代没什么区别啊,遇到什么大庆小节的也堵车。 齐阳想了想,说:“咱们换条路绕过去?” 车夫又说:“走不了了,后面也堵上了。” 嘿,我这来唐朝什么好事儿没赶上,好不容易看个灯会,还堵在半道上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齐阳正郁闷着,末野门一跳,就下了车。 齐阳忙问:“你干嘛去?” 末野门回头答她:“我去看看前面怎么了。” 齐阳:“等会儿,咱们一道去。” 齐阳说罢也由打车上下来了。 这胡服还真方便,一跳就下来了,马车凳都省了。 这主子都下车了,吉祥自不能闲坐着,便也跟了下来。 末野门头前带路,三人走路行到了西市。 前走,车堵的越严实。齐阳打心眼里开始佩服“堵远流长的历史。 满怀着一腔看热闹的热血,齐阳随着末野门在这车行之中钻来绕去,总算来到了事发现场。 五辆颜色各异做工精致的豪华马车一字排开,全堵在西市门口,侍卫围在车前,人车禁行。 齐阳看了看人家这马车,再想想自己那座驾。整个就是卡车对卡宴,齐阳那马车也就能在块头上占点优势! 这都什么人?比我这公主派头还大? 站在人堆里,齐听着后面有围观群众正神采飞扬的叙述案情经过。 群众甲:“唉,这杨家的马车广平公主并行抢路,都想先一步进这西市门。结果这杨家赶车的家奴,一扬鞭加速,把这广平公主活活抽下马了。这公主一下来,驸马赶紧下马扶她,结果没成想,这杨家家奴没当回事儿,连驸马一块拿鞭子伺候。这广平公主哪儿干啊,这不,扭头就回去找皇上做主去了。” 群众乙:“这可好办了。” 群众丙:“可不是,这杨家儿是好惹的。” 群甲:“今儿这灯估计是看不成了……” 群众乙:“唉,那没准,你看前面那侍卫不是散开了?” 群众丙:“唉?车也都散了。” 群众甲:“那咱们也走吧,看灯去。” 这围观群众随着动了起来,稍后交通恢复,像无事发生一般。 齐阳三人稍后也随着人流行到了灯市。 不过齐阳此时对这各式各样的花灯已经没了兴趣,倒是刚刚那件交通事故的处理结果,他非常想知道。 齐阳正心不在焉的看着灯。忽闻耳边一声刺耳的叫声:“唉……” 侧身一看,只见身后有一膘肥体壮的胖妇及一个小婢。 胖妇道:“罢了罢了,本宫又没说你什么。难得看灯,平添了这么多烦心事儿。明儿个起,你还是别在本宫跟前伺候了。” 小婢此时急得都快哭了,“扑通”就跪在地上。 胖妇左右看看,忙说:“行了行了,赶紧起来,本宫又没说什么,算了算了,饶你一回,别在这儿给本宫丢人。” 小婢抹了抹眼泪,赶紧起身。 齐阳心想,这胖女人是谁啊?本宫?难不成是公主?妃子? 那会儿,你就算打死齐阳,齐阳都不可能把这胖妇往杨贵妃那儿靠。可偏偏,这胖妇她就是杨贵妃。 话说这杨贵妃方才与皇上一道开开心心坐了马车过来看灯。行至一半,就遇到广平公主前来告状,说是有谁打了驸马。这广平公主一脸苦相,一下就坏了杨贵妃看灯的兴致。于是杨贵妃自行下车,骑了马就来了灯会,那小婢连跑带追的赶紧跟了过来。 骑到路口,杨贵妃把缰绳一扔,就进了西市。方才发生什么,她压根也知道。 这小婢追过来后,就紧跟着她。谁知杨贵妃冷不丁一停,正踩在小婢脚上,一歪,差点摔了。于是“唉呦”一声,正好让齐阳听见。 齐阳正猜测这胖妇的身份,小婢开声谢恩:“奴婢谢贵妃恩典。” 贵妃!? 好么,这一个称呼差点从齐阳的耳膜直插进心脏。 难不成这是?杨贵妃? 齐阳瞪圆了杏目,回过身,直愣愣的看着胖妇。 不能!这肯定不是!杨贵妃哪儿能长这样啊!这体格,怎么看都像是练女子柔道的,还得是七十五公斤级选手。杨贵妃一个跳舞出身的,不能长成这样,绝对不能。 齐阳自我安慰着。此时,胖妇倒向他走过来了。 走到齐阳近前,胖妇上下打量起齐阳来。 方才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婢,此时倒上前护主,狐假虎威道:“你这哪儿来的胡人丫头,怎敢对贵妃无礼!” 我冤不冤啊,我这可纹丝没动。这谁对谁无礼啊! 胖妇此时伸出手,摸了摸齐阳的细腰,左右看看。 她这是要干嘛? 这胖妇有小婢,齐阳也有啊,这吉祥也不是吃素的。 吉祥上前一步,挡在齐阳身前,双手一叉腰,摆开泼妇骂街式,质问道:“我倒还没问你,你这儿哪儿来的汉人丫头,怎敢对我们公主无礼!” 小婢听了吉祥的话,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呵,这又是哪个番邦小国来的公主?见都没见过。” 吉祥气得挥手就要打,幸亏被及时赶到的末野门拦下了。 末野门低声先对齐阳说:“公主,这可是大唐的地盘。少生事端。” 齐阳想想也对,便给吉祥使了个眼色。 ------------ 第五十三章 夜会? 门见吉祥收了式,即刻上前,笑着说道:“初来山野村婢不识礼数,还望姑娘海涵。” 小婢看了看末野门,说:“哟,原来这番邦蛮夷之地也有会说话的。” 吉祥越听越气,要不是末野门拦着,她真想过去抽那小蹄子。 末野门笑了笑,问道:“敢问姑娘,你家主子尊驾?” 这小婢一抻脖,抬高两手拱举在左侧,才说:“咱们家主子乃是大唐贵妃。” 齐阳听了这确的话,条件反射的冒了句话:“这大唐有几个贵妃?” 这杨玉环,本打量着齐阳身装扮,没打算掺合下人打嘴架的事儿。可偏偏齐阳这句话惹恼了她。 杨玉环整整衫袖,拽了拽衣裳。开口道:“这大唐自是只有我杨玉环一个贵妃……” 没等杨玉环说完,齐阳就僵住了。 好么!我朝思暮想的杨贵妃!居然成了眼前这胖大婶!这跟四大美女的级别也相差太大了。这唐玄宗哪根儿筋不对,非看上她啊?费半天功夫,就这么一位。 时间。齐阳为李隆基同学感到十分惋惜。也为自己不知内情就奔赴而来感到万分遗憾。 杨玉环此时伸肥腴地手臂。在齐阳眼前晃了晃。齐阳见了。觉得此臂颇有振颤感。 见这西女子毫无反应。杨玉环又说:“你是公主?哪个国地?” 末野门替呆愕状地齐阳答说:“米国。” 杨玉环想了想。问:“这米国。倒是在哪儿?本宫怎么都没听过?” 末野门接着说:“敝国远离唐土。贵妃娘娘自是不易听说。” 杨玉环阳说道:“此番来朝是联姻?” 末野门赶紧解释:“不是,敝国公主自幼向往大唐,此次敝国国王来访大唐,就顺便带了公主见识见识。” 杨玉环茅塞顿开:“原来是这样,瞧我以为的以为哪个王子有福分娶到这么漂亮的新娘呢。” 齐阳听见夸他的言辞,昏睡即刻苏醒,插嘴说了谢谢。 杨玉环接着说:“对了,米国公主所穿的衣衫是否是米国的服饰?” 齐阳听了,赶紧点头。 见齐阳点头玉环又沿着齐阳周围绕行了一圈。然后说道:“公主这衣衫稍后可否借与本宫?” 齐阳当然不能拒绝了。 即便这长相跟想象的有差距,但毕竟人家身份在哪儿呢,就算人家长成猪八戒那模样,人家也是贵妃。反正这衣服我压根儿也不穿,别说借你,就算送你都行。不过你这体格衣服能塞进去么? 虽是如此想着,但也不能直说,于是齐阳说:“公主要齐阳这衣衫何用?” 杨玉环还没说话,边上的小婢又找到机会发挥了:“我们主子向来喜欢新鲜玩意,最近正研究各式胡服推出一款最漂亮精致的胡服。” “你这丫头,竟敢抢我的话说。”虽这么训斥着小婢,但杨玉环的嘴上,却乐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不妨事,公主稍后来鸿胪客馆或是齐阳差人给贵妃送去都行。”齐阳说道。 杨贵妃想了想没来得及说话,就由打旁边跑过来一个侍从,满脸滴着汗就来了。 一到肥大婶近前,侍从赶紧报告:“启禀贵妃娘娘,这杨氏五宅与广平公主吵起来了。此时在大殿上相持不下,皇上特派奴才过来跟您禀报一声儿。” 杨玉环一摆手:“行了,去叫人备了车在路口等着说两句话就回。” 侍从听了吩咐,跪安跑走。 这杨玉环回过身续跟齐阳说话:“今日怕是不行了,不如明日本宫前去鸿胪客馆找你?” 亲自来?本来,这杨贵妃亲自来看自己,齐阳是应该激动地。可是一想起她那鹤舞白沙,狂肉乱舞的模样,齐阳心中就油生了一种畏惧。又不敢说不让来,只好违背良心,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应承了肥大婶。 随后,杨玉环就领了小婢旋身走了。 回到南内,已经没了人。五宅的亲戚和广平公主全不见了踪迹。于是杨玉环叫了个侍卫过来问道:“这人都去哪儿了?” 侍卫答道:“方才皇上判了结果,人就散了。” 杨玉环又问:“什么结果?你一下都说了,免得本宫费神。” 接着,侍卫就把刚刚的处理过程与结果都说了。 这唐玄宗自打接到这左右为难的案子,头发至少又白了十根。先是听了广平公主的哭诉,杖毙了抽公主下马的杨家家丁。然后又耐不过杨玉环她风骚二姐愁怨,撤了驸马程昌裔的差 杨玉环回来的时候,这唐玄宗正受着她八姐的按摩,舒服得紧。 听了缘由,杨玉环想也没什么要紧,就回走后殿。 偏偏正看见榻上两人耳鬓厮磨。 杨玉环这个气啊!怪不得急急撤了驸马的差,怕都是这八姐搞得鬼。 可皇上你能管得了么?杨玉环深知自己的身份。此般田地,也只得甩袖走了。 于是在这月色下,杨玉环独自坐在榻上,心烦意乱,醋意横生。 小婢苏苏看透了她的心,上前问道:“娘娘不如出去散散心?不如去鸿胪客馆找刚才遇到的米国公主?”这苏苏是憋着气要去欺负吉祥,找借口罢了。毕竟作为一个丫头,可以颐指气使的机会没有多少。 与其在这思乱想,不如去学些与众不同的玩意来收回皇上的心。 杨玉环想了片刻,即吩咐苏苏备、更衣。夜访鸿胪寺。 转辗,到了鸿胪客馆。 杨玉环下车进,也并未有人注意。此时她穿了一身胡服,在这鸿胪寺内显得别提多和谐了。一般人,也看不出她是假冒的。 顺利进,依次看了门牌,胡人打扮的杨玉环就进了天字庚,那米国公主住的房间。 此时齐阳正脱衣换衫,准备卧倒。 忽然一声,门开了。 齐阳第一个反应就是从不敲门的末野门,于是没回身便喊道:“我说,你就不能敲敲门么?好歹男女有别。不能总这么横冲直撞的啊!” 杨玉环一听这话,扑哧笑了。 齐阳听这声音,觉得,不对啊,难不成这末野门也变成女的了? 齐阳赶紧系好衣服,转回头,一看,他又呆了。 好一个芙蓉粉面的女子,身材凹凸有致,一身胡服穿在她身上,简直了! 直直的看了半刻,齐阳忽觉自己有些唐突,于是问道:“姑娘,你是不是走错了?” 杨玉环掩了嘴笑了笑,说:“米国公主的记性可真不好,不是灯市才见了约了?回宫以后,本宫见无事可做,便干脆今日来了。” 杨贵妃!? 我的天!这是什么人啊!一时那么大坨一时又婀娜多姿了?刚才那脸还是一张标准三十多岁大婶脸,现在就芙蓉粉面年方二八了?我说!这杨贵妃他们家是变戏法的吧!对了!这杨贵妃是四川人,难不成川剧变脸是打这儿来的? 齐阳一见杨贵妃真颜,即刻慌了手脚。毕竟,在他风姿绰约的女子娇躯之下隐藏的是一颗正常男人的心。 不对!这该不是杨贵妃的替身吧?这名人不都这样么!不然就是白天那大婶是替身?不过找替身这哥们可够能糊弄的,俩千差万别的人,愣能搁在一块,当别人都是瞎子啊? 杨玉环见齐阳半天不说话,就又问:“米国公主怎么不说话?莫不是本宫穿这胡服有什么不对?” 齐阳又看了看杨玉环,鼻血都快流出来了,于是抬起下巴,仰起头。 杨玉环见了不解,又问:“你这是在干嘛?” 齐阳保持着姿势,摆了摆手,说:“你别管,我这健身,我们西域特有的健身方式。” 杨玉环更不解了:“何为健身?” 齐阳:“就是练功。对了,那个贵妃娘娘,你此时的装扮因何与刚刚相差这么多?” 杨玉环笑了笑,说:“那是规定必须要画得,本宫早就觉得难看。所以换了胡服,卸了妆才来。你们西域这胡服比那大袍随意多了。” 齐阳算是知道为什么簪花仕女图上那些大婶那么不可亲了。合着是古人玩儿的阴谋,估计出这馊主意的人当初肯定这么想:想看我们朝代的美女,没门!我们这流行卸妆后!真素颜! 齐阳这次的胡思乱想,心情是十分灿烂的。 想罢,他笑了笑,依旧保持着举头姿,说:“贵妃娘娘若是来拿衣服的,就在那椅子上。请娘娘恕齐阳现时练功,无法奉上。” 杨玉环听齐阳这么说,倒不知道怎么办了。若是只拿了衣服就走,回去岂不是一样没趣。不如就在这住上一宿,明日待人来寻我? 拿定主意,杨玉环说了个让齐阳不得不失点血的想法:“衣服倒是不急,本宫只是今日一见公主,觉得就像上一世就认得一样,感觉十分亲近,若是米国公主不弃,玉环想于此处与公主卧榻长谈。” 此话一毕,那边那血,哗哗哗,噗呲噗呲噗呲,大大小小,得喷出二两五。 ------------ 第五十四章 闹事丫头 见这杨玉环进了天字庚,苏苏就无聊起来。 刚才那丫头住哪间呢?苏苏左右看看天字庚两旁的屋子想着。 吉祥打了水,准备回房洗漱。刚走进内院,就看见她房门口站了一个鬼鬼樂樂的男人正四处张望。于是轻轻放下手里的铜盆,抄起花池里的一块压土石,慢慢的走到那人身后。 苏苏隐约觉得身后有人,转回头正看见吉祥举着石头,忙叫了一声:“你要干嘛?” 吉祥听了声音,又看了看,放下石头,说:“怎么是你?这大半夜的,你来这儿干嘛?” 苏苏见她把石放下,拍了拍前胸,缓了口气,说:“我还没说你呢!这大半夜的举个石头干嘛?” 吉祥:“嘿!要是在你放门口见一个鬼鬼樂樂的男人四处张望,你就不采取点什么措施?” 苏苏说:“男?你看我哪儿像男人了?” 吉祥把垫土石放回原处,又拿了铜过来,才答说:“你啊,哪儿都像。” 完,就端了铜盆要进屋。 时下正是正月。长安城得冻手。这好容易端来地热水。等会儿怕就凉了。跟这种人计较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不如不理她。随她去吧。 吉祥这样想着。偏那个苏苏干。见吉祥要进门。就伸手一把拉住。 吉祥背着她说:“嘿。你拽我干嘛。我这可端着热水呢。万一一不小心撒你身上你可别怪我。” 苏苏松了手。说:“你还没说我哪儿像男人呢?” 吉祥叹了口气。心想。这大姐没事儿吧。这么一句话也认真。唉。 吉祥只好又说:“那就不像。我得进屋了。您自便。” 吉祥端了水进屋关门。 苏苏愣在院里。 正巧此时,小风儿起了,吹得苏苏的单薄胡服来回晃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苏苏打了个喷嚏,然后踹门,进屋。 吉祥方端水进来,还没闩门。 嘿!这唐朝小丫头还没完了!这什么态度这是! 吉祥挽起袖口,上前理论:“我说你!也太没规矩了!你们主子就这么教你的?” 苏苏进得门来,哪儿还理她。转身:上门,自顾自的坐在方桌前倒了杯热茶。 吉祥这个气啊!上前夺了苏苏手里的茶杯我问你话呢!还喝茶!” 苏苏抬头看看吉祥:“喝茶怎么了?我渴了,想喝就喝。” “嘿!你还想喝就喝!你谁啊你!” “嘘!小声点!惹恼了主子你就不怕挨罚?” 吉祥将声音放小了些,又说:“你到底干嘛来的?” 苏苏没理吉祥,又拿了个茶杯倒上茶喝了一口这儿的茶就是没有宫里的好喝。” 吉祥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想抽一个人,她握紧双拳势待发,只要……只要眼前这个讨厌的丫头再说一句废话,她不管她是谁,即刻出拳打她个乌眼青。 就在这个时候,吉祥忽然听见一个怪声,说是叫声,也不像,难不成是幻觉? 吉祥看了看苏苏,问:“那个听见了么?” 苏苏点点头。 吉祥又问:“这是什么声音?” 苏苏一听刚才的声音就知道是她们家主子杨贵妃看见蟑螂之类小虫的反应,于是并没往心里去。 可见这吉祥这么紧张,不如借此逗逗她? 主意拿定,苏苏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声音,说道:“嘘……这个啊……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吉祥乖乖坐下,开始认真听着苏苏胡编乱造的鸿胪客馆鬼丫鬟锁人偿命的事儿。 此时隔壁呢? 隔壁正好进行到齐阳吐那二两五的血玉环愣后,刚想“啊”,结果嘴被捂上的这个阶段。(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此时,齐阳嘴角残留着血,手捂着杨贵妃的嘴人站在墙边上。 往浪漫了说,这就是**现场个男人把女人压在墙上,开始话语绵绵的说:“别叫……” 往恐怖了说就是案发现场,一个刚吸完血的吸血鬼捕获了一个女人,正要开啃。 然后再看眼前,其实就是一个凹凸有致的男人按着另一个凹凸有致的女人。正要瞎编自己吐血的原因。 偏偏这女人又有点过于吸引人,于是,愣了半天,词儿没编好,齐阳只好说了句:“我没事儿,只是刚来这儿有点水土不服……” 没听过水土不服吐血的,可这杨贵妃还真就信了。 齐阳松开杨玉环,转身坐在床上。 刚吐完血,多少有点累,可心,还砰砰的呢。 这怎么办啊?她要真住这儿 晚上我这血还不都吐没了?早知道我去献点血好不了。 齐阳胡思乱想的功夫,杨玉环已经回了神,笑着拿了锦帕出来,递给齐阳。 齐阳接过锦帕,赶紧让自己的视线避开杨大美女。心里不断默念:陆总,陆总,陆总…… 你还别说,这关键时刻念念咒语还挺管用,没多一会儿,齐阳这心就静如水了,只是脑袋里还不断浮现被拧耳朵的场面…… 见这西域来的吐血公主不说话,杨贵妃也有自己的心思。 这西域的人倒与中土的不同,原来人家那边水土不服都是吐血,看来还是大唐的人身体要好些,虽然吐但起码不是血啊。 想完这些,杨贵妃又给齐倒了点水,拿了漱口杯盆过来。 齐阳漱完,心里又开始澎湃。 这当皇上可真不赖,有美女不说,还人伺候。你说我怎么没穿越成一皇上啊? 贵妃见齐阳笑了,就问他:“你笑什么?” 齐阳:没什么,有劳娘给齐阳端水送帕了。这帕都弄脏了。” 杨贵妃笑了笑说:“公主是大贵宾,这是本宫应当的。” 你还别说,这杨贵妃是挺招人喜欢,多体贴啊,这要是陆总,非得逼着我给她手帕洗干净了,再买块新的都不行。 齐阳:“对了,娘娘想与我谈些什么?” 杨玉环哪儿知道谈什么啊?只好说:“不如熄了灯,咱们躺下再说吧,本宫有些体己话。想和公主聊聊。” 体己话!完了!刚才的咒语快失效了,这杨贵妃,太能折腾人了。 齐阳转着眼珠,想着。可不能熄灯,这要熄灯非出事不可,回头人家再把我抓起来。不对啊,我现在是女的,熄了灯也出不了什么事儿吧? 齐阳正想着要不要吹灯的时候,灯灭了。 杨玉环把灯吹了,就自顾自的爬上了床,开心的说:“公主,咱们躺下吧。本宫好长时间没与人这么说过话了。” 看着杨贵妃那兴奋劲,齐阳真不想打击她。于是只好“恩”了一声,便躺下了。 这边刚一躺下,轮到隔壁“啊呀”乱叫了。 这声响,这动静,可比刚才杨贵妃那叫声大多了。 这干嘛呢? 稍后,鸿胪客馆内甭管熄了灯没熄灯的,全都点灯上蜡,出来了。 “这怎么回事儿啊?大半夜的。”“这是谁叫的?”“哪儿啊?”“不是有刺客吧?” 嘈杂声中,齐阳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娘娘,公主,别出来了,没事儿,睡下吧。 齐阳应了,便躺下了。 听了半天,院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扭头再一看杨贵妃。 嘿!居然睡着了!还打着轻鼾!你说我说你说什么好!说聊天的也是你,说谈心的也是你,还长谈?就这!这么大动静,人家都出来了,您愣睡了!服了!这么一比较,还是我们陆总好点,最起码,我们陆总睡觉不打呼噜啊。 想到这,齐阳拿抓起被子,捂上耳朵,也睡了。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再说刚才,惊动全院的叫声。 那是吉祥被这大唐小丫头苏苏讲的鬼故事吓得。 这吉祥一叫,苏苏傻了,赶紧解释,道歉。 俩人折腾的功夫,全院就点灯都出来了。不知道怎么办就装睡。可她们也怕惊动这隔壁俩主子。于是赶紧出去,嘱咐了一句。 回到屋里,又重新闩好门。 苏苏就想了。 要说这故事也不那么吓人啊,怎么还能叫?难不成西域那边没有鬼故事?头回听?就算头会听也不至于啊?之前跟旁的丫头编故事,人家都能听出来这是编的啊?这丫头怎么就听不出来呢? 此时这吉祥,还惊魂未定呢。有时候这听鬼故事的,跟编鬼故事的人他就没法同步,你编的觉得是假的,她听得她就觉得是真的,还很生动形象。即便你解释了一百遍刚才说的是假的,她还是很难相信。 吉祥现在就这样,一面怕着女鬼,一面担心要是有人追究这事儿可怎么解释。别回头死在这大唐,那可就见不到如意了。 幸亏,这院里的人,都是外国人,总有一部分语言不通。偏吉祥周围这几间,还都属于个别偏远地区刚来大唐的。这鸿胪寺的高级翻译们这会儿也都不在。所以他们唧唧哇哇说了半天,谁也没弄明白到底是哪屋发出来的声音。 不过可苦了这帮鸿胪客馆的侍从们。一个个给这帮外来大爷请回屋里,说明日再查。 直到外面没了动静,屋里这俩偷摸闹事的才踏下心来。 ------------ 第五十五章 劝说? 杨贵妃负气离宫,李隆基就瞎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这事儿。偏偏这杨贵妃时常不短还就来这么一回。他一个皇上,每每低三下四的求媳妇回家,这事儿能不丢人么?不过要是往常,听管事儿的高力士报说杨贵妃出宫,他好歹也得问问去哪儿了,然后先差人去找。可这次,国夫人正陪着李隆基h呢。怎么着也不能自己下了自己的面子。于是一听得高力士来报,他就即刻甩了脸说:“平日朕就是太宠着她了,想出宫就出宫,随她吧,爱去哪儿去哪儿。” 高力士听了,心下想,人家皇上都不急,我这急什么,这花好月圆的上元节,找个悠哉的地方喝点酒多好。于是他躬身笑着就退了出去。 这高力士一走,国夫人倒来了声势。 国夫人说:“皇上,臣妾这个妹妹自小娇惯,她就是这个脾气,皇上您可别气啊。” 李隆基笑着答:“朕有什么可气的,不是有美人相伴呢!” 说完笑着就扑了过去。 要不说这偷吃的总比正香呢,就杨玉环这位姐姐,长得这尊容,整个就是今日在上元节灯会上杨玉环化了妆之后的模样。或许这就是人说的,天生丽质吧。这国夫人,不化妆跟化了一个效果,没救了。 这杨家的几妹,眼见杨玉环飞上枝头,哪个不来讨要些好处,一个个都给了他们,反倒贪得无厌起来。 人要得拿有自己得的好?我这身材样貌哪里就输给玉环了。 别国夫人长那模样。自我感觉还挺良好。 所以。自打这国夫人一来长安。就开算计怎么勾搭这个皇上妹夫。没成想。还真成功了。如今混地比另两个姐妹都好。房车瓦盖也都华丽地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时常不短地入宫跟皇上随便混混能讨些好处。 再说今日这。虽起先被广平公主先占了势。家奴被杀。但经过国夫人绝地反攻阵悲泣过后。连广平公主她老公地官都给停了。 国夫人这个得意。公主怎么了个家奴换你一个老公。 当然。知恩莫忘报。今这妹夫给她撑了势。她也得好歹回报人家几刻**。 其实方才杨玉环进来探看。国夫人瞅见了。便随即故意给了李隆基这个一看见女人就变二呆地皇妹夫一记香吻。她也早就料想到这个大小姐脾气地妹妹。看见这副情景定会醋意横生。 看着杨玉环负气的跑了,国夫人心里着实开心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果真有高力士进来通报说贵妃离宫。 听了这个国夫人就更乐了。杨玉环一走,这宫里就成了她的了。虽然没名没分,但是乐得逍遥。可偏偏,她高估了自己的本事,这唐明皇离了杨贵妃就是唐明皇了。 高力士出去后,李隆基硬撑了一会儿,便心不在焉起来。眼前虽与国夫人嬉笑,脑里却想着玉环生气的模样。 她到底去哪儿了?这深更半夜的部不叫人放心。不如去差人找找?可朕的面子怎么算? 李隆基的内心纠结着,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没了。 国夫人看着,问他:“皇上怎么了?臣妾方才讲的不好笑?” 李隆基看了看国夫人,说:“没有,朕只是有些累了如今日你还是回去吧。” 国夫人:“皇上若是累了,臣妾给您捶捶?” 李隆基:“朕……” 借口没成功另外找词也不是强项,偏高力士还不在跟前李隆基一时语塞了。 国夫人见此,故意撒娇说:“皇上是不是嫌弃臣妾伺候的不如妹妹周到?” 李隆基听了这话只得赶紧解释:“不是,朕却是累了。” 国夫人看准李隆基犹之际,又说:“那皇上就让臣妾今夜好生伺候。” 这女人都这么说了,李隆基一个见着美女就心软的人,还能说什么。 于是,二人关灯睡觉。 睡到半夜,李隆基就起了,轻声出去吩咐值更太监,叫了高力士来。 待高力士来了寝宫时,李隆基正急得转圈呢。 看见高力士进门,李隆基赶紧迎了上去,小声说:“力士,你还是出宫去找找玉环吧。” 高力士早就知道这皇上主子憋不到明天,心内笑了笑,应道:“皇上放心歇吧,力士现在就出宫去找。” 李隆基看看窗外的月亮,说:“朕也该去看折子了,你若得了玉环的消息,即刻过来告诉朕。” 高力士点点头,躬身出门。 早前杨贵妃出宫的时候,高力士就派了人跟着 |他根本无须去找,这回禀太监早就说了,贵妃与个|投,一并睡了。 这两个女人说个私房话,你还非不长眼去打扰人家,这不找挨骂么。就杨贵妃那脾气,你哪儿惹得起。即便是现在去了,说不定连人都见不着就得给轰回来。还是出宫回外宅睡个囫囵觉,明日再来解决这皇上的家务事。 想罢。高力士拿了令牌就回家睡觉了。 可苦了这李隆基,坐立不安的担心了一夜。 再说第二日早上,齐阳和这素颜杨大美女起床以后,明显发觉两个小丫头忽然情投意合了。端个水递个碗的全都有商有量。然后就这么气氛融洽的伺候两个主子梳洗。 梳洗完毕,这边阳出去上茅厕,杨贵妃低声唤了苏苏,问道:“来了么?” 苏苏摇了摇头。 见苏苏摇头,杨玉环明显望。只说了句:“行了,你下去吧。” 这离宫的事闹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往常她第二日一醒,不管在哪儿,门口总会停着一辆皇上派来的黄盖马车。可偏偏,今天早上,他还就没有了。 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皇上他不在乎我了?只顾与姐姐共度良宵,压根就不知道我离宫出走? 杨;左右琢磨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齐阳方便回来,看见美女皱眉。于是问:“娘娘怎么了?何事不快?” 杨玉环说:“没么。” 杨玉环这么好面子的人,哪儿能这么容易就吐露自己离家出走的真实原因。 不过,这齐阳是谁啊,这么点小心思还能看不出来。他看了那么多电视,这娘娘离宫,不是跟人私奔就是耍性子离宫等人来接。而且这杨玉环照历史书上来说,只能是第二种。 齐阳想到这儿,笑了笑,说:“娘娘可否带着齐阳在这长安城里转转?初来乍到也不知道去哪儿。” 齐阳可不能犯傻把人家本来想不让人知道的事儿捅出来说。女人,总是等人哄得,也总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在女人跟女人之间的时候。既然他现时是女人,就不能坏了这个规矩。 可这杨玉环听着齐阳这么说,忽然“哇”一下哭了。 齐阳赶紧回身闩上门,过来坐在杨玉环边上,掏出自己的锦帕,递给她。 齐阳见杨玉环接过锦帕也不说话,于是说道:“娘娘怕是昨夜借了齐阳一方锦帕,今日想个主意哭了,然后让齐阳也拿锦帕出来吧?” 杨玉环听到这,反倒认真了,说:“本宫……本宫哪里……” 齐阳见此,笑了笑,说:“娘娘别急,齐阳与娘娘开玩笑呢。若是娘娘信得过齐阳,不如与齐阳说说,心中烦闷,即便是齐阳没有能力为娘娘解决,也可为娘娘多少分些忧愁。” 杨玉环看了看齐阳,想了想,又大哭了一阵。 齐阳之后什么也没说,就在一旁看着。他知道这段时间,女人就是用来被人看着哭的。 哭了,然后才能说话,才能说心里的话。 等了一会儿,杨玉环终于哭完了。 止住了泪,拿锦帕抹了抹。 这才对齐阳说道:“本宫……本宫……” 齐阳见此,又说:“娘娘尽管说,齐阳不会把娘娘的事情说与别人的。” 齐阳也知道诸如此类的这承诺也必不可少。 于是万事必备,杨玉环终于开声说明原委了。 从昨夜回宫看见姐姐与李隆基私会到自己生气出宫,找齐阳假意谈心,一直说道今天早上不同于往日的情况。 齐阳完全没有打断她的叙述,让她一口气说了个畅快。 等杨玉环完完完,齐阳这才开口劝慰:“娘娘,这皇上心里定是记挂娘娘的。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耽搁了,今日才没派车来接娘娘,” 杨玉环听齐阳这么说,心里也暗示自己这是真的。 但是片刻之后,心又起,又问道:“若是记挂,再有要事也总该派人来接本宫吧?” 杨玉环这么说,齐阳不好答了。他哪儿知道这唐明皇心里怎么想的。来了大唐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已经让他严重怀疑历史书上写的有多少真,多少假了。这要是回头唐明皇不派人来接,自此休了这杨玉环,自己今日还夸大海口劝她,给她一大堆希望,这不是害了人家么?这事儿能干么? 可她现在这样,我不说,不哄?我心里也不踏实啊。 到底该怎么办,齐阳没了主意。 ------------ 第五十六章 酒鬼 齐阳拿不定主意的当口,苏苏破门而入了。 苏苏着急忙慌的喘着大气,像是刚跑完马拉松的阵势。 齐阳歪头看着她,心想,准是有什么要紧的消息,是好还是坏? 杨玉环这边自是比齐阳着急多了,于是开声问道:“倒是怎么了?快说啊!” 苏苏也想快,但确实倒不过气来。 才见娘娘不高,苏苏赶紧去了朱雀门望着。远远见着一乘黄盖来了,即刻就往回来通报消息。打朱雀门到鸿胪客馆这段路说长不长,但也足够缺乏锻炼的苏苏倒气儿了。 杨玉环跟齐阳双双咽着液,直勾勾的看着苏苏。 过了大概十秒功夫,那口气总算喘匀了,忙说:“来了……娘娘……宫里来了……来接您了……” 话听了一半,杨玉环的就由阴转晴了。 早知这样,何必负气跑出来。 心下也开后悔自己地鲁莽。又笑着跟齐阳说:“本宫就知道皇上不能不找我。” 嘿!也不是刚才哪个着急着。 齐阳心想。这古代女地倒是跟现代差不多。都属于没事儿找事儿。有事儿闹事儿。闹完盼着尽早完事儿型。 想想陆总。也是这样。经了这事儿。齐阳又多明白了点女人地心思。 这杨玉环。稍后就这么跟车进宫了。当然。回去这李隆基也少不了甜言蜜语一番。不过这事儿也就算这么过去了。 之后齐阳地两日颇为难熬。天天在房里听怪大叔地训导。反反复复地说了不少。不过大都是一个意思。齐阳将其总结归纳成一句话:一个人在大唐要懂得随机应变。 这还用人教么?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西域都能混的这么不错,何况是我古代老家呢。 齐阳的心里于是开始盼望怪大叔快点离开。 幸亏这米王默啜的行程原本就定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没两天就回去了。送别默啜的时候,齐阳在心里喊着:米国,拜拜了。爷往后只混大唐! 可一切能如齐阳想的那么美好么?事实证明,还不能。这默啜虽然撤了,但末野门却留下了。从某个角度来说,末野门远比默啜难搞。这是齐阳后来才意识到的。 先说默啜这一日前脚刚走,齐阳就叫吉祥换了装,主仆二人着男装齐齐出了鸿胪客馆。齐阳本想趁末野门送怪大叔之际,美滋滋的参观一下长安城。谁成想,一出门就出事儿了。 二人打含光门出来,一行向东了皇城根儿又转向南行。 一路上齐阳就想,这唐朝可真够富的!全是高门大户!一个危房都没有。越往前走就看着越气派。 晃荡晃荡人就到了亲仁坊。齐阳忽然看见一所大宅门口摆的石狮子长得特像二呆,就连忙奔了过去。 他这一奔不要紧,没看脚底下,没跑两步,就踩了一个人的脚。 按齐阳那速率个大马趴必不可少。 吉祥见主子摔了,赶紧上来扶他。 齐阳就着吉祥胳膊站起身刚要张嘴,那人说话了:“你个臭番胡子!敢踩大爷我的脚!” 这人一张嘴,一股臭气就迎面扑来。齐阳哪儿受的了这个,他一洁癖!原本踩了人脚,还打算说声对不起,结果那人一拱火阳也来气了。 番胡子!敢叫本大爷番胡子! 虽然齐阳不能完全理解这词儿,但听着它就不像好话。何况这人还一身酒气味熏天。 你说嘿!这喝多了跟大街上躺着,绊了人不说张口骂人,骂人就算了。你口气还那么大!这要是夏天条街的蚊子都被你熏死了,倒是省蚊香! 这些话,齐阳在心里想着,没说出口。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了古代,齐阳忽然变得能忍了。 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还是自我降温一下,再开声说话。 齐阳的大脑小脑同时转着,小脑负责生气,大脑负责分析。 可这边上还一吉祥呢,这丫头可不管那些,到了关键时候还得说是人家土著西域人,那脾气,火爆。 吉祥张嘴就说:“你说谁番胡子?你个臭酒鬼!” 那人听吉祥这么说,借着酒劲又叨咕上了:“你!你个番胡子!敢叫本大爷臭酒鬼!知道本大爷是谁么!说出来吓死你!本大爷是当朝驸马!” 齐阳听他这么说,倒抽了口冷气。 若他真是驸马,今日可算惹了事儿了。这长安城没逛完,回头再进了号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拉了吉祥走吧,看他这模样,醉得可以,估计醒了也记不住事儿。 想罢,齐阳拉了吉祥就要走。 可有些事儿,就是想躲也躲不了。 那人一把拽住吉祥,又说:“想跑 !” 嘿!还没完了。 见他不依不饶,齐阳这小火苗也开始上窜。 齐阳抬眼仔细瞧了瞧那人,这打扮倒是像大户人家。说是官,倒也能算。就是这长袍看着怎么那么邋遢,像是有日子没换了。 这当朝驸马能混成这样?齐阳开始怀。 还是细问问,若真的,就打晕了就跑,反正本少爷现在一身不会使的功夫,飞起来砸你也能砸晕了你。若是假的,饶了你,省得脏了本少爷刚换的衣服。 齐阳于是问道:“驸马?你是门子的驸马?” 那人听齐阳话,歪嘴笑了笑,断断续续打着酒嗝说:“本大爷也不怕告诉你……本大爷……呃……就是……广平公主的驸马……驸马……程昌裔……” 广平公主?怎么听着这耳熟?谁来着? 此时在一旁小声和齐阳说:“公主,这人就是那天在灯会堵街那公主的驸马。” 哦!对了!广公主!堵街那个! 齐阳经了吉祥的提点,也;起来了。 不过这人,也太落魄了,他媳妇敢堵大街,他敢睡大街。倒也真是一对儿。可这公主怎么找这么一个驸马?别是嫁不出去随便上街抓了个流浪汉吧? 齐阳看着眼前这个醉鬼,忽然觉得他非常具有流浪汉的气质。 这时候,身边忽然飞驰过去一个马车,在前面不远处大宅门口停下了。 齐阳想着,等这车人进去,臭揍这醉鬼一顿,然后拽了吉祥跑路。 可这时候,这找死的程大驸马非上来叫板,程大驸马高声叫道:“你个番胡子!今日若从本大爷**过去,大爷或许心情好就饶了你……若是不然……抓……抓你进大牢蹲一辈子……” 程大驸马的话音还没落地,那马车那忽然奔过来一胖子。 接下来的事儿,直接让齐阳和吉祥俩人瞪眼看傻了。 那胖子过来,二话不说,一顿耳光,下下带声。 等抡完嘴巴,这醉鬼的酒也醒了,睁眼看着胖子,片刻后,**忽现一束水痕,直达裤脚,滴哒不止。 嘿!这哥们有才华,被人抡到尿裤子了。 齐阳心里想着,这胖子谁啊? 这时,胖子同学大声喝道:“还不滚!想脏了爷的宅口!” 胖子喝的时候,瞪圆双目,直接让齐阳联想到了庙里的四大天王。 那程大驸马,此时早没了方才骂人的气势,趔趄着跑走了,头也没敢回。 齐阳主仆二人愣在那,看着。 此时胖子说话了:“姑娘是西域来的?” 齐阳点点头。 胖子笑了笑,说:“姑娘别怕,那厮已经跑了。” 齐阳有点点头。 胖子又笑,说:“姑娘可否告知禄山,是何方人士?” 禄山?安禄山!ohh!mygodd!安禄山!这胖子是安禄山! 齐阳脑抽筋着,吉祥替她答了:“多亏壮士到来,救了我们米国公主。吉祥代为谢过。” 说着吉祥深施一礼。 安禄山:“公主?原来是米国的公主。” 齐阳脑抽筋完毕,也躬身施了谢礼。 安禄山:“米国公主何时来的长安?” 齐阳定了定神,答说:“才来三日。” 安禄山笑了笑,说:“公主不用拘谨,算来公主与禄山还是老乡。” 好么,真会套近乎,怪不得认杨贵妃当干妈呢。不行,我还是少惹他,万一回头非娶我当他媳妇就不好了。按西域的审美,我这模样太如花似玉了。 齐阳自打变成女人,就更为自恋了。 在脑袋里想好了该怎么说,齐阳才开口:“久仰安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气度不凡。” 本来齐阳还想多说两句,但是怕夸多了,这安禄山爱上自己,于是只挑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说了。 安禄山笑了笑:“米国公主竟听过禄山的名字?” 齐阳不得不再客气客气:“安将军大名如雷贯耳,齐阳在西域早有听闻。” 安禄山:“呵呵,禄山也幸得在此遇见米国公主,也多得方才这酒鬼在我宅前闹事啊。” 齐阳冲着安禄山笑了笑。心里想着,可不能再夸了,再来就过了。 谁知,安大胖子接着说道:“相请不如巧遇,今日府上设了酒宴,米国公主可赏脸入府?” 啊?还吃饭啊? 齐阳心里顿时觉得,自己离当安禄山押寨夫人的日子不远了。 来唐朝,躲过了诸位帅哥,要是最后委身给一个胖子?我冤不冤啊! ------------ 第五十七章 庆入新邸? 思来想去,觉得这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倒是 见齐阳不答他话,安禄山又笑了笑,然后说:“公主莫不是怕安某设了鸿门宴?” 齐阳听这话,看来不答应是不行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于是忙说:“安将军,哪儿的话,只是齐阳此行唐突,有些……” 安禄山听罢笑了笑,说:“既是在这儿能遇上公主,就是缘分。公主就别客气了。” 缘分?这字眼可暧昧的。难不成他真看上我了? 齐阳体内的花痴细胞不觉醒着。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反正就答应了他。 齐阳随着大胖子进了府邸,吉祥自也跟着。 一行人行了几步,就到了门内,有软来抬。坐上轿子,晃悠晃悠的到了吃宴的地方。 帘一开,齐阳左右一看,傻了。 好么。这地方看着比前天进地那南内还有气势。这入来院内地门可以乘轿直驱不说。而且还极为精致。雕梁画柱用在这儿绝不过分。豪装!绝对地豪装!那齐阳宫跟这一比都成简易房了。 还没等齐阳将这气派大宅收眼底。就该入席了。 齐阳被让在了宾客之中。 落座以后。齐阳不住探看。 这人还真不少啊。看着比自己大婚那天人还多。这是平常地饭局么?别再是谁婚丧嫁娶吧? 齐阳这样想着。忽然听见身后一个声音叫他。 “米国公主?你也来了?” 齐阳回头一看。 哟!上了妆的杨贵妃!今儿又大妈范儿出场了。 齐阳赶紧起身,说道:“恩。” 这杨贵妃此番看见齐阳备感亲切,上手就拉她:“既是你来了,就过来与本宫坐吧。” 齐阳见这架势也不知道说什么,反正被杨大妈一路拽至主位。 再说这边主位上,安禄山刚刚坐下,远远见杨贵妃到了,于是又起身来迎。没走两步,却见这贵妃停了步子了这小国公主,一同走过来。 于是安禄山的心里也算计开了。 这米国公主看来有些斤两,居然跟贵妃娘娘这么亲昵。 想罢,安禄山端着笑,迎了上去。 未到近前,安禄山旁若无人的,就带着笑大叫了一声:“干娘。 我的天啊!这安禄山还真管杨贵妃叫干娘啊!虽说这杨贵妃打扮得有点像大妈吧,可这安禄山应该是没化妆吧?就这岁数,管杨贵妃叫干娘,他还真够有勇气的。居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入无人之境。厉害!果然是个老狐狸!难怪日后能差点把大唐干掉。 虽是心下佩服这安禄山的心计,但就他这装嫩叫娘的事儿,也还是让齐阳差点吐了。 齐阳强忍着,又看了看这二位。 这安大胖子跟杨贵妃貌似还真不是一般关系,很是亲密。看来这安禄山真跟杨贵妃有一腿啊,不过这杨贵妃脑子有包吧,这胡子长得这尊容这仪态,哪儿招人喜欢啊?还是说这唐朝都喜欢胖子?不管男女? 齐阳乱想的功夫,杨贵妃与安禄山闲扯了些不相干的事情,才说道:“干娘,这米国公主与干娘相识?” 杨贵妃笑笑:“那是自然,本宫与公主一见如故。算来,禄儿你也该叫她一声姨娘。” 安禄山听了,连想都不想,开口就对着齐阳叫了:“姨娘!” 我的妈呀!我这命运太多了也!这安大胖子居然叫我姨娘! 本来刚才在门口齐阳对安禄山的印象还不错,除了这人长得难看点,肚子大了点,多少也能勉强算个英雄救美。现如今,他一开口叫他姨娘。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齐阳的胃里就开始泛酸水。 齐阳这还没吐,杨玉环算看着乐呵了,在一旁笑个不停。 安禄山此时蹭贴过去沙哑派的声音轻声问道:“干娘,笑什么呢?” 杨玉环看了安禄山一眼,止住笑,说:“禄儿啊,看来也就干娘禁得住你叫看你,把人家小公主叫傻了。” 是啊。听了那一声姨娘齐阳的后背都**翅膀了,就差在天空盘旋了。 杨贵妃这一说阳才恢复些,想了想:“安大将军还是叫齐阳吧。” 安禄山还没说话,杨玉环开声了:“那怎么行,你与本宫怎么说也算姐妹,禄儿应当叫你姨娘。你若是不愿意,禄儿怕是要伤心死了。” 这杨玉环表了态,就立在一旁偷着乐。安禄山听她这话,也不敢怠慢,连忙拽了齐阳的袖子,央求着:“好姨娘了,您就让禄儿叫您吧,姨……” 呵!听着这刺耳!那猫爪子挠玻璃的声都没这声“姨娘”难听。 看着眼前拼死了装嫩的半大老头,实在不知道如何他还真没见识过。没办法,看情形,拒绝是不大可能了。于是齐阳只好硬着头皮应了。 齐阳这边一应,那安禄山还没完了,姨娘前姨娘后的叫了半天,直到把齐阳他们二人让到入席。 三人落座,杨贵妃坐在当中,齐阳与安禄山分坐两侧。 这三人做好了,下面那些大臣也纳闷啊,这人谁啊,怎么那么大谱坐那儿了? 于是齐阳的身份成了这次宴席齐阳大家议论的重要话题。 由于齐阳此时穿的是男装,众大臣还以为是杨贵妃又收了个干儿子,谁能想到她这是给安大胖子找了个姨娘。 席间,齐阳才听得这顿饭是给安禄山庆入新邸。 一个入伙吃成这样,这古代人民生活水平真不是一般的好。 这边吃着饭,还有歌舞伺候,不过齐只顾了吃,基本没空抬眼。 顿饭是他来大唐这几日吃的最好的一餐了,必须多吃点,不然对不起自己的肚子。 齐阳正吃的美,杨玉环跃着过来了,拉了他,就要下去跳舞。 这齐阳哪儿会跳舞啊,于是紧搪塞:“娘娘,齐阳不会跳舞。” 杨玉环听了他这话,一努嘴,说:“胡说,人家说胡人都会跳舞,你怎么会不会。行了来吧,使劲儿跳,今儿在这儿就是为了高兴。咱们一起,” 就这样,齐阳被杨贵妃别扭的拉下场。这舞池就是大厅,周围围了一圈人,在那喝酒吃肉。 齐阳看看自己这不男不女的打扮,再看看大妈范儿的杨贵妃,忽然想到,我们俩往这儿一站,再一跳舞,这不是给人催吐么? 齐阳正担心着,忽一抬眼。 得!这下放心了! 看见舔着肚子跳得正欢的安禄山,齐阳这自信心一下都回来了。从开始的任由杨大妈拉着乱转,到最后自己也蹦起来。 可着劲儿的乱蹦了半天,三人离场归位,继续吃喝胡侃。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齐阳现在住的地方。 杨玉环说道:“你住那地方实在太小,不如搬来与我住。” 呵!这杨贵妃还真敢想,进宫住?我傻啊!我那西域驸马那么老实那么帅,我都看不上,我跟你们家李隆基老爷爷往一块凑和什么啊。又何况他那点事儿你又都跟我说了。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我还以身犯险,我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想到这,齐阳说:“进宫规矩甚多,齐阳好容易来了大唐,免了许多规矩,如今若是再……” 杨贵妃听他说的,伸手一搡齐阳脑门,说:“好你个鬼丫头,就想住没规矩的地方。” 齐阳就知道她理解错了,不过也只好一笑应对。 这时候,安禄山在一旁,提了个十分欠抽的建议:“不如姨娘来我这府里住?我这地方大。” 齐阳赶紧说:“不了,齐阳觉得鸿胪客馆挺好,住着不错。” 安禄山又说:“鸿胪客馆那地方就不是人住的。” 杨贵妃听见,赶紧说:“禄儿!怎么说话呢。干娘我这么教你的么?还不赶紧跟姨娘赔不是。” 安禄山这才像明白自己刚才说的是骂人的话,连忙跟他新认的姨娘道歉。 杨贵妃又说:“不过那地方确实不如这儿好,本宫也不便常去。不如妹妹就搬到禄儿这儿,让他好好伺候你。” 这大唐人民也太热情了,一个个的都打算往家里招呼我。唉,到了唐朝还这么得人缘,真是!怎么说呢! 齐阳那小脑瓜一时暴热,又开始自恋,没顾上答话。 杨贵妃此时拿了架势,开声说:“看来妹妹是不好意思,禄儿,你说,若是姨娘搬到你宅子里来,你愿不愿意?” 安禄山哪儿敢说不愿意啊,于是连声说:“姨娘若是来了,自然是好,禄儿定全力伺候。” 杨玉环听了,笑着对齐阳说:“妹妹你看,禄儿都这么说了,你个做长辈的怎么好拒绝。本宫就当你应了,稍后本宫派人去鸿胪客馆拿了你的随身物件,顺便把你带来的人也都叫过来。今儿个你就住下吧。” 啊!还带这样的呢?强留?我不住不行么? 看这情况,估计是不行。算了,我唐朝都来了,还能怕一个安大胖子?何况本少爷还有武功护体。 看他这一身肥~,肯定打不过末野门。 住就住,谁怕谁! 衡量左右,齐阳终定了心,开声应了。 ------------ 第五十八章 安顿 齐阳应了住在这安禄山的府里,他就想到这日子过前那么舒心,寄人篱下,这玩意实在说不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刚一住下,事儿就来了,还属于八级地震那种。 这宴席散了,客人就全走了。 杨玉环又与齐阳说了些不打紧的客套话,也摆驾回了南内。安禄山这主人也并未多留,吩咐了下人几句,也走了。 于是齐阳和吉祥就跟着安府的一个叫安德的管家,来到了府内的西院。 一到地方,那管老头就问:“公主,您看这地方您喜欢么?” 齐阳看看周围,摆设倒是气,不过进门就能见着床,一眼就看全了。屋内不小,但没什么遮挡。 吉祥此时在边说:“这屋子怎么连个屏风都没有?” 安德又说:“我们老爷为人豁达,什喜欢敞亮,原本这宫里给做了金丝楠的屏风,摆来摆去都看着不痛快,就让厨内的拿去烧火了。” 啊?金丝楠木?烧火?好,真够浪费的。 齐阳想着。安德又说:“公主要是喜欢咐人再送来就是了。这屋里看看缺什么。您让这姑娘来跟我说声。即刻就能给您拿来。” 这管家口气不小啊! 齐阳笑了笑。说:“这一眼看屋里倒是痛快。不过本宫一个女子。还是有些遮挡为好。” 安德:“安德这就去给公主张罗。您看看还少什么。” 齐阳:“有劳。” 安德转身就出去了。 这安德前脚一走,吉祥就说:“公主,这府里可够气派的,不比咱齐阳宫差。” 齐阳看了看吉祥,知道她其实想说咱们齐阳宫就没法跟这比,本来嘛,看看这丝楠木都拿来烧火了。不过那玩意好烧么? 吉祥:“公主,这榻可真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齐阳:“恩,你看看这屋子缺什么,回头叫那管家给拿来。” 吉祥:“公主,我去院里看看旁的屋子。” 齐阳点了点头,吉祥就转身出去了。 再仔细看看这大屋,齐阳不禁感叹:这可真够浪费的在二十一世纪,就这一间屋子就能改成一复式豪宅!要是陆总能来就好了,一辈子住这儿也够滋润的。 齐阳正想着吉祥回来了。 吉祥:“公主,这院里还有四间屋子。” 齐阳想了想说:“恩,正好够了人一间,谁也别抢。” 这米王默啜一走,一行访唐的人就剩下齐阳他们五个。这五间屋子,倒也正好。 不一会儿德又来了。随他来的还有一个超大个的金丝楠木的屏风。摆好一看,从外面完全见不着那大床了。 齐阳说道:“有劳大管家了。” 安德笑笑说:“公主客气,安德就是管这长安城的宅子,还算不上大管家。这范阳大宅的管家安仁才是大管家。” 齐阳:“这安将军还有别的宅子?” 安德又说:“那是啊,这长安的宅子是皇上刚赐的,给老爷在长安住的。” 齐阳:“安将军不住长安?” 安德:“老爷哪里能老住长安呢过了生辰就怕就要回范阳了。老爷刚才吩咐了,公主您就踏实住着不在我们就伺候您,您就是主子。” 啊?这么大一个宅子合着就偶尔住下啊,这安大胖子还真是有钱。生辰?这过生日我得表示表示吧然白住人家这么好的房子,也合适啊,还是问问。 于是齐阳问道:“这安将军何时生辰?” 安德:“明日就是。” 啊!?明天!这也来不及啊,这都几点了。 安德:“公主若是没事儿,安德先退下去准备了。” “哦,行,有劳安管家了。”齐阳答完,又开始琢磨,这安禄山过生日,送点什么呢? 吉祥过来说:“公主,您想什么呢?” 齐阳:“咱们随身带了什么宝贝没有?” 吉祥:“随身带的宝贝?” 齐阳:“恩,是。有么?” 吉祥:“公主要干嘛?” 齐阳:“这安大将军明日过生日,本宫好歹也要送个礼物才像样。” 吉祥:“这安大将军什么都见过,咱们随身带的也不过都是些小玩意,没什么能……” 看着吉祥一脸别扭,估计他们是真没什么好宝贝能拿出来送给这安禄山了。 齐阳摆了摆手,坐在榻上想着主意。 不如去街上买?可这古代大街上能买到什么能让安禄山合心的礼物。 想了半天,齐阳自认为聪明的脑瓜都想不出个办法。 这时候,有人领了末野门他们来了。 一进门,罗 问:“这什么地方?” 齐阳歪头看着她,不知她什么意思。 羊腿大小姐于是又问了一遍:“这是什么地方啊?” 齐阳只好说:“这是安禄山的府邸。” 罗雅彩:“安禄山?安禄山是谁?咱们以后就住这儿?” 末野门此时也前说道:“是啊,公主,咱们为什么要住在别人府里?这鸿胪客馆不是住的好好的么?” 齐阳看了看末野门,又看罗雅彩,一脸无奈的说:“唉,我也没办法,杨贵妃非让我住这,我只好住了。” 罗雅彩又说:“贵妃?就是那天在你屋里住的那个?” 齐阳点了点头。 罗雅彩扭头看了看这屋子,说:“这子倒是不错。” 齐阳:“恩,这间我住,这;里还有四间,你们一人一间。唉?呢?” 这一数人数,齐阳才发觉少了一个。 罗雅彩:“你才发现她不见,我们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她,去看狮子,鸿胪客馆的下人说,这狮子已经好几天没人喂了,于是就随便给了点客人吃剩的烧鸡吃。” 齐阳:“二呆现在在哪儿呢?” 齐阳这才想起来他的宠物大狮子。 罗雅彩一指院内,说:“外面笼子里呢。” 听完,齐阳赶紧出去看二呆。左右都觉得瘦了些,弄得齐阳这个心疼。 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嘛来着。 这时候吉祥也跟了出来,说:“公主,不如明日将二呆送给安将军当贺礼?” 齐阳本就伤心,听了这话,更伤心了,泪开始往外涌:“这是什么馊主意,那二呆是我的狮子,为什么要送给别人,贺礼再想办法,说什么也不能送二呆。” 吉祥又说:“公主,我刚才听见那个管家说这安将军过了生日就走了,这二呆一个活物,他带了又不方便,必养在这府里,到时候,他的您的,不还是一样么。” 对啊!他不会那么无聊把二呆运到范阳去吧,看他那模样也不像有爱心养宠物的。 想到这,齐阳点了点头,说:“这个主意不错。” 罗雅彩听见二人对话,凑过来说:“唉,可算把这宝贝送出去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养狮子的丫头去哪儿了?这几日都没见着人。” 齐阳想了想,是啊,这霏霏去哪儿了?这几日确实没看见。 齐阳回身问吉祥:“你这几日见着了么?” 吉祥摇摇头,说:“没,这几日吉祥一直在公主左右,没注意霏霏姐姐。” 齐阳于是又问末野门,不过结果还是一样,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驯狮子的丫头去了哪儿。 出去找?这人生地熟的,能找着么?不然托杨贵妃去找?可是一个丫头,让人家贵妃帮着找,有点过吧?到底怎么办呢?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丢了? 齐阳转身吩咐吉祥:“你一会儿去鸿胪客馆问问管事儿的,这几日见没见着霏霏进出。” 罗雅彩在一旁说道:“不用去了,刚才我们来的时候已经问了,人家说这丫头就压根没印象,咱们几日来住那,人家就没看见这个丫头。她那房里我也去了,桌上都落了灰了。我估计,这丫头早就打算溜,计划好的。” 听罗雅彩这么说,齐阳忽然想起来了,他临来这大唐之前,是霏霏主动要求跟着的。难不成真是有计划的开溜?这可能性越想越大了。 齐阳正想着,罗雅彩在一边又叨咕上了:“这丫头我看着就像,你说好好的能说话,非在你府里装哑巴,太有心计了。走了倒好,省得回头再让个丫头算计了。” 齐阳看着罗雅彩一直运气。 心里想:这羊腿大小姐今天怎么这么唠叨, 齐阳看看二呆,又说:“这院里冷,他这么在这不行,吉祥,给它放出来,找个屋子关了,反正不是多了一间么。” 吉祥听了这话,忙说:“公主,您别难为吉祥了,吉祥哪儿敢放它啊,看着那么可怕。” 这二呆几个月以来已经长成一个半大狮子了,偶尔打个哈欠,露个大牙,还挺吓人的。除了齐阳和哑女,没人敢开笼子逗它。这一路上也好,在鸿胪客馆也好,一直都是在这铁笼里吃喝。 吉祥这么一说,就连齐阳都不敢过去开笼子了,这哑女不在,他还真没这胆量。 可又不能就把它放在这儿,天寒地冻的,虽它有那一身皮毛,怕也会冻出病来。 齐阳想了想,吩咐吉祥道:“你去找几个人,连笼子一起抬进屋。” ------------ 第五十九章 失忆? 吉祥听了吩咐赶紧出去找人,没想半路上正遇见安正向这边过来。再细一瞧,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吉祥赶紧快走两步,上前叫了声:“安管家。” 安德笑着说:“哟,这不是公主那个丫头么。怎么?公主有什么吩咐?” 吉祥看了看安德身边的人,想了想,留了个主意,说:“公主倒没什么吩咐,吉祥不是才来,四处看看,以后办事儿也方便些么。安管家您这是……” 安德笑笑,抬手指了指边上的几个女子,说:“唉,这都是才送来的侍,我们老爷不在这府上常住,直接让我送来给公主先选,合意的就留下使唤,不喜欢的安德再给她们安排旁的差。” 吉祥又看了看,:“那吉祥与安管家一同回去。” 于是这一行人就沿路进院,齐阳他们此时已经回了屋,这二呆还在院里的笼子里趴着。 安德一瞧二,说话了:“哟!这是公主的宠物?” 吉祥笑了笑,说:“这是公从西域带来的西域狮。打算明儿个送给安大人当贺礼。” 安侧身有看了看二呆,忙说:“哎哟,我说姑娘,您别为难小的了,这么一个大狮子,小的可不敢伺候,您受累跟公主说说,这贺礼安德给您安排,就别送这狮子了。回头我叫人在这西院给您弄个兽窝,您这宠物咱中原人伺候不到家回头再糟蹋了。” 吉祥假装皱皱眉。说:“这您还是得问公主。吉祥做不了主。” 安德赶紧说:“劳姑娘先进去问公主。安德这主意行是不行。我领着这几个丫头先在门外候着等话儿。” 吉祥回身一笑。进了门。 此时。齐阳他们几个正坐在桌边喝茶闲聊。 见吉祥进门。齐阳就问:“人找来了么?” 吉祥:“公主。人怕是不用找了。” 齐阳侧头看看吉祥,说:“你这丫头遇到什么好事儿了都止不住。” 接着,吉祥就把刚才安德与她商量的事儿,说与了齐阳他们知道。 罗雅彩首先发言表态:“这管家倒是有趣,自己备礼物送给主子。” 吉祥此时说:“罗大小姐不知,看这样子这府上送礼的数都数不过来,随便找一个写上名字事儿便成了。若是真收了咱们公主送的狮子,他可倒霉了,往后伺候这狮子不说,万一有什么差错,连个顶包的东西都没有。” 罗雅彩听了吉祥的话,点了点头说:“你这丫头,倒还真懂事。 怪不得公主别人不带只带了你。” 齐阳听了内心无奈。我这有的选么?除了吉祥就是如意,那丫头看着更不顶事儿个还凑合,勉强就带来了。 齐阳喝了口茶:“行了,本来也不想将二呆送了,即是这样,倒省心了。你去回了安管家,说这事儿本宫应了。” 吉祥听了罗雅彩的夸赞差点忘了更要紧的事儿。这齐阳让她去回话的时候,才又想起来,于是说道:“对了,公主,吉祥还有件事儿要告诉公主。” 齐阳:“什么事儿?” 吉祥:“吉祥刚才不是说那个二呆不用人抬了么?” 齐阳想想,好像是有这么句话,于是问道:“为什么?” 吉祥回头看看门外,然后走近了,跟齐阳说:“公主,这安管家带了几个侍女过来,这其中有两个你认识。” 齐阳听了这话,抬头问:“我认识?” 难不成这杨贵妃想不开跑这给我当使唤丫头来了?可数也不对,难不成是杨贵妃和她那小丫头苏苏? 在长安这地方,齐阳能想到的除了在场人士的女性,也就只有这二位了。 吉祥此时点点头,又说:“您肯定猜不出是谁。(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齐阳:“我还猜不出?” 罗雅彩在一旁说:“行了,赶紧说,别卖关子了。” 吉祥开声说了姓名,这一桌子全傻了。 啊?! 那个倒还可说,随她们一路来的,可那个,怎么说也不该在长安啊。 齐阳正想着,吉祥又说:“公主不如先让他们进来,留了这两人,稍后等人走了再问。” 恩,是这个道理,若是让人知道我米国的丫头来这长安打工,也太说不过去了。 想罢,齐阳吩咐吉祥将安管家一干人叫了进来。 安管家一进门,先给齐阳请安,客套完了,才说正经事。 安德说道:“那个,公主,安德刚才劳烦吉祥托您的事儿,你觉得?” 齐阳正认真看着进来那几个丫头,听安德说话,赶紧正身,对他笑了笑:“齐阳住在这府里以后还少不得安管家相帮,这些小事儿,咱们还用 ?” 安德笑着躬身施礼,嘴上也说:“劳公主体恤小的们了。” 这是什么事儿啊,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礼还有求着不让你送的呢,你不送还千恩万谢。 不过齐阳此时更想知道那俩丫头是怎么回事,于是说:“安管家,这几位是?” 安德答道:“这几位是刚送来的丫头,老爷说让公主先选几个合心的留用,旁的再做安排。” 齐阳起身走过,佯装看了看,然后一指那二人,说:“就这俩个丫头吧。” 安德又说:“您就要俩?” 呵,这意思,俩还嫌不够,这唐人民的生活水平也太高了。 齐阳想了想,罗雅彩:“罗大小姐,也挑一个吧。” 安德忙说:“这位小姐想也是米国贵客,您别客气,尽管挑了用。” 罗彩于是站起身来,走到几位丫头面前。 她来回看了半天,才相中了一个壮。 这些日子来了大唐,没有家练拳,看着这几位都瘦的跟豆芽菜似的,也这丫头或许能培养培养。 罗雅彩于是伸手一指,说:“就她吧,叫什么啊?” 安德又说:“小姐可给她取个称心的名字。” 罗雅彩:“哦,那行吧,等本小姐想想。” 此时,这安德想着,这罗大小姐是谁啊?这大人也没说,怎么看着比这公主谱还大?估计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 可不是,人家罗雅彩是原装正牌大小姐,不管亲爹还是养父,比起这齐阳一个半路出家的公主,自是难伺候。 这小姐选完了,末野门还坐在那无事人一样的喝茶。 安德出于礼貌,上前问道:“这位公子也选一个吧?” 末野门侧头看了看,冷冷的说了句:“丫头?不要!” 末野门说完扭回头又喝起茶。 齐阳把这看在眼里,不知道如何圆场。 这末野门嘿!你不选就不选吧,不会客气点,真是,唉。 幸亏有个罗大小姐此时说话:“我们这位爷原是将军,带兵的,如今偏要屈居跟班,跟着公主来大唐。安管家您就不用费心了,他不需要丫头。” 末野门听罗雅彩说这话,斜眼看了看她,没说话,继续喝茶。 安德被闷的一头冷汗,强挤出笑说道:“既是这样,那安德就退下了,公主您先忙着。” 齐阳点了点头,说:“吉祥,去送送安管家。” 安德嘴上说着:“不用,不用。” 然后就带了剩下的几个丫头退了出去。 见安德出去,齐阳说道:“雅彩,你不如先带着丫头回房看看缺什么物件。” 罗雅彩听了,倒说:“唉,我到哪儿都能错凑合,不用看了。” 给齐阳气得,心想,这罗雅彩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我究竟为什么要带她来呢? 这时候末野门不动声色,起身一手架了罗雅彩,一手拽了壮丫头,出门往外走。 这罗雅彩虽有身功夫,但仍敌不过末野门,挣扎半天,未果,只得任他架了出去。 这几人出去以后,齐阳吩咐吉祥关门。 吉祥关了门,领了两个丫头到屏风后面。 齐阳在榻上坐定,清了清嗓子,问:“说吧,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齐阳这话问了半天,二人不抬头不做声,依旧耷拉着脑袋,像假人一般。 齐阳看看,又说:“知道自己错了?不敢出声了?” 此话又说了半晌,依然无人应答。 齐阳看看吉祥,说:“不是错了吧?” 吉祥走近,前后左右仔细观瞧,看了一圈,说:“公主,虽这人有相似,但这二人也未免太巧了?吉祥觉得就是她们俩。” 齐阳心里觉得也是这俩人,可是这怎么不说话呢? 于是开声问:“你们俩叫什么?” 俩人这时倒是齐齐说了:“奴婢没有名字。” 哟呵!还没名字了! 齐阳叫吉祥附耳过去,说道:“你看这俩人是不是傻了?” 吉祥看看,也跟齐阳附耳说:“公主,好像是有点不对。” 难道失忆了?就算失忆,也不能两个一起失吧? 看着眼前这俩熟悉的人呆呆的样子,齐阳怎么都想不出来是为什么。这才不见几日,怎么就这样了?怎么又到了这安府?又到了我这?真的不认识了,还是装的?怕挨骂?若是这样便想通了。 不然我也装不认识她们?让她们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齐阳抬眼给吉祥使了眼色,不谋而合。 ------------ 第六十章 还魂于身 雅彩让末野门生架着出了屋子,一路到了厢房里,下。 罗大小姐脚一落地便来了精神,抬起,落下,狠狠的跺了末野门一脚。 这跺完,罗雅彩嘴上也不饶他:“哼!我叫你拽我出来!” 末野门看着她,也说话,自行坐下,脱鞋,揉脚。 这羊腿大小姐看了,又来了气,说:“嘿!你这人也太不懂规矩了!我还在这,你就脱鞋!唉!你这脚几日没洗了?怎么这么臭啊!” 罗雅彩还没骂,就闻见一股咸鱼味道飘逸而来,连忙拿锦帕掩上口鼻。 这二位主子的现场表演,是让站在一旁的壮丫头乐了。 听见边上有笑,罗雅彩回过身问她:“你这丫头,也是不懂规矩,主子在这儿说话,你乐什么?” 这丫头倒也不慌,只说了几个字:“就不乐了。” 可这乐岂是能轻易憋的,没多会儿,又笑出声来。 罗彩干脆走到壮丫头跟前。抬头问她:“我说壮丫头。你能不能好生在一旁伺候。别总笑了。” 这壮丫看了看罗雅彩。眨了眨眼。说:“我不叫壮丫头。” 罗雅彩歪头看看她。问:“那你叫什么?才问了你。不是说没名字么?” 壮丫头于是说:“这是才来长安地时候。遇到一位好心地妈妈教地。说日后甭管去了谁家伺候。都不说名字。任人叫什么就叫了便是。” 罗雅彩:“那你倒是叫什么?” 壮丫头:“我叫莞尔。 罗雅彩听了这名字,不禁笑了,顿了顿,才说:“你叫碗儿?这名字有意思。” 壮丫头瞥了罗雅彩一眼,又说:“姑娘误会了,莞尔是叫莞尔一笑的莞尔。” 罗雅彩上下打量了壮丫头一圈里想着:呵个壮丫头倒取了个别致的名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算了,反正莞尔,碗儿,叫着都一样她去吧。 罗雅彩于是说:“好吧,碗儿,以后你就跟着本小姐了。” 壮丫头却说:“现在倒是无妨过莞尔是来长安找我爹的,若是碰见了我爹,我就不能跟着小姐了。” 罗雅彩问:“找爹?你若是来找爹的,怎么跑到这安府当起丫头了?” 莞尔:“我娘病了所以我就来长安找爹了,结果盘缠带的不太够,才进长安城就花没了,幸亏在街上遇到一个好心的妈妈,收留了我,说给我安排点差事样我就能有地方住,而且还有钱赚以一边赚钱一边找我爹。我听了,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后就来这府里了。进来的时候一瞧门匾,倒也巧了主人家居然也姓安。想着都是姓安的,或许这家老爷能帮着莞尔打听打听我爹在哪儿。” 罗雅彩忽然想起刚才齐阳挑那俩丫头,于是又问:“对了,方才与你一同来的那些丫头,你们是一起进府的?” 莞尔想了想,说:“倒是一起进府的,原本也都是那好心的妈妈介绍来的。不过……” 罗雅彩紧着问:“不过什么?” 莞尔:“不过这些丫头貌似脑子都有点笨,傻头傻脑的,莞尔觉得她们肯定赚不到银子。” 笨?绿儿那丫头从上到下也看不出哪儿笨,那哑女? 罗雅彩想着,于是问道:“这几个笨丫头里是不是有个哑的,不会说话?” 莞尔想了想,才答:“哑的?倒是没有,这些丫头傻倒是傻,不过都会说话,没有哑的。” 那倒是对了,看来哑女真的会说话了。 这罗雅彩一路上一直怀疑这哑女是假扮的,怎么看着都不太相同,而且一进长安城就再没见过,罗雅彩就更确信这哑女是假的了。可如今这碗儿一说,方才见着长得和哑女一模一样的丫头也是会说话,那可能就是她偷跑出去,结果让人拐了,然后喂了失魂散,卖来了府里。再看眼前这个碗儿,你说她是聪明还是傻呢?没喂药都让人卖了,还浑然不知,以为那妈妈是好人,这长安城,可真是,还是米国好些……不如劝劝公主,我们还是回吧。 想到这儿,罗雅彩说:“那个,碗儿啊,你跟这咸鱼脚在这呆着,我出去一趟。” 说完,罗雅彩就出了厢房,径直走到齐阳的屋子。 推门进了,没看见人,绕到屏风后,正见着齐阳摆着谱闭着眼让这俩呆丫头捶腰呢。 罗雅彩从袖里倒出一个锦囊,取了两粒丸药出来,分别塞进二人嘴里。 齐阳听见动静,睁眼忙问:“你给她们吃什么?” 罗雅彩说:“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 齐阳一头雾水。 罗雅彩没给齐阳解释,先让二人把药咽了。 齐阳看着罗雅彩,又问:“你这干嘛呢?” 罗雅彩:“你别问,等着,过不了半个时辰,她们就醒了,到时候你再问。” 行吧,这什么事儿啊,解药?这俩丫头不是装傻么?怎么还出来解药了? 这齐阳刚才与一致认可的结论一下子就被羊腿大小姐给推翻了。 稍后,吉祥端了饭菜进来,在桌上,喊齐阳吃饭,一进来,看见罗雅彩在这儿,齐阳和罗大小姐俩人全都大眼望着那俩个装傻的丫头。 吉祥于是又了一遍:“公主,该用膳了。” 齐阳一摆手,说:“等会儿再吃,我得着。” 吉祥于是又问罗雅彩:“罗小姐不如先吃?我再去厨房拿些。” 罗彩可不像齐阳那么好奇,失魂散这事儿,她早就听过,随身还备着解药,就怕万一有个不测,自己失魂,谁成想,今天倒给这俩丫头用上了。 罗雅彩过去,看看吉祥端来的饭菜,在屏风外嚷着:“公主,你不如先来吃饭吧,这安府的伙食看着比鸿胪客馆强多了。” 吉祥此时也跟了出来,问罗雅彩:“罗大小姐,我们公主这是怎么了?愣愣的看着那俩丫头做什么?” 罗雅彩吃了一口,才说:“唉,没事儿,那俩丫头不过被人下了失魂散,我给她们服了解药了,一会儿就好,你们公主没见过世面,非要盯着看。” 失魂散?这药吉祥再熟悉不过了,这失魂散可是石太医的独门迷药。怎么会给这俩丫头吃了?这罗雅彩怎么还有解药? 吉祥脑子里装了一堆问号,只好说了句:“我再去厨房拿些吃的。” 吉祥本打算出门再细研究。没走出去,又被罗雅彩喊住:“那个吉祥,你叫了我屋里那个碗儿同去,多拿些,给那个咸鱼脚也吃些。” 本来就满脑子问号的吉祥,听了罗雅彩的一番话,问号更多了,于是问道:“罗大小姐,这碗儿?咸鱼脚?” 罗雅彩笑了笑,说:“你去叫了便知了。” 吉祥一头雾水的出了齐阳的屋子,进了厢房,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咸鱼味,再一看末野门正晒着自己的脚丫子。心想,咸鱼脚,原是他。那这碗儿就是这丫头了。 吉祥笑了笑,说:“大首领,罗大小姐叫我来带了碗儿去厨房拿晚膳。” 末野门一摆手,说:“恩,去吧。” 这壮丫头莞尔听了吉祥的话,便跟了她出来。 二人刚出了西院,莞尔就问:“你叫什么?” 吉祥看了看这个叫碗儿的,心想这府上的丫头怎么这么没规矩,按说你这后来伺候的好歹应该叫我声姐姐,算了,如今既然住在安府,本姑娘就不跟你计较。 想罢,吉祥说:“吉祥。” 莞尔听了这名,忽然高兴起来,又说:“你这名字真好,吉祥,真好。” 吉祥抬眼看了看这壮丫头,说:“你叫碗儿?” 莞尔这次没多想,连连点头,说:“恩。” 吉祥心里说,你这名字真逗。 二人去厨房拿了饭菜回来,碗儿进了厢房,吉祥进了大屋。 放饭菜,听见里面连哭带笑,乱七八糟。 走过去一看,齐阳跟绿儿哑女三人正抱成一团,哭着,笑着。 吉祥看了看边上站着的罗雅彩,走了过去,小声问道:“罗大小姐,这个,公主她们这是干嘛呢?” 罗雅彩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吃了半截饭,听见声音进来,一直这样。” 吉祥看这局面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于是想了个主意,说:“那个,))姐姐,你能不能先去把二呆放进屋子,吉祥看它在外面冻得发抖。” 众人这才想起还在外面饱受寒风的可怜二呆。于是风风火火的全员停住哭笑,一同出来,末野门和莞尔也从厢房出来,在一旁看着。 这二呆久也没见主人,这一见自是亲热,哑女一看笼门,它就偎在她怀里,舔着她脸上的泪痕。 一群人就这样大脑空白的在院里呆了一会儿,等实在觉得冷了,齐阳才说:“霏霏,你先把他放进那间屋子,咱们进来说话。” 关了二呆,所有人又回到齐阳的屋子,满脑子揣着问号聚在桌前。这一回,齐阳听了罗雅彩的,连那个叫碗儿的也没支出去,全围着等这二位吃了失魂散的说出始末。 ------------ 第六十一章 真相? 失魂的二人哭诉的时候,火柴正在她刚买来的大屋:,心里感到无比踏实。 她这自小没爹没娘的孩子,最大的爱好就是买房子买地。由起初沿街乞讨到后来贩卖人口,不管干什么,反正所有赚到的钱几乎都用来买了房子。赶上这趟生意顺利,平白多赚了不少钱,拿了钱就开始看房看地。于是在东市边上,火柴又添了一处三间房的小院。 稍后租给附近的小商贩,又是一笔收入。 想着想着火柴就乐开了花,在地上美着。 这时候王二嬷嬷进来了。 王二嬷嬷进来说:“哟,你这是干嘛呢,大冬天的在地上躺着?” 火柴见人进来,即刻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笑着说:“您怎么来这儿找我了?” 王二嬷嬷将进袖里,才说:“这不是有事儿找你办么,听说你又添了新宅,正好过来瞧瞧。” 柴转转眼珠,问道:“什么事儿啊?” 王二嬷嬷没接话,扭身看了看房子,说:“哟,你这房子还正经不错,还簇新着呢。” 这嬷嬷又有什么事儿啊?看这样子。不跟我借钱吧。 想到这儿。火笑着说:“可不是。就为了它。这趟算白跑了。全押这儿了。” 王二嬷嬷笑着说:“你这买这么些个房子。自己也不住。全都放了租出去。劳累奔波了半天。都给别人忙活了。” 火柴:“那是啊。火柴可不能比嬷嬷。大屋住着。日子过得滋润。火柴天生就是劳累地命。这赚了地银子只得给人买屋住。” 王二嬷嬷又说:“哟你说地可怜见地。这屋子买了。你不住。那能怪得谁呢。” 火柴:“嬷嬷这话说地就不对了不愿意买了大屋自己住着。天天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可火柴行么。自小没个依靠下这活计又不能干一辈子。等几年干不动了。就只能靠这些房租吃喝了。” 王二嬷嬷一摆手,说:“唉,行了,嬷嬷说不过你。先说事儿。嬷嬷这次有好事儿关照你。” 也知道谁在这要紧的不说,闲扯半天。关照我?真是好事儿你能关照我? 想了一下,火柴问道:“嬷嬷这回有什么好事儿关照火柴?” 王二嬷嬷这才说:“这有个大户人家明天办寿请我们当家的那个班子,去给热闹热闹,结果那舞剑的丫头偏此时扭了脚,嬷嬷这不是想起火柴你武功不错,想着叫你来,明天去给救个急。” 合着是叫我去应急,这事儿可不能白答应。 火柴直截了当问道:“这差事一天给多少工钱?” 王二嬷嬷笑了下,说:“这大户人家办寿自少不了赏钱。” 赏钱?合着是想白使唤人不给钱事儿我火柴能干么?当我缺心眼啊。 火柴:“这赏钱跟工钱不一样吧?” 王二嬷嬷又说:“这什么钱不是钱啊?这么好的活儿,嬷嬷我可一下就想起你了。” 你倒是想找别人,一般人也能干的了啊,除了我火柴,这街上还谁能接下这个活来行,多少也得赚出些盘缠来趟指不定没这么顺呢。 火柴想了想,又说:“嬷嬷看我这刚买了房子,手里一点钱都不剩了。原想着这几日去找些零工做做些盘缠。若是去给你们当家的帮忙,这盘缠火柴可上哪儿筹呢?等着丫头的也不是您这一门子,才应了刘妈清明过了交人呢。” 王二嬷嬷听了这话,想了片刻,稍后问:“那你要多少?” 火柴笑了笑,说:“怎么成了我要了呢,这不是给您办事儿么。” 王二嬷嬷脸一下沉了,不过思来想去也就只有火柴能应这事儿,于是只好伸出两个指头比在火柴眼前。 火柴笑着,掰开王二嬷嬷另外攥着的三根指头,问道:“您看呢?” 王二嬷嬷这脸阴的都快下大雨了,可嘴上还是应了。 火柴笑了笑,说:“那好,嬷嬷您难得来找我办事儿,火柴哪儿能不帮忙呢,就这么定了,明儿我去。” 这边的事儿就这么定了,再说那边失魂的两位。 这观众围了一圈,就等着这两位开讲,看起来倒有点像看热闹。 这回了屋一坐下,二位的眼泪又开闸了。 吉祥在边上旁的没干,守着齐阳那一箱子丝帕罗帕跟边上一张张的给这两位递帕子。 好歹又哭了一会儿,才又平复下来。 绿儿终于开始说事儿了。 打由那天跟公主逛街说起,说到被这哑女引到僻静处绑了关了。 罗雅彩问道:“她?绑了你们?还有谁?” 绿儿抽噎着说:“还有柳 齐阳赶紧问:“那柳儿人呢?” 绿儿摇摇头,说:“不知道。” 齐阳:“不知道?你们不是一起绑了?” 绿儿:“这半路上,起先我跑了,然后被人抓了回来,然后就再没见着柳儿。” 罗雅彩又问:“这魂散你什么时候吃的?” 绿儿:“失魂散?” 罗雅彩:“就是你什么时候记得事儿的。” 绿儿:“这些押我们的人,一路上一直喂我们吃药,神智总不是那么清醒。” 雅彩:“我是说完全不记得事儿。” 绿:“混混沌沌的过了好长一段日子,然后有人给我们运到一个地方,之后就不知道了。” 罗雅彩:“这些人你可记得?” 绿儿:“绿儿一路都被关在车里,只有放的时候才出来片刻,饿得只顾吃,没留心人的样子。不过绿儿绝对记得,就是她,绑了我!” 绿儿说着,忽放大了音量,抬手一指哑女。 哑女就哭得更委屈了。 绿儿见她哭,又说:“行了,你就别装可怜了,快说!你把柳儿怎么了!” 哑女这个无辜啊,也不知道说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好哭了。 齐阳开声制止:“绿儿,绑你的人,本宫觉得不是哑女。” 绿儿又说:“公主,你不知道,就是她,她就是传说中的人贩子,卖女孩的小火柴!才绑了我们的时候,她亲口认的。说自己是大唐来的,然后也要把我们送去大唐卖了。” 齐阳听着,心里偷乐,这名字,我还卖火柴的小女孩呢。 罗雅彩在一旁问道:“火柴?!” 绿儿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罗雅彩:“公主,你有没有觉得这一路上,哑女的举动和往常有什么不同?” 齐阳:“恩,本宫也觉得却有不同。这怕是两个人。跟我们一路来的是那个火柴。” 如此,这红装哑女的身份终于有了眉目,再一细想,这绿儿怕就是跟他们一同来的大唐。自己怎么这么蠢呢? 齐阳越想越憋气。 绿儿说:“两个人?” 罗雅彩和齐阳点了点头。 这时候哑女在边上听着,眼里才清澈了些。总算把这冤枉说明了。 绿儿又问:“公主,那这个火柴现在在哪儿?” 齐阳摇摇头。罗雅彩在一旁说道:“一到长安就跑了,难不成还等着咱们抓她。” 齐阳想了想,说:“本宫想着,她也料不到咱们住进了安府,这绿儿又与咱们见着了。” 罗雅彩:“那倒是。可是咱们是不是该想个办法抓住她。” 绿儿:“就是!柳儿还不知道被他们卖到哪儿了。” 说完,绿儿又开始哭了。 齐阳只好搂着她,安慰着。 哑女此时却说了话:“柳儿该是跑了。” 哑女说了这句话,齐阳又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问她:“可以说话了?” 哑女自己也感到奇怪,怎么就能说话了? 哑女:“我能说话了?” 齐阳:“恩,刚才还没醒的时候,你就能说话。” 吉祥此时在一旁说:“吉祥原来听阿四说这哑女姐姐当初是吓哑的,如今经了这事儿,怕是又吓好了。” 齐阳用他211世纪的脑瓜想了想,确实有这可能。于是发表结论:“行了,这事儿就不研究了,能说话了也算因祸得福。让本宫先想想怎么去求贵妃帮忙找这个火柴。” 罗雅彩:“这个火柴可是不好找。即便是贵妃帮忙也是大海捞针。” 齐阳看了看罗雅彩,问:“为何?” 罗雅彩接着说:“相传这火柴易容术及其高明,武功也了得,近几年在西域诸国一直干着贩人的营生,却没有一个人能抓得着她。 甚至于是男是女都未曾可知。” 齐阳:“若与咱们走了一路的那个是火柴,那本宫确定她是女的。” 这男的女的齐阳还是分得清的,除非她是跟齐阳一样,不知怎么来的,否则她必须是女的。 罗雅彩:“就算知道她是女的,这长安城这么多女人,你又能怎么样?去哪儿找?这模样分明就是哑女的模样,肯定是假的。现在指不定改头换面又去骗人来卖了。” 听了罗雅彩的话,哑女的心里却有了另外的想法。 若这火柴的模样是真的,真的与我一样,那她不就是? 想法一闪即过,马上又被推翻了。 不可能,她不会做这么伤天害理的营生!绝不可能。 ------------ 第六十二章 呕篇 事儿说完了,人也就散了。 再说屋子,余的四间,原本一人一间,可现在,先是让这二呆先占了一间。只剩下三间,罗大小姐自不能委屈,末野门又是一个男人,所以到后来,四个丫头只得挤在一间屋里,状况倒不如素星居了。 入夜敲更的时候,安管家又差人送了床褥来,虽不宽敞,但总算安顿了。于是全都掩了泪,熄灯睡觉。 这一夜,唯齐阳睡得不踏实。 这都什么事儿啊!一个人贩子,走了一路,我竟然一点没看出来破绽,这脑子,一到了古代怎么都退化了。好歹在二十一世纪咱干的也是哄人职业,居然被这么拙劣的包装给唬住了。别让我再看见她!要是再遇上,本少爷绝饶不了她! 就这样,想了半的整治招数,到后半夜,齐阳才睡着。 早上,齐阳正睡得香,吉祥绿儿就进门伺候了。 这木门一,神经紧绷的齐阳就被吵醒了。 虽是:了,但也挣扎了半天,才眯着眼说:“这才几点?” 吉开声说:“公主,今儿个府里办事儿,一早安管家就来了,送了这个。见公主睡着,奴婢就做主接了。” 齐阳这才张开眼。伸手接了吉祥拿地盒。打开一看。是一个长地牛黄清心差不多大小地白珠子。齐阳歪头看着。问了句:“这是?” 吉祥又说:“说是夜明珠。” 呵。夜明珠原来长得就跟清心似地。对了。这玩意是不是有辐射啊?唉。反正一会儿一倒手又送出去了。管他呢。 齐阳想了想。一指台案说:“哦。盖上放那儿吧。 吉祥放了锦盒。回到床边又问:“公主。现在起身?” 齐阳揉了揉杏目口说:“先洗个澡。” 吉祥接着说:“公主,奴婢还未知这宅子里洗澡的去处。” 齐阳这才想起,虽是此时恢复了高床暖枕的待遇,但是卫生条件还没得到改善。不然,我在这儿也盖个山寨范儿的211世纪卫浴? 想了一阵,见绿儿立在一边低头不语,齐阳便笑着问她:“哟,绿儿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绿儿听了,“哇”一声哭了。 齐阳看着不解,赶紧说:“怎么了这是?这些日子没见生份了?” 吉祥此时说:“公主,绿儿姐姐这路上受了不少苦,吉祥本来劝姐姐说,让姐姐跟哑女姐姐一并歇着。这几日公主交与吉祥伺候便是。可绿儿姐姐放不下心,还是想跟在公主身边伺候。” 齐阳又笑了笑,说:“既是跟着就别哭了,若是哭成泪人,让旁人看了还以为本宫虐待下人呢。吉祥,快拿了帕子给她擦擦。” 绿儿听了话不哭了,接了吉祥递的帕子。 吉祥也打趣道:“姐姐今日不能再哭了,昨日的帕子还没洗呢,就剩下眼前的一条了。” 绿儿听后,方才笑了。 齐阳才洗漱完毕,穿戴好衣裳,罗雅彩就进门了。 罗雅彩开声说道:“公主,今日这宅子做寿,雅彩就不去了。” 齐阳歪头看了看罗雅彩,心想:哟爱凑热闹的丫头今儿是怎么了,肯定是有更好的去处。 于是开口问她:“你这又是上哪儿玩儿啊?” 罗雅彩笑着答说:“公主怎么知道我要出去玩?” 就你能不知道么。 齐阳:“看你兴奋的模样,这去处定比寿宴有趣。” 罗雅彩:“昨个来时,听末野门说西市有间兵器铺,雅彩想去看看,有什么新奇玩意。” 齐阳听了这话脸阴影。 好么,瞧这爱好兵器铺比吃饭有意思么? 齐阳:“那末野门今儿个也不去寿宴?” 罗雅彩:“那是自然,他今儿个给雅彩当向导。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行们俩这适应能力真强,昨夜里还一块骂这长安城治安不好处养着人贩呢,今儿个一早就得了兴致,出门逛街了。 齐阳又问:“末野门的脚不是伤了?” 罗雅彩:“他那个,没事儿,练武之人,恢复的快。” 齐阳叹了口气,说:“罢了,吃寿宴的苦差就交给本宫吧,你们自去乐着,不用管我。” 罗雅彩可没听出来齐阳这话是在抱怨。只说了句:“公主,那我走了。” 罗雅彩转身要走。 吉祥在一旁忙问:“大小姐,不如吃了早饭再去?” 罗雅彩回头一笑,丢下一句:“末野门说西市有好吃的点心铺子……”便跑没影了。 嘿!合着吃好的去了!又把我一人扔这了。行,你们都! 这齐阳打来了唐朝就没吃过什么小点,满 是**,早吃腻歪了。 齐阳这才被羊腿大小姐他们甩了,安管家就派了人来请。 吉祥出门应了话。 齐阳起身自行正了正衣裳,说:“咱们也去吃好的!” 于是主仆三人就打西院出来,直去昨日吃宴的地方。 齐阳临进门,故拿起了身段,一改往日惬意的晃荡走法,娉娉婷婷的进去了。 余光扫射,人果真还跟昨一样,满座。 这下面坐的齐阳全不认识。走进来,齐阳才想起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我今儿坐哪儿啊? 抬眼瞧,哟!李大爷也来了。 这禄山谱还真不小,皇上都来给他过生日。这要是我过生日时候,也照这路子庆贺,这辈子也算没白来大唐。 齐阳脑子里想着没事儿,一时忘了才起的事儿,看着李大爷,就一路走了过去。 还没到跟前,这杨贵妃起来迎。 杨玉环过来便拉了齐阳的手:“来,妹妹与我同坐。” 齐阳真的十分感谢杨贵妃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这么给自己面子。可是如果,如果可以,这杨贵妃能够体谅自己的眼球,卸了这大妈妆就好了。 齐阳想着,就被杨玉环拉到了李大爷边上。二位美女挨着李大爷他老人家刚坐下。边上就飘来一声极具效果的“姨娘来了” 着实吓了齐阳一跳,心脏病差点犯了。 扭头一瞅,果真,是这寿宴的主角,齐阳莫名收的干外甥——安大胖子。 齐阳平定了一下心跳,扭头微笑着对着满脸沧桑的干外甥,点了点头。大婶装扮的杨贵妃此时小声提点齐阳:“妹妹先见过皇上。” 哟!光看这胖子了,把李大爷忘了。 齐阳又站起身来,刚要深施一礼,就被杨大婶扶了起来。 李大爷满脸笑容的说:“米国公主不必多礼,朕原不知道米国公主与爱妃此熟稔。” 还不多亏你么,搞外遇把老婆气得没处去,来我这儿诉苦。 心里想着,嘴上却说:“蒙贵妃娘娘抬爱,与齐阳姐妹相称。” 李大爷:“听说,禄儿请了米国公主住在府里?” 齐阳:“是,齐阳现在这府上打扰安将军。” 杨贵妃此时搭话:“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他原本就当孝敬姨娘。” 安大胖子在一旁也笑着应和:“是,禄儿应当孝敬姨娘,应当的。” 李大爷听了,笑着说:“这米国公主看来年岁不过双十,竟也成了禄儿姨。” 杨贵妃瞥眼道:“那又如何,这姨娘不姨娘的又不在年岁。” 安大胖子又应和:“禄儿自小命苦,现在多了干娘姨娘,才总算有人疼。 李大爷又笑了笑,说:“既是这样,米国公主就安心在这禄儿处住下好好疼他吧。” 此时杨贵妃娇嗔起来:“皇上,您一口一个米国公主的,都把妹妹叫成外人了。” 而齐阳,这时候已经被这几位说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知道这杨贵妃确实漂亮,可就她这大婶版撒还真有点受不住。要是让陆总知道这安大胖子叫我姨娘,估计她得笑我一辈子。 之后,李大爷听了杨贵妃的话,改口叫了齐阳。几人轮替着又说了几句不打紧的酸话,齐阳就赶紧让吉祥把夜明珠拿了出来,送给安胖子,这才止了闲聊。 接了夜明珠,安胖子千恩万谢,左右夸赞这夜明珠好啊,弄得齐阳一通郁闷。 这大白天的,对着一个形似牛黄清心的白丸子,哪儿能看出好呢?何况这还是你们家管家顺来给我,让我再送给你的。这没见过?不能。一看就是装的,真假。这古代人这点跟现代人倒是差不多,场面上看着都那么虚伪。拍马屁这基因看来从唐朝就扎根了。 齐阳胡乱想着,偶尔附和两句极为难开口的场面话,酒宴就这么开始了。 喝酒、吃肉、看表演。 齐阳摸了摸**的小肚子,想着:不能再胖了。 最先出场的是个耍枪的,枪枪直对主人席,然后瞬间归位。自表演开始,齐阳就全神灌注的盯着,他担心啊, 这人万一失手,把我戳死,那就亏了。 好不容易熬到耍枪的下去,舞剑的又来了。远远见着众多舞女拥着一袭红装进来,由快至慢的舞着双剑,慢慢行至近前。 待这红装到了齐阳跟前,停了片刻,转身又舞起来。 齐阳上下打量着此人,怎么这么眼熟。 再仔细一瞧,齐阳完全傻了。 ------------ 第六十三章 狭路相逢? 宴上,剑光频闪,赞叹不断。(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这丫头不大,剑舞得倒也似模似样!” 杨贵妃在一旁说着。齐阳无心的应着,其实压根儿也没听见她说什么。 就这张脸!多少日的朝夕相对啊!齐阳就算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她!昨夜梦里还吵嘴来着。 如今就这么见着了,想着想着,齐阳竟流了眼泪出来。 杨贵妃见齐阳了泪,忙问:“妹妹这是怎么了?” 齐阳只顾看着红衣的人,听见杨玉环在耳边问的话。 这杨玉环是?谁敢不搭理她?就连高高在上的李大爷一不留神惹了红颜,还得想着法儿哄呢。可此刻齐阳,竟然不搭理她了。不过这会儿她倒不生齐阳的气,抬手挥了挥袖子,将玉指端于胸前,正腔说道:“叫她停了。” 齐阳边上的安禄山听了,即刻站,喝令身后:“拿下。” 这一声喊,全场都听见了,时,鸦雀无声。那个舞剑的红衣丫头也停了,小步向后挪着。 齐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忽然听了这话。忙转头问:“怎么了?” 贵妃:“这丫头。舞剑把妹妹都舞哭了。等本宫替你抓了出气。” 这都哪儿挨哪儿啊!什么就抓了出气。这杨大婶神经还真是过敏。 齐阳忙擦了泪说:“别啊。这丫头舞地很好。齐阳只是见了她想起一个旧友时感伤罢了。” 杨贵妃脸上先是僵住。然后一笑。 呵。整个一个傻大姐回眸。 齐阳一看这场景,不禁笑了。 杨贵妃:“原是这样,妹妹既然笑了,那就罢了,让她继续舞吧。” 安禄山向安德一使眼色德即刻上前高声说:“行了,继续吧。” 此时那舞剑的丫头,都快退到门边了。 火柴拿着剑,远远的看着齐阳,时刻准备跑路。 自听了那声喝,火柴心里就开始忐忑。 这小国公主莫不是认出我了?早知道不应王二嬷嬷这个差事不到多少钱,回头再被抓了。 满心都是后悔,但是后悔没用身在此地,已然这样了,想办法开溜比较实际。 于是打一停住,她就慢慢的向门边移动。 还没到门口又让继续了。我倒是继续还是跑路? 火柴稍微想了一下。 安德又催:“舞剑的丫头,你倒是继续啊。” 听了这话,火柴一个拱手,又摆开姿势,舞了起来。 此番她不敢太过向前,这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在门口,跑也快点。 火柴在远处舞着主人席上的李大爷不干了,开声说道:“丫头前些。” 李大爷一开口,杨贵妃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当着我你就勾搭小丫头啊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李大爷余光扫见恶目,及时住了声。 安禄山这拍马屁的听见了李大爷的话,于是扯开大嗓门催道:“舞剑的丫头,皇上叫你近前来。” 这火柴心说,我怎么这么倒霉,早知道不打扮这么美了,这色老头要是看上我,我不是惨了,本小姐可不想进宫当娘娘。 这想法跟齐阳倒是如出一辙,不知道是不是一路上传染的。 无奈火柴只好近前。 这小国公主怎么一直看着我,难不成她真认出我了?不能吧,今日我又没易容成那个丫头,还是这个公主一向喜欢女的?如今被我迷住了?早就听齐阳宫传,说这公主与那帅驸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难不成是真的?若是这样,倒还不如被那色皇上看中。 火柴胡乱想着,手里的剑却未停,纷繁乱舞,结果一个剑花失手,割了手臂,鲜血涌出。火柴自知犯了大错,跑又不便,只好跪地求罚。 若是往常,这寿宴表演上出了这等岔子,安禄山早就拿了人推出去砍了。可这次不一样,安禄山以为皇上老头看上了这丫头,于是赶紧吩咐安德将人带到后头,找大夫来医治。 齐阳眼见她受伤,差点冲下去救她,可惜有个事儿,齐阳这人他晕血。于是,身未动,人已倒。 杨贵妃见着下面舞剑的丫头流了血,刚要做怒,齐阳就晕了,忙收了怒势,回身探看齐阳。 这边上,安禄山早已着人下去,流血的丫头就被带走了。 吉祥拿了保命丸,赶紧给齐阳服了。当然,此举纯属浪费。 吉祥一边拿药,一边冲着杨贵妃说:“娘娘不用担心,我们公主多日奔波,气血不足,吃个丸药便好。” 果真,服了药片刻,齐阳就醒了。 一抬眼,舞剑的人没了!四下里寻遍不见! 这时,见两旁无事,安禄山一抬手,安德便是一嗓子: 儿了,继续。” 这场上于是又上来人表演。 齐阳趁杨贵妃扭身与李大爷说话,轻声问了吉祥:“这舞剑的丫头呢?” 吉祥小声回答:“被人带下去了,怕是要命的事儿。” 齐阳听了,心中一颤,要命?! 于是又问:“伤得命?” 吉祥又答:“伤得看来倒是重,但是这寿宴之上,见了血,这舞剑的丫头怕是难保住命了。” 这才见了面,么能让她死呢!绝不能! 齐阳于是想了主意,探问贵妃:“娘,齐阳有一事相求。 杨贵妃本已忘了刚才的,偏齐阳又问。 得,撞醋缸上了。 贵妃笑颜一收,沉面说道:“妹妹,不是本宫心狠,但这寿宴之上见了血,若是轻饶了她,恐惹了神明,折了禄儿的福。咱们当主子的,有时候不能心太软。” 齐阳听杨贵妃这么说,心里顿时就绝望了。 这是什么地界,杨贵妃的地盘,这年月,她说什么是什么。若是她说饶了这人便没事儿,她若说这人得死,这人必死无啊。 她或许现在已经死了? 这个念头在齐阳心里只一闪过,就陷入了无限的悲哀。 吉祥在一旁看着齐阳满脸伤心之情,大胆向杨贵妃说道:“娘娘,我们公主身体似仍不舒服,能不能先退席休息?” 杨贵妃才见齐阳晕了,想他身体却是不好,又想起那日喷血之事,勉强呆着,回头在这席上再喷一次,这禄儿的寿宴就太不吉利了。 于是准了吉祥的请。 吉祥绿儿两旁缠着齐阳,微躬告退,主仆三人就回了西院。 回了寝室躺下,盖上被子,齐阳才回过神。 抓牢了吉祥说:“快去帮我问问,那丫头现在怎么了?” 吉祥见齐阳如此,绿儿现时又没恢复,实在放不下心走开。 此时瞥见窗外,那个叫碗儿的丫头正打厢房出来,于是赶紧叫道:“碗儿!你来一下。” 碗儿一进门,问道:“姑娘什么事儿?” 吉祥:“你去打听打听刚才席宴上舞剑的丫头现在怎么了,在哪儿,安好?” 碗儿应了差,就出了西院,问了几个来往的丫头,都不知道这个舞剑的。于是就一路问到了摆席宴的大屋。 碗儿也不惧人多,进了门,依旧寻人问话。席间穿梭,有人答,有人不答。不答的多是来吃宴的所谓贵客。碗儿这问倒是不分人。问着问着,总算问着了一个方才搀人的侍卫。 碗儿:“敢问大哥,可知方才这舞剑的去哪儿了?” 侍卫见碗儿可亲,便低声答她:“送到东院了。” 碗儿又问:“那可安好?” 侍卫:“请了大夫看呢,在我看就是点皮外伤,抹些草药便无事了。姑娘是哪个院的?” 也赶上这侍卫老大不小还没娶媳妇,想趁机跟碗儿套近乎,于是全说了。 碗儿得了话,只谢过侍卫,并没答他,就转身走了。 这侍卫当着差,又不能喊她追她,心下只想着,白劳心答了话。 这主席上的安禄山与皇上刚干了酒,瞥眼扫见碗儿,再寻,人就没了。 安禄山回头叫了安德过来问话:“小姐,来长安了?” 安德:“没有啊?老爷怎么这么问。” 想是看花了,莞尔怎么会在这儿,安禄山心里想着,不禁笑笑,冲安德摆了摆手。 碗儿回西院交了差,吉祥就让她自由活动了。 齐阳听了碗儿的回禀,心也算踏实了。 在东院呢,人没事儿,真好,不如我去找她? 拿定了主意,齐阳就起来了。 吉祥:“公主,您怎么起来了?” 齐阳笑着说:“我没事儿了,随本宫去东院看看那丫头。” 吉祥:“公主,方才奴婢就想问,这丫头倒是谁?莫不是公主认得她?” 齐阳笑笑,心里想着,认识么?我也不知道啊。 于是他答吉祥:“很像是本宫认识一个人,不过还不能确定,要去问问才知道。” 沉默了n久的绿儿,此时上前说:“即便是问,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公主这才晕了。” 吉祥也说:“绿儿姐姐说的是,公主这才晕了,不如再叫那碗儿去帮公主问问?” 齐阳笑着说:“这事儿,必须本宫亲自去问。” 听齐阳这么说,吉祥也开始猜测这舞剑女子的身份,倒是谁呢? 齐阳起身,对着铜镜,正了正衣衫,心下想着,若真是她,能认出我么? ------------ 第六十四章 变身 说这火柴,才分心割了自己的肉,疼,那是必然的。还不是胳膊上这割伤,是在这寿宴之上见了血。 不说别的,就说人家这官阶这职位,就得要了我的小命,这安禄山又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还不得把我杀个一二十回。早知道就不该接王二嬷嬷这个差!还有这个小国公主,这见了唐朝天子还不赶紧回国,跟这长安混什么!早知道你在这儿,我就不来了。惹了这么个要命的事儿。怎么办呢? 火柴佯装谢罪,趴在地上想着主意。 没多会儿,就过来俩人。二话不说,架起火柴就走。 完了!这回我算完了!想我卖女孩的小火柴,自江湖扬名之日,就没栽过!谁成想!这意料之外的打杂居然被人抓了!我这辈子也太亏了!花钱买那么多房子,还等着日后享清福呢!这全白干了!早知道赚了钱,我就吃点好的,穿点好的,都花了也好啊!如今就这么死了!这该死的小国公主,火柴我就是死了也得回来找你报仇!你给我等着! 火柴想着,这两卫已经架着她行至东院。 哟!你看人家!不愧是皇上前的红人!宅子大也就算了!连杀人的地方都这么气派!也不知道稍后我是怎么死,是给我白绫上吊啊?还是喝毒酒?若是白绫,或许还有些机会能跑,眼前这二位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顶事儿。 正想着,火柴被架了进屋,放在了榻上。 火柴坐在榻上,转着眼珠,看看周:。 两个侍卫分立两侧,又跟来三个人。一个白须老头面跟俩丫环。 这三是干嘛地?那么多人。叫我怎么跑啊! 唉!这是要干嘛?难不成!皇上老头真看上我了!不然是那安禄山!把我带到这儿来想干嘛! 火柴同学地迫害妄想症此时发作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见白须之人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即刻抬起受伤地双手护在胸前。瞪圆双目。看着眼前地老头。 白须老头一面走一面伸手拿出一个瓶子。 还是让我喝毒酒啊!你说你个老头!什么不好干。跑到这非逼人喝毒酒!天啊!你就眼看着火柴这么死么!我也太冤了!我冤啊! 就在这时。老头走到榻前。十分客气说:“姑娘。来老夫给你上药。” 上药?我不是听错了吧?毒药? 白须老人拔出瓶塞,将药粉仔细的撒在火柴的伤口之上。火柴此时也自觉的放平了手臂。 上完药,火柴又眼看这白须老人拿了绸布将她的伤口包扎起来。 之后,老人便转身走了,那两个架着她进来的侍卫随后也跟了出去。最后,屋里只剩了两个丫环。 现在容易多了!这两个丫环全不是对手。 火柴暗自笑着,打算起身跑路。 可此时,门外又进来两个人个火柴认识,王二嬷嬷;另一个就是安德。 王二嬷嬷上前说:“看这伤的,这得多疼啊,这女孩子家万别落下疤来。唉,真是让人心疼。伍儿,还疼么?” 哟,今儿怎么那么好心,心疼起我火柴了?伍儿?我又叫这个了? 火柴心里说着,摇了摇头。 王二嬷嬷又说:“别担心府里说了,让你安心在这院里养着。对了是府上的安管家。” 说着说着,王二嬷嬷介绍起人来。 安德笑着过来说:“伍儿姑娘不用担心然伤在安府,就踏实住着这东院就当成自己家。” 我这自己弄伤的还有人负责呢?这肯定是个圈套!当我火柴白痴啊! 安德看透了火柴的心思,于是又解释说:“伍儿姑娘定是想着这伤是自己弄得,住这府上心里不踏实?定是设了什么圈套想要害姑娘?” 嘿!他倒真说实话。 安德接着又说:“若是这样,姑娘就想多了,我们老爷,例来好客。姑娘看这西院,现就住着客,还是一个西域国的公主。又听这嬷嬷说,姑娘是孤儿,无依无靠。方才我们老爷吩咐我,说既然今日姑娘在我们这府上伤了,就一定留姑娘住下,以后这东院就归姑娘了。老爷还说,姑娘若是愿意,我们老爷想收姑娘当干女儿,这样,姑娘就是咱安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归我?大小姐?我这是做梦么? 这儿看来可比我那小屋强多了。若是住这儿,那小屋还能租了收钱,那倒也不妨住住。若是住着不顺,我还不是想走就走?何况这该死的小国公主就住这西院,如今有这机会,好歹也该留下报我今日受伤之仇!若真认了这安禄山当干爹,我火柴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愁的!贩人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火柴想着,主意已定。 王二嬷嬷此时又上前来说:“姑娘还想什么,这么好的地方,又有人伺候。以后姑娘成了小姐可别忘了咱们以前的情谊。” 火柴心想,我跟你王二嬷嬷有什么情谊?少一个人扣我那么多钱!我火柴若成了小姐,谁还跟你这人贩子往来。 安德看火柴不回话,又说:“姑娘不说话,安德就当姑娘默认了,这就去回老爷话。” 说完,安德转身便走了,王二嬷嬷冲着火柴笑了笑,说了句:“那姑娘您歇着,嬷嬷也走了。” 这王二嬷嬷出东院大门,安德正在门外等着。 王二嬷嬷笑着说:“今儿这儿真是……” 安德:“行了,哪那么多话,拿了钱赶紧走。” 王二嬷嬷从安德手上接了钱,心怒放的就走了。原本是惹了事儿,结果倒领了不少赏钱。 这火柴算是变相让王二嬷给卖了。 此时屋里正美着的火柴,打死也想不到,贩人贩了这么多年,今儿个竟让人家给卖了。 没过多会儿,安德去席上回了话,又过来东院接火柴过去认干亲。 这颠覆的一天,又惊又喜!卖女孩的人贩子火柴摇身一变成了安府大小姐安伍儿!现在想想,受这伤到是受对了,若是不受伤,这安禄山哪儿会认我这么一个丫头当女儿!一定是我娘在天上保佑我! 火柴美美的在床上躺着,很快就睡着了。 再说齐阳下午赶到东院的时候,偏赶上东院没人,就只好悻悻的回了。 齐阳想着,她肯定是走了,于是一下午都失落的要死,晚饭都没吃两口。 晚饭刚撤,安德就来了。在门外一报,吉祥迎了出去。 吉祥见安德手上领着食篮,便问:“您这手里拿的是?” 安德笑着说:“今儿个府里双喜,厨房又加做了喜点。今日公主身体不适,没能在席上吃。安德就给公主拿来了。多少沾沾喜气。” 吉祥问:“双喜?” 安德又说:“是啊,老爷寿辰,又认了女儿。” 吉祥:“认了女儿?” 安德:“是啊,舞剑的时候不是有个丫头把自己伤了。我们老爷后来听说这姑娘命苦,于是就认了女儿。” 方才吉祥出去的时候,没关上房门,所以安德的声音就直接传到了齐阳那儿。 安禄山认了她当女儿?倒是怎么回事儿? 想到这儿,齐阳大声说道:“吉祥,让安管家进来说话。” 吉祥应了。 安德随吉祥进门。 齐阳见安德进来,连忙问道:“这安将军认了她做女儿?” 安德想了下,答说:“是。公主难道认识我们小姐?” 齐阳:“说实话,这舞剑之人却像我的一个故人,不过认不认识还未可知。 安德又问:“公主那位故人叫什么?” 齐阳想了想,就算她来了这儿也得改名字,于是只说:“只是萍水相逢,至于名字,本宫也不知道。” 安德:“我们小姐叫伍儿,原是孤儿,长安人士。若公主不是在大唐遇见的,怕不是我们家小姐。” 齐阳笑了笑,说:“那本宫应是认错了。” 安德躬身又说:“公主若是无事了,安德先请告退。” 齐阳:“有劳安管家了。” 安德走到门口,又听见齐阳问话:“对了,安管家,齐阳还有一事。” 安德停下步子,说:“公主请讲。” 齐阳:“这伍儿小姐,明日也随将军回范阳?” 安德笑了笑,回说:“小姐不走,老爷安排东院给小姐住了。” 不走可就好办了,是不是她,明天亲自去问问就知道了。 安德等了等,见里面没再说话,这才走了。 这一夜,齐阳左右想着各种可能。若真的是她,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安禄山就带了随从离开了长安。这安府,就剩了东西两院,莫名新进的两位主子。 齐阳早早起身,带着吉祥和绿儿出门去了东院。 行至门口,小丫环进去禀报。 此时屋内,火柴正郁闷手臂上的伤。 虽这伤不太重,但动动总是疼的。 看着包扎着的手臂,火柴回忆这脑海中的各种整人招数,她准备想一个最好的主意整治那小国公主!以报此伤之仇! 偏这时,这仇人主动送上门了。 听见丫环报说米国公主来探小姐,火柴的嘴角就扬起一抹坏笑。 ------------ 第六十五章 过招? 柴清了清嗓子,吩咐她刚认识的贴身丫头秋儿说:吧。” 可这齐阳一进门,就不禁直勾勾的盯着火柴。太像了!太像陆))了! 火柴只好上下看着齐阳。 嘿!她这什么意思!难不成昨天就认出我了,今天一早就来掀我老底? 火柴装作心里无事,开声说道:“早就听闻米国公主住在这儿,快请坐吧。” 我看你能耍什花招。 齐阳听了火柴这声音,又动上了!太像了!真是太像领导了! 可边上吉祥着这声音,倒像是另外一个人,火柴。 吉祥于是拽了拽齐阳的衣袖,低:“公主,这人的声音……” 齐阳兴奋的接下茬:“特好是吧!” 吉差点晕倒。这人贩子一样地声音还能特好听。这公主什么毛病。 光吉祥。绿儿也听出来了。这声音太熟悉了!当初自己被关在这四处封闭地车内。常常能听见这个声音。较之吉祥。听得绝不为少。 可绿儿听了。却不敢告诉别人。她害怕。听这声音对绿儿来说。是一种折磨。 所以接着。绿儿就推说头疼。跟齐阳请求。先行回去了。 这绿儿若是不说话。火柴本没发现她在齐阳后面。这一出声。火柴才看到绿儿。 她怎么也在这儿?难不成这王二嬷嬷这人是卖来这儿地? 想到这儿火柴赶紧回身辨认了一下秋儿,然后长舒一口气。 幸亏这丫头不是我贩来的。 这时,齐阳走到火柴跟前,开始近距离观测。 火柴这个见过大场面的人贩子,于是第二次被齐阳看得头皮发麻了。那摄魂的眼神,就像能把火柴看穿似的。火柴先是左闪右避,尽量避开齐阳的眼睛。后来一想。 不对啊!我现在是这府上的千金大小姐!你不过就是一个寄宿的小国公主!我怕你干嘛!火柴啊火柴说说你!越来越没出息了!这么点儿事儿也怕,以后还怎么跟道上混饭吃! 火柴想罢,清了清嗓子,开始正面对敌:“我说,这个米国公主,你能不能不这么看本小姐?” 齐阳这才发现自己又不自觉的丢人了于是笑着说道:“抱歉,本宫视力不太好,不这么看看不太清。” 火柴一听就是借口,难不成真像传闻的那样,这公主有怪癖?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偏偏还看上我了? 这一回,火柴的胡思乱想还真就对了。不过齐阳看上的不是她是她这张脸,还有这把声音。实在是太像陆总了!齐阳朝思暮想的那个陆)霏。 齐阳接着问道:“齐阳听闻小姐是长安人士?” 火柴这话答得痛快:“是啊。” 齐阳又问:“那此前是否曾经去过别的地方?又或是本就是从别的地方来的?” 火柴小眼珠一转,心想: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在怀我? 火柴于是十分肯定的回答:“没有,伍儿虽无父母,但自小就生在长安,也从没去过别的地方。” 答完话火柴忽然想起,我这干嘛呢?人家问什么我就答什么!我有病吧我!有本事你再问再问本小姐不说了! 齐阳还真不问了,因为距离这么近都没感受到陆))给他的那种特有的压力,所以这伍儿肯定不是陆霏霏。 可接下来又想,难不成这是陆霏霏的前世?对,十分有可能,长得一模一样,声音一模一样,那只能是前世了。于是眼前的安伍儿在齐阳眼里一下又升级成了陆)霏的前世。 既然今生他跟陆))无缘相伴,那好好对待她的前世也总算了慰藉了自己受伤的心。 齐阳这么酸文假醋的胡思乱想着,发起呆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火柴在边上看着这小国公主,杵在那傻乐,不禁上前问吉祥:“你们公主,脑子没事儿吧?” 可谁知,吉祥说了句让火柴无比震惊的话:“你,是火柴吧?” 听了这话,火柴不但心中一惊,也瞬时张大了嘴。稍后定了神,才合上。 趁齐阳发呆犯傻之际,低声跟吉祥装无知:“火柴?火柴是谁?” 吉祥看她刚才的反应,笃定她就是火柴。于是笑了笑,又说:“别装了,我们公主看不出来,我可看出来了。你就是火柴。” 火柴看了眼齐阳,发现仍在傻乐,于是让秋儿退下,低声与吉祥商议:“我说,你怎么就认定我是那个什么叫火柴的呢?” 吉祥:“味道。你身上的味道。” 这吉祥也太扯了吧,之前相处那些日子也没发现她这么能忽悠,还味道?我看你 哄得我自己招了,然后去跟你主子领功。 当我傻啊,打死我都不承认我是火柴!我看你怎么办。 火柴想罢,于是说:“味道?火柴有什么味道?你说的火柴到底是谁?为什么说本小姐像火柴呢?” 吉祥又笑了笑,说:“即便你不承认,你也是火柴,总之我知道你是火柴。不过你放心,若你在这府里好生住着,不再生事,我也不会去揭发你。” 嘿!这丫头!倒是怎么回事儿!威胁我?诓我? 火柴正转圈想吉祥如此的目的。 吉祥就叫了声:“公主……” 齐阳这才回过神,把自己各种酸菜缸里拽出来。 一醒过来,发自己刚才确实丢人,于是决定还是先行撤退,等研究好了战术再来想法儿对这陆总的前世献殷勤。 想罢,齐阳说:“那个,你这受着伤,好养伤吧,改日我再来探你。” 说完,齐阳转身走了,吉祥:也跟着。 这,倒把火柴留在屋里不知所措了。 是什么事儿啊!这公主!这丫环!干嘛来了!我这又是干嘛呢!不是想好了要报仇么! 火柴在屋里气成什么样,齐阳自不知道。 从这东院刚走出来没多久,就看见杨大婶和苏苏迎面走了过来。 齐阳上前问道:“贵妃娘娘怎么来了?” 杨玉环今日仍是大婶打扮,齐阳心想,恐怕要在公主场合看见素颜的杨贵妃是不大可能了。 杨大婶笑着答他:“本宫这不是才去送了禄儿,顺便过来想和你聊聊,结果才进了西院,就遇到个丫头,叫什么碗儿的,说她们家小姐在睡觉,让我别吵。然后本宫又问她公主在睡觉?她又说公主去了东院。本宫这不是才走过来,就在这儿遇上你了。那个小姐又是谁啊?” 齐阳笑了笑,说:“是我们米国中书令家的千金。” 杨大婶:“她和你住在一处?” 齐阳答:“是。” 杨大婶:“怪不得。” 齐阳听杨大婶这语气,于是问道:“怎么了?” 杨大婶又说:“怪不得都是本宫过来找你,原是你有个闺中密友在此,自没什么私房话再与本宫说了。” 齐阳听了无奈极了,这杨大婶,我真是服了。您这三天两头的就过来找我,我还去找您干嘛啊?反正你自己也会来。 不过虽然这样想,但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还得说两句好话:“齐阳可是留了一车话要跟娘娘说,娘娘若是不愿听,那就算了。” 齐阳多希望杨大婶说她不愿听啊,不然他这一车话得编到什么时候。 杨大婶听齐阳这么一说,即刻来了精神,忙说:“快回去坐下,慢慢说与本宫听。” 听了这句话,齐阳这个头疼啊,好好的在西域当个花季少女多好,非想不开,万里奔来了长安城,给这三十多岁大婶编故事。 人生啊,在哪儿都不能尽如人意啊! 齐阳满怀着忧愁随着杨大婶回了东院。 一进院门看见碗儿坐在院里做针线活。 齐阳上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干活呢?多冷啊。” 碗儿答说:“范阳比这儿可冷多了,这随身带的荷包坏了,拿出来缝缝,马上就好。公主这是要会客?” 齐阳看看杨大婶,点了点头。 碗儿又说:“公主若是会客,进了屋说话小声点,我们小姐怕吵,还睡着呢。” 嘿!这羊腿大小姐!昨个出去玩,吃小吃吃撑了,来回乱串。现在倒睡起觉了。不过这丫头眼光倒真不错,挑了一个忠心的壮丫头。他哪儿知道,人家罗雅彩当初挑中碗儿是为了抗击打的啊。 齐阳冲着碗儿点了点头,领了杨贵妃悄悄进了屋。 关豪门,杨大婶问了句:“你们米国中书令千金比公主还大?” 齐阳笑着摇了摇头。 杨大婶更为不解:“那为什么她睡觉,咱们还得像盗夜毛贼似的进屋?” 齐阳笑着说:“因为我们是朋友,背井离乡的在外,如今又住在一处,得相互体谅不是?朋友之间没什么公主小姐的高低之分。” 杨大婶听了不懂装懂的“哦”了一声。 二人一坐下,齐阳深吸了口气,刚准备开始编故事。可还没说一句,杨大婶就又开始倒苦水了,齐阳听了半天,还是李大爷和杨大婶胞姐那点事儿,唉,不光是主角,连剧情都极为相似。 齐阳开始怀疑这杨大婶是复读机变的。 ------------ 第六十六章 敌友难分 大婶这边神采飞扬时晴时雨的说着,齐阳在一旁开梦乡。 就在齐阳上下眼皮激烈战斗的时候,杨大婶的演讲终于进入尾声,等齐阳提问。 可等了半天,齐阳都没动静。于是杨大婶只好主动争求意见:“妹妹,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齐阳在恍惚之中刚梦见陆霏霏跟他说话。结果一抬眼皮,还是这妆容惨淡的大婶。齐阳想着:我可真是命苦,万里迢迢奔回祖国,等着我的就是给一三十多岁大婶当知心姐姐!怎么办?什么事儿怎么办? 小范围感叹过后,齐阳开始回忆这大婶的问题。 可想了半天,也想起来。只好假装为难的瘪着嘴看着杨大婶,时不时还摇两下脑袋。 杨大婶那短版蜡笔小新在齐阳正前方不断挑逗着他的笑点,终于,齐阳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他这一笑,杨婶以为他有了主意,赶紧问说:“妹妹有主意了?” 齐阳见事态紧急,只好施展以前完成作业糊弄老师的招数:“那个……我觉得吧……这个……是吧!” 杨大婶听得一头雾,转了转眼珠,高兴的轻拍了下不太嫩的玉手,笑着跟齐阳说:“还是妹妹聪明,就这么办。行了,你好生歇着吧,看你这黑眼圈。本宫走了。” 杨大婶边说还伸出玉指勾了下齐完美地鼻子。然后转身如花季少女般跳跃着走了。 齐阳忽然有种被调戏了感觉。这什么跟什么啊!我说什么了? 这下。轮到他满脑袋问号了。 正困惑着。羊腿大小姐进来了。 罗雅彩上来就说:“唉。那个娘娘可算走了。她怎么总来找你?” 齐阳苦笑了一下:“我也想知道。你今天不和末野门出去玩了?” 罗雅彩:“不去了,他也不是哪儿都认识,出去还要到处问人,所有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外来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齐阳笑笑,说:“昨个回来你不是挺高兴的,这睡了一宿,把人的好就全忘了?” 罗雅彩听了唰一下就红了,上前推搡了齐阳两下。 齐阳又笑了一下,说:“行啦底怎么了?这么急找我干嘛来了?” 罗雅彩故意望向别处,编瞎话:“哪个急了?” 齐阳又笑:“不急?这娘娘刚走你就进来了,有那么巧?” 罗雅彩死撑着到处张望:“就是这么巧啊。” 齐阳故意脸色一沉:“不说的话,我可要出去了。” 罗雅彩转了转眼珠,这才说:“行了行了,告诉你便是。” 齐阳暗笑丫头,又有什么事儿。 罗雅彩于是开说:“我们昨天其实是去找人贩子火柴了。” 此时吉祥正好端茶进来,听了这话,心中一乐。 这火柴就在这府里,这罗大小姐,上哪儿找去了? 于是吉祥就立在一旁听罗雅彩说话。 齐阳疑问:“这火柴?不是你说是大海捞针么?怎么又跑去找了?” 罗雅彩点点头:“是啊,我开始也是这么分析的想去找,后来我不是新收了个丫头叫碗儿?” 齐阳点点头:“恩知道。那丫头看来对你还挺忠心,早上怕吵了睡觉坐在院里盯着人。” 罗雅彩:“这倒是,这丫头还是不错。不过先不说这个,说火柴的事儿。这碗儿丫头跟我说,她是打范阳来长安投亲的。然后到了地方钱花没了,于是就被一个好心的嬷嬷收留,然后这嬷嬷还给她介绍来这安府干活。原本也没想出什么来,可雅彩后来一想,既然这碗儿丫头是和绿儿她们一同进的府,那恐怕这嬷嬷就有问题了,肯定跟这火柴有瓜葛。” 齐阳认同罗雅彩的说法,点了点头,问道:“这嬷嬷能找到?” 罗雅彩:“能,碗儿跟我说了地方,昨日和末野门去找了。” 齐阳赶紧问:“人找到了?” 罗雅彩摇摇头,说:“没有,不过地方找到了,邻里都知道这嬷嬷平日总往大宅送丫头,但是这些丫头的来路却没人知道。” 齐阳:“人跑了?” 罗雅彩:“没有,听人说,接了别的差事,出门办事了,今日或许能在。” 齐阳:“这人叫什么?” 罗雅彩:“人家都叫她王二嬷嬷。说是本事挺大的,像是有后台。雅彩原是想着,若是这样的人,那便罢了。咱们在这大唐又没什么背景,若是惹了这等人,怕是给自己添麻烦。可是末野门昨个跟我说,这火柴若是不找着,怕是还要有更多的西域丫头要背 的被卖到中土来。所以我们商议,还是过来与公主+<怎么办,由公主定夺。” 齐阳看了看罗雅彩,心想,你们这是让我定夺么?这摆明了是如果真出了事儿让我背!事儿该查的你们都查了,连人家犯住哪儿叫什么都找着了,我还定夺什么?身为一国的公主能说这跨境拐卖丫头的事儿我就手不管?明明能抓着犯人我偏不批准?我傻啊我!这还不得被万民唾骂死!虽然那米国我应该不会回去了吧,但是至少也当了人家不少日子公主,俗话说的好,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我这吃了也拿了,还不得为广大人民办点实事啊!得!这跨境贩人大案我管了! 想到这儿,齐阳忽然内心澎湃起来,自己的形象瞬间在脑海里膨胀,逐渐光辉起来。 再又一想,这背景再大,也不能大过杨大婶吧,看李大爷那色眯眯的模样也不像是能干出跨境倒卖这么大事儿的人。 人家李隆基好好一皇上,就这么的,被齐阳贬低得还不如人贩子了。 齐阳拿定主意,本正经的说道:“本宫以为,此事不能袖手旁观。” 罗雅彩听了这话,高兴了。 这一来大唐,她就没什么儿可以忙活,又没有陪练的家丁,练功都找不着人。好不容易收了个壮丫头,结果对她太好,罗雅彩还不忍心了。再说这来的时候带的家厨,也由于发善心,见人家思乡心切,准了他跟米王默啜一同回去了,这想吃羊腿也吃不上。如今有了这调查人贩的事儿,才让罗雅彩顿觉充实,重拾闹腾的心情。 于是罗雅彩忙说:“既是这样,雅彩先去找那嬷嬷了。” 说完,罗雅彩转身就要走。齐阳赶:问她:“你这一个人去?行么?” 传说中这种人家都着n多打手,虽这罗雅彩身手不错,但是寡不敌众。而且这羊腿大小姐的脑子也不是总像现在这样那么灵光。 齐阳实在不放心她独自前往。 罗雅彩回身说道:“我跟末野门同去。” 说完,人就没影了。 齐阳顿觉自己被耍,合着人家都商好了,然后设个背黑锅的差事,给我了安排了。嘿! 齐阳正想着,吉祥在一旁道:“公主,吉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阳:“有什么事儿就说,本宫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那种主子。” 吉祥:“那吉祥就说了。这火柴贩人贩了这么久,都没让人抓着,能这么轻易让咱们找着么?” 齐阳听了吉祥说的,想想也是,按照他近日知道的信息,这个火柴,已经是个老人贩子了,常年来往西域大唐两地,就没有一个警察抓着她么?哦,对了,唐朝没警察。可是有侍卫啊?有地方官啊?那为什么还抓不着呢?难道因此还深得民心,没人举报?对了!这火柴有背景!所以就算有人知道也没人敢惹! 齐阳左思右想寻找缘由,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就是这个火柴肯定有很强大的背景。 于是他又一本正经的跟吉祥说:“本宫觉得,这火柴不是不好找,是没人敢抓。” 吉祥又问:“为什么?” 齐阳说:“这有背景啊!大团伙作案!后面有黑手!” 看着齐阳特自信的说着,吉祥只好点了点头,端了杯碟出去了。 留了齐阳一人在屋里。 这吉祥刚一出门,在门口就撞见绿儿了。 吉祥笑着问道:“绿儿姐姐好些了么?” 绿儿此时神色有些恍惚,愣了一下方才答说:“哦,已经没事儿了。” 吉祥又说:“吉祥看姐姐脸色还是不太好,不如还是回房歇着吧。” 绿儿听了又说:“恩,我还是回房歇着吧。” 绿儿的话有些像自言自语,说完,她就回了小屋。 这吉祥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她看出这绿儿有些事儿想告诉公主,又不敢说。而她也猜出了绿儿要说的是什么事儿。 既是这样,那有些事儿就必须要做了。 吉祥想着,出了西院。 这火柴此时在东院也坐不稳了。方才这吉祥是什么意思?她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既然她知道我是火柴,为什么不与人告发?抓了我,领了官府的赏钱,岂不是够她赎身这辈子不做下人的?她到底有什么阴谋?到底是什么人? 火柴第一次感到有人的身份比自己的还要深不可测。究竟是敌是友?未曾可知。 ------------ 第六十七章 断线? 一个人在屋子里坐着,想着事儿。 这贩人的给绿儿哑女都吃了失魂散,为什么这碗儿没事儿呢?这碗儿说的是真的么? 齐阳左思右想,觉得有些不妥。于是赶紧起身出门,追到厢房。 两间屋子看过,都没人,看来是已然走了。 齐阳正要从罗雅彩的屋子出来,那个碗儿就进来了。 碗儿:“莞尔见过主。” 齐阳:“起来吧,你们主子什时候走的?” 碗儿:“才从主您那儿出来,就和末野门大人出去了。” 果然这二人是商量好的。 齐阳又问:“这去哪儿了,你知道?” 碗儿摇了摇头。说:“莞尔不知。小姐并告诉莞尔。” 齐阳想了想。问:“你来长安以后。收留你地嬷嬷家在哪儿?” 碗儿:“公主问这嬷嬷干嘛?” 齐阳:“本宫就问你在哪儿?” 碗儿看着齐阳。有些不解。答:“这嬷嬷住西市南边地长寿坊。” 长寿坊?这是哪儿? 齐阳:“你快带本宫去。” 碗儿:“去哪儿?” 齐阳:“长寿坊啊?” 这碗儿怎么这么木啊? 碗儿又问:“公主去那儿干嘛?” 齐阳:“你别管了,你带本宫去便是。” 碗儿:“可是若是小姐回来,碗儿不在,谁伺候小姐?” 齐阳心想,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啊!这公主大还是小姐大你分不清么!晕死!不过就这木鱼脑袋,说清也得费些功夫,干脆! 齐阳:“那你随本宫出来一下。” 碗儿:“这……” 齐阳:“随本宫去隔壁们的屋子。” 对于碗儿对罗雅彩的愚忠,齐阳纯服了。 这碗儿这才和齐阳一路出来,到了丫头们住的屋子。 可这屋子也没人。 这人都哪儿去了?才不是吉祥还在呢? 齐阳想着,碗儿问道:“公主来我们这屋子找什么?” 齐阳看着碗儿奈的说:“找人。 碗儿:“哦。” 齐阳:“吉祥她们呢?” 碗儿:“吉祥才和绿儿姐姐出去了,雅姐姐去了隔壁,给二呆喂食。” 齐阳看看碗儿,穿的不多,于是说:“穿上外衣,稍后与本宫出去,本宫现在去隔壁跟你雅姐姐说让她待会儿替你伺候你们小姐。” 碗儿:“哦。” 齐阳出门,转身推门。 哟!门还:上了。 于是敲门。 片刻,门开了。 齐阳进门后笑着问:“怎么还闩上门了?” 哑女低着头,答道:“哑女见这二呆在笼里憋闷坏了,将他放了出来,虽这屋子不大,但总也能伸展伸展。” 齐阳:“恩,那倒是。对了今不哑了,也别哑女哑女的了,才碗儿那丫头叫你雅姐姐,不如往后你就叫雅儿吧。” 哑女:“谢公主赐名。” 齐阳:“对了,找你有个事儿。” 雅儿:“公主请说。” 齐阳:“一会儿罗大小姐回来,你先替碗儿伺候着宫现在带碗儿出去一趟,不过本宫想罗大小姐也不会那么快回来。” 雅儿:“雅儿知道了。” 齐阳:“行了,你先跟二呆玩吧,本宫出去了。” 雅儿:“公主慢走。” 齐阳有俯下身摸了摸二呆的头,笑着说:“好好吃饭宫走了。” 转身出门,碗儿已在门外候着。 齐阳怕她不放心交代了句:“才吩咐了你雅姐姐,不用担心你们主子没人伺候了。咱们走吧。” 碗儿:“去哪儿?” 齐阳:“长寿坊啊刚说的嬷嬷住的宅子。” 碗儿:“哦。” 齐阳这才与碗儿沿亲仁坊出来,一路西行。 走着走着齐阳问道:“这地方怎么这么远?” 碗儿:“不远了,再往前一个街口就是了。” 唉,早知道备了马车出来,这么多天不走远路,还真有点累。 齐阳正郁闷着,抬眼看见俩人,由对面走来。 罗雅彩一面走,一面数落着末野门:“我说昨晚上来,你偏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怎么样!没了吧!不光和尚跑了!庙都没了!” 末野门:“是,是,你对,早该听你的,昨晚来。” 罗雅彩:“我对有什么用,这人都跑了。” 齐阳快步过去,问道:“人呢?” 罗雅彩这才看见齐阳,忙说:“没了。” 齐阳:“没了?!” 罗雅彩:“恩,跑了。” 齐阳:“跑了?!” 罗雅彩:“恩,跑了,说是一大早装了马车搬家了。” 齐阳:“搬了?” 罗雅彩:“是。我就说昨天晚 ,这末野门偏说……” 罗雅彩又要发牢骚,被齐阳止住了。 本来嘛,这人贩子的事儿也不似他们这三个外来人能解决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这长安城过日子,人贩子也不会再来打扰咱们,这人既是跑了,那就别管了。 齐阳:“既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想管也管不了,咱们回吧。” 罗雅彩:“回?这就不管了?” 齐阳:“人都跑了,索也断了,还怎么管?” 罗雅彩:“线索哪儿断了?咱是还有人证呢!公主,你跟那个什么贵妃娘说说,让她找个管事儿的官,然后按碗儿说的抓人不就行了。” 嘿!这羊腿小姐还真执着。这杨大婶能听我的么?就这么一个丫头说的?而且这丫头还觉得那嬷嬷特好。只凭咱们说的,人家能信么?再说绿儿哑女,完全不记事儿。失魂散这事儿,听着就玄。要不是亲眼见了,我都不信,杨大婶傻么?她能信么?这话要是说了大婶还不以为我齐阳脑子进水啊。 齐阳想着,没说话,羊腿大姐在旁边急了:“公主,您倒是说话啊!” 我说?我说什么?我要说这事儿咱不了现在这状态还不得把我拆了。算了,万事以拖为上。 齐阳:“这娘娘是我能见就能见的,她住哪儿我都不知道,我可听说这长安可不比咱们米国,人家皇宫大内就有好几个。” 罗雅彩皱起眉头:“那这可怎办呢?若是不赶紧的,让人出了城,这可不好找了。” 哟!敢情您也知道这不好找,这不单不好找,还浪费人力物力呢要说这西域的丫头贩到大唐来当丫头,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啊,打工在哪儿不是打啊,说不定这大唐的工资还比西域高呢。再说,这人要是一大早就跑了,可能早就出城了。 齐阳这么想着转眼珠,盘算着怎么表达。 末野门此时说话了:“公主,末野门有个办法。” 没等齐阳说话,罗雅彩:“有办法赶紧说!有办法总憋着,难怪你脚臭!” 这脚臭跟不说话有关系么?罗雅彩这脑子什么构造的? 齐阳想着,不禁一乐。 末野门也说道:“末野门觉得既是这嬷嬷将人送到了安府,这安管家必定认得她,不如咱们回去问他?” 罗雅彩:“嘿!你这咸鱼脚!早不说!早安管家多省事!” 齐阳:“倒是,本宫怎么没想到呢。” 这安管家别是跟他们一伙儿的,若是这样一问了,岂不是更烦?要是把他惹了以后可有的麻烦了,还得再找地方落脚。 不单齐阳这么想野门也想到了:“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么,若直接能找到那嬷嬷是更好,此事若问了安管家,怕是就将人得罪了,好像人家和人贩有关联似的。” 罗雅彩:“你傻啊!不会旁敲侧击!哪个笨蛋能直接问阿!” 这三个人说着,弄得碗儿倒是不明白了。 想了半天,碗儿终于问道:“小姐,这人贩和嬷嬷有什么关系?” 罗雅彩这才看见自己的丫头也在,于是答说:“唉,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碗儿听了这话,说道:“那可不一定,小姐若是说了,碗儿一定能帮上忙。” 呵!这丫头不光忠心,口气还不小。可就凭你?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人数钱呢,能管事儿么? 齐阳怀起来。 可罗雅彩倒是信了。这直白的主子,遇上直白的丫头,算是对上了。 罗雅彩说道:“这嬷嬷吧……” 末野门:“既然这人都跑了,咱们不妨回去再商议,这街市之上,人来人往的。” 好么,这四位大神,立在这旁若无人的说了半天人贩子的事儿,才有觉得妥的,提出换场地的意见。 于是,这四位才拔脚起程,回了安府。 进了东院,齐阳、罗雅彩、末野门三人直直进了正房,齐阳的屋子。 才进了门,宽了衣裳,雅儿和碗儿就一前一后进来了。 二位丫头人手一个暖手炉,依次端到罗雅彩面前。 雅儿看了看碗儿,才扭过身来,将暖炉又拿到齐阳跟前。 嘿!这丫头像的还真是周全,不过如今我这公主看来倒不如羊腿同学混得了。 末野门此时说道:“行了,哑女先下去吧。” 雅儿道:“公主才给哑女赐了名,叫雅儿,往后大人叫雅儿便是。” 末野门:“雅儿?好,末野门记住了。” 罗雅彩也过来说:“哑儿?哑女?有什么区别?” 惹得齐阳瞪了她一眼。 ------------ 第六十八章 秋儿 雅彩遭了齐阳的瞪,才觉得自己口无遮拦,忙又说了,不说这个,先说要紧的。” 齐阳:“恩,你就说吧。” 罗雅彩清了清嗓子,开始郑重其事的说道:“碗儿,你来了长安被那个嬷嬷收留了,然后又被她介绍到这府里干活,是吧?” 碗儿:“是啊,莞尔觉得那个嬷嬷挺好的,怎么会和人贩子扯上关系?” 罗雅彩闭了下眼,又说:“这个吧,你就不觉得这嬷嬷有什么不对么?” 碗儿:“没觉得啊?” 罗雅彩:“那好,你好,我们觉得这个嬷嬷有很大可能是做贩人买卖的。” 碗儿:“小姐为什么这么说?么证据说这嬷嬷贩人?” 罗雅彩:“证据?不是明摆着么,你也见着了,那个绿儿,雅儿,是被人落了失魂散的。她们是谁介绍来的?还不是收留你那个嬷嬷。” 碗儿:“是么?这个莞尔倒不知,只知道是一同到的府里,可莞尔是自己来的,不是和她们一起,她们也是嬷嬷介绍来的?” 罗彩:“什么?你不是和她俩一起被嬷嬷介绍来地?” 碗儿点了点。说:“是啊。莞尔是自己来地。到这儿才与姐姐们见到。然后就来了这西院。见着小姐了。” 罗雅彩:“啊?么会这样?那咱们不是白查了?这事儿看来跟这嬷嬷没什么关系啊?” 齐阳听了这些有了想法。若这嬷嬷没做贩人地生意。怎么好端端地跑路了? 心下想着。齐阳问道:“你们才去那嬷嬷府上。怎么知道这嬷嬷搬家了地?” 罗雅彩:“敲了半天门出来个看房子地。说这嬷嬷搬家了。” 齐阳:“你就没再问问邻居?” 罗雅彩:“人家看房子的说谎干嘛?” 嘿!你倒真跟这碗儿是一对儿,谁都信啊!那看房子的要说那嬷嬷搬去月球了,你是不是也信啊?照我看,这嬷嬷搬没搬走另说,不过贩人的事儿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不过贩人这事儿,还是别在管了,在这儿才说了去找那嬷嬷,那边就开始有了应对的招式,看来这些人真是有些本事。 拿定主意齐阳说:“恩,那倒是,既是这样,这嬷嬷怕是跟火柴没什么联系们也没法往下查了。” 罗雅彩鼓着嘴,喘了几口粗气没说话。 这时打屏风那面传过一个声音:“公主,该用膳了。” 接着,吉祥随声而至。 直到晚上,入了夜,齐阳拿了些卷集来看,忽然想起件事儿问一旁正拨灯芯的吉祥:“吉祥,这绿儿是与你一同出去的?” 吉祥:“是啊午我去西市买了这个,加了香料的灯芯。” 齐阳:“那绿儿呢?” 吉祥:“绿儿姐姐没与我一同去啊出了府就没见了。” 齐阳:“这大半夜还没回来?” 吉祥:“怕是回了没过来吧。吉祥看着绿儿姐姐今日身子不是很好,早与她说了她多歇着。这个时辰,怕是在房里睡了。” 齐阳:“哦,这个灯芯加的什么香料?” 吉祥:“这吉祥也知道,只挑了个好闻的。 齐阳:“是啊……” 说着,齐阳打了个哈欠,笑了笑,说:“怕是加了催眠的药,害本宫都困了。” 吉祥:“公主今日出府想是累着了,不如早歇了吧。吉祥这就去打水。” 齐阳摆了摆手,起身走到床边。 吉祥捧了木架上的铜盆,行出门去。 等吉祥回来的时候,齐阳已在床上睡着了。 这加了迷香,果然是管用。 吉祥笑了笑,将齐阳身子挪正,褪了鞋,盖上被子,便出门来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这一日,西院便早早安生了。 可东院的火柴,还在盘算着,倒是要怎么出去。 这明着出去,伤还没好,怕被人拦下,这暗着出去,手上伤了,又着实不便。 可这房子空着,火柴的心就难定。日熬夜熬得的房子,还没放租,加上才腾出自己的那间,竟白白空放着两处。 空这一日便是损失,明日断不能再闲着。那日也是,竟忘了首要的事,没托王二嬷嬷先把房子放租。不过若是托了她,也少不了旁的事。不过今夜可得想个办法,明日好出府去。 虽太平盛世,可在火柴眼里,满满都是坏人,做的都是比她更坏的营生。至少她骗来的丫头,如今都有了更好的去处。从沿街要饭开始,火柴就没少吃这相信人的亏,到了现今,除了银子她谁都不信。得了银子就换成房子,有 自己往后至少还有地方落脚,还有口安稳饭吃。 火柴这会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秋儿看着看着,便过去问她:“小姐,可有心事?” 火柴回身,看了看秋儿,心想:有心事也不能跟你说啊。 火柴:“没有。” 秋儿:“莫不是伤口疼了?” 这秋儿不说,火还真没觉得这伤口疼,她这一说,倒是真觉得有些疼了。要说这府上的大夫这金疮药效果可真差。今儿个换药的时候,火柴一看,和昨天比起来,没好多少。 这要是我那金疮药,现在不用裹着绸子了。谁知道接个舞剑的活儿能把自己伤了,早知道随身带着药就好了。对了!明儿就说回去拿药,这样我不就能出去了? 想到这儿,火佯装痛苦的说道:“唉,这伤总是疼,这大夫的药果不如我原来用的好。” 秋儿:“小姐原来用的什药?秋儿明天去给小姐买。” 火:“这药街上买不来的,家传秘制的。你也知道,小姐我原是做什么的,所以难免这儿啊,那儿啊受个伤什么的。不瞒你说,我们祖上都是干这个的。我爹也是干这个的,我爷爷也是。所以我们家就传下来一个专治刀剑伤的秘方,比这大夫的要好多了。往常抹那个药,这伤,三五天就好了。如今怕是难了,要疼的久了。” 秋儿:“不如小将方子告诉秋儿,秋儿明儿一早去抓来。” 火柴:“这方有几味药,铺子里是不卖的,难找。” 火柴说的煞有介事,秋儿果真中计,说:“那可怎么办呢。” 火柴:“这若是能出府就好了,还有些配好的放在我先前的住处。” 秋儿:“那小姐告诉秋儿地方,明早秋儿就去取来。” 火柴:“怕是难找,原我住的地方狭小,东西放的紧密,又何况我先前干这营生,处处少不了刀剑,若是割伤了你,就更不好了。明儿早上我自己回去拿就行了。” 秋儿:“那明早秋儿跟安管家说说。” 火柴:“恩,如此甚好。行了,不早了,我要睡了,你也歇着吧。” 秋儿:“小姐晚安。” 说完,秋儿就退了出去,火柴也就躺下了。 想着明天就能将空了的房子放租,火柴心里就乐开了花。 第二天一早,火柴醒的时候,秋儿已经站在那儿等着伺候。 洗漱完毕,用过早膳,火柴就吩咐秋儿:“行了,我走了。” 火柴转身出门,秋儿在后面跟着。 行至院中,火柴回身一瞧,这秋儿怎么还跟着,于是就问:“你这是去哪儿?” 秋儿:“秋儿陪着小姐去取药啊。” 火柴:“我自己去就行了,不用陪了。” 此话一出,扑通一声,秋儿双膝跪地。 还没等火柴反应,秋儿的两行眼泪就下来了。 火柴见了先是一怔,然后边说边把秋儿搀了起来:“这是干嘛呢,快起来吧,这大冬天的,跪这地上多冷啊。” 秋儿站起身,抹着眼泪,说:“小姐若不用秋儿伺候,秋儿怕是要被安管家逐出门去了。” 火柴赶紧安慰她说:“这东院别人又不来,你就在这里面呆着,不告诉他不就行了。” 秋儿:“这小姐出去了,秋儿没跟着,门房定要告诉管家的。何况今早秋儿去找安管家报说小姐要出门的事儿,安管家就命人备了车,在院外候着,这儿会儿怕是安管家也在门口呢。往常老爷出门,安管家都望远了才回呢。” 呵!我就回去放个租,还备个马车。我这一个月的房租怕是都不够这车夫一个月的佣钱。当个小姐怎么这么麻烦,出个门还要三请四申的。一个车夫,一个丫环,这俩人的佣钱肯定比我的房租多。要是能跟这老爷商量商量就了,火柴我不用丫环,不坐马车。她们的佣钱都给我就好了。 想了想,怕是也没别的主意,这丫环若是不带,怕是大门都出不去。好容易当了小姐,还随时有个跟梢的,半点自由都没了。 就这样,火柴无奈的带着秋儿出了门。 这秋儿是谁?是安禄山特意留下的贴身丫环。原本他以为这李隆基看上这安伍儿了,临走特意留了自己最贴心的丫头在这儿伺候火柴。这秋儿伺候主子,那是有诀窍的,万事都谨慎小心,拐着弯儿让主子跟着自己的路子走。 什么主子用什么方法,这安伍儿,看着就是个软心的人。 ------------ 第六十九章 正印小姐? 一路在马车上,火柴就想着主意,怎么才能拿了药,呢? 想来想去,一向鬼主意甚多的火柴没辙了。这趟怕是白走了,拿了药估计就只能回了。 到了地方,叫车夫停了车,火柴就和秋儿下了车,这巷子窄小,马车进不来,车夫只好在坊外候着,主仆二人拐进巷子。 进了院子,火柴开了屋门,垂头丧气的进去。 秋儿也跟着火柴进了屋。左右看看,这儿哪儿有什么东西?这新小姐,以前过得还真是清苦,这屋子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只有个破炕,还像年久失修的。这屋子这么冷,连生火的痕迹都没有,唉,想不到这么一个穷丫头竟当了我的主子。真是生不逢时,若娘将我生的像样点,怕也早就享福了。 秋儿见这安伍拿了药,还在屋里转磨,就想到了她心中所思。 秋儿:“小姐,这屋子你不住秋儿觉得倒不如放了租出去,多少收些银子多好。” 这秋儿试探话,一下就说到了火柴心坎上,她就差热泪盈眶的拥抱秋儿了。 火柴赶紧应声:“恩,你这主意好,我么就没想到呢,放了租出去,赚多赚少也是银子不是。” 呵,她真是想把这破子租住去。这破房子,有人租么? 秋儿正想着。火柴又说:“对了。我才想来。原来出城办事儿地一个邻居还托我帮他把房子租出去呢。这下可来对了。即拿了药。又帮了人。自己还赚了银子。秋儿。你去西市沿着问问有没有做小买卖地人要租房子地。” 秋儿一惊。说:“我去?” 火柴:“本来我也想麻烦。可是我这不是受伤了么?只好让你去了。” 秋儿:“小姐。秋儿不是那个意思。秋儿只是从来没放过租。不知道怎么问。” 火柴:“唉。很容易地就沿着西市。把每个做买卖地人都问问。肯定会有人租地。对了带你去看看帮人租地院子。不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人家若你这房子地事儿问三不知可不好。” 接着。火柴就领着秋儿辗转到了新买地小院。开了门。秋儿进去一看。要说这院子虽也不是很好过跟刚才那间破屋子比起来。倒是强太多了。 火柴:“看好了吧,行了,你去把,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秋儿:“小姐,这院子租多少银子啊?” 火柴听了不禁笑笑后说:“银子?” 秋儿:“是啊。” 火柴:“这房子要是能租出银子来就好了。” 秋儿:“秋儿不明白。” 火柴:“过来,我告诉你照这个价说。” 秋儿于是附耳过去,火柴低语了两句。 听罢儿叫道:“才这么点?” 火柴:“这还留了租客讲价的份儿呢。” 秋儿听了这话,瘪着嘴说:“小姐咱们辛苦半天,才赚这么一点,不如咱们回吧。” 火柴:“这怎么行,这房子是人家让我帮着放租的,好歹也得给人家租出去才是。” 秋儿:“那个小房就不租了吧?” 火柴:“你既是去问了,就一起租了,那小屋就按才我说的价钱的三分之一就行了。” 秋儿皱着眉:“啊?” 火柴:“行了,赶紧去吧,这做买卖的若是一个人住的,就与他说小屋,若是一家人住的,就说这院子。快去,我在这儿等着,这屋子租了,咱们好回去。” 秋儿无奈的应了,出了院门。 这新小姐也太……唉,劳我还要去西市问人,好歹我原也是老爷的贴身丫环。原以为伺候小姐比伺候老爷总省事些,可结果……唉 秋儿老大不情愿的去了西市。 火柴又欣赏起自己的小院来。 正看着美,身后忽然有人拍她,赶紧回过身看,是王二嬷嬷。 王二嬷嬷:“哟,安家大小姐,您怎么得空上这儿来了?” 火柴:“嬷嬷您别笑我了,什么小姐,无非是有钱人一时高兴,不作数的。” 王二嬷嬷:“哪儿能不作数呢,人家可是大将军,皇上器重着呢。” 火柴:“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哪天一不高兴,我火柴就被赶出来了。” 王二嬷嬷:“嘘,可不敢让人听见,我得了风声,最近紧得很,原我想不用跟你说了,在那府里吃香的喝辣的,你也会再干这营生。不过既然今天看见你了,嬷嬷就告诉你一声,最近啊,得防!说是有人查呢!千万别让人知道你就是火柴。” 可已经有人知道了,唉…… 火柴笑笑说:“我也就是跟嬷嬷说说, 道。” 王二嬷嬷:“你怎么来这儿了?” 火柴:“这手不是伤了,回来拿药,那府里的大夫的药不顶用,想是太金贵了,不入咱这粗皮。” 王二嬷嬷:“拿药怎么上这院来了?” 火柴:“这不是一就事儿,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顺便把这院儿给租出去,还有我那小屋。倒是嬷嬷,您怎么来我这儿了?” 王二嬷嬷:“唉,这是风声紧么,关了大门,走后门呢,穿街过巷的,说去西市买点东西。这才路过你这院,看开着门,就进来瞅瞅,我还以为这大白天的闹贼呢。” 火柴:“哦,那您忙着。” 王二嬷嬷:“你这手伤了,用用嬷嬷替你跑腿儿去西市问问有没有人租房?” 火柴:“不用劳嬷了,才派了个丫环去问了。” 王二嬷嬷:“啧啧啧,倒是不一样了,有丫环了。” 火柴:“您别笑我了,指定哪天还得回来重操旧业。” 王二嬷嬷:“怎么这么说?” 火柴:“您是不知道,这府里的丫头一个都比我精!” 王二嬷嬷:“哟,这府里的丫哪儿有你精啊。” 火柴:“对了,说到丫头,我想起个事儿,这府里怎么有咱们的丫头?” 王二嬷嬷:“那怎么不能有呢?这安府可是大户,连那宅院都是皇上盖的,这丫环自是用咱们的一等丫环,一个个都水灵水灵的。” 想想也是,除了秋儿长得难看点,这府里见着的丫头长得都还不错,包括那个深不可测的吉祥。 火柴想了想,答说:“这倒是。” 王二嬷嬷:“莫不是她们认出你了?” 火柴:“那倒没有。” 王二嬷嬷:“你就踏实在府上当你的小姐,没事儿。” 火柴:“但愿吧。” 王二嬷嬷:“行了,那嬷嬷我就先走了。” 火柴:“嬷嬷您慢走。” 王二嬷嬷才出院门,又折回来了,说:“坊外那马车是你的吧?” 火柴:“恩。” 王二嬷嬷:“远远看着可真气派。” 火柴:“嬷嬷您就会说笑,这马车您还没坐过么?” 王二嬷嬷:“这坐是做过,可也是自己专用的不是。 火柴:“不如嬷嬷跟火柴换换,您去这府里当小姐?” 王二嬷嬷:“你呀,就会拿嬷嬷开心,得了。我走了。” 这王二嬷嬷说完,这才真走了。 这嬷嬷走了不多时,秋儿便带了人回来了。虽这价钱最后又降了些,不过这两处房子也总算租了出去。拿了钱,火柴随手放在了自己的布荷包里,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回到安府,已经过了午时。秋儿进府,送了火柴回了东院,才去厨房拿吃食。 秋儿本想着,这个时间,怕是厨子们都吃饭去了,多少要等会儿。可到了厨房一看,大伙都还忙活着。 秋儿上前便问:“哟,今儿个少见了,怎么都不歇了?” 一个厨子见是老爷身边的红人,赶紧过来答话:“秋儿姐,不是咱们不想歇着,是这刚准备去歇的时候,西院来人让咱们给烤个羊腿,这还不能是炉火,要单起柴架着烤。没办法,人家是主子,咱们只能听着吩咐。趁着搭好架子烤羊腿的当儿,几个兄弟才扒了几口饭,说实话,这都快赶上老爷开宴的时候了。原想着在这宅子里干活平日能得个清闲,偏这又来个主子。” 秋儿笑了笑,说:“哟,看来我来的还不是时候,原想着叫你们起燥给我们小姐做点吃食,上午出去办事儿,这还没吃呢。既是这样,秋儿还是出去给小姐随便买点吧。” 听这姐姐这么说,这厨子赶紧假装打自己嘴:“瞅我这嘴,说什么呢!这伺候主子就是应该的,哪儿能有那么多说的。既是在这府上干厨子,那小姐想吃什么咱就得给做,这小姐可是老爷当着皇上认下的。哪儿能怠慢呢不是?秋儿姐您就当我刚说的话都是放屁。您全没听见!何况我那意思,也不是说咱们小姐不是。” 秋儿听了,又笑了:“这西院的,真这么难伺候?” 厨子听这话,赶紧说:“可不是,唉,一个客,总摆个主子的架子。” 若只是摆摆架子倒也算了,通常好摆个架子的人都好糊弄。 秋儿这么想着,又笑了笑。 此时,由打门外进来一个人,这厨子一努嘴,秋儿顺势抬眼一看。 哟!她怎么来这儿了! ------------ 第七十章 盖房 人一进来,秋儿的脸色就变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厨子看见,赶紧问:“秋儿姐,这人您认识?” 秋儿回身冲着厨子笑笑,说:“我哪儿认识?这个,是西院的?” 厨子点点头,说:“恩,西院的,才吩咐咱们搭架烤羊腿的主儿,小的看着像是个丫头。不过一看就像是会吃的主儿,你看那膀大腰圆的,都快赶上咱们老爷了。” 厨子说完,自行笑了起来。 秋儿正言问道:“么,以后这西院来了,吩咐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好生伺候着,出了纰漏,小心你的脑袋。在这府上干事儿,也不学着机灵点,少说点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这秋儿姐今儿是怎么了?才还好好的,这一下儿怎么变了?要不人家都说鬼丫头鬼丫头呢,精得都猜不透。算了咱们哪儿院都惹不起,好生干活吧。 几个厨子眼交流了一下,全闷声儿干活了。 这秋儿训完厨子,快步上去,迎了来人。 秋儿:“!我的小祖宗哦,您怎么来这儿了?” 来人时也说:“啊?你怎么没走啊?” 秋儿:“怎么着?您这又玩儿么呢?我怎么听厨子说您成西院地丫环了?” 来人又说:“出来我与你说。” 说完。转身出去了。秋儿赶紧跟着出去。 出了门。秋儿赶紧躬身施礼:“秋儿给莞尔小姐请安。” 莞尔:“行了。赶紧起来。若让人看见我可罚你。” 秋儿赶紧正起身子,又问:“小姐啊,您倒是告诉秋儿您这是玩儿什么呢?怎么跑这西院当起主子了?” 莞尔看看左右没人,方拉了秋儿到厨房边上的庇荫处说话:“唉,是这么回事儿,我说来长安找爹,娘不同意,结果我就留了封信了钱从范阳骑了匹最快的马跑来了。谁想着刚来了长安赶上过节,看哪儿都好玩儿东逛西逛,荷包破了,银子丢了。然后遇到一个嬷嬷,问我是不是没处去,我就说了没处去。然后她就把我收留了。我跟她说我是来投亲的,没银子。再后来她跟我说咱们府上找丫环问我去不去,我一下就答应了。原想着一到这府上,还不就算了。结果安德那个笨蛋没认出我。还带我去西院让那个什么公主小姐的挑捡。幸亏那个罗小姐有眼光,一眼就看出本小姐与众不同了。想想长这么大玩了不少玩意,就是没当过丫头,觉得挺有意思后就学着原先府里丫头伺候我的架势,伺候起人来了。正赶上今儿个早上罗小姐想吃烤羊腿她们家厨又回了西域。后来我一想,我知道这羊腿怎么做啊吃过啊,我就跟她说了。然后我就来这儿吩咐这厨房的几个笨蛋他们依着我的吩咐架上柴,烤羊腿。可回了西院,我又不太放心,这不是过来看看,就碰见你了。” 秋儿:“这安德没认出小姐?” 安莞尔:“恩,不过倒也不能怪他,他原是一个二进门的看门,又见过几次本小姐。” 秋儿:“那倒是,小姐出入都坐车的。” 安莞尔:“我当丫头这个事儿,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若是与别人说了,我可跟你没完。” 秋儿:“秋儿不敢,可是小姐,这你到底想玩儿到几时?” 安莞尔:“等我玩够了,现在还觉得挺好玩的,那个罗大小姐特有意思,那公主也不错,挺好玩的。尤其我现在与另外三个丫头一起住一间屋子,原来啊,这冬天人多不用暖手炉,屋子里一样暖和。” 秋儿这个晕,这小姐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好什么叫坏,难不成当久了小姐都想当当丫环?就跟我当了这么久丫环总想当小姐一样? 秋儿正想着。莞尔又说:“行了,这个事儿,就这样了,反正你在东院,我在西院。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不过要是你见着我了就跟别人一样叫我莞尔就行了。千万别叫我小姐。知道么?” 秋儿点了点头,说:“秋儿知道了,小姐。 莞尔:“莞尔!再叫。” 秋儿:“莞……尔……” 莞尔这才笑笑,说:“行了,那我走了,你也回吧。” 秋儿:“秋儿还要拿些吃食给老爷才认的小姐。” 莞尔听了这话,说:“早听有人说小姐小姐的,原是认的,我还以为爹在长安有私生女呢。闻这味道,我的羊腿快好了。你拿便拿吧,不过记得装不认得我。” 秋儿:“是,莞尔。” 莞尔笑了笑,进了厨房,叫人从架下拿下羊腿,装进食盒,拿走了。 秋儿见莞尔走了,这才进去吩咐厨子另做。 了饭菜出了厨房,秋儿想着,这小姐他们四个人住一也太挤了些,这安德怎么办事儿的?不行,还是叫人再盖几间。 于是这秋儿伺候火柴用过饭,就去找安德安排盖房了。 再说这西院里,才吃完烤羊腿,这外面,盖房的队伍就来了。 吉祥端了暖炉出去换碳,正看见这些人浩浩荡荡的拿着家伙进来。 见了这光景,也顾不上换碳了,赶紧进屋,急急忙忙的说道:“公主!不好了!” 齐阳喝着饱肚正美着,听了这话,问道:“怎么了?” 吉祥:“这外面来了很多人,拿着家伙,不知道干嘛来了。” 罗雅彩在齐对面听着倒来了精神,兴奋地问:“很多?多少?” 她得算算这些人够练几路拳。 吉祥:“数,约摸有十来个,才都进院了,公主不如躲躲吧,恐怕来者不善。” 齐阳稳的喝着茶,抬眼说了句:“没事儿,坐下吧,有罗大小姐在这儿,你还怕他们进来?再说,万一罗大小姐不行,这不是还有末野门呢?” 罗雅彩听了这话,大声说:“谁说我不行!等着本小姐出去把他们都收拾了!” 罗雅彩说完就往外走。一开门正赶上安德要叩门。 安德:“小姐这是要出去啊?” 罗雅彩:“啊?!啊。” 安德:“那您先请。” 安德侧身让罗雅彩过去,倒弄得罗雅彩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打是不打?看样子人是他带来的。 安德见罗雅彩不出去,又说:“小姐不去了?” 罗雅彩:“我待会儿再去。” 安德:“即使这样,烦劳小姐通禀一声,安德来给公主请安。” 齐阳侧对着门坐着,说道:“不用了,安管家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吧。” 安德躬身说道:“安德给公主请安。是这样,安德看这西院住的人多,怕这几间厢房不够,于是又叫了人过来再起几间,让公主住的宽敝些。 盖房?齐阳一听这个,比罗雅彩还精神了。 住进府这几天,他还没洗过澡呢,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如今这盖房的队伍都来了,那就顺便盖个浴室,这样洗澡就方便了。 齐阳:“安管家,这盖房可起好图了?” 安德:“这倒没有,仍是原来厢房的图,拿来再用。” 齐阳:“这是要盖几间?” 安德:“原来西院厢房的图是四间,这次打算起三间,从图上减掉一间。” 齐阳:“不用减了,仍盖四间,另外你将那图纸给我一份,我改一间当浴室,旁的三间你先盖着,改好的图我明天给你。” 安德:“浴室?” 齐阳:“哦,就是卫生间。” 安德:“卫生间?” 齐阳:“总之就是清洁之所。” 安德:“哦。安德知道了,若是这样,我就让他们开工了,争取尽早盖好,” 齐阳:“恩。” 这下可好了!终于又能有地方洗澡了!这几天齐阳这洁癣过的这叫一个苦啊!可算熬出头了。 另外一边,东院,这火柴心头之事了了,换上了自己的秘制金疮药,伤口也没那么疼了。一时间,忽然无事可做了。 东看看西看看,这东院就这么大,走来走去也没什么意思。秋儿在一旁跟着,连话都不说,真没劲!这小姐可真不是人当的!不如去那西院看看?上次她们都来我这东院了,我去她们那看看玩玩,也不过分吧? 这样想着,火柴回身问道:“秋儿,这西院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秋儿才让安德去西院盖房子,这事儿动静大吧。 于是秋儿说道:“西院人多,房子不够住,安管家正张罗着给西院盖房子呢。” 房子!这房子可是火柴一生中的挚爱啊!听了这俩字,火柴的两眼直冒光! 转念一想,当初可是说这东院是我的,这院子倒是不小,可是这房总共也没几间,既是给这西院盖了房子,是不是也该给我这东院盖上几间? 想到这儿,火柴又问秋儿:“这安管家可说何时来咱们东院盖房?” 秋儿摇摇头,心想:这东院就咱们两个人,偶尔有个帮我的丫头,也住这院里,你要那么多房干嘛?难不成还想像那小破屋似的出租啊。 见秋儿摇头,火柴感叹道:“这安管家,只想着张罗西院,我这东院还空着这么多地方呢!” ------------ 第七十一章 添乱? 她这样子,果真是想在这东院也盖满了房子,我们老这么一号人当女儿? 秋儿想着,没表态,想着等会儿或许她就觉得无趣不说了。 谁知道这房子对火柴的诱惑那可不是一般的大的,但凡有个能扩充房产数量的可能,她都不能放过。 既然这府上的老爷认了我当女儿,我就是这名正言顺的主子,这盖房的小事儿管家都能操办,我这主子说盖还能不给盖么? 想到这儿,火柴说道:“秋儿,头前带路,小姐我要去趟西院。” 秋儿听了这话,<圆眼珠看着火柴,说:“小姐,咱们这好端端的去西院干嘛阿?” 火柴:“这西院起子,先前知道便罢了,如今知道了,这当主子的理当过去看看,不管这东院还是西院,不都是咱们安府不是?” 秋儿机灵,便再问,只说:“小姐说的甚是。” 火柴:“行了,跟这走吧,西;在西边不是?” 秋:“是,小姐。沿着甬路一直往西,看着和咱们院子一样的房子就是西院。” 火柴罢。迈步出门。直奔西院。这秋儿在后面小心跟着。 此时西院内。齐阳已经摆开了架。令吉祥磨好了炭。铺好了纸。照着先前在齐阳宫那山寨卫生间地思路画了起来。 齐阳正画着。就听门外有熟悉地声音说话。很明显是那与陆总相似度极高地安伍儿! 于是扔了炭笔齐阳就奔出门外。 这外面火柴正左右看着不时地问问安德:“这西院怎么起房子了?” 安德笑笑说:“小姐。这公主地随行人多。在这西院住地紧。老爷走时命小安德加盖几间。让公主住地宽敞些。” 火柴:“既是老爷让你盖的,那伍儿就不说什么了。可是这宅子原本东西对称的,你这在西院起了房子,东院却空着,伍儿觉得不雅。若是连东院也起了,还与西院改成一样的看着多好啊!您说是吧,安管家。” 安德:“小姐您客气。” 安德看了看秋儿,想,这怎么个意思?这东院也盖?这个月可就到月底了个月这府上开销可就那些,东西院若是都起了房子这钱上安德可做不了主了。 秋儿自也是知道这个道理,不过这安伍儿在西院说这话,如今若是驳了她的面子,日后咱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安德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这俩下人眼神交流这,火柴也不是没看见。为了让这俩老爷留的眼线意见达成统一日给她盖房子,躲开让你们商议商议也没什么不妥。 火柴于是说道:“我这头回来西院四处看看,秋儿你跟安管家商议商议看看咱们那院子到底怎么着。” 秋儿:“是。” 这一听说古装版陆总要参观宅院,齐阳赶紧上前迎了过去。 齐阳笑着说:“伍儿小姐来了好些了么?” 火柴看了看齐阳,说:“劳公主费心,才换了药,已经好多了。” 齐阳:“齐阳若知今日小姐有空,方才就去派人请你一同来吃烤羊腿了。” 这火柴忽然来访,齐阳还没做好心里准备,一时间就只想起羊腿这个话题。 火柴:“原也是没空的,只不过听闻这西院要起新房,才过来看看,毕竟是自己家,这一砖一瓦的总惦记着。” 吉祥此时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上来插话:“哟,伍儿小姐真是客气,比咱们公主还要晚来这府上,如今就当是自己家了。吉祥在这儿住了几日,倒是还觉得有些不便呢。” 一听见吉祥说话,火柴就打心里犯虚。 这丫头既然知道自己身份,总还是要小心些,若是惹怒了,怕也是个麻烦。 正想着如何回她,方不招惹,那小国公主倒在一旁说话了。 “吉祥,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怎么说话呢?这原本就是小姐家,早来几日晚来几日又能有什么差别。” 吉祥瞥了眼火柴:“是,公主,吉祥知错了。小姐就是小姐,丫头怎么都是丫头!” 这话是说给火柴听的。 齐阳倒以为是自己话说重了,才又说:“你这丫头啊……对了,你去看看绿儿,怎么还不起,又一天没见了。” 想着主意岔开话,忽然想起这绿儿一日又没出来,怕是被这人贩一路上弄怕了。神智总是有些恍惚,倒是雅儿恢复的还快些,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齐阳正想着,雅儿就从厢房出来了,抬头看见这几个人站在这儿。 这红衣的女子……神情怎么……这么似 …… 想了片刻,终于想起绑她们人,再一细看,果真是那日绑她的人。这人难道是火柴?可是不是说这火柴长得和我一样么?如今看了怎么不像。莫不是真如他们说的,这火柴是易容的?那她又是不是她呢? 雅儿看着火柴,越想看仔细就越往前走,慢慢地就走到了几个人面前。 齐阳见雅儿来了,忙说:“雅儿,快来见过安小姐。” 雅儿:“雅儿见过安小姐。” 火柴一看,哟,原你也在这儿呢,合着我从这小国公主府上弄来的人,最后又让她使唤了。 火柴:“恩,起来吧。” 这吉祥见雅儿神情不对,她猜出这火柴的身份,即刻说道:“公主,您与安小姐聊着,奴婢们就先退下了。” 齐阳:“去拿些点摆桌上,然后就去歇着吧。” 吉祥:“是,公主,吉祥这就。雅儿姐姐,也一并走吧?” 齐:“雅儿也歇着去吧。” 接着,拿眼瞧了瞧火柴,才拉着雅儿走了。 这丫头倒是想干嘛!我不过就是来想让这管家给东院也起几间房子,又不是来生事的。干嘛那么看我。 对于吉祥,火柴怎么想都想不透。吉祥的身份先前贩人的时候查过,也由于来历不明才选了绿儿柳儿这两个自小进宫的。一个身份不明目的不明的人,时刻威胁着你,让火柴觉得怎么也不安生。 火柴想了想,说:“公主,这吉祥丫头,伍儿看着倒是有点意思。” 齐阳:“这丫头啊,唉,都怪齐阳往日太宠着她们,给她们一个个都惯了个小姐脾气。说话口无遮拦的。伍儿小姐莫怪。” 火柴:“伍儿到没有怪的意思,只是对这个丫头颇有兴趣。这丫头是自小跟着公主的?” 若是这问的是绿儿,齐阳还真不好答了。 接了这句没下句,可这问的吉祥,本就是齐阳冒名当了公主以后才入的齐阳宫。 齐阳:“不是,先前本宫的人手不够,从别处调来的。” 火柴:“那定是先前的主子对她太好,没教出规矩。这丫头先前是伺候谁的?” 齐阳这下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能说这丫头原是伺候自己老公的二奶的,然后受了气,自己收了来。那也太缺心眼了,这娶二奶的事儿在西域流传流传也便罢了,来了大唐还是按照正常思路走吧。 齐阳:“这齐阳就知了,在米国这等事不劳齐阳费心的。” 火柴:“那倒是,公主千金之躯,定有不少人为您奔走。” 火柴眼见末野门出来,知道这干当绿叶的帅哥是冲着齐阳来的大唐,于是故意说道。 可这末野门出了门,转脸就没影了。火柴自也没了打趣的话题。 齐阳:“伍儿小姐身后想必也有不少人吧。” 齐阳原本顺着话说的,可火柴听了,倒委屈了。 火柴:“伍儿自幼命苦,三餐不济,如今这才过上几天舒心日子,比不上公主天生来的金枝玉叶,如今在这府里,我这做小姐的也说不上话,全听个管家四处排,整日就在东院那空荡荡的院子里闲逛,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听火柴这么说,他忽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此时这安伍儿说的就跟她刚来唐朝的时候一样,不过好在他身份在那,说话倒是算的。不过知音难覓这事儿,却是真的。 可火柴这话,却是故意大声说给安德他们听的。 那两个人,还在商议。 安德:“你说这该怎么办?这个月的银子勉强起个西院。若是再起东院,下个月咱们可就发不出月银了。” 秋儿:“这月银是断不能断的,不如派人去给老爷送信?再要些银子?” 安德:“你这想的什么主意,你也不是不知,这宅子的开销是按月向朝廷拿的俸禄。原就不少。这老爷给我管的差事,如今没算好这账,跑去找老爷要钱。你让我怎么开得了口。” 秋儿:“那可怎么办呢?看这新小姐的架势,若是不起东院,可是个麻烦。” 安德:“容我想想。” 这两个人正没主意的时候,送钱的人就大包小包的进门来了。 安德正想着,忽听秋儿一句:“秋儿给贵妃娘娘请安。” 杨大婶:“行了,起来吧。” 秋儿:“娘娘您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杨大婶笑了笑,冲着秋儿说:“本宫打今儿起,就住这儿了。” ------------ 第七十二章 意外之喜 眼见杨大婶和苏苏一前一后进了院子,再看苏苏了个扛着大包的太监。 这大婶又是要干嘛?搬家?她不是打算离家出走,把李大爷一人剩在宫里,搬来和我住吧? 也知道这齐阳是运道好还是不好,他还真想对了,听着那声儿远处飘来的:“本宫打今儿起就住这儿了。”齐阳的头皮一个劲儿的发麻,鼻头略微抖动。想着上次这杨大婶卸了老年妆以后风华绝代的模样,齐阳这鼻子里的血液就开始不踏实。 想了想,赶紧迎了上去。 齐阳:“娘娘这是?” 杨大婶冲着齐眨了眨眼,齐阳看得一头雾水。她这是想跟我暗示什么? 接着,杨大婶:“走,咱们屋里话。” 说完,杨大婶了齐阳就往屋里去了。 齐阳回身看了看火柴,:“伍儿小姐,也进来吧,这外头冷。” 听这话,杨大婶也一回身,才见火柴。 杨大婶:“呵。本宫当是哪个小。原是舞剑地丫头啊。本宫今日与公主有事相商。你还是回去吧。” 呵。杨大婶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在人家院里倒下起逐客令来了。 火柴听了。自是不服气。立在那没走。 杨大婶也不再管她。只拉了齐阳进门。苏苏和扛大包地太监尾随而入。 杨大婶回身使了眼色。苏苏就对着扛大包地太监说:“行了。东西放这儿。你回去吧。” 太监放下东西。即刻告退出门还不忘把门掩上。 要说还是人家大内的下人,训练就是有素,要是照这么看,我平时对这些丫头的确是太宠了。 齐阳见此反思了一下自己当主子的不足。 正想着大婶眉开眼笑的说话了:“妹妹,你这招数果然不错,昨日本宫回去就没给皇上好脸,任他怎么哄我,我也不理他日等他来看我的时候,特意收拾包袱人拿着大摇大摆的出来了。好不解气。这些时日的怨恨似都出了。” 齐阳听了这话,先是一脑门子问号。 我的招儿?我什么时候给你出这招儿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这还不能问,如今这杨大婶这模样倒是高兴,这招儿不招儿的随便认了也无妨。 齐阳于是笑着说:“娘娘今日打算住在我这儿?” 杨大婶眼睛一挑,说:“是啊,不是你说的个……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 杨大婶继续又说:“开始本宫还不明白妹妹的意思,后来一想这话自你口里怕是说不出口,又怕日后遭了责怪。幸得本宫聪明了想。这一想便想明白了妹妹的这个那个是什么意思。” 齐阳哭笑不得的看着杨大婶自由发挥,完全没语言了。 杨大婶则继续在一旁眉飞色舞:“本宫知道妹妹的这个那个是说既然眼下在宫里住着受气,不如换换地方,这皇上看上国夫人也是因为她住在外宅不多见,偶然去了,才当是宝。如今本宫也搬出宫来,便也与国夫人一样了。既是一样,这比较之下,本宫自是比国夫人强了。这个便是妹妹这个那个的计策。 杨大婶说完,还自鸣得意的笑开了。 齐阳这一脑袋汗啊,瀑布样的就下来了。 这杨大婶的思维倒是还挺敏捷,我打个马虎眼,她都能想出这么多不着边的意思,我要是哪天多说几个这个那个,她怕是要联想出一车主意了。 齐阳正汗着,杨大婶又说:“还是妹妹体贴,知道这院子小,住不下,还叫了人新起宅子。才来时远远见了,本宫真是感动得差点哭了。” 你还哭,我快哭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可怜的李大爷,您怎么千挑万选娶了这么一个国宝级的回家啊。 齐阳虽心里这么想,但脸上始终还挂着笑,时不时还傻傻的点点头。 杨大婶继续发挥着:“其实妹妹不用这么费心,原本本宫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既然出了宫,自知道不比宫里,原想着就是与妹妹住在一处。半夜睡不着聊聊心事倒也方便。如今你这宅子既然要起了,本宫也不拦着了,日后免不了常来,在妹妹这儿有个住处倒也不错。” 嘿,她到真不客气,真能瞎联想啊! 杨大婶说着,看见齐阳才拿炭笔画了一半的图纸。转着看了看,不解,于是问道:“妹妹这是什么?” 齐阳:“这是新起要建的卫生间。” 杨大婶:“卫生间?做什么用的?” 齐阳:“泡澡啊,洗脸啊,刷牙啊,总之是清洁一系列的事儿。” 杨大婶:“哦,本宫知道 想在这儿院里盖一个华清池。可是本宫看这院方啊?” 你当是人泡澡都跟你那么奢侈呢,洗个澡浪费那么多水,还不遭天谴。 齐阳:“不是,只是很小的一个泡澡的地方。” 杨大婶:“小地方泡澡有什么意思,改日妹妹与本宫同去华清池泡泡,那才滋润呢。” 听了这话,齐阳两眼放光了!华清池!那可是洁癣之人向往的梦幻之地啊!若是能在池中游浴一番,三天不洗澡也值了!这时候关于浪费水的问题已经被齐阳扔在脑后八百里外了。 齐阳:“娘娘说的是真的?” 杨大婶:“自是真的,本宫说还能有假?” 齐阳:“何时去?” 杨大婶想了;,说:“妹妹想去现在就能去啊?怎么?妹妹想去?” 齐阳:“齐阳在米国就听这华清池了,一直向往能去一趟。” 杨转转眼珠,说:“行吧,那咱们现在就去。正好你这院子里起屋吵闹,住着也不踏实,不如你我姐妹二人去华清池住上半月再回来。想这宅子也就盖好了。” 齐阳听了,无比激动啊!喜悦顿时涌上脸颊。 此,杨大婶回身跟苏苏说:“行了,这行李也别打开了,咱们去华清池,你去先叫个丫头进来,给妹妹收拾收拾。” 苏苏领了吩咐,就转身去找人,不多时带了吉祥进来。 吉祥给杨大婶请了安,便进去里面收拾。 苏苏此时问道:“娘娘,咱们今日去?” 杨大婶点点头,说:“是啊。” 苏苏:“可是娘娘,这天色渐晚,马上太阳就要下山了,备了马车,怕是要赶夜路,如今咱们出来又没有侍卫护着,怕是不甚安全。” 杨大婶想了想,说:“没关系,咱们换了衣裳,便装骑马过去,一来马比车快,天黑前总能到了,二来换了装没人认得咱们是谁。” 是啊,卸了妆还能认得你的恐怕还真不多。 齐阳心里想着,提议说:“这侍卫人选齐阳倒是有两个,一男一女。” 杨大婶:“跟你从米国来的?” 齐阳点点头:“正是。” 杨大婶:“既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了,苏苏你与我换了衣裳,然后速去叫人备马。” 接着让齐阳流鼻血的事儿又来了,这杨大婶毫不避讳,也不知道去屏风后面掩着点,就这么当着齐阳的面将衣服脱了,换上男装,拆了发髻,束上头发,擦了脂粉。 这卸了妆,换了男装的杨大婶,现在在齐阳眼里,才真正是杨贵妃了。 这吉祥收拾好东西,齐阳也自行换好了衣服。又叫了末野门和罗雅彩过来。 罗雅彩与末野门进门一瞧,先是一怔,这俊朗的小生是谁? 齐阳整着发髻,说:“你们俩干嘛呢,还不快见过贵妃娘娘。” 俊朗小生此时开口说道:“免了,快点收拾,那个罗雅彩是吧,也回去换了男装吧,一路上行的方便。” 齐阳倒说:“娘娘,她不用,几十个男人围攻都近不了她身。咱们换了就行了。何况她那鲁莽样子,谁敢起歹心?” 说完。齐阳和杨玉环都笑了笑。 罗雅彩瘪着嘴过来给杨贵妃请了安,末野门也在一旁施了礼。 吉祥过来问道:“公主,咱们都去?” 齐阳想了想,说:“这家也不是自己的,也没必要留下看家,不过倒是二呆,身边不能没人。雅儿就别去了,其他人都去。” 罗雅彩此时说道:“碗儿那丫头才与我说,她要留下看家,不如让雅儿去吧。” 齐阳:“哟,这丫头不是对你忠心不二么,如今怎么肯让你这大小姐一人出远门?” 罗雅彩一歪头,说:“我怎么知道。” 齐阳:“即使这样雅儿也去不得,这二呆也不是谁都跟的,这一去若是半月,等咱们回来,二呆还不饿死了。” 吉祥此时又说:“这倒是巧了,绿儿姐姐也说不去。” 齐阳想想,对吉祥说:“若他们都不去,这趟可要累了你了。” 吉祥:“吉祥倒是无妨,不过绿儿姐姐身子最近不好,若是骑马她像是也能去的。” 齐阳:“罢了罢了,既是不能去就不去了。咱们去。” 齐阳此时可没空管谁去谁不去,那可是他朝思暮想的华清池啊,谁不去,他都得去,别说骑马,就算是两条腿走路,他也是一定要去的。 ------------ 第七十三章 昭雪? 说这院里,火柴没达到此次来西院的目的,自是不|不管那贵妃大婶说些什么。 这安德正与秋儿在一旁美着。如今这贵妃既是说了住咱们府里,咱们就能有说辞去宫里头要银子。这起宅院的钱自然就有了,说不定各自还能捞上一笔。 二人商定之后,秋儿就走到火柴身边,说道:“小姐,这安总管说了,明个也派人到咱们院子起新宅子。 火柴听了,自是高兴,得,既是这样,目的达到,那就回吧。 于是笑着冲秋儿说:“既是这样,明儿个咱就在东院候着了,走,回吧。” 回了东院,关上,火柴就站在院里,开始盘算这新宅的事儿。 齐阳这边,也赶紧画完了生间的图纸交给安德。 然后一行,出府上马,开开心心,直奔华清池。 似乎杨大婶这一来,所有人都高兴一时间,什么烦心事儿都没了。 野门和罗雅彩并在齐阳和杨贵妃的后面骑着马。 罗雅彩:“嘿。咸鱼脚。你说杨贵妃漂亮还是咱们公主漂亮?” 末野门看了看罗雅彩。没说。 罗雅彩于是又问:“嘿!咸鱼脚!问你话呢!” 末野门又看了看她。还是没说话。 罗雅彩:“你哑巴啦!” 末野门这才说:“没哑。你这问题无聊。末野门懒得答。况且末野门也叫那个。” 罗雅彩:“哪个?咸鱼脚?” 说道这儿,罗雅彩笑了笑,继续说:“你明明就是咸鱼脚,还死不承认。” 末野门:“随你。” 嘿!这该死的末野门!这是什么态度!好歹我罗雅彩也是你的救命恩人,给你起个外号,你还不乐意了。无趣。 罗雅彩于是策马向前,与齐阳他们并在一起。 罗雅彩:“公主,这华清宫是干嘛的?” 齐阳:“温泉啊!” 罗雅彩:“跟夕沐池比个好?” 齐阳现在没见着华清宫,他也不知道,不过为了拍杨贵妃马屁,直接说:“自是华清宫好些。” 杨玉环在边上听着,问道:“这夕沐池是哪儿?” 罗雅彩抢答:“是我们公主府里的一处温泉。” 杨玉环:“呀,原来西域也有温泉啊。 齐阳继续拍马屁:“恩,不过比起华清宫要差的远了。” 杨玉环得意的笑笑。 就这样一行人说说笑笑,天将黑得时候,顺利抵达华清宫。 这千里马算是浪费了,晃悠着走了一路。 到了先解决了吃饭问题堆人就分拨活动了。 这齐阳与杨玉环去了华清池,点灯夜浴。 二人褪了衣裳,在灯火映照之中,缓缓步入池水之中。 齐阳原想着,此番定免不了一场鼻血横流。 可说也齐了,一入这泉水之内,火气全消也静了,望着对面肌如凝脂的杨玉环,齐阳看了看自己,也不赖嘛。 于是二人静静的在池子里泡着,闭目安神。 这才入了清心凝神的气氛之中。 齐阳忽然听见,耳旁又有入水的声音。缓缓的睁开双眼,好么!赤身**的李大爷正眉开眼笑的步入池中! 齐阳正看着愣神,双手下意识的护在胸前。 谁知这裸奔而来的李大爷,便走便冲着齐阳挤眉弄眼。 完了!这下完了!恐怕我这捍卫了这么久的女儿身日怕就毁在李大爷手里了。 齐阳的心怦怦乱跳,本想开声叫喊,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出不了声音了。 李大爷一步一步向齐阳这边走了过来,轻轻地,不发一声,就像池水本身泛起的微澜。(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在李大爷即将走到齐阳面前的时候阳闭上双眼。 这即将发生的一切,本少爷实在看不入眼,算了,听天由命吧。 齐阳闭着眼,这么想着然耳畔传来杨大婶娇嗔的声音:“皇上,您怎么来了。讨厌……” 等来的这一幕来也没比想象的好多少。 齐阳扭身拿起池畔的绢巾,裹上身子出池子。他原想就这么头也不回的奔出去,又怕被人当成白痴。于是整理了一下思绪背身侧首的说:“皇上,娘娘,齐阳先行告退了。” 杨贵妃见李大爷来找她,心里早就没的布灵布灵的,齐阳这大蜡烛走了,她自是高兴。但她可气就可气在这儿了,自己在那儿高兴着,连答也没答。那李大爷就更别说了,温香暖语的,谁还有空管齐阳啊。 在李大爷眼里,那杨贵妃就是一只大肥羊,他正饿得紧,着急吃饭填肚子呢,齐阳这瘦了吧唧跟瘦干狼 人李大爷眼里就没他。亏齐阳一直还自诩是美女,,也就那驸马大包子觉得他貌美如花。 齐阳见半天没人答话,该死不死的回了下头,呵!这不堪入目劲儿,今儿个回去非长了针眼不可。转过头,齐阳三步两步就跑走了。出到外面,赶紧穿上衣裳。奔了出来。 原想着美美的在华清池享受一番,谁成想,半路杀出一个李大爷!令他顿时觉得自己身处的不是华清池,而是那鱼龙混杂的男浴池。 美好的心情一下就烟消云散了。齐阳十分不爽的回了屋子。一想起刚才的一幕,齐阳差点就想撞墙了断了。好容易平复了心情,环看了一下这屋内的摆设。没别的,到了唐朝就一句话,不到唐朝真不知道现代的勤俭节约。用俩字简单概括就是:奢侈!在节约点就是:奢! 想到这儿,齐阳又觉得不对了。 这屋子,才来的候,齐阳貌似挺杨大婶说,这是她与皇上的寝宫?!得!穿好衣服换地方吧。一会儿在遭遇一次李大爷和杨大婶,齐阳的眼球非得爆炸不可。这冲击力,远比上次在杨大婶面前流鼻血那次还强大! 幸亏齐阳跑得快啊,这前刚一出来,后脚李大爷就抱着杨大婶进去了。 齐阳远远着,还真有点羡慕李大爷。 要说人李大爷不愧是皇上,吃得,臂力,得多好,才能抱得这么稳。 阳想了想,如今只能去投奔羊腿大小姐了。于是赶紧奔到羊腿大小姐门外。推门进去,看了看,得,关门闪人。 这羊腿大小姐正跟末门俩人兴高采烈的喝酒呢。 这怎么个意思?才来的时候人还一个热一个冷呢,一到了这华清池,就两头热了?今儿出门真应该看看黄历,这是什么日子啊!当一回蜡烛还不成,还当两回! 齐阳这个郁闷,看来这羊腿大小姐也指望不上了。幸亏!还有吉祥和苏苏!这俩丫头断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于是齐阳又绕到吉祥和苏苏的住所外面。这吉祥和苏苏倒是真没事儿,齐阳这才算找着地方睡觉。 才一躺下,齐阳就想,这是什么事儿啊,你说这皇上,哪天不来不行,非赶上我来这天来泡澡!我朝思暮想的华清池就这么被他毁了。往后我要是留下什么泡澡后遗症,我可怎么办啊我。这罗雅彩也是,怎么就跟末野门喝上酒了?不对,这末野门不对!才你还不愿意搭理人家呢,现在又陪人家喝酒,这都什么事儿啊。弄来弄去,我还得跟俩丫环委屈一宿。 齐阳越想越郁闷,然后还就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再睁开眼,已经快到午时了。 抬眼一看,苏苏和吉祥都不在屋里。 齐阳穿好衣服,晃荡出门,失落溢于言表。 正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往窗外一看。 哟!下雪了!倒是该下雪了,这一晚上,好么,我过的多冤啊!委屈!昭雪啊! 这齐阳看见雪,正要高兴,结果又一看,得,又没我什么事儿。 这李大爷和杨大婶正穿着锦蓬在雪地里打雪仗。 “追来追去,追来追去,多大了,有意思么?”齐阳自言自语的说着。 吉祥:“公主,您起了?” 齐阳:“我可不是起了么。” 吉祥:“外面下雪了,您看。” 齐阳:“外面可不是下雪了么。” 这公主今天怎么了?说话怎么这么冲?算了,我还是少惹她,回头这没别人撒火,我倒霉了。 吉祥想罢,于是又说:“公主,午膳备好了。” 齐阳:“我早饭还没吃呢。” 嘿,我还别说话了。 吉祥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苏苏过来了。 苏苏:“看,这皇上还是舍不得我们娘娘,连夜就追来了。” 嘿,这个劲儿这寸,来一个招人烦,来两个更招人烦。原看着你们俩收留我的份儿上不想跟你们发火,可是你们这一个俩的忑不会聊天了!得!我都惹不起。我躲你们远点。 齐阳想罢,转身走了。 苏苏:“你们公主怎么了?” 吉祥:“我也不知道,才我跟她说话,就怪怪的。” 苏苏:“怕是看见我们娘娘跟皇上出双入对的,想起心上人了吧?” 吉祥:“我们公主?不能,我们公主还给驸马爷娶了一个夫人呢。” 苏苏:“是么?快与我说来听听。” 于是乎,两个丫头在齐阳一个人独往骊山踏雪的时候,在华清宫的飞霜殿侧八卦起来。 ------------ 第七十四章 骊山 下了一夜,山都白了。 齐阳身披锦篷,沿着石阶上走,看着路上无人压过的白雪,心情方才好了些。 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这么大个园子,去哪儿不行,你们跟下边耍,我不会上山啊。 齐阳边走边想,又觉得自己聪明了。 一路行至半山腰,太阳正灿烂的时候,石阶上雪化了些许,而远处依旧是白茫茫的。齐阳沿路走着,时不时的停下看看。行至半山,石阶边上忽现一块平地,雪积了不少,看得齐阳心痒痒,于是迈步过去。踩在这雪上的感觉甚好,每一脚都有一个声音,咯吱咯吱的。齐阳一下回了心情。 在雪上来来回的走着。直到这小片雪地显现出被压路机碾压过的效果,当然其实没那么平。 离开雪地,齐阳又沿着石;上行,每走过一段路,回头看看山下,景致总有些不同。 这没有电,没有钢筋水泥的景色还真是美。 这齐阳是越行越远,太阳太老人家越来越出溜,没留神,它就下去了。 阳还心中欢喜的在骊山欣赏了半天夕阳的景色。然后他才想起,我这是走到哪儿了? 这太阳眼瞅着就要下了。齐阳才开始沿原路往回走。 才上来地时候。阳光明媚。齐也未觉得冷。如今下山。化了地雪还在石阶上结了薄冰。齐阳只好扶着两旁地石栏。一阶一阶小心下去。 如今他可算明白什么叫上山容易下山难了。这事儿并不是以省力气衡量地。 这手扶着冰冷地石栏。没多会儿就僵了。 齐阳抬起玉手一看。 呵。这要是有只兔子。非把我这手当成胡萝卜不可。 此时,齐阳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下山。 这夜幕来临,在这滚滑滚滑的石阶上赶路,无疑是找死。 对此阳心知肚明。 可这走着,天还是黑了。也幸得这日下了雪,总黑的不那么彻底。 齐阳脚下这步子快也不行,慢着心急。光线不足,看不太清,还得伸脚探着路,速度也慢了。 这么下去即便不滚落山摔死,也会在这山上冻死。 齐阳停下步子,伸手哈了哈气,暖暖手揉鼻尖。 这还有多远才到山下啊?看见山底逐渐多起来的灯火,齐阳有点后悔。 好好的,我来爬什么山啊!爬山就算了,也没多穿点衣服。这破斗篷,也没袖子!扶了栏杆,身上就漏风!太不科学了! 你说人一个斗篷,要是有袖子不就不叫斗篷了。齐阳纯属没事儿找事儿。包括爬山括斗篷。 再一次启程,又觉脚下冷了。这皮毛做的冬靴,收口不严,进了冷风。 齐阳打了个寒颤,忽然觉得有些头晕,身上一阵阵的发冷。 好像冻感冒了。不行,我得坐下,这半山腰的,要是晕了接就壮烈了。 齐阳于是缓缓的坐在了石阶上,头也越来越沉,逐渐不省人事了。 这入了夜,雪势又大了起来,片片雪花落在齐阳脸上,越积越多。 这孤夜飘雪的~山之上,美美的一个娇弱女子在路边,不省人事。 而往来,又无人迹。 此方命数,齐阳公主,是否会又一次终了。 此时飞霜殿内舞升平,杨贵妃换了胡衣移玉步,围着李隆基旋转欢笑。 跳了一阵玉环驻了舞步,娇笑着说:“臣妾不跳了累了累了,歇歇吧,皇上。” 而这王也躲不过娇嗔的妾,笑着说:“爱妃说歇那就歇歇。来人,上酒。” 杨玉环举了樽盏,奉在君前。 李隆基接过饮了,一搂酥腰,欢颜笑展的说:“爱妃啊,你可真是调皮,朕怕了你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杨玉环故作不知,又说:“臣妾哪里调皮了?” 李隆基看看美人,然后说:“朕忙于政务,只少陪了爱妃片刻,爱妃就负气离宫来了这华清池。” 杨玉环:“臣妾哪敢负气,此番又不是臣妾要来的,只为了帮皇上分忧,招待这远来之客罢了。” 李隆基这才想起,昨日入浴之时见到的齐阳:“爱妃说得可是那西域小国,米国的公主?” 杨玉环点点头,说:“我大唐乃万邦之首,即便是小国藩王也该礼若上宾,方不失我大唐的气派。” 李隆基:“这西域小国甚多,爱妃为何专挑米国公主。礼若上宾?” 这杨玉环本是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偏今日这皇上还较真起来。 杨玉环于是努了努嘴,转了转眼珠,才说:“这小国虽多,但女宾甚少,若是有男宾在侧,臣妾也就不会劳心相陪了 见米国公主一人在此,身单影只,也无玩伴,臣上分忧,偶尔陪陪嘛。” 这杨贵妃显然把门外的末野门和罗雅彩忽略了。这身单影只的原是她自己,如今也一并推与了齐阳。 李隆基深明其意,也并不戳穿。不过忽然想起,这礼待之宾怎么一日未见? 于是我们第一个想起山上那可怜的娃的李大爷,开声问道:“爱妃说得甚是,不过,爱妃,朕有一事不解。” 杨玉环才饮了杯酒,歪头问道:“李郎有何不解?” 这每每吃了酒,玉环便不叫皇上了。 李隆基看着红粉)霏的玉环,笑了笑,才问:“爱妃这上宾去哪儿了?” 杨玉环急了口菜,送入嘴里,才答:“李郎,问这干什么?” 李隆基:“朕不过是好奇。” 杨玉环抬起玉手指着李隆基,说:“哦,,玉环明白了,李郎定是看上那米国公主了。” 隆基心想,就那个,长得跟猴没什么两样的公主?有病啊我,我看上她。这要是同床而眠,半夜醒了,我非以为自己睡在了乱坟岗上,跟骨而眠有什么区别? 李隆基笑了笑:“爱妃又想,朕有爱妃一个,便够了。” 杨玉环轻轻打了个酒嗝,然又说:“李郎就会骗我,那日玉环才见李郎与姐姐躺在榻上,辗转缠绵来着。” 这杨玉环虽是醉了,但是醉话说到此,竟梨花带雨起来。 李隆基忙又哄她:“爱妃见了?定是爱妃眼花,朕有玉环就够了。” 杨玉环双颊泛着红晕,起身,高声道:“李郎若是喜欢,那玉环就是国夫人,恩,妹妹说得对,这个那个,玉环今日就是国夫人!” 说完,杨玉环就昏睡在了李隆基的臂膀之上。 李隆基听着话,怎么,这爱妃还有个妹妹不成?怎么从未说过? 这直教唐玄宗不解。 此时,高力士躬身过来,说:“皇上,娘娘这,是不是命人抬到榻上?” 李隆基摆了摆手,变换坐姿,蹲着抱起杨玉环,稳稳的移至龙榻之上。 高力士自是识做,立在一旁,等皇上上得榻去,轻展黄幔,掩住春+>,再叫了小太监来候夜。 再说这羊腿大小姐和咸鱼脚二人,一香一臭,来这华清池两日,到融洽起来。 这日晨早,罗雅彩宿醉方醒,抬眼见对面坐着末野门,呼呼的唱着鼾。 不禁轻笑,又闻鼾止,诈寐,复伏于案上。 这末野门就醒了,睁开眼,看见眼前的罗雅彩,才想起昨夜两人互诉了一夜的衷肠。两个暗恋之人,相互分享着多年来单相思的经验。然后越说越难过,越难过越喝得多,喝着喝着,俩人就这么醉着了。 这天寒地冻,若是在此睡久了,怕是要生病。 末野门心里想着,又看看罗雅彩未醒。 于是上前去,将她一把揽在怀里。 罗雅彩眯着眼,也不敢睁大,隐约看着末野门轮廓分明的脸。此刻,罗大小姐的脸上已泛起娇羞,于是紧闭上眼睛。 只觉身子被慢慢举起,缓缓移动,然后又被放下。 又等了一会儿,罗雅彩试探的眯着眼望着。结果没人了!睁眼再看,确实走了。 这末野门就这么走了,罗雅彩心里竟然有一点遗憾。 片刻后,忽然觉得两颊)热。 哎呀,想什么呢,我罗雅彩喜欢的人是表哥,怎么会对这个咸鱼脚有想法,不该不该! 想着想着,头又觉得涨了,宿醉后难免的症状。 于是又昏头睡去。 这末野门即也回房,倒头睡了。 过了正午,罗雅彩才算解了困。伸伸懒腰,起身出屋。谁知,在门口,又撞见末野门了。 心不停怦跳,咚咚作响。 该不会让他听见吧。太恼人了,这可怎么办呢。 此时,正在骊山上玩雪的齐阳,又成了借口,罗雅彩张口说道:“我去找公主。” 便闪身离去。 后又一想,此举似有些画蛇添足,无理无由。 罗雅彩叹着气,后悔着,漫无目的的晃着。行至门边,竟见两个丫头在那兴高采烈的聊着包紫骧和周溪的事儿。此刻,这个包姓男子似乎离她远去了。并未觉得不妥,游魂似的行了过去。 可吉祥瞥见罗雅彩,心中却有估计,哪个不知她与驸马的事。于是和苏苏使了眼色,噤声不语。 吉祥立等着挨骂,却见这平日口快于心的罗大小姐竟无事般从面前过去了。 ------------ 第七十五章 齐阳公主? 喂!干嘛呢?人都过去了,快来,继续说说。” 苏苏见吉祥愣在那儿,忙问。 吉祥摇着头说:“不对。” 苏苏:“哪儿不对了?这人不是走了。咱们继续聊着。” 吉祥:“不是,今天就是不对。” 苏苏:“你倒是说,哪儿不对了。” 吉祥清了清嗓子,转过来着苏苏,一本正经的开说:“你想啊,先是你们家皇上,这大半夜的,冒着雪来了华清宫,害我们主子没了住处。然后我们主子才起来,神情就不对,说话也像变了个人。再来才这罗大小姐。这罗大小姐原是与我家驸马青梅绣马的,结果被我们公主占了先。照常理来说,方才我们在这儿议论这驸马和那二夫人的事儿,她也总该过来骂我。可你见了,她骂了么?” 苏苏摇摇头。 吉祥继续:“你,这不是有问题。” 听了吉祥的表述,苏苏了,说道:“你这丫头,满脑子乱想。对了,这罗大小姐也跟你们驸马有什么?快跟我说说。” 于是八卦苏地带领下。两个丫头地话题又重回正轨。继续八卦起来。 晚上。清宫点了灯。李隆基与杨玉环由高力士伺候着在寝宫喝酒。苏苏于是又与吉祥去了一处。吃饭聊天。好不自在。此趟来这儿。最安逸地要说就是她们了。 这皇上陪贵妃。丫头陪丫。最后又剩了末野门和罗雅彩。这皇上这头有高力士伴驾。华清宫地监膳太监就伺候起这二位不明来历地宾客了。不过酒菜上席。人家也便下去了。 末野门见罗雅彩半晌未动筷。问道:“你怎么不吃?” 罗雅彩:“哦在想怎么一日没见公主。” 齐阳在此。其实就是个幌子。不过他倒真是不见了。 末野门想了想,是啊,这公主呢? 末野门:“是不是与贵妃在一起?” 罗雅彩:“这半夜皇上就来了,现在还没走想想,公主能在他们那么。咸鱼脚可真是笨。” 罗雅彩本来不想这么说末野门,可是一张嘴,那话就自己蹦出来了。 末野门看了看罗雅彩,没说话,夹了菜送进嘴里嚼边想。 这罗雅彩,我末野门到底是怎么得罪她了总说我是咸鱼脚。算了,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她一般见识。 于是,末野门开始闷声吃饭。 他这一不说话,罗雅彩不干了。 罗雅彩:“喂!你干嘛呢。怎么不说话?” 末野门抬头,咽了口中食说:“吃饭啊,这我只有一张嘴着饭还怎么说话?” 罗雅彩:“吃着饭怎么就不能说话了,昨天你一边喝酒一边说话不是也一直说到半夜。” 末野门:“那不是喝多了。” 罗雅彩:“算了,你爱说不说自己回房吃了。” 说罢,罗雅彩端了饭菜,起身走了。 末野门抬头看着罗雅彩,心里想,她今天这是怎么了?才说这么几句就不说了? 罗雅彩回身,端着菜,只觉得脸上一阵火热。 这不过就是说说话,心怎么跳的这么快,还是快些回去好,若是让人知了,丢死人了。 末野门吃过饭,看了看窗外,新雪已将脚印盖住,又落了一层。回到房里,无事可做,便早早睡了。 第二天一早,末野门还睡着,就听见了哐哐哐的敲门声。 睁眼问了句:“谁啊?” 原想着是羊腿大小姐一早来找他。可门外传来的却是吉祥的声音:“爷,您快起吧,公主出事儿。” 末野门一听这话,噌,就起来了。 迅速穿好衣裳,开门问道:“怎么了,公主怎么了?” 吉祥忙说:“公主昨个一夜没回,吉祥想着是不是皇上回了,所以公主与贵妃娘娘一同睡了,便没在意。可刚才,娘娘来找公主,说皇上却是走了,不过早上才走。至于公主,娘娘说昨日就没见。” 末野门:“公主昨个没回你竟也不找?你这丫头怎么当的!” 末野门只责骂了吉祥一句,便冲门而出。 吉祥低头抹着眼泪,见末野门走了,才回身又照此去通知罗雅彩。 罗大小姐倒是与末野门反应一致。责了不是,也走了。 此时,这杨贵妃早就吩咐了这华清宫的太监宫女齐齐出动,都去找米国公主。 末野门在门口抓了一人便问:“你们这华清宫可有别的居所?” 那小太监见末野门瞪着圆目,怕得直抖,战战兢兢的答说:“今日天冷,王宫大臣无人来此,只有贵妃娘娘来了,所以也只开了飞霜殿,旁的居所平日里是锁着的。” 末野门:“这锁可牢 小太监:“牢,都是宫里的匠人造的,枪剑难伤。” 末野门这才撒了手,小太监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华清宫若是不能过夜,公主能去哪儿呢? 末野门想着,抬眼望去,见得远处骊山之上,似有座庙宇。公主莫不是去那庙里了? 正想着,羊腿大小姐也冲出来了。 见了末野门,罗彩便说:“公主昨夜未归,你知道了么?” 末野门点点头。 罗雅彩:“你可知她去哪儿” 末野门摇摇。 罗雅彩:“我说,咸鱼脚,你不能说句话么,都这节骨眼上了。这公主能去哪儿呢?” 罗雅一面气着末野门,一面担心着齐阳。 齐阳可怜的娃,丢了一晚上才有人担心他。 末野门:“才问过这儿的人,主怕是不在这华清宫内。末野门才见那山上有座庙,正在想公主会不会在那。” 罗雅彩:“还想什么,直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罗雅彩说完,便快步向山道走去,末野门紧随其后。 “云云山中雪,闲庭纸墨梅。” 齐阳听见耳畔有人说话,便睁开眼,看见天已经亮了,一个白须老人站在下两级的石阶上,正对着自己。 我竟在这儿坐了一晚上?这老爷爷还挺有意思,一大早就跟这儿吟诗,不亏是唐朝。 齐阳正想着,那老人冲着他笑了笑,说:“此方非唐土,尔乃入山中。” 我知道我这不是爬山呢么,然后才在这儿过了一夜。 老人又说:“时非夜,月当空。” 我靠!这不愧是唐朝!这老爷爷是李白吧。不过李白有这么老么? 老人此时笑了笑,又说:“太白醉酒方为仙,老夫不饮道中人。” 这老爷爷可真逗啊。 齐阳想着,不禁笑了,可这一笑,他才发现一事儿。 这声儿!我又变回来了! 齐阳上下看看,自己身上又穿着211世纪的衣服了。 哟!这爬个山我就回来了?早知道我一早就爬了。赶紧回去看看我们家)霏,这裤兜里有钱么?这西安到北京坐什么回去呢?不然我问问这爷爷? 老人又说:“无车,无马。” 嘿!那我坐飞机行了吧。 老人笑笑:“前缘未尽,此处无归。” 齐阳这才想起来,方才来的时候,看见这山上有个庙,这老爷爷不会让我了却前缘,在这儿当和尚吧?不对,我刚才都没说话,他怎么知道我想什么呢?这老爷爷不是神仙吧? 一路走来,齐阳觉得这世界上还真就无奇不有,这跨越时空神奇吧,我齐阳还就摊上了。所以,这遇到神仙这种洒洒水的事儿,也十分平常。 齐阳正想着,老人又说:“天机不可泄。” 恩,没错,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凡是大街上跳出一人,跟你说天机不可泄,只有三种可能,第一是骗子,第二是疯子,第三就是神仙。 跟神仙说话还是客气点好,不然会死得很难看。 齐阳于是拱手说道:“敢问仙人是?” 结果,老人又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那句:“云云山中雪,闲庭纸墨梅。” 我靠,这句太深了,这位神仙,能不能说句通俗点的? 老人笑笑,又说:“此乃天机。” 得,又不可泄。这神仙是不是都是便秘啊? 老人笑了笑,说:“过来,老夫与你见个人。” 哟!可算说句正常点的了。 齐阳于是起身跟着白须老人走到方才他用脚踩扁了的那片雪上。 老人停住脚步,说:“你也过来吧。” 这人一过来,齐阳差点摔一跟头。 这人是谁?不用问,齐阳必须认识,天天跟镜子前面臭美,能不认识么。 老人:“就不用老夫引荐了吧。” 不用,您歇着吧。不过这能解释一下么?这怎么回事儿这个。 不是说死了么?难不成是鬼?算了,我也别说人家了,我现在指不定是人是鬼呢。 老人笑了笑,似有听见了齐阳的心事。 得,人家正规军来了,我这杂牌a货就该退场了。这不是让我魂飞魄散吧? 老人又笑笑,说:“这齐阳公主只是魂魄,你还是你。” 魂魄?还是鬼啊!要说我齐阳这辈子还真没白活,什么都经历了,唐朝我也来了,杨大婶我也见了,这末了,还遇见一神仙,之后还结识一魂魄。我真是太荣幸了我。这上辈子也不知道积了什么德,让我这一世过得这么多姿多彩。 ------------ 第七十六章 神仙 正惆怅的时候,抬眼一看,那自己曾用过的身形~一个台案。 在一细看,案上已铺了纸,女子先是磨墨,后又拿起笔画了起来。 齐阳才要问神仙老爷爷这齐阳公主是干什么呢? 神仙老爷爷做了个手势,让齐阳噤声。 于是齐阳就是好与神仙老爷爷立在一处,静静看着。 没过多久,这女了笔。 神仙老爷爷带了齐阳上观看。 白纸上画一~|,却只画了一朵梅花。这梅花虽无颜色,但齐阳却看出了不少精神,觉得分外亲切。 这梅?在哪儿见过?学水墨画的时?画过这样奇怪的梅花么? 齐阳怎么回忆也想不来,这梅是在哪儿见过。 神仙老爷爷此时说:“这梅便是你。” 我? 神仙老爷爷:“正是。” 我是一梅花? 神仙老爷爷:“这梅花是齐阳公主用这山取地雪。研了磨画地。” 取雪画地啊?真有雅兴。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就成梅花了? 神仙老爷爷:“你本就是这梅花。” 我还本就是一梅花?你这也太扯了吧,我说大仙,你要编故事也编个稍微符合逻辑的啊,这太不合理了。这梅花在这儿,我也在这儿,我怎么就是这梅花了? 到此,神仙老爷爷一挥手,女子、台案、以及案上的一纸墨梅,瞬间消失了。 哟!怎么又没了? 神仙老爷爷:“这是幻象,象中的人是你。” 等会儿,您这不是才说那人是齐阳公主的魂魄么?怎么这会儿又成我了?再说您刚才还说我是这梅花呢,这会儿我又变身成了画梅的这个?你这太扯了吧?大仙。 神仙老爷爷:“此事还未发生。齐阳公主的魂魄还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齐阳听了头一看,呃,这丫头什么时候跪在我身边了?她这是要干嘛?求大老爷伸冤啊? 想到这儿,齐阳抿嘴一笑。 神仙老爷爷:“这齐阳公主却是沉冤莫白。” 齐阳想想,这确实合理忽然就死了,肯定有冤。难不成这公主还真是羊腿大小姐杀的?哎哟,我说我的羊腿大小姐啊说你就不该杀人吧,这人找上来了,怎么办?可这齐阳公主沉冤莫白关我什么事儿?难不成我就是因为她这沉冤了,才把我从211世纪弄来给她伸冤?回头她那冤倒是伸了这冤不冤啊! 神仙老爷爷:“皆因你与她上一世有因缘。” 姻缘?难不成的上一世是那大包子?呃,我的上一世怎么这么窝囊啊! 神仙老爷爷:“老夫说了,你原是这梅花。” 等等,我这得捋一下。我是梅花,然后我就跟这齐阳公主上一世有姻缘?这公主恋梅癖? 齐阳这想着,给边上那神仙气坏了。这凡人有脑子么?这是怎么捋的啊?让他越捋越乱。得也甭跟他费劲了,白话叙述一遍算了。 于是在齐阳胡乱倒腾的时候,那神仙老爷爷又说话了。 神仙老爷爷:“我说这牛皮纸的灯笼怎么点不透呢!” 齐阳听见有个极似神仙老爷爷声音的声音说话,周围寻了一圈看见人。 神仙老爷爷:“找什么呢!我跟你说话呢!” 齐阳愣了一下,然后扑哧一笑,呵,原来这神仙也会说人话啊。 神仙老爷爷:“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你吧,就是刚才看见那梅花。本来你应该在未来的某一时刻被齐阳公主画出来,然后有了精神,有了灵魂,又被挂在观音座下受了点仙气。所以后来你虽然就是一纸墨梅,但也被破例批准投胎了。然后你就成了齐阳,在211世纪混吃混喝。可是这当中,出了点岔子。这齐阳公主死了。她这一死不要紧,你就出不来了。也就是说就没你了,这你明白了么?大灯笼。” 这都没我了,我要还不明白,我不就成傻子了? 神仙老爷爷:“哟!你还以为你自己多精呢,可不就是个傻子,我都说成这样了,你才明白。” 齐阳斜眼看着神仙老爷爷,呵,你要不是一会儿一个天机不可泄的,我早明白了。都说明白了不就得了。赶紧的,说,到底让我干嘛? 神仙老爷爷:“这也不是我让你干嘛,我这也是当差,神仙也是有工资的,完不成任务,或是完成的不好年底也扣奖金。如今,这当神仙也不易着呢,你当跟你似的,原就是一个破画,还就当了人了,要说你这狗屎运走的还真不是一般的顺畅。” 仙老爷爷看来最近神仙当的不顺啊!怎么跟我发了? 神仙老爷爷:“可不是!还不就是因为上礼拜陪王母娘娘打麻将,结果输了钱没带够,非让我留在她们家给她当两小时小时工,清还欠债。要不是这样,我能误了差事!我能一不留神没看着,让这公主死了?” 齐阳听着这话,顿时觉悟了。我说这神仙也不是闲的没事儿那么好心帮人伸冤。这世上那么多有冤的人也没几个见着神仙出来帮忙。原来是这神仙老爷爷当差出了纰漏。 神仙老爷爷:“嘿!你还别说我这纰漏。总之,咱俩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事儿要是解决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要是办不好,我受罚,你蒸发。看谁更惨。” 说完,这神仙一头,别过去,背对齐阳了。 哎呦喂!今天我齐阳可算了眼界了!不单止见着了神仙,遇到了鬼,还知道了王母娘娘好白使唤人,这神仙偶尔也擅离职守。这世界还真是丰富多彩,要是真蒸发了,我还真有点不舍。即使这样,不如就帮帮他,看他这么大岁数也怪可怜的。 神仙老爷爷时候忽然一回身,说:“什么我这么大岁数,我这才三千多岁,年轻着呢!” 得,这神仙还不服老。 神仙老爷爷:“嘿!我这暴脾气。” 得,这神仙还是个暴脾气。 神仙老爷爷:“我说,你这小子!活腻了是吧!” 得,还好威胁人。 神仙老爷爷一甩袖子,:“得,我也不求你了,大不了就是受罚给王母她们家扫一个月厕所,我犯不上跟你这凡人这儿受气。你就等着瞬间消失吧。” 别啊,神仙老爷爷,还想好好活着呢。赶紧说,到底想让我干嘛。 神仙老爷爷绕绕眼珠,回过身来,说:“可是你让我说的,别说是我逼你。” 是是,凡人齐阳恳求大仙快点说吧。 神仙老爷爷:“那我可就说了,这事儿吧,是这样。现如今,这公主得先伸了冤,怨气消了才能再投胎转世。不过倒也不急,因她阳寿本应还有半年。这半年我就让她在我身边先呆着。等时候到了,再送她去投胎。你要做的就是这短时间找到杀她的凶手。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惩治了。还得跟往后的安排对上。等事情办好了,你就该去哪儿去哪儿。继续混你的日子。” 这意思,我这事儿要是办成了,我就能回211世纪了? 神仙老爷爷看了看齐阳,说:“我这话都说这么明白了,你还非让我破了天机,被罚扫厕所啊。你看这山上了么,时不时能看见光线反摄? 齐阳点点头。 神仙老爷爷继续说:“那就是王母在这儿安的探头,我们这当差的一不留神,就被抓去给她们家白干活。上个月就这~山神还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儿被罚去她们家当小保姆去了。” 哟,听着这当神仙也够有意思的。要不然您再破次例,让我也受累当神仙算了。 神仙老爷爷瞥了齐阳一眼,说:“就你这破画,还想当神仙?等着吧,你这身份出身的要是想当神仙,只能排期摇号,估摸着下三千届能轮上你。” 这一届一年? 神仙老爷爷:“一年够干嘛的?一百年一届。” 齐阳掐指算了算,一百年一届,三千届,靠!我还真等不了!算了。 神仙老爷爷:“这神仙要是是个人就能当上,不就乱套了。” 那倒是。 神仙老爷爷:“行了,赶紧说正事儿,说完我还有事儿呢。” 那您继续。 神仙老爷爷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才说到哪儿了?” 说道让我该去哪儿去哪儿,继续混我的日子。 神仙老爷爷:“恩,对。我叫你到这唐朝来,一来是为了让你先顶替这齐阳公主活着;二来是顺便查明真相。本来这些事儿原不想让你知道,找我的安排,这事儿会顺其自然的发生。可你偏偏来这骊山上晃悠,又赶上骊山神去当小保姆了,一不留神,结果你又死了。没办法,我就只好出来,又给你吃了半年续命丹。幸亏你这人不是当朝的,现也没事儿。等一会儿你醒了,就还是齐阳公主。待会儿我给你送到山上那个庙里,到时候人要问你,你就说你自己来过夜的就行了。” 半年?短点吧?这再来半年吧?万一任务完成不了,我还得再死一回啊? ------------ 第七十七章 方丈? 半年确实不太够,再说,这齐阳公主死在西域了。人,按理说就算找也得回西域找。 我这才来大唐,难不成还得回去?这回去,光是路程就得一个多月,我还得调查呢?我再找人呢?还得惩罚?还得神不知鬼不觉?这都得费脑子想啊。这半年肯定不够,恩,肯定不够,我说,神仙爷爷啊,您就不能宽限些时日么?哪怕一年呢?您说是么? 齐阳想着,见这次没人说话,一抬眼,人没了。 这时,忽然从耳边传来了罗雅彩的声音:“公主!公主!” 齐阳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罗雅彩和末野门两张大脸,晃在眼前。 此时,边上有个悉的声音说道:“都说她是来这儿过夜的,紧张什么?” 这声儿!刚才那神仙。 齐阳起身一看,果真看见才那神仙老爷爷换了衣衫,剃了头在边上和尚样的站着。 齐阳扑哧一,心想,这神仙爷爷脑袋还真圆。 神仙自是听见,脸上一沉。又说:“如这人醒了,这位姑娘可不要老衲的命了吧?” 要命?谁敢有胆子要你。这会儿又扮起出家人了。这神仙当地。可真闹。 罗雅彩此时面露尴尬。末野在一旁拽了拽她衣角。递了眼色。 罗雅彩这才低头说道:“放才都是地不是。还望长老原谅。” 齐阳左右看看。问道:“这是怎么了?” 神仙老爷爷说道:“这位姑娘方才进了庙门。横冲直撞地四处乱寻。直到到了这间屋子门外。老知这昨夜来投宿地施主还未起身。怕惊扰了。就在外面拦着她。可她躲开老衲。硬闯进来。在女施主耳边一直叫施主怕是睡得沉。半天未醒。这姑娘便以为老谋害了施主。说若是女施主有事。定饶不了老衲。要放火烧了这庙。” 唉。这还真像是羊腿大小姐能干出来地事儿。 齐阳笑笑,说:“本宫是累了才睡得沉些,想是昨日天冷,冻着了,如今起了头有些疼。” 神仙老爷爷想着,你这演技也不错啊那续命丹包治百病,立竿见影,且无副作用。吃了能头疼? 罗雅彩又说:“既是如此不如咱们下山去吧,找个大夫看看。” 末野门也点点头。 这就回去?不行,我这半年期限还没要来呢,我得跟这神仙爷爷磨叽磨叽。 神仙老爷爷此时也说:“如今下了雪自行下山恐有不便,施主若不嫌弃,可在山上住上两日,待这山上的雪化了,老衲再派人送你们下山。” 哟!看来这老爷爷也有事儿没说完,不然怎么能挽留我呢? 罗雅彩:“可这山上缺医少药的一误了医病的时机,小病成了大病?公主有什么差错可怎么办呢?” 齐阳赶紧说:“不妨的山中清幽,景色宜人小病即便不医,也自然就好了。” 罗雅彩转转眼珠了想,这公主今日倒是怎么了,好像还很想留在这庙里。先说好,这庙里可没有肉吃。 正想着,边上和尚装扮的神仙说道:“老衲命徒儿备了斋菜,施主们既然来了,便一同吃吧。” 一说到吃,齐阳可真饿了,这续命丹包治百病不假,可它不管饱啊,这一天一宿,到了这时候,连水都没喝。这一提吃,即刻觉得前胸贴了后背。 于是齐阳开声说道:“有劳方丈。” 神仙老爷爷笑了笑,说:“不敢,稍后老衲命徒儿端斋菜过来,老先退下了。” 说完,神仙老爷爷就走了。 他这一走,齐阳忽然想起,这罗雅彩和末野门怎么来了? 齐阳:“你们这一大早怎么来这山上了?” 罗雅彩:“早上才一起,就听吉祥说昨夜公主一日未归,便赶紧出来找,这漫天大雪的,四处又没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雅彩担心公主出事,正出来的时候遇到末野门,他说公主可能在这庙里,于是便一同来了。” 齐阳:“吉祥人呢?怎么没见?” 罗雅彩:“怕是去了别的地方找公主了。不光是她,这早上贵妃娘娘一听说公主不见了,即刻派了华清宫所有的宫女太监出去找。” 齐阳:“这都出来找我,谁伺候皇上?” 罗雅彩:“皇上一早回城了。” 哟,可算走了,唉,如今倒没了顾虑,等朝神仙爷爷拿了期限,便可以下山了。 罗雅彩:“公主,雅彩有一事不明。” 齐阳:“什么?” 罗雅彩:“公主不在下面好生呆着,独自一人上山来干 便想登山踏雪也该叫雅彩陪着,万一公主要是出了什日后雅彩回了米国,可怎么跟人交代?” 齐阳笑着看看罗雅彩,心想,这丫头想的还真多。不过我独自上山还不都是你们逼的,一对一对的,我这伤心啊!极为伤心!唉,此趟来了,倒是知道了些事儿。也总算知道为什么我来了这唐朝,不过我原来就是人家画的一朵梅花,这太让人费解了!这梅花就算了!你要说个梅花仙子什么的,也挺有意境。可偏偏还是一朵没有颜色的墨梅。要说有点意境的事儿,怕就是那墨墨用的雪了。 要照这么说,等会儿我还得找个东西装点雪走,不然我还出不来了。真看不出,我原来是无机物变得。真是人才,估计这话回头跟陆总说,她肯定不信,一定是认为我在吹牛。 齐阳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自己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几率一下大了不少。按他想的,只要完成这个任务,帮这个冤死了的公主找到凶手,他就应该可以回去了。就像老神仙说的,该去哪儿去哪儿,继续混日子。 齐阳想的入了神,罗雅彩在一旁看着,等着。 直到有小和尚了斋菜过来,一同坐下,齐阳方才回神。 一落座,罗雅彩又问:“公主才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齐阳扭头笑,说:“没什么,头又疼了,愣了一会儿。” 罗雅彩:“不然咱们还是下山去找夫吧?” 齐阳:“不用,这山上我看好,不妨多住两日,看看风景。” 罗雅彩:“公主倒是有雅兴,害白劳了半天心。” 齐阳笑笑,心想,这不是有帅哥陪,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看着末野门在一旁不说话,只顾吃饭,脸上还有些红,齐阳就知道,这末野门,移情别恋了。不过倒也好,这公主如今却是死了,我这假扮的,目前也只能再活半年。若是此时羊腿大小姐有了归宿,等我回了二十一世纪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正天马行空的想着,外面又来人了。 神仙老爷爷首先进门,笑着说:“今日老衲这山寺倒是热闹,贵妃娘娘竟也来了。” 神仙老爷爷话音才落,杨大婶就跨步进门了。 呵,今天又是大婶装扮,这杨贵妃同学,难道你就不知道什么样叫做好看么?就不能素颜么? 杨玉环此时已经上前,坐下,倒是毫不客气。 她坐下便说:“妹妹,可让本宫好找。” 齐阳:“劳娘娘费心了。” 杨大婶又说:“唉,说什么呢,若不是你,本宫也……” 说到这儿,杨玉环看见边上还有几个不相干的人。这罗雅彩、末野门、神仙方丈,以及才跟进门的吉祥和苏苏。 于是杨大婶说道:“行了,旁的人先退下吧,本宫要与公主说些体己话。” 苏苏和吉祥应声,倒退出去。这罗雅彩撅着嘴也被末野门拉出门外。神仙方丈笑了笑,出门关门。 见人都走了,杨大婶脸上有神采飞扬起来。 齐阳想着,看这架势,定是一顿长聊,这饭,看来非吃凉了不可。 杨大婶准备就绪,开始新一轮的演讲:“多亏妹妹想帮,出了个妙计,让本宫一下又夺回了皇上的宠爱。”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来了两天就走了。这杨贵妃还真是容易满足。 齐阳想着,脸上却带着笑点头,说道:“齐阳来到大唐,原本人生地不熟,多亏娘娘体恤,时刻照顾,齐阳才得以在此安顿。所以齐阳该为娘娘分忧。” 杨大婶:“唉,咱们姐妹两个,就别说什么客气话了,什么你帮我我帮你的,显得生分。这些话不说便罢。本宫先和妹妹说说,这两日皇上是怎么对我的,那天皇上一来,本宫本以为是妹妹过来,结果一见却皇上……” 呵,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如今要这么摧残我幼小的心灵,一次不够,还弄个复读机大婶跟我碎碎念个没完。我说神仙爷爷,您倒是出来救救我啊,要这么下去,我怕您托我办的事儿还没办好,我就要被这贵妃娘娘给烦死了。 也不知道是这神仙老爷爷真听见齐阳的呼唤了,还是碰巧。 反正没过两分钟,主持扮相的神仙就又叩门进来了。 神仙进来便说:“娘娘,前殿已经准备好了。” 杨大婶:“这么快?本宫还说与妹妹谈谈心呢,不过既是好了,那就走吧。” ------------ 第七十八章 红脸黑眼 贵妃与神仙老爷爷说完,转身又冲着齐阳说道:“不我一同去?” 齐阳不解,于是问道:“娘娘这是要去哪儿?” 杨大婶:“本宫每次来这庙里都会去前殿礼佛,祈求平安,妹妹可去?” 去礼佛?算了,这么神圣的事儿不适合我,我这又不知道规矩,回头再触怒了神明,眼前这一个我还搞不定呢。不去不去。 于是齐阳开声回了贵妃娘娘:“娘娘,齐阳身体略有不适,此次就不陪娘娘了。” 杨大婶此时也多言:“既是这样,那本宫便独自去了。” 齐阳:“娘娘慢走。” 看着杨大婶出门,齐阳别多高兴了。这神仙来的可真是时候,不然我又要被摧残一次了。 这杨贵妃走神仙爷爷办得方丈也随着她走了。 齐阳刚安静一下,打算去床上睡儿,结果门又开了。 进门不敲门地只有俩。一个是罗雅彩。一个是末野门。 齐阳回身一看。果真。两位大神一同进了。 罗雅进来先说:“这个娘娘。真是。说什么话非把我们赶出去。害得我们饭都没吃。” 末野门进门坐下。没理齐阳。自顾自又吃上了。 罗雅彩自是不甘人后。也开筷夹菜。 齐阳带着一脸无奈。摆了摆手:“行了。你们吃吧累了。上床睡个觉。等会儿你们出去地时候想着把门给我关上。” 说完齐阳打了个哈欠,就往床上坐下。要躺下还没躺下的时候罗雅彩拿着馒头过来床边,咬了一口馒头,然后问道:“公主,这娘娘与你说什么了?” 齐阳抬头看看这大小姐,我说你好歹也是大府千金,怎么吃没吃相。唉了。这唐朝可真唐朝。一切都那么奇特。 齐阳活动活动脑袋,才答道:“还没来得及说,方丈就进来把娘娘叫去礼佛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罗雅彩嚼着馒头将信将疑的听着。 齐阳:“没事儿了吧?那我睡了。” 罗雅彩见齐阳躺下睡了,于是又回到桌边,一边想一边吃着馒头。 末野门一看,这罗大小姐今日怎么光吃馒头不吃菜啊? 于是就夹了一块放在她眼前的碗里。谁知罗雅彩想事想得还挺投入。并未看见末野门给她夹菜。 又过了一会儿野门终于不忍,问道:“我说,你这光吃馒头,不吃菜,这菜里有毒啊?” 罗雅彩一听,忙跳了起来:“什么?有毒?” 罗雅彩听了半耳朵话将才吃的整个馒头呕了出来。 末野门侧身一躲,然后说:“你这是干嘛呢?” 罗雅彩吐完馒头起身,看着末野门说:“不是你说有毒么?你怎么还吃?” 末野门这叫一个郁闷。我说的是那意思么。也懒得辩解了,爱吃什么吃什么自己先吃饱吧还是。 罗雅彩看末野门不理她,埋头吃饭。心里顿生一股怒气:好啊你!末野门!骗我说这馒头有毒,让我吐了!然后你一个把这菜都吃了!你得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啊! 要不说女人有时候总小心眼呢,这么一桌子素菜,其实没有一样对末野门胃口的,当然,也没有一样对罗雅彩胃口。两个天天吃肉的人,能为这一桌子给兔子准备的膳食生闷气,都是人才。 罗雅彩一拍桌子,喊道:“嘿!别吃了!说你呢!骗我说有毒,自己在那吃的那么香!不许吃了!本小姐说不许吃了!” 末野门后悔啊,谁让自己刚才多事。要不时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女人这东西还是少惹。关心不是,不关心也不是。前车之鉴不吸取,又非中了罗雅彩的套!倒霉到家了。 然而不幸总是跟幸运一起降临的。又或者说是物极必反。 末野门咽下才放入嘴的菜,然后也站起来了。也不知道就哪儿来的勇气,一把揽住罗雅彩的纤腰,直吻了她。 这一下过后,俩人全蒙了。 罗雅彩脸唰得一下通红,完全愣在那了,僵住了,就像一下子变成了石头。 末野门呢,也觉得方才的举动有点不妥,不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做了。想了片刻,夺门而出。 犯案者就这么跑了。 罗雅彩稍事片刻之后,才反应了过来,再一看,末野门没影了!她哪儿是这么好欺负的!于是拔腿就追。 于是,两个当事人全跑了。 齐阳才躺下还没睡着,原本背着二人睡觉。听见罗雅彩拍桌子方才转过身来看看。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果真吓一跳。末野门之吻!赫然映入!好么!比大片还 这速度,非常之快。 不都说这古代保守么?我怎么就一点都没看出来呢?齐阳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被这俩唐朝人搞得头晕了。 混乱!太混乱了! 这齐阳公主,包紫骧,末野门,罗雅彩,这四个人都快结成网了!复杂!太复杂!算了,不想了,反正我再混六个月就回去了。管他呢,睡觉。 齐阳睡觉了。 门外那俩,还遍追着。要说有轻功的人就是不一样,摔个跟头都带花。这末野门见罗雅彩从后面追来,心里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就只好一直跑一直跑。结果脚下一滑,身没站稳。 嗖——嗖——啪— 得,愣把自己挂树上了。 罗雅彩到了树下,看着挂~|上,树上积雪狂砸的末野门,不禁开怀大笑! 我让你欺负!这叫报应! 可想着想着,罗雅彩忽然觉得脸热了,竟然觉得有些难为情,又看了看末野门,转身跑了。 这树上这位,好不容易自己摘下来,身上哪儿哪儿都是雪,脖子里也灌了不少。这下雪路滑行车小心,谁都知道,可偏偏这末野门就不听话,明明知道自己那脚是加了助力的,还使劲跑。又怪谁呢? 从树上下来,末野门想了想。我这是上,还是下山? 这山此时一个人都没有,我下去干嘛?算了,还是上去吧,也就是一顿骂。再不然……再不然我负责还不行。大不了就娶了这位大小姐。好歹我末野门也是身居要职,背景显赫之人,长得又不影响市容。娶个中书令的大小姐,也不为过吧。 这人跟齐阳一起相处的时间长了,看来都会变质。齐阳这催化作用可真是太强大了。一个个的,现如今都有了自恋的毛病。哪怕是一根路边的干稻草,也会认为自己是万千年前留下的船缰。 好在山上这间庙也不小。虽然两个回到庙里心神不定的人四处乱串,倒也没碰到面。 可吃饭是在所难免的,吃饭也总要见面。很快,又到了午饭时间。吃的仍是这庙里的斋菜。 杨贵妃礼佛完毕,派苏苏过来叫齐阳过去。 齐阳睡饱之后,进到这庙里贵妃娘的viip~套。眼又晃了。好么,这庙也够有钱的,一个临时住处都这么奢华,精致的家具不说,映入眼的那小樽白玉菩萨看着就得值不少钱。 正想着,杨贵妃笑着吩咐道:“苏苏,去叫人摆膳吧。” 苏苏应声出去。稍后这一串人就跟着进来了。一碟碟一盘盘,虽是素菜,倒甚是诱人。这一边上菜,齐阳一边在那咽口水。 这什么时候摆完开吃啊,这也太慢了。不过这么大一个桌子就我们俩人吃?太浪费了。 齐阳睡了一觉,当然想看末野门之吻的后续发展。于是提议道:“娘娘,不如叫了罗雅彩和末野门来,咱们一同吃吧。” 这才与皇上开心两日,杨贵妃的心情自是很好,于是爽快的就答应了。苏苏又出门去叫。 等这两位来了,偏巧又在门外遇到。 罗雅彩此时回了气,退了娇羞,瞪着眼说:“你!看打!” 说完一拳过去,给末野门打了一个乌眼青。 这女人都矛盾,这才铆足了劲儿打了人家。转头又心疼了,看着末野门逐渐青肿的黑眼眶,不忍的问道:“那个,你怎么不躲?” 末野门笑笑,说:“末野门若是躲了,你的气怕是消不了。早打晚打还不是一样。” 这回罗雅彩脸“唰”,又一下红了。 齐阳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忙说:“来了就进来吧,娘娘等着你们呢。” 这一个大红脸一个乌眼青,于是开门进去。 他们这一进来,直接把里面那二位乐晕了。 这都什么形象。 杨贵妃心情甚佳,打趣的问道:“今儿个是唱的什么戏啊?该不是听了皇上才让梨园排了新戏,你们要夺两个角色来演吧?” 经杨大婶一说,这罗雅彩的脸更红了,低下头,也不说话,做了请安的姿势,静静的落座。 末野门抱拳说道:“碍了娘娘吃饭的雅兴,末野门还是出去吧。” 杨大婶拦到:“别啊,本宫今日高兴,没什么的,不过,末野门大首领,你这眼睛是怎么弄的啊?看着怪可怜的,像是才打的吧?告诉本宫,是哪个打你,本宫给你做主。” 要说是别的事儿,杨玉环还真看不清,可这男女之事,是她长项,于是一眼便知。 ------------ 第七十九章 重判? 这末野门皱眉不语。 杨玉环笑了笑,说:“罢了罢了,看来是个秘密。不愿与本宫说。” 杨玉环这不想听,是她猜出来了。可齐阳傻啊,他还没琢磨透呢,他必须得听。于是他开声起哄:“快与娘娘说说,倒是怎么回事。” 杨大婶此刻,倒成了齐阳的借口。 末野门皱着眉,他这心里也不上不下的。这从小到大,从来就没否过齐阳的任何要求。此刻她让他说,他不得不说。不过此事当着她说了,总觉得有些不妥。 末野门正纠结。 罗雅彩招供了。 罗雅彩:“娘娘,他这眼睛是彩打的。” 一听见有招供,便是有下文啊。齐阳赶紧竖起耳朵听着。 杨玉环笑了笑,说:“哟,怎么是你呢。端端的,你怎么打起他了?定是他欺负你了,与本宫说,本宫与你做主。” 阳在一边听着。想了想。这杨玉环百分之九十九上辈子是复读机!连台词都差不多。这么一会儿。都给俩人做主了。你倒是向着谁呢? 齐阳在心里打。决定踏踏实实看热闹。 罗雅彩时听这娘娘掉转头问她缘由。她又语塞了。这事儿该怎么启齿啊?于是也皱着眉坐着。 杨玉环见这二人表情一致地坐着。笑了笑。又说:“怎么?这挨打地瞒着。打人地也瞒着。本宫原也不想知道这个中地细节。但现在看来。若此时不查个清楚明白。定是个冤案。妹妹你说呢?” 杨大婶这个坏啊!说完以后把话头直接丢给齐阳了。齐阳这还打算静观其变呢。 叹了口气。齐阳说:“还望娘娘做主。 这可是你让我做主的,你的手下的事儿,可不是本宫插手要管的。 齐阳明显看见了杨大婶眼里的这个意思。 杨玉环轻笑一声,又问道:“既是这样宫就要由头到尾的知道个清楚明白,然后才好定夺。你们俩,倒是谁先说啊?” 罗雅彩侧眼看看末野门,见他皱着眉。 不如我狠下心,自己说了?可我这姑娘家家么好开口啊! 这时候,纠结了半晌的末野门同学,终于拿出了男子汉的气魄,张口说道:“娘娘,这个事情,是这样的。末野门忽然发觉心系罗小姐与她说了,结果她就打了我一拳。” 齐阳听着,双目瞪圆,心想:你这纯粹瞎编版的剧情啊,当我这目击者是空气啊! 杨大婶自也看出不是实情故意问道:“哦,即是这样,那本宫明白了。末野门大首领是求爱不成,被人打了。那这案子倒是简单。两边都没什么过错。不过本宫看来,末野门大首领怕是要难过些日子了。人家不但不接受,还打了你,你就死心吧。人家罗小姐定是心有所属并不喜欢你。” 罗雅彩听这贵妃娘娘这么一说,她又纠结了。我倒是喜不喜欢这末野门呢?究竟是喜欢表哥多谢还是喜欢末野门多些呢? 罗雅彩想着,杨大婶偏不饶她,又问她道:“罗小姐,本宫这么定案你可有异议?既这人让你打了也是他出言冒犯的过错,本宫便两头都不追究当时扯平?罗小姐觉得何?” 话说到此,罗雅彩还能说什么只好答道:“劳娘娘费心,全听娘娘定夺便是。” 杨大婶又一笑。心想,全听我的?都不说实话是吧?看来不下剂猛药,你们是不肯吐露真情了。 杨大婶心里想定,于是又说:“即是这样,那本宫就说了,这件事儿就这么了了。对了,末野门大首领,本宫还有一事想问。” 末野门:“娘娘请说。” 杨大婶:“本宫看大首领英伟不凡,定是早早娶了贤妻在堂吧?” 末野门:“承蒙娘娘夸赞,不过末野门尚未娶妻。” 杨大婶:“哟,怎么好好的一个翩翩公子,到了这个年岁还没娶妻?莫不是看上的都是如罗小姐这般,全都心有所属的?” 这杨大婶这句话算说道末野门心坎上了。细想想,这么多年还真是苦啊。 末野门:“或是缘分未来。” 杨大婶:“缘分?缘分这东西很奇特。有人生来无缘,过后却有缘了。有人现在无缘,以后或许就有缘了。缘分之事不能作数。本宫看不如这样。这长安城里待嫁的大户千金不少。等回了城。本宫做主给你找个相当的小姐,也算了了人生一件大事。苏苏,想着回去提醒本宫啊。” 罗雅彩和末野门听了这话,心里的温度骤然间又变了,哇凉哇凉的啊。 着,今日吻了本小姐,还要娶别人! 罗雅彩不知哪儿有来了气,直直的瞪着末野门。 末野门听了这话,心里也开始琢磨:看样子,这娘娘不像是开玩笑。若是真的,那我岂不是及对不起公主又对不起罗小姐? 一时间,看着最乐的就是齐阳,这会儿他也总算看出了门道,等这二人坦白从宽。 杨大婶故意留了片刻,给这两位想想,自行夹了菜吃了起来。 这脾气直的人,么时候都吃亏,不管男女。这憋气就没人家耗得功夫长。 又绷了一会儿,罗雅彩是绷不住了,于是开声说道:“娘娘,方才雅彩动手打人并不如末野门说的那样。” 杨大婶一眼,冲着齐阳一努嘴,那意思,开场了。 杨大婶:“嗯?怎么了?不是那样?那又哪样?难不成末野门敢瞒骗本宫?” 雅彩此时没看出这事情的内容,只是气不过这末野门要娶妻的事儿,于是开声说道:“娘娘,事情是这样的……” 杨大婶看着罗彩一口气没停的将事情说完,笑了笑,接着说:“啊?原来还有这么一件事儿呢?末野门,这事情可是如罗小姐讲的这般?” 末野门了此刻,也并不隐瞒,答道:“是,先前瞒骗娘娘,末野门请娘娘治罪。” 杨大婶心下想着,眼看这末野门也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先前他不说实话,怕是想掩着这事儿,省罗小姐尴尬。这两个人看着可真有意思。 杨大婶:“既然你认罪,那本宫就依你,罚你充军好呢?还是直接砍了给罗小姐出气?” 末野门听了没说话,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吧,若因此事被砍了头,我也认了。 可这话,罗雅彩听着,心里倒不忍了。 这怎么就砍头充军了?不过就是吻了一下,难不成这大唐的律法如此严苛? 杨大婶眼见罗雅彩脸色变了,觉得时机成熟,于是便说:“怎么不说话?不说话可也没用,既是犯了错,那就是要罚的。好了,你们都听着。这末野门今日轻薄女子,罪犯当……” 话没说完,自是有人拦下了。 罗雅彩焦急的说:“娘娘,这末野门也是一时之失,不必要砍头吧?” 杨大婶心里一笑,正色说道:“这一时之失,便毁了小姐清誉。若是末野门大首领稍后收敛不住,偶尔来个一时之失,那我长安城的千金小姐们可无处哭诉了。” 罗雅彩:“怎么会呢?大首领像来循规守礼,如今以此为鉴,以后定不会犯了。 娘娘还是饶了他吧。” 杨大婶:“这是怎么了?本宫这可是为你做主,你怎么到为他求起情了?” 罗雅彩被杨大婶一问,又不知如何答话了。 杨大婶趁胜追击,说道:“既是这苦主求情,那本宫就想想看有什么活罪的主意。” 罗雅彩:“活罪?” 杨大婶:“这犯了错,总该要罚,死罪即便免了,也要有个活罪,比如说将他揽你的手砍了?又或是把舌头剁了?” 罗雅彩:“娘娘!这末野门也不过是无心之过,娘娘怎么能这样就判了重罪呢?” 杨大婶:“怎么?本宫如此重判,你这苦主不愿意?本宫看你是看上这个末野门了吧,不然怎么直直为他说话?” 罗雅彩听了这话,脸唰一下又红了。 末野门此时说道:“娘娘,末野门既已认罪,就全凭娘娘发落,娘娘请快判吧。” 杨大婶一笑:“这倒奇了,犯了罪的主动要判,受了欺的反倒与本宫求情。妹妹,你说这事儿是为什么呢?” 哟,该我上场了?我演什么角色呢?既然杨大婶主动演了白脸,那我就来这红脸吧。 齐阳想罢,说道:“娘娘,齐阳看来,这二人尚有内情。” 杨大婶故意问道:“内情?什么内情?说来听听。” 齐阳于是将来唐之时,罗雅彩舍身为末野门挡箭的事儿说了。 杨大婶听完,说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那这事儿就更明白了。这末野门一定是念及罗小姐的救之恩,然后触发了感情,今日忽然控制不住,就做了这件不该的事。照此看,那就更该重罚,末野门知恩不报,反轻薄恩公,此事万万不该有。” 齐阳看杨大婶还挺入戏,于是正腔说道:“娘娘,此事齐阳有个两全其美的想法,保证让这末野门和罗雅彩都满意。” ------------ 第八十章 逼婚 大婶:“两全其美?若真是这样,那自然是好。妹 齐阳看看这桌对面这两位,正直直的看着自己,等着他说出良策。 齐阳压住笑,说道:“娘娘,如今这末野门轻薄也轻薄了,即便是处以极刑,雅彩还是被轻薄了。既是这样,齐阳想着,不如就让末野门娶了雅彩,如此便两全其美。” 杨大婶故意说:“妹妹,这罗小姐才出了重拳打了末野门大首领,恐怕她不喜欢末野门吧?你这主意,怎么能算两全其美呢?明明就是偏帮一方。” 罗雅彩听了齐阳的话,心里倒是琢磨起来。 嫁与这末野门?理说,听了这话她该恼才对,可她竟没恼。自己的心到底是喜欢谁呢? 齐阳见无人表态,看来还续演戏,于是就说:“这方法自是两全其美。娘娘想啊,这罗雅彩方才不是不愿娘娘罚这末野门么?可这娘娘又不能不就律法。若是这末野门娶了罗雅彩,那罗雅彩就是末野门之妻。这为人妻的被为夫的吻了,就不用受罚了?不过至于这罗雅彩是想让末野门断手断脚,又或是直接丧命?还是想干脆委屈一次,嫁了他,救人一命?那齐阳就不知了。” 罗雅彩听到儿,想了下,若是嫁了,就不用他受罚,那嫁了就是了。 罗雅彩想定,开声说道:“公主的主甚好。雅彩认同。” 杨大婶:“婚姻之事,是两方同意吧,末野门呢?” 对于赴死还是娶娇妻这两做选择题。除了傻子都会选后者吧。 末野门欣然同意。 见这两人表了态。齐阳和杨大婶齐声笑。 弄得这两个才定了婚姻之人一脑袋问号。 齐阳对着杨大婶说:“可算成了再演下去。齐阳非得露馅不可。还是娘娘演得逼真。” 杨大婶笑了笑自鸣得意地说:“那是。皇上日日在园子里教人。本宫自也学了些。如今咱们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儿这雪化了。下了山。咱们要好好筹谋筹谋这二人地婚事。” 婚事?这二人的婚事是不是应该回米国办?若是这样便有了借口回去。难不成这神仙老爷爷说的安排好的事儿,就是如今这档婚事? 为了以后能回二十一世纪,又何妨再回趟西域。 齐阳想定,说道:“娘娘二人的婚事,依齐阳看,还是应回米国完婚。” 杨大婶听了,一下脸就沉了。她这费了半天劲撮合的一对儿,结婚的时候还没她事儿了。可毕竟人家说的也在理。婚姻大事,也该回家才办。 看着杨大婶一脸的乌云忽现阳又想了个折中的主意:“虽是结婚要回故土,但这订婚齐阳看,还是要劳娘娘费心。 杨大婶一听这话上的云即刻消了。忙开心的说:“恩,妹妹说的甚是下了山,咱们仔细商议。” 齐阳看着杨大婶这兴奋劲,心里想着,若是到了现代,这杨大婶怕是也不死,可以当媒婆,可以当婚庆,甚至再发展点,当公关也行,策划也行,广告也行。就算都不行,还能当当演员。难怪这李大爷那么喜欢她,大半夜的都追来。原来是这样。这杨大婶,原来是个全才! 杨大婶要是知道齐阳在心里这么夸她,她非得美飞了。 再说这桌上,此时被忽略的二人,终于觉察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双双交代了心事不说,连终身大事都一蹴而就了。 接下来的两日,几个人在寺内过的都还不错,闲来看雪喝茶,倒也别致。两日后,雪果真就化了。 齐阳那日清早起身,一看外面,忽然不是白茫茫一片了。心里先是一惊!雪呢!雪怎么没了!这两日他只顾了玩,直到雪化了,他才想起神仙老爷爷跟他说的,他原是这雪水磨墨,画出的梅!这雪没了,那还怎么画啊!难不成还要继续呆在这儿,等下一场雪? 齐阳正愣神想着,杨大婶来了。 她这一来不要紧,还带来了一个齐阳听了就晕菜的消息。 杨大婶见齐阳便说:“雪化了,唉,想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 最后一场? 齐阳忙问:“娘娘怎么说是最后一场雪?” 杨大婶:“是啊,这春暖花开,不会再下雪了吧。” 齐阳恍惚记得他来的时候是上元节过后,那现在已经快到阴历二月了。我的天啊!那我怎么办啊!我就等着消失啊! 想着,齐阳又杵在那不动了。 杨大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春天来了,万物复苏,难道不好 见齐阳没说话,面露伤心之色,杨大婶又说:“难不成妹妹是爱这山上的雪景?这样的话妹妹就没必要伤心了,这雪到了冬天还会来的。” 是啊,怕是等到明年雪来的时候,我也变成雪了。 一时间,齐阳感伤起来。忽然觉得自己没救了。 就在这时,这两日演的很像方丈的神仙老爷爷来了。进门便说:“这几日下雪,山后梅花开了,老衲命小徒泡了盏香茶,请娘娘尝尝。” 杨大婶:“有劳方丈。” 神仙老爷爷此诡笑着,冲着齐阳说:“这是用煮沸了的梅上之雪泡的。年年寺里都要集藏一些雪水,留着招待往来的施主。这梅上之雪,乃是上品。” 杨大婶此时也说:“妹妹快尝尝,本宫先前与皇上来的时候也曾喝过,味道与别的水不同。” 雪?水?茶?齐阳时脑子里是一格一格的。 雪水! 齐阳这才反应过来,好啊,这个神老爷爷,成心啊你这是,故意趁我没拿着雪水万般失望的时候出现,当自己是救世主啊!一个神仙,不好好当差,你说要不是你打麻将误事,我齐阳能这么坎坷。如今还拿我寻开心,真是,恩将仇报! 神仙老爷爷笑了笑:“如今这山雪化了,路也好走了。施主若是想下山,此刻便可离去。” 哟!我这说你两句,还就跟我上逐客令了!你让我走?我就走啊!我凭什么? 杨大婶此时也说:“方丈不是嫌本宫在儿打扰方丈了吧?” 神仙老爷爷笑着忙说:“贵妃娘娘来此,老衲荣幸之至。不瞒娘娘,这山中忽然下雪,寺内储量不多,近几日娘娘又忽然来此,这山上的粮到今日做了早饭,已经没有了。” 没饭啦?就连喂兔子的饭都没有了?那还在这儿待着干嘛阿! 齐阳:“娘娘,咱们不如还是下山吧。” 这几日在这山上吃了几日斋,杨大婶也确实有点受不了。 于是忙说:“既是这样,那本宫今日就下山了,稍后会派人送上米粮来。方丈不用担心。” 他一个神仙,不用吃饭,等咱们走了他指不定去哪儿打麻将呢?对了,别是这王母又约了他打麻将,所以才赶紧把我们轰走吧? 齐阳想着,抬头见神仙老爷爷此刻正在瞪他。 对了,雪水,这么关键的东西可不能忘了。 想到这儿,齐阳忙说:“那个,方丈,您能不能送我些雪水?” 神仙老爷爷笑了笑,说:“施主若是喜欢,老衲命人送你一坛。” 一坛? 神仙老爷爷:“这雪水如今还是依原样储的,还是雪。” 雪化成水?不对,这要是拿回西域半路上蒸发了怎么办? 神仙老爷爷:“这雪水用封乃寺内特制,可保经久不坏。” 也是,一个神仙给的东西,要是过期了,这多影响声誉啊!传出去也不好。 齐阳这才笑笑,说:“多谢方丈。” 接着,神仙老爷爷怀着诡异的笑走了。 稍后,齐阳一行人,吃了最后一次草料,开拔下山。 总算回了华清宫,这皇上不在,齐阳便能在这龙榻上睡了。 可齐阳到了这飞霜殿里,左看右看,都觉得这龙榻别扭。于是心里一横,对杨大婶说:“娘娘,这榻齐阳看来无福消受,只是看看,头便晕了。齐阳还是去和雅彩睡吧。 杨大婶想了想,若是皇上忽然又来了,让齐阳再搬家也不合适,于是就答应了。 到了晚上,齐阳与罗雅彩睡在同一张榻上。 齐阳刚要睡,罗雅彩便问道:“公主,雅彩觉得这末野门还是喜欢公主。” 呃,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跟我兴师问罪?可这末野门喜欢我,我也冤啊,这历史原因又不是我造成的。就算真追究起来,也不能赖我啊。 齐阳于是装睡,决定不理她。 偏那罗雅彩本就以为齐阳睡了,在那自言自语:“公主,你说这末野门会喜欢我么?” 我觉得会,可是就算我说了,你能信么? 罗雅彩:“公主,如今下了山,怎么无人提婚约的事儿了呢?” 哟!合着你是想嫁人啊!早说啊!得,今儿本少爷先睡了,明天早上起来帮你跟杨大婶说,操办你们订婚的事儿啊。 罗雅彩:“雅彩这么嫁了,是不是对不起表哥啊? 呵!还惦记大包子呢!没关系,嫁吧。 ------------ 第八十一章 长途跋涉? 阳这听着罗雅彩在身边自言自语,他还真睡不着了。她下一句问什么。结果俩人在床上一个自言自语,一个等着偷听,慢慢这天就亮了。俩人全没睡着! 可人这罗雅彩这现时有爱情滋润啊!齐阳能比么!齐阳一个前世就是个梅花的人,双肩压着重担。 偏这第二天一早,杨大婶这必到人士,又出现了。齐阳努力的抬着眼皮。谁让她昨天晚上装睡呢。原想着这罗雅彩肯定没精神,也得睡觉,那她睡得时候我再睡,这样不就行了。可谁知道这罗雅彩自言自语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人还特精神抖擞。 人家起床,你这装睡的不起?不是直接叫人看出你没睡偷听人家心事来么。这种错误祁阳觉得不能犯,不就是熬夜么,一晚上不睡觉也没什么。齐阳努力的安慰着自己那艰苦抗战中的上下眼皮。 杨大婶看齐阳困倦,于是问道:“妹妹这是没睡好?还是没睡?” 齐阳哪儿能说睡啊。 直给一句,外加嬉皮笑脸:“呵,没睡好。” 这傻乐,看着假。这人若是前一天不睡觉,第二天肯定就特困。废话,这傻子都知道。对,第二天不单止困,还特傻。 齐阳傻傻的乐着,忽然想起昨晚罗雅彩说的,是时候也该订下婚约了。 这婚约虽是在饭桌上齐阳和杨大婶定下了,但却不正式。 好歹这罗雅彩如也算是这杨贵妃地闺蜜地闺蜜啊。所以订婚万不能草率。 齐阳问道:“娘娘。这在山上给罗雅彩末野门定地婚姻之事。娘娘可还记得?” 杨大婶:“本宫当然记得事儿断不能忘了。本宫早就想着。这订婚嘛请几百个大臣。简单办办。也不搞什么祭天祭祖了。何况她们若真是祭祖还得去西域。有点麻烦。” 齐阳怎么听。怎么都不像订婚。这明显是皇上登基地路子。难不成这电视上演错了?唐朝人家普通人结婚都这样?百官朝贺?不能吧。那百官还不得累死?不说别地天天参加婚礼这红包就送不起。除非是和绅那样地。 齐阳想着。还没答话。杨大婶又说:“本宫也不知道你们国家地规矩习俗只随便说说。若是你们有什么别地规矩也说出来。好一并想着。这等大事若是忘了些许是一辈子地遗憾了。” 齐阳笑了笑。说:“这个齐阳也是不知。在米国结婚细节都是由礼官操办地。” 杨大婶:“那多没意思,自己想得才周全。 照你这么说,你结婚的路子是自己想的?先嫁给儿子后嫁给爹?不行,这路数我们罗雅彩可干不出来。还是你厉害。 齐阳胡思乱想着大婶继续:“不如就在这华清宫办?这地方也大。” 齐阳:“娘娘做主便是。” 杨大婶:“那就这么定了,反正咱们得等你那宅子起好才能回去。” 啊?这杨大婶不是都跟李大爷和好了么?怎么还想着去我那住呢? 齐阳只好尴尬的说:“恩倒是。” 杨大婶:“恩,既是定了宫命人去宣些办事儿的人来。” 杨大婶倒是雷厉风行,说完话等齐阳答,就转身走了。 好么,什么事儿啊。唉,也别想了,赶紧订婚,然后就回米国,调查这米国公主的冤案比较重要。 不过这神仙,不会是骗子吧?他说的话是真的么? 齐阳又开始怀疑那神仙的身份。 想来想去,确实找不到什么破绽。算了,管他真的假的,要是假的,办完事儿还回不了二十一世纪,我大不了再来大唐混日子。 齐阳在很短暂的时间内由希望到绝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当然,反之也是。 齐阳坐在床上,见杨大婶久去不归。便昏昏沉沉睡着了。 刚一闭眼,又看见神仙老爷爷了。 我说,神仙老爷爷,您怎么又来了。我就想好好睡个觉。您改天再来吧。 神仙老爷爷笑了笑,说:“你这孩子,怎么还赶我走?不是你说我不是神仙么?所以我就来向你证明一下,我是确实是神仙。” 我说,老爷爷,我实在是太困了,咱们改日再研究这问题,今天就先到这儿吧。不然您等我醒来的时候您在来找我谈?这山上离这儿也不远。 神仙老爷爷:“那可不行,这问题必须研究,老夫当了几千年神仙,你是第一个怀疑我是假神仙的人!” 得,算我不对,我不怀您了,我真的是很想睡觉,您 我吧。 谁知,这神仙老爷爷还是个倔脾气。全不理齐阳说的,自顾自想着什么,没说话。 行了,既然您不说话,那我睡了,别吵我。 齐阳正要睡着,又被神仙老爷爷拨醒了:“这样吧,我能预知未来。今天我就破例,给你表演表演。” 唉,即便你能预知未来,可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未来和过去,现在看看,太虚幻。这二十一世纪放现在算未来吧,那我也会预知未来。 神仙老爷爷想,又说:“那我能预知过去。” 我说,老爷爷,您是不是岁太大了。这过去不叫预知。这汉语学的,真是够次的。 神仙老爷爷右想想,也没想出什么来。 此时,齐阳想到了。 既然你能预知过去未来,你就把个凶手杀害齐阳公主的时候的事儿都告诉我不就行了。这样我查起来也简单。您说是吧。 神仙老爷爷叹了口气,下了。 怎么了? 神仙老爷爷又叹口气,说:“唉,那天我不是被王母娘娘叫去当小时工了,然后我们家那个电卡没电了,我又忘了去天庭供电局买电。结果记忆那段历史的磁卡就因为没电停止了工作。然后这段历史就成了空白。即便我怎么折腾都找补回来。所以才把你弄来,想让你找到真凶,然后情景再现一下,我好拍下来,再存进磁卡里。” 这听着怎么就想一个普通市民啊,庭也发电?难不成您这个神仙也是充电的?看来当神仙和过日子也没什么区别。唉。 神仙老爷爷又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这起早贪黑的,就为了赚点钱,多玩几圈麻将,我容易么我。” 嘿!您还真有追求,赚钱然后打麻将,然后输了,然后钱不够,然后给王母干小时工。要说您还真挺惨的。 神仙老爷爷说着说着,忽然发现不对:“不对啊!我今天是来找你证明我是神仙的!怎么扯这儿来了。” 那谁知道,您自己非往这话题说。 神仙老爷爷:“行了,既然你知道我是神仙,就行了。我走了,好好查真凶,你好我好大家好。” 知道了,快走吧,我都快困死了。 这神仙老爷爷从齐阳梦里走了,他才睡着。 美美的一觉睡醒,齐阳睁开眼,忽然发现眼前立着一个人,哟!这不是柳儿么?她怎么来这儿了? 柳儿见齐阳醒了,忙说:“柳儿拜见公主。” 齐阳:“快坐,你怎么来了?” 对了,她是被人贩子火柴拐了,然后又跑了。 柳儿开始哭,然后边哭边说:“公主,这一路可苦了。” 齐阳赶紧起来,凑过去,认真听着。 这到底怎么苦?难不成她跑了以后自己走来的?那确实是够累的。 柳儿说道:“这那日出府,我与绿儿被哑女骗了,然后就被关在一处破屋子里。没两天就被装在了一个不透光的车里。柳儿本想着,这下是完了,以后怕是见不到公主了。后来放饭的时候,柳儿趁人不备,就了,进了一个林子,柳儿就拼命地跑。直到累得跑不动了。柳儿才停下,后来又累又饿,身上又没银子,也分不清方向。于是只好漫无目的的走。幸亏,柳儿运气好,遇到一个商队,说是要去长安。柳儿求了那商队管事的人,于是就一路来了长安。前日到了长安,柳儿拜别带柳儿来的恩公,到处去打探公主的下落。可是谁也不知道什么米国公主。后来终于问着个人,说这外来的使节都住在鸿胪客馆。于是柳儿又去客馆问。客馆的人却说米国公主搬走了,搬到什么安府去了。柳儿求了半天,后才知道安府所在。到了安府,高门大户,柳儿也进不去。只好坐在门口等人出来再问。 左等右等可算出来一个府里的嬷嬷。这才知道原来公主来了华清宫。柳儿便又来到这华清宫。一边走着,柳儿还想,公主可别又离开了。一来了这儿,也算柳儿好命,正在门口遇见吉祥。于是吉祥就带我进来见公主了。” 这柳儿一边说着,一边还抹着泪。可也不知道为什么,齐阳就总觉得她是在扯谎,说的不像实话。这一路奔波之后,气色居然这么好?难不成她身体真壮的像牛?可是看着又不像。难不成她就是杀害齐阳公主的人?潜伏在公主身边的武林高手?可是说不通啊。唉,到底怎么回事呢? ------------ 第八十二章 回城 阳心里想着事儿,脸上就愣住了。 柳儿这边抹着眼泪,看见公主似没听她说话,心下一沉,铆足了劲儿,哭得更响了。 齐阳听了这声儿,神儿方回来,上下看看这柳儿,又想,这年纪不过十五六的小女孩,能干出什么事儿?看来我想多了。唉,这哭的也怪可怜的,我还是安慰安慰吧。 齐阳于是又安慰起柳儿。 这柳儿也就这样,又回了齐阳身边当起了丫头。 虽说没事儿,但次柳儿忽然出现,让齐阳还是有了不少防备。这当日能害齐阳公主的几个人,柳儿也算一个。 几日过去,这华清宫也暖,春天也来了。 齐阳日子过得百无聊赖,就连神仙老爷爷都不来给他解闷了。这杨大婶倒是神采飞扬的张罗着罗雅彩和末野门订婚的事儿。 我怎么才回米国呢?当初想着来大唐,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来了。如今想着回米国怎么就想不出一点主意呢?这神仙老爷爷不是说安排好了?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呢?难不成又欠了王母麻将钱,给人家扫厕所去了?这神仙可真不靠谱! 这一夜,齐阳想罢,打算头睡了。 才躺下就听见有人。 这大半夜地。这啊?该不会是这齐阳公主找来了吧? 齐阳正想着。伸手推了推边上睡着地罗雅彩:“雅彩来。雅彩……” 这罗雅彩睡得沉。晃了半天也没醒。 哭声越来越近。直逼房门。 啊呀我地妈呀!佛祖啊!这神仙来就算了!这鬼大半夜地还是别串门了!要是白天来还能接受。这大晚上地。再吓死个三五七个也没法交差不是。 齐阳心里想着,闭起眼睛,双手比成十字。听着有人开了门,脚步声与哭声越来越近,齐阳嘴里胡乱念着咒。[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来人伸手拍了拍齐阳肩膀。吓得齐阳凌空挑起。 这一跳,耳畔的哭声听了。正当时,齐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要说还是人家罗雅彩定力好。听了这番动静,愣是没睁眼,皱了下眉,转了个身又睡了。 来人此时问道:“妹妹,你原是会武功啊?” 一听这声儿,这不是杨大婶么?哎,原来是她,害我吓了一跳。 齐阳一睁眼,才要说话。可看了来人一眼,便晕了过去。 这杨大婶,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哭花了妆不算,还弄了一个披头盖脸的发型。即便是这样也别穿一白衣服啊!这门一开,穿堂风一吹,好么,整个一女鬼,还带着风的。 看着齐阳晕了,杨大婶也莫名啊?怎么这好好的练着功,就晕了呢?难不成像人说的,走火入魔了?这可怎么办呢?杨大婶一时间没了主意,倒也不哭了。 又等了一会儿,齐阳缓缓的醒了张开眼,就看见那女鬼直勾勾得看着他,在一细看女鬼不像齐阳公主啊? 见齐阳醒了,杨大婶赶紧问道:“妹妹可算醒了。你这是怎么了?忽然就晕了?不如本宫宣太医来给你看看?” 齐阳这才认出此人,原来是杨大婶啊!你说你!好的不玩!这大半夜的扮鬼玩!也就是我胆子大点要遇上一个胆子小的,怕都去见阎王了。 可齐阳也不能真把心里话告诉她就说:“没事儿,不过是累了。” 杨大婶:“妹妹,原来你还会武功呢?” 齐阳:“会一点点吧。” 杨大婶:“那不如教我个一招半式,要是有人欺负我,我好对付他。” 齐阳心想,这大唐谁敢欺负你啊。再说,我也不会啊。我这武功,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用呢,时管用时不管用的,我还教你?别添乱了。 齐阳:“贵妃娘娘乃千金之躯,练武伤身,还是别学了。” 练武伤身?齐阳编这瞎话还真把杨贵妃蒙住了。 杨大婶看看齐阳,可不是,要是不伤身她能这么瘦?算了,那我还是别练了,回头再招惹皇上不喜欢,让人钻了空子。 杨大婶:“既是这样,那就算了。” 齐阳:“娘娘这时候来找齐阳,倒是有什么事儿啊?” 杨大婶:“对了,才要跟你说呢。方才本宫在龙榻上歇着,就睡着了。这一睡着,发现自己又回到宫里了。走到御花园又见着国夫人和皇上在那儿亲昵。本宫气不过,就走上前去,找皇上理论,谁知,谁知……” 杨大婶说到这儿,忽然又哭了起来。 这时候齐阳总算明白她这女鬼造型怎么来的了。这眼泪,要 起来抗旱恐怕都够了。哗哗的往下流。齐阳听到现国夫人和皇上偷情这事儿也没什么值得哭啊?而且这事儿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早不哭晚不哭,这大半夜的,跑来吓我。真是,唉…… 齐阳想着,杨大婶稍作休息,收敛了一下哭容,然后又继续描述自己那惨烈的梦:“本宫走上前去,谁知皇上不由分说,就给了本宫一记耳光。本宫脸上生疼,国夫人却在一旁大笑,这她笑便算了,这皇上打了我,他也笑了。然后本宫觉得委屈,太委屈了。就哭了。然后哭着哭着,本宫就醒了。醒了以后,坐在龙榻上,越来越不踏实,就想来找妹妹说说。妹妹啊,你说本宫如何是好啊?这皇上怕是要抛弃我了。左右想想,这几日也没来看我,怕是有人趁此进宫替了我的位置。弄得皇上把我忘了。” 齐阳打了个哈欠,想着,这怎么劝她呢?不过就是做了一个梦,哭成这样,太不坚强了也。唉…… 齐阳:“娘娘,这不过是梦,人都说梦是反的,这梦里皇上打娘娘,那就是平日疼娘娘还来不及呢。这皇上定是有要事缠身,不然早就来看娘娘了。那日娘娘才来,这皇上不就追来了?皇上心里若是没有娘娘,怎么会半夜赶来呢?” 杨大婶听齐阳说完,点了点头,说:“可皇上这后宫那么多人,即便那日皇上追来,或许这几日又有了什么变故呢?这些事儿,本宫在这华清宫,也不能知道。” 齐阳听到这儿,看出点眉目了。这娘娘,原是找个理由想要回城啊,这倒好,回了城,也好找个理由回米国。 于是齐阳说道:“娘娘,若是记皇上,咱们明儿个一早不如回城吧?” 杨大听见齐阳此说,脸上立马显出不一样了。 杨大婶:“那宫就听妹妹的。不过这早回比晚会好,咱们不如现在就启程回去?” 啊?这大半夜的?把人都起来跟你回去?你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不过这里就属她最,这时候要是因为这小事儿把她惹了,以后自己怕是难回米国了。 得,您说什么是么,我听您的。 齐阳在心里暗自说着,嘴上忙说:“既是这样,娘娘回去穿戴好,咱们即刻就回去。” 杨大婶听了,赶紧点头。说:“恩,回城。” 说完杨大婶转身走了。 齐阳看着杨大婶的背影,不禁想到,就杨大婶这宽厚的身影,我怎么就能把她当成女鬼了呢? 对了,先得把罗雅彩叫醒,这可是个艰巨的任务。于是齐阳连推带搡,最后就差泼凉水了。羊腿大小姐才醒了过来。 齐阳继而又依次通知各位,起身回城。 所有人都是睡得正香的时候被轰起来的。一个个满怀仇怨,这觉睡得正好,大半夜的回城,这谁的狗屁主意! 可没办法,这主意是贵妃出的,这贵妃娘娘皇上都惹不起,所以也没人敢惹。 于是套上马车,一行人坐车回城了。 在车上,这罗大小姐又睡着了。 这一行人,倒腾准备,又在马车上晃悠晃悠,等回到城里,天也亮了。 齐阳抬头看看刚出来接班的太阳,心里不禁想,这早这么一会儿有什么必要么?惹得人都那么恼。怪不得这杨大婶后来在马嵬坡被人逼死了。太任性了。唉。 进了城,齐阳故意说:“娘娘,齐阳觉得娘娘您还是回宫吧,皇上一定想您了。” 杨大婶正愁不知道怎么说呢,偏齐阳说了心底话,还不赶紧答应着。于是一行人马分成两队,一队回宫,一队回安府。 这齐阳他们到了安府,这看门的才开门打扫,一见这公主回来了,赶紧把她们迎了进去。 沿着路走着走着,齐阳忽感困顿不已,差点睡着。 随着众人走着,忽然一抬眼,西院到了。 哟!这房都盖好了?这西院之内又起了四间厢房,其中一间就是齐阳主设计的山寨范现代浴室。 一看这个,齐阳又来了精神,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跨进院子。直奔那浴室而去。 推开门,心情豁然大好,这浴室比在齐阳宫那个还要好,材料首先就高级不少,虽然齐阳叫不出名字,但是看着就感觉的出来。 方才困得差点晕倒路边,这一见了浴室就异常兴奋,还得说是洁癖,人齐阳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放水洗澡,旁的事儿,容后再想。 ------------ 第八十三章 找人? 阳除了衣裳,泡在久违的浴缸里,心里别提多舒畅了 这去了半天华清宫,一共就泡了半个澡。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之后还埋上沉重的阴影。要说这一趟,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走的。恶心也恶心了,气也气了,冷也冷了。最后死也死了。这辈子还有什么事儿我齐阳没赶上过?想想还真不多了。 齐阳一边自嘲着,一边泡着澡。 这边丫头都在屋里等着。等着齐阳给她们重新分分住处。这新房盖好了,她们也该改善改善环境了。 碗儿不多时就跟吉祥就聊上了。雅儿则出了门去喂二呆。 这碗儿先说:“哎?姐姐,绿儿姐姐这几日怎么不在?” 吉祥:“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这几日也不在不是。” 碗儿:“那就奇这绿儿姐姐难不成消失了?这几日都没回来睡,也知道去了哪儿。” 吉祥看了看,想着,这丫头,看着傻傻脑的,心里倒挺有主意,难不成她能看出这绿儿是让我藏了?不能,她那模样若是能想到,怕是母猪都会上树了。 想到这儿,吉祥笑了笑。 碗儿又问:“姐姐你笑什” 吉忙收了笑。说:“我哪儿笑了?” 碗儿:“碗才见姐姐笑了。有什么开心地事儿?说来与碗儿听听。” 吉祥笑着说:“哪有什么开心地事儿。无非是些小时候地事儿。方才想起来。于是就笑笑。没什么。” 碗儿点点头说:“哦。” 等了会儿。碗儿又问:“吉祥姐姐。这个柳儿姐姐是谁?怎么她一来就伺候公主呢?” 这会儿这丫头倒说到我的痛处了。这柳儿什么时候不好来,就在我费心费力把公主伺候周全的时候了一脚。原本一个傻呆呆的绿儿个不谋心计的雅儿,都不用出手使什么手段。可偏偏来了个柳儿。这丫头,原就比绿儿有心计。总骑在绿儿头上还装着一副好人模样。不行,若是让她在公主身边伺候父交给我的事儿就办不成了。得想个主意把她支开。又或是让公主讨厌她,不用她伺候。可倒是怎么办呢? 吉祥正想着对付柳儿的主意,忘了答碗儿的话。 碗儿于是又问她:“吉祥姐姐?吉祥姐姐?你怎么不睬我了?” 吉祥听了才说:“我踩我踩!” 我踩死你!还睬你。真是。乱了本小姐的思绪。 碗儿:“那姐姐倒是告诉碗儿,这柳儿是哪儿来的?” 吉祥只好给她解释柳儿的身份。 碗儿听了想了片刻,说:“难怪吉祥姐姐还要叫她姐姐,原来是伺候公主的前辈。这和公主一同长大的丫头自是不同吧?” 吉祥笑着说:“那是当然们这些后来的,都比不过。” 碗儿又问:“那吉祥姐姐,那个绿儿姐姐是不是也是与公主一同长大的呢?” 吉祥点了点头,说:“是,绿儿和柳儿都是与公主一同长大的。” 碗儿想了想,又问:“那雅儿姐姐呢?” 吉祥烦了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多话?走的时候不是这样,这几日怎么变了?难不成这几日哑女跟她说了什么? 吉祥还是耐心答道:“雅儿姐姐是公主大婚的时候个王爷送的。” 碗儿:“大婚送个丫头?这个王爷可真抠门。” 嘿!你到数落起人来了。这也就是在大唐,要是在米国是抓了砍了都不为过。 不过吉祥还是笑笑,说:“这也不光只送了个丫环还有一只西域狮。就厢房那个二呆,公主可喜欢了,这来了大唐还带着。” 碗儿:“你们那的人可真有意思,与大唐倒是不太一样。” 吉祥听了,又问:“大唐怎么了?什么样?吉祥看着大唐的人长得跟我们西域的人没什么区别。” 碗儿:“没区别?还是有吧。” 吉祥:“什么区别?你到是说说。” 碗儿:“首先这体型就不一样,我们大唐大户人家的小姐长得都丰满匀称,你看咱们公主和罗小姐,都瘦的像个猴子似的。” 吉祥:“这么说,你这身材在大唐本来应该是小姐不成?” 吉祥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直中红心。 碗儿想了想,还是别跟她聊天了,一会儿稍一不留神再漏了马脚。这丫头倒是聪明机灵。 可这绿儿倒是去了哪儿呢?昨日让秋儿帮着查了,连个人影都没了。可别出什么事儿吧?难不成让人贩子拐了? 正想着,听见外间浴室的门开了。齐阳裹了个大被子出来。 这柳儿紧跟在后面。 屋内这两个丫头听见声音就出去了。 一行 到齐阳的大屋。 齐阳进门褪下了棉被,坐下喝茶。 抬眼的功夫,几个丫头就进来了,唯独缺了绿儿和雅儿。 齐阳开口说道:“哟,这是干嘛,碗儿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碗儿答道:“劳公主惦记,碗儿原先就习惯早起。” 齐阳:“早起好啊,健康。对了怎么就你们俩,绿儿和雅儿呢?” 吉祥又没抢上话,让碗儿了,碗儿说道:“才碗儿还问吉祥姐姐呢,这绿儿姐姐去哪儿了?” 齐阳:“倒是去儿了?” 碗儿:“这雅儿姐姐又去给二呆喂了,这绿儿姐姐这几日就没回来。” 齐阳听了,看看碗儿,又:“没回?什么意思?” 碗:“就是公主走的那几天,绿儿姐姐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齐阳听话,怎么这么熟啊?这情景怎么那么想才发生过。对了!那会儿绿儿柳儿也是忽然失踪,然后被假冒雅儿的火柴拐走了。难不成这绿儿才出了魔爪,又被抓了? 齐阳想了想,说道:“这几日你们没人见着绿儿么?” 碗儿和吉祥一同摇摇头。 齐阳又说:“这丢了个人,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就没人来跟我报告呢?” 碗儿:“碗儿原想着,绿儿姐姐怕是去华清宫找公主了。所以就没……” 吉祥就更不用说了,人家一直陪着我,哪儿会知道。 齐阳:“这绿儿能去哪儿呢?” 碗儿:“谁说不是呢?绿儿姐姐倒是去了哪儿呢?” 这主仆二人,双双托腮思考,貌似很认真。 齐阳又想了一会儿,问道:“可在房里发现什么字条没有?” 碗儿赶紧说道:“没有,绿儿姐姐没留下什么字条。 齐阳:“仔细找过了?” 碗儿:“那倒没有,只不过若是真想留下字条给咱们,也应该放在容易看见地方,若是这种地方都没有旁的地方又怎么会有?” 这话说的在理。既然没有字条,那可能还真不是火柴干的,跟上次风格不一样啊。 齐阳想着,碗儿又说:“碗儿昨个还问了东院的秋儿姐姐,她说她这几日也没见着绿儿姐姐。又找了其他人问,都说没看见。” 这该不是又出什么事儿了?这绿儿倒是上哪儿了?神仙爷爷啊,你快出来给我指条明路吧! 齐阳在心里想了半天,也没见着有神仙出没的迹象。心想,这神仙,事不关己的时候,总是不顶用。算了,我自己找。 碗儿此时又说:“公主,您不是跟娘娘很熟么?” 齐阳点点头,说:“是啊,这事儿有关娘娘什么事儿?” 碗儿说:“这事儿倒不关娘娘什么事儿,不过碗儿才来这长安的时候,听说这管理长安城的什么大官是贵妃娘娘亲戚。” 为了装傻,莞尔故意把自己知道的事儿含糊的说出来。让齐阳自己觉悟。 齐阳边想边自言自语:“什么大官?还管理长安城?管理长安城的大官不就是皇上么?皇上是贵妃娘娘的亲戚,到时有理。说得通。” 好么,这公主,在西域带着是不是脑子都没开化啊,我这说得够明白了,难不成还让我说明白么? 莞尔正想着,齐阳又说:“可是咱们也不能因为不见了一个丫头,就去打扰皇上吧?这太不合适了?” 得,看你这样,也够呛能分析出来,我还是直接告诉你吧,省得我自己着急。 莞尔于是只好装顿悟状:“哦!我想起来了!那个大官是贵妃娘娘的堂哥!” 贵妃娘娘的堂哥?杨国忠?这人不是宰相么?还管找人?算了,我还是不耻下问一下,万一错了呢。 于是齐阳问道:“这堂哥是何人?” 碗儿又说:“这贵妃娘娘的堂哥是杨国忠,杨大人。” 到此,齐阳笑了,你看,我还是知道点历史吧。 碗儿见齐阳没说话继续说:“这杨大人是京兆尹,长安城的事儿都归他管。” 京兆尹?不是宰相么?我记得是宰相来着? 齐阳的记忆又开始混淆,难不成我看电视剧也不认真?还是导演瞎编的?算了。我还是好好听着吧。别丢人了。 齐阳等着碗儿继续,碗儿却不说话了。 齐阳一歪头,问道:“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碗儿这才继续:“公主可以找娘娘让杨大人派人此处查探一下,莞尔觉得这样的话,绿儿姐姐若是在这城内,很快就能找到。” ------------ 第八十四章 不明物种 儿这丫头知道的还挺多啊,才来长安没几天,知道我太丢人了。我这些日子就光陪着杨大婶玩了,什么正事儿都没干。不行,我得振作!首先把绿儿找着,然后回米国查案! 齐阳听了碗儿的一番话,心中忽然惭愧起来。混沌的过了这么些日子,也确实没什么意义。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儿,就是莫名其妙的让杨贵妃还挺信任自己。 齐阳点点头,对碗儿的话表示认同。又说道:“恩,碗儿说的在理,本宫稍后就进宫去跟娘娘说这事儿。” 沉默了半天的吉祥,忽然说话了:“公主,您这一也没睡?稍后进宫能撑得住么?” 还真撑不住,才泡澡的时候就差点睡过去,这要是进了宫睡在皇宫里,太不安全,一想起李大爷那色迷迷的模样,齐阳就打起冷颤来。 见齐阳不说话,又添油加醋:“公主,吉祥觉得就算公主撑得住,娘娘也该歇歇,这一晚上舟车劳顿,是个人就累了。” 倒是这道理,算了,都这么天了,晚一天也没关系吧? 齐阳想定,于说:“那倒是,算了,本宫明日再去,今日先好好歇歇。你们也都下去吧。” 赶紧睡觉,困死本少爷了。 可偏偏他说完这话,没人动唤。 齐阳看了看。怎么着?还不让我睡了? 碗儿又第一个发言。笑:“公主。您看这厢房都起好了。不如给我们分分吧。不然这柳儿姐姐又来了。实在太挤了。” 齐阳想了想。可脑子实在不动。连一共有几个丫头掰了手指算了半天也没算出来。于是说:“行了。这么点小事儿儿。你给他们分分吧。” 听了这话。心里一沉。这劳心劳力地伺候了这么久。还不如一个才追来地柳儿。 柳儿自然得意这领差事也是个能显示在主子面前受宠程度地。 柳儿于是说:“是。公主。行了。都跟我出来吧。别碍着公主歇息了。” 虽是不服,吉祥还是乖乖的跟着柳儿出来了。 这本来心情就不爽上还有个碗儿扎针。碗儿小声和吉祥说道:“吉祥姐姐,如今这柳儿姐姐一来,公主做什么都吩咐她干来这自小长大的丫头,果真是不一样。” 吉祥心里这个委屈!白白的卖了这么长时间的命。伤心啊! 不过这倒不要紧,万一这柳儿一直与公主这么亲近,我的事儿岂不是完不成了? 吉祥皱眉担心着儿这丫头看着,还以为她因柳儿得公主的宠爱,所以难过呢。 几个丫头先回了房,坐定以后,柳儿给他们分配房间,这丫头的房间一下多了成了四间。可丫头却有五个,现今住着倒是没事儿若然这绿儿回了,怎么住呢?倒是要不要给她留一间? 柳儿思来想去于有了主意,开声说道:“今天这公主将这分房的差交了柳儿儿才来,倒也难办。 如今这么说吧,柳儿才看了各房,这新起的房除了浴室之外,省得三间,加上如今你们几日住的这间,一共四间。咱们是五个丫头,不管是何时因什么跟随公主的。都平均分。这四间房两大两小,倒是难住我了。既是平分,这似怎么都分不均匀,如今柳儿看不如这样。这幼狮原先住的尾房甚小,不如换了住间大的,这样咱们就有一大三小四间房。便好分了。这绿儿与我住那间大的,剩的三间你们一人一间,如何?” 此时雅儿正好喂了二呆进门。 柳儿一见雅儿,忙笑着说:“才说要给二呆换间大屋,雅儿姐姐就进来了。” 碗儿此时小声问吉祥:“吉祥姐姐,这雅儿原是最大啊?这柳儿姐姐也叫她姐姐?可碗儿怎么从没听吉祥姐姐这么叫过雅儿姐姐?” 吉祥暗瞪了碗儿一眼,没回话。(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雅儿浅笑一下,方说:“劳柳儿费心。” 柳儿又说:“余下三间小屋,姐姐想住哪间?” 雅儿想了想说:“那我就住二呆原来那间吧,屋子让他住久了,多少有些味道,怕你们受不住。” 柳儿:“雅儿姐姐如今能说话了可真好,怪不得公主一直那么喜欢姐姐,原是姐姐人好。” 雅儿:“人心都是好的,难道你不好么?” 柳儿一下被雅儿闷住了,勉强笑了笑。 停了会儿,柳儿又说:“剩下的两间,你们俩自己分吧。” 碗儿此时说到:“吉祥姐姐爱干净,住新起的屋子吧,这住过人的,碗儿来住。” 吉祥看了看碗儿,心 倒是不傻啊,这原先盖得屋子原料要好上新起的几倍:新起的屋子为了应急,只盖了几日便盖好了,和现住的差的远了。 碗儿好像看清了吉祥心里想的事儿,故意说道:“姐姐不说话?难不成是碗儿想错了?既是这样还是姐姐挑吧,碗儿随便住哪儿都行。” 你倒是会说话,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怎样?既说了让我住新屋,我非要住旧屋,这不是明摆着说我吉祥不好相处么?罢了罢了,新屋就新屋。 吉祥于是说道:“碗儿妹妹这是哪儿的话,吉祥本也不是计较的人,随便住哪间都一样。” 柳儿此时说:“那既是这样,就这么定了。按着才分的房间搬东西吧,也赶紧给这新来的小丫头疼些地方。这丫头真有意思,虎头虎脑的。” 碗儿看柳儿说她,赶紧接住,冲着柳儿笑了笑,说:“莞尔是新来的,往后还需柳儿姐姐提点。” 吉祥今日注定气儿不顺,马屁拍的。原先吉祥有的东西,这一时间似全都被柳儿抢走了。 这房分好了,二呆是最高兴的,平白多了大屋可住,撒开了围着屋子乱跑。 等他跑累了,雅儿摸着二呆的头,轻的说:“这小地方,把咱们二呆都憋闷坏了。这屋子还不及休月苑一半大,唉……” 二呆也乖乖的伸出舌,仰头舔了舔雅儿的手心。 再说这才要订婚的一对。本来好好在华清宫等着,说是后天就订婚了。谁知道这大半夜的被人叫起来,昏昏沉沉的就上了马车,才有了精神,发现已经到了长安城了。 彩这叫一个郁闷!公主该不是又不舍得把末野门给我了吧?于是才半夜回了城? 这半夜移动的举动倒也难不让人猜测。谁又能想到是个抽风的贵妃非要回城呢? 不单止罗雅彩一人想不通,那边末野门也想不通,这几日好不容易接受了这门亲事,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她了。可这公主半夜就叫回城,还是在原本要订婚日子的前夕。难不成公主此时发觉不能没有末野门了? 这二位满怀着这样的一个心事,进城之后倒睡不着了。 在众丫环为房间的事儿等待齐阳出浴的时候,俩人不约而同的从自己房里走了出来。一前一后出了西院。罗雅彩走着走着,到了安府的园子。 春天到了,小树都发着嫩芽,绿得星星点点,看久了,还有些晃眼。罗雅彩想着事儿,踢着脚边的小石子。或是由于太过专注,走着走着,就将手里拿着的锦帕丢在了路上。 这末野门稍后也进了园子,远远见地上浮着一方帕子。绣得倒真是难看。好一块难看的手帕,末野门一面笑着,一面想,这帕子倒是府里哪个丫头的,这竹的是什么呢?山鸡?不对,这山鸡的翅膀太肥了也。凤凰?凤凰脑袋也太粗了? 本来愁着烦着的末野门,一捡起这帕子,倒是笑了。 罗雅彩一路走,一路想,不由得难过起来,流了眼泪,到了想拿帕子擦泪的时候,才发现这手帕怎么没了?莫不是掉在才来的路上了? 想到这儿,罗雅彩又一路回去找。 快步走回头,没多远就看见末野门拿着自己那方帕子,看着偷笑。 罗雅彩赶紧拿袖子抹了抹眼泪,走上前去。 罗雅彩:“把手帕还我!” 末野门抬头一瞧,原来是跟自己有婚约的人士。 于是,末野门笑着说:“这帕子是你的?” 罗雅彩点了点头。 末野门又笑了笑,没说话。 罗雅彩:“你笑什么?快把帕子还我!” 末野门:“这帕子还你倒是不妨,不过你得告诉我件事儿。” 罗雅彩心里开始打鼓,他想问什么?难不成他想问我是不是喜欢他?若是问了,我可该怎么答呢? 正想着,末野门又问:“怎么样?” 罗雅彩把心一横,心想,问就问吧,又死不了人,我罗雅彩做人一向坦坦荡荡,他若是敢问,我就敢答! 罗雅彩下了决心,使劲点了点头,等着末野门开问。 末野门又看了看帕子上的不明物种,笑了笑,问道:“我说,罗大小姐,你这帕子上绣的这是什么?这是凤凰还是山鸡?怎么,怎么看着这么逗趣呢?” 听了白痴末野门的问话,罗雅彩答也没答,一手夺过帕子,一手出拳。 哐……又是一记。 ------------ 第八十五章 银子? 记重拳过后,末野门那才好了不久的乌眼青,再一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这末野门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羊腿大小姐什么,每次都朝一只眼睛打。她这手也没个轻重,次次都生疼难耐。这眼睛伤了,难受啊。 这好容易上次的乌青才退,没成想,今日不知怎么又挨了一拳。 打人的拿了帕子转身走了。被打的原地忍疼不说,还得给这打人的找点理由。 她这是为什么打我呢?为什么呢? 末野门原地想,半天也没研究出结果,只好捂着二次负伤的烈士,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西院。 这罗雅彩早就先一步回了。 罗雅彩一屋,碗儿就赶紧跟了进去。 别的丫头都在搬家,唯她用动地方。 一进门,碗儿就看出了门道,这是谁惹我们小姐了? 这安禄山地位千金。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受虐倾向。当了没几日丫环。还当上瘾了。处处唯她们小姐是从。谁要惹了小姐。管你是公主还是娘娘! 碗儿上前地时候。见小姐揉手。 可不是。力地相互作用。那么使劲出拳。罗雅彩地手也红了。 碗儿看了。赶紧过去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手怎么红了?谁打地?” 问了话。莞尔心里才觉不对。她自己也是练武地。这手看样子是把人揍了。 于是换了方式再问:“小姐。这是谁惹了您了?告诉莞尔。莞尔出去帮您出气!” 罗雅彩听得碗儿这么关心自己,一肚子的委屈瞬间迸出,哇一声过后,罗雅彩就靠在碗儿身上哭了。 莞尔等着她哭完又问:“小姐,咱们不哭了,快跟莞尔说说,莞尔去帮你教训他。” 罗雅彩拿出才夺回来的帕子了擦眼泪。(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好歹擦完,罗雅彩说道:“算了,你也打不过他。” 打不过?在范阳的时候我安莞尔谁都能打过,可谓打遍范阳无敌手,我还能打不过。 好么,这一主一仆,难怪这么投契,原就是一类人。 安莞尔听了这话,斗志横生问罗雅彩一遍:“小姐,您只要告诉我是谁欺负您了,莞尔一定有办法收拾他。” 这即便真打不过,安莞尔也确实有其他整人的招数。 罗雅彩闪着娇眸,抬头看看安莞尔。 没想到,我罗雅彩到了今时今日才遇到这么一个对我忠心的丫头真是…… 罗雅彩在心里小澎湃了一会儿,才回莞尔的话:“罢了,只与你说说。” 碗儿:“小姐请讲。” 罗雅彩于是开说:“方才我一个人闲来无事,去园子转转,一不留神将你竹给我的帕子掉了。于是我便回去找。结果这帕子被该死的末野门捡了!说你给我绣的富贵鸟是山鸡!哇……” 话说了半截,罗雅彩又哭开了。 合着这不明物种是安莞尔绣的有名字,叫富贵鸟。 碗儿心想,这末野门果真该打,居然说本小姐绣的富贵鸟是山鸡!这山鸡能长这么富态么! 是啊,末野门当初也想了山鸡倒是真肥。 碗儿压住火,继续了解案情现时十分想知道这小姐把末野门哪儿打了:“小姐,那你这手?” 罗雅彩一边哭边又说:“然后我就生气,一记重拳出去他打了个乌眼青!” 碗儿:“难怪了,这手红成这样。小姐等等,我回房拿药酒给你揉揉。” 不过打了个乌眼青,倒是很到位,若是打了别处不要紧的地方,别人也看不见,往常若是有人惹了安莞尔,安莞尔也是乌眼青伺候。听了罗雅彩这般收拾末野门,安莞尔觉得这小姐更值得交了。 安莞尔回房拿了特制药酒回来的时候,正看见末野门乌眼青着进了西院。 你还别说,咱们小姐打得还真到位,不歪不斜,力度也合适,不伤眼球,只黑眼圈。 安莞尔想着想着,笑了笑。 这挨了打的末野门也想寻个究竟,又怕再去问又惹了罗雅彩,于是看见碗儿,便想上去问问。 这碗儿见末野门朝她走了过来,转身快走,三两步就进了屋。 一进门,碗儿便说:“小姐,那乌眼青回来了。” 罗雅彩此时不哭了,撅着嘴说:“下次本小姐一定把他两只眼睛全打黑了!” 碗儿笑了笑:“小姐,咱们上药吧。” 哭了一阵,罗雅彩的气也消了。 末野门这倒霉人士,就说了句山鸡,就被打成这样。其实说山鸡都是好的,就安莞尔绣的那个什么富贵鸟,估计也就只能这主仆二人两个能够欣赏。 上好了药,碗儿又仔细的给罗雅彩揉了揉。这时候|子叫了。 碗儿于是说:“小姐,上完药,碗儿去端些好吃的来。” 罗雅彩点了点头。 上完药,碗儿就出了西院,去了厨房。 此时,这厨房门口,正有一人等着她。 碗儿一到,那人将碗儿拉到厨房背角里。 碗儿看了看来人,说:“秋儿,是跟你说了,没事儿别理我,这样很容易被发现的。” 秋儿皱着,忙说道:“小姐,您快饶了秋儿吧,天天看着你这么进进出出的伺候人,秋儿心疼。” 碗儿一撇嘴,说:“什么天天着,你就会胡说,我们小姐这才从外面回来,刚不到半天,这我才来厨房伺候第一顿饭,你就这么说。” 秋儿:“小姐,往日您在府上,那么多人候着,如今在这儿伺候别人,秋儿看着实在不忍。” 碗儿一拍秋肩膀,说道:“你就好好忍着吧,我这才觉得有意思,我跟你说,我们小姐人可好了,我特喜欢伺候她。你要是坏了本小姐的事儿,漏了我的身份,我饶不了你。” 秋儿赶紧低头认错:“秋儿不,小姐说什么是什么,那秋儿走了,小姐您多保重。” 碗儿:“我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小姐,我不是有名字么!” 秋儿:“那碗儿,秋儿走了。” 碗儿点了点头,秋儿便转身走了。 这秋儿才没走出两步,碗儿转了转眼珠,又把她叫了回来:“等等,回来,有事儿求你。” 秋儿赶紧退回来:“小姐您说。” 碗儿一瞪眼。秋儿改口:“碗儿,你说。” 碗儿笑笑,说:“等会儿你先去厨房,让他们仔细做些好东西,然后我才进去,这样我们小姐能吃得好些。你可不知道,厨房这些人,这几日我们小姐公主不在,做的那些东西,简直就不是人吃的!” 秋儿连忙点点头,回道:“秋儿这就去说他们。” 碗儿:“行了,也别说他们,不然稍后你不在了,给的东西更难吃,这些伙计,过了这个月结了工钱,就让他们走吧,看得我烦心。” 秋儿:“知道了小姐。” 碗儿又一瞪眼:“行了,赶紧去吧,再叫小姐,我可打你了。 这碗儿无非是吓唬吓唬她,若是真打了,她就没的玩儿了。 这秋儿领了吩咐,赶紧进厨房命人准备好东西。心里又盘算着,不如过两日就找理由开了他们,这几个人一个月工钱倒也不少呢。即便这与安德分账,也能捞个不少。 秋儿美美的办了该办的事儿,就转身回了,临走前没忘叮咛:“仔细了,这让你们做的,可是给西院呢吃食,往后这西院的吃食用备,都捡好的上。” 说完,秋儿转念一想,我跟他们说这些干嘛,没两日就开了。 这秋儿一走,给了门口碗儿一个眼色。 碗儿就转身进去了。 这厨子们也纳闷啊!这秋儿明明是东院的,却让给西院备好的东西,这怎么回事儿?难不成西院的主子暗地里给了她什么好处?恩,定是少不了,这秋儿姐贪钱,那是出了名的,你说她一个丫头,要这么多钱做什么?难不成打算日后出了府养个小白脸? 众厨子眼神交汇的聊着,碗儿在厨房左右看看。这东西确实比之前顺眼了不少。不过抬眼看见这些厨子动作缓慢,急脾气的碗儿心里就不是味儿。可现如今的身份又不好骂人,唉,就只好等着,这么久的功夫,小姐肯定饿了,不如塞些好处? 恩,就这么办。 碗儿一摸荷包,掏出一两银子。 这一两银子可是不少,这小厨子左右干几个月的工钱。 碗儿才拿出银子,那帮眼神交汇的厨子,眼睛就发光了。 碗儿轻咳了声,说:“几位大哥,能不能快点?我们家小姐这一早还没吃饭呢?碗儿也知道各位辛苦,这小姐吩咐了,这银子给厨房的几位大哥喝茶。” 这厨子见了银子,自是麻利了。手里拿着菜刀,看着案头放着那银子,没两分钟,高火爆炒,几人合力。四个菜就起锅了。 碗儿见了,心下一喜,早知道银子管用,还跟秋儿说什么,直接给钱不就行了。费了半天口舌。算了,今儿个也算知道了。 碗儿拿了菜就要走。 厨子们拿了银子自是态度良好,临了大厨说了句:“碗儿姐姐慢走,这还一汤,等会儿我找人跟您送去。” ------------ 第八十六章 有别 儿听了厨子的话,端着菜笑着走了。 众厨子又开始眼神交流。 看来这西院真是个大主子,不但给秋儿姐使了银子,连咱们也有份。往后可得好生伺候着,说不准就能得了赏。 原来这西域小国的公主这么有钱。 那可不是,好歹人家也是个公主,这碗儿,我听说不过就是伺候她身边一个小姐的。这要是公主的丫头,出手怕是更大方。 正此时,吉祥也了。这齐阳睡了,丫头也得吃饭啊,何况还有末野门那大爷呢。 这会儿,他们也全沾了前面儿的光。 这厨子见是西院的往常来的大丫头,一下眼里就放光了。 三七二十一,没让吉祥等多会儿,这得了。 这吉祥也纳闷,这厨房计怎么了这是?难不成我离开这些日子都转了性?一个个的全勤快了? 厨子帮吉祥装好了食盒。吉祥接了便出来了。 这厨子这回没拿着赏。又交流了。 这西院伺候公主地丫头怎么倒没那伺候小姐地大方? 这你还看不出么?这小姐肯定是个高官家地。这官都比皇上家富有。 那往后。咱们是光伺候好这小姐。还是连公主一块? 这哪头都不能得罪。总归有人给钱不就得了。 那东院呢?也捎带着? 这说西院的事儿,东院掺和什么?你个傻子。 就是,就是。 对了,等会儿这汤好了,谁送去? 这是那小姐的汤吧? 于是厨子还是争相抢着要去给罗雅彩送汤。 罗雅彩这刚吃了一口菜,就开始不停的打喷嚏。 碗儿见了,在一旁说道:“小姐不是有人想您了吧?” 罗雅彩抬头说道:“什么意思?” 碗儿:“小姐您不知道,碗儿家乡那边是有人打喷嚏,就定是有人想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罗雅彩心里听了这话高兴,想是才挨了打,知了错,这才想起我了。 心里想着上不由的挂出了笑。 碗儿见了,问道:“小姐怎么笑了?怕是想出谁想您了吧?” 罗雅彩笑了笑,努嘴说道:“你这丫头,赶紧过来陪本小姐吃饭。” 碗儿:“碗儿一个丫头,再不懂规也不能跟小姐一道吃饭啊。” 罗雅彩一摆手:“什么小姐丫头的点过来,不然本小姐也把你打成乌眼青。” 碗儿笑了笑,这小姐还是想起末野门了。 这主仆二人坐在桌前一同吃着饭,说说笑笑,早忘了才生气那档子事。 稍后抽签中了的厨子又来给送了汤,碗儿跟出去,掏了几枚散钱给他。 厨子美美的走了。 这屋内饱饭,又送了汤水罗雅彩的小肚即刻圆溜起来。 碗儿才又回屋,罗雅彩便说道:“你看看是你,害我吃的这么撑。” 碗儿一撇嘴,故意说:“既是碗儿错了,那小姐罚吧。” 罗雅彩笑笑说:“你这丫头,怎么早没认识你。” 碗儿:“小姐什么意思?” 罗雅彩笑笑又说:“不对,该是幸亏早没认识你。” 碗儿假意生气,说:“小姐……” 罗雅彩又笑笑,说:“与你一同吃饭,居然吃这么多,要是早认得,怕是这腰要浑圆了。” 碗儿想着,又说:“这胖怎么了?不是富态么?就跟富贵鸟似的。总比山鸡漂亮多了。” 罗雅彩:“唉,可惜,米国的男人都喜欢山鸡,米国可不比大唐。” 碗儿:“米国好玩么?” 罗雅彩:“怎么说呢,总之跟大唐不一样。” 碗儿:“小姐这么一说,碗儿也想去米国了。” 罗雅彩一笑,说道:“等本小姐回米国的时候一定带着你,倒是你若是反口不去,本小姐找人绑了你,给你带去米国。” 碗儿:“那碗儿还是乖乖跟着小姐去吧。” 说到这儿,罗雅彩忽然有点想他爹了,算算日子,离开米国也两个多月了。也不知道爹过的好不好。 罗雅彩滋滋润润吃饭的时候,吉祥也端了菜去给末野门送去。 一进屋,吉祥一看末野门,忙放下食盒,过去问道:“大首领这是怎么了?这伤不是才好,怎么又重了。” 末野门想了想,说:“唉,才不小心撞了一下。” 吉祥:“唉,这怎么办好呢,吉祥去厨房拿鸡蛋给大首领敷敷。” 末野门:“鸡蛋?” 吉祥:“是啊,鸡蛋袪瘀最好了。” 末野门:“哦。” 说完,吉祥转身出来又去厨房了。她一路边走边笑,这末野门,明明是让人打的,偏说是撞得,撞能撞到那么。 吉祥拿了煮鸡蛋回来的 末野门却闩上门了。 想着大首领怕是睡了。于是吉祥也回自己那新屋补觉,想着等公主起了,有精神伺候。 等齐阳起身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了,整整睡了一个白日。 这晚上我还睡不睡了? 齐阳想着,忽觉饿了。于是才叫人上吃食。 这厨房今日也怪了。原来都是命人去拿菜的,唯独今晚上的时候,派了人来送。 这柳儿接了食盒摆好。吉祥起身进门。 看柳儿候着,吉祥心里就憋气,又晚了一步。 当个丫头都能争风吃醋,看来还是个好。 罗雅彩和碗儿那边相的别提多融洽了,吃着聊着,说说米国,说说范阳,好不自在。 齐阳这头,自己独酌吃菜不说,边上站着俩争相递碗的。 这日子不比不知道自己惨啊。 齐阳这还算好,总算吃上饭了。 末野门这才起了身,也没见有进来伺候。本来嘛,往日都是沾公主的光,这吉祥顺带着也伺候伺候末野门。可如今,柳儿来了。吉祥顾着抢差事,还哪儿有时间总惦记着你这不想干人士。 原本这末野门和公主或许还有个将来,现今都要跟罗大小姐定亲了。吉祥这人才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儿。这等事儿,偶尔为之便罢了。 这吃饱喝足,齐阳叫了罗雅彩一起,原想着回城去夜市逛逛,结果没出门,就被告知。这长安城,夜里宵禁。 齐阳想想,问道:“这宵禁?前些日子不是还有灯会呢?” 门子才说:“这赶上逢年过节才能夜游,有灯会什么的,现在既不是年节,府上也没有婚丧嫁娶之事,所以是不能出去的。” 齐阳他们只好扫兴而归。回了屋子,又无事可做。想着明天一早还要去找贵妃商议找绿儿的事儿。不如早睡了。 可这睡了一白日,齐阳哪儿还睡的着,原想着找罗雅彩谈心,可谁知吃了闭门羹。 这罗雅彩白天折腾一天,此刻早乏了,于是就死猪样的睡了。 齐阳失望之际,发现这末野门的灯还亮着,于是敲门。 可谁知,末野门开门便问:“公主有何事?” 齐阳笑着说:“没事儿,本宫就是睡不着想找个人聊天,这不是雅彩睡了么。唉!你这眼睛怎么会事?怎么又黑了。” 虽是背光,但是一个大黑印在脸上,还是分辩的出的。 末野门仍旧推说:“唉,今天不小心撞的。” 齐阳:“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说着,齐阳就打算往里走。谁知,末野门还不让他进了。 齐阳歪头看看他,问道:“怎么了?” 末野门支吾半天,方才说道:“公主,如今末野门既然与人有了婚约之事,与公主……男女有别……还是……公主请回吧。” 嘿!我这暴脾气!原先我这大婚之后你都敢生生闯我闺房!这轮到你要结婚了,到规矩多多了!这太不讲义气了!我又不对你怎么样!我不就是聊聊天么! 齐阳窝了一肚子的火,但是也不能跟他说,其实我是男的,咱俩一个性别,没事儿,聊聊吧。 这听着更变态。 于是,齐阳压住火,说:“那好吧,早点歇着。” 末野门:“公主也是。” 啪—— 这门就瞬间关上了。 齐阳在门外这叫一个委屈。整个一个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没办法,人家不让进,只好回去睡觉了。 于是齐阳就回了自己的大屋。在床上辗转反侧,辗转又反侧。滚过来滚过去。唉,刚发现我这床还真大,翻个跟头试试。于是无聊的齐阳在自己宽大舒适的床上玩起了失传已久的绝技,翻跟头。 好不容易把自己整得又累又困,齐阳终于睡着了。 这第二日一早,齐阳就吩咐柳儿,备车进宫。 可柳儿却说道:“公主,这……” 齐阳整着衣服,看了看柳儿,说:“怎么?本宫这衣服不合适?” 柳儿:“不是,公主……只是……” 齐阳只好又问:“倒是什么?你快说啊?” 柳儿:“这大唐的皇宫,公主能像米国的一样随便进么?” 哟!对了,我还真不能随便进!这倒霉劲儿的,光想着进宫进宫,把能不能进的问题忽略了。那可怎么办呢?看来这还只能等着杨大婶过来找我了?不过她今天能来么? 齐阳这才担心着,门外就有了动静。 没两分钟,杨大婶,迈步进屋了。 齐阳看见杨大婶,这叫一个激动! 这算心有灵犀么?必须啊! ------------ 第八十七章 魂魄又失? 阳激动完毕,稍微转念一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这每次杨大婶来找我一会儿复读机。这次她是又遇到什么事儿了?不然还是国夫人和李大爷偷情的事儿? 没等齐阳想完,杨大婶就一脸欢颜的开说了:“妹妹这是要去哪儿?” 恩,看来今天杨大婶的心情不错,正好求她办事儿。 齐阳努着嘴说:“齐阳这装扮好正愁呢。” 杨大婶问道:“妹妹愁什么?” 齐阳又说:“齐阳一大早装扮好,打算进宫找娘娘聊天,结果忽然发现齐阳没娘娘传召,进不了宫,所以在这儿愁呢。” 杨大婶掩嘴笑笑:“本宫这是来了,妹妹就别愁了。” 齐阳才点头笑。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啊,好有事儿求你,你就来了。莫非是神仙老爷爷从中做的手脚?不对,神仙都是不靠谱的,肯定给王母通厕所呢。哪儿有空管我。还是我齐阳运道好。 齐正想着,杨大婶又说:“妹妹今日既是打算进宫找我,那岂不是没其他安排?” 齐阳点点头。 杨大婶轻拍了一下虽然看着年轻明知实际年龄地小玉手。笑着说道:“太好了。今日正好与本宫去给皇上助威。” 齐阳:“助威?” 杨大婶:“是啊。今日皇上与诸卿家击球比赛。妹妹与我一道去给皇上助威吧。” 齐阳:“击球是什么?” 杨大婶惊讶道:“击球你不知道?” 我要知道就新鲜了,我又不是唐朝人知道足球,你知道么真是。 这么想着,齐阳说到:“不知。米国好像没有这活动。” 杨大婶:“那你今天就更要与本宫去了,皇上击球打的可好了。” 看着杨大婶一脸欢颜,齐阳只好接受。 于是一行人又驱车出城去了郊区一处地方。 齐阳一面坐车一面想,这倒是跟现代有一拼,球场都在郊区。 唉,这击球是个什么东西呢? 等到了地方,齐阳发现,跟电视里看的马球比赛差不太多样看不明白。 齐阳越坐越无聊算熬到比赛结束。 这杨贵妃今日心情倒是一片大好。一直不停地在边上加油鼓劲。 可齐阳看了半天,压根就没看出来这哪个马上是李大爷。 比赛结束,结果显然是李大爷赢了。 杨大婶就一直在齐阳边上蹦着,齐阳在这木搭的看台上,牢牢的抓着栏杆。四处寻找着逃生的道路。幸亏场比赛下来,这看台还算结实被杨大婶蹦塌了。 齐阳总算喘了口气。 稍事片刻,换了龙袍的李大爷就与她们会合了。 一上来,李大爷还问:“米国公主,朕这击球可精彩啊?” 齐阳违心的谄媚着:“精彩精彩,皇上果真是人中之龙。” 说完这话,齐阳忽觉胃里一阵汹涌强压了好一阵才平复。 一行人于是转战吃饭。不管走到哪儿,齐阳发现只要是有中国人的地方,主旋律一定是吃饭。 饭局开始齐阳坐在杨贵妃侧手。便有n多不认识的人上来敬酒。 看来,这皇上倒是当得够平易近人的。 就这么无聊又无聊的坐着不时的应几句陌生人的问话,看着杨大婶跟李大爷稍事收敛的在边上亲昵着。齐阳心想,我今天是哪儿根筋抽了,跑这儿来受苦?看来今天这事儿也问不成了。这绿儿啊,你可不能怪公主我啊,我也非常非常想救你啊,但是我这当公主的也有很多个无奈啊。 齐阳正感叹着,杨大婶终于良心发现,回身跟齐阳说了句话:“妹妹倒是吃啊,这些菜不可口?” 齐阳还真不能说这菜实在不可口,只好说:“齐阳饱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杨大婶:“怪不得妹这么瘦小,不行,快多吃些。” 唉,行吧,我争取往你那靠拢靠拢。 齐阳于是又夹起菜来。 这时候,齐阳看就有个长相十分像小白脸的人士,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小白脸人士近前说道:“这便是娘娘提起的米国公主吧?” 杨大婶见小白脸过来,于是赶紧笑着介绍:“对。来,妹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京兆尹杨大人。” 京兆尹杨大人!那不就是杨国忠么!我靠!怪不得那么多女人投怀送抱!这么看来李大爷确实比不上这小白脸!国夫人真是什么都占了。 齐阳胡思乱想了片刻,忙说:“齐阳见过杨大人。” 杨国忠笑了笑。 齐阳越看他越像电视里的奸臣。 杨国忠:“公主多礼了,该是国忠见过公主才是。” 你倒是会说话,不过本少爷现在有事儿求你,给你点面子。 笑了笑,又说:“早就听闻京兆尹杨大人大名,今然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杨大婶在旁笑道:“妹妹,你这夸倒是实在。” 还实在呢?我都快吐了!好么!这几天又甭吃饭了。 杨国忠倒也客气,虽然心里想着,这个瘦干狼居然是个公主,嘴上却说:“公主此说,叫国忠实担当不起。国忠早就听闻米国公主天姿国色,今日一见,此言果真非虚。” 这互相吹捧的毛病就不能改改么,唉,都是你们这样,后面的人才跟着学。弄虚作假。唉,可悲…… 齐阳一时间又叹上了。 待杨国忠敬酒完毕,转身走的时候,齐阳方才想起还有要事没说。 齐阳开声拦:“杨大人留步。” 杨国忠回身笑问:“米国主有何指教?” 齐先看了看边上的杨大婶,然后说道:“本来齐阳想求娘娘代为引见京兆尹杨大人,如今既然在此碰见了,齐阳就大胆说了,还望杨大人恕齐阳冒昧。” 杨大婶:“妹妹,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等杨国忠也开口叫齐阳说,齐阳才道:“齐阳到这长安城数日,丢了一个丫环。” 杨大婶:“丫环丢了?” 齐阳点点头。 杨大婶:“丢哪儿了?” 齐阳又说:“这丫环忽然失踪日,齐阳也不知道在哪儿。” 杨大婶:“这不知道在哪儿,可怎么找啊?” 齐阳:“齐阳想着,既是在这长安城丢了,可能还在长安。” 杨国忠此时说道:“既是在这长安,那便容易了。公主不妨说了这丫环相貌特点,国忠即刻命人去找。” 杨大婶听杨国忠这话还挺有自信,于是也笑着说:“那妹妹快说了吧,让杨大人责人去找。” 于是齐阳就将绿儿的身形相貌说给了杨国忠。 杨国忠倒也勤快,听了话,连饭也不吃,退出去找人了。 这杨国忠这小白脸也不知道靠不靠谱,不过现在这样,也只能靠他了。这神仙老爷爷也不能安排的痛快点,直接让我回米国查案不是完了,非弄出这么一堆麻烦事儿。 席宴过后,齐阳回安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这前脚才进了门,柳儿就进来报说:“公主,这外面有个叫杨国忠的求见。” 不是找着了吧?这也太快了! 齐阳忙说:“快请。” 柳儿退出门去,就看见跟在杨国忠身后的绿儿了。 她怎么跟着这个人? 柳儿不解,但也无法探问,笑脸请了来人进去,自己就一直站在门口等着。 这杨国忠才一进门,齐阳赶紧起身让座。 这会儿在屋里,齐阳的眼神又好了,一眼就看见身后的绿儿。 可这绿儿一见齐阳,却像不认得一般。 杨国忠此时开口:“米国公主丢的丫头是不是这个?” 齐阳点点头,心想,这看样子有让人喂了药了。 杨国忠又说:“这丫头找到的时候既是这样了,哎……” 齐阳:“此番有劳杨大人了,不如留在这儿吃顿便饭?” 杨国忠:“国忠还有要事在身,恕不能久留。这人送回了,国忠也该走了。” 齐阳又多嘴问了句:“敢问大人,这人是在哪儿找到的?” 杨国忠看了看齐阳,说:“此事还未查明,恕国忠不能告知。” 也是,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非跟我报告,我是谁啊,我就是一在大唐借住的人质。唉……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可问了。 齐阳笑了笑说:“齐阳明白,杨大人辛苦。” 杨国忠:“那国忠就告辞了。” 齐阳:“来人,送大人出去。” 柳儿在外听见齐阳喊了,正看着吉祥端了吃食走过来,便上前接过食盒,对吉祥使了眼色,然后说:“吉祥,你去送这个大人。” 柳儿既然说了,吉祥也不能不听,谁让自己是晚来的呢。 这吉祥于是就出了西院送杨国忠出去。她方才去了厨房,自是没看见绿儿已经回来了。 这柳儿端了食盒进屋,放在台案上。转身看看绿儿,绿儿目光呆滞,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柳儿问道:“公主,绿儿怎么好像不认得我了?” 齐阳叹了口气,哎,你去把罗大小姐请来,稍后就能好了。 罗大小姐?能治这个?柳儿怀着问去找了罗雅彩。 这罗雅彩一听绿儿又目光呆滞的回来了,于是拿了药盒就随柳儿出来,进了齐阳的屋子。 众人看着,喂绿儿吃了药。 ------------ 第八十八章 易容 儿服了药,柳儿就把她扶到榻上坐下。几个人坐在想着一会儿等绿儿醒了,听事儿,然后再研究,看是怎么办。 这直喝到这壶里的茶凉了,也没见绿儿走出来。 此时外出送人的吉祥已经回了。知道绿儿回了,已吃了药。 齐阳看这吉祥脸上冒汗,于是问道:“吉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柳儿看了看,在一旁也说:“若是不舒服,那就回房歇了吧,公主这儿有我呢。” 吉祥笑着说:“我事。” 齐阳:“这怎么没事儿呢?这头的汗。” 吉祥:“才出去杨大人,外边天冷,回这屋里一呆,又热了,就出了些汗。” 齐阳:“哦。原来是这样。” 顿了一下,齐阳又说:“还是到里间看吧,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出来呢。” 说完。齐阳起身便走。 这齐阳一走。其他人便都跟着。一同进了屏风内地里间。 围到榻前一看。这绿儿没么反应。还是呆呆地坐着。 阳开声问道:“绿儿。认得么?我是公主。” 绿儿点点头:“是。公主。” 得。看来还是没好。这反应比那机器人强不了多少。 齐阳于是回身问道:“雅彩,你看这绿儿怎么吃了药还这样?会不会是你喂错了?” 罗雅彩赶紧掏出药瓶看看,才说:“没错阿,上次吃的就是这个。” 齐阳:“那这是怎么回事?” 罗雅彩想了想,说:“怕是这药改了别的方子。” 齐阳:“这还能改呢?” 罗雅彩:“雅彩也不是大夫,这个就不知道了。” 齐阳:“对了,你这药是哪儿来的?” 罗雅彩:“这药是爹给的。” 齐阳:“罗大人?” 罗雅彩:“正是。” 齐阳:“罗大人怎么会有这药呢?哪儿来的你知道么?” 罗雅彩摇摇头。 齐阳看看绿儿,傻呆呆的样子,有点心酸,好好的一个丫头么成这样了。这火柴可真可气。别让我抓着他们! 此时火柴正在东院吃夜宵,刚吃进去个汤圆,忽然鼻痒,于是打了个喷嚏,将芝麻汤圆连皮带馅的喷在了秋儿脸上。 秋儿这个气啊!这老爷哪根筋不对非认这么一个野丫头当小姐了倒也罢了,还非留我在这儿伺候。我秋儿这是上辈子做什么孽了,摊上这么一个主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秋儿一边擦脸一边想着。此时火柴看见秋儿满脸芝麻汤圆的模样,扑哧,笑了。 秋儿于是说:“小姐您喷了我一脸,您倒是笑了。” 火柴边笑边说:“那个,谁让你站在我跟前的这好好吃个汤圆,你非在边上杵着。” 嘿!还是我不对了,你以为我愿意伺候你呢!这要不是逼不得已,我秋儿能低声下气的伺候你这土丫头!什么世面都没见过!人家西院起房子也偏要起,原本那花啊草的,在院子养着多好,你偏砍了盖房。你说你要这么多房子干嘛用?还不是闲摆着落灰。如今我算明白了,你就是成心给我找事儿,这房子多了还得打扫。不行,干脆明日让安德给我派俩嬷嬷来秋儿这一高级丫环,怎么能天天拿着抹布过日子呢! 秋儿只顾了想了脸上还留着半拉汤圆印子。 火柴在边上看着秋儿在那发愣,于是又笑了。 秋儿听见笑又问:“小姐,您这是又笑什么?” 火柴:“你这脸不是打算就这样了吧?哈哈!” 话没说完,火柴忍不住又笑了。 秋儿的火儿此时也越憋越大。 不过毕竟这秋儿是高级丫环,知道不管怎么说,都不能直接顶撞主子。 秋儿于是躬身施礼道:“小姐,您先慢慢吃着,秋儿去洗个脸。” 火柴还笑着,说:“去吧去吧,再不去我这肚子要笑破了。” 秋儿于是转身出门。 这秋儿走了,火柴一个人坐在屋内吃着汤圆,想起事儿来。 如今这房子也盖完了。也没什么可忙了。这当小姐的日子可真清闲。想吃什么吩咐人去拿就行了。住在这儿可真好,不单不花银子,前几日还有人送了月钱过来。这钱还真不少,比租一个院子还多。若是这样,我在这儿多住些日子,便和贩人的进项差不多了。想想以前,干嘛不早早的找个人家当小姐呢?滋滋润润的多好。 火柴转念一想。忽然又觉得无趣了。 这整日出了吃就是睡,过得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原先贩人的时候,找人查人,化装易容,倒是有趣多了。既是这样,不妨易容玩玩。易个谁呢?易个秋儿吧。 主意拿定,火柴闩上门,就翻腾出她从破屋里拿的家伙。开始易容了。 稍事片刻,秋儿洗了脸回来,极不情愿的推门打算进屋。 谁想门居然闩上了。 这样倒是好,今儿个把我气的够呛。既是你关了门,那秋儿我就回房睡了。 想到这儿,秋儿假意问道:“小姐,您歇了?” 这火柴正兴奋地弄着,听见秋儿在门外的喊声,赶紧答:“歇了,你也歇吧。” 秋儿听完,转身回房了。 折腾了半天,火柴终于弄完了。对着镜子照照。还真是像。我真是天才! 这脸像了,又开始忙穿戴。 过了一会儿,火柴把自己完全打扮成秋儿了。冲着铜镜挤了挤眼,火柴学着秋儿的声音说了句:“小姐,您回来啦。” 说完,捂着嘴偷笑起来。 这好容易弄了半天,只对着镜子欣赏也未免太可惜了。想这秋儿已然睡了,不如我就借着她的模样四处去溜达溜达。来了这府里这些日子,好些地方还没逛呢。 火柴想罢,又对着镜子瞧了瞧。就转身出门了。 蹑手蹑脚的出了东院。火柴就开始大步流星的走了起来。 一出来,火柴又想,这时候,去哪儿玩儿好呢? 不如去看看那小国公主? 注意拿定,火柴就朝着西院快步走去。 才走到门口,正遇到碗儿也快步出来,俩人整整撞了个满怀。 ------------ 第八十九章 冒牌? 俩人在门口撞了,本没什么大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偏这二人的身份,却出了差错。 两个都是假冒丫环的小姐。而火柴假冒的这个丫头,还偏偏是这府上唯一知道碗儿身份的人。 于是乎,事儿便来了。 碗儿捂着撞疼的胸口,厉声问道:“这大半夜的,你往这儿跑什么!不在东院好好呆着,撞死我了。” 火柴一听,这丫模样的人口气还挺大。这秋儿按理说应该认识这丫头吧,可怎么称呼好呢?此次易容,是火柴调查最不完善的一次,连上次那帮穷添乱的手下都没有。 火柴转转眼珠,决定等她说两句,寻找机会。 碗儿见秋儿话。就又问:“问你呢,大半夜的。你往西院跑什么?” 嘿!这西院的丫头,还真厉害!你主过就是一个来住的客,你神气什么!不行,今天我得给秋儿找回点本府丫头的气派。 也不知道火柴这点勇打哪儿来的。 叹口气。想了想。火柴便开火了:“我说。你个西院地小丫头。你这干嘛!秋儿我来西院干什么还轮到你问了!” 碗儿一也傻了。这平日溜须拍马地秋儿。如今怎么像不认识自己似地?难不成是这门口光线太暗。没看清我? 碗儿于是说道:“秋儿。你看清些。我是谁!我是莞尔。” 火柴一听她这语气。竟是教训人地。气又不打一处来。于是说道:“我管你是瓢儿、盆儿、碗儿地!总之。今儿我秋儿来这西院。不是找你这丫头说话地。起来。让我进去。” 嘿!本小姐亮了半天身份。她还来劲了! 碗儿也生气想进去偏不让你进去。于是展开双臂。挡在门前。碗儿一向是一块头著称呢。这火柴哪儿是个阿。这碗儿往门口一堵。火柴还真进不去了。 火柴:“你这什么意思!不让我进?误了事儿回头你担着?” 事儿?你来这西院能有什么事儿?你个丫头!居然敢跟本小姐顶撞!等着!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外边正吵着里也都听见动静,纷纷出来了。 见人来了,碗儿也好再耍脾气。只得安静的堵着大门放这反常的秋儿进来。 齐阳先一步过来问道:“碗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碗儿于是说道:“这东院的丫头偏要硬闯咱们院子,碗儿不让她进,她还嚷嚷起来了。” 火柴在门口听着紧又说:“明明是你这丫头拿架子!还说我硬闯!我这是有事儿!才来你们这个西院!不然我来这儿干嘛!” 齐阳于是问道:“你这是有什么事儿?” 火柴就是想出来看看自己的易容效果。哪儿有什么事儿啊。不过好在这丫环小姐都是一个人,干脆就说是自己明天请公主小聚算了。 火柴想罢,开声说道:“原是我们小姐见这西院的客人回府了,说明日设个小宴招待一下,让秋儿过来请各位公主小姐的。” 齐阳听了这话,顿时心花怒放。 这一直以来这忙那,光想着怎么快些找个理由回米国忘了这府上这位古代版的陆总了。如今人家请我,我怎么好意思不去呢。 想到这儿齐阳说道:“碗儿,放人家进来。” 碗儿看了看齐阳松手。 罗雅彩此时过来也说:“碗儿,你就让她进来吧。” 碗儿这才答:“是,小姐。” 碗儿松了手,让到一边,火柴大摇大摆的进了西院,还不忘斜眼冲着碗儿笑笑。碗儿差点憋不住出拳打她。 这火柴进了院里,又被齐阳请进屋里。 这屋内,绿儿正坐在桌边,愣愣的看着门外。 火柴一进屋,看见绿儿,心里颤了一下。 哟,可别被认出来。又一看边上还站着那逃跑的柳儿。火柴的心就又虚了。 唉,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跑这儿撞枪口来了。对了这儿还有个会闻味道的,哪儿去了? 火柴于是来回寻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那个会闻味道的厉害丫头。 今天我这身上特意装了香料,想必这次她认不出我了吧。 这时齐阳他们也已经进屋,坐下。 齐阳见火柴站着,于是便说:“你也坐下吧。” 火柴应声坐下,吉祥就过来给他倒茶。 吉祥倒完茶,笑着说:“哟,秋儿姐姐,今儿这带的什么香囊怎么这么香啊。” 火柴尴尬的冲他笑笑,说:“也不知道是什么香囊,我家小姐才给的。” 吉祥又说:“怪不得呢,跟你们家小姐的味道一个样儿。” 说完,吉祥就走开了。剩下冰冻状的火柴,不是吧,她又闻出来了?这是人鼻子么?这是狗鼻子吧! 齐阳此时笑着说:“你家小姐近来好么?” 火柴正冻着,没反应过来。 齐阳于是又问:“怎么?难道你们小姐最近过得不好?” 火柴这才听见,忙说:“好,这不是两个院起宅子,才忙了一阵,这才闲下来,想着公主既然回了,不如一道去东院坐坐,如今这府里住的人少,这东西院的也该常有往来才是。” 齐阳还没说话,吉祥在边上又道:“哟,我们家公主那可是金枝玉叶,不敢跟你们这些外来的小姐打交道。叫你们小姐好好安安生生在东院呆着,还是别四处走动的好,这走动多了,容易留下话。叫人说了不好。” 嘿!这吉祥!你这话也不用说的这么明显吧! 火柴在心里不禁暗骂,你这死丫头,我咒你这辈子下辈子,一百辈子都是丫环命!永远当不了小姐。 这边上的齐阳,听了吉祥的话句句带刺,于是瞪了她一眼,笑着对火柴说:“秋儿姑娘别往心里去,咱们西域的丫头没什么规矩,姑娘多担待。” 火柴心里美,你说我,你们公主护着我,反倒说你没规矩,说你呢,小丫头,没规矩! 火柴想罢,也客气道:“公主客气了,秋儿一个丫头被人责骂惯了,不过心的。倒是公主您,可要小心了,这丫头嘴可真利。” ------------ 第九十章 命悬一线 阳听了秋儿说的,想了想,这吉祥倒是,今儿个倒是反应这么大?莫不是这丫头跟吉祥有什么过节?我不知道?唉,丫头的事儿,我还真管不了。让他们自己闹吧。没事儿看看,倒也是个乐儿。 想到这儿,齐阳笑了笑,说:“秋儿姑娘说的是,吉祥这丫头嘴是有点不饶人。” 吉祥:“公主……” 看着吉祥撅着嘴,不乐意。齐阳又笑了笑,说:“秋儿姑娘不是说你们小姐什么?方才外面人多嘈杂,本宫没听清。” 齐阳其实听见了,他就是想再听一遍这喜讯。一件事儿乐两次。 火柴于是装腔势,学着秋儿说:“我们小姐请公主过东院聊聊天,喝喝茶,吃吃点心。” 齐阳:“几时?” 火柴:“明日下午。” 齐阳眼珠转了转,原来这代就流行下午茶啦。不错,倒是有些小资的味道。不对,我这阶级,哪儿是小资能比的。不能,决不能说小资,掉价! 齐阳:“好,明日宫会如时赴约。” 火柴听了话。便起身道:“:是公主应了。秋儿便走了。” 齐阳:“劳秋儿姑娘了。” 火柴:“公主客气。” 齐阳故意吩咐吉祥送她:“。送送秋儿姑娘。” 这火柴以为刚才齐阳给他撑场。她便得意了。一面走。一面还说:“哟。吉祥啊。你们公主倒是个好人。不循私。不护着小地。明是非。明是非啊。” 吉祥在边上冷不丁说了句:“叫你老实在东院带着。你这又闹腾什么?易容都让人看出来了。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 一听这话,火柴才想起来过想想,为什么我火柴要听你个小丫头的?好歹我也是穿越中西的大名鼎鼎的人贩子啊!此番情景若是一不小心流传出去,我还怎么混饭啊!不行,我得赚回面子!给你瞧瞧! 火柴于是又说:“吉祥姑娘,既是你知道我是火柴,你为什么不告诉你们主子呢?我这老实与不老实,又关你什么事儿呢?你这又是什么身份?怕也不想让你们主子知道吧?” 吉祥冷冷的说:“你还真当你是个了不起的人,若不是有人护着,你能安安稳稳的买房出租?当你的包租婆?这贩人的生意以为就和你想的似的那么简单?有些事儿我本不想与你说,但如今看来是太不安分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既然你不愿留在这世上安稳的过日子。那不如本姑娘送你一程。 让你去一个更逍遥的地方!” 吉祥说着,便拿出匕首跨在火柴脖子上。 这说着说着话,谁能想到身后之人竟然动了杀机。 火柴见情况不妙,于是赶紧求饶:“那个,吉祥姐姐才是火柴不对,不如你把刀放下们好好谈谈?” 吉祥冷笑了一下,说:“如今你倒知道怕了么?才不是你得意洋洋的在公主面前落我面子?这下也会怕了。不过我告诉你,如今这不该说的我也告诉你了,你便不能活了。明年此时便是这个秋儿的忌日。幸亏你今日易容了。倒省了我的麻烦,一个丫头死了能有多大事儿。回头我受累再去你房里留个条子,说你适应不了这小姐的安逸日子留书出走。至于那个真的秋儿,想是也能卖个好价钱。” 火柴一听这话紧问道:“难不成!你也是?” 吉祥:“本小姐才个你不是一路,你不过是我叔父手上的一个饵丢了便丢了。” 火柴:“你叔父是?” 吉祥:“你一个将死之人,知道那么多干什么!若是有什么想问了阎王那,自己问便是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说罢,吉祥就要出手拿命。 就在这时,忽然飞来一袭黑衣。 黑衣人蒙面赤手,闷闷的喊了句:“住手。” 吉祥见了,便停下,问道:“你是何人!”“ 黑衣人从上怀掏出一块令牌,上写着“石”字。 吉祥又问:“你是?” 黑衣人又说:“休得多问,只放她走便是。” 吉祥:“可是?” 黑衣人:“让你放你便放了。” 吉祥无奈,只好放了火柴。 火柴方才命悬一线,遇黑衣人来救。这黑衣人又是谁呢? 黑衣人此时又说:“行了,火柴你回东院好生呆着,不得再生事端。” 火柴听了,也没说话,赶紧跑走了。 这一路上,火柴就想,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是一个饵?什么饵?我火柴干贩人的生意,没有江湖往来啊?怎么会成了人家的饵?这吉祥说的倒是什么意思?不如我赶明儿在问 不行,还是算了,才差点把我杀了,我再去找他不是,也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忽然杀出一个人来救我。这黑衣人是谁呢?真潇洒啊!既然人家救了我,我火柴是不是就该以身相许呢?也不知道日后见得着见不着了。 真不知道该说这火柴是没心眼呢,还是缺心肝!才差点死了不想,偏想着救她的黑衣人。 跑着跑着,好容易看见院门了,赶紧又蹑手蹑脚的回了屋子。 关上门,火柴的心怦怦直跳,不是因为才死里逃生,是因为看见帅哥,春心动了。 虽然那帅哥蒙着面,但眉眼就能看见一股英气。这千钧一发之际,把我从阎王那救了回来。 这恩德我说什得报了!他有地方住没有啊!不然住我这东院?我这好几间空房呢?哎,也不知道怎么联系,刚才真应该问个联系方式。 接下来,火柴这个缺心少的人贩子,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整夜。到了鸡鸣十分方才昏昏睡去。 这才睡醒了,了哈欠,伸了懒腰,就听见秋儿在外面喊到:“小姐,西院的公主来了。” 她来干嘛? 火柴第一反应竟把昨去显摆易容术的事儿给忘了。 对了!请了她来喝茶!不对!那个吉祥不是也来了吧!怕怕!昨天才要杀我,今天不会来追杀我吧?不对不对!这公主来了,她没那么大胆子。 火柴想着,回话。 又听见外面秋儿说道:“公,我们小姐还没起身,您不如……” 对!让他们回去算了! “您不如去厢房先坐?” 好么!养了个废物!算了,收拾收拾出去吧。 火柴收拾停当,出门见人。 到了厢房,茶桌点心已经摆好,齐阳正喝茶,昨天差点要了她命的吉祥居然没在! 看了一圈,确实没在,只有那两个被她拐走的丫头。 绿儿、柳儿分别站在齐阳两侧。 火柴见绿儿还是傻兮兮的,就好奇的问道:“这姑娘这是怎么了?昨日就傻兮兮的。” 齐阳听这话,忙问:“昨日你见着她了?” 火柴这才想起,昨天易容见的,忙说:“没有,听秋儿说的。” 齐阳:“哦。” 火柴又问:“这丫头她脑袋磕坏了?” 齐阳摇摇头。 火柴:“那是……” 齐阳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丫头命苦,被人贩子拐了,喂了两次失魂散,第一次吃了药好了,这一次吃药也不管用了,所以本宫出来就带着她一起,看看多走动走动会不会好些。” 火柴:“人贩子?” 齐阳:“恩,一个叫火柴的人贩子。” 火柴!我就是火柴!可我给人吃的不过是迷药!不伤人啊!怎么会把人吃傻呢?怎么会呢?火柴想着是不是那些办事不利的手下弄来的药,胡乱给人吃了。这些挨千刀的废人!这些药能乱给人吃么!太缺德了!这丫头要是好不了可怎么办啊? 火柴心里想着,齐阳又说:“这个叫火柴的人贩子特别残忍,贩人就算了,让人背井离乡的,还一个个都给吃了这药,幸亏本宫这有人恰好知道这失魂散,服了解药。可这绿儿在前些日子又被人抓了,找回来又成了这样。这次解药都不顶用了!若是让本宫抓到这个火柴!一定让她自己也吃吃这药!尝尝这等滋味倒是好不好受!” 齐阳在边上说的义愤填膺的,弄得火柴也一肚子委屈。 我什么时候给他们吃失魂散了。我不过就是个人贩子,为什么这么说我呢?我也是好心好意啊。不行,我得给自己辩解辩解。 火柴于是开声说道:“这药真是这个火柴下的?” 齐阳:“不然会是谁?” 火柴:“这火柴一个人贩子,贩人怎么会害人呢?” 齐阳:“贩人的人都是没人性的!怎么能不是害人呢!” 火柴:“这贩人怎么没人性了?” 齐阳也想,这安伍儿嘿!我看她也像让人下了药的,怎么什么都不懂啊!谁不知道这贩卖人口就是缺了祖宗八辈德的营生,没看过电视么!这人贩子弄得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啊!不过也是,这古代宣传教育不太到位,而且也没有电视,没有互联网。不过这再没吃过猪肉,也该看过猪跑吧。 齐阳于是压住火,说:“难不成伍儿小姐小的时候,你爹你娘就没跟你说过,再淘气回头让拍花子的给你拍走了?” ------------ 第九十一章 裁衣? 阳说完,火柴摇了摇头。 嘿。这还真遇见一个连猪跑都没见过的。 齐阳想着,对了,难不成古代不这么说? 于是齐阳回头问问柳儿:“你听说过么?” 柳儿:“柳儿听人说过。” 这就对了,看来的还是很普遍的!唉,不过看来这安伍儿还真是挺惨的,什么都不知道。 真单纯啊! 火柴此时又说:“这人贩子都是把人从贫困的地方卖到富裕的地方么?不是做好事儿么?总比在穷地方吃苦强多了。伍儿小时候也就是没碰见人贩子,才苦了这一辈子,如今才算好了。” 唉,这安伍儿是,怎么说呢,太单纯了。这人贩子怎么能是好人呢?遇见人贩子还成好事儿了?不对啊!这想法太扭曲了! 齐阳于是开始语重心来:“那个,安小姐,本宫觉得小姐你的想法实在是太单纯了。你看,不光我说这人贩子不是好人,我的丫环也说,而且我这丫环现在这模样你又不是没见着。问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觉得这感觉能好么?这人贩子把人从穷地方卖到富地方?这算好么?先不说这人贩子是不是这么干的,即便他是把人从穷地方卖到富裕的地方,这亲爹亲妈一辈子见不着,再富裕的日子能好过么?何况这人贩子卖人能挑地方么?对!他是挑方,挑能买到好价钱的地方并不是为了卖的好,这年年被卖到青楼的人也不少吧?” 火听到这儿。赶紧说到:“可这火柴不一定就把人卖到青楼啊?” 齐阳摇摇头。又说:“你还真别说。她还不先卖到青楼。这青楼哪儿有这大宅给地钱多啊。我那丫头回忆说。都是先挑好地卖到大宅。那些不好地就卖到青楼了。” 青楼!火柴听了一懵!别地她知道。这青楼她可知道是什么好地方不成这王二嬷嬷将人卖去青楼了! 这一天。对于火柴来说。相当震撼。她怎么也想不到一直以来自己引以为傲地贩人买卖一时间竟显得这么不堪!一下子她成了坏人了!这可是缺了八辈子德地事儿。难不成自己这么多年来都错了? 想到这儿。她又想起昨天吉祥跟她说地话是一个饵!不对!我就是一个骗人地工具。我将人都骗来后交给王二嬷嬷。王二嬷嬷再将她们转手卖到别地地方。 天啊! 火柴的脑袋从来就没这么乱过。长久以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干的事儿不是那么坏,不过就是将西域的丫头卖到中原来当丫头,这中原好吃好喝的,自是比西域那小地方强多了。这一个时间铸就的巨大假象今天忽然倒塌了。砸到了火柴身上。火柴几乎承受不了了。她从来也没想过自己做的事儿,竟然是这么错的! 看着安伍儿半天不说话齐阳叫道:“安小姐!安小姐!” 唉,看来这单纯的小姐还接受不了这现实的恐怖来今天这顿我也甭吃了,早点撤了让她自己消化消化吧。从小混江湖能混得这么出淤泥而不染,真是难得,难得啊! 想到这儿,齐阳告辞,转身出来。 回身看的时候,安伍儿还在那儿愣着,一动不动。 唉,我今天这是干什么了,让人家那么幼小的心灵开了这么大一个口子。唉…… 齐阳感叹着只好又回了西院。 才一进院,就看见吉祥和苏苏在院里说话。 别想了,苏苏都来了,杨大婶肯定也来了。 还没等齐阳稍作休息,就听耳边一声脆的:“妹妹啊……” 完了,今天又是以大婶妆容的复读机出场,听这声儿,透着就那么凄凉。早知道还不如在那多待会儿呢,回来受这洋罪。 齐阳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杨大婶扑身而来。 一下子就把齐阳的小身板搂在了怀里。 你还别说,就杨大婶这身板,黏在身上跟一张大棉被似的,还自带发热的。 齐阳胡思乱想片刻只好,连忙进入惯用程序——劝慰。 齐阳:“娘娘这是?” 杨大婶这才起身,一边眼含热泪,一边说着:“昨夜不是……那个……这儿有点冷,咱们还是进屋说吧。” 嘿!都这样了还能感受出冷呢!这杨大婶真人才! 齐阳忙说:“恩。” 于是齐阳就搀扶着杨大婶进了自己的大屋。 杨大婶一落座,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叙述了。果不其然,还是李大爷和国夫人偷情的事儿。于大概今天上午泛舟的时候又发生了。 不过这大冷天的,还没回暖,泛什么舟啊? 是问道:“为何好端端的,皇上要去泛舟呢?” 杨大婶边抹着泪,边说:“这还不是……今儿个早上,本宫见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的,这湖边的花开了,就想着。与皇上一路泛舟喝茶,看看风景。” 哟!原来又是自己找的,谁让你抽风呢。 杨大婶继续说:“谁成想,这国夫人不多时也叫了人来泛舟,皇上一见着她,即刻就笑得欢了,本宫一看,心里一恼,我一跺脚一咬牙!我就……” 齐阳:“把国夫人打了?” 杨大婶:“没有,本下船了。” 嘿,您这不是自己给人让:儿么。 杨大婶继续:“原想着,本宫一下船,这皇上还不追来。” 这皇上怎么这么贱啊! 杨大婶:“可没想到,本宫装头也不回的往前跑,跑了半天也没听见后面有脚步声。” 人俩人船上喝茶呢吧? 杨大婶:“然后本宫就停了,苏苏这时也追了上来。苏苏跟我说,这皇上居然和国夫人喝茶去了!” 我说什么来着。完全是自己的。这李大爷本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还给人制造机会,傻到家了。 杨大婶:“哎呀妹妹,本宫难过死了。” 说完,这杨大婶这双杏眼,又开闸放水了。 唉,好歹今天地点换了,我也好好劝劝她吧。这神仙老爷爷,莫名其妙给我安排这么个差事干嘛。难不成是你在王母家通厕所时候忽然有感而发,让我也受受这煎熬之苦?太坏了你这神仙! 齐阳想罢,说到:“娘娘莫哭,这皇上不过就是与国夫人喝茶,没事儿的。” 杨大婶:“什么喝茶啊,才我临出来的时候又问了,小太监说,皇上摆驾回宫了。” 得,这回地点又回去了。 齐阳假装耐心的说道:“回宫也可以喝茶嘛。” 不过说这话,我都不信。 杨大婶:“真的?” 呵,这你都信,真够傻的。 杨大婶:“即便是回宫喝茶,那也是没理本宫,陪国夫人喝茶。” 说着杨大婶又嘤嘤两声。 唉,这杨大婶,我算看出来了,整个就是一个怨妇!你说这李大爷哪儿好了,除了这身份地位是个皇上,这年纪一大把了,其貌不扬的。唉……至于么。这皇上妃子那么多,要是因为这个生气,还不气死。我看这杨大婶也是成心,就想有人同情她,其实原本她根本没那么伤心。毛病!都是毛病! 齐阳这边自己感慨,把杨大婶给忘了。 杨大婶哪儿干,此番哭的更响了。 齐阳感叹上天,幸亏我现在是女儿身,我要是男的,人家还不得以为是我招你哭的。什么事儿啊这是!唉,不过算了,看在昨天杨大婶帮我的份上,今天我好好跟她说说。 齐阳:“娘娘别哭了,这哭皇上也变不出来不是。” 杨大婶双眼含泪,抬头看着齐阳。 齐阳又说:“咱么想想法子,说不定就能想出一个能让皇上把心栓在娘娘身上的主意。” 杨大婶:“妹妹说的可是真的?” 齐阳:“齐阳何时骗过娘娘?” 杨大婶:“既是这样,本宫就指望妹妹了。” 得,我这不是自找苦吃么,净往自己揽活。不过若是此番能帮了她,怕是我回米国就有望了,她若是在皇上耳边说一席话,这皇上或许就能放了我这个人质。时已至此,只好这样了!拼了! 转念一想,这皇上喜欢国夫人什么?还不就是图个新鲜,偶然?若是这样,给这杨大婶打扮打扮不就行了。这唐朝的衣服穿腻了,见多不多,换成胡服,再别出心裁一点,做些装饰。不就行了。早前这娘娘穿一般的胡服就能漂亮,要是穿个精致些的,不是更漂亮。我是干嘛的。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科班出身的裁缝!做衣服我拿手啊!说干就干。 齐阳:“娘娘,起来咱们量量。” 杨大婶这泪还挂着,问道:“量什么?” 齐阳:“量量身段。齐阳给娘娘做一件无比漂亮的胡服。” 杨大婶:“妹妹还会做衣服?” 齐阳:“那是,齐阳最拿手的就是做衣服,娘娘就等着,穿上齐阳给娘娘做的衣服,让皇上眼前一亮。绝对能把国夫人盖住!” 齐阳这儿说着,边上的柳儿纳闷了,这公主,什么时候会做衣服了?我怎么不知道。看了看吉祥,吉祥也摇了摇头。 ------------ 第九十二章 自首 了身段,,想了款式,画了纸样,齐阳就开始做 或是总也不做,此番倒觉得有趣起来,由天亮做到天黑,连续干了三天,终于缝制完了。 这衣裳,费了齐阳老大劲了。自出了主意到开始实施,齐阳才发现,这古代有个重要的东西还没有。没缝机!这可晕了!不过既然这是回米国的一个机会,那就一定要把握好。一人不行,还有这么多丫环呢,什么零部件都分别缝好,在依次组装,有那么一瞬间,齐阳都认为自己是最早推行服装流水作业的人了。 这衣裳怎么说呢,跟想象的有点差距,杨大婶那身板,按齐阳脑里储存的模特数据一比,真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能完工就算不错。 不过这衣服至少有个优点,它绝对够新鲜!保证这李大爷以前没见过。也不费神描述它到底什么样了。 总之这杨大婶上到宫里在李大爷面前一晃悠,得!直接就把国夫人拍死了。又过了那么十天半个月,杨大婶没再来找过齐阳。 这下,齐阳急了。 这怎么回事儿啊,这复读大婶不来了?她不来我怎么求她让我回米国啊!这都什么事儿啊!杨大婶这人也太重色轻友了!有了李大爷就把我这苦命的娃忘了。 于是齐阳天搬着椅子往院里一坐,等着杨大婶到来。 时间飞逝,很快就过去了。 春暖花开。 有那么一天。齐阳望着门口呆坐。 隐隐见着有一人进来。大眼一瞧。稀客!火柴来了。 这柴这半个月。过得也十分痛苦。这怎么就这样了。我怎么就成坏人了。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她很久。直到今天早上她想通了。她选择了一个非常勇敢地方式。她要来自首。坦白从宽嘛。 一有了定上就早早起了床东院独自一人来了西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仍旧是一袭红装。 齐阳一抬眼。一看是她。 心里回想,这半个月光想着杨大婶了然把我们古版陆总忘了,太罪孽了。 齐阳:“小姐今日怎么来了?” 火柴上前给齐阳深施一礼。 齐阳一看,想不明白小姐今天这是怎么了? 齐阳:“小姐这是?” 火柴四下看看,忙说:“公主,可不可以进去再说。” 齐阳:“小姐有请。来……” 齐阳刚要喊来人看茶,就被火柴的芊芊玉手捂上了嘴。 火柴冲着齐阳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叫人。 哟!难不成还想跟我单独聊聊?这小姐有意思啊? 于是,火柴和齐阳就进了大屋,一进门,火柴顺手回身闩上了大门。 转脸,火柴就给齐阳跪下了。 齐阳见了,也纳闷啊是怎么回事儿!这不是过年过节的给我行这么大礼干嘛? 齐阳忙问:“小姐这是。” 火柴未语泪先行。 齐阳更慌了,这怎么个意思来就给我跪下了,然后还哭了?什么事儿啊?难不成有事儿求我? 正想着火柴终于开声说道:“公主,火柴我对不住你。” 什么?火柴?等会儿?这什么意思? 齐阳问道:“火柴?你?你是火柴?” 火柴哭着点了点头道:“对,伍儿就是火柴。” 齐阳想了想,笑了:“别逗了,你怎么能是火柴呢?好端端的,别把自己往人贩子上扯,一点也不好笑。” 齐阳转念一想,难不成今天是古代愚人节?这丫头跑这那我开乐来了。 火柴抬起头,看着齐阳:“我真是火柴。” 齐阳:“行了,你是你是,赶紧起来再说。” 既然她想玩,那我就陪陪她,全当玩过家家了。 齐阳伸手搀她,她却执意不起。 齐阳:“小姐,你这是干嘛呢?” 火柴又低下头:“公主,您若是不原谅火柴,火柴就不起来。” 呵!她还演起没完了!这丫头是个人才,有当演员的天赋!太逼真了! 齐阳:“好好!本宫原谅你,你快起来吧。” 火柴这才在齐阳的搀扶下慢慢起来。 火柴抬头又问:“公主,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原谅火柴了?” 齐阳笑了笑说:“没什么阿,像原谅就原谅了。” 火柴听了这话。忽然哭的又急了。 齐阳忙说:“又怎么了这是。” 火柴:“公主真是好人,火柴若早知道这样,也不会骗了公主的丫环来卖,不该一路上扮成丫环蒙骗公主。” 齐阳听到这儿,方觉得有些不对了。 这个安伍儿怎么知道这个火柴是跟我一起来的,而且还是我的丫环?这件事儿 从来没对人说过?难不成!!!她真是火柴! 一想到此!齐阳暴怒了!咆哮道:“你这个该死的人贩子!你看看你把绿儿害成什么样了。你看看!” 一时间,齐阳激动过头,眼泪也流了出来。一边流眼泪,齐阳一边说道:“人家好好一个姑娘,眼看着卖身契就到期了,能回家跟家人团聚了。你说你!给人家贩来大唐!你太坏了也!” 火柴怔怔的看着齐阳,比她哭的还伤心。 她不知道,此时齐阳忽然想到了自己。那个挨千刀的神仙!自己打麻将犯了错误,让我忽然从二十一世纪美好的人生跳来唐朝,遇到这么让人愤慨的事儿。 这齐阳一哭,就~坐在了地上,火柴见状,也坐了下去。 两人静静的各自哭了一儿。 火柴哭着说:“火柴也不想,自小在长安沿街要饭,无依无靠,后来遇上王二嬷嬷,那嬷嬷对火柴说,这贩人原是好事,将穷苦的人贩到长安,在大户人家做事,有了营生,还能赚银子,多好的事儿啊。火柴那时候小,什么都不懂,听了便信了。直到那日见了绿儿。火柴才知道原来王二嬷嬷还给这些姑娘喂了药,火柴原先真不知道如此会害了人,甚至害了人家一家。若是这样,火柴也断不能干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齐阳听了火柴的话,竟多少还有感动。 不过与此同时,他在心,人贩子的话若能信,我不是成傻子了。钱他们赚了,还想充好人。这都什么事儿啊!天底下怎么还有脸皮这么厚的人。 想此,齐阳擦了泪,起身向外一指,说道:“你给我滚!” 原本,对此像陆总的人,齐阳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可如今,古代版的陆总竟然是一个人贩子,齐阳从心里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长了一副陆总的样貌,怎么能是人贩子呢! 火柴听了齐阳的话,没说什么,站起身,开了门。 齐阳将头别到一边,他一眼都不想看这个人贩子火柴!原想着若是遇到火柴一定要将她大卸八块的。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形如陆总的人,竟然是火柴,即便是报官,他都不忍心。如此,他总是要饶一命的。 火柴出门的时候,又回身看了看齐阳,这公主没叫人追她,对下人又好。火柴想着,若是自己年少的时候,遇到的不是王二嬷嬷,是这个公主多好阿。可是一切都没得回头了。已然犯了大错。出了这个门,她不想再做火柴了。也不想在在这宅子里做安伍儿。 火柴走后,齐阳呆呆的坐在地板上,脑子里时而空白时而清晰。回忆着他的陆总,此时他多想回去,看看真正的陆总。他还从没当着陆总哭过呢。此时他的眼泪却像封不住一样,不争气的流着。 没多会儿,吉祥进来了。 吉祥进门便问:“公主,您这是?” 齐阳抬头见是吉祥,忙擦擦眼泪,随便找了个借口:“没什么,忽然想回家了。什么时候才能回米国啊。” 吉祥:“公主既是想家,那咱们便回去。” 齐阳笑了笑,说:“行了,不说了,你来干嘛?” 吉祥:“方才吉祥听碗儿说东院小姐来了,便过来看看公主需不需要吉祥伺候着。” 齐阳:“哦。” 吉祥探问这着:“那小姐,走啦?” 齐阳点了点头。 吉祥:“公主,您没事儿吧。” 齐阳:“没事儿。对了。绿儿呢?” 吉祥:“柳儿姐姐见公主今日没什么事儿,就带着绿儿姐姐出去看病了。” 齐阳:“还没寻到一个大夫能治?” 吉祥摇了摇头。 此时齐阳忽然想起,这火柴说的若是真的,这王二嬷嬷手上不是应该有解药? 想到此,齐阳跑了出去。 由西院跑到东院齐阳一步未停。门也没敲便进去了。 进门齐阳便喊:“你给我出来!” 秋儿听了动静,连忙出来看。 一见是西院的公主。 哟,这是怎么了?脸上怎么还挂着泪呢? 秋儿:“公主真是稀客,怎么想起过来东院了?” 齐阳抓起秋儿衣领,问道:“别废话!快说!你们主子呢!” 秋儿见这阵仗,忙说:“公主您这是?” 齐阳:“说,你们主子呢!” 秋儿:“公主,我们主子一早就出去了,您找她有什么急事儿?” 看来这新来的土大小姐是一大早跑西院找事儿去了,怨不得这么久没回来。 ------------ 第九十三章 冤家路窄? 阳抓着秋儿衣襟正问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后面吉祥也追了来。 吉祥先喘了两口气,然后问道:“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齐阳放开秋儿,逐一进屋查看,果真,这火柴没回来。 通院看过,齐阳又回来,问秋儿:“你们主子来这府上之前,可有旁的住处?” 秋儿转转眼珠;,即便是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真是。 于是秋儿说道:“这个秋儿知,公主也知道,我们小姐原是跟班子进来卖艺的杂耍。” 齐阳于是又:“那个杂耍班子可知道是从哪儿请的?” 秋儿在这儿了个谎:“是个外乡班子,临时来了长安,我们安管家看着还不错,就请了。至于到底是哪儿,秋儿也知道。或许公主去问问安管家?” 听了秋儿的话,齐阳赶:去找安德。谁知道这个安德与秋儿原是一伙。自齐阳口里听了秋儿说是外乡的,那安德自也咬定说是外乡的。 齐阳找不火柴。一时间失望了。早不该那么动气。或是冷静些想想。现在恐怕都拿着解药。救了绿儿了。 此后。这火柴再没回来。这安伍儿就此。就这么消失了。 直到有一天。京兆尹杨大人忽然来访。 吉祥在门外报说:“公主。杨大人来了。” 齐阳这几日神不守舍。夜夜失眠是想着火柴到底去了哪儿。二是想着这绿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吉祥地话。齐阳并没入耳。 于是柳儿只好在齐阳耳边重复:“公主,杨大人来了。” 齐阳:“杨大人?哪个杨大人?” 此时门外,杨国忠自报家门:“公主,是我,国忠。” 国忠?杨大人? 齐阳那多日混沌的脑袋对了好半天,才把这杨国忠三个字拼在一起。 后又一想,他来干什么?在电视里,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随时这样阳嘴上也只好请他进来。 杨国忠今日一身官服,进门便问:“公主,国忠今日是有事来问。” 齐阳回首,正对着他:“杨大人有何事?请说便是。” 杨国忠笑了笑:“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最近告破一个案子,是贩人的少个人证。” 一听这话,齐阳来了精神,贩人的?难不成这火柴去自首了? 稍后,齐阳从杨国忠口里得知,这火柴果真去自首了。不但如此,还供出一干人犯,现在京兆衙门正在搜集证据。而齐阳这儿有两个现成的人证。杨国忠此番亲自到访,是为了攒齐证据,破了这大案,然后找皇上邀功领赏的。 呵不得,一个奸臣,对查案这么热衷。 齐阳:“杨大人,这人犯全都落网了?” 杨国忠:“按那火柴所说的,一干人犯均以收押待审。” 齐阳:“这里面可有个叫王二嬷嬷的人?” 杨国忠:“公主怎么知道?” 齐阳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出这是火柴告诉她的。 齐阳只说道:“先前本宫怀过此人,她原先斗胆带进府里一个没下药的丫头。现时正在我手下此后随来的一位小姐。” 杨国忠:“既是这样,烦请公主准此人一同作证。” 齐阳:“吉祥,你去把柳儿、绿儿、碗儿三人叫来。 吉祥应声出门叫人。 不多时,三人就进来了。 齐阳吩咐:“见过杨大人。” 三人齐声:“见过杨大人。” 杨国忠:“既然这样,国忠就带了三人走了。” 齐阳:“杨大人还请留步就这么带走齐阳这三个丫头,怕是没齐阳在场,这些丫头没见过世面。恐难说出话来。齐阳可随大人同去。” 杨国忠:“既是这样,那就有劳公主了。” 齐阳:“大人客气,这案子宫也算是苦主,跟着听听能安心些。” 杨国忠:“公主不如到开审的那天再去?今日不过就是把证人叫去问话。” 齐阳:“不碍的,齐阳在这儿也不踏实是随大人一同去吧。” 杨国忠:“公主请。” 齐阳:“大人请。” 于是一行人就到了衙门内。 这前脚才进了衙门口。立刻有人来报:“禀大人!不好了!” 杨国忠正言问道:“何时惊慌?” 来人又说:“大人,这一干人犯除那个自首的火柴以外畏罪自尽了。” 杨国忠:“快带本官去看。” 来人带着,齐阳自也跟去。 进了监牢,一阵恶臭。 远远,齐阳就看见了火柴,几日不见,消瘦枯槁,已虚弱得不**形,身上似还有着多出伤痕。 齐阳见此,心里不禁难过起 她不是自首?怎么还叫人打成这样? 心下想着,齐阳嘴上便问:“杨大人,这火柴不是自首的,怎么还……” 杨国忠听罢一惊,这米国公主怎么认得哪个是火柴? 杨国忠于是笑了笑,问道:“公主怎么知道这个就是火柴?” 此时,齐阳方才得说错话,若直接说是在安府一同住的,怕又生了事,不如胡编一个理由:“这火柴行走西域中土之间,米国也出过通缉令缉拿过此人,齐阳自是认得。” 听了这话,杨国忠方才放,便说:“这西域与中土审案方式不同,这自首的照例也是要伺候伺候的。总有些吃不上饭的混子,跑到这牢里混牢饭吃。” 齐阳听了这,开始彻底蔑视杨国忠。你当我是傻子啊!再混的混子也知道这牢饭还不如外面要饭呢!不然哪儿来的丐帮啊!欺负我没文化你!真当我是老外呢!我可是正经八百的汉族! 绕过火柴,走一间牢房之外,地上躺着一排死尸,像是人已经码好的,十分整齐。 杨国忠走进,假意探看下,便说:“即使这样,人犯既已招供,择日宣判便可。” 方才来带的手下高声答道:“是,大人。” 杨国忠:“好好看这个,再死了拿你试问!” 来人又答:“知道了,大人。” 杨国忠说完,转身笑着对齐阳说:“这牢房污浊,还请公主大堂稍坐,国忠即刻找人来给三个证人做供。” 齐阳点了头,笑了笑,便随着出来了。 临出门口,又回头看了看此时的火柴。不由得心存悔意,这下场,对她,真的对么? 除了监牢,一行人在大堂做了供。 齐阳便带着三个丫头回了安府。 一路上,齐阳坐在马车里,就想。 时别几日,这形似陆总的人就成了这样。方才问了杨国忠,得知这火柴肯定是难逃一死了。想是那日与我跪下请了罪,那丫头便决心要来了。现在想想,这丫头或是真的可能是被人骗的?不过到底是贩了人,难逃一死了。这丫头倒也真傻,我又没说去举报她,她自行跑路了多好?不过若是这样,怕才见到的几具死尸,还蹦跳着害人呢。临了,她总算也做了一件好事。对了!这王二嬷嬷一死,解药的事儿自也断了。 齐阳侧脸看了看傻呆呆的绿儿,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想着种种可能,或许,我若不来这长安,也不会有这些事儿。 一时间齐阳陷入了循环的自责之中。 回到安府,命人放了水,齐阳独自一人躲在浴室,哭了很久。没有理由,不知为谁。总之,很伤心,很伤心。 再说,这些日子,这罗雅彩和末野门这一对儿冤家。 公主和贵妃两个十分不负责任的证婚人,竟然把人家订婚这么大的事儿给忘了。 开始的几日,两人谁都不好意思理谁,想着快订婚了,都绷着点,别那么闹腾。当然,这主要是羊腿大小姐的想法。咸鱼脚一向都是被闹腾的人士。 可这日子越过,倒像没这回事儿了,订亲?一下子火热,一下子又凉了!全没人说了! 一天,罗雅彩终于忍不住了。 一脚揣开了末野门的房门。 这咸鱼脚的乌眼青此时才好,一见罗雅彩进来,末野门赶紧捂上了眼睛。 心想,这回你打不着了吧!我看你怎么办!我让你打不着! 末野门这么想着,等了半天,忽然没了动静。于是岔开指缝来看。 好么!正看见眼前一拳距离的位置有张大脸。 吓得末野门向后一跳。 变了姿势以后,末野门赶紧护住双眼,说道:“你这是要干嘛?” 罗雅彩叹了口气,说:“唉,这么呆着太没意思了,不如咱们去外面玩玩吧。” 末野门听了这话,将信将。 肯定有诈,想趁我不注意,又给我一拳!我不上当!打死我我都不露出眼睛! 罗雅彩见末野门不理她,于是又说:“喂!干嘛呢你!挡着脸干什么!” 末野门说道:“我乐意!要你管!” 罗雅彩此时干脆坐下了,说到:“行吧,我在这儿等着,等你练完了这什么瞎眼的功夫,跟我出去玩。 末野门此时又岔开指缝问道:“真的出去玩儿?” 罗雅彩说:“我还骗你不成?” 末野门:“去哪儿?” 罗雅彩:“我也不知道,不如去市集吃点好吃的吧。” 末野门:“那好吧。” 罗雅彩:“那走吧。” ------------ 第九十四章 隐情 对冤家于是又恢复了之前的状况,似没有订婚这回事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只要罗雅彩回身说话,末野门就赶紧捂上他好不容易恢复本色的眼睛。这叫什么?一朝被人打,十年怕眼青。 不管怎么说,这对冤家算是和好如初了。又像哥们似的勾肩搭背四处逛了。东边吃吃,西边吃吃。很快太阳就下山了。 见时候晚了,就赶紧往回走。 此时路过一个小巷。看见巷口有卖臭豆腐,罗雅彩便吩咐小跟班咸鱼脚去买,自行到附近溜达。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番十分要紧的对话。 这背阴处说话,不是别人,正是被抓之前的王二嬷嬷和杨国忠。 王二嬷嬷笑着说:“杨大人日怎么有空亲自来了?” 杨国忠面表情的说:“呵,这不是才有人让本大人不得不想起你么。” 王二嬷嬷:“哟!大人这是什意思,什么人能让大人想起我?我可得好好谢谢他去。” 杨国忠:“死到临头还不知道自己哪该死!” 王二嬷嬷听立即不笑了。忙问:“大人。这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杨国忠:“你才知道!” 王二嬷嬷:“大人。咱们可是一绳上地蚂蚱。您可得救救我。” 杨国忠:“我救你?谁救我啊!” 王二嬷嬷:“大人这是怎么说地。您还用人救啊。你这可是皇亲国戚。咱这长安城里。谁不知道您妹妹是皇上最宠地贵妃娘娘。谁敢要您地脑袋。还反了他了。” 杨国忠:“既是你知道也不跟你废话了。总之。你地事儿。有人给你捅了。现在这事儿上面地人知道了。谁让你该死不死绑了个不该绑地丫头!” 王二嬷嬷:“难不成您说的是上次您来带走那个?” 杨国忠:“你还知道啊!” 王二嬷嬷嬉皮笑脸的说道:“哟,大人,那个可不是……” 就在王二嬷嬷正要说那个可不是我绑的,那是有人给我送来的时候,杨国忠往边上施了眼色,两旁就上来两个人,将这王二嬷嬷嘴捂了,喂了失魂散。 这害人的终也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罗雅彩本来想上去救人见这上来的两人他自己打不过。就回臭豆腐摊找末野门。等再回来看时,人已经没了。 于是二人又回到臭豆腐摊吃臭豆腐。 末野门问罗雅彩:“刚才你要干嘛?拉了我便走?” 罗雅彩抬眼看了看末野门,总觉得身边有人盯着她,于是说:“没事儿,吃你的吧。” 吃完臭豆腐,俩人就回府了。 这日结束第二日便是杨国忠上门找齐阳的日子。 原本罗雅彩回了府想和公主说说此事。结果时间太晚,齐阳已然睡了。 第二日等罗雅彩起床,齐阳早就带了那三个丫头出门了。 起床一见进门伺候的是雅儿,罗雅彩就问:“这碗儿去哪儿了?” 雅儿才说:“公主带了他们三个去衙门了。” 罗雅彩:“去衙门?干什么?” 雅儿:“说是贩人的人贩被抓住了,让去做供。” 罗雅彩想了想:“那你怎么没去?” 雅儿摇了摇头,说:“雅儿也不知道公主没叫我,我也就没出去。碗儿来托我伺候小姐的时候,我也问了,碗儿说,这上衙门的事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叫便不去。往往有理的事儿到了衙门就说不清了。” 罗雅彩想了想,说:“也对。” 雅儿:“小姐现在吃早饭?” 罗雅彩看看天色说:“这公主快回来了吧?” 雅儿:“去了半天了,这快午时了门也该吃饭吧,才碗儿走的时候,让我给她留午饭呢。不过怕是也该回来了。” 罗雅彩点头,想了想,又说:“既是这样,等公主回来,直接拿了午饭吧。” 雅儿:“恩,知道了,小姐。” 罗雅彩转头想了想,起身梳头。拿着梳子又说到:“不如你现在去厨房吩咐他们做了,等公主回了,咱们直接就能吃了。” 雅儿应了声,就出门去了厨房。 这罗雅彩放下梳子,衣衫不整的,就出门转进了末野门那屋。 末野门这也才醒,躺着床上,正望着房顶发呆。 这忽然一下门开了。 哟!我没:门? 末野门想了一下。 再一看来人,算了,稍后起来怕是又要找人修门闩了。 罗雅彩倒不拘束,直接来到末野门床边坐下。 先背身想了想,没说话。 末野门便问她:“你这是?” 好么,连衣服都没穿就进来了,这要事让人看见,我末 的清么?不过算了,既然有了婚约在身,无所谓了。 这末野门倒是区别对待的典型,原来最没规矩横冲直闯公主闺房的就是他,后来把公主拒之门外聊天都不让进的也是他,这回还是他。总结一下,原是这样,凡是他末野门喜欢的,就都对。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罗雅彩想了片刻,回身说到:“唉。你还记得昨天那臭豆腐么?” 末野门躺在床上特意抬高脑袋点了点头。 难不成这时间来叫我就是念念不忘昨天那个臭豆腐?让我现在去跟她吃去? 罗雅彩:“昨天我是半截拉你去了一个巷子。” 末野门又点了点头。 罗雅彩:“我其实是在那个子里听到了一些什么话。” 末野门这出声:“什么话?” 罗雅彩起身把门关严,门:是撞坏了,只能关上了。 回来才说:“很要紧的话,有关那个杨的。” 末野门:“杨贵?” 罗雅彩:“确切点说,是关于杨他什么哥哥跟什么绑人的事儿有关。” 末野门听着这话,有点晕,这是说什么呢? 末野门不解的看着罗雅彩。 罗雅彩则自己若有所思的想着,然后时不常的蹦出一句两句的。 弄得末野门一脑袋问号。 罗雅彩想了想说:“据我分析,这事儿怕是跟绑人的事儿有关系。” 末野门:“绑人的事儿?” 罗雅彩:“就是火柴。” 末野门:“跟火柴有关系?” 罗雅彩:“我怀这火柴跟杨贵妃是一伙儿的。 末野门笑了笑,这也太逗了,人家好好一个贵妃,在皇上身边什么都不缺,最不缺的就是丫头,绑了丫头干嘛?若是都长得难看便罢了,你看她绑的绿儿她们,哪个不是如花似玉比她年轻。她吃多了绑人?绑宫里勾搭皇上?自己天天气得跟蛤蟆似的来咱们这儿诉苦?这公主说了不是一回两回了。当然,虽然最近她没来吧。不过没来就更不可能了。她都不吃醋了。跟皇上那又得宠,没事儿绑人干嘛,一个皇妃,要什么有什么,还辛辛苦苦赚这钱?这贩人又不是什么特别赚钱的差事,要是别人还有可能,要说这杨贵妃贩人,我末野门首先就不相信。 不过末野门虽然是这么分析,不过为了不跟罗雅彩在意见上出现冲突,这些话他都埋肚子里了,完全没说。 末野门只说道:“然后呢?” 罗雅彩又说:“可仔细一想又不太对。” 本来就不对。 罗雅彩:“不然就是这火柴是跟这杨大人一伙儿的。” 末野门:“杨大人?” 罗雅彩:“你记得上次把绿儿送来的那个大人么?” 末野门:“听她们说了。” 罗雅彩:“我觉得他能那么快找到绿儿,这就是一个问题!肯定有阴谋!对!这杨大人很可能是背后的黑手!” 末野门:“不过这杨大人好像是个不小的官。” 罗雅彩:“恩,什么京什么兆尹。” 末野门:“恩,即便是有什么阴谋,你也别管。” 罗雅彩回头问道:“为什么?” 末野门:“你管不了。” 罗雅彩想了想,确实,若这幕后黑手是这个杨大人,她好像还真管不了。 罗雅彩于是又说:“那这事儿,你说,还告诉公主么?” 末野门想了想,公主那个脾气,万一犯起毛病比罗雅彩似乎更甚。于是说:“算了,这事儿你还是别跟公主说了,我前些日子听说公主现在想回米国了。若是再有事儿,怕是难回去了。” 罗雅彩想想也是,她也想她爹了。 于是回身说到:“那就不说,听你的。” 嘿!末野门这些日子听罗雅彩说的所有话加起来都没这句话好听,听我的,真不错。忽然有一种夫唱妇随的感觉,要是顺利,早些回去,就把婚事一办,倒也不错。 罗雅彩此时站起身来,说:“我走了。” 走到一半,又回头补充了一句:“你怎么还不起床!快点起来!都中午了。” 得,高兴没多一会儿,又被骂了。 可怜的末野门于是应声起床。 罗雅彩也回了自己屋子。 稍后,末野门起身,去叫了工匠,过来修门。 工匠问道:“大人,您这门,怎么隔一天就坏啊?” 末野门笑了笑当作答案。末野门的心里,此时在说,这不是好歹还隔了一天呢么!以后十分有可能每天都坏了,以后总要麻烦你了看来。 ------------ 第九十五章 嫌犯? 日以后,没过多久,这长安城便传开了。 听说那个人贩子火柴被抓到了…… 听说这人长得凶神恶煞,面目可憎…… 我听说这火柴十分残忍,临被抓还把同伙都给干掉了…… 齐阳在街上走着,听见街头巷尾这么议论,心里忽然难受起来 这火柴,贩了人,弄得让人一想起来就心酸了? 这日也是,他早上在园子想起她,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于是这才带了柳儿出来,看看这街上,有什么可以分神的东西。 昨个上午才衙门做了供,这下午衙门就派了人来。说是这火柴判了斩首示众,明日就要斩了。 一听这话,齐阳一下子然呆住了。愣了半天,旁人说什么都不理,晚上自也睡得不好,一大早游魂状的出了西院门,到了大院的园子里。走着走着,抬头一看,齐阳正看见东院的房子。 这忽然慌了神,忙叫了柳儿跟上,快步出了安府。 原想躲着。躲着了物。伤那不该齐阳伤地心。 谁想到这贩人地事儿。在长安城下子就传开了。满街都在说这人贩子火柴终于被抓了。莫名奇妙地咬牙切齿地骂街地有之。胡乱猜想说火柴怎样怎样地有之…… 齐阳一回身。冲着柳儿说了句:“算了。还是回吧。” 于是才出来还没多久。齐阳就回了府。 回府地时候。不长眼地门子还问:“哟。公主这么快就回来了。得了这火柴知罪地消息。公主定是开心了。您怎么不去刑场看看才听这送菜地人说。刑场那边人多极了。比过节还热闹……” 这府上大小下人。都知道这火柴和公主有过节。这门子说了这话。还等着齐阳赏他。谁知齐阳听到此处。瞪了门子一眼。跨门而入了。 进了园子也不是,右也不是。似四处都埋了火柴的影子,不断的翻滚着,在齐阳的脑子里来回溜达。 烦闷之际,齐阳忽觉胸口憋闷,一个喘不上气,就晕倒了。 再醒来时,抬眼见头上敷着帕子。左右瞧瞧,众丫头都探头望着他。 齐阳开口道:“我这是怎么了?” 柳儿:“公主可算醒了,才公主晕在园子里把柳儿吓坏了。” 齐阳:“哦事儿。” 齐阳抬眼看了看窗外,问了句:“我这晕了多久了?” 柳儿:“没多久,才过了午时。 公主若是身子不适,柳儿这就去帮公主请大夫。” 齐阳:“午时?过了?” 柳儿点点头答他:“恩,才过。” 齐阳心里忽然空了些人就这么死了? 这今日午时,正是火柴问斩的时辰。 柳儿:“公主,柳儿去拿饭菜过来,您还是先吃点吧。” 齐阳摆了摆手:“不用,我这头有点沉,我再睡会儿是昨夜没睡闹得。” 齐阳故作镇静的答了柳儿,心里不停的自责。 那日如果我与她态度好些怕她就不会去衙门自首了。想来这火柴,也并没有那么坏。 此时罗雅彩推门进屋风火火的走了来,贴着齐阳耳朵说了几句。 “公主才这斩人的法场让黑衣人劫了。” 齐阳先是一愣,然后又问:“火柴?” 罗雅彩点了点头,说:“恩,就是她,被人劫走了。” 这一声,使得齐阳的心一下就踏实下来,总算是好,人还活着。 柳儿此时在一边看出有事儿,于是问道:“公主这是得了什么好消息?怎么一下就高兴了。” 原来齐阳方才听了消息,直接就笑了。 罗雅彩见这周围也没有外人,便又大声讲了一遍。 柳儿纳闷道:“这火柴让人劫了?公主怎么会高兴呢?罗大小姐又骗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罗雅彩心里想着,嘿!我还成骗人了!我这暴脾气!我怎么就骗人了你说!这么一个破事儿我至于骗人么!再说了!这火柴死不死的,关我屁事儿!我只不过想告诉公主那日我在巷子看见的事儿罢了。若这杨国忠真是和齐阳一伙的,或是他一面说杀,一面救人。不然这好好的一个法场,能说劫就劫? 罗雅彩自己在脑子里分析的时候,齐阳也想到,这劫法场的人会是谁呢?难不成她们还有同伙?这案子还没完? 想着,齐阳说出了声:“难不成还有漏网之鱼?” 罗雅彩听了公主说这句话,脸上即刻笑了。又附在齐阳耳边说:“公主,雅彩有些事儿其实想告诉公主。” 齐阳看了看罗雅彩神秘的样子,就知道这事儿怕是跟火柴有关。 齐阳让罗雅彩快说,罗雅彩却道:“行了,你 去吧,本小姐有事儿跟公主商议。” 柳儿等人于是退出门去。 柳儿最后闪出门,关严。 这罗雅彩听见门响,这才煞有介事的把那日吃臭豆腐之时所发生之事,说与齐阳知道。齐阳一听,心中固然吃惊,又想起了在监牢之内忽然畏罪的几个嫌犯。一时间,杀人灭口这几个字映入脑中。 怪不得,怪不得这衙门效率如此之高。原是这样,怕人知道。 那这救火柴的,又是谁呢? 齐阳正想着,罗雅彩在一道:“公主,雅彩想着,这救人的肯定是杨国忠的人。” 齐阳歪头问:“为什么?” 罗雅彩又说:“你想啊,这的嫌犯先前竟在监里都死了。就剩火柴一个,肯定有问题。” 齐看着罗雅彩彻底无奈了。 这火柴明明是:首去的,招出了一干嫌犯。若是真和杨国忠一伙儿的,还自首什么?即便是那日与我说了那些话,她也定不会去自首。 想来,怕是如你说的,只是死的那几个被人灭了口。如今看来,这火柴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不觉,齐阳又觉得火柴可怜了。 见公主不说话,罗雅彩又说:“还有,方才雅彩与末野门说了此事,末野门还特别嘱咐说,若是我来告诉公主,千万别让旁人听见了!近身的丫头都不行!” 罗雅彩这么一说,齐阳忽然想到,莫不是这末野门认为这几个丫头当中有人贩? 若是真有…… 齐阳想了想,忽然觉得吉祥的嫌最大。这去华清宫之前,她一直推说绿儿如何如何。那时也没在意,如今一想,却有问题。对了,不妨叫个人来问问。 想到这儿,齐阳转身与罗雅彩说:“去叫了你的那个碗儿过来。” 罗雅彩纳闷的问:“叫她做什么?” 齐阳:“你去叫了来便是。” 罗雅彩:“可是末野门说不能叫丫头知道这事儿。” 齐阳:“本宫自是知道,只是忽然想起一件别的事儿问她。” 罗雅彩:“别的事儿?难不成这杨国忠和火柴的事儿公主不管了?” 齐阳叹了口气,说:“此事罢了,即便他真是贩人,如今这事儿已经办了,露了马脚,想他也再不会重操此业。至于惩治,也无需咱们费心。你先把碗儿叫来吧。” 罗雅彩撅着嘴出去了。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这公主,真是,怎么不管了?这多大的事儿呢!贩人!难不成像末野门说的。这事儿确实管不了?” 罗雅彩这边正嘟囔着,吉祥笑脸过来:“罗大小姐,这是与我们公主才谈完事儿?” 罗雅彩抬头看了看吉祥,说:“没有。哎呀,不跟你说了,本小姐这想事儿呢。” 吉祥笑了笑就走开了。 罗雅彩去叫了碗儿。 碗儿到了,齐阳于是问道:“碗儿,本宫与你家小姐去华清宫那几日,这绿儿可在?” 碗儿摇了摇头,说:“不在。” 齐阳又问:“那这临去华清宫之前,绿儿可在?” 碗儿又摇摇头,说:“这绿儿姐姐好像是小姐与公主去华清宫之前就不见了。对,是。” 听到这儿,齐阳就更加怀吉祥了。 这杨国忠不是要紧,最要紧的就是身边的人。如今既然知道这吉祥有问题,那就该将人带来问问。 齐阳于是说:“碗儿啊,你去帮本宫把吉祥叫来。” 罗雅彩说:“才我还看见了。早知道方才一并叫来不就行了。” 齐阳看了看罗大小姐,相当的无语。 跟主子比起来,碗儿倒显得聪明多了。 碗儿答了话,转身就去叫人了。 罗雅彩在一旁嘟囔:“公主,这一个一个问得问到什么时候?依雅彩看,不如把人都叫齐了,一并问了,省心。” 你倒是省心了,嫌犯也省心,好么!你见过谁审个嫌犯叫一屋子一块审?你当开联欢会呢!人多热闹。 齐阳正被罗雅彩弄得无语的时候,吉祥就迈步进来了。 吉祥进来便说:“公主,叫吉祥有何事?” 齐阳笑了笑,才说:“没什么,只是有些个话,想问问你。” 吉祥转了转眼珠,想了想,方才笑着答到:“公主想问吉祥什么?” 齐阳:“本宫记得,当日去华清宫之前,你与本宫说这绿儿还在歇着,是不是?” 吉祥想了想,笑着说:“这是吉祥说的?” 齐阳心想,得,没跑,开始装傻了,一准是她。 ------------ 第九十六章 仍有内情 阳见这吉祥如此反应,心下已经有了结论,于是开“本宫记得,确实是你说的。怎么?难不成你也吃了失魂散?不记得事儿了?” 这吉祥方才见这罗雅彩去叫碗儿特意到公主房里,就猜出,肯定有什么事儿,如今也算明白了,原是绿儿失踪的事儿。此事当初确实想的不周,只顾了公主这边,忘了那两个丫头。于是吉祥拿定主意装傻,装失忆。 一进门,见公主果真是问此事,吉祥就依着才想的答了,来个死不认账。于是,这公主又问,她仍答说:“公主,吉祥似未与公主说过。” 你当我是老年痴呆啊!这没多久的事儿我能不记得?若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忘了也就算了,这等关键的事儿,你一个做过府里掌事儿的大丫头能不知道?得,既然你不认,那我齐阳也不难为你,从今儿个起,我还不用你伺候了。 想到此,齐阳说道:“既是这样,那就算了。你回吧。” 吉祥听了这话,里高兴,这公主,还真是好糊弄。 罗雅彩在一边看着,不明因,见吉祥出去,就打算问问这齐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才要说话,这又响了。 罗雅彩快步绕过屏风,看,原来是柳儿端了饭菜进来。 柳见到罗雅彩,连忙说道:“柳儿就知道罗大小姐定与公主聊天呢,所以一并拿了罗大小姐的吃食进来。” 说完儿冲着罗雅彩笑了笑。 罗雅彩这才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还吃饭呢。于是快步走到桌前。看看今日地饭菜。回身叫了齐阳:“公主。快出来吃饭吧。这事儿稍后咱们再研究。” 齐阳应着声儿。心说:咱俩这一块研究地么?明明是自己想着自己地。 此时柳儿也道:“公主。快些吃吧。今儿个起风|面冷些路上拿过来。再不吃就要冷了。” 齐阳于是坐到桌前。与罗雅彩一并吃饭。 吃着吃着。齐阳忽然想到。唉?今天这末野门去哪儿了? 齐阳开声问道:“雅彩个末野门去哪儿了?” 罗雅彩嘴里才吃了口饭,倒也不忌讳嘴便说:“他啊……他那个……没跟我说……” 好么,倒腾半天,合着不知道。 这羊腿大小姐,怎么总是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真被她搞死了,这末野门以后可真是有福。 此时末野门正在王二嬷嬷的旧宅附近溜达当然他只是知道这是那日吃臭豆腐的巷子。 一早听了消息,末野门忽然觉得这公主身边怕是有奸细然这些事儿发生的也太巧了。这绿儿才回来没多久,就能出这些事儿。一定是有奸细。为了不被这羊腿大小姐搅局就独自出来查探了。 这日下午,臭豆腐摊才出街来卖野门就笑着上前要了两份。 说来也巧,这卖臭豆腐的与火柴还真有点关系,不过这西市附近的小贩,要说跟火柴有关系的还真不少。因为他们都是火柴的住客,全都租着火柴的房子。 末野门今日一到,就觉出卖臭豆腐的格外热情,于是笑着问:“老哥这生意像是不错吧,笑都挂在脸上。” 卖臭豆腐的一看,这不是那日带了一个火爆丫头的那个人么,于是忙说:“哟,大爷今儿个又来了?” 末野门笑了笑说:“老哥认得我?” 卖臭豆腐的:“若是别人怕是难记住,不过像大爷这样打扮的人立在街边,帮衬我这小买卖的倒真是不多。何况那日爷您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火爆的丫头。所以就把爷记脑子里了。” 末野门:“呵呵。” 卖臭豆腐的:“今儿那丫头怎么没跟爷一起来啊?” 末野门:“老哥为什么这么问?” 卖臭豆腐的:“哎,爷您就会装傻,谁看不出来,那丫头怕是爷没过门的媳妇吧。” 末野门:“此话怎讲?” 卖臭豆腐的:“咱们这些个做小买卖的,别的不说,但是这看人的功夫还是有些,每日里这长安城里来往的人,不敢说十成见过,怕是也有五成。那丫头一看,跟爷您就是一对儿。” 末野门:“那怎么就说是没过门的呢?” 卖臭豆腐的:“这还看不出来,这若然是结了婚,爷这一个大男子汉,能让她这丫头抓来拽去的?” 末野门听到此,不禁笑了笑。 卖臭豆腐的:“您看,咱没说错吧。” 末野门:“此事你倒是看得准了。对了,我这还有一事想问问老哥。” 卖臭豆腐的:“爷,您只管说。 到这儿了,咱们也算有缘,有什么我知道的,我一您。” 末野门:“老哥可是住这附近?” 卖臭豆腐的:“哟!看来您这也是听了信儿来的。” 听卖豆腐这么说,倒弄得末野门不敢问了,听了信儿来的?莫不是这都知道?还有别人来问? 末野门只好拐弯问道:“听了信儿?莫不是还有人跟老哥问什么事儿?” 卖臭豆腐的此得意的说道:“不瞒您说,进来都有好几个过来问的了。不过像爷您这样的来的还真是头一个。” 末野门笑了笑,说:“那那些都什么样?” 卖臭豆腐的:“些都是跟我差不多的,一听说这有人租房送房契,即刻就来了。” 末野门听了也纳闷:“租送房契?这怎么可能?” 卖豆腐的:“哟!您还不信,我告诉您,这还真是真事儿。不瞒您说,我这就是跟前边租了一间屋子,这房主前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挨家送起房契来了。听邻里说,这房主像是嫁了有钱人家,这穷人住的地方,每月收不了多少银子,就权当做善事,都派给了原来租房的人。我这算是最好命的,前些日子租了个单间。其实要是早知道这房主没到一个月就放了房契,我就租那个院子了。这个后悔啊……不过现在这样倒也不错,每个月至少不用担心生意不好,付不上租子了。咱好歹也算在长安城内有了产业了不是。” 末野门:“有这等事?” 卖臭豆腐的:“那可不是么,您说我骗干嘛。” 末野门:“这派房契的房主嫁?那这房主是个女子?” 卖臭豆腐的:“恩,还挺漂亮的一个姑娘,说是挺有本事,别看人家年纪不大,往来都是去西域做大生意,跟咱这小本经营的不能比。人家那生意大,每次回来就多添一处新房。这附近的房子,多一半都是她的。你说她这如今得嫁个什么样的人,这街上遇上年节派散钱的有钱人家不少,但是这派房的还真不多见。如今这都成了佳话了。来,给您,这。” 卖臭豆腐的一边说着,也没耽误营生,将臭豆腐包好递给末野门。 末野门想着,这派房的,难不成是火柴? 就末野门目前知道的这些事儿,这事情还真穿不起来。原打算来看看王二嬷嬷这边还有什么可寻的线索,如今却知道这么一个事儿,还是先回去问问公主,一同研究研究。 于是末野门拿了臭豆腐便转身回了安府。 这人还没进门,鼻子长在耳朵前面的罗雅彩一下就闻到了臭豆腐的香味儿。虽这在屋里才与齐阳双双吃过饭,这会儿又蹦达蹦达出来了。 正要问这公主能不能进,就看着罗雅彩来开门了。 罗雅彩开门便问:“哟!你原是买臭豆腐去了?” 末野门:“公主呢?” 罗雅彩:“才吃了饭,在那发呆呢。也不理我。这是上次吃的那摊上的吧。” 末野门点了点头。 罗雅彩高兴得接了臭豆腐,说:“我就知道,一闻我就闻出来了。” 末野门看着罗雅彩见了吃就亲的模样,只好笑了笑。 罗雅彩自是欢天喜地的拿着臭豆腐进了屋,末野门紧随而入。 齐阳正想着事儿,忽然闻见一股臭味儿,赶紧捂上鼻子。侧眼一瞧,忙说:“末野门,你几天没洗澡了,怎么这么味儿啊,难怪雅彩叫你咸鱼脚!” 末野门这个冤,无奈的一指罗雅彩。 齐阳这才知道是罗雅彩正吃臭豆腐散发出来的味道。 齐阳这个洁癣,对于气味也是相当挑剔,他掩着鼻子说:“我说,你这能不能回自己屋里吃去?” 罗雅彩看了看齐阳的样子,特意拿了臭豆腐上前,给他闻闻:“这个闻着有些味道,但是吃着还是挺好吃的,公主你也尝尝,他这买的还挺多的。这是两份吧?” 末野门应声点了点头。 齐阳一面躲,一面说:“得了,得了,再好吃本宫也无福消受,你快拿了走吧。” 罗雅彩:“既是这样,那我就一个人回房吃了。哎,咸鱼脚,你不走啊。” 末野门心说:我这才来,还没说话呢,你就让我走啊。 罗雅彩见末野门不动,于是转身说道:“爱走不走,不走我走,你留这儿吧。” 这话里多少带了点醋味儿。 说完,罗雅彩双手捧着臭豆腐就出去了。 ------------ 第九十七章 自尽? 说这末野门进得门来,齐阳捂着鼻子可算把那位吃臭给哄走了。齐阳又起身驱散了一下周遭的气味,方才问道:“哎,你这是干嘛来了?” 末野门心想,我都跟这儿站了半天了,你才看见我啊。 末野门拱手说道:“公主,末野门有些事情不明。想来问问。” 齐阳仔细闻着,测试这个空气之中残留的臭分子浓度。不经意的说:“什么事儿,说吧。” 末野门:“这个火柴……” 齐阳:“哦,你也听了?跑了。” 末野门心想,什么叫我也说啊,明明是我先知道,然后告诉你们的。 此时齐阳又:“怎么?你不是要说这个么?” 末野门:“不是。” 齐阳:“那你要说什么?” 末野门:“末野门方才去日去吃臭豆腐地摊子。” 齐:“我知道啊。这不是刚才都被污染了么?” 末野门:“污染?” 齐阳想想。对了。那时候好像还没有~儿呢。于是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儿。随便说说。你说你地事儿。” 末野门:“哦。是这样。方才我去摊子。原想向这卖臭豆腐地人问问。看他知不知道这个王二嬷嬷。这个事儿。雅彩与公主说了么?” 齐阳点了点头。说:“恩。才说完。对了。我还发现府里地奸细是谁了。” 末野门:“找着了?” 齐阳:“十有**错不了。” 末野门:“是哪个丫头?” 齐阳笑了笑,这个末野门还是比羊腿大小姐聪明些的。 齐阳:“吉祥。” 末野门:“吉祥?” 齐阳:“正是。” 末野门:“吉祥,我觉得……” 齐阳:“你觉得什么?” 末野门:“不太像。” 齐阳又笑了笑,说:“这奸细还有面相呢?像不像的好人是看不出来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末野门想想,这公主的话倒是也在理。于是点头说道:“或许吧。那公主打算怎么处置她?” 齐阳又笑了笑:“这一个丫头,不用便罢了,想也知道是拿了银子办事儿,如今在这长安,即便是想处置也难,不如留待回了米国再说。” 末野门:“公主打算回国?” 齐阳点了点头里想。我这不是抽得么也是我非要来的,等到来了,我有非要走。真是有病! 末野门见齐阳点了头,于是又说:“这回去怕不那么容易。” 齐阳:“所以本宫在找机会,若是有机会便能回去。” 末野门摇了摇头:“怕不是一般的机会就能走的。” 齐阳又问:“为何?” 末野门:“如今正是大食国与大唐争夺咱们昭武之地的时候,这唐王还指望拿着公主要抰米国呢。” 齐阳听到这儿忽然郁闷了,想了下,又说:“那依你之见,这唐王如何才能放了齐阳回去?” 末野门:“这个,恕末野门愚钝。” 我看你是够愚钝的!算了,这个事儿还是本宫自己想办法吧!这该死的神仙老爷爷!怎么给我找个这么破的差事!差事破就算了!还经常出差错! 末野门等了会儿公主不说话,于是又说道:“公主如咱们还是先讨论这人贩之事?” 齐阳看看末野门,心里想吉祥都找出来了,还有什么可讨论的。 齐阳正要开口说个事儿就这样,吉祥先放着不用,没事儿。 可这话还没说,此时绿儿就慌张的跑了进来,对着齐阳说:“死人!死人!” 齐阳心想,这个绿儿,一进来就骂死人死人?这是骂我呢,还是骂末野门呢? 正想着,绿儿上前拽了齐阳就出了房门。径直到了吉祥的屋外。 到了这儿,绿儿又往屋内一指,仍旧说着:“死人!死人!” 死人?不是吧! 在齐阳想的时候,末野门已经先一步冲进屋子,罗雅彩也泛着臭豆腐的味道从对面的屋子过来了。 齐阳愣了一下,随着臭豆腐的味道一并进了屋子。 眼见末野门将人从上面放下,摸了气脉。 末野门摇摇头,说:“没救了,断气很久了。 此时听着声音,屋里的丫头也都跑了过来。一时间哭声四起。 齐阳愣在那,看着吉祥的尸首,不知道说什么。 这难道又是我害的? 这犯了错的人,为什么到最后都弄得我十分自责呢?难不成是我处理的不对?可是这吉祥之事,我没跟谁说过?这用不用的也是。 齐阳愣了一会儿,才问:“真的没救了?” 末野门摇摇头,说:“恩。 你去把安管家叫来。” 碗儿应了,转身出门。 此时,齐阳已经顾不得满身臭气的罗雅彩站在身旁了。 这人,怎么好端端就死了?即便收了人贩的钱,也不至寻死啊?难不成是有人杀了她灭口? 齐阳想到这儿,便问:“今儿个谁来过咱们院子。” 柳儿在一旁答:“禀公主,今日并无外人进来。” 若是这样,那就是这身边人了。这罗雅彩定不可能,这没心少肺的丫头若是能干出这事儿,我这些年也算白混了。至于末野门就跟不可能,一个不爱权职,追随我来这大唐当人质的人,没理由。可是这几个丫头…… 齐阳越想就:觉得可怕,这丫头当中除了碗儿都是她的丫头,哪个出了问题,都太可怕了。 齐阳不敢再往下细想。 还好,过不多时,这安德儿一同来了。 自火柴走后,秋儿便无事可做了,每日闲了就去找狼狈为奸的安德聊聊怎么捞银子的方案。 方才,她正与安德坐在一处,说着这踪了的新小姐怎么向老爷交代。于是这碗儿一去叫安德,她便也假装关心的随着过来了。这毕竟,假小姐走了,真小姐还在呢。 安德一进门,就看见吉祥躺地上,方才这来的丫头什么都没说,只说公主让来叫他,他便来了。 安德看了看地上的人,像是死了,却又不敢贸然说出,于是问道:“安德给公主请安,这丫头怎么了?怎么直直的躺在地上?” 末野门回身说道:“死了。” 安德看看梁上的白绫,才说:“哟,这丫头怎么吊死在这儿了!才给公主起的屋子,多不吉利啊。” 齐阳瞪了他一眼,末野门此时又说:“安管家,这丫头是我们公主带来的,虽着如今看着像是自尽,但是这丫头并没什么自尽的理由,所以还烦请安管家请个仵作来验验,看这倒是怎么死的。” 安德:“您客气了,安德这就去叫人办。这丫头后世也一并找罗了?” 齐阳:“有劳安管家了。” 安德一边走,一边念叨:“这怎么回事儿啊,这个。好端端的怎么死了。” 安德走后,众人商议,先去边上的屋子坐着等人来。 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这个仵作就来了。 查探一通之后,仵作说:“禀公主,这个姑娘却是自尽死的。” 齐阳:“若是将人勒死再把人放上去伪装,是不是也行?” 仵作又说:“若是这样,恐这双手不能如此。” 齐阳想想也是,若是被人勒了脖子还不反抗,那除非是傻子!不对!难不成让人喂了药了!弄晕了再勒死? 齐阳于是又问:“那可是被人先灌了药,然后再勒死的?” 仵作:“小的拿银针试了,这丫头并未中毒。” 齐阳想了想,说:“今日有劳了。” 仵作:“小的告退。” 这仵作一走,罗雅彩上前说道:“雅彩听说这失魂散用银针是试不出来的。” 嘿!这丫头!这会儿她又聪明了! 齐阳想罢,觉得这吉祥肯定是让人灭口的,若是这样,这身边怕是仍有贩人的奸细。这绿儿柳儿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想是不可能。但是这柳儿能从人贩手里跑了,这问题就大了。至于雅儿,实在不愿意怀疑。碗儿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是她? 想到这儿,齐阳回身随口一问:“碗儿,你说你这来长安城寻亲,可有找到?” 碗儿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等场面,正看着不知道反应,偏遇到有人问话,于是也随口道:“找到了。” 齐阳:“找到了?在哪儿?” 碗儿这才反应出来方才说错了。忙说:“公主,方才碗儿吓得不知道说的什么,找什么?” 齐阳心想,这一天,遇见两个装傻的,这一个死了,这个可别再出事儿了。 于是齐阳加了小心,又问:“你方才不是说你找到你的家人了?在哪儿?本宫怎么没见你去看他们呢。” 碗儿心想,这还真不能走神啊,一走神就容易出纰漏。 她正想着如何编个谎糊弄过去的时候,偏有个好事的插了一脚。 秋儿上前说道:“公主,您该不是怀莞尔吧?” 齐阳笑了笑,说:“秋儿怎么会这么说呢?” 秋儿也笑笑,说:“公主,您这怀哪个丫头都行,但是万万不能怀疑莞尔。” 齐阳:“秋儿,这话倒是有意思了。都是丫头,本宫怎么就不能怀疑她呢?” ------------ 第九十八章 归位 正跟齐阳僵着。 碗儿在一旁叫道:“秋儿,你这是跟我们公主说话呢么?” 秋儿快走到碗儿身边:“小姐,如今人家都不信你了,秋儿看你也别对她们好了。” 小姐?! 所有人一口同声,包括安德! 安德过去拽了儿衣角,使了眼色,又说:“怎么会事儿?” 秋儿甩了他一眼径直走齐阳面前。 秋儿:“公主,这尔其实是我们家小姐。安莞尔。” 听了这话,别人倒没什么太大动,最多也就是诧异而已。可安德不一样,差一点就瘫在地上。 他一个管家,连自己家的姐都没人出来,这可是个大错。 安德是赶紧过去给安莞尔赔礼:“安德不知小姐来了。有眼无珠。没认出小姐。实在该死。” 安莞尔此时才说:“行了。了。秋儿。谁让你说了!你这一说。你叫我怎么办。” 秋儿此时倒有了底气:“小姐。您罚秋儿也好。怎么都好。但是秋儿就是不能看您被怀。这好吃好喝招待着不说。还当了丫环伺候她们。我们小姐自小娇生惯养。哪儿受过这个累啊。这样便罢了。还冤枉我们家小姐。怀起我们小姐来了。” 齐阳听着秋儿这番十分明显地拍马屁表述。笑了笑。说:“原是安小姐。怪不得当个丫头都那么有个性。齐阳这几日失礼了。 这么看来除了这一早知道安莞尔身份地秋儿。齐阳得说是最镇定地了。为什么?他一个连神仙都见过地男变女人士。什么没见过。这可以说地通地小姐装丫环地事儿。在齐阳眼里压根儿就算不上奇闻。根本不值得新鲜。 安莞尔此时笑着说:“公主多礼,请勿怪莞尔胡闹。” 此时要说是最混乱的就是罗雅彩这后知后觉的主子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天天傻傻的对人家呼来唤去,也不知道人家的身份。不过幸亏她后知后觉。罗雅彩在心里想着,这丫环和小姐有什么区别?不都一样么。 末野门呢。也属于见怪不怪了。任性的小姐他还没少认识,只不过如今多了一个罢了。 于是乎,安莞尔的身份,并没有影响什么,不过倒是真的排除了齐阳对她的怀疑。 秋儿稍后又说:“小姐既然您这身份,大家都知道了,眼看这西院人多,您不如去东院住吧。” 安莞尔看了看秋儿,然后说:“本小姐就喜欢这院子,我就还住这儿多怎么了?人多热闹。” 罗雅彩听到这儿,大声说道:“就是,人多热闹。这主仆虽然做不成了们还能做姐妹呢,是吧,婉儿。” 安莞尔这些日子最投契的就是罗雅彩,这俩活宝像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除了长得不像,其他都太像了。 至于某些动机不纯原想着此时挺身而出,护主邀功的秋儿,安莞尔也并没搭理她。稍后就把支开了。 众人重新回到了吉祥自己的事儿上来。 如今有了真小姐坐镇,这西院的人说话倒是更有底气了。这安德缓过神之后起身赶紧去置办棺木。 看看现场,也没什么值得参考的证据。而且在这个连毒药只拿银针来测的时代别指望这混饭吃的仵作能像香港电视剧演的那么细微至极。齐阳于是吩咐众人,将吉祥先暂时抬到床上干嘛干嘛。 至于这吉祥的后事,那边有个上赶着弥补过错的人倒是张罗的还有板有眼的。 吉祥这么死了。 留给齐阳的教训就是,以后这丫头,确实不能随便用了。不靠谱,还是亲历亲为的好些。想罢,齐阳忽然头疼,躺在床上歇了。这一夜,睡得很沉。 第二天一早,安德已经安排好人,将吉祥入棺了。 齐阳想了想,这吉祥怕也跟火柴一样被人利用了。死在这异乡倒也可怜的。可这若是回去带个棺木也太大了。于是吩咐按他说的方法,将吉祥的遗体火化了,放进罐子里。等回西域的时候,好一并带了回去,交给如意。 这事儿也算完了。 再说安莞尔又重新当起了小姐,这秋儿非要缠着她,赖在西院不走。安莞尔看如今反正这西院人手也够,就干脆留了她在这伺候。除了吉祥的屋子,这院里又没有空地方,于是这秋儿只好住进了这间才死了人的屋子。 一切又重新开始了。这吉祥死了,即便想查,也没了头绪。好像这个贩人的事儿,以及火柴就这么离齐阳远去了。 西院又开始了平静的日子。 但是那天晚上,末野门再一次悄悄进了齐阳的屋子。 进门,闩好。 门便说:“公主有何事吩咐?” 齐阳:“此事无论何不能就此罢了。” 想了一日,齐阳忽然觉得这齐阳公主的死,或也是因为这贩人的一伙儿?若是这样,他就不能凭白放着不查。 至少有多少都要查清,免得日后回了西域束手无策。 于是齐阳暗自叫末野门晚上入房相谈。 这罗雅彩不是住,是嘴巴太松,什么事儿告诉她,怕是不故意也能说出去。 此时,唯一能帮齐阳的就只有末野门这个前度暗恋他的人了。 末野门:“公主:_让末野门查些什么?” 齐阳:“白天的时候,你要与我说什” 末野门:“哦,对了,末野门今那臭豆腐的摊档,那人说,他原本租住的屋子,屋主凭白得就这么送给他了。而且也不是他一个,那屋主似乎把附近的房屋都送了出去。而且末野门还听说,这个屋主年纪不大,是个女的,听起来时间又和火柴去自首的时间差不多。末野门想着,这人会不会是?” 齐阳:“柴!一定是她。” 末野门:“公主怎么这么定。” 齐阳:“有个事儿,我一直没说,就是这个火柴其实就是东院那个小姐。” 末野门:“啊?” 齐阳点了点头。 末野门:“这事儿,也都太巧了。” 齐阳:“现在想想,倒也能想明白了,这火柴当初为什么也要起宅子。怕是她先前贩人所得,都用来买了宅子。如今又忽然悔悟,所以就将这宅子送了人。” 末野门:“这么说,这个火柴真的是后悔了。” 齐阳点了点头,说:“都怪我,当初……” 末野门:“公主怎么了?” 齐阳:“那日她老找我的时候,我似乎把话说得太重了。现在想想怕她真是被那些人给骗了。” 末野门:“公主,那你说今日劫走她的又会是谁呢?难不成是她们一伙儿的?” 齐阳:“本宫思来想去,都觉得此人怕是与此案无关,或是别的路上认识的朋友,见她可怜就把她救了。若真是贩人的那伙儿,如今她赴刑场砍头,断没道理去冒死相救。而且,她去自首的时候,把贩人的那伙人差不多全都说出来了。该死的也都死了。” 末野门:“依末野门看,此事若是想查清楚,还是要找到火柴才行。” 齐阳:“恩,首先要找到她。不过本宫怕是……” 末野门:“怕什么?” 齐阳:“既然她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清楚了,那自然就没什么再可以从她那拿到的消息了,往后的事儿,更深的人,她怕是也不知道。” 末野门:“恩,那这人,公主,倒是找还是不找?” 齐阳:“这大海捞针的事儿,还是别指望太多了。” 末野门:“公主不必担心,末野门在这长安城还有些朋友,末野门稍后就去拜望他们。” 齐阳:“这都什么时辰了?你现在去?” 末野门:“公主不必担心,晚上宵禁,街上无人,行事方便些。何况道上的这些朋友,白日往往都是在睡觉的。” 齐阳一歪嘴,白天睡觉?这都是什么朋友啊?不会是飞贼吧?算了,如今也只能这样。 齐阳:“恩,那你万事小心。” 末野门:“公主早些歇息,末野门明日这个时候再来跟公主说,免得让人知道。” 齐阳点点头,末野门出门就上房,踏檐而去。 这绿儿、柳儿、雅儿三个谁黑谁白呢? 齐阳在屋子里琢磨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再说这末野门,顺着房顶来回奔走,总算来了一处大宅之内。 这脚才一落地,边上便有笑声响起。 末野门回身一看,原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孙墟。 这孙墟,原是西域人,多年前移居长安,收了几个徒弟,现在在长安城里开着武馆。 末野门笑着说:“师兄怎么知道末野门来了。” 孙墟:“原是不知,不过一想我那些不争气的徒弟辗瓦之声也做不到如此稀微,便想着是不是这顽皮猴子又来了长安。” 末野门:“师兄,如今末野门都这么大了,就别这么说了。” 孙墟听罢,笑了笑,又说:“你这深更半夜而来,定有什么事儿又办不了了吧。” 末野门:“师兄果真料事如神。” 孙墟:“什么事儿?说吧” 末野门:“师兄可知有个人贩子叫火柴?” ------------ 第九十九章 了此残生? 墟听了末野门的话,略微皱了一下眉。 末野门看出端倪,连忙问道:“师兄果真知道?” 孙墟:“你先说你是什么事儿?” 末野门:“师兄莫非有什么?” 孙墟:“这是却是有人所托。你先说你要问何事?若是不该说的,我也自不会说。” 末野门:“末野门;托师兄找找这个火柴。” 孙墟:“不用找了,人不在了。” 末野门:“不在了?” 孙墟:“恩,这等要犯,是你我直说,却有人托了,也确是我手下的一个徒儿做的,不过现在人已经不在长安城了。” 末野门:“师兄否告知去向?” 孙墟:“话说到此。本已不。你也不要再问了。若你无事。便留下与我喝酒聊聊?若是有事。你便忙你地去吧。” 末门笑了笑。说:“末野门知道师兄想来信守承诺。末野门不问了。咱们兄弟几年未见。末野门今日一定要喝个不醉无归。” 孙墟笑了笑。说:“恩。” 于是这末野门就去陪着孙去喝酒了。 那。二人一直喝酒喝到了天亮。末野门才回安府。 这线索也就这么断了。 又过了几日,宫里忽然派了一个太监,过来安府传话,说娘娘身体抱恙,请齐阳公主进宫。 齐阳于是进了宫,到了杨贵妃住的地方。 今日,倒是没上那个大婶妆,不过比较之前色确实苍白了不少。 齐阳近前问道:“齐阳来给贵妃娘娘请安。” 杨贵妃微微抬眼,见着眼前的齐阳嗔声怪道:“妹妹也不来看我,看,我都病了。” 齐阳心里想还来看你呢这都快病了,前院起风后院着火的一堆事儿,你一个感冒,你说你至于么? 这杨贵妃就是得了一个十分普通的感冒,就叫了八十六个侍女在边上候着。这一排人站着亏衣着有别,不然齐阳都找不着这苏苏在哪儿。 苏苏上来给齐阳倒茶。 齐阳倒也不客气不用贵妃张嘴,自觉的就直接坐到了床上。 齐阳:“娘娘这是怎么弄的?,怎么就病了?” 杨贵妃:“昨日与皇上游湖。忽然有只蝴蝶飞过,本宫想去抓住它,然后一不留神踩空了,就掉湖里了。” 呵!您还真有雅兴!都三十多了还扑蝶呢!真是!你不感冒都新鲜。不过就算是感冒这丫环也太多了。怪不得唐朝最后没钱了呢。 齐阳胡思乱想着,四处看着上说:“娘娘既是病了,就该好好休息。” 齐阳此时十分想找个机会赶紧溜。 可这杨贵妃哪儿干啊这复读机今天还没打开呢。 于是齐阳的计划没能成功,还是受了一遍熏陶老实实的坐在八十六个侍女中间被包围着听完杨贵妃的唠叨。 原来齐阳还以为这些体己的话这贵妃就跟自己一个人说呢。谁成想,甭管人多人少,她都照样不怵场。杨贵妃痛痛快快在众多人面前把话说完,直到最后,连个停顿都没有。齐阳这个郁闷,自己怎么就那么命苦,怎么就那么惨,刚经历了那么多倒霉事儿,如今还得被这扑蝶游湖意外落水人士精神虐待。 人生怎么就那么不如意呢! 齐阳想着想着,发起呆来。 杨贵妃这边倒是说痛快了,这话一说完,病也差不多好了。 想想怕是这些日子没找齐阳生生憋出来的病。 这之后,杨贵妃换了身衣裳,又画上自己那十分得意但是确实不符合现代审美的大婶妆。 杨贵妃:“妹妹,咱们今日还是去游湖吧。” 齐阳:“听娘娘的。” 嘴上虽是这么说,齐阳心里此时一万个不乐意,这是什么事儿啊,昨天才掉进去,今天还想掉啊? 后来一去了,齐阳才知道,原来是这国夫人今天陪着皇上游湖呢。所以这杨大婶她才不爽,她一不爽,才叫了齐阳来。所以说,这万事万物都是有因有果的。 走到近前,杨大婶三步两步就奔向了李大爷的身边,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秒瞪了国夫人一眼。 这虽是亲姐妹,但是如今为了男人,那也是视如仇敌,形如水火。 齐阳眼见二位还是视觉厮杀,本想转身溜走。偏此时,被一个侍卫挡住了。 抬头一看,哟!认识!才来的时候见过的韦大混子! 齐阳也不知怎么一看见韦应物到高兴了。 开口便像老熟人似的跟他问好:“韦侍卫,好长时间没见了。” 韦应物看了看齐阳:“你是谁?” 我晕!我这么貌美如花的 美女!居然不记得了!怪不得你是一个混子!太能混都不过脑子。 齐阳正在心里咒骂他。 他倒想起来了:“哦,我知道了,你是哪个什么小国的公主。” 嘿!会说话么!公主就是公主,还非加什么修饰词啊! 齐阳瞪了他一眼。 此时杨贵妃冲喊道:“妹妹,快些过来啊。” 齐阳于是应声过去。 见过皇上国夫人以后,阳忽然觉得这个韦混子方才说的话是对的。自己这个公主确实是够小的。没有实权不说,连个皇上的情妇都得对她点头哈腰的。最要命的还是身处在这长安,不能回去。郁闷啊! 齐阳想着想,忽然觉得眼前景物不是十分明显了,越来越模糊,头也越来越晕。 没两分钟,齐阳完全晕。 弄杨贵妃只好告退,给她这妹妹送回去。眼看国夫人在边上偷笑。 回了杨贵妃的寝宫,这传召医,医病诊脉的一干过程,其阳自然是不知。不过结果他倒是听见了。 太:对杨贵妃说:“娘娘,这米国公主……” 太医唯唯诺诺不敢言语。 杨贵妃叱令:“快说!倒是怎么了!” 太医:“怕是命不久矣。” 杨贵妃:“你胡说!这妹妹才好好跟本宫去游湖,不过就是一时晕了,跟不久矣有什么关系?你倒是什么太医,会不会医病?小心本宫削了你的官!” 太医:“微臣行医多年,别的不说,这毒入骨髓还是看得透彻的。” 杨贵妃:“毒入骨髓?” 太医:“米国公主身中之毒已经入了骨髓,即便是华佗扁鹊在此,怕也是回天乏术了。” 杨贵妃:“怎么会?好好的怎么就入了骨髓了。” 太医:“娘娘,实不相瞒,微臣之见,这公主被人落毒多年,日食微量,积小变大。” 杨贵妃:“果真没的医了?” 太医摇了摇头。 齐阳听着,在床上想着,这死神仙老爷爷不是想的就是这个馊主意吧,让我中毒,然后告病回乡。不过现在看来,倒也是,怕是除了这个招,其他方法还真不管用了。 齐阳于是装出一脸伤感,叫了声:“娘娘……” 杨贵妃听见齐阳醒了,连忙过来探看。 杨贵妃:“妹妹醒了?” 齐阳:“恩,方才娘娘与太医说的,齐阳都听见了。” 杨贵妃:“妹妹别听他的,稍后本宫再找别的太医来,定能治好的。” 齐阳:“娘娘不用费心了,齐阳见这太医所言,句句有理,怕是再请了谁来也是无用的。齐阳只想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日?” 杨贵妃回头看看太医,太医回道:“如今看来,不足六个月。” 齐阳听了,心想,嘿!这神仙老爷爷!一点富裕也不给我!说几个月就是几个月。行吧,这样也好,能装的可怜些,快点回米国查案。 于是齐阳挤啊挤啊,挤了半天,方才挤了泪出来。 一脸伤心的样子,仿佛马上他就要死了,也不对,人要真快死了还真不能跟他似的,心里不停地偷着乐。 杨贵妃见此,忙上前劝慰:“妹妹莫难过,这天下之大,什么能人义士都会有的,明日我让皇上贴了皇榜招贤,必能医好妹妹。” 齐阳听了杨贵妃这么说还确实有点感动,但是他的心意几百年前就绝了,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请回米国,了此残生。 稍后杨贵妃好说歹说,哭天抹泪的就去求皇上了,这个李大爷最后无奈,只好应承了。于是齐阳这回米国的请求就这么被准了。 齐阳当然也没忘了演一场泪别杨贵妃的戏份,毕竟人家杨大婶帮了咱们这么大一个忙,若是不感激人家太不道德。 齐阳回到安府之后,便开始通知大家,准备回家,好好收拾行囊。 这一行人得了消息回米国,全都傻了。没人想得明白这皇上是怎么想的,怎么好好的发起善心让咱们走了。齐阳乐乐呵呵的带领着大家收拾东西。甭管怎么说,这一说起回米国,齐阳明显感觉出连二呆都活跃了。 齐阳本来想着,就这么欺上瞒下的能顺利回国,罗雅彩他们也没必要知道自己中毒的事儿。可谁知临走的那天,又来了事儿。这杨贵妃又来送别了。原想着瞒着众人自己中毒。可这大嘴杨大婶,三下五除二,全给说了。接着,大家回乡的心情一下子全被掩盖了。 这公主怎么就要死了呢? ------------ 第一百章 临别 墟听了末野门的话,略微皱了一下眉。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末野门看出端倪,连忙问道:“师兄果真知道?” 孙墟:“你先说你是什么事儿?” 末野门:“师兄莫非有什么?” 孙墟:“这是却是有人所托。你先说你要问何事?若是不该说的,我也自不会说。” 末野门:“末野门;托师兄找找这个火柴。” 孙墟:“不用找了,人不在了。” 末野门:“不在了?” 孙墟:“恩,这等要犯,是你我直说,却有人托了,也确是我手下的一个徒儿做的,不过现在人已经不在长安城了。” 末野门:“师可否告知去向?” 孙墟:“说到此。本已不该。你也不要再问了。若你无事。便留下与我喝酒聊聊?若是有事。你便忙你地去吧。” 末门笑了笑。说:“末野门知道师兄想来信守承诺。末野门不问了。咱们兄弟几年未见。末野门今日一定要喝个不醉无归。” 孙墟笑了笑。说:“恩。” 于是这末野门就去陪着孙墟去喝酒 那夜。二人一直喝酒喝到天亮。末野门才回安府。 这线索也就这么断了。 又过了几日,宫里忽然派了一个太监,过来安府传话,说娘娘身体抱恙,请齐阳公主进宫。 齐阳于是进了宫,到了杨贵妃住的地方。 今日,倒是没上那个大婶妆,不过比较之前,脸色确实苍白了不少。 齐阳近前问道:“齐阳来给贵妃娘请安。” 杨贵妃微微抬眼,见着眼前的齐阳嗔声怪道:“妹妹也不来看我,看,我都病了。” 齐阳心里想,我还来看你呢这都快病了,前院起风后院着火的一堆事儿,你一个感冒,你说你至于么? 这杨贵妃就是得了一个十分普通的感冒,就叫了八十六个侍女在边上候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这一排人站着,幸亏衣着有别,不然齐阳都找不着这苏苏在哪儿。 苏苏上来给齐阳倒茶。 齐阳倒也不客气,也不用贵妃张嘴,自觉的就直接坐到了床上。 齐阳:“娘娘这是怎么弄的?,怎么就病了?” 杨贵妃:“昨日与皇上游湖。忽然有只蝴蝶飞过宫想去抓住它,然后一不留神踩空了,就掉湖里了。” 呵!您还真有雅兴!都三十多了还扑蝶呢!真是!你不感冒都新鲜。不过就算是感冒,你这丫环也太多了。怪不得唐朝最后没钱了呢。 齐阳胡思乱想着,四处看着,嘴上说:“娘娘既是病了,就该好好休息。” 齐阳此时十分想找个机会赶紧溜。 可这杨贵妃哪儿干啊,她这复读机今天还没打开呢。 于是齐阳的计划没能成功,还是受了一遍熏陶老实实的坐在八十六个侍女中间被包围着听完杨贵妃的唠叨。 原来齐阳还以为这些体己的话这贵妃就跟自己一个人说呢。谁成想,甭管人多人少,她都照样不怵场。杨贵妃痛痛快快在众多人面前把话说完,直到最后,连个停顿都没有。齐阳这个郁闷,自己怎么就那么命苦,怎么就那么惨,刚经历了那么多倒霉事儿,如今还得被这扑蝶游湖意外落水人士精神虐待。人生怎么就那么不如意呢! 齐阳想着想着,发起呆来。 杨贵妃这边倒是说痛快了话一说完,病也差不多好了。 想想怕是这些日子没找齐阳生生憋出来的病。 这之后贵妃换了身衣裳,又画上自己那十分得意但是确实不符合现代审美的大婶妆。 杨贵妃:“妹妹,咱们今日还是去游湖吧。” 齐阳:“听娘娘的。” 嘴上虽是这么说,齐阳心里此时一万个不乐意,这是什么事儿啊昨天才掉进去,今天还想掉啊? 后来一去了齐阳才知道,原来是这国夫人今天陪着皇上游湖呢。所以这杨大婶她才不爽一不爽,才叫了齐阳来。所以说这万事万物都是有因有果的。 走到近前,杨大婶三步两步就奔向了李大爷的身边,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秒瞪了国夫人一眼。 这虽是亲姐妹,但是如今为了男人,那也是视如仇敌,形如水火。 齐阳眼见二位还是视觉厮杀,本想转身溜走。偏此时,被一个侍卫挡住了。 抬头一看,哟!认识!才来的时候见过的韦大混子! 齐阳也不知怎么一看见韦应物到高兴了。 开口便像老熟人似的跟他问好:“韦侍卫,好长时间没见了。” 韦应物看了看齐阳:“你是谁?” 我晕!我这么貌美如花的 美女!居然不记得了!怪不得你是一个混子!太能不过脑子。 齐阳正在心里咒骂他。 他倒想起来了:“哦,我知道了,你是哪个什么小国的公主。” 嘿!会说话么!公主就是公主,还非加什么修饰词啊! 齐阳瞪了他一眼。 此时杨贵妃冲喊道:“妹妹,快些过来啊。” 齐阳于是应声过去。 见过皇上国夫人以后,阳忽然觉得这个韦混子方才说的话是对的。自己这个公主确实是够小的。没有实权不说,连个皇上的情妇都得对她点头哈腰的。最要命的还是身处在这长安,不能回去。郁闷啊! 齐阳想着;着,忽然觉得眼前景物不是十分明显了,越来越模糊,头也越来越晕。 没两钟,齐阳完全晕菜。 弄杨贵妃只好告退,给她这妹妹送回去。 眼看国夫人在边上偷笑。 回了杨贵妃的寝宫,这传召太医,医病脉的一干过程,其阳自然是不知。不过结果他倒是听见了。 太医对杨贵妃说:“娘娘,这国公主……” 太医唯唯诺诺不敢言语。 杨贵妃叱令:“快说!倒是怎么了!” 太医:“怕是命不久矣。” 杨贵妃:“你胡说!这妹妹才好好跟本宫去游湖,不过就是一时晕了,跟命不久矣有什么关系?你倒是什么太医,会不会医病?小心本宫削了你的官!” 太医:“微臣行医多年,别的不说,这毒入骨髓还是看得透彻的。” 杨贵妃:“毒入骨髓?” 太医:“米国公主身中之毒已经入了骨髓,即便是华佗扁鹊在此,怕也是回天乏术了。” 杨贵妃:“怎么会?好好的怎么就入了骨髓了。” 太医:“娘娘,实不相瞒,微臣之见,这公主被人落毒多年,日食微量,积小变大。” 杨贵妃:“果真没的医了?” 太医摇了摇头。 齐阳听着,在床上想着,这死神仙老爷爷不是想的就是这个馊主意吧,让我中毒,然后告病回乡。不过现在看来,倒也是,怕是除了这个招,其他方法还真不管用了。 齐阳于是装出一脸伤感,叫了声:“娘娘……” 杨贵妃听见齐阳醒了,连忙过来探看。 杨贵妃:“妹妹醒了?” 齐阳:“恩,方才娘娘与太医说的,齐阳都听见了。” 杨贵妃:“妹妹别听他的,稍后本宫再找别的太医来,定能治好的。” 齐阳:“娘娘不用费心了,齐阳见这太医所言,句句有理,怕是再请了谁来也是无用的。齐阳只想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日?” 杨贵妃回头看看太医,太医回道:“如今看来,不足六个月。” 齐阳听了,心想,嘿!这神仙老爷爷!一点富裕也不给我!说几个月就是几个月。行吧,这样也好,能装的可怜些,快点回米国查案。 于是齐阳挤啊挤啊,挤了半天,方才挤了泪出来。 一脸伤心的样子,仿佛马上他就要死了,也不对,人要真快死了还真不能跟他似的,心里不停地偷着乐。 杨贵妃见此,忙上前劝慰:“妹妹莫难过,这天下之大,什么能人义士都会有的,明日我让皇上贴了皇榜招贤,必能医好妹妹。” 齐阳听了杨贵妃这么说还确实有点感动,但是他的心意几百年前就绝了,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请回米国,了此残生。 稍后杨贵妃好说歹说,哭天抹泪的就去求皇上了,这个李大爷最后无奈,只好应承了。于是齐阳这回米国的请求就这么被准了。 齐阳当然也没忘了演一场泪别杨贵妃的戏份,毕竟人家杨大婶帮了咱们这么大一个忙,若是不感激人家太不道德。 齐阳回到安府之后,便开始通知大家,准备回家,好好收拾行囊。 这一行人得了消息回米国,全都傻了。没人想得明白这皇上是怎么想的,怎么好好的发起善心让咱们走了。齐阳乐乐呵呵的带领着大家收拾东西。甭管怎么说,这一说起回米国,齐阳明显感觉出连二呆都活跃了。 齐阳本来想着,就这么欺上瞒下的能顺利回国,罗雅彩他们也没必要知道自己中毒的事儿。可谁知临走的那天,又来了事儿。这杨贵妃又来送别了。原想着瞒着众人自己中毒。可这大嘴杨大婶,三下五除二,全给说了。接着,大家回乡的心情一下子全被掩盖了。 这公主怎么就要死了呢? ------------ 第一百零一章 送行? 安城的春天开始了,齐阳终于找到个因由回米国。 离城那天,杨大婶将齐阳他们一行人送出城。 那时候,每个人心里都很难过,因为齐阳就快死了,无药可医。 就连一向唠叨反复的杨大婶,分别的时候竟也说不出什么话,只是抓着齐阳的手,流着眼泪。 齐阳自己甚至也被这情景打动,流了泪出来。 想想在长安的子,还是多得杨大婶照顾,如今要走了,齐阳还真有点舍不得。话别的时候,齐阳忽然想起叮嘱杨大婶:“娘娘,以后千万不能去马嵬坡,无论如何都不能去。若是真去了,一定要想办法逃了,去什么地方都好。” 杨大婶泪流满面地看着阳愣住了,稍后问道:“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齐阳:“娘娘只听我的便是。” 杨大婶哽咽的点了点头。 齐阳:“娘娘,别哭了,齐阳也不哭了,回吧。” 大婶点了点头。努力地憋着泪。此时妆都花了。露出原本不错地容貌。 齐阳笑了笑说:“娘娘。往少涂些脂粉。更好看些。” 杨大婶:“是么?” 齐阳肯定地点了点头。又说:“阳走了。娘娘保重。” 杨大婶:“恩。妹妹也多保重。” 说着。杨大婶忍不住又哭了。 如今的生离,便是以后的死别。 杨玉环上车回城了。 齐阳也转身上了车。 车行颠簸,齐阳回首侧望,看着身后逐渐消失的长安城。 这一走,怕是千年后了。 齐阳想着,柳儿递了水囊过来,说:“公主,喝点水吧。” 齐阳接过水囊想了想,或许我这身上的毒就是喝水喝的?然后笑了笑,喝了几口。 柳儿:“公主笑什么?” 齐阳看着柳儿说:“没什么。” 柳儿:“公主是想着能回去了里高兴吧?” 齐阳:“恩,倒是有点。” 到底是不是这丫头呢? 正想着,忽然听见东西掉落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是绿儿将手上拿的东西掉了,正害怕的捡起来。 这些天,每当看到绿儿傻傻的样子,齐阳就开始心疼。好好的一个丫头,就成这样了。若是回了米国再治不好,可怎么嫁人啊。 此时,齐阳真希望这绿儿就是杀公主的凶手是这样,她便有心机,此时的样子才可能是装出来的。 很多时候,齐阳都是宽容的。 齐阳想着,罗雅彩忽然叫道:“公主,你听这车外?是不是有人叫我?” 齐阳此时也听见,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小姐!小姐!” 齐阳看了看罗雅彩:“外面好像有人叫小姐?这声音?” 罗雅彩:“莞尔!” 罗雅彩掀起窗帘一看丫环打扮的安莞尔正挂着包袱骑着马向她跑来。 跑到车前,安莞尔放慢了速度,隔窗说道:“哎呀!可算追上了,累死我了。” 罗雅彩:“莞尔你这是?想跟我回米国?” 安莞尔笑着说:“米国就算了,太远,莞尔只送你到玉门关。” 罗雅彩此时感动的一塌糊涂,人家一个大家小姐,特意跑来送你,还送这么远。 安莞尔看着罗雅彩都快哭了连忙又说:“行了,别感动了,我这呆在长安也没事儿做。想了想不如先送你回去,然后顺路回范阳。” 罗雅彩:“这范阳离玉门关很近?” 安莞尔看出这罗雅彩就不知道范阳在哪儿,于是就说:“恩,很近。” 齐阳在一边偷笑,这安莞尔可真有意思别的我不知道,这范阳是北京啊,这北京跟玉门关挨着,我还真是头一回听说。难不成这唐朝到二十一世纪的地壳变动这么厉害? 可罗雅彩听了,脸上即时高兴了。 罗雅彩笑着说道:“那便好了上总算有人作伴了。” 齐阳此时不忿,于是说道:“雅彩是还有本宫呢,你怎么能说没人做伴呢?” 安莞尔隔窗瞪了齐阳一眼。 齐阳顿时感受到她眼神的压力首一望,尽收眼底。 齐阳于是说道:“安大小姐。你这瞪我干嘛?” 安莞尔刚想说:你就欠瞪。 罗雅彩就抢先说道:“公主那是顶风骑马才显眼大,不是瞪。” 边说罗雅彩还给安莞尔使了眼色。 安莞尔于是说道:“这后面好几辆车,你们这辆干嘛要挤这么多人?” 罗雅彩原想着自己坐车免得看见齐阳别扭,结果偏又被她拉来。所以现时后面就随着一辆空马车。 见安莞尔问了,罗雅彩便说:“原我想着怕公主乏,就多让人另备了。” 安莞尔想了想,忙说:“既是这样,那小姐和莞尔坐后面那个马车吧,莞尔这骑马骑的累了。” 罗雅彩自是愿意,回头看了看齐阳。 齐阳也知道这俩人的感情甚好,拦着不通情理,于是说道:“罢了罢了,既是这样,本宫正好歇歇。” 说罢,停车驻马,换车续行。 一上了马车,罗雅彩一下就松快了。这跟情敌一同乘车的感觉那是相当不好。 安莞尔此时说道:“你说你,明明不愿意和她一起,那就说。我若是不来,你还打算委屈一路了?” 罗雅彩:“好歹她也是公主,而且这末野门本身也是喜欢她的。” 安莞尔:“这怎么能算理由呢,原本给你们做了媒,又觉得好了,自己又要回去。这公主,太不要脸了!” 罗雅彩看了安莞尔一眼,说:“你这莞尔,真是。” 跟莞尔一比,罗雅彩竟然成了稳重人士。 安莞尔:“本来就是。” 罗雅彩:“哎,对了,你这是又想起什么了,跑了来?” 安莞尔:“才不是说了,因为在长安无聊。” 罗雅彩审视了安莞尔一圈,然后非常肯定的说:“快点说实话!” 这别人的心思猜不着就罢了,这安莞尔的脑袋跟罗雅彩可是相同配置的。 安莞尔这才说道:“行了,行了,告诉你便是。你这前脚刚走,那个秋儿就跟我说我爹今天会派人来接我回范阳,原本回范阳倒没什么。不过我不喜欢被人监视。” ------------ 第一百零二章 时逢对手 雅彩就知道,这个安莞尔送自己有一半理由是个幌 罗雅彩:“你啊你。” 安莞尔:“行了,你还说我呢,我这来追你,追对了吧,不然你还在那情敌车上受罪呢,我这是救了你了。” 罗雅彩:“就算咱们打平行了吧。” 安莞尔:“本来嘛。对了,这事儿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罗雅彩:“不知道。” 安莞尔:“就这样” 罗雅彩想了想,答:“或许吧。” 安莞尔:“哎,这公主怎么就呢,要是不看在她快死了的份上,我定去帮你出气。” 罗雅彩苦笑下,又说:“不是说好不说这个了么,这到玉门关你便走了,不如咱们聊点别的吧。” 安莞尔点了点头。 安莞尔这一来。齐阳彻底没了伴。回程地路上。末野门也不在他车外并行了。这雅儿去照顾二呆。齐阳就只能对着这一精一傻两个嫌犯。 喝水吃饭地。一接一。总觉得像是在服毒自杀。 真是要快点了。这一路若是么走回去。就算我不得神经病。我也得憋死了。 于是到了晚上投栈歇息地时候。齐阳咐柳儿去找车夫说说。让他明日快些赶路。好行地快些。 这齐阳洗完脸。就上床睡了。 可这一夜的客栈却一点都不太平。 这是一个离长安城不远的小镇,人虽不多,却也热闹。齐阳他们晚上来投栈的时候,客房几乎都住满了。于是齐阳他们三个小姐级人物就只好同屋住下是上房,但也比先前安府差远了,甚至远不如鸿胪客馆。 不过好在齐阳她们只住一夜。 睡着睡着,罗雅彩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于是便醒了。又仔细听听实有人。才要起身出去,被安莞尔一把按住了。 黑暗之中,安莞尔示意罗雅彩两面包抄。于是这两个女人就轻轻移动到门边左一右站号。这人似是在门外听了听,便从门上捅了一只迷烟管进来。 安莞尔伸手出去,轻轻捂着管口。不久之后,便听见有人倒地的声音。 罗雅彩快一步出去这门外倒地之人正是方才伺候他们的小二。 罗雅彩小声说道:“这个,莫不是个黑店?” 安莞尔四处看了看,说:“不像,像是针对我们来的,你看旁的房间都没事儿。” 罗雅彩又说:“即便是黑店也不会把所有人都迷倒吧?” 安莞尔:“那是自然,不然若是动手的时候人见了跑去报官怎么办?” 罗雅彩:“倒也是。” 安莞尔:“这人?怎么处置?” 罗雅彩摇摇头,说:“不知道。” 这二人正郁闷怎么办的时候末野门来了。 这末野门一来,安莞尔先是看了罗雅彩一眼。 罗雅彩看着末野门此时心情很复杂。这事儿究竟该怎么办,这婚约不说了人也是要见的。 末野门看罗雅彩愣在那,便问:“这个人你认识?” 罗雅彩回过神,摇摇头忙说:“不认识。” 末野门笑了笑,说:“那你愣什么?” 罗雅彩:“没什么。” 末野门:“这是才来吹香的。想是后面还有动手的。眼下怕是要来了。” 罗雅彩:“那怎么办?” 末野门:“先避回房里。” 说着末野门就催二人进屋,将门外之人拽了进来。 安莞尔没好气的说:“我们为什么听你的?” 末野门笑了笑,心想这个小姐脾气怎么这时候犯了。于是也没回答,直接一手一个,推进房里。 这三人才关上门一会儿,便又听见有人上楼。 听着脚步声大概有三五个。 安莞尔刚想报数,就被末野门捂了嘴。 人,已经到门外了。 末野门示意二人退到里面,躺到床上,自己则侧立门边。 看看人影,三个人。 罗雅彩此时放心了,管他是谁,一人一个,还能打不过? 来人稍后推开房门,伸头探看。 这时候,屋里很黑,又何况这才从明处来的人,眼前除了一片黑,什么也看不见。 于是来人又拿了火折子出来点了蜡烛。 罗雅彩又想,这个贼人,胆子真是不小。居然还敢点灯。 那边立在门后的末野门,在最后一个人进屋关门之际,现身于前。当然,这是迫于无奈。 这三个贼人看了看末野门,其中一个便开口问道:“你是谁?” 末野门笑了笑,说:“你来了我这屋子,倒反问起我是谁了?” 贼人相互看看,接着又用眼神扫视屋子。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同伙。 那个才说话的又说:“你倒是何人?” 末野门又笑了笑,说:“不是才说了,这是我的屋子,我是谁你都不知道?哦,对了,看你们这身打扮倒是像这小店里的跑腿。这是老板小气还是客人们吝惜打赏?你们这大半夜的又跑来干这等事?” 贼人听罢,说道:“少说废话,如今被你看到了,也无所谓,原我们就知道此趟不会那么顺利。接招吧。” 说完,开打。 罗雅彩和安莞尔瞬时加入战斗,三对三。 末野门这个平日里的闷葫芦,此时倒话多起来:“说,你们倒是来干嘛的?” 与他对打的那个贼人笑了笑,说:“如今也不怕告诉你,我们是拿钱来帮人家索命的。” 末野门:“索命?索谁的命?我看是你们几个活的不耐烦了,如今跑到这来寻死。” 来人听末野门这么说便开始用尽全力出招,招招狠毒。 末野门于是叮嘱那边两个女人:“小心,这些家伙不要命了。” 此时,那贼人也说道:“怕是不要你们的命。” 几个回合下来,面前这个人愣活生生的与末野门打了个平手。此时末野门已双颊流汗,那人也是雨汗频出。 末野门笑了笑,说:“难得遇到对手,不如咱们多较量较量,去院里如何?” 贼人笑笑,说,“奉陪到底。” 说着,这贼人便与末野门打斗着下了楼,进了院子。到了这宽敞的地方,身手就更容易显露了。 ------------ 第一百零三章 切磋? 末野门下了楼,楼上这二位大小姐也打着。 齐阳却在床上睡得死沉,或是因为昨日没睡,今夜特困。这击打之声不绝于耳,还能睡得犹如死猪一般深沉。 安莞尔边打边说:“小姐,你看这个公主,咱们打着,她还在那儿睡。 也起来帮忙。” 安莞尔这小姐口,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来了。 罗雅彩:“让她睡,她起来只能添乱。” 安莞尔:“她不会武功?” 罗雅彩:“恩。” 安莞尔:“看着可不像。” 罗雅彩:“真不会。” 这俩打着打着聊起天来把边上那俩贼气得够呛。于是也不断呛声。 “我说你们。打架能不能专心点?” “就是!你们这明摆着看不起我们兄弟。” 安莞尔此时回首看了看与她对打那。说:“你这长相。我若看着。怕是夜里要做噩梦地。还是不看为好。” 安莞尔此话一出。给那贼气得直跳。 谁来巧。今儿这几个人。对打都不相上下。就这么你来我往。拳打脚飞地一个时辰。所有人都累了。 贼人喘着粗气,说:“,你们就累么?” 安莞尔此时也累,但嘴上不能服输,于是说:“怎么?你累了?看本小姐这拳!” 飞拳过去,本已少了一半的力道,对方却晕了。 安莞尔美着对罗雅彩说:“我这个搞定了。” 罗雅彩那边也是持久战,依然进进退退。这时趁着对手看同伴晕没晕的时候,罗雅彩高飞一脚眼前的贼人飞到楼下去了。 这下可热闹了。 原本是这小范围打斗,属个人行为,谁想到这一脚下去,成社会责任了。 一个个乌蝇似的脑袋全探着头看。 这人是死了?从哪儿来的?楼上?摔下来的?被人扔的? 各种猜想一时间响彻大厅。 罗雅彩这飞人下去的,站在这挑高的二楼向下望着。 心里想着,这些小二倒是哪儿的?难不成这个店果真还是黑店? 安莞尔此时也出来了,喘着粗气后面拍了一下罗雅彩的肩膀。 罗雅彩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原是安莞尔。 安莞尔笑了笑:“怎么不成你还以为我是贼呢?” 罗雅彩看了她一眼,说:“你这打的,可痛快了吧?” 安莞尔伸伸胳膊,点点头说:“恩,许久没人给我这么打了,却是痛快。” 罗雅彩笑了笑,心里想着也是这感觉。 安莞尔此时又说:“哎,你的那个什么末野门,这是去哪儿了?” 罗雅彩瞪她一眼,说:“什么我的!” 安莞尔这才道歉:“哦,对了,不是你的了。” 听了这话,罗雅彩满肚子无奈,这安莞尔不会聊天了。 安莞尔接着又说:“不如咱们出去看看?” 罗雅彩看了看屋里倒着那俩人,说:“那他们怎么办?” 安莞尔也回身瞧了瞧,然后转过来笑着对罗雅彩说:“这俩?好办。” 接着,安莞尔三下五除二,就把二人一次处理到了楼下。 这三人倒着在大厅叠起了罗汉。围观群众甚多。 这后飞来的二人是成为热议的话题。 哟!又来一个! 这哪儿来的都? 看着都是小二吧,难不成这是店里的特色? 罗雅彩和安莞尔关了房门分低调的下了楼,绕过人群了后院。 这后院,此时还打着或是因为这二人体力比其他人要好,僵持的时间倒也久些。 罗雅彩与安莞尔过来,看这二人打着,原想着上去帮忙,但到了此处,竟然看傻了。 方才自己那场面与这个根本没得比,不说飞沙走石,但说着行走无风。 一个跃上,一个跳下,两人都是高手。 飞檐走壁的功夫真是了得。 末野门此时已经摸出了来人的门道。 末野门边打边问:“你这功夫?谁教你的?” 贼人笑笑:“怎么?你对我这功夫感兴趣?我瞅着你这功夫倒也不差。” 末野门笑了笑,说:“承蒙夸奖,不过恕我冒昧问一句,你这师父是不是这长安城内的孙墟?” 贼人听了这话,脸先一沉,然后问道:“莫非你认识我师父?” 末野门:“不但认识,末野门还有幸与我师兄孙墟同门。” 贼人听了这话先是不信:“怎么?你是末野门?” 末野门:“你若是我师兄的徒儿,多少也该叫我声师叔吧?怎么能直呼名讳。” 贼人听罢,收了式,从房上下来。 末野门也随之而落地。 贼人拱手说道:“不知师叔在此,请受木风一拜。还望师叔恕木风鲁莽。 末野门:“罢了,不打不相识。我也不常来长安,你又不认得我。才那些人,是你的师兄弟? 木风点了点头,说:“恩。” 末野门:“你们今日是来?” 木风:“师叔,师门规矩,恕不能言。” 末野门想了想,说:“既是这样,我也不为难你,快些带了你的师兄弟回去,别再来了。” 木风面露难色,而不走。 末野门于是又问:“怎么?还;杀了师叔不成?” 木风:“此番不在师叔。” 末野门又问:“那是?” 木风还是那句话:“恕不能言。” 末野门:“可你不说又不走,那就只能打” 木风:“还请师叔让行。” 末野门:“还是打吧。” 说着,末野门出招,二人继续开打。 边上看着那俩人是看傻,然后看,再然后还是看傻。 这一是叹这二人武功之高,二傻是看这怎么好好打着下来聊起天了,三傻是原以为停了不打这又打起来了。 安莞尔看看罗雅,罗雅彩也看看安莞尔。 二人皆摇头,这是上去帮忙啊还是不帮? 二人最后决定是立在一边,看热闹。 这房上二人,飞打轻移不说。 单说这末野门边打着一边心有不甘,这不把答案问出来,他就是不踏实。这师兄怎么好好的进了公主他们的屋子,这目标是谁?是公主还是雅彩?难不成是才来的莞尔? 不过不管是谁,这末野门怕是要得罪师兄一次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伤了屋子里的任何一个女人。 末野门打着打着,又问:“究竟师兄让你们来做什么?” 木风此次换了,话都不说口不言,只顾着打。 嘿!还不说话了!行!原来我也不是爱说话的人。 这师兄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一个倔强徒弟? 这话不容多,直说这最后。 这二人,生生又打了两个时辰,边上看戏的那对儿姐妹花,此时都在一旁打上盹了。 木风最后终于扛不住了。被他师叔抓住要害。 末野门逼问到:“快说,你们此行目的是什么?” 木风看这状态,若是不说是自己下半辈子就无望了。 于是只好违背师命,说了来由。 木风:“师父接了安禄山的飞鸽笺,今日出来是要把他女儿安莞尔运回范阳。” 末野门听了这话,直接觉得自己方才流的那几斤汗,白白淌了。 就这么一个破事儿啊!早说啊!原以为是个要命的事儿原来只是为了把一个麻烦小姐送回家。末野门啊末野门,你凭白打了这么半天来是为了这么一个事由。 末野门于是松开木风,说:“行了回去与师兄说,这安大小姐到了玉门关就回去。若是不放心就派人跟着们公主现时病危,万不要过来打搅我们公主了。” 木风此番输了,倒也得了个准信。 原来方才床上那个睡的跟死猪一样的丫头是公主,原是病危了,哎,我还说,谁家丫头这么睡觉。 木风想罢,言语拜别:“师叔,既是这样,木风走了。” 末野门点了点头,眼见木风乘风而去。 心说,这个师兄,就会赞我,他这个徒弟也是不错嘛。 此时这边上打盹的二人,抬眼忽然见到人走了。于是才上前来问。 安莞尔先说:“这些人是干嘛的?” 末野门本来想说是派来抓你回家的,后又一想,别因此破坏了人家的好心情,所以末野门只是笑笑,然后说:“没什么。长安的朋友,过来送行,切磋切磋。” 安莞尔:“送行?你这朋友倒是有趣,不过给你送行,怎么进了我们的屋子?而且还一副小二装扮?” 末野门笑了笑,推说:“不过是进错了地方。” 安莞尔:“果真是你朋友?” 末野门点了点头,说:“是。” 安莞尔:“那就糟了。” 末野门忽然想起还有三人,忙问:“才那三人?现在何处?” 安莞尔一指罗雅彩,说:“你还是让她说吧。” 罗雅彩倒不惧色,只说:“不过就是踢飞了一个,掉在楼下,其余两个晕的也一并扔了下去。” 末野门心说,得,这算是得罪师兄了。 罗雅彩又补充说道:“按理说,伤的应该不是很重。” 末野门只好笑了笑说:“没事儿,都是练武之人,打打伤伤在所难免。” 安莞尔:“那倒是,今天也算难得,打得可真痛快。改天再让你那朋友来切磋切磋。” ------------ 第一百零四章 魂飞 是痛快了,人家估计骨头都断了。哎,希望师兄别 末野门想了下说:“回去吧。” 待三人回到屋内,只见这厅上叠罗汉的三个人已经不见了。又一同回房看了齐阳,竟还死猪样的睡着。 末野门与二人道了晚安,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这末野门走了,安莞尔特意又过去看了看齐阳。 安莞尔:“你说这公主,倒也奇了,这人都打成这样了,她还能睡得这么熟。” 罗雅彩笑了笑,又说:“其实主人也不错,想当初我喜欢驸马的时候,她也要帮忙撮合来着。” 安莞尔:“驸?” 罗雅彩:“恩,这齐阳公主的驸马是我哥,原本我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可谁知表哥后来娶了公主。” 莞尔:“我知道了!这个公主就喜欢横刀夺爱,然后还喜欢装好人!” 罗雅彩:“哪有?” 安莞尔:“你还向着她说。这一个两个地。照这么抢下去。那还得了!你这一世还能嫁人么?” 罗雅彩想了下。说:“不会地。公是那样地人。” 安莞尔:“那她倒是哪样地人?我看啊。她就是这样。” 齐阳此时正好醒了。原想着再听听这两个丫头说什么。观测一下女人地心思。结果听了这些话。齐阳算明白了。这罗雅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误会我又喜欢末野门了?想抢回去?难道是因为我没给他们办订婚地事儿?这你可就误会我了。我原是因为这订婚本就是给娘娘地一个说辞。结婚还是要双方地亲人都在地好。这回去。直接结婚不就行了。谁想倒误会了。 齐阳正打算开口解释。又听安莞尔说道。 安莞尔:“那日你不是看见了,这末野门早晨从公主房里溜回自己房里,莞尔想着,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嘿!我这暴脾气!我跟一个末野门能干什么好事儿啊!我又不是同性恋!我喜欢女人好么! 齐阳忍住气,继续装睡听着。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罗雅彩此时说道:“这公主与末野门或是谈论什么大事才聚到一处聊了整夜。 或许没事。” 这才对嘛!我跟他能出什么别的事儿啊! 安莞尔:“不对!这什么事儿不能当着大家说,还藏着掖着的,如今她都快死了,有什么遗言直接说不就行了。” 嘿!这小丫头这嘴!真毒! 罗雅彩:“那或是……” 安莞尔:“行了,你也别给他们找借口了。问问你自己,你若真的觉得他们没事,那日我去找你,你怎么蹲在门边哭啊?” 罗雅彩的阿o精神还没彻底实施,就被安莞尔打回原形了。 齐阳听到这儿,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出来解释一下。 于是齐阳直直做起说道:“雅彩真和末野门无事发生。” 安莞尔原本背对着齐阳,与罗雅彩说话,这大半夜的,忽然耳畔飘过一个声音,吓了安莞尔一跳,回身便说:“你这人!怎么忽然就说话了!好啊你!原本就没睡,看着我们卖力打架自己躺在床上舒服,这会儿又偷听起我们姐妹说的体己话来了!你这坏丫头!” 安莞尔说着说着,忽然愤慨起来,上去就要打齐阳。 幸好罗雅彩眼疾手快,一把拦住。 安莞尔:“你别拉我啊,我要替你出气!” 罗雅彩:“莞尔,等会儿,先听公主说说。” 齐阳:“还是我们雅彩好。” 安莞尔瞪着齐阳,说:“快说!要敢再骗我的拳头。” 齐阳心想,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怎么就算再骗?这语文学得,可真是够好的。 罗雅彩:“莞尔!公主请说。” 齐阳忽然察觉出这罗雅彩像是真的跟自己疏远了,居然用了请字。不行,看来事态已经相当严重了。幸亏自己今日发现的早,不然后果很严重,恩。 齐阳于是开声说道:“昨日末野门带我先去了一个大宅里面住了一个叫孙墟的人,说是末野门的师兄,据说精通用毒之术,所以才去问他我这中的是何种毒,回来之后又商讨了一番才晚了些,所以直到天亮野门才出去。” 罗雅彩:“原是这样……” 安莞尔:“她说你就信啊?” 嘿!这小丫头!还不信!我没事儿编这么一个瞎话干嘛!我抽的我!算了!既然你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信不信,我们羊腿大小姐相信就行了。 罗雅彩:“公主断无理由编词骗我。” 齐阳:“恩彩所言甚是。” 安莞尔在边上死瞪着齐阳,就快冒火了。她始终觉得这公主就是在骗罗雅彩。 安莞尔又瞪了一会儿,转身上床睡了。 罗雅彩看了看齐阳,相视一笑,二人也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上车赶路,安莞尔还没消火,拽了罗雅彩就上了另一辆马车。 齐阳一看,也没必要跟个丫头制气,算了,自己坐就自己坐。 于是上车开拔。 就这样齐阳独自坐了几日,总算快到玉门关了。 齐阳听着来报人说这“玉门关”三个字时,别提多痛快了。这苦难的煎熬总算到头了。这安莞尔一走,我们羊腿大小姐就能跟我一同乘车相伴了。 偏这一日,沿路无栈可投。行人只好扎营露宿。 到了晚上,阳只好安慰自己,黎明前的黑夜总是最黑暗的。 稍后,主子下人们都分车睡了。 安莞尔睡到半夜,起身方便,四下看,无人醒着,便进了一个矮树丛里解决。 上裤子,放下裙摆。就看见一个人影晃了过去。 安莞尔一下来了精神,为又是来讨打的。于是蹑手蹑脚的跟着。 一直跟到了齐阳的车外。 这人刚要往车上跳,就被安尔一把拽了下来。 人一回身,安莞尔才看见此人穿了黑衣黑裤,头上束了黑巾,脸上遮着黑布。简单来说,就是穿了一身夜行衣。 安莞尔笑道:“呵呵,你这小贼,竟跑到这荒郊野外偷起东西了。” 这安莞尔也不想想,哪个贼这么有闲情逸致啊,这明摆着就是来拿命的。 来人看看安莞尔,量开架式,就要开打。 安莞尔也不客气,也摆开姿势,时刻准备。 谁知这人,竟是诈她。 翻身一跃,进了车里。 这车里现时就睡了齐阳一个,安莞尔随之进去,只见齐阳依旧死猪样的睡着。边上那黑衣人举起剑正要挥。安莞尔想都没想,迈步过去。 唰——唰—— 剑出剑入,十分之快,安莞尔大叫一声。 人都醒了。 因这露宿,都是合衣睡的,所以起来的倒也容易。 末野门第一个到达,只见远处有一黑影飞身而去,恐不及追。 末野门赶紧掀帘一看,只见安莞尔浑身是血倒在齐阳身上。 这! 末野门愣住了,不知所措! 这时候,罗雅彩也来了。 罗雅彩先看了看末野门,然后探身一瞧,掩住口鼻,十分震惊,赶紧上去摸了,安莞尔气息全无,齐阳无事。 罗雅彩过了半天才醒过来,此时不知道谁把她搀到了路边的大石上。 罗雅彩靠着大石,想着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安莞尔,无比神伤。 再说这末野门好容易才把齐阳叫醒,齐阳一睁眼,一起身,忽然看见自己身上一片湿呼呼的痕迹,再细一看居然是血,于是又晕了。 这齐阳,他晕血。 末野门只好给她盖了件衣服,再试着叫。 齐阳总算醒了,想起刚才,问道:“那血?” 末野门低着头说:“才有刺客,莞尔护着公主,死了。” 莞尔?护着我?死了? 齐阳怎么想都觉得末野门骗他,于是笑了笑,说:“末野门,你这骗我呢吧,莞尔怎么会护着我?” 末野门于是掀帘,让齐阳看看车外。 齐阳一看,莞尔果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齐阳:“这是真的?” 末野门点点头。 齐阳赶紧下了车,只见莞尔躺在地上,歪着头,眼睛直直的瞪着。 齐阳心里百感交集,这丫头,好好的,怎么为了我,竟死了。本来齐阳不想哭,可这次,又哭了。叹了口气,过去附身盖上莞尔的眼睛。 这时候,又有人来。 远处草声簌簌过后,就走上来几个人。 齐阳一看,全不认得。末野门见了来人,则一个拱手。 木风上前施礼:“见过师叔。不知师……” 木风这句“不知师叔为何发放信号”还未出口,就看见了地上的安莞尔。 木风又转口问道:“师叔,这是?” 末野门:“末野门失策啊!” 木风:“事已至此,还请师叔准我们运安大小姐的尸首回去。” 末野门摆了摆手,说:“恩,有劳了。 靠在石边的罗雅彩,此时醒了,赶紧跑到安莞尔身边,哭着说:“莞尔,你怎么就这么……” 末野门上前拍了拍罗雅彩的肩,说:“这人其实本是来接她的,上次让我拦下了,若不然,怕这丫头现在已经撅着嘴回了范阳。” 所有人的心情都更低落了。原本齐阳得了绝症,这下安莞尔又不明不白的死了。 ------------ 第一百零五章 好事近了? 安莞尔死了,杀她的人又没留下任何线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唯一的见证人末野门只见得一个远远的背影,只知道功夫像是不错。 这行程还要继续,米国越来越近,长安越来越远。 出了玉门关,齐阳忽然想到半句诗:“春风不度玉门关。” 的确,没了热热闹闹,没事儿就会跟他赌气的安莞尔,车队一下死沉了起来。就像远离了春天一样。 一行人,走走停,行了数日。 回到米国的那天刚好是明,各家上坟纪念的日子。 沿路看着焚燃纸的人,齐阳又想起了安莞尔。 这一行,他眼见着就死个人,一个丫头,一个小姐。 而两个人,又好像都是跟自己有关,若然再加上那个不明去向的火柴,怕就是三个。 当马车再一行至五谷街上。齐阳忽然觉得自己老了。连这十八岁地身躯都是。比走地时候沉重。 好容易到阳宫。这个原本以为不会再回地地方。 下车之前。齐阳叮嘱所有人。不要将他将死之事说出。 众人也都答应了。罗雅彩地车绕行而去。继续前行回府。末野门也骑马走了。一路回来。大家地魂似都少了些。没什么精神。 看着齐阳宫地匾额。齐阳想着。若是此时齐阳公主自己活着。这些人还会死么? 很多事儿说不清道不明到答案。永远别想知道。 就像齐阳不知道,为什么来应门的居然是如意一样。 如意一开门,见是公主,脸上一下开了花着回头喊着:“公主回来了!公主回来了!” 齐阳也冲着她笑了笑,此时这如意还不知,吉祥已死,化成灰烬,装在瓶里。 公主回来这个消息,让如意着实高兴了许久,这些日子,她日夜盼着等着,终于回来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现时的齐阳宫已经不是之前的齐阳宫了。就像齐阳一样,变了很多。 走进门阳吩咐下去,绕着院子看看。于是一行人跟着,先去了休月苑,二呆回了住处高兴得不得了,一直以来最憋闷的怕要是它了。雅儿得了新名字,也不哑了,所有人都为她高兴。 如意看看左右,这才问道:“公主,怎么没见吉祥?” 此时柳儿刚好去匣子里取了骨灰拿来。 齐阳让柳儿将骨灰递给如意,说:“这便是吉祥。” 如意先是不信过看看公主的样子也不像是说笑,然后先傻后哭齐阳比起来,这个哭声更温柔。细细的佛都没有声音。 齐阳在前面走着,一路想着原来这齐阳宫的一场场欢乐来与周溪斗气也那么有意思。 此时又有丫头看出绿儿傻了,便在一旁小声议论。 “哎,这个绿儿姐姐,是原先那个么?” “好像是吧,可是怎么看着,傻傻的?” “恩,好像是,不过这个绿儿姐姐,公主不是说和那个柳儿姐姐一道出宫了?” 齐阳听到这儿,回身冲着几个小丫头笑了笑,说:“这件事儿就不说了吧。” 众人于是噤声。 不过所有人的心里,都觉得此时的公主与往日不同了。 齐阳让雅儿在休月苑歇着,自己又带着其他人去了揽翠橱。 进门的时候,抬眼看揽翠橱的绿藤,已经冒出了新芽,嫩嫩的绿色,甚是好看。齐阳笑了笑,回身问道:“二夫人可好?” 如意止了哭,抽噎着答:“托公主的福,二夫人怀着小少爷好着呢。” 齐阳自言自语的半答着:“这样便好了。本宫回落霞扉了,就不进屋了。” 进了,也不知会是怎样一种心境,此时齐阳没心情跟她斗气,而且跟孕妇斗气,是不道德的。 齐阳于是转身出来,经了园子,回了落霞扉。 进了门,看陈设都像他离开时的那样摆着,丝毫未变,打扫得倒也干净。齐阳回身说了句:“都累了,回吧。对了,留个丫头在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小丫头就行了,绿儿柳儿都去歇着吧,如意也是,都累了。” 于是如意叫了个小丫头过来门口盯着,就抱着吉祥的骨灰随着绿儿柳儿她们回了素星居。 这一切好像又都回到了原位,只是每个人都不一样了。 齐阳将骊山上拿回来的装雪的罐子放在床下。 然后进了浴室,发现没有热水,就苦笑着出来,趴在了长久不睡的大榻上。 这榻竟比大唐的舒服那么多,我何苦要去呢? 想着想着,齐阳就睡着了。 这门口看着的小丫头,原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一日,什么阵仗却都被她拦下了。不管是宫里来的人,还是闻讯跑来的驸马,都被她挡驾在外。 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 因为牛多厉害,而是因为小儿懵懂,便什么都不怕 齐阳虽然知道此次回来,他还有重要的事儿,但是这几日,他就想安静的歇着,即便是这一世过完便灰飞烟灭也好,他也想歇着,累极了。 就这么休了两日,宫里的人催得紧,齐阳宫里的大丫头招架不住,一个个跪着来求。 齐阳无奈,便应声进宫。 这公主幸得还朝,谁都猜,这怕是大唐的计策?又或是有什么再一步的阴谋? 幸好,齐阳这个主用不着与大臣交代,直直的进了红花大婶的园子,满园花开,春色不住。春,还是来了。 齐阳强扮着笑进门,红花左看右看。 红花大婶:“在唐可受了气?” 齐阳笑了笑说:“没。” 红花大婶:“可受了委屈?” 齐阳又笑了笑说:“没。” 红花大婶:“怎么就回来” 齐:“就这么回来了。” 红花大婶:“回好,回来就。” 红花大婶唠叨,让齐阳一时间想到了杨大婶,不知道此时她又找了谁替他。又是哪个小国的倒霉公主,要受这大国复读机的难了。 想到这儿,齐阳笑了。 红花大婶见了忙问:“怎么?王儿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齐阳于是开始像杨大婶那样,叙述起这车轴滚车轴般的日子。 红花大婶听完,忙赞叹道:“娘就知道,没白生了你这个女儿。” 齐阳此时,又想起在骊山之上见到的魂魄。红花大婶还不知,我不是她女儿。在那一瞬间,齐阳差点破口而出,但也总没说出来。 又过了些时候,吃了点心,喝了茶,齐阳就出来了。他没去见他那所谓的爹,因他爹也没说要见他。 将女儿摆在唐朝当棋子的爹,即便不是真的,齐阳也想都不想再想。 回到齐阳宫,又赶上驸马来了。 才进落霞扉,就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包紫骧。 包紫骧看见齐阳进门,即刻迎了上去,开口便说:“公主辛苦了。” 齐阳冲他笑了笑,说:“你来了。” 包紫骧点了点头。 齐阳又问:“溪儿好么?” 包紫骧又答:“劳公主挂心,她好着呢。” 齐阳又笑了笑:“那就好。” 一时间,齐阳觉得所有的情感都单薄了。 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再睁眼,发现包紫骧还在,齐阳便开口说:“回吧,别让人惦记着。 包紫骧于是告退。 齐阳叹了口气,想了想。 原来一个以为不错的好男人,原也是能跟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培养出感情呢。这世界上,太多东西不靠谱了。 想到安莞尔,齐阳倒总是笑,一个人总该时常想起给予自己恩德的人。何况为了齐阳,人家连命都没了。 又过了几日混沌的日子,齐阳去了夕沐池泡澡。 这自己的池水,虽然比不上人家的那么气派,但终究是自己的,知根知底,泡着踏实。不用担心泡到一半就要起身让地儿。 很多事儿,关于长安,齐阳总是不经意的想起。 人,偏离什么都好,不能偏离自己的路。路这东西,直也好,弯曲也好,人就改在路上行着,不能横冲直撞,若是那样,就乱了。 胡乱想着,齐阳起身出浴。 洗掉了过去,洗掉了心烦。 今天开始,回归正轨。 没剩几个月,还是要抓紧找到凶手。 齐阳回到落霞扉,叫了如意进来。 这个丫头怕是最不可能是凶手的人了。 齐阳:“如意,这齐阳宫打理得还顺畅么?” 如意忙说:“还好,公主不在的日子都是如意在打理。” 齐阳:“既是这样,日后你也打理吧。” 如意:“公主不交给绿儿姐姐柳儿姐姐了么?” 齐阳:“暂时是这样,还有这落霞扉,除了你,以后谁都不让进,听见没有。” 如意:“知道了公主。” 这如意可比吉祥简单多了。 齐阳:“恩,本宫先出去了。” 如意又问:“公主去哪儿?用不用如意陪着?” 齐阳回头笑笑,说:“不用了。” 齐阳没去别处,去了末野门在米国城内的宅子。 进门通传,被告知也出门了。 齐阳便问门子:“他去哪儿了?” 门子说:“这两日回来,少爷一有空就去罗小姐府上。” 听了这话,齐阳转身走了,直奔罗府。 一路上,齐阳想着,这两人,好事近了。 ------------ 第一百零六章 无方 了罗府,由家丁带着,齐阳直接道了罗雅彩的闺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还没进门,就听见有人说话。 家丁禀报着:“小姐,公主来了。” 罗雅彩在里面答说:“快请。” 齐阳进门,就看见罗雅彩一脸的幸福,末野门正与她对坐着聊天。 见了齐阳,二人纷开口问好。 相互寒暄之后,进入正题。 末野门先说:“公主来的正。” 齐阳听了,倒<闷了,这话说的,怎么像是求着我来当灯泡似的。 见齐阳不解,末野门又说:“末野门雅彩正在研究这下毒之人。” 呵!几日不见。都由罗小升级成雅彩了。 太有进步了。似乎这几日消度日。错过了不少情节。 齐阳笑了笑。说:“可有结果?” 末野门摇了摇头。说:“没有。” 这没结果怎么能叫正好呢。我这! 齐阳直接不知道说什么了。 罗雅彩此时在一边说道:“公主这几个丫头是最为可的。不过……” 齐阳:“不过什么?” 罗雅彩:“不过雅彩或许也有份参与。” 说完罗雅彩低下头,听了这话,末野门也愣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齐阳:“你?” 罗雅彩在继续描述之前,先跪下了。 齐阳:“说吧。” 罗雅彩:“是这样的,本来我与表哥青梅竹马,忽然得知公主要与表哥大婚,于是一时糊涂,大婚前晚,罗雅彩便趁夜潜入齐阳宫,将毒药落入公主杯中,后又躲在梁上待公主喝了后才走。” 啊?不是吧!难不成这个毒死齐阳公主的就是罗雅彩?我这怎么交差啊!即便是真的!我能为了我自己出卖羊腿大小姐么!这什么破神仙!弄得都是什么破事儿! 气死我了! 齐阳左想右想,都觉得郁闷。 罗雅彩接着又说:“后来雅彩发现公主没事儿,才想着莫非公主没喝这毒酒?但现在看来,这毒或许就是雅彩当时下的,因这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公主才慢慢毒发。” 没听说过,这毒药还有这么变性的呢,你要说分量不够还情有可原别跟我说你这毒药还能带着缓释技术。一年半载的才化开。 不过要说这罗雅彩是谋杀齐阳公主的,倒真是有可能,这时间和事件都相符,可我这毒又是怎么回事儿呢?这神仙老爷爷就不能托个梦告诉我一下么!真是! 齐阳正责怪着老神仙,罗雅彩那边哭开了。 边哭边还说着:“雅彩原来没想着这事儿跟我有关系来听末野门这么来回说来回说,就觉得这事儿越来越像是雅彩所为了。公主若是有事,雅彩一定自刎相随!” 她这么一说上末野门哪儿干啊,好不容易淘换的老婆,这莫名其妙的自刎了?谁能受的了啊。 末野门赶紧说道:“公主,此事尚未查明勿责怪雅彩莽撞。” 边说边还拽了拽地上死蹲着不起来的罗雅彩。 齐阳看了,赶紧安慰她说:“行了,本公主不怪她,这什么事儿啊都,没你事儿,别瞎参合!赶紧起来。” 一边劝着罗雅彩齐阳一边劝着自己,这万一有事儿可怎么办啊! 这事儿闹的!回头我要是死了罗大小姐再一根筋,真要是自刎了估计末野门得诅咒我一辈子。 不行,这事儿绝对不能让他发生。看来的下点心思,好好查查! 本来很清楚的丫环作案事件,忽然又掺了一个罗雅彩进来,本来齐阳就思绪万千着,还来个添油加醋的。 一下子,齐阳头又疼了,赶紧趴在桌上。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罗雅彩见齐阳晕了,这才起来。连忙问道:“公主,没事儿吧?” 齐阳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好。 罗雅彩此时就像犯了错的小孩,事情被揭穿之后,就主动讨好被迫害的人。 于是,罗雅彩又说:“不如叫了太医来看看吧。” 罗雅彩此话一出,点醒了齐阳! 太医!齐阳这才想起来这太医姓石!这毒药掩碎红又是石国王室的毒药,那这石太医会不会就是下毒之人?这石太医也十分有机会下毒啊!开个什么头痛脑热的药,一股脑连毒药都吃了,想必也没人知道。 想罢,齐阳问说:“末野门,你可查了这石太医?” 末野门想了想,说:“没有,公主查太医做什么?” 齐阳忽然想起,那时候说话,末野门走神来着。 于是重复了一遍孙墟的话,说这掩碎红是石国王室的秘传毒药。 听到这儿,罗雅彩看了看齐阳,说道:“公主,可说的是掩碎红?” :“怎么?你听过?” 罗雅彩:“我这府上似乎就有。” 齐阳:“啊?” 罗雅彩:“是啊。” 末野门此时在一旁说:“公主,这秘传之事,不是十分可信,若真是秘传被别人拿了去,也是有可能的。” 齐阳想了想,倒对,药是死的,人是活得,这药不动,人能拿走啊。 可这么一想,线索却也断这又回到了毫无依据的纯推测步骤。 几个人愁着。 末野门忽然:_到,于是开口说:“公主,末野门提议,不如咱们用排除法,一个一个试探,或许会有结果。” 罗雅彩这个捧咸鱼脚的,此时也:“对啊,公主,末野门此说甚有道理。 齐阳皱眉看了看眼前二位那么诚恳的模样,真是实在不忍心打击他们,于是就勉强批准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可行的主意。 这第一个先试谁呢? 罗雅彩:“依雅彩看,不如先试儿。” 齐阳抬头看了看她,说:“为何?” 罗雅彩:“这柳儿聪明,万一先试探人,让她察觉出来,那就完了。” 齐阳笑了笑,心想,这罗雅彩,想法还真是天真,这人就不会装傻么!看着聪明不一定是真聪明,看着傻也不一定是真傻。 齐阳:“恩,倒是可以,不过还是要小心,别让人察觉了。” 罗雅彩:“怎么试?” 我晕!合着不知道怎么试!这破主意谁出的! 齐阳舔了舔舌头,然后无奈的说:“咱们再好好想想。” 结果三个人又想了半日,都没想出到底怎么试。 齐阳后来仔细想想,这试也得多少有个眉目才能试,胡乱试这不是打草惊蛇么。反正这神仙老爷爷说很多事儿都是安排好的,那我就好好过日子,然后慢慢查证。 稍后,罗雅彩又叫家厨做了烤羊腿端上来。 齐阳他们几个,一见着羊腿,什么烦心事儿都没了。 一个个吃得肚圆,便没力气想事儿了。 齐阳十分知趣的先行撤退。 好歹我也得给人家留点二人世界的时间。对了!不如先忙活他们俩结婚的事儿算了。不对,我怎么来这大唐没干别的事儿,干得全是这给人撮合姻缘的事儿啊?不行,算了,任其发展吧。我好好过剩下的这几个月得了。 齐阳回了齐阳宫,才进了落霞扉的门,后面如意就报:“公主,二夫人才来了,如意听了您的吩咐,说谁都不让进,所以就给回了。” 周溪?她来干嘛?她那肚子应该不小了吧,挺着肚子上我这儿来斗气?有病没病啊她。 于是,齐阳笑着夸赞如意:“恩,干得好,往后这落霞扉,除了本宫,谁都不让进来。” 如意:“如意记住了。” 齐阳:“行了,你歇着去吧,本宫睡午觉了。” 如意退下,齐阳回山寨卫生间稍作整理,就回榻上睡了。 这白天不说人,睡觉不做梦。 虽然这是下午,齐阳还是做起梦来了。 这梦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神仙爷爷。 齐阳看见那个白须老神仙,赶紧就过去问他:“现在我回了米国了,然后怎么办啊?” 神仙老爷爷笑着说:“恩,照这样下去,一定能完成。” 齐阳:“我说,神仙爷爷,您这阵子去哪儿了,晚上总也看不见您。” 神仙老爷爷赶紧贴到齐阳耳边说:“我前阵子打牌又输了,这每天晚上正给七仙女当家教呢。所以你要是做梦尽量挑白天,白天我基本都在。” 呵,这神仙的职业范围还真宽泛,什么都管,连家教都能干了?要不说人家当神仙呢,什么都干。 神仙老爷爷看着齐阳又神游去了,于是咳了一声,说:“你这事儿,给我好好干,回头我好禀明上头让你回去。” 什么?禀明上头?怎么还禀明上头?这事儿不是没人知道么? 神仙老爷爷:“这个吧,本来是没人知道,结果那天陪一个酒鬼神仙喝酒,喝多了两杯,就给说了,偏正赶上这天上最爱管闲事儿的人巡逻,结果让他听见了。就这事儿,王母娘娘知道以后罚我给她们家洗一年的厕所。你可不知道王母娘娘她们家厕所有多臭。” 这神仙老爷爷说着说着,忽然感伤起来。弄得齐阳都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了。 稍事片刻之后,齐阳才想起来问道:“那这个事儿,被人知道了,就没事儿么?” 神仙老爷爷此时一拍胸脯,说道:“没事儿。” ------------ 第一百零七章 神域? 了罗府,由家丁带着,齐阳直接道了罗雅彩的闺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还没进门,就听见有人说话。 家丁禀报着:“小姐,公主来了。” 罗雅彩在里面答说:“快请。” 齐阳进门,就看见罗雅彩一脸的幸福,末野门正与她对坐着聊天。 见了齐阳,二人纷开口问好。 相互寒暄之后,进入正题。 末野门先说:“公主来的正。” 齐阳听了,倒<闷了,这话说的,怎么像是求着我来当灯泡似的。 见齐阳不解,末野门又说:“末野门雅彩正在研究这下毒之人。” 呵!几日不见。都由罗小姐级成雅彩了。太有进步了。似乎这几日消极度日。错过了不少情节。 齐阳了笑。说:“可有结果?” 末野门摇了摇头。说:“没。” 这没结果怎么能叫正好呢。我这晕! 齐阳直接不知道说什么了。 罗雅彩此时在一边说道:“公主这几个丫头是最为可地。不过……” 齐阳:“不过什么?” 罗雅彩:“不过雅彩或许也有份参与。” 说完罗雅彩低下头,听了这话,末野门也愣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齐阳:“你?” 罗雅彩在继续描述之前,先跪下了。 齐阳:“说吧。” 罗雅彩:“是这样的,本来我与表哥青梅竹马,忽然得知公主要与表哥大婚,于是一时糊涂,大婚前晚,罗雅彩便趁夜潜入齐阳宫毒药落入公主杯中,后又躲在梁上待公主喝了,然后才走。” 啊?不是吧!难不成这个毒死齐阳公主的就是罗雅彩?我这怎么交差啊!即便是真的!我能为了我自己出卖羊腿大小姐么!这什么破神仙!弄得都是什么破事儿! 气死我了! 齐阳左想右想,都觉得郁闷。 罗雅彩接着又说:“后来雅彩发现公主没事儿,才想着莫非公主没喝这毒酒?但现在看来,这毒或许就是雅彩当时下的,因这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公主才慢慢毒发。” 没听说过,这毒药还有这么变性的呢要说分量不够还情有可原,你别跟我说你这毒药还能带着缓释技术。一年半载的才化开。 不过要说这罗雅彩是谋杀齐阳公主的,倒真是有可能,这时间和事件都相符,可我这毒又是怎么回事儿呢?这神仙老爷爷就不能托个梦告诉我一下么!真是! 齐阳正责怪着老神仙,罗雅彩那边哭开了。 边哭边还说着:“雅彩原来没想着这事儿跟我有关系来听末野门这么来回说来回说,就觉得这事儿越来越像是雅彩所为了。公主若是有事,雅彩一定自刎相随!” 她这么一说上末野门哪儿干啊,好不容易淘换的老婆,这莫名其妙的自刎了?谁能受的了啊。 末野门赶紧说道:“公主,此事尚未查明勿责怪雅彩莽撞。” 边说边还拽了拽地上死蹲着不起来的罗雅彩。 齐阳看了,赶紧安慰她说:“行了,本公主不怪她,这什么事儿啊都,没你事儿,别瞎参合!赶紧起来。” 一边劝着罗雅彩阳一边劝着自己,这万一有事儿可怎么办啊! 这事儿闹的!回头我要是死了罗大小姐再一根筋,真要是自刎了估计末野门得诅咒我一辈子。 不行,这事儿绝对不能让他发生。看来的下点心思,好好查查! 本来很清楚的丫环作案事件,忽然又掺了一个罗雅彩进来,本来齐阳就思绪万千着,还来个添油加醋的。 一下子,齐阳头又疼了,赶紧趴在桌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罗雅彩见齐阳晕了,这才起来。连忙问道:“公主,没事儿吧?” 齐阳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好。 罗雅彩此时就像犯了错的小孩,事情被揭穿之后,就主动讨好被迫害的人。 于是,罗雅彩又说:“不如叫了太医来看看吧。” 罗雅彩此话一出,点醒了齐阳! 太医!齐阳这才想起来这太医姓石!这毒药掩碎红又是石国王室的毒药,那这石太医会不会就是下毒之人?这石太医也十分有机会下毒啊!开个什么头痛脑热的药,一股脑连毒药都吃了,想必也没人知道。 想罢,齐阳问说:“末野门,你可查了这石太医?” 末野门想了想,说:“没有,公主查太医做什么?” 齐阳忽然想起,那时候说话,末野门走神来着。 于是重复了一遍孙墟的话,说这掩碎红是石国王室的秘传毒药。 听到这儿,罗雅彩看了看齐阳,说道:“公主,可说的是掩碎红?” 阳:“怎么?你听过?” 罗雅彩:“我这府上似乎就有。” 齐阳:“啊?” 罗雅彩:“是啊。” 末野门此时在一旁说:“公主,这秘传之事,不是十分可信,若真是秘传被别人拿了去,也是有可能的。” 齐阳想了想,倒对,药是死的,人是活得,这药不动,人能拿走啊。 可这么一想,线索却也断这又回到了毫无依据的纯推测步骤。 几个人愁着。 末野门忽然:_到,于是开口说:“公主,末野门提议,不如咱们用排除法,一个一个试探,或许会有结果。” 罗雅彩这个捧咸鱼脚的,此时也:“对啊,公主,末野门此说甚有道理。” 齐阳皱眉看了看眼前这二位那么诚恳的模样,真是实在不忍心打击他们,于是就勉强批准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可行的主意。 这第个先试谁呢? 罗雅彩:“依雅彩看,不如柳儿。 齐阳抬头看了看她,说:“为何?” 罗雅彩:“这柳儿聪明,万一先试探别人,让她察觉出来,那就完了。” 齐阳笑了笑,心想,这罗雅彩,想法还真是天真,这人就不会装傻么!看着聪明不一定是真聪明,看着傻也不一定是真傻。 齐阳:“恩,倒是可以,不过还是要小心,别让人察觉了。” 罗雅彩:“怎么试?” 我晕!合着不知道怎么试!这破主意谁出的! 齐阳舔了舔舌头,然后无奈的说:“咱们再好好想想。” 结果三个人又想了半日,都没想出到底怎么试。 齐阳后来仔细想想,这试也得多少有个眉目才能试,胡乱试这不是打草惊蛇么。反正这神仙老爷爷说很多事儿都是安排好的,那我就好好过日子,然后慢慢查证。 稍后,罗雅彩又叫家厨做了烤羊腿端上来。 齐阳他们几个,一见着羊腿,什么烦心事儿都没了。 一个个吃得肚圆,便没力气想事儿了。 齐阳十分知趣的先行撤退。 好歹我也得给人家留点二人世界的时间。对了!不如先忙活他们俩结婚的事儿算了。不对,我怎么来这大唐没干别的事儿,干得全是这给人撮合姻缘的事儿啊?不行,算了,任其发展吧。我好好过剩下的这几个月得了。 齐阳回了齐阳宫,才进了落霞扉的门,后面如意就报:“公主,二夫人才来了,如意听了您的吩咐,说谁都不让进,所以就给回了。” 周溪?她来干嘛?她那肚子应该不小了吧,挺着肚子上我这儿来斗气?有病没病啊她。 于是,齐阳笑着夸赞如意:“恩,干得好,往后这落霞扉,除了本宫,谁都不让进来。” 如意:“如意记住了。” 齐阳:“行了,你歇着去吧,本宫睡午觉了。” 如意退下,齐阳回山寨卫生间稍作整理,就回榻上睡了。 这白天不说人,睡觉不做梦。 虽然这是下午,齐阳还是做起梦来了。 这梦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神仙爷爷。 齐阳看见那个白须老神仙,赶紧就过去问他:“现在我回了米国了,然后怎么办啊?” 神仙老爷爷笑着说:“恩,照这样下去,一定能完成。” 齐阳:“我说,神仙爷爷,您这阵子去哪儿了,晚上总也看不见您。” 神仙老爷爷赶紧贴到齐阳耳边说:“我前阵子打牌又输了,这每天晚上正给七仙女当家教呢。所以你要是做梦尽量挑白天,白天我基本都在。” 呵,这神仙的职业范围还真宽泛,什么都管,连家教都能干了?要不说人家当神仙呢,什么都干。 神仙老爷爷看着齐阳又神游去了,于是咳了一声,说:“你这事儿,给我好好干,回头我好禀明上头让你回去。” 什么?禀明上头?怎么还禀明上头?这事儿不是没人知道么? 神仙老爷爷:“这个吧,本来是没人知道,结果那天陪一个酒鬼神仙喝酒,喝多了两杯,就给说了,偏正赶上这天上最爱管闲事儿的人巡逻,结果让他听见了。就这事儿,王母娘娘知道以后罚我给她们家洗一年的厕所。你可不知道王母娘娘她们家厕所有多臭。” 这神仙老爷爷说着说着,忽然感伤起来。弄得齐阳都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了。 稍事片刻之后,齐阳才想起来问道:“那这个事儿,被人知道了,就没事儿么?” 神仙老爷爷此时一拍胸脯,说道:“没事儿。” ------------ 第一百零八章 忽现谜团 四一边装着委屈,一边挤眉弄眼的假哭着。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齐阳看了他那怪样儿,实在忍不住,就笑了一下。 阿四见有了机会,立马转了脸,嬉皮笑脸的说着:“公主姐姐不生气了?” 齐阳又笑了一下,说:“本宫原也不是生气,算了,本来你也没什么错,不过是本宫忽然想起吉祥她们,多少有点难过。” 阿四转了转眼珠,叹了口气,说:“阿四听她们说这吉祥是自尽死的?” 齐阳点了点头,过他压根也不觉得这丫头她能自尽。 阿四又说:“那倒是奇了。” 齐阳听阿四这话,像是知点什么,于是问道:“怎么?” 阿四空咂了嘴,煞有介事的说道:“公主姐姐,有个话,阿四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齐阳看了眼阿四,说:“你这阿四,平话能从屋里直接通到街上,这会儿倒藏着掖着了。” 阿四撇嘴笑了下。忙说:“。阿四偶尔也想装得深沉些。” 齐阳:“行了。别装了。本宫就深沉了。赶紧直接说了。” 四:“这吉祥临去大唐之前。给了阿四一个东西。说是这东西搁在哪儿都不放心。也没人可以托付。就先放我这儿。等回来再问我拿走。” 齐阳一听这话。眼里一下就放光了。可转念一想。连忙又问:“这吉祥不是跟如意甚好?往常看着就像姐妹样地?” 阿四:“公主姐姐。您不知道。这丫头们个个都有不一样地心思。都为了能更顶事儿。更讨主子欢心。这吉祥和如意。阿四想也是这样。明里看着挺好。实际上不一定有什么事儿相互瞒着呢?” 齐阳:“这丫环还有心思?” 阿四:“哟!我说公主姐姐这当主子当得可真够糊涂的,这都不知道?不信您问问,我这雅儿姐姐有没有点心思。” 雅儿听阿四说到这儿,自己先说:“你这阿四,说着说着吉祥如意白又说我干嘛?你这点心不想吃了吧?” 阿四连忙求饶,说:“好姐姐,别跟阿四生气,阿四就是给公主举个例子。” 齐阳:“依本宫看,你这小子有心思。” 阿四:“阿四那心思,即便有,那也是好心。” 齐阳:“行了道你好心,赶紧说才那事儿。” 阿四歪头,假装想了想,才说:“公主姐姐说的哪儿事儿啊?” 齐阳:“不说是吧看我不打你。” 齐阳假意要打,阿四连忙求饶:“公主姐姐,您饶了我吧,我说,我说还不成么。” 齐阳:“哟,这儿会儿你又想起来了?” 阿四:“恩完全想起来了。 齐阳:“那就赶紧说,别磨蹭。” 阿四:“是是。” 齐阳瞥了他一眼四这才说道:“这吉祥交给阿四那包东西的时候,仔细交待了阿四半天什么都是女孩儿家的玩意和多年攒下来的银子,让阿四万不要打开来看。公主也知道四这人,别的不敢夸口,人家若是交待不让看,那阿四绝对不主动看。但是凡事他都有意外不是。 齐阳:“你还是打开看了?里面是什么?” 阿四:“公主先听我说。” 齐阳点点头,心想,这小子,倒教训起我来了。 阿四继续说道:“阿四原想着这包袱里面是什么金银细软什么的,所以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得给她找个妥当的地方放着,免得被人拿了。后来找来找去,阿四那屋里,公主姐姐也知道,总共就那么大一点地方,能放哪儿呢?我转啊转啊……” 齐阳:“行了,别转了,捡要紧的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阿四:“唉,我说要紧的。最后我发现放在房梁上最安全。然后我就拿着吉祥给我的小包袱,跳上了房梁,打算安安稳稳的放好,谁知一不留神,把包袱掉了,原先我想着,若是金银什么的,摔了也就摔了。可是掉下去的时候,阿四听见好几声碎裂的声音。阿四也怕她这里面搁的是钗镯收拾之类的,所以赶紧跳下去看看。结果打开布包,一看,原来这里面装得都是瓶瓶罐罐。有几个瓶子摔裂了,包袱里面落了些药面儿。” 齐阳:“药面儿?什么药面儿?” 阿四:“这个阿四也不知道,不过后来阿四看这包袱里瓶罐不少,都如指肚儿那么大,少一两个,也看不太出来。阿四又怕吉祥回来骂我,所以就干脆把裂碎了的小瓶儿捡了出来,然后在屋外抖了抖包袱里的药面儿。” 齐阳:“这东西,现在在哪 阿四:“让我埋了。” 齐阳:“埋了?” 阿四点点头。 齐阳:“想着给吉祥送去?” 阿四摇摇头,说:“倒不是,早埋了。” 齐阳:“早埋了?” 阿四点点头,又说:“这揽翠小厨附近原本有一窝耗子,一个个吃得膀大腰圆的,没事儿就喜欢出来遛弯儿,时常能看见。 结果这药撒第二天,这些耗子全挺尸在院里了。阿四又寻人问了,说院里没人撒耗子药。然后阿四就想,定是阿四先前把吉祥得罪了,所以她临去大唐就把打耗子余下的耗子药都给我了。后来,阿四越想越觉得憋气,就将这些瓶瓶罐罐连同包袱一同埋在小花园里了。” 齐阳听了阿四说的,心里开始琢,这药定不是耗子药,之所以给阿四,怕是因为他那屋没人去,比较保险。这药能毒死耗子?难不成是掩碎红? 想罢,齐阳又问:“你去带宫,把这药挖出来。” 阿四:“没了。” 齐阳:“怎么又没了?” 阿四:“这药才埋下没多久,四路过花园的时候,总不经意看一眼,怕这耗子药万一在发挥余热,毒死几个什么小物件,结果有一天,阿四再看的时候,发现与埋得时候有些不一样。于是就挖开来看看,结果也倒奇了,居然没了!阿四后来一想,或许是埋药的时候让人看见了,以为阿四藏什么宝贝,于是就费劲给挖出来了。由于阿四埋得深,他挖土又废了半天劲儿,结果一拿出来,发现是一包耗子药,然后生气就给扔了。” 阳:“你说你,一个耗子药,你埋它干嘛!” 阿四:“其实吧……” 齐阳:“什么?” 阿四:“其实这包袱里还有一样东西。阿四留着了。” 齐阳:“什么东西?” 阿四:“一个精致的小药瓶。” 齐阳:“药瓶儿?” 阿四伸手从衣襟里摸出一个东西,交给齐阳,然后说:“这药瓶与这包袱里看着的都不一样,特别精致,阿四一看,就想着或许原本这吉祥就是想让阿四帮她保管这个。于是埋得时候就特意拿出来了。” 齐阳接过药瓶一看,怎么这么眼熟?这药瓶?哦!对了!那日在山下医病吃的黑丸就是装在这样的瓶子里的! 齐阳赶紧打开药瓶确认,可打开一看,里面是空的。 齐阳:“这里面的药呢?” 阿四:“奇就奇在这儿了,这药瓶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阿四其他药瓶都看了,全装着药,就唯独这个没有。” 齐阳听了这话,抬眼看了看阿四,说:“你真认为那些药是耗子药?” 阿四低头想了想,才说:“实不相瞒,公主,这包袱里的有些药,阿四还是认得的,这师傅教阿四的时候,也教过这些,里面有一瓶好像和师傅给我看的失魂散解药是一样的。” 失魂散!果真!这吉祥跟火柴有关系!不过,这火柴来自首的时候,怎么没一并说了?若是说了,或许现在就不是这样了。难不成这有两条贩人的路子?吉祥也是人贩子? 不行,不能再想了,怎么越想越可怕!这身边都是什么人啊! 阿四见公主不说话,于是又说:“这包袱里有毒药,有解药的,阿四一看傻了眼,怕惹出事儿来,没了小命,公主姐姐又不在齐阳宫,阿四只好凡是小心些,免遭了别人的害。这吉祥先前是周二夫人的丫头,说准,就是串通好的。” 齐阳听了这话,忽然想起来,这吉祥原不是受了气才来了我身边的?若是设计好的。那周溪是不是也和这事儿有关系? 齐阳:“这吉祥当日受委屈你不是亲眼见的?还英雄救美来着?怎么又怀起二夫人了?” 阿四这时才说:“原本我也不想这么想,可阿四不是拿了这个小药瓶么,后来在二夫人房里,阿四居然发现一个一模一样的药瓶!您说这能不让阿四想么?若是这样,阿四当初就是被人设了套,然后钻进去犯傻,如今若是在让人摆一道“私藏毒药,以谋害主”的罪名,阿四这小命儿,不就玩完了。” 齐阳听了阿四的话,想想确实有这个可能,若是这个周溪与吉祥是一伙儿的,那她们俩正好前后给我下药,要是这样,当初毒杀这齐阳公主的人就只能是这个周溪了?如果真是这样,到还好了!一切也就明白了。 ------------ 第一百零九章 探听? 阳想的入神,阿四此时在一旁叫道:“公主!” 齐阳回过神,看了阿四一眼,回身对雅儿说了句:“行了,雅儿,今儿就吃了。”然后又转回身和阿四说:“阿四,走,本宫跟你回揽翠橱。” 阿四看了看齐阳,不像说假。 得,今天这吃的算是吃不上了。早知道吃完了我再说啊。 阿四想着,便随齐阳到了揽翠橱。 到了门口,齐阳停住了。 这进去该问什么啊?怎么难不成直截了当就说药瓶的事儿?不行,要是这样儿,周溪那丫头肯定不会说实话。 阿四:“公主,又么了?” 齐阳看看阿四,说:“阿四,你觉得咱应该进去么?” 阿四心想,这来都来了,然干嘛?原路回去?今天不问以后也得问,算了,早问了早踏实。 于是。阿四说道:“公主。咱们是进去吧。这都到这儿了。” 阳:“恩。咱们进去。” 揽翠橱内。周溪正挺着大肚歪在榻上看医书。 门口杏儿着急忙慌地跑进去。喘着粗气。 周溪抬眼见了。问道:“怎么了你这是?” 杏儿倒匀了气。说道:“二夫人。公主来了。” 周溪看了杏儿一眼,说:“这公主来了,你慌什么?又不是什么怪兽。” 杏儿一瞥眼,立在一边不说话了。 这时候,齐阳正和阿四商定,进院问事儿。 进了屋,齐阳就看见杏儿在边上站着,见齐阳进门,也不施礼,反倒跑了。 周溪更甚,在床上歪了个颇舒服的姿势眯眼歇着。 齐阳于是咳了一声。 这声儿过后,周溪并无反应,齐阳只好走到她床前,拉了把椅子坐下。 周溪这才抬开眼皮,装了起来:“公主?您怎么来了?溪儿原该去看您才是。” 齐阳:“这不是回来全府上下都见了独没见着你,所以本宫就来了。” 周溪:“公主,溪儿实在不是不想去看公主,只是这肚里的小子顽皮,时常被他搞得浑身难受两日更甚,您才来的时候不是见了,我正睡着两天总觉得睡不醒。” 齐阳笑了笑,眼睛一溜,就看见了枕头边上的空药瓶,便伸手拿了起来。 “哟儿这个药瓶可真漂亮,不过这怀着孩子,还是别乱吃药了。” 溪儿见这齐阳看这药瓶,便说:“再漂亮也不过是个药瓶。” 齐阳:“怎么了?这瓶子溪儿你不喜欢?” 溪儿:“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过就是个装药的物件。” 这药瓶自打从木耳多那拿来,就一直摆在这枕头边上原先齐阳问的,包紫骧也问过周溪也是这么答的。不过就是一个药瓶,漂不漂亮的溪并不在乎。 齐阳:“本宫看着倒是挺好的东西。” 周溪笑了笑:“公主若是喜欢,拿走便罢留在我这儿倒也没什么用处。” 齐阳:“算了,本宫哪儿能夺人所好?” 周溪心想,你原干得夺人所好的事儿还少么?什么东西只要你喜欢的必须得到,难道不是么? 齐阳:“溪儿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周溪这才摇了摇头,说:“没什么,这瓶子原始偶然得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公主若是喜欢,拿了便是。” 这药瓶就这么轻易给我?难不成她和吉祥没关系?不行,还是再问问。 齐阳:“看着看着,本宫可算看出来为什么觉得这小瓶儿合眼缘了。” 周溪:“为什么?” 齐阳:“原先见过,好像吉祥那儿有一个,跟这个一模一样。” 周溪:“吉祥?” 看她这反应,像是不知道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齐阳:“是,没错,这丫头还总拿出来显摆,说这药瓶仅此一个。” 齐阳为了试探周溪,只好开始编瞎话。 周溪:“劳公主给我看看。” 周溪接过药瓶,上下翻看着,看着看着,发现瓶底印着一个篆写的“石”字。看着这个,周溪方才觉出害怕。莫非这瓶子是大师兄从师傅那拿的?可是这个吉祥怎么会有呢? 齐阳:“怎么?看这么仔细?” 周溪笑了笑,说:“实不相瞒,自打得了这个瓶子,溪儿没多久就知道怀了孩子,原以为这是什么吉祥的物件,所以就留在枕旁了。原来那个吉祥也有,看来倒是吉祥。若是这样,公主,请怪溪儿刚才口快。这瓶儿溪儿还是自己留着吧。公主若是喜欢,回头叫人寻一个回来,不就行了。” 齐阳心想,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忽然改主意了?难不成这瓶子里有什么秘密? 齐阳:“哎,本宫早就知道 舍得,罢了罢了,看来本宫与此瓶子无缘,溪儿好本宫走了,你歇着啊。” 周溪侧身假意要下床。 齐阳忙说:“得了得了,这大个肚子,别施礼了,本宫走了。” 周溪回身坐好,只说了句:“公主慢走。” 齐阳就领着阿四出来了。 一出揽翠橱的门,齐阳就回头审问阿四。 齐阳:“我说你啊,方才你怎说话?” 阿四挠挠头,:“我这一见到这个二夫人头皮就发麻,然后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齐阳瞥了他一眼,说:“得了吧你,还麻,赶紧说,看出什么来没有?” 阿四开始故作沉思状。 这阿四,问他一问题还:我摆起pose来了。 齐阳于是又问:“快点说啊!:_到什么了?” 四自顾自的点点头,说:“公主,我觉得,这个周二夫人,肯定和吉祥没关系。 嘿!这当初说有关系的是你,这会儿我去丢人显眼的胡乱问了。你这又说没关系了!成心整我是吧。 虽是这么想,齐阳也还想听听阿四的意见,于是问道。 齐阳:“那你倒说说,这位什么没关系了?” 阿四:“这还不简单么!这吉祥重视这个药瓶,这个周二夫人她不重视之余还要把它送人。你说这要是同伙,这信物是个多重要的东西啊,万一下次接头用的时候,找不着了,你说多郁闷。” 齐阳心想,这阿四,联想能力倒是挺强,比我还能胡乱琢磨。 可是又一想,齐阳觉得不通,于是又问道:“这个……方才她是要送我,可是最后她没送啊,万一这一切是她设的局,就为了让咱们不怀疑她。” 阿四:“这也不对啊,这周二夫人还不知道我们怀她呢。所以没必要设局吧。” 齐阳想想,才说:“那倒是,确实没必要。” 阿四:“得,这条线算是彻底断了。” 这二人在揽翠橱门口说着未走远,便看见一人进了揽翠橱。 齐阳于是道:“那可不一定,说定还有些意外收获,走,咱们回去吃饭。 于是这二人就又去了雅儿的休月苑,吃了点心。 这二人见着那人,正是周溪的养母,周娘,窦包氏。 周娘轻声进了院子,远远地看着杏儿拿着扫帚扫阶。 杏儿一见是自己主子来了,赶紧上前迎接。 周娘开口便问:“溪儿呢?” 杏儿:“回老夫人,夫人在屋里呢。” 周娘:“行了,你出去吧,我跟溪儿有话说。” 说完周娘从衣衫里拿出几粒散钱,递给杏儿,说:“去街上买块好料子,做件衣服,打扮打扮。” 这杏儿丫头拿了钱,就转身出去了。 周娘这才进屋。 周溪见周娘来了,也不装事儿了。连忙从床上翻下来,坐到桌前等着周娘说话。 周娘看了看周溪,说:“你这个都什么时候了,还连蹦带跳的。仔细没了肚子,你这辈子就算完了。” 周溪连忙低头认错:“娘,溪儿知道了,溪儿错了。” 周娘:“行了,知道你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不一样。” 周溪:“娘今天来,有什么事儿?” 周娘:“看你啊,还能有什么事儿。” 看我?这几个月加起来就来过这一次,原这公主不在的时候一回都没来过,如今倒想起看我了?莫不是想打听这公主最近的状况吧? 周溪笑了笑,说:“溪儿知道娘最疼溪儿了。” 周溪敷衍拍马,周娘进入正题。 周娘:“这公主回来了,你见着了么?” 呵!我一猜,她就是为了这公主才来的。 周溪笑了笑,说:“娘若是早来一步,或许还能见着了,这才走。” 周娘:“这公主来这揽翠橱了?她来干嘛?” 在周娘心里,比她更不可能往揽翠橱跑的人就是齐阳。 周溪笑了笑,又说:“这公主来这儿,东说说,西说说,倒也没说什么。” 周娘:“她这才回来,没和你说说大唐的事儿么?” 周溪:“娘,您也知道,这个公主跟溪儿现在不同以前了,以前她倒是有什么都跟溪儿说,可自从大婚以后,对溪儿就冷了,如今这次来看溪儿,怕也是顺道路过,看驸马的面子,才过来看看溪儿的肚子。” 周娘想想,倒也是,这公主确实是不一样了,照理也没来看周溪的理由。 周娘笑了笑,才说:“行了,为娘的也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 第一百一十章 母女 公主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好端端的来看溪儿?了什么,跑到这儿探听消息?不过溪儿这丫头说的也不能尽信,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 周娘一面走,一面想,才出了长廊,往大门走的时候,见一个女子进来。 这女孩?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怎么这么熟悉? 周娘想着,一时间看怔了。 女孩见人看她,于是走上前来。 女孩不是别人,是罗雅彩,周娘多年前交给她胞兄包丞相的那个孩子。 罗雅彩上前问道:“嬷嬷有怎么一直看我?” 这嬷嬷是这阳宫的?来这么多次,怎么没见过?倒是可亲的模样。 罗雅彩望着生母也想。 周这才发觉自己失态,忙笑着说:“没事儿,小姐是?” 罗雅彩也笑笑:“。我来找你们公主地。” 周娘低眉施礼。罗雅彩也就进去 周娘看了看罗雅彩地背影。然后走到门房。叫了门子出来。 门子见是公主地乳娘。二夫人地亲妈。二话不说就赶紧出来点头哈腰了。 门子:“哟。您回啦?” 周娘:“可不是。这还要进宫去给娘娘请安。” 门子笑了笑,说:“那您老忙着。走好啊。” 周娘:“你给我回来,我这话还没问你,你又进去了,我叫你出来干嘛。” 门子又笑了笑,心想着,若是问事儿,甭管是谁,好歹也得意思意思吧。 于是又说:“哟这不是看您忙么。” 周娘:“少耍贫嘴,知道你这儿辛苦,来,拿着吧。” 周娘说着从袖口掏了一小块碎银子出来。 门子拿了钱自是高兴,脸笑得跟花似的,说:“您客气,有事儿您就问门子知道什么都告诉您。” 周娘:“行了,你就告诉才进去那个小姐是干嘛的?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门子笑了笑,说:“咳,你是说那个罗大小姐啊?” 周娘:“罗大小姐?” 门子:“是啊,中书令罗大人家的千金,罗大小姐。” 周娘:“中书令家的?” 门子:“是啊。 周娘:“来这儿做什么?这来人你怎么不去报呢?” 门子:“哟!这您可冤枉我,我这可不是白拿钱不干活。人这罗大小姐是我们公主的闺蜜,闺蜜懂么,还用什么我报啊,从来都是直来直往。” 周娘:“这中书令家的小姐怎么会认识公主呢?” 门子:“咳不是去年那个公主遇刺,有人密报,说是中书令家小姐所为,结果公主亲审。发觉是个误会果经了这事儿,俩人就好了。这罗大小姐常来咱们府上们公主也常去中书令大人府,这不是才去唐朝,也一块去的。” 说到这儿,门子忽然放小了声儿,说道:“不妨告诉您,就原来对公主死缠烂打的那个大首领末野门说在大唐,公主给做的媒罗大小姐马上就要成亲了。” 周娘看看门子,说:“你知道的还真多。” 门子得意的说:“那是这人来人往的,自是知道。” 周娘想了想又掏了一块比方才大的碎银子给了门子,说:“有什么事儿用心记下,娘娘不放心公主,托我看着,我这两头跑,你也知道。” 门子拿了钱,自是高兴,忙说:“得,您以后就伺候娘娘就行了,这府里要是有什么事儿,我门子都装心里,您什么时候有空,来问了再跟娘娘复命就行了。” 周娘笑了笑,说:“行了,我得赶紧走了。” 门子:“您慢走。” 眼瞅着财神爷行远了去,门子才回了门房。心想着,今天是行什么大运,居然有天上掉银子的好事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那边罗雅彩快步到了落霞扉,结果如意告诉她说公主出去了。 方才进来的时候,没人说公主出去啊?难不成去休月苑了? 罗雅彩于是又到了休月苑。 这会儿,休月苑内,齐阳他们几个正重新开席,高兴的吃着点心,喝着香茶,二呆在边上撕咬着藤球。 罗雅彩一进门,二呆就听见动静,跑上前去。 众人便看见也随着出来了。 罗雅彩摸着二呆,抬眼一瞧,说了句:“哟,还真在这儿啊,干嘛阿这是,还出来迎接我?” 阿四看见罗雅彩来了,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连往日跟师父请安这档事儿都忘了。 齐阳此时则在一旁说:“你倒是来的巧,我们这才吃上点心。” 罗雅彩笑了笑,说:“那可不是,在府里我就闻见了,所以才来。” 齐阳:“你那鼻子, 么?” 罗雅彩瞥了他一眼,走上前,二呆尾随着,一行人又进了屋子。 坐下来,添了椅子杯盘,落座开吃。 罗雅彩吃了口点心,才说:“对了,方才我进门看见一个老嬷嬷,慈祥极了,原先怎么没见过?” 齐阳:“老嬷嬷?慈祥?咱们府上有这样的嬷嬷么?” 雅儿回说:“这洗浣裳的地方,嬷嬷倒是不少,旁的地方,怕是没了。 罗雅彩又咬了一口点心,角挂着渣,又说:“不是,我瞅着不像是洗衣嬷嬷,看着吧,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种贵气。” 齐阳用怀疑眼神看了看罗雅彩,又说:“她说这嬷嬷是咱们府里的么?” 雅儿此时摇了摇头,说:“倒是没有,不过……” 齐:“不过什么?” 雅儿:“才你们出,二呆也追了出去,我在长廊外看见,周娘来了。莫不是说的她?” 齐阳听了这话,才吃进嘴的东西;点喷出来,缓过劲,齐阳才笑着说:“她?周娘?你别逗了,雅儿。我怎么看都看不出来那个周娘哪里慈祥。有那么一个女儿,娘能慈祥到哪儿去?” 齐阳说完扭头看了看阿四。 要是往常,这阿四肯定会赞成自己这么说。可今天,齐阳却看见阿四在一旁,一动不动,貌似很紧张的模样。 齐阳伸手推了推他,说:“嘿!大白天的,你梦游呢?” 阿四看了看齐阳,说:“公主姐姐怎么乱说,谁……谁……梦游了……” 齐阳听了,又笑了笑,才说:“哟!阿四!你这是怎么了?一下子梦游,一下子口吃,完了完了,怕是本宫去了大唐几个月,那个二夫人虐待你了吧?怎么好好的变成这样?” 罗雅彩听了齐阳的话,当了真,忙说:“阿四!你说!若是这个什么二夫人欺负你了,为师去替你报仇!” 听罢,齐阳笑的差点爆了,这师徒二人都是什么构造的!太有意思了。还是在这齐阳宫呆着有乐趣,比起那大唐好多了! 想到这儿,齐阳忽然又郁闷了,一想起大唐,他就想起吉祥,想起安莞尔,想起那失踪了的火柴。这些事儿就像恶鬼一样,死死的缠着他。 看见齐阳闭上眼睛,一脸凝重,罗雅彩给阿四使了眼色,问这是怎么了? 阿四也回,我也不知道啊。 罗雅彩想了想,忙说:“行了,这又扯到哪儿了,赶紧说那个嬷嬷,到底是谁?” 雅儿:“依雅儿看,十有**是周娘。” 阿四:“可能吧。” 齐阳睁开眼,看着三个人又说起别的事儿,方将自己暂时从缠绕中拉了出来。吃了口点心,喝了口茶。 罗雅彩此时忙说:“公主,你倒是说说,这个慈祥的嬷嬷是谁?” 齐阳:“这个嬷嬷什么打扮?” 罗雅彩:“这嬷嬷的打扮倒是没什么特别,不过颜色穿的特别干净,不是常见嬷嬷穿的那种有些脏的深色,是灰白的那种,看着很整齐,头也梳的简单光溜。” 阿四挺着罗雅彩的描述,想着,这不用十有**了,周遭的人全过一遍,就只有一个人这样打扮,那就是周溪她娘。 齐阳此时听了,也肯定的说:“若是这身打扮,那还真是周溪的娘了。可是雅彩,你怎么会觉得她慈祥?本宫实在想不明白。” 罗雅彩回忆了一下,说:“雅彩就是觉得那个嬷嬷很慈祥啊,难道你们不觉得么?” 阿四和齐阳十分统一的摇了摇头,雅儿没表态,自行安静的吃着点心。 罗雅彩撅着嘴,说:“不跟你们说了。” 齐阳:“对了,你来干嘛来了?” 罗雅彩想了想,说:“哦!我差点忘了,是爹问起雅彩和末野门的事儿,我不知道怎么答他,就跑出来了,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就来这儿了。” 齐阳笑着说:“你这是拿我这齐阳宫当难民营了。” 罗亚彩十分不解:“难民营?” 齐阳:“就是收留你这样无家可归人士的。” 齐阳说完,转念一想,不对,貌似该叫收容所。算了,反正古代人好蒙,不解释了。 罗雅彩气鼓鼓的说:“你才无家可归呢!” 齐阳:“我有啊!这就是我家啊!行了,不逗你了。都怪本宫这些日子心情不好,拖慢了你们的婚事,明日我去跟罗大人说,你就安心等着嫁人吧。” 罗雅彩倒也不客气,只说了句:“行,那我今天就住下了,明天跟你一道回去。”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山脚神医? 稍后派了人去罗府报了信,这罗雅彩就在落霞扉住 第二天一早,齐阳和罗雅彩二人梳妆打扮过后,一起去了罗府。 一进门,便有家丁上前来迎,将齐阳一直请到屋内,奉茶,上点心,等。 而罗大小姐,自进了府,就一直抱怨:“这个爹,明知今日公主要来,还会什么客啊?” 这一日,罗府的客不止齐阳一个。 东厅这边,此时,正与包紫骧他爹包丞相说事儿,门窗紧闭,将两旁下人都轰了出去。 罗伯康:“丞相觉得此事?” 包丞相一捋然须,想了想,才说:“这末野门倒是一个有用之人,若成了我们自己人,便能成大事。” 罗伯康:“丞相成此事?” 包丞相又想了想,才道:“事,有利有弊,只怕日后末野门难以掌控,不过事已至此,雅彩既然喜欢,那也只好这样了。” 罗伯:“那就依丞相地意思办。” 包丞相看罗伯康。笑了笑。说:“行了。既是定了。公主还在那边等着。快些我从后门出去。” 罗伯也笑笑:“丞相今日打扮。怕是从正门走也无人认得。” 包丞相想了想:“哎。若是叫人看见算命先生出入中书令大人地宅子。恐人议论啊。” 罗伯康:“伯康知道。大人慢走。” 说罢。一身算命行头地包丞相就出门走了。 罗伯康望着包丞相,又想了想,方才吩咐:“来人。” 罗府管家即刻进门应声。 罗伯康又说:“这风水看过,将这桌椅台案,按着这个图则重新摆放。” 管家道:“是,老爷。” 罗伯康:“行了,着人弄吧随我去西边。” 管家:“是,老爷。” 罗伯看说罢整了整衣冠,管家则叫人吩咐了此事。 稍后,主仆二人就去了西厅。 此时,齐阳与罗雅彩在屋里等的已经有些暴躁。两个急脾气的人,放在一块就像放了两个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一个炸了,另一个也一起随着威力更甚。 齐阳先说:“这罗大人这是会的什么客?怎么还不来?” 罗雅彩在一旁已经叨咕了半天,听见齐阳问大声答道:“听说是总来给府上看风水的一个人。” 齐阳笑了笑,说:“怕是你爹,先拿了你与末野门的八字。” 罗雅彩瞪圆眼睛,说:“拿八字干嘛?” 一个整日习武,连个定准跟脚的丫环都没有的罗大小姐儿知道这八字的事儿。 齐阳诡笑着说:“算算你们两个合不合啊。” 罗雅彩又想了想:“这东西还能算呢?” 齐阳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好么算看出来了,合着我比这古代人还迷信。 齐阳无奈的点了点头。 二人正说着,罗伯康就进门了。 罗雅彩赶紧上前撒:“爹,您怎么才来啊?” 罗伯康看了看女儿,并未答话,先行上前给齐阳施礼。 齐阳:“罗大人免礼。” 罗伯康:“谢公主。还望公主恕臣怠慢。” 齐阳:“罗大人何处此言是齐阳贸然来访,搅了大人的安排。” 罗伯康:“公主此来是?” 罗雅彩刚要说话到爹这一问,脸立即就红了羞着站在一旁。 齐阳看了看罗雅彩,心想丫头也就这会儿还有点女孩的模样。 于是,齐阳笑了笑,说道:“本宫此来是想与大人商议这雅彩的终身大事。不知罗大人是否听说了?” 罗伯康也笑了笑,说:“微臣知道一二。” 齐阳:“既是知道,本宫也就直说了。” 罗伯康:“公主请讲。” 齐阳:“这在大唐,本宫见雅彩与末野门相处的不错,便大胆替大人做主,订了亲事,本想着摆几桌酒席,但大人也知道,本宫在大唐也是仰人鼻息,何况这两方亲眷也都不在那儿。所以此事也就拖着,没行礼宴客。既然现在回了米国,本宫就过府一趟与大人说说此事。想着不如趁现在,一并把亲事办了,索性也别定亲了,直接缔结连理。罗大人以为如何?” 罗伯康听了齐阳的话,心里早有主意,于是说道:“承蒙公主抬爱,顾及小女的终身之事,微臣万分感激,只不过这末野门大首领至今也未来府上提亲,若是微臣就此应了公主,好像有些不妥。” 齐阳想了想也是,今天应该拽了末野门一路来,唉,失策。 齐阳:“大人说的甚有道理,原是本宫想的不周全,既是这样,本宫就先走了。 齐阳这边正要起身,门外就有人来报:“禀大人,末野门大首领厅外求见。” 哟!这小子,才说道他,自己倒是来了。 齐阳笑了笑,又坐下说道:“既是这人来了,本宫倒少跑了一趟。” 罗伯康也对齐阳笑了笑,然后问那来报之人:“这末野门大首领可说此番到来所为何事?” 来报之人又说:“这末野门大首领,来了先问公主在么。” 这句话一出,全人的脸全沉了。 罗雅彩咬牙跺脚,心想,好个末野门居然来我府上找公主!看我不修理你! 齐阳心里也闷,这大傻子,哪儿有来未来老丈人府上找别的女人的,缺心眼吧。 罗伯康倒是故作镇定了句:“快请进来。” 不多,末野门就迈步进来了。 末野门一屋,就感到有四只眼睛冷冷的盯着他,顿生寒意。 相互安过后。 齐阳先说:“末野门这是干嘛来了?” 末野门到也不避讳,直说来意:“末野门方才去齐阳宫找公主,宫里的人说,公主来罗府了,于是末野门就来了。” 罗伯康此时假意避退:“大首领想必与公主有要事相商,老夫先行告退了。” 齐阳瞪了眼末野门,赶紧说道:“罗大人留步。既是人都在这儿,先把要紧的事儿说了,本宫想着,末野门大首领找本宫也是想商议此事。” 说完,齐阳还不忘给末野门使了个眼色。 末野门这人今天也不知道哪根儿筋搭错,开口便说:“大人有事,就先去忙吧。” 嘿!我这儿尽量给你拦着你未来岳父,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有什么破事儿能比你的终身大事重要。 罗伯康自也是官场老手,这等局面若然僵持下去,怕只是公主死命掩盖,末野门却怎么说都不通。早听说这末野门刚直不阿,如今怕是真有什么事儿要与公主相商。惹急了他再把我一把推出去,那一掌若是过来,还不咬了我老命,算了,还是出去避难的好。 想罢,罗伯康躬身出去,什么话都没说,出了门,也没忘将厅门掩上。 齐阳见这罗伯康出去,也没什么好避讳,上去就拍了一下末野门的脑袋。 对此,末野门也始料不及,一下就中了着,说:“公主,你这是?” 齐阳一插纤腰,说道:“我说,你是傻啊还是傻啊还是傻啊!” 末野门摸不着头脑,只好问道:“公主此话何意?” 齐阳这个气啊,都不知道从哪儿出去了。若是眼前有个蒸汽机,怕是都能弄个火车开动了。 罗雅彩在一旁也生着气。偏这末野门一个两个都要惹了。 见公主不答他,就上前问罗雅彩:“雅彩,你说,这公主说什么呢?” 罗雅彩看着末野门,说:“我哪儿知道!”然后就坐在边上的椅子上一言不发了。 你既是来这儿找公主的,与我说什么,我罗雅彩今日就不与你说话了! 罗雅彩心里想着,齐阳忍不住了,问道:“你倒是要干嘛?来这儿找我?方才我正与罗大人说你们二人的亲事,你冲进来二话不说,只说是来找我,就算你真是来找我的,你也该先跟你未来岳父招呼一下吧,即便人家不是你未来岳父,如今在人家府里,你好歹也该尊重一下人家主人,寒暄几句。” 末野门听了齐阳的话,认真想了想,说:“末野门与罗大人同朝为官,相识久矣,不用那么多礼数了吧。” 嘿!你还假熟起来了。气死我了!算了!我看你这牛皮纸的灯笼怎么点也点不透了!直接问你来干嘛算了。 齐阳于是问道:“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 末野门:“对了,这才是要紧。” 哟!敢情您也有要紧的事儿,这轻重缓急你分得清么? 齐阳生着气,又说:“有什么事儿” 末野门:“是这杨,公主,这两日末野门遍寻名医,方听人说这什么山脚有个神医!能治百病,或许能解好公主身上的毒。” 齐阳抬眼看了看末野门,原来这大傻子是为了我,唉,算了,饶他一次。 齐阳开声问道:“什么山脚?” 末野门兴奋的说道:“这山脚咱们上次打猎去过,那神医末野门想着就是上次用神奇的药丸医好公主的那位。” 齐阳听了这话,忽然想起了那老翁所用的药瓶!对了!那老翁好想还是姓石!若是这样,怕是就能由此查出这下毒之人。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暂住 后,西厅内。 罗伯康皱眉想事,管家罗斯从旁望着。 不多时,罗斯说话:“老爷,这大小姐他们这是去哪儿了?这么风风火火的。” 罗伯康看了看罗斯,并没说话。 罗斯又说:“老爷,我看这公主也是没有准性之人,罗斯还当她此趟来找老爷商量小姐的婚姻大事。谁知这转身又跑了。” 罗伯康这才开道:“这公主,颇有心计,不可小觑。” 罗斯:“有心计?呵呵,还是老高见。” 我怎么就没出来这公主有什么心计呢? 罗斯想了想,但他并没么。跟了罗伯康这么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是知道的。这包丞相跟老爷关系那么好,不是照样让老爷算计了。我这么一个打杂的下人,还是听令办事儿吧,少说少错。 罗康又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才道:“派个人去山上看看,别出了岔子。” 罗斯:“是。老爷。” 罗斯打着主意。出门找人。 这边齐阳一行。此时已经出了城。向脚神医地小屋进发了。 罗雅彩策马与齐阳并行。两人将末野门这个男人排斥在外。末野门策马上前。她们就拉缰止步。来来回回。时间耽搁了不少。没多会儿。太阳就过了正中。人却还没行到山脚。 末野门经历了三个迂回之后。终于忍不住半路上爆发了。 末野门在二女身后喊道:“我说。你们俩这是干嘛!为什么躲着我?” 齐阳看了看末野门,说:“谁躲着你了?” 罗雅彩也跟着敲边鼓:“就是。” 末野门:“你们若是不躲我,为什么我一上前,你们就故意停马?” 罗雅彩赶紧争辩:“你也看见了,这郊野之路就这么窄,三人并行不开。” 末野门看了看,才说:“这路这么宽,怎么不能并行?” 齐阳此时说道:“你一个男人,为何要与我们女人并行路上碍着我们姐妹说话。 罗雅彩回头看了末野门一眼即刻又转回去,仰头说道:“这难得出来,看看风景,说说心事,偏被你个男人搅局。” 末野门:“这趟出来给公主找大夫解毒,又不是游山玩水。” 齐阳:“那你就错了虽说是来找大夫,不过既然出来了,顺便看看风景,说说心事不是正好么?” 末野门被两个女人夹击,完全没有语言了,此后一路沉默不语。 前面两个女人则故意说说风景之事高谈阔论,恐怕他听不见。 这罗雅彩时不时侧首拿余光看看末野门得十分好笑。 等三人晃悠着到了山脚茅屋,日已西斜马上就要黑了。 行至屋外,三人下马叩门等了半天没人应声。 罗雅彩:“这石老爹该不是出门采药了吧?” 齐阳:“有可能。” 末野门左右看看,直接推门进了。 嘿!你这也太没礼貌了,直闯?行么? 虽是心里这么想着,齐阳还是跟着末野门进了屋。 一进门,三个人全愣住了。 满屋子的灰尘。 罗雅彩首先说道:“这儿……怕是很久没人住了吧?” 齐阳点了点头,三人又往屋内行了几步。 末野门走到桌前,拿起一张纸,看了看,继而又拿起桌上的荷包,然后一并递给齐阳:“公主,你看。” 齐阳看了看荷包,觉得有些眼熟,又接了纸来看。 看罢,说道:“驸马来过?” 罗雅彩听了,连忙也凑过去看看纸上之字,然后说:“这日不是……” 齐阳:“咱们离城之日。原来是到了这儿,难怪到处找不到,不然你们早就……” 齐阳正要说,被罗雅彩拦住:“公主!” 于是,赶紧噤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是啊,时过境迁,谁想到这几个月之前,与几个月之后的事儿,能差这么多呢?这罗雅彩原本该与包紫骧订亲,现在也换了人。再过几个月,我也不在这儿了,也不知道他们又会怎么样。 想到这儿,齐阳忽然感伤起来。这相处的久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末野门:“看这上的留言,这石老爹几个月以前就不在这茅屋之中了。” 齐阳感叹道:“是啊,又是去了哪儿呢?” 末野门:“怕是被我们朝廷的人知道了行踪,怕日后惹是非,又躲远了。” 齐阳歪头看了看末野门,不知他这话什么意思。 末野门于是解释道:“实不相瞒,当初遇到这个石老爹,末野门心存疑虑,就去太医馆调了卷宗来看。结果……” 听着末野门话语变得 齐阳赶紧问道:“结果怎么了?” 末野门:“结果发现,这个太医馆的石太医几年前才告退开了私医馆,现时住在齐阳宫后巷,而这山脚的石老爹则完全查不到。” 齐阳:“什么?查不到?” 齐阳用力回忆着那日茅屋中的石老爹,面貌和善,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是个骗子。 末野门此时点了点头,又说:“千真万确,末野门命人翻遍了太医馆,也没找到第二个石太医的卷宗。” 罗雅彩此时说句点醒人的话:“这石老爹怎么看也不像恶人,医术既被人成为神医,怕也不是等闲之辈,要说是太医,也不像是假的,难不成这老太医改名了?” 末野门此时又摇了摇头,:“依末野门之见,这老爹隐居深山,改名换姓,倒是可能,可是若那日他说的不是真姓,今日怎么又会跑呢?” 齐阳听了,颇赞同的点了点头。 末野门继续道来:“还有,野门查到的那个石太医的卷宗,说了件奇特的事儿。” 齐和罗雅彩此时异口同声:“什么事儿?” 末野门:“这美妃娘娘怀胎之时,服了剂石太医开的安胎药之后,忽然大病,周身出红疹,且高热不退。” 罗雅彩:“美妃娘娘?那怀的不是公主?” 末野门点了点头,接着说:“当时米王十分震怒,下令斩了石太医,三日内即刻行刑,还判了抄家灭门。” 罗雅彩:“那后来没事了?” 末野门:“这才开始,这石太医才判了罪,收监,当夜就被人救走了。” 罗雅彩:“然后呢?你能不能快点说。” 末野门看了看罗雅彩,继续说道:“第二天,王上听了,勃然大怒,正要命人搜城之际,美妃娘娘忽然好了。” 罗雅彩:“忽然好了?” 末野门:“对,说是现了祥瑞。” 罗雅彩:“祥瑞?” 见罗雅彩不信,末野门补充道:“传说那天红日献瑞,一整日太阳都是红的。王上见此征兆大喜,认为天赐灵儿,前日娘娘发红疹也认成了上天的安排。然后,当天晚上,王上大宴群臣,公主就降生了。王上大喜,也就赦免了石太医,官复原职。” 罗雅彩:“石太医又回来了?” 末野门:“王上贴了榜文,石太医过了两日就回来了。” 齐阳想了想,赶紧问道:“这石太医是石国人?” 末野门听了笑了笑说:“石太医是康国人,怎么会是石国人呢?公主何出此言。” 石太医不是石国人?怎么会这样?难不成这线索又断了?不对,既然这石老爹不是那个石太医,那石老爹为什么又自称是呢?若石老爹没有说谎,那按照末野门所说,这石老爹当日为了躲避杀身之祸,来了这荒野这地,然后又有一个石太医冒名顶替!对!这样就通了! 齐阳想到这儿,不由得瞪圆了双目。 罗雅彩赶紧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齐阳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想明白了一些事儿,走,咱们回去。” 罗雅彩看看齐阳,说道:“现在?” 齐阳又笑,说:“是啊,现在。” 罗雅彩:“可现在?” 末野门帮腔:“公主,现在,只咱们三个,若是敢夜路,怕遇山贼埋伏。” 罗雅彩也在边上点头称是。 嘿!这俩武艺高强的主儿,今天这是怎么了?忽然怕起山贼了。不过也是,人家老大不小,好不容易快该成亲了,若是出了事儿也不好。再说,估计这个假冒的石太医也不会这么快得了消息。不过,这屋子这么简陋,连个吃的都没有,难不成在这儿饿一宿? 齐阳正想着,罗雅彩此时说道:“公主,咱们三人不如上山,去那日借宿的庙里歇息一晚。” 嘿!这上山就遇不上山贼了?这什么逻辑,山贼不是都在山上么。得,如今这地界我也不熟。 算了,听你的吧。 齐阳:“好。” 于是三人出了木屋,翻身上马。 一行人,借着余辉上山。才到庙门,光亮尽去。 齐阳忽然想到,合着是算好了时间的,早知道我就不担心了。 三人下马,叩门。 应门的沙尼很痛快就答应收留他们三个了。 齐阳对此颇有虑,这和尚也太好说话了吧。难不成和尚也是假的?自从想到这曾经替他诊病的石太医可能是冒牌货以后,齐阳就觉得这身边没什么不能假冒的人了。所以连这庙里的和尚也开始怀起来。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围杀? 阳一路想着,三人就被小沙弥带到了客房 进了门,小沙弥说道:“施主,本寺只剩这一间……” 罗雅彩周围回身打断了小沙弥的话:“还是只有这一间房?” 这房子分明是上次住的那间。难不成这庙里的客到现在还没走?或是又来了?怎么赶那么巧,总是这间屋子? 罗雅彩看着这间屋,心里想着。 小沙弥答话:“原上次来的女施主。” 罗雅彩:“正是。” 小沙弥:“这寺里的其他房被诸位施主住满了,只剩了这间。” 末野门此道:“有劳小师傅。” 小沙弥:“施主多礼,时候不早,小僧退。” 完。小沙弥就出门走了。 罗雅彩这才转身要叫。人已经没了影儿。 罗雅彩:“!这庙里。如今连斋都没有了?” 末野门看了看罗大小姐。然后说道:“人家修行之人。又怎知此时我们还未用膳。” 罗雅彩又说:“可是这不吃饭。难道咱们就这么饿一晚上?” 末野门:“一夜而已。况且有头上瓦遮头。不用露宿。已经不错了。” 罗雅彩:“早知道上来也没饭吃,何苦上来,就在石老爹的小屋里住下不是一样。” 末野门想了想,确实也是。 末野门又说:“末野门出这寺里有没有余下的斋菜,公主稍等。” 末野门这最后一句,故意甩开罗大小姐,弄得齐阳郁闷至极。 嘿!这末野门!你倒是出门躲了,弄了这么一个醋坛子留下熏我。算了,我还是别说话了。 齐阳想罢,坐在椅子上假装看着周围。 罗雅彩这个刚掀开角的醋坛子儿能沉默,直接搬了把椅子就坐在了齐阳对面。 一落座,这醋就开始熏人。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罗雅彩:“公主,这末野门是不是故意躲开我?” 齐阳想了想,怎么答好呢?万一一个不小心接触雷了。 见齐阳不说话,罗雅彩又问:“公主,你想什么呢?” 齐阳这才接了话:“我总觉得这庙里不太对劲。” 罗雅彩:“怎么不对劲了?” 齐阳:“这庙你们上次来过?” 罗雅彩:“是啊,就是这庙,上次住的也是这间屋子。” 齐阳:“这庙看着不小,不能就这么一间屋子给香客住吧?” 罗雅彩:“这个雅彩也想了也觉得奇了,怎么这么巧,还是上次的屋子。莫不是旁的香客都是常住在此的?怎么就这么巧呢?” 就在齐阳好不容易将话题转到别处,以为平安无事的时候,门外穿了末野门狂吼的声音:“公主!快走!” 继而传来一阵刀剑之声。 齐阳和罗雅彩赶紧出门来看只见不远处一群人正围着末野门砍杀。罗雅彩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加入了战斗。 齐阳呆呆地怔住了,这种场面他只在电视上见过,天哪!这是和尚庙么!这些人都是哪儿来的? 罗雅彩上前去,喊了句:“我来了。”便踢倒一人,夺了兵器开始打斗。 这刀光剑影之下,罗雅彩与末野门二人背对应敌,微于一线。 虽然他们二人武功都不差,但是人家人多啊。齐阳在边上数了数,估计得有一二十人。看着看着阳发现一个问题,这所有人往末野门身上猛砍,到罗雅彩挥剑转身的时候都退后不战。难不成这伙人认识罗雅彩? 齐阳此时不得不这么想。就这么砍杀了一会儿,所有人都累了末野门和罗雅彩各自挥着抢来的剑转圈,弄得这帮人不知道是砍还是不砍好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过了半刻,中间那俩高手情侣档分毫未损,倒是砍人的这圈,倒下了四个。齐阳远远看着,既然他们没事儿,自己也就别上前添乱了,照这么打下去,俩人不吃亏啊。又过了一会儿,齐阳看见这为首的人好像下了命令,一圈人,没过多久,没伤的搀着倒下的全撤了。 末野门和罗雅彩傻傻的劈杀了半天,也觉得纳闷,这怎么回事儿啊? 末野门更晕,我就想去厨房拿个素包子,至于这么招呼我么?这庙里还养打手呢? 二人相互得不出结论,只好回房了。 齐阳迎了二人进屋,关门、闩门,拿椅子,顶上,做了一系列在罗雅彩和末野门两个高手看来,没什么用的防卫措施。 直到看着齐阳抱了被褥打算放在才费了劲推过去的桌子上,罗雅彩才不解的问:“公主,你这是干嘛呢?” 齐阳抱着被褥,毅然决然的在桌子上放好,才回身答话:“我?这 。” 罗雅彩看了看末野门,末野门也摇了摇头。 罗雅彩又问:“公主,这是什么战术?” 齐阳看着罗雅彩,说:“这叫……” 停顿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一个适合的词儿蒙人。 罗雅彩看了看阳,转身问末野门:“方才那些人是干嘛的?” 末野门:“我哪儿知道?” 罗雅彩:“是不是你的仇家?” 末野门:“末野门征战多年,家倒是不少,不过这伙人倒从未见过,不过,若真是仇家寻仇,必定报上名姓,末野门看着这伙人不像仇家。” 齐阳:“本宫才看了,你们二人被这伙人围住之时,他们的目标却是末野门你,并不是雅彩,而且还刻意避让雅彩。雅彩,这伙人你是不是认识?” 罗雅彩听到齐阳这么说,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雅彩:“公主,你此言何意!你莫不是说雅彩找人砍杀末野门?” 我还真不这么;,谁没事儿砍杀自己未来老公啊,又不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不过这话怎么说呢? 齐阳被雅彩这么一说,还真不知道怎么再往下问了。 罗雅彩见齐阳不说话,又问道:“公主!你倒是说话啊!” 末野门此时给齐阳解了围:“雅彩,公主怕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想问,你是不是认识这伙人?” 末野门此话一出,罗雅彩脑海里瞬间一过,这伙人,她还真认识。 方才这伙人都戴了黑巾遮面,不过双眼却是露在外面的。齐阳站得远,天又黑,所以没看出为首之人的模样。不过罗雅彩的习武脑袋,一看眼神,便认出来了,只不过刚才只顾了打,没往认人的事儿上想。 这伙人就是上次绑她的那些山贼。 罗雅彩想了想,说道:“为首的那人,雅彩确实认得。” 我说什么来着,是认识吧,不然能光砍末野门不砍你么。难不成是一直暗恋罗雅彩的?一听说末野门要和罗雅彩结婚,就在这山上的庙里躲着伏击他?这罗雅彩的未婚夫要是死了,他不就有希望了。不过若是真有这么一个痴心的人,罗雅彩怎么没跟我说呢?不过倒也能理解,这罗大小姐神经太粗,估计即便有这么个人,她也没在意。 齐阳正胡乱想着,罗雅彩又说道:“不单雅彩认得,公主也该认得。” 齐阳听了这句,方才那些想法一下都被打散了,连忙问道:“我也认得?是谁?” 罗雅彩:“就是上次驸马被人绑了,咱们去寻的时候,绑了咱们的那个山贼,想必这些人是他手下。” 齐阳:“窦大将军的那个部下?” 罗雅彩点了点头。 要是这样,便能想通了,这伙山贼不砍罗雅彩的原因,以及要末野门偿命的劲头,都能想通了。可是这山贼怎么在这庙里呢?难不成山寨被剿灭之后一直躲在这庙里?难不成这庙是山贼的老巢? 齐阳正想着,门外有人叩门。 齐阳忙问:“谁?” 门外之人此时答道:“施主请开门,小僧拿了斋菜来。” 这门开是不开?万一是那些山贼使的计策,我们不是成了瓮中之鳖?不对,我们已然自投罗网了。算了,管他呢,开门,怎么都是死。 下定决心,齐阳看了看罗雅彩,说:“开门。” 罗雅彩听了齐阳的话,又看了看末野门,末野门直接看了看门口才被齐阳堆叠而成的最后一道防线。叹了口气,然后开始搬东西。 总算搬完东西,开了门,三人一看,还是刚才带他们进来的那个小沙弥。 小沙弥小心的端了斋菜进屋,放在桌上,然后就转身走了。 三人傻傻地在一旁端着要打架的姿势,齐阳也装作防卫状。 直到门关了。 三人才松弛下来。 齐阳回身问旁的二人:“他。就这么走了?” 罗雅彩:“说得是啊,怎么就走了。” 倒是末野门最干脆,拿起馒头就吃,吃了一口,才说:“你们不饿啊?” 此时齐阳和罗雅彩的肚子双双抗议:我要吃饭! 于是,这三莫名其妙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人,也不知这饭菜里有毒没毒,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一天没吃饭了,到了晚上,又打了一架,心里还受了刺激,饿,那就不用说了。 三人吃饱喝足,正打算重新商议分析的时候,忽然都觉得头一阵阵眩晕。接着,显而易见,这三人全晕在了屋里。 ------------ 第一百七十五章 罗雅彩与末野门面面相觑的时候,安乐斯忽然大笑气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这边不明所以的二人,转而瞪着他看了看。 安乐斯停了笑,走了过来,说道:“不用心急,稍后,你们就能见到你们的公主了。” 说完,安乐斯又大笑,然后转而走了。 罗雅彩和末野门对视想着的时候,又有人关了门,此次不仅是机关,门外又上了锁,重重叠叠的,即便末野门再有开锁的能耐也无从下手。 尝试之后,末野门失望的看了看罗雅彩。 罗雅彩看着末野门问道:“打不开了?” 末野门点点头,说:“打不开,这门只能从外面开。” 罗雅彩看了看,说:“让开!” 说罢,罗雅彩作势就要撞门。 末野门赶紧拦在前面,阻止罗雅彩这一愚蠢的行为。当然,结果就是,末野门负伤不轻,比当日撞了罗雅彩负重伤的阿四略好些。 末野门咳着说道:“这……门,你……撞不开的。” 罗雅彩看着末野门的惨状,即刻心疼起来,眼眶有了泪,嘴上却埋怨道:“你这傻子,谁让你拦在前面了,你说一下,不就行了!” 末野门笑了笑,说:“你这势已.摆开,力都了,若是瞬时收了,怕要伤到自己了。” 听了末野门的话,罗雅彩实在忍.不住了。眼泪如决堤一般涌出。 好容易,这感动的阶段过去,末.野门赶紧说道:“行了吧……我这受伤的都没喊疼……你这撞人的倒哭了这么久……” 说完,末野门还强忍着笑了笑。 罗雅彩看着他,站起来,冲着门外嚷道:“快来人!这有.人伤了!赶紧给本小姐拿些药来!” 就这样反复喊了半晌,也没见有人来,罗雅彩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了。末野门轻揪了下罗雅彩的裙角,然后虚弱的说:“别喊了,没用的,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愿公主能逃得拖吧……” 罗雅彩蹲下身子,看着末野门的模样,心里疼得.无以复加。眼泪又开始不断地流了出来。 此时外间已经.到了半夜,齐阳穿戴整齐,坐在房内,候着。 如意开门进来。 齐阳忙问:“雅彩他们回了?” 如意摇了摇头,说:“没有,这厨房送来些吃食,如意给公主拿过来了。” 齐阳探头看了看,各式点心长的倒是不错,可是他现在半点胃口都没有。[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从下午到现在,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怎么样都不舒服,齐阳不断想着:这俩人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他甚至尝试闭上眼寻求神仙老爷爷的帮助,但是试过几次,神仙老爷爷也没出现。 齐阳心里越来越乱,哪还有空吃点心,于是一摆手,只说道:“算了,本宫不想吃。” 如意上前,想了想说道:“公主还是吃些吧,说不定罗大小姐过一会儿就回来了,若是起行赶路,公主也要吃些东西有力气才行啊。” 齐阳看了看如意,这才勉强拿了块点心放进嘴里。 吃到嘴里,却也尝不出味道,只是咀嚼。 齐阳吃着吃着,看了看如意,说:“你也吃些吧,这路上还要辛苦呢。” 如意冲着齐阳看了看,然后也拿了点心吃了。 不多时,齐阳的双眼开始打架,死命的睁着也睁不开,合合闭闭的,就这样睡着了。 而如意也是,在一旁站着,坐着,然后也睡了。 不一会儿,屋内来了人,将这二人抬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马车备好,米国公主一行人就上车离开了长安城。 等到杨贵妃赶来相送的时候,这车已经走了,杨贵妃扑了个空,悻悻的回宫了。 齐阳一群人终于凑齐,但不是在回国的车上,而是在某处的牢狱之中。 齐阳醒来,看见罗雅彩望着自己。 第一句话,开口便说:“你可算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儿吧?” 齐阳见罗雅彩不说话,周围看了看,心里一惊,忙又说:“这事哪儿?” 罗雅彩含着泪摇了摇头。 齐阳又看了看周围,不远处末野门双唇无色的合眼kao在墙上,这屋内空无他物。 齐阳:“这……该不是……” 齐阳猜测着,罗雅彩点了点头。 齐阳:“这末野门怎么了?” 罗雅彩自责的不敢说话。 末野门此时睁开了些许眼睛。然后勉强笑着说:“没什么,只不过想出去,没成功。” 齐阳:“你们怎么在这儿?” 末野门继续说:“我们……” 没说两个字,末野门就咳了起来。罗雅彩心疼,就止住了末野门的话。 罗雅彩说道:“行了,你别说了,我来告诉公主。” 罗雅彩拿着衣袖抹了抹眼角的眼泪,然后说道:“这几日我们去一处高手家里求人,结果就莫名的被绑来了这儿,然后末野门开了这门上的机关,我们就往外走。谁知道遇到了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人。” 说道这儿,罗雅彩停住了。 齐阳问道:“不可思议的人?谁?安乐斯?” 不知道为什么,齐阳的心里,第一感觉,他们在这儿,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安乐斯。 罗雅彩瞪圆眼睛,看着齐阳,说:“公主怎么知道?” 齐阳想了想,说:“猜的。” 罗雅彩:“公主怎么猜的?” 齐阳闭上眼,忽然回忆起了当初安莞尔救自己的场景。心里想着:若是这个哥哥给妹妹报仇,倒也是说的清的。如果是这样,怕是自己连反抗的理由都没有,这命终归是人家救的,为了救我,人家妹妹死了,要是我,可能也会伺机报复。算了,一命换一命,倒也公平。不过这末野门的伤势,看起来似乎不太妙。若是拖下去,怕这小子活不了几天了。 齐阳想到此,决定叫人。 齐阳站起身来,趴着门上喊道:“来人!把安乐斯给我叫来!本宫有话训斥!” 往往这人都贱,你若是求他,他必不来,若是激他,他准出现。 齐阳的想法在稍后的时间里得到了证实,没多一会儿,安乐斯果然出现在了铁门之外。v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安乐斯大笑着,命人打开门。 此时他身后跟着的就是安德。 安德从旁说道:“少爷,这门一打开,这人怕是……” 安乐斯回头瞪了安德一眼,然后得意的说道:“怕什么?如今他们就是笼中鸟瓮中鳖,你还怕他们跑了不成!哈哈哈!” 看着安乐斯现在的嘴脸,齐阳忽然很想抽他:这安莞尔这么善良,怎么会有这么一个高傲自大,神经兮兮的哥哥呢?这上帝造人也太糊弄了吧?这是一个基因么?变异得严重了点吧? 齐阳看着安乐斯,居然又一次的胡思乱想起来。 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安乐斯已经进来了。 齐阳回过神,故作姿态的指着安乐斯说:“见了本宫,你居然还不行礼?” 安乐斯看了看身后的安德,然后大笑:“你是跟我说话么?” 齐阳:“是啊!就是你!见了本宫也不行礼!懂不懂规矩!” 安乐斯笑着说:“我说米国公主,你是天真呢?还是白痴呢?这地方可是大唐的境内,长安,长安知道么?大唐的国都!不是你们米国的小小都城!以我爹的权势,我需要跟一个番邦小国的公主行礼么?别以为之前你在我府上白吃白喝好招待,就以为自己一个公主的头衔挂在身上又多金贵!” 齐阳看着安乐斯,想了想,又.说:“你这大胆狂徒!你就不怕本宫去告诉娘娘!” 安乐斯听了又笑了起来,这次笑得更欢了。 稍后,安乐斯止住笑,看着齐阳说:“你?娘娘?哈哈哈!” 齐阳不解的看着安乐斯,暗自想.着:难不成,这家伙动了什么手脚?给杨大婶说了什么?说我是米国的jian细?杨大婶应该不信吧? 齐阳想着,安乐斯又说:“这米国.公主今早已经坐了马车回了米国,这长安全城都知道,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安德。” 安乐斯说道这儿,回看了看安德。 齐阳上前一步,说:“安管家,这是怎么回事儿!” 安德看了看安乐斯,眉头紧皱,心里纠结:虽然这米.国公主现在看来,态势很差,但难保以后她翻身啊,万一今天把她得罪了,以后我就惨了,我可没有一个有权有势的爹给我撑腰。若是老爷一个不乐意,为了向娘娘讨人情,我还不就死了?死个十次也不算多啊!不行,我得想个两全的主意才行。 安德想着,没顾上答话。 安乐斯急了,揪起安德的衣领又问:“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 齐阳看出安德心中的矛盾,知道这做高等下人.也不是什么好差事。而此时齐阳又想知道这安乐斯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若是安德不开口,这安乐斯怕也不会说。 齐阳想罢,缓了.缓语气,说道:“安管家,有什么,你尽管说出来,本宫答应不怪罪于你。” 齐阳这话一出,安德才有了定心丸,既然这两边都不会得罪,那就说说好了。 安德:“这一早,安德就叫车夫备了车,拉了米国公主几位走了。现时估计已经出城到了几十里之外了。” 齐阳看着安德,疑惑的又问:“这出城的是什么人?” 安德看了看安乐斯,小声又说:“米国公主。” 齐阳上前一步,继续追问:“是什么人假扮的!” 安德赶紧躲在了安乐斯身后,再不说话。 齐阳看着安乐斯,怒喝道:“你这无耻小人!到底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安乐斯看了看齐阳,然后又回头看了看末野门,笑着说道:“原本本少爷也没想伤及无辜,可偏偏上天觉得你们该死,所以……哈哈哈……” 安乐斯说道一半,止不住又笑了,虽然此时他应该满足,不过内心却有些别扭,只能用笑来掩饰内心的伤。 齐阳看了看左右,奇怪!怎么没见火柴!难不成被他们现,送交官府了?砍头?不会吧! 齐阳赶紧问道:“怎么还少一人!你把我那个丫头怎么了!” 安乐斯看了看齐阳,然后回头看了看安德。 安德怯怯的说道:“这方才下迷药的时候,那个丫头就没在,安德想着,既然她没在府里,第二天一早马车就走了,于是就……” 安乐斯怒瞪着安德,说:“于是就没去找人?” 安德点了点头。 安乐斯上去就是一记耳光,这个耳光力度不小,齐阳在一旁看着,安德原地转了两圈才停下。 安德捂着红肿的左腮,皱眉看着安乐斯。 安乐斯瞪眼说道:“蠢奴才!给我下去!” 安德听了这话,赶紧回身跑走了。 齐阳见了,觉得火柴若是在外面,这事怕就还不那么糟糕。但愿她能平安拖险,万一可能的话,想个主意去找杨大婶,求她来救我们。 齐阳想着,安乐斯笑着又大声说道:“你该不是想着那个丫头能救你们出去吧?” 齐阳瞪了瞪安乐斯,没说话。 安乐斯又说:“这如今,全城的人都知道你出城了,既然这公主回了城,你觉得身为丫环的一个奴婢,还会死心塌地的来找你么?这丫环身上该有银子吧?既然如此,还不趁机跑了?当丫环干什么?而且还是米国这种地方的丫环,公主?说出去真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要说这丫环倒也机灵,知道此时不见了,自己拖身不说,还能在长安找个大户,即便是做丫环,也比米国强些吧!” 安乐斯这么一说,边上的罗雅彩不干了,上去就想打他。 安乐斯看了看罗雅彩,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换了语气说:“一个女孩子家,这样可不好,日后跟了本少爷,可不能像对待他一样……” 安乐斯说着,指了指边上半死不活状的末野门。 安乐斯说话的时候,一直抓着罗雅彩的手腕。 罗雅彩好不容易才从他手里挣拖出来。 罗雅彩瞪着安乐斯,说:“你这人渣!我罗雅彩即便是做鬼也不……” 话说一半,罗雅彩方才觉得不妥,于是止住口停在半截。 安乐斯笑着上前,说道:“也不什么?你倒是说啊?哈哈哈……” 罗雅彩趁此机会,上去跺了安乐斯一脚。 安乐斯疼的眼泪直流,原地跺了几下。 指着罗雅彩说:“你这不识好歹的女人!” 罗雅彩瞥了安乐斯一眼,就蹲下身子握住了末野门的手。 安乐斯在身后看着运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齐阳在一旁也郁闷死了。心里想着:这个罗大小姐,这紧要关头你就说句软话又能怎样?这是一时之气要紧,还是这末野门的命要紧!如今你这么说,惹急了他,他还能找大夫来看末野门么!真是!你这笨丫头啊!怎么办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齐阳想着对策。 安乐斯起身笑了笑,又回到了方才的话题:“米国公主,看来,你们注定要在此……哈哈!” 齐阳原本压住的火,此时也忍不住了,张口就说了句:“你这变态!” 安乐斯看着齐阳,问道:“你说什么?” 齐阳毫不犹豫,又重复了一遍:“你这变态!” 第二次说的时候,齐阳还加大了些音量。 安乐斯听了,居然笑了:“我变态!好!我就是变态!总比你这杀人于无形的恶魔来的好!夺了人的性命!你就那么心安理得么!” 齐阳看着安乐斯脸上的变化,心里忽然别扭起来:这男人该不是真的变态吧,这脸上的表情怎么看着又有些可怜了?不对!不是他变态!是我变态!我同情他干什么?不对!等等!这里面该不是有什么误会吧?怎么听着话那么不对劲呢? 齐阳想罢,决定还是应该问问,一来这末野门的伤实在不能再拖,二来,这若是因为误会丧了命,也太冤枉了。 齐阳开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几时要了人命?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安乐斯看着齐阳,眼角居然有了泪光。 齐阳顿时有些心软,不过见他不答话,只好重复问道:“你倒是说啊!从哪里听来的!” 安乐斯喘了口气,看了看屋顶,然后自顾自的说:“莞尔!今天为兄就能为你报仇了!你可以瞑目了!” 齐阳听着这话,苦笑了一下,然后说:“你这什么意思?这又关莞尔什么事儿!你这变态!做什么事情别把莞尔扯上好不好!” 齐阳这边说着,那边跟安莞尔更加有感情的罗雅彩也听不下去了,过来帮腔:“你这变态!别说莞尔!那么善良的莞尔!怎么会有一你这么一个无耻之极的哥哥!” 安乐斯听了齐阳跟罗雅彩这俩女人的话之后,内心有少少动摇:这俩人,怎么貌似听着,跟莞尔似乎很熟悉?不对!他们是假装的!只是想我放了她们!对!不能心软! 安乐斯把心一横!瞪着眼说到:“你们这么说!以为就能骗过我么!你们做的好事我早就知道了!要不是你们把莞尔推到刀下!莞尔也不会死!” 什么?! 罗雅彩看了看齐阳,内心同样问着。v ------------ 第一百七十七章 齐阳比罗雅彩先一步缓过神,问道:“你说什么?我们把莞尔推到刀下?你听谁说的?” 安乐斯看了看齐阳,眼里充盈着血丝,狠狠的说:“总之,你们杀了莞尔!我安乐斯一定不能放过你们!任你们死不承认也好!” 安乐斯说完,上前就要打,罗雅彩赶紧上去挡在齐阳前面,齐阳见了,哪儿能让女人挨打,虽然他一向怕死,还是一把拽开了罗雅彩。于是安乐斯这一掌正劈在齐阳身上。 齐阳只感觉一阵眩晕,嘴里有些咸腥的味道,便昏死过去。 没多久,齐阳正开双眼,低头一看,又是宅男装扮了。 齐阳周围寻着,却不见神仙老爷爷的影子,心里想着:这神仙跑哪儿去了。 又四处张望了一会儿,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脑袋里:我这该不是死了吧?不对,怎么没看见阎王呢?也不对!这有没有阎王这职位还不一定呢!早知道应该问问那个神仙老爷爷,省得死的这么晕。 齐阳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也没等.到神仙老爷爷出现。 可是渐渐地,齐阳隐约在耳朵里听见了一些声音。 这声音?像是神仙老爷爷和那.个安乐斯!难不成这安乐斯也是来执行任务的?跟我一样?哪个朝代来的呢?会不会是竹子一类的变得?前世是猪马羊?要不然就是被我吃了的某种东西?这会儿来寻仇了? 齐阳胡乱想着,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神仙老爷爷先说:“看,当日的情景是这样的。” 接着是安乐斯的声音:“什么!这是真的?” 神仙老爷爷:“恩,如你见到的那样,这米国公主不是.害死你妹妹的元凶。” 对话停顿了片刻,齐阳又听到安乐斯像是很气愤.的说:“不对!你这老头是不是那米国公主施了巫术变得!莞尔就是她害死的!你别想骗我!” 神仙老爷爷笑了笑,又说:“本仙若是巫术变得,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刚刚那一掌又怎么会让你差点劈死米国公主!” 安乐斯语塞:“这……这……” 神仙老爷爷又.笑了笑,说:“事实就是如此,这安莞尔的是命定,与米国公主无关。” 安乐斯听了,仍然不信,说:“不!若不是米国公主带了莞尔去那么远的地方!怎么会遭人暗算!即便这不是米国公主下的手,也是她引的!” 齐阳听着,心想:嘿!你这么一说,我成馒头了!这血案的生!你非赖馒头!我招谁惹谁了?不带这样的啊! 齐阳正想着,神仙老爷爷忽然说了句:“你闭嘴!我先跟他说!老实等着!” 齐阳想了想:这是?跟我说话呢? 神仙老爷爷说:“恩,跟你。” 齐阳听到这儿,忽然笑了,想着:这有意思!这神先老爷爷还能千里传音呢?不对,这神仙在哪儿呢? 神仙老爷爷实在忍不住怒了,开口说道:“你只管在一旁好生听着!” 齐阳听着神仙老爷爷从未出现过的咆哮之声,赶紧应着:哎,哎,我听着,您继续。 这时候齐阳听见了安乐斯的声音:“你这是在和我讲话?” 神仙老爷爷转而说道:“不是,你不用管我,我现在问你,这安莞尔的死,你看明白了么?” 安乐斯:“恩,这莞尔就是这米国公主害死的!安乐斯誓不能饶了他!” 神仙老爷爷叹了口气,说:“嘿!我这说了半天白说了,你这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安乐斯:“进水?” 神仙老爷爷又说:“算了,本仙今天就破例让你见见安莞尔。” 安乐斯声音变得兴奋起来:“你能让我见着莞尔?” 神仙老爷爷说:“是,本仙破例带你去见见。” 安乐斯将信将疑的问:“你真是神仙?” 神仙老爷爷:“你看我不像?” 安乐斯此时估计是为了见安莞尔,开始隐约的拍起了神仙老爷爷的马屁:“不,不,像!一看就周身仙气!” 齐阳听了,心里想着:嘿!看来这当神仙也得利诱。 齐阳想着,耳畔的声音忽然没了,侧耳使劲听,也一丝声音都没有:哎!这神仙老爷爷去哪儿了?这安莞尔投胎了?这安乐斯这么死心眼,能认出来小婴儿是安莞尔么? 齐阳的思绪海阔天空的飞着,神仙老爷爷终于回来了。 齐阳见神仙老爷爷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赶紧快步迎了上去。 齐阳问道:“神仙老爷爷,您这是玩儿什么呢?” 神仙老爷爷一吹胡子,看了看齐阳:“我?玩儿什么?” 齐阳:“是啊,您这是玩儿什么呢?刚才您这是在哪儿跟那个安乐斯说话?我怎么能听见呢?然后后来又没声了。” 神仙老爷爷又叹了口气,说:“还不是你这小子当初拔了我一根仙根,偶尔就能听见本仙与别人的对话。” 齐阳想了想,又说:“哎,不对啊,我这能听见您说话,您都知道?” 神仙老爷爷看了看齐阳,说:“原本也不知道,谁想着你这小子能有这等机缘。偶然一次现的。” 齐阳又想了想,说:“偶然……该不是扫厕所的时候在王母家看见的吧?” 神仙老爷爷被齐阳一语中的,心里不爽,于是撇开话题,说道:“行了,你这事儿还没完呢,一会儿不盯着你就给我惹麻烦,你说你这一个任务死了多少回了!你以为你是猫啊!不怕死!谁你都敢往上冲!那安乐斯看着像是纸叠的么!那么大块!你看你这小……” 神仙老爷爷话说一半,看了看齐阳现时的宅男身材,又改口说道:“得,你现时还真不小……可人家那可都是练过呢,你这一身肥猪肉,还敢顶在前面!” 齐阳看了看神仙老爷爷,心里想着:哎?不对啊!往常不是不让我说话么?今天我这说了这么半天,这神仙老爷爷不但没说我,而且还自顾自的起牢骚来了,这是神仙老爷爷么?我怎么看着这么不像呢?难不成是假冒的?v ------------ 第一百七十八章 想罢,齐阳上前一步,揪着神仙老爷爷的胡子。 神仙老爷爷被这忽然而来的齐阳吓了一跳,可是胡子又在这小子手里了。 神仙老爷爷赶紧说道:“你这小子!又要拔我仙根!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齐阳停手,看了看神仙老爷爷,说:“原来是真的,我还以为你是假的呢。” 神仙老爷爷看了看齐阳,不屑的说:“若是能叫凡人看出来造假,神仙还用混么!” 齐阳听了这话,赶紧又窜上去,揪住神仙老爷爷的胡子。 神仙老爷爷被齐阳扯得疼,“.啊呀”叫了一声。然后说道:“你这小子!赶紧下来!” 齐阳揪着胡子问道:“说!你是不是神仙老爷爷!” 神仙老爷爷:“我才不是说了!” 齐阳:“你刚才说神仙造假我们凡.人看不出来!所以我怀疑你还是假冒的!” 神仙老爷爷不解,忙问:“为什么?.你怎么就怀疑我是假冒的呢?” 齐阳看了看神仙老爷爷,手里仍旧没半点放松,嘴.上说道:“这神仙老爷爷往常不会叫我开口说话的,总是说这周围有人,不能张口!” 神仙老爷爷长吁口气,然后说道:“我以为你说什么.呢,这往常周围有人,倒是不假,这现在周围也有人啊……” 神仙老爷爷没说完,齐阳又抢了话来说:“看!我说.你是假冒的吧!” 神仙老爷爷见.齐阳要力揪他胡子,赶紧说道:“这还不是因为你这小子拔了我仙根!所以现时说话凡人听不见了!” 齐阳想了想,觉得似有些道理,有点可能。 便开口说道:“真的?” 神仙老爷爷忙说:“你都这样了!我蒙你干嘛!” 齐阳看了看神仙老爷爷,将信将疑的把手放下来。 然后说道:“你这老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算了,看在你装老人家的份上,本少爷权当尊老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神仙老爷爷气得胡须扬起,说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子!算了!本仙也不跟你计较!先说这要紧的事儿!” 齐阳瞥了神仙老爷爷一眼,说:“什么要紧的事儿?” 神仙老爷爷:“你这一命,怎么找理由活过来。” 齐阳听了,忙想起方才的事儿,又回忆了一下听到的对话,然后说道:“我说神仙老爷爷,我这怎么又死了?您这刚才不是说我这差点死么?差点不就是没死么?” 神仙老爷爷看着齐阳,无奈的解释道:“你这傻蛋!难不成我跟那安乐斯说实话!说你死了!然后再救活你!这不吓死他啊!你以为是个人心理承受力就跟你一样好啊!” 齐阳听了,不禁笑道:“哟!神仙老爷爷,您这懂得还真够多的!心理承受力这么高难度的中文都懂啊!” 神仙老爷爷看了看齐阳,说:“废话!我又不是外国神仙!” 齐阳看看神仙老爷爷,想了想,又问:“这神仙也分国家啊?有护照么?随处溜达?还是美国不归你们管?” 神仙老爷爷看着齐阳运气,心里想:这倒霉小子!又给我带跑了!不行!回来!回归主题! 神仙老爷爷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些气,然后开声说道:“行了行了!先说你这事儿!又扯哪儿去了!” 齐阳假装恭敬的低下头,默默的说:“哎,您说……” 神仙老爷爷想了想,才开口,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跑离主题,不然这事儿就耽搁了。 “你这如今怕是要去观音那里一趟了。” 齐阳听了,双眼放光,激动地说道:“观音?有孙悟空么?” 神仙老爷爷看了看齐阳,瞪眼说道:“这观音跟孙悟空那死猴子有什么关系!你这倒霉孩子!去倒是不去!” 齐阳看着神仙老爷爷似乎很生气,于是低声问道:“我说,神仙老爷爷,这孙悟空真有啊?” 神仙老爷爷没好气的说:“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齐阳偏偏不依不饶,继续纠缠:“这孙悟空是不是跟您有仇啊?” 神仙老爷爷瞪了齐阳一眼,说:“我跟他有什么仇!” 齐阳听着语气,看着神态,最终确定:这神仙老爷爷肯定跟这孙悟空有仇!不然不能这样。 无意中,神仙老爷爷又跟着齐阳跑了。神仙老爷爷想明白的时候,内心这个懊悔啊。 在心里泪流满面的自言自语着:我这上辈子欠了这小子什么了!改天我得去图书馆查查!这都什么事儿啊! 齐阳看着神仙老爷爷表情忽然扭曲了起来,关心的问道:“神仙老爷爷,您没事儿吧?” 神仙老爷爷抬眼看了看齐阳,说:“没事!赶紧的!去还是不去?” 齐阳光想着孙悟空的事儿,早就忘了神仙老爷爷问的什么,于是不好意思的问道:“去……去哪儿啊?” 神仙老爷爷无奈的重复道:“去观音那。” 齐阳疑问:“去那儿干嘛?” 神仙老爷爷咬了咬牙,强忍着说:“救命!” 齐阳又问:“救谁的命?” 神仙老爷爷又咬了咬牙,挤出几个字:“你的命!” 齐阳又问:“为什么呢?” 神仙老爷爷实在忍不住了!终于爆!快说道:“你说你有完没完!你这毛病跟谁学的!难不成你跟孙悟空他师傅认识?你也太啰嗦了吧!去观音那能干什么!若不是救你的命!我问你干嘛!得!算我错了!我就不该问你!直接拽了你去!” 说完,神仙老爷爷不管齐阳如何反应,伸手拉了他就走了。 嗖嗖—— 齐阳吹着风,转眼就来到了一个冒着烟儿的山里。 齐阳一捂鼻子,说:“这什么地方?这么多烟!化工厂吧!” 神仙老爷爷看了看齐阳,不屑的说道:“没见过世面的凡人,这是化工厂?这跟化工厂能比么?这叫仙气!别捂着了!多吸几口有益健康!” 齐阳将信将疑的挪开手,呼吸了几下,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才放开手,心里想着:这神仙老爷爷上辈子是贩毒的吧。怎么说的话像是诱导小朋友的呢? 神仙老爷爷在前面走着,听见齐阳的心声,回身瞪了他一眼。 齐阳低头走路,压根没看见。 总算风平浪静的到了观音座前。 齐阳一抬头,心里想:嘿!这观音果真是男的!看这大脸!女人要长这么一个脸,太恐怖了。 神仙老爷爷回身瞪着齐阳,齐阳赶紧停了想法。 观音坐在正前方,闭着眼,缓缓地说道:“来了……” 神仙老爷爷低头答说:“恩。” 观音抬开眼说:“近前说话。” 神仙老爷爷像是很怕这观音,答话字数甚少,只说:“知道。” 齐阳与神仙老爷爷走到前面。 观音又说:“是他?” 神仙老爷爷忙说:“恩。” 观音闭上眼,念了些什么。 齐阳好奇的看着,忽然就觉得自己身形变化,慢慢地成了齐阳公主的模样。 齐阳正觉得好玩的时候,观音又说:“好,走吧。” 神仙老爷爷也不多话,只说:“恩。” 说完,拽了齐阳就要走。 齐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还要扭头跟观音说谢谢,也没来的及。 下了山。离开云雾聊绕的地方,神仙老爷爷才停住步子,喘了口大气,说:“哎,总算没出事故。” 齐阳纳闷的看着神仙,然后问道:“怎么了?什么事故?山崩还是?” 想到这儿,齐阳看了看,这山纹丝不动,看不出有什么事故要生,难不成这观音住的山上还有交通事故? 齐阳胡思乱想着,神仙老爷爷瞪着眼,伸手弹了他一下,然后说:“这观音最不喜欢人家多话,说话一向简洁,若是像你这样的不断在他耳边碎碎念,怕就麻烦了!” 齐阳看着神仙老爷爷,十分不解,纳闷的问道:“这观音怕啰嗦?” 神仙老爷爷点了点头,齐阳又问:“那她念经么?” 神仙老爷爷听了,头一次对此感到疑问,不过由于他也不知道答案,所以只好敷衍齐阳说:“行了行了,赶紧走吧,这下面还很多事情呢!” 齐阳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说,神仙老爷爷,您老实告诉我,我这模样是不是以后就改不了了?” 神仙老爷爷看了看齐阳,然后说:“什么模样?” 齐阳在自己身上上下指了一圈。 神仙老爷爷忽然皱起眉来,愣了会儿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神仙老爷爷就要走,齐阳赶紧拦住:“别以后啊!这可是大事儿!您得跟我说明白了!” 神仙老爷爷像是隐瞒什么,故意说道:“什么就大事儿?有什么可大事儿的?这不是和以前一样,齐阳公主的模样么?” 齐阳看这神仙老爷爷,然后说:“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妥,往常这梦里都是自己的模样,今天连这梦里也不是了,忽然让这什么观音变了这样,难不成我以后就要一直这样了?” 神仙老爷爷看了看齐阳,没说话。 齐阳又问:“我说,您就跟我说实话吧,我是不是到了二十一世纪还是这样?”v ------------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路上,齐阳像复读机一样不断问着,可神仙老爷爷就是半句话都不说。转眼就会到了出的地方,满目雾气,隐约中能看到些简单的摆设,四方桌与长条凳,桌上摆着一个茶壶,壶嘴里冒着气。 神仙老爷爷笑着上前,将茶壶拿起来,手上瞬时多了个茶杯,斟茶喝茶,全不理会齐阳。 齐阳女人样的看着自己,脑里不断郁闷:这在梦里的感觉怎么倒那么真实呢? 齐阳疑惑的看着神仙老爷爷,神仙老爷爷喝着茶,像是把他忘了。 齐阳郁闷的低下头,闭眼想了想,再睁开眼就看见了火柴焦急的看着他。 齐阳看看周围,一处破庙似的地方。忙问:“这事哪儿?” 火柴答道:“这是城外的废庙,.早前火柴……经常在此落脚。” 齐阳看看庙,回想了一下,又问:“怎.么会在这儿?其他人呢?” 火柴忙答说:“火柴救公主出来的时候,人都在,不过……” 齐阳看着如意忙问:“不过什么?” 火柴低着头说:“这马车拉的人.多,跑的太慢,大领怕人追上公主,就让火柴带着公主罗大小姐先走……” 齐阳看了看周围,除了火柴并没有人在:“那罗大小.姐人呢?如意呢?” 火柴:“这罗大小姐看大领下了车,自己也就跟着.下去了,如意见此就拿了粒黑丸,也跳下去了。还把这个给了火柴。” 说到这儿,火柴拿起药瓶,递给齐阳。 齐阳看了,五味翻腾。 火柴继续说道:“这药丸如意叮嘱火柴隔一个时.辰给公主喂一颗,如今已经吃了六颗了……” 齐阳听着,想着:一个时辰一颗,六颗……六颗! 齐阳瞪圆眼睛问道:“六颗?六个时辰了?” 火柴点了点头,.眼泪在眼里滚着:“恩,六个时辰了,罗大小姐跟大领,还有如意,怕是……” 齐阳想了想,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这神仙老爷爷明明跟这个安乐斯讲好了,为什么他们还要出逃呢?怎么还兵分两路?像是逃命一般?不对!我得问问。 想罢,齐阳开口问道:“你先别伤心,他们或许没事,你先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本宫说说。” 火柴点着头,开始叙说这半日的事情:“那天火柴出门去厨房拿东西,回来的时候,没看清路,就扭了下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于是就一瘸一拐的回了西院,到了门口,火柴正好看见公主被人扛了出来,于是赶紧闪身躲在门口,这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片人,火柴双拳难抵,想着看看他们倒是要做什么,然后就一路跟到了东院。进了东院,才现这院子跟那时候不太一样,左右各多了道门。火柴跟着这帮人进了左边的门,幸得没人现,可进了门,这人就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暗黑的通道,墙上也没有任何机关的痕迹。火柴原以为这就把人跟丢了,悻悻的走了出来。可才从这左边的门出来,就看到才抬公主的下人从右边的门出来了。火柴想着,这怕是有人故意弄得机关。于是等人走了,就赶紧进了右边的门。没成想,这右边进去倒是灯火通明,每走一段就会亮几盏灯。火柴在里面小心翼翼的走了半天,现总是在兜圈子,想着自己怕是进了迷宫,再想出来的时候,又不记得进来的路。于是就胡乱的走开了。走来走去,走了很久,忽然一个时间,灯都灭了,前面闪出了一道光,不是灯,是阳光,不过瞬时就没了。火柴想着,这密道既然是在东院里改建的,那大概的结构与路数应该不会改变太多。于是火柴就闭上眼睛,回忆着当初在东院的时候,一步步的探着。到了一处地方,现这墙是空的,像是里面有夹层,细看下,这墙上的灰尘甚少,怕是经常开动。于是火柴就在原地等着,最后终于让火柴等到这墙开了,里面果真还有路。火柴闪身进去,没几步就现了公主所在的地方。赶紧打开门外的机关,见公主和大领正齐齐躺在地上,两人都没什么反应,罗大小姐和如意在一旁哭着。见火柴来了,罗大小姐和如意赶紧上前来问,得知火柴不是被抓的,脸上才都放了晴。火柴赶紧背起公主,罗大小姐和如意搀扶着大领。倒也是公主福大命大,这才出来的时候,火柴还以为绕这机关找出路还要很久,可这一出来,没走几步就看见了出口。出门之后,绕道后门出府。一路也无人拦着,怕是这府上的人以为机关紧密,不会有人逃拖。到了后门,火柴就转身去找车夫,可先前咱们的车夫怎么找也找不到。火柴想着他们怕是也被人抓了,于是赶紧自行套了马,赶车过去。扶着公主大领上了车,就赶着车一路出了长安城。出城的时候,罗大小姐怕拦路检查,便让如意使了银子给城门卫,幸得这城门卫贪财,才一路出来了。不多时大领醒了,跟如意问了状况,然后看了看公主的伤势,就赶紧吩咐火柴拉着公主去一个什么地方,那地方火柴也不知道,大领只是说这地方在长安城西五十里。然后大领就执意下了车。之后罗大小姐和如意也就下去了。火柴就赶紧赶着马车向西奔。可莫说五十里,十里刚过,火柴就见公主唇色已经全白,火柴心急,想起先前落脚的这个破庙,于是就带公主过来休息,想着按照如意吩咐的喂公主丸药,这么静静躺着总比在车里奔波要好。这丸药起先全不济事,吃了四颗都没见变化,火柴边哭边喂,直到第五颗服下,公主忽然转了气色,脸上也有些温热了,火柴赶紧等着到了时辰,喂公主吃了第六颗,这药倒也神奇,才服下了药,公主就醒了。” 听着火柴的长篇叙述,齐阳彻底晕菜了,合着自己偷着跑了,我就说嘛,真是!v ------------ 第一百八十章 火柴说完,激动地哭了起来,齐阳从旁看着,像是因为自己的苏醒高兴的哭了。 齐阳赶紧一把揽过火柴,拍着她安慰:“好了好了,本宫已经没事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找到雅彩他们。” 火柴听了这话,肩膀明显有些抖动,过了一会儿,起身对着齐阳说道:“公主,这罗大小姐和大领,怕是已经被贼人逮了回去了,公主难道是想回去救罗大小姐?” 看着火柴眼里的疑问,齐阳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火柴擦了擦眼泪,然后说:“好,公主,火柴回去寻罗大小姐她们,公主在此等着。” 齐阳看了火柴,一脸愕然的想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误会加上误会吧! 齐阳赶紧拦住,说:“我也去。” 火柴一听这话,倒不干了:“公.主怎么能去呢?公主的命是……” 齐阳看着火柴,心想:你是想说我.这命是人家罗大小姐拿命换来的是么?这也太电视剧了,这古代有泡沫剧毒害青少年么?不应该吧?哎,原本都已经被神仙老爷爷搞定了的事儿,你们偏把他折腾的又麻烦了,还跑?这药吃了四颗都不管用,第五颗能忽然管用了?这孩子的想法太天真了,怎么怎么跟陆总抽风的时候一样呢? 齐阳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陆总,转而又想起梅妃。 火柴见齐阳沉思状的愣着,赶紧叫道:“公主!公主!” 唤了几声,齐阳才回过神来,看.着火柴说道:“行了,既然是一同出来的,就该一同回去,本宫若是独自回去,像什么!” 火柴看了看齐阳,公主的形象瞬间又高大了许多。 火柴满眼含泪的说:“好,公主,咱们一同回去。” 齐阳心底郁闷的看着火柴的气势,倒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心赴死去了。 齐阳点点头,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火柴从旁看着觉得惊奇,连声叫道:“这黑丸果真神.奇,公主方才伤的那么严重,现在看来像是没受过伤一样。” 火柴的脸转了笑容。 齐阳看着,挤出一丝苦笑:是啊,这观音要是都不.管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管用啊!算了,不知者不怪,毕竟能见到观音的人不多。 齐阳想了想,心里忽然又有些得意。 稍后,火柴与齐.阳并行出了破庙,上了马车,一路东行回走。 走着走着,齐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火柴:“对了,末野门告诉你那个地方在哪儿?” 火柴赶着车,回头说着:“大领说的地方?” 齐阳:“是,他不是告诉了你一个地方么?或许她们已经到了,过了这么久。” 齐阳按自己的逻辑想着,可是火柴并不那么认为,火柴觉得这大领她们大比例的可能是被抓了回去,怎么可能去告知的地方等着她们呢。不过火柴转念一想:这末野门大领和罗大小姐这么拼死相救,若然真是赶着马车拉了公主回去,自投罗网,又该怎么对的起她们呢? 各人心里装着不同的想法,于是决定掉头西奔。 这离长安城再一次越来越远,齐阳的心情又有些复杂起来,一路上想着神仙老爷爷默而不答的问题,这难不成我以后一直是女的了?这事儿可怎么办啊。 沿路想着,沿路皱着眉,火柴时不时的回头看时,还觉得齐阳在担心一会儿见不到末野门他们。 于是火柴故意将这马车赶的慢了些,想着若是到了地方见不到他们,也好劝公主不回长安。 等到到了末野门说的村落,这天已经黑了。不过五十里的路程,竟走了半日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齐阳看着外面稀稀落落的矮房,翻身下车。 疏散了一下筋骨,齐阳说到:“总算到了。” 齐阳说完,看了看火柴,只见火柴满脸忧郁。 齐阳忙问:“你这是?怎么了?” 火柴被齐阳一说,眼泪再一次侵袭眼眶,又哭了。 齐阳上前赶紧安慰:“怎么了?倒是说话啊?有什么事儿说出来,别憋着。” 火柴微微抬头看着齐阳,然后缓缓地说道:“公主这末野门大领他们,怕是不在这吧。” 齐阳看着火柴,疑问道:“为什么不在?难不成你走错路了?” 火柴拼命地摇头,说:“没有,火柴没走错,就是这儿。” 齐阳看看周围,忽然看见一个人朝着他们走过来,就笑着对火柴说:“既是没错,你还哭什么?行了,好了,别哭了,回头看看,那是谁?” 齐阳伸手一指,火柴抬眼看去。 来人正是如意。 火柴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前去,扑在如意身上,拥着如意死抱着不放。 齐阳走了过去,看看如意,心里想着:我就知道,这肯定没事。 齐阳笑了笑,问道:“如意,这罗大小姐和末野门呢?” 齐阳忽然瞥见如意的眼里有些哀伤,心里不由得一紧,忽然想起这末野门也是负了伤的,于是连忙问道:“这末野门怎么了?” 如意看了看齐阳,然后说道:“公主,大领他……” 齐阳瞬即捂住了耳朵,他不想听到坏消息,这话开的太悲伤了,不行,绝对不能是坏消息!末野门你千万别死啊! 来了古代这么久,最熟悉的人不多,末野门算是一个,若是这末野门死了,齐阳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齐阳捂着耳朵闭上眼睛回忆着末野门的种种。 过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人摇他。 齐阳抬眼看着如意晃悠着自己,说着什么,这才放下手,听着。 如意看着齐阳说:“公主怎么了?伤都好了么?” 如意上下看着齐阳,左右手轻轻拂过齐阳。 齐阳觉得微痒,于是笑了。说:“没事儿了,我的伤都好了,你的药很有效,不过这末野门怎么样了?” 如意看着齐阳开心的说:“公主若是好了,那就没事了,大领也好了,虽然只吃了一个黑丸,不过有罗小姐从旁照看,大领的伤已经无碍了。” 齐阳听了,心一下子放了下来,想着:总算都平安无事。 片刻后,齐阳又开始咒骂一个人,神仙老爷爷。 我说神仙老头,你上辈子是不是给泡沫剧当编剧的?把剧情总能弄得那么曲折离奇,最后欢喜收场?结局虽然美好,但是这过程,也太不人道了吧? 齐阳这边才在脑里想着,迎面走来的人又吓了他一跳。 一身农夫装束的老人,胡须跟神仙老爷爷一样长,面相也一样,式都一样。 齐阳看着农夫运气,心里想着:嘿!怎么着!我骂你你还不服气,又跑出来扮起农夫来了,怎么?这两天打麻将没输?没被拉去当小时工啊?行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神仙又玩什么。 齐阳想的时候,农夫打扮得神仙老爷爷一直诡异的望着他笑。 齐阳被看的有些毛的时候。 如意开声说道:“公主赶紧进房歇了吧,这里的村长是大领的旧识。” 齐阳看了看神仙老爷爷,然后笑着说道:“这位,该不是这村里的村长吧?” 如意听了,在一旁惊奇的说:“还是公主有眼力,起先我们到此的时候,如意都没看出来这就是村长。” 齐阳看着神仙老爷爷心里笑着:可不是么,就这模样,非说自己是农夫,长的就跟地主似的。看看这村子,还是小康水平之前吧?要是真能有个这么富态的村长,也必须是个贪官,酒囊饭袋。长了一脸神仙样,看着就慈悲。哎…… 想着想着齐阳居然不自觉的夸起神仙来了。 齐阳看着神仙老爷爷偷笑,然后说道:得,怕是我又中了圈套了,得,我还是不想了。 齐阳转脸,与如意说道:“好了,咱们进去吧,这村长日后再酬谢,既是这末野门的旧识想是该没那么多事吧。” 齐阳说完,故意看了看神仙老爷爷。 神仙老爷爷笑着看着齐阳,也并未说话。 齐阳又想:行,你就装吧,我看你倒要装到什么时候。 稍后,神仙老爷爷跟在齐阳他们身后,就进了村子。 到了一间矮屋之外,如意说:“公主,这是村长给安排的房间。” 齐阳看了看周围的屋子都比这高许多,就别过头看了神仙老爷爷一眼,心里说着:好啊,你这神仙,给我们安排就安排吧,还弄一个最差的屋子。你行! 神仙老爷爷终于说话了,声音都是一样:“还请公主原谅,本村一直一来民风纯朴,不贪不奢,此处简陋,公主多担待。” 齐阳明显看见这神仙老爷爷嘴角一挑,于是笑了笑敷衍道:“好说好说,这既然是村长安排的地方,那本宫也就没什么好挑剔了。” 齐阳说完,推门进屋。 进了门,才现这里间与外面全然不同,这摆设不说高档华贵,倒也十分精致,而末野门,此时正躺在这精工雕琢的木床之上,罗雅彩则在一旁细心伺候。 罗雅彩看见齐阳,眼里没有什么惊奇,只说道:“公主来了。”v ------------ 第一百八十一章 齐阳看罗雅彩的时候,罗雅彩并没有看着齐阳。从罗雅彩背着的身影里,齐阳感觉到:这小丫头八成是吃醋了。 想到这儿,齐阳笑了笑,故意走上前说道:“我看你这伤,已经好了,就别装着了。赶紧起来吧。” 末野门听着齐阳的话,纳闷的瞪圆了眼睛。 罗雅彩如齐阳料想的那样,开口阻拦:“公主,末野门这伤还没好,你这是要做什么?” 罗雅彩说话的时候,仍旧背对着齐阳。 齐阳心想:呵,果真是醋着呢。 齐阳板了板声调,又故意说:“这伤看着不是很严重阿,这回米国路途遥远,还是早些启程吧。” 罗雅彩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回过身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公主!你怎么能……” 罗雅彩皱着眉,还没把话说.完,齐阳就指着罗雅彩冲着末野门说道:“你快点好了吧,你看看这个,都急成这样了。赶紧好了回去把她娶回家去。日日看着,就不着急了。” 齐阳笑了一会儿,罗雅彩才想明.白这公主原来是故意取笑自己。 于是又将头转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齐阳坐下,接过如意端来的茶。 罗雅彩忽然开声说道:“这等傻.子,谁要嫁他,这别人的命就比自己的命重要么!” 齐阳从旁听着,知道这罗雅彩还没消气,于是招呼.着火柴和如意出了房门。那神仙老爷爷假扮的村长自也跟了出来。 出了门,齐阳问如意说:“你们什么时候到的这儿?” 如意:“到了半日了。” 齐阳想了想,觉得不对,这末野门他们下了马车,怎.么会比自己还快呢?即便是这歇了些时辰,也不能赶这么前吧 齐阳接着问道:“这怎么来的?” 如意看了看村长模样的神仙老爷爷,然后笑着.说:“多得碰见这位村长,去这长安城采买,半路上正巧遇到,于是我们搭着办货的马车一起来了。” 齐阳看着神仙.老爷爷,心里想:这事儿能这么巧?肯定是这老头安排的。 转念,齐阳又想:不对,这神仙老爷爷何时认识这个末野门了?难不成上次?不对,这神仙老爷爷的模样在骊山上不是见过,怎么他们都没反应。 齐阳想到此处,看了眼神仙老爷爷。此时,神仙老爷爷正笑眯眯的看着齐阳,他就知道,齐阳有些事儿到了这时候想不明白。 齐阳刚要开口向神仙老爷爷问这其中的缘由,忽然看见如意和火柴从旁站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于是吩咐说:“你们去弄点吃的来吧,本宫有些饿了。” 如意答了,拽了火柴就走。 火柴看着如意不解,忙问:“这是怎么了?干嘛拽着我?” 如意回头看了看火柴,解释说:“这是公主要跟这村长说话,故意支开我们的办法。” 火柴点点头,这才明白,于是跟了如意就去办吃食。 这边齐阳一ha腰,看着神仙老爷爷,直至把他看毛了,主动说话。 神仙老爷爷:“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齐阳一挑眼皮,看着他,仍没说话。 神仙老爷爷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说:“哦!哦!原来你!” 齐阳喘了口粗气,然后说:“说吧,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究竟怎么认识的末野门呢?这末野门又跟你是什么关系?” 神仙老爷爷看着齐阳,慢条斯理的捋了捋胡子,然后笑着说:“这你就不用管了。” 齐阳瞪着眼睛,说:“你这死神仙!爱说不说!” 说完齐阳撇开神仙老爷爷假装要走。 谁想到这神仙精明,全不中计,任齐阳甩袖而去。 齐阳走了半天,见身后没有脚步声,于是转回头看看,谁知道此时这个神仙老爷爷正笑着冲自己招手。 齐阳心里于是又想:你这老头,搞什么鬼!究竟想干什么? 为了知道原因,齐阳只好硬着头皮又走了回来。 才走到神仙老爷爷跟前,他就笑着说:“哟,怎么又回来了?” 齐阳气着说道:“废话!我要是不回来找谁问答案去。” 神仙老爷爷笑着捋了捋胡子,然后说:“你终于明白了,有时候,这人不服是不行的,毕竟我是个有执照的神仙,你不过是个暂借人家公主模样的宅男。” 齐阳看着神仙老爷爷运气,心里想着:还不是你害我成这样的,我这宅男当得好好的,你以为我愿意大老远的跑这儿来当女人啊! 神仙老爷爷看了看天,然后感叹道:“合着有人还不乐意了,既然是这样,我就如此把你送回二十一世纪吧。” 齐阳听着就觉得这话里有话,于是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神仙老爷爷笑了笑,才说:“这意思嘛,就是你回到二十一世纪继续当女人!” 齐阳一听这话,当即急了:“你什么意思?让我回二十一世纪当女人?你这神仙!脑子没病吧!” 齐阳这时候相当愤怒了已经。 神仙老爷爷也看出来这膨胀开的气球若是再吹气怕就爆了。 于是又缓和些的说道:“若是你依着我的安排,听我的吩咐踏踏实实的完成任务,你就不用如此了。” 齐阳瞪眼瞧着神仙老爷爷,心想:你一个信誉扫地的人,谁敢相信你! 神仙老爷爷看穿齐阳内心,于是扭头说道:“若是不相信就算了,本仙也不强求。” 齐阳被神仙老爷爷气得已经没有语言了。 平定了一会儿之后,齐阳又问:“算了,这问题日后在研究,先想想眼下。” 神仙老爷爷故意问道:“眼下?什么事儿?” 齐阳惊异的看着神仙老爷爷,然后说:“这调兵的事儿啊!” 神仙老爷爷笑了笑,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吧。” 齐阳一歪脖子,正义凛然的说道:“这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调兵之事怎么会不该操心呢? 神仙老爷爷挑眉想了想,然后说:“算你赢了,你该操心操心吧,别把正事儿给我耽误了就行。 齐阳看了看神仙老爷爷,故意问道:“什么事儿啊?”v ------------ 第一百八十二章 神仙老爷爷这次稳占上风,瞥了齐阳一眼,冷着面说道:“你自己掂量,总归误了事儿,你回不去,我还是当我的神仙,不过就是多扫个几天厕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看着神仙老爷爷此时一脸的不以为意,齐阳就打内心里鄙视他:也不知道谁,当初非把我弄来,如今倒摆起姿态来了,走着瞧,看谁厉害。 神仙老爷爷听见了齐阳的心声,但是故意没说话,心里想着:你还能历害过我这个神仙? 稍后,齐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混到这个村子里来的?还当了村长?” 神仙老爷爷看着齐阳笑了笑,心里想着:这小子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儿傻啊,我这一个神仙,我还用混?我向来都是空降。 神仙老爷爷笑着敷衍道:“天机不可泄漏。” 齐阳一伸脖子,说:“得,你这天.上的鸡还真多,遍地拣鸡蛋吧?” 神仙老爷爷一指齐阳,憋了半天,.说了一句:“你这个……不雅!” 齐阳看着神仙老爷爷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笑了笑,转过身去,摆着手说:“我去睡了,吃饭叫我。” 神仙老爷爷看着齐阳,在他身后喊着:“你这是去哪.儿睡觉啊?” 齐阳头也没回,就进了末野门休息的这间屋子。 齐阳方才就看见这屋子里间还有张木床,出门前.就打算好了,等会儿回来睡觉。 这一开门,齐阳见这末野门正握着罗雅彩的手,.脸上挂着一幅深情的模样,正望着罗雅彩说着什么。 一见齐阳进门,罗雅彩赶紧抽了手。 齐阳心想:得,我.又成蜡烛了,算了,既然进来了,再出去更别扭,我厚着脸皮进去睡吧,等我睡者了,他们爱干嘛干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想罢,齐阳冲着罗雅彩跟末野门挥了挥手,然后闪身进了里间。倒在榻上,齐阳浑身舒服起来,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这才睡了,饭局就开场了。 齐阳被神仙老爷爷吼醒的时候,吊着像是不在头上的脑袋,不断的后悔先前说的话。 浑浑噩噩的走到餐桌前面,看着满眼的吃食,齐阳此时还一心想着那张舒服极了的床榻。 咽了咽口水,胡乱吃了一些东西,就起身回去了。 饭后,神仙老爷爷又去了末野门他们的屋子,把罗雅彩想了主意支开,开始跟末野门说话:“这唐兵像是已经开始调遣了,人数不少。“ 末野门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次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神仙老爷爷说:“这唐兵此番跟大食国免不了一场恶战。” 末野门叹气着说:“恩,希望不要伤及百姓才好。” 神仙老爷爷看着末野门,说:“回了米国,带着罗雅彩住进齐阳宫里。” 末野门听了这话,瞪圆眼睛看着神仙老爷爷:“你怎么会知道齐阳宫?” 神仙老爷爷一时心软,泄了点天机,结果还让人察觉出不对了,这绝对算是失策。 神仙老爷爷皱眉想了一下,笑着说:“这方才米国公主与我说的,说是要拉你们到齐阳宫完婚呢。” 说完,神仙老爷爷还故意拍了下末野门的肩膀,让一切看起来更自然。 末野门这才不再疑惑,冲着神仙老爷爷无奈的摇了摇头。 神仙老爷爷又说:“此番回去怕是长久不会再来了吧?” 末野门想了想,说:“老人家若是有空不妨来米国转转。” 神仙老爷爷笑了笑,说:“我这把老胳膊老腿的,还是算了吧。” 原本这齐阳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可自打这神仙老爷爷开始跟末野门悄声说话以后,耳畔就像装了个扩音器一般,将二人的对话无限放大,直直的传入耳朵里。 齐阳最终被吵得睡不着了,干脆晕乎乎的坐着听。 听到这儿的时候,齐阳心想:这神仙老爷爷说谎倒是一流,声音都不带一丝颤动的,有老千的慧根。 齐阳感叹着,神仙老爷爷忽然进来了。 齐阳抬头一看,忙问:“你怎么进来了?” 神仙老爷爷进一步上前,低声说道:“我有事与你说,你只管听着或是用想。” 齐阳看着神仙老爷爷愣了一会儿,然后才点头应了。 神仙老爷爷于是开说:“回了齐阳宫以后,要的一件事就是进宫去找美妃。” 齐阳纳闷,拖口而出:“找美妃做什么?” 神仙老爷爷瞪了齐阳一眼,齐阳才想起来:对了,不让说话。 齐阳噤声之后,神仙老爷爷继续说道:“找美妃要齐阳宫的密道图。” 齐阳长了记性,用心想着:密道图?哦,对了,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神仙老爷爷点了点头。 齐阳疑问,于是又想:要这密道图做什么?莫非这米国要出什么事儿? 神仙老爷爷没理齐阳继续说第二件事:“然后,去乌赞王府找老王爷要样东西。” 齐阳看着神仙老爷爷,心说:要什么? 神仙老爷爷低头想了想,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需要什么,就问他要什么,这事情已经涉及天机,不可多讲。” 齐阳瞥了神仙老爷爷一眼,心里想着:已经都说了一半了,多说些又怕什么,真是。 神仙老爷爷不理会他,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最后,去石太医府上,找个人。” 找人?找谁啊? 神仙老爷爷看了看齐阳,只说:“就是这样,我说完了,今日我就的回去了,明日一早你们赶紧赶路,末野门的伤我会替他治好,不会出事。” 齐阳看着神仙老爷爷一脸凝重的说事儿,忽然有些不适应。连忙点头不知道说什么。 神仙老爷爷:“好了,我走了,你保重吧,此番怕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只能kao你自己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好自为之。” 齐阳看着神仙老爷爷这十分正经的离别感言,鼻子忽然有些酸。 稍后,齐阳眼眶里含着泪,目送了神仙老爷爷出去。 直到如意进门,齐阳一直保持着哭送时的姿势。 如意见了不明所以,只好上前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齐阳回过神,拿锦帕擦了眼泪,赶紧转了笑,说:“没什么,砂子迷了眼。” 如意左右看看,心里纳闷:这屋内,有风?有砂子么? 齐阳此时说道:“行了,早些睡吧,明早起来赶路。” 如意应了声转身出去,出门的时候,看见罗雅彩正喂着末野门吃东西,心里掂量着:大领这伤,能走么? 如意的担心自然是多余的,第二天天一亮,末野门的伤势就神奇般的好了。当然除了齐阳,没人知道原因。 套好马车,众人与村民告别。 末野门在人群里寻找村长的影子,结果被告知村长带村民远行了。只好对着村民一番感谢,然后随着众人踏上了归途。 一路上,有三个人的心情最为沉重:齐阳,末野门和火柴。 一个是被莫名其妙的三件事困扰,一个是担忧两个大国开战之后米国的安危,最后一个则是把先前的恐惧翻腾出来。 五个人轮流担任着车夫的职责,或紧或慢的走着,沿途偶遇商队,听着些半旧不新的消息,与在长安时没有两样。走了多半月之后,没几天就到米国城了。齐阳开始有些担心:这大唐究竟有没有派兵呢?回来的匆忙,怎么交差呢?若是说了派,到最后又不出现唐兵,那可怎么办呢? 没过几天,总算回到了米国城内,一进城,齐阳他们就看出了变化,五谷街上往日繁华的市集明显萧条了许多,路上的行人走路都匆匆忙忙的,而且进城的人明显少了,一路上见了不少拿着包袱拖家带口出城的百姓。 齐阳看着一切,忽然有点心酸,背井离乡的日子他曾经也是感同身受。 末野门一路叹气,齐阳也没开口询问,心里只想着神仙老爷爷交代的重要事情。一回到齐阳宫内,卸了行李,齐阳就木木的往里面走。 末野门见了,原地想了想,又赶紧追上去,叫住齐阳。 齐阳应声,机械式的回头看着末野门。 末野门上前说道:“公主,可否让雅彩在公主府内暂住?” 齐阳看着末野门,忽然想起神仙老爷爷跟末野门的对话。心里想着:这神仙老爷爷不是让他们两个一同住在府里么?怎么只说雅彩? 齐阳开声问道:“那你呢?” 末野门故作无事,忙笑着说:“我自是回府。” 齐阳低头想了想,也笑着说:“你可不能回府,这罗雅彩在我这儿,我可管不住她。你得在这府里看着她。这样吧,偏殿给你们住了。” 末野门想了下,忙说:“偏殿?” 齐阳点头。 末野门皱眉又说:“这偏殿,只有一间屋子……” 齐阳看了看末野门,心里咒骂着封建思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等无聊的问题,当初你擅闯我寝宫的时候,怎么那么勇往直前毫不畏惧啊,如今倒觉悟了。 齐阳只好换个说法,逼他答应:“算了,既然不满,就各回各家吧。”v ------------ 第一百八十三章 齐阳这招果然好使,末野门连忙说道:“住!就住偏殿!” 齐阳笑了笑,吩咐如意道:“去把偏殿收拾收拾,放些必备的东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转脸又对末野门说:“你们就跟着如意去吧,我要先去夕沐池泡泡。” 齐阳笑着说完话,罗雅彩和末野门就跟着如意先一步走了。 转回来,齐阳正看见火柴在边上两眼愣愣的想着什么。这才想起,先前生的事儿。 齐阳看着陆总模样的火柴,如此一番表情呆站在那,心里十分不忍。皱了下眉,齐阳走了过去。 抬眼看着火柴,齐阳说道:“你也住下吧,什么时候事儿弄明白了,再回去。” 火柴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齐阳见这情景,像是也说不.出什么话了,于是转身就走,火柴一路跟着齐阳到了落霞扉。 一进落霞扉,齐阳瞬时疏散了,全.身都是,一歪身子瘫倒在了床上。 伸着脖子看了看火柴,特别想.上前抱抱她,就像抱陆总一样,可是这个念头,在稍后的几秒钟后被打断了。 柳儿,这个久不出现的人进门了。 齐阳看见柳儿赶紧坐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她忽然有种紧迫感,让齐阳觉得很紧张。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柳儿才要开口说什么,齐阳就抢先问道:“你怎么?” 柳儿低着头,说道:“公主,柳儿听见公主回来,就赶紧.带了绿儿过来看看公主。” 齐阳看了看柳儿身后,然后说:“绿儿?” 柳儿看看火柴,然后对齐阳说:“才进门的时候绿.儿看见她就不敢进来了。” 柳儿说完,齐阳.转头看着火柴。此时火柴脸上忽然局促起来,咬着唇像是要哭。 齐阳哪儿见得陆总哭呢,于是赶紧说:“绿儿找本宫有事?” 柳儿忙笑着说:“没,不过是惦记公主。” 她这一说,齐阳更纳闷了:惦记我?绿儿都不记得我是谁了,怎么会惦记我呢?难不成这段日子忽然好了?痊愈了?对啊!都知道怕火柴了,说不定还真是好了。要不然进来问问?好些事儿我还不知道呢。 齐阳想到此处,转头又看了看火柴,想:不行,还是稍后再问吧,这火柴的模样看着太让人心疼。还是算了,明天我缓缓再去问个明白。 齐阳想完,跟柳儿说道:“绿儿这样,你还是带她回去吧,明日本宫过去看看她。” 柳儿倒也不在说什么,只说道:“是,公主。” 说完,柳儿转身出去了,还顺手在门外把门合紧。 齐阳看着火柴,琢磨着:哎,这一个梅妃,一个火柴,都怎么长的?都那么像陆总。这药是火柴是陆总的前世,气质又不像,这梅妃是陆总的前世?那皇上大叔是怎么回事儿啊,我怎么这么别扭呢。 齐阳胡思乱想了一通,最后以心烦收尾。 才坐定,想着:算了,还是去泡澡,一泡澡什么烦心事儿就都没了。 可谁知,齐阳才起身准备去夕沐池的时候,如意进来了。 如意上前禀报:“公主,宫里来人了。” 齐阳:“宫里?” 才问出口,齐阳自己想明白了,一面听着如意一大串的缘由,一面想着:对了,忘了复命了,这执行完任务得去复命啊,可是我怎么说呢,难不成说这皇上答应倒是答应了,只不过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派兵过来。这怪大叔听了还不得抽我一顿?即便是不抽我,我这堂堂一国公主,出门办事儿愣没办成,多丢人啊。这让文武百官要是知道了,我这脸往哪儿放?不对,这任务完了我就回去了,我怕什么丢人啊!又不对!这神仙老爷爷这么不kao谱,我执行完这任务真能回去么? 齐阳左思右想着,费了很多时间。如意从旁等着出去回话,急得直围着齐阳转圈。 终于齐阳看见了围着他转圈的如意,抬眼说道:“你这是什么运动?” 如意看着齐阳说:“运动?” 齐阳看了看如意,问:“是啊,运动,你不懂么?” 如意摇了摇头,齐阳彻底郁闷了,我算是知道这唐朝人为什么那么喜欢胖子了,他们这不流行运动,所以肯定不流行运动减肥,这不流行减肥,肯定就得出胖子。 齐阳胡乱想着,还得意起来。 如意实在着急,于是开口问道:“公主,如意该怎么去回这宫里的人?对了,方才这美妃娘娘还派了人来,叫您进宫,说有事要议。” 齐阳:“美妃?什么时候?” 如意低头想了想,说:“就是刚才在偏殿收拾的时候,门房跑过来与我说的。 齐阳听了,将双手捂在脸上,叹了口气,心想:好么,这怪大叔和红花大婶真是不怕浪费人力物力,就这么一个事儿居然派了俩人。 齐阳在脸上揉了揉,然后放开手,说:“今日本宫太累了,明天再进宫吧,至于这传信的,你去回了他们,照例给些赏钱让他们走吧。” 如意点头,转出了门口。 齐阳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真是的,这才一回来就蜂拥来了,干嘛呢。” 齐阳已经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大活人,此时火柴说话了。 火柴:“公主。” 齐阳歪过头,愣了一下,然后说:“恩?怎么?” 火柴:“公主还去不去夕沐池?” 齐阳听了,忽然踏实下来,心里想着:幸亏这身边还有个关心我的。真是,要不然我这独走一趟大唐也忒惨烈了。 齐阳想罢,冲着火柴笑了笑,说:“去,怎么,你也一起去泡泡?” 齐阳笑着说完这话,心里就后悔了。这火柴是谁?那可是陆总的模样,这万一下了水,一丝不挂的对望着,我再起什么歹念!不直接成了古代版的拉拉了。不行,这要流传到后世,岂不是遗臭万年了?不去不去不去…… 齐阳直瞪瞪的看着火柴,心里说着不去。 但是火柴这一次,偏殿答应了,火柴低下头,说到:“好,火柴陪着公主去夕沐池。” 齐阳听了,瞬即傻了:怎么答应了!v ------------ 第一百八十四章 齐阳脑筋混乱的跟着火柴到了夕沐池。原本他是走在前面的,可是胡思乱想,步伐变慢,火柴并上前询问,他只好推说自己累了,让她先走。 于是火柴先一步进了夕沐池。 齐阳等了会儿才进去。 在夕沐池外,他反复的下着决心,终于,齐阳鼓足了勇气,迈步进去。 一进大门,屏风挡着,齐阳略微放松了些,小声安慰自己:“淡定……淡定……” 呼吸减慢以后,齐阳小步走了进去。 绕过屏风,齐阳一看,傻了。 这人呢? 左右看看,也没见人。 齐阳一下慌了:不会呛水了吧? 这夕沐池大的跟游泳池似的,也难怪齐阳这么想。 齐阳赶紧探身下去,正左右望着。 火柴来了一个美女出裕,从水里浮了上来。 没别的,齐阳这鼻血流的比那次看见杨贵妃还顺畅。 火柴见了吓了一跳,赶紧出水过来扶他。 原本只1ou了一斜香肩,这下完了,齐阳眼睛里都有整个人了。 血哗哗的流着,齐阳人已愣住。 火柴走过来,刚碰到齐阳肩.膀,就被齐阳一把抱住了。 这一抱住,齐阳倒缓过来了。 齐阳左右转转眼珠,想着借口说.词:完了,我这干嘛呢!这不是胡闹么!不行,赶紧想个主意!自然!自然! 齐阳一面想,一面做着心里暗示。 这时候,火柴说话了。原本见了.齐阳这么流鼻血就吓了一跳,然后又一下被齐阳抱住,火柴就愣住了。 火柴缓了一会儿,回神,这才说:“公主,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儿吧?” 火柴那边纯洁的关心着齐阳,齐阳在心里不断地.鄙视自己:你这混蛋!想什么呢!你现在这样!即便是有心,你有力么你!赶紧!赶紧想主意! 正逼着眼想着主意的时候,忽然耳畔传来了神.仙老爷爷的声音,听着像是在跟谁说话。(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齐阳心下一想:.这个神仙老头,肯定是又在偷懒!从王母娘娘的厕所里偷窥我!不对!这火柴现在这模样…… 想到此处,齐阳忽然拖口叫道:“你这老淫贼!还……” 差点,齐阳就把当神仙三字儿说了! 幸亏火柴这会儿不愣,反应灵敏。火柴听见齐阳喊老淫贼,赶紧问道:“淫贼?这有人么?” 说完,齐阳愣住,手也就松开了,火柴转过身去,倒也一点不羞怯的回过头四处看着。 齐阳看着火柴这模样,嘴都歪了,尽量别过身子,不往火柴身上瞄。 火柴找了会儿也没见人,于是又问齐阳:“公主,这儿那儿有人啊?” 齐阳尴尬的笑了笑,说:“那个我一时看错了,原来是烛台。” 齐阳一指边上无辜受累的烛台。 火柴居然信了,笑着说:“吓我一跳,公主真是。” 看着火柴一面说话一面拍着前胸,齐阳的鼻血二次澎湃了。 齐阳仰着脖子,尽量不看火柴。 火柴还在一边夸他:“对,公主这样仰着,火柴去叫人。” 火柴说完,齐阳就听见踩地的声音渐渐远去,过了一会儿,齐阳忽然想到:她穿衣服了么?就出去了? 于是三步并作两步,齐阳就追了出去。 看见火柴穿着薄衣轻纱的背影,这才安了心,坐在夕沐池门口的台阶上,仰着脑袋看着天空。 齐阳看着这二十一世纪难得一见的蓝天,忽然很感慨:哎,这么蓝的天,到了现代我还能见这么?这社会展太快果真不好,要是还跟唐朝似的这么过日子,倒也不错,虽然有点原始,但是也算舒服,没事儿泡泡澡,晒晒太阳,晚上还能看见满天的星斗,早知道我应该学学天文。哎,这天上的星星们,我齐阳对不住你们,你们挂在那儿那么多天,我愣不知道你们叫什么。等晚上你们出来的时候,麻烦你们受累做个自我介绍,谢谢了。 齐阳胡思乱想的时候,这有感而的鼻血已经收住了。 等这如意带了石太医过来,鼻血已经干了。 石太医忙说:“公主,不如找个地方,好好看看如何?” 于是一行人就回了落霞扉。 石太医这才给齐阳诊脉。 齐阳看着石太医虽是给他诊脉,可眼珠却四处乱转着。 齐阳看着纳闷,于是开口问道:“太医,您这是看什么呢?” 石太医笑了笑,说:“看什么?呵呵,老夫在听。” 齐阳歪了下嘴角,心里想着:你当我是白痴啊,这诊脉看不出来?没吃过猪肉好歹我也看过猪跑啊,幸亏我们家陆总就喜欢看中医,我陪她可没少去。这大夫诊脉我能看不出来?哪儿像你这么四周围胡乱转脑袋的。肯定是有阴谋,难不成知道这火柴在我这儿?对了,这火柴去哪儿了? 齐阳想到这儿,看了看如意。 如意知道齐阳的意思,抬眼看了看外面,然后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 齐阳意会:哦,跟外面呢,安全。那就好。 如意说的还真就是这个意思。 齐阳这会儿知道了火柴安全,就专心的看着石太医。 石太医这漫长的诊脉也终于在齐阳的猛盯之下结束了。 石太医笑着说道:“公主,公主这脉乃是大病痊愈之脉啊。” 大病?我什么时候得大病了?哦,对了,中毒。不对啊,这神仙老爷爷明明跟我说这毒还是会的啊,难不成是那天去找菩萨救命?顺便给我治了?不对啊!我这毒不,我死不了啊!不死我怎么回二十一世纪? 齐阳越想越晕。石太医在一旁看着,如意开声叫他:“公主……” 听见叫,齐阳才回过神。 石太医笑了笑,说:“公主不信?” 齐阳心说:说实话,我还真不信,你这太医该不是蒙饭吃的吧? 齐阳将信将疑的表情全挂在了脸上,石太医看出来了,于是说:“公主这身子已经全好了。这鼻血便是征兆。” 齐阳歪了歪嘴,心里想着:这老头果真是蒙饭的!我这鼻血怎么回事儿我能不知道,这还身子全好了的征兆,纯胡扯啊! 齐阳看了着如意,见如意表情紧张,忽然想起了先前的事儿,于是笑着说道:“有劳太医了,这下好了,多得太医这些日子照顾齐阳。” 齐阳酸文假醋的忽悠着,内心时刻鄙视着自己。终于把这老jian巨猾的老头给忽悠走了。齐阳舒了口气,转身问如意:“火柴呢?藏哪儿了?” 如意忙说:“如意想着这府上石太医最不可能去的地方就是素星居,于是就叫如意去那儿了。” 齐阳听了,安心的点了点头。 如意又说道:“公主方才怎么了,为什么流鼻血?是不是这病又……” 如意说了一半,齐阳明显看出她快哭了。 齐阳笑了笑,安慰如意说:“没事儿,怕是一路上有些燥,回来一泡这血往上涌,就流出来了。” 如意点了点头,说:“公主,如意还是叫厨房去做些清火的菜来,方这安神凝气的药,还是别吃了。” 齐阳看着如意,欣慰的应允了。如意走后,齐阳去了山寨卫生间。一照镜子,先把自己吓着了:哎呦喂!这脸上这血!这演个死尸连妆都省了!这俩人也够可以的,这么多血他们怎么都不晕呢? 齐阳看着看着自己的头都有些晕了。赶紧洗干净。 洗完以后,齐阳想着:这个如意,真是,看来是洗心革面了。不对,应该叫弃暗投明。哎,可惜了吉祥,就这么死了。原本还…… 齐阳这边正想着,关心他的一干人又涌现出来了。由于带头大哥是罗雅彩,所以没有人通报直接就进来了。 罗雅彩虽然还吃着干醋,但是仍然第一个上前关心齐阳:“公主没事儿吧?听说这石太医来了?” 罗雅彩问着,左右看了看。 齐阳点了点头,又说:“恩,来了,又走了。” 罗雅彩纳闷道:“公主不是知道他的为人了,怎么还用他?” 齐阳笑了笑,故做不在乎的模样,说:“这石太医的德行有待考证,但医术倒底还是不错的。想起刚才石太医胡乱说的那一通,齐阳真想抽自己。 “说瞎话都不带眨眼的!齐阳,你变了!” 齐阳内心中代表正义的小白人,在里边呼喊着。 代表邪恶的小黑人说道:“这怎么了?不过是个借口,难不成就这么纠缠的问下去?” 齐阳此时一扫头顶,二位就烟消云散了。 齐阳叹了口气,想着:这神仙老爷爷弄俩小人来干嘛!真是够啰嗦的。要派也得给我弄俩观音范儿的啊,那简约,多酷。 齐阳想着想着,又跑了。 罗雅彩从旁喊着,齐阳回头:“啊?你叫我?” 罗雅彩无奈的点了点头。 齐阳问道:“什么事儿?” 罗雅彩想了想,现确实没事儿,于是说:“没事儿。” 齐阳看看众人,今天到的真齐,除了火柴没来,其他人都来了,这绿儿也到了。 看到这儿,齐阳方想起:不对,这火柴不是去了素星居么?能没看见绿儿?而且,这绿儿现时的模样,哪儿像认得我?v ------------ 第一百八十五章 齐阳疑问着,皱着眉,上下看着绿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柳儿忙笑着过来说:“公主没事就好了。” 齐阳听了,转过来抬眉看了看柳儿,挑眼说道:“这绿儿?” 齐阳只说了三个字,也没说明问什么,这柳儿便知道了。 柳儿忙答:“这绿儿一听见太医二字就跟了我跑出来。” 柳儿边说,边站到绿儿边上,扶了扶绿儿的肩膀。绿儿转脸看了看柳儿,面目呆滞了片刻,忽然笑了。 柳儿叹了口气,跟齐阳说:“哎,这绿儿的病,时好时坏的。” 齐阳看着柳儿,怎么都觉得.别扭:这柳儿拿我当白痴阿?还是她真缺根筋,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齐阳想了会儿,开口问道:“对了,雅.彩,你们那住处收拾好了么?” 罗雅彩看了看末野门,上前答.道:“公主,这才听见你病了,放下东西就过来了。床才刚送来。” 齐阳疑问:“床?这偏殿不是有床么?又弄什么床?” 罗雅彩心里想着:这公主,看来是装蒜啊,明明知道.这偏殿只有一张床榻,还非要问。 罗雅彩想着,没答,直直的瞪着齐阳。 齐阳看着罗雅彩那憋着气的模样,心里暗笑:哈哈,.说啊,我看你倒是能不能说出来,你敢继续说,我就敢继续问。 这末野门此次倒是聪明了不少,看着这二位没.事儿闲折腾的女人,赶紧上前撇开话题。 可他这话,说的有点不是地方。 末野门近了一.步说道:“公主,如今才看了病,还是躺下吧。” 他这一句话说完,局没开,反而更僵了。主要是罗雅彩,听着自己的未婚男人关心前任暗恋者,心里就颠倒无味瓶一样的不是味道。 于是罗雅彩瞪了一半齐阳,转脸改瞪末野门。 末野门见了,心里一震:我这怎么了又?怎么说句话岔开也瞪我? 齐阳看着这俩又开耍花枪,就睁大眼睛捡乐。 下面这几个丫环左看看右看看,没人上前答话,也没人离开。 这齐阳宫内日日无聊,好容易捡个乐,谁愿意走啊。 这僵局就这么越弄越僵。 直至绿儿这个傻愣愣的丫环,横冲直撞的破了局。 此时春暖花开,落霞扉门外飞来几只翅膀绚烂的蝴蝶。 这下午的阳光照在翅膀上,更加显眼。 这落霞扉门窗开着,这蝴蝶就飞了进来。 齐阳看着蝴蝶,心里想着:嘿,这蝴蝶还真好看,这是什么品种啊,怎么没见过呢? 这蝴蝶一进门,大家的眼睛就都吸引过去了。 齐阳看着蝴蝶慢悠悠慢悠悠的飞着,辗转来辗转去,最后落在了柳儿的肩膀上。 齐阳见了,笑着说道:“看来咱们这儿最漂亮的还是柳儿,这蝴蝶都喜欢。” 柳儿一听公主说这话,顿时跪在了地上。 柳儿双膝落地的同时,开口说道:“公主这话,柳儿实在是……” 齐阳看着柳儿的动作,心里纳闷,转念想到:对了,我是老大,我应该最漂亮,虽然我本人也觉得我最漂亮吧,但是也不能自己说自己最漂亮啊。 齐阳想着,开始对着天花板臭美。 罗雅彩此时过来,冷冷的在齐阳耳边大声说了句:“这柳儿今日抹了什么香粉,这蝴蝶才落在身上。公主今日奔波一日,身上这味道实在……不招蝴蝶喜欢。纵使长得漂亮,蝴蝶也不识分辨。” 齐阳听了罗雅彩的话,看了看末野门:你这小子,看你这老婆,也不好好管管,这是干嘛呢!我招她惹她了,居然说我身上有味,这能赖我么,我原本想去洗澡,可偏偏……是不是,这不能怪我,要怪……要怪就怪天上那个神仙老爷爷,本来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偏偏让我当女的,这就算了,还安排一个跟我女朋友一样的人跟我洗澡!这搁你,你不得留鼻血啊! 想到此,齐阳又扬起头瞪了瞪天花板。 齐阳一抬头,所有人都跟着抬头,各自心里想着不同的事儿。 罗雅彩心里也纳闷着:这公主今天怎么这么沉默?往常都已经开始反击了,难不成这公主亏欠于我?跟末野门还…… 这女人的想法总是这么曲折离奇,过程很多,偏偏还没一条到位。 齐阳低下脑袋,想起来个人,于是问道:“雅儿呢?怎么没来?” 如意听了齐阳的话,这才扭头看看,这宫里凡是齐阳叫的出名字的人,除了火柴,就只有雅儿没在。 如意想了想,才接了话答说:“这雅儿姐姐怕是再给二呆喂食,如意方才心急,一时也没去告知雅儿姐姐公主回来。” 齐阳低下头,想了想:好久没看见二呆了,这小子不知道胖了没,是不是该找个女朋友了? 齐阳胡乱想的时候,火柴进门了。 这火柴一进门,果真,齐阳料想的事儿就生了。 绿儿见了火柴连忙躲进了柳儿背后。遮眼看着不敢上前。 齐阳看着柳儿神不改色,一点都不觉得惊奇。 这怎么就那么奇怪呢?到底是哪儿奇怪呢? 齐阳今天第n次觉得什么事儿那么不对劲。 一时间居然想得头疼起来。 火柴走到齐阳身边,咬着嘴唇没说话。只是站在齐阳边上。 齐阳回过神,拍了拍火柴肩膀,心里说着:没事儿,别担心,我不怪你。 齐阳看着气氛僵持不下,决定以身份打破僵局,罗雅彩这种没有身份概念的人,齐阳决定还是不要招惹了。于是齐阳转身吩咐如意:“如意,你带着罗大小姐和大领先去把偏殿收拾好,这马上就要傍晚了,缺什么也好去集市采买。” 说到集市,齐阳顺口又问:“对了,这集市怎么这么萧条?” 如意也不解啊,她也刚回来,如意只好摇了摇头,说:“公主,容如意去打听一下,这……” 齐阳这才醒悟人家是跟他一路回来的。 于是连忙点头说:“好,你尽快打探一下,然后告诉我。行了,你先下去安排吧。” 齐阳吩咐完,见如意应了,就转脸看着天花板。v ------------ 第一百八十六章 罗雅彩看齐阳不跟他说话,自己也就不好再说他什么。[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等如意过来请她与末野门的时候,便转身跟着走了。 齐阳听见脚步声远了,这才回过头,长吁了一口气,感叹道:可算走了,真不知道我跟这罗雅彩有什么冤仇,好好坏坏的,没完没了。以前不是挺好的,怎么忽然就视我为敌人了?男人啊!真是女人矛盾的争端。 齐阳感叹着,现不对:不对啊,我是男人,哎?怎么就没人争我呢?会不会这二十一世纪也有两个陆总? 齐阳越想越偏,多亏这柳儿适时将他拽回来。 柳儿倒也没说什么,只说:“公主,如今这府里人手不够,绿儿也见好了,不如柳儿还是来落霞扉伺候公主吧。” 听见柳儿这么一说,齐阳抬头看了看,然后想了想:绿儿这模样,这算好了?我怎么一点没看出来呢?这好好歇着不好么?干嘛非要来落霞扉伺候,我怎么越看这柳儿越怪呢?难不成这绿儿比我还难伺候?不能吧?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多少时日,我还是别给自己添麻烦了。人,这东西,多则乱,还是少点好。 齐阳想完,看了看火柴,然后.跟柳儿说道:“不用了。”然后一指火柴,说:“她这不是在本宫身边么,加上如意,就够了。绿儿看来还没全好,柳儿还是费心照顾绿儿吧。” 柳儿低头想了想,然后说道:“公主,.实不相瞒,进来绿儿的家人上门,说是要接绿儿回去了。” 齐阳听了方才想起,绿儿好着.的时候,似乎是说过,她是什么契约的宫女来着。可是现在绿儿这样子,回了家里能好好的么?这家里境况也不知道如何。 齐阳想到此,开口问道:“这绿儿家里真的来人要接.她了?” 柳儿愣了下,然后笑着说:“恩,就是公主去大唐的这.些日子。” 齐阳又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妥,于是说:“这事儿过.一阵再说吧,给她家里人些银钱,说绿儿在府里住些日子,本宫请太医来诊治,或许能好了。” 柳儿听了话,似有些不情愿的应了。 齐阳看绿儿似.乎很怕火柴,于是摆手说道:“行了,柳儿你先带绿儿下去吧。” 柳儿:“是,公主。” 说完,柳儿带着绿儿走了。 齐阳这下心才放松了。伸了个懒腰,正碰在火柴身上,赶忙说:“抱歉。” 火柴摇了摇头,目光又呆滞了。 齐阳忙问:“怎么了?” 火柴咬着嘴唇不说话。 齐阳有些担心,于是接着问道:“说吧,这儿就咱们两个,有什么说与本宫说。” 火柴这才开口:“公主,火柴看着绿儿姑娘的模样,觉得……火柴还是别在府里住着了。” 火柴的声音有些颤抖,齐阳听了心里一揪一揪的。 平静了片刻,齐阳想了想:这火柴若是没当过人贩子该多好,挺善良的女孩,哎,这一辈子怕是放不下了。她这不在公主府里,要住哪儿呢?这米国城里哪儿还有她熟悉的地方?对了,她贩人的时候,说不定还有些仇人在此处。 齐阳想到此,又问:“你这不在齐阳宫里,打算去哪儿呢?” 火柴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方才为了躲爹,去素星居,一到门口,就见到了绿儿在院子里傻愣愣的坐着。结果她也没进去,在这花园里逛了逛,又怕让周溪看见,只好窝在墙角,蹲在花丛后面。一面画着地,一面哭着。哭了会儿,等泪干了,这才回来落霞扉看看公主怎么了。 一进门,见绿儿躲她,心里又添了几分难受,于是决定,还是离开这儿。 被齐阳这一问,火柴哑住了。心里又想:是啊,我能去哪儿呢? 齐阳为了打破这沉寂的气氛,转而笑了笑,开口说道:“行了,别想了,踏实住下来,你也别去素星居了,就在这跟我住吧,方才你也听见了,在这儿,平日见不到绿儿柳儿的。这落霞扉正好有两个床榻,也不用布置。随你挑个,想要睡哪儿?” 齐阳说着说着,就转变成了哄陆总的频道。 他这玩笑般的语气,让火柴听了,感动的一塌糊涂,什么都没说,扑在齐阳身上,就哭了。 齐阳愣了下,观察了一下自己有没有再流鼻血,这才踏实的安慰起这哭着的古装版陆总。 这火柴哭了一会儿,把齐阳的一身上好衣裳弄得湿漉漉的。 等火柴起身一看,齐阳真是忍不了自己了。本来若干天没洗澡已经够郁闷,如今还咸酸交加起来。 齐阳于是说道:“你在这儿坐着,我去里面洗洗换换衣服。” 火柴:“公主,都是火柴不好,火柴进去帮公主。” 火柴说完,就起身要去山寨浴室。 齐阳原本已经走出两步,赶紧回来拦住这位泪美人。 齐阳笑着说:“行了,你就坐着吧,我这很快就出来了,累了就躺下歇歇,一会儿本宫出来,再与你说话。” 齐阳说完,坚定的看了看火柴。 火柴看着齐阳,点了点头。 齐阳这才转身奔向浴室。 一边走,齐阳一边拍着胸脯:好么,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今天要流血身亡呢,这鼻血可不能流太多,这多少失血量人就挂了来着?哎,我怎么没好好学生物呢? 一到了古代,齐阳长项的功能就没派上过用场,不过这一干缺点倒是逐一暴1ou出来。 稍后,齐阳洗完澡。神清气爽的走出来,看了看榻上,火柴没了。 齐阳心里一急:该不是偷着走了? 想到此,齐阳赶紧跑向门外,还没跑出门,余光隐约看见外面的榻上有个人坐着。齐阳忙回头看了看,然后长吁一口气,笑着说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火柴此时的神情变得比刚才放松多了,微笑着冲着齐阳说:“公主不是让火柴选个床,火柴想了想,决定睡这。” 齐阳这才放心,忙笑着说:“恩,好,那你就睡这,我还睡里面。万一有个坏人闯来,火柴还能帮本宫抵挡一阵。” 齐阳原本开玩笑的话,火柴倒是当真了。 火柴一本正经的说道:“公主放心,火柴功夫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一定尽力保护公主。” 齐阳笑了笑,心里想着:我怎么感觉,给自己找了个24小时保镖呢? 想完,齐阳又笑了笑,拿着巾布擦了擦头。 火柴一直坐在床上看着。 一会儿,火柴忽然说道:“公主可真漂亮。” 齐阳听了歪了下嘴,尴尬的“呵呵”了一下,心里想着:为什么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感觉这么这么的奇怪呢?啊呀! 想着,齐阳打了个冷颤。 火柴忙问:“公主这才洗了澡,还是把门窗关上吧。” 火柴说完,上前关了门窗。 关窗的时候,火柴忽然叫了一声:“啊!” 齐阳听见,连忙凑过去,问道:“怎么了?” 火柴一指窗角,说:“公主,你看……” 齐阳探头一看,方才那只落在柳儿身上的蝴蝶,静静地躺在窗角,一动不动。 火柴又说:“像是……像是死了。” 齐阳想了想,说:“这蝴蝶破茧之后,没多久就要死了,没事儿。” 看着火柴神情紧张的模样又回来,齐阳赶紧安慰的说着。 火柴又说:“是这样么?” 齐阳肯定的又看了看火柴,说:“恩,本宫在书里瞧过。” 火柴忙说:“公主真好,火柴都没读过什么书。” 火柴说到此处,齐阳忽然想起陆总曾经n次鄙视自己是文盲的事儿来。心里油然产生了一股强大的优越感,然后幻想着:这火柴要是陆总的上一世,等我回了二十一世纪,一定要好好气气她。 齐阳想着想着笑了笑。 火柴说道:“公主,怎么了?” 齐阳一歪头,又看见那只死蝴蝶。转而笑着对火柴说:“一会儿叫个小太监来收拾了,这窗就先开着吧。” 火柴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稍后二人回到案桌上,齐阳一眼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沏好的茶。问道:“这茶是你沏的?” 火柴摇了摇头。齐阳上前摸了摸,手温正合适饮用,但是齐阳开口说道:“凉了,我去倒了,你坐着吧。” 齐阳拿起茶杯就去了浴室,将茶倒在了马桶里。 回到屋内,齐阳看着火柴在想什么,于是问道:“怎么了?想什么呢?还想那个蝴蝶呢?” 齐阳这倒茶水的时候心里一直想着死蝴蝶的事儿,这毒该是跟柳儿有关吧,蝴蝶才近了她身就死了?难不成这柳儿自带毒?毒女? 齐阳一时胡思乱想着,这时才问出了自己的心事。 火柴看着齐阳,笑着说:“没有,公主不是说这蝴蝶就是这样生死么?” 齐阳这才连忙点头,稍后又问:“对了,那你刚才想什么呢?” 火柴想了想,才开口说道:“公主,这驸马爷是不是……” 齐阳听了火柴的话,这才想起了被他遗忘在n里之后的包紫骧。 这倒霉驸马现在如何了?v ------------ 第一百八十七章 此时不光是驸马,就连齐阳的古代爹妈都身处险境。 敌人已经先一步动手了。 齐阳却仍在齐阳宫里浑然不知。 稍后,齐阳想了想,对着火柴说:“不然咱们去看看他?” 齐阳半问半答的问着,火柴点了点头。这二人就由落霞扉出来了。 才走没几步,就看见如意远远的跑了过来。 如意喘着大气,喊着“公主”,一路跑来。 齐阳赶紧走快两步迎了上去。 近前,齐阳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如意边喘边答:“不好了……公……主……” 齐阳连忙说:“怎么了?” 如意:“这罗府出事儿了。” 齐阳:“罗府?出什么事儿?” 如意看着齐阳,没继续说。 齐阳着急,抓住如意肩膀又问:“到底怎么了?” 如意咬着嘴唇,不知道如何告诉公主。 齐阳见状,只好松开如意,故作无事的说:“行了,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如意又过了一会儿,终于侧过头说道:“这罗府被官兵包围了,罗大人生死未卜。” 齐阳听着,心里一震:罗府被官兵包围?这米国哪儿有官兵啊?不对,这火柴是从偏殿过来的,那罗雅彩? 想到此,齐阳赶紧问:“驸马没.事儿吧?末野门和罗雅彩呢?” 如意摇了摇头,皱着眉说道:“没听.说驸马怎样,不过罗大小姐和末野门听了消息就冲出去了。” 齐阳越听越晕,想赶紧弄明白,.于是又问:“这罗府被什么官兵包围的?” 如意看着齐阳说:“王宫的禁卫军。” 齐阳想起好像听谁说过,这米国唯一的军队就是.这王宫的侍卫了。这怪大叔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派人包围罗府呢? 想罢,齐阳问道:“对了!罗大人!罗大人呢?” 如意:“这个如意不知,门房听路过的人说的。就赶紧.过来告诉我了。这驸马爷……公主,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齐阳看着如意,说:“行了,赶紧备车!” 才吩咐完,又觉得不对。转而又吩咐:“算了,备马,车.太慢。” 稍后,齐阳如意.火柴三人就分骑着三匹西域大马来到了罗府门外。 齐阳下马探看,果真是王宫的侍卫。 这侍卫自然认得齐阳,于是过来一个领头的给齐阳请安:“小的见过公主。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公主怎么来了?” 齐阳:“这是干什么呢?” 领头的侍卫说:“这是王上下的命令,说是……”话到此处,这侍卫往前进了一步,又低声说:“说是这罗大人通敌卖国,被王上现了。我们过来抄家。” 齐阳看了看侍卫,想起了当初刺客那档子事儿。于是说道:“罗大人通敌卖国?可有实证?” 领头的侍卫笑了笑,说:“这我们哪儿知道,这都是大人物想的事儿,公主,在下就是当差办事儿。” 齐阳见这事儿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于是赶紧问包紫骧的下落:“这驸马爷你可看见了?” 领头的侍卫听着,看了看齐阳,然后说:“这驸马爷不是应该在齐阳宫么?怎么会到了这儿呢?” 这一句话就把齐阳愣在此处了。想了半天怎么解释,都觉得没必要,于是从开了问话:“本宫只是问你,这里面可有见到驸马爷?” 领头的侍卫,笑着说道:“没有,公主,小的负责抄家,现在人数已经全部收押,除了罗雅彩和一个丫环在逃……其他人都关起来了。” 领头的侍卫翻着花名册跟齐阳交代着。 齐阳想了片刻,一把夺过花名册,焦急的翻着。幸亏这罗府的人并不是很多,两页纸看完,也就齐了。上面果真没有包紫骧的名字,而且也少了那个奇怪的弯刀。 齐阳想着:该不是这弯刀看着驸马貌美如花,给他绑架了吧? 火柴此时从旁低声说道:“若是这罗家大小姐成了通缉犯,此时他应该不会回到此处吧?” 齐阳听了,摇了摇头,心里又想:若是别人怕就不会回来了。可她是罗雅彩啊,单枪匹马的事儿,一直就没间断过。挑战王城禁卫军,还真不是头一回。 齐阳一边想,一边四周围看着,想先一步看见罗雅彩然后拦了她回去。 不过她这个想法倒是有些多余。不久之前,罗雅彩已经被末野门扛着回了齐阳宫。 这罗雅彩刚才听了如意说的消息,七上八下的就跑了出来。末野门不放心,便一直从后面跟着。到了罗府门外,一看果真围了一圈官兵。 罗雅彩正要上前的时候,一把被末野门拦下了:“如今你进去了,能解决什么问题?你认为你进去了,就能救了你爹么?能救了你一府上下这么多条人命么?若是不进去,或许还有破解的办法,救了人出来。” 罗雅彩听了,仍然奋不顾身的要冲回府里。末野门见教育没用,就决定启用硬手段。末野门在罗雅彩歪头看路的时候,从她身后轻轻袭了一掌,瞬时晕了。 末野门一把拦住即将摊在地上的罗雅彩,然后说道:“雅彩,你一定不能出事,这事儿还是回去问问公主再说。” 自言自语的说完,末野门就抱着罗雅彩回了齐阳宫。一路进了落霞扉,四下看看,又没人了。末野门将罗雅彩放在齐阳的榻上,等着齐阳回来。 这时候,齐阳已经由罗府转去了宫里,这事儿的来由起源,还是要问问清楚,这通敌卖国,怎么看也不像是小罪,万一满门抄斩,罗雅彩怎么办。至于包紫骧,怕真的是被那个什么弯刀的抓走了。 齐阳想着,决定先一步解决这掉脑袋的事儿,至于包紫骧只好请神仙老爷爷帮忙照看了。 齐阳对着天空祈祷了片刻,这才迈步进了红花大婶的小院落。 一进门,就看见周溪她娘。 齐阳闪过身,径直进了屋子。请安过后,齐阳还未说话,这红花大婶就开始交代起来了。 红花大婶开声问道:“此去大唐,可请了兵来?”v ------------ 第一百八十八章 齐阳见红花大婶一上来就问话,不知道怎么答。(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于是自顾的开口问自己想知道的事儿。 齐阳问道:“娘,这中书令罗大人,是怎么了?” 红花大婶看着齐阳,一脸凝重的说:“这罗伯康!亏这些年来提拔重用,偏不知心足!” 这才一说中书令,红花大婶的反应就这么大,看来这事儿有可能是真的。 齐阳又问:“娘,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能不能与我说说?” 红花大婶看着齐阳,迟疑了片刻,才开口:“好吧,为娘告诉王儿。” 齐阳点了点头,红花大婶开.始叙说起来:“今日大食国举兵东征,现时已经到了石国疆界,若是真的开战,一日内便可踏平米国,王儿怎么偏偏此时回了。娘还以为王儿能因此逃过此难,可没想到……” 红花大婶重点问题还没说到,自.己就开始哭了。齐阳只好拿着锦帕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安慰几句。 过了一会儿,红花大婶哭够了。.才又继续:“那天这监国王叔忽然拿了一份公函过来呈给王上。王上在殿上一看,勃然大怒。” 齐阳忙问:“这公函是什么?” 红花大婶:“是几封罗伯康与石国王子远恩的书信。” 齐阳想了想,远恩?这名字我怎么似乎在哪里听过.呢?哪儿呢? 想着想着,终于让齐阳想起了这远恩是吉祥的未.婚夫,可是这又跟这大食国有什么关系呢?齐阳满脸疑问的又转向了红花大婶。 红花大婶于是又继续描述:“这书信的内容,大概.就是大唐先前派人抓了石国国王王后,就是后来与王儿一同去大唐的那次。说是这国王就是在这密箱之中。” 齐阳想了想:啊?.这也太巧了吧,而其这人在车里,一路也没人见过么?不出来大小便或是吃饭么?真是奇了。 红花大婶:“这罗伯康与那王子信件往来本就是通敌,何况他还在信里透1ou了王儿此番去大唐的事情。” 齐阳看着红花大婶,心里想着:这样就算通敌叛国?这米国城里不是n多人都知道我去大唐了么? 齐阳疑惑着看着红花大婶。 红花大婶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齐阳问道:“娘,这通敌的罪,要判多久?” 红花大婶看了看齐阳,笑了笑,说:“这先前也有通敌叛国的例子,大概二十年前,有个姓窦的将军,一家满门抄斩。” 齐阳听了,即刻想起罗雅彩。然后又接着问:“娘,这回王上也打算?” 红花大婶:“如今这米国外临强敌,每日派几十个探子出去。原本这国人就不多,何快是精明敏捷的探子。这满门抄斩还未成定论,王上的意思,怕是拿来做赌注,万一兵败,被人攻城,或许还能救命。” 齐阳看着红花大婶,想起了卫生条件极差的天牢。如今这罗雅彩刚刚跟末野门过上两天好日子。若是去这监牢里住上十天半个月,什么玫瑰花也得变成黄花菜啊。 不行,还是要想个主意,至少把罗雅彩就出来。 齐阳拿定主意,笑了笑,然后说道:“娘,这罗伯康犯了叛国之罪,可是罗雅彩并无牵扯啊,娘,王儿担保,罗雅彩绝对不知道这事儿。” 红花大婶笑了笑,摸了下齐阳的脑袋。 然后说道:“这叛国的,都是全家问斩,全家受押,没有因为牵扯不到而赦免的。” 齐阳想了想:这罗雅彩这是什么命啊,一次不行还来第二次,我现在严重怀疑她亲爹就是因为罗雅彩被砍头的。这事儿闹的,怎么收场好呢? 打仗,抄斩,杀头,安危,一时在齐阳的脑袋里胡乱窜着。 合拢散开,总是聚不到一起。 齐阳合上眼,想向着神仙老爷爷求助,可是一炷香都快烧完了,还没见到他老人家的影子。 齐阳心里狠狠地骂到:你个死神仙!该你出场你不出来了,不该你来的时候你偏来!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骂了个痛快,齐阳睁开眼。 红花大婶正拿着锦帕给齐阳擦汗,一面擦汗,红花大婶一面问道:“王儿这是怎么了?额上这么多汗,难不成是昨夜没睡好?” 齐阳看了看红花大婶,心想:难不成你失忆了?我这不是才回来么?我还没睡呢?怎么会睡好。 不过齐阳还是说:“娘不用担心,我这或许是经历的事儿小,想到罗雅彩,孩儿的心就不是滋味……” 红花大婶一把搂住齐阳,然后贴着齐阳耳朵说:“这时已至此,为娘的也没有办法了。” 红花大婶叹气!就是说她也觉得可惜?不舍得杀罗雅彩?看来我在努力一下或许这事儿就算了? 齐阳于是又问:“娘,您说父王会不会因为孩儿赦免了罗雅彩?” 红花大婶笑了下,然后说:“傻孩子……” 齐阳:“娘,我说真的呢。” 红花大婶又笑了笑,说:“恩,为娘知道,可是这律法必须严制,若是不然,日后让贼人钻了空子平添了民怨。” 齐阳皱了皱眉,决定实情相告,或许红花大婶会体会罗雅彩的身世,从而放了她。 齐阳拿定主意,开声说道:“娘,其实,这罗雅彩跟罗大人并不是父女。” 红花大婶看了看齐阳,笑了笑:“傻孩子,你即便这么说,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齐阳心里想着:嘿!还不相信我!我想是在说谎么? 齐阳忍住气,又开口说道:“娘,王儿说的是真的,这罗雅彩真的不是这罗大人的女儿。” 红花大婶一抬眉毛,想了片刻,然后说:“这罗雅彩不是罗大人的女儿,又是哪个的女儿?王儿若是想替罗雅彩开拖,为娘看就大可不必了。” 齐阳接着又说:“娘,我说真的,不是开拖,这罗雅彩确实不是这罗大人的女儿。此事包丞相知道。” 红花大婶:“包丞相?” 齐阳点点头,继续讲罗雅彩的身世全盘推出。 这里边才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有铜盆摔落之声。 之前说话的时候,红花大婶故意将一干人轰了出去,这才与齐阳说些秘密。如今这门外的人是谁呢? 齐阳快步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就见周娘拿着铜盆进来了。 齐阳歪头问道:“你在此处站了多久?” 周娘笑了笑说:“公主什么意思?周娘才过来,把娘娘的铜盆放下,脸上洁手用。可偏偏一不小心在门口摔了。掉在了地上。” 齐阳看着周娘,心存疑惑的想着:真有这么巧的事儿?不能吧,这周娘是不是有什么秘密?难不成他跟这罗伯康是一伙的? 齐阳想着的时候,周娘已经拿了铜盆放好,又一次的走出了屋子。 齐阳回过神,又开口问红花大婶:“娘,这周娘是哪时候进的宫?” 红花大婶看着齐阳,说:“哪年?应该是你出生的那年吧,正好本宫才生了你,里缺少一个奶妈。” 齐阳把各种可能堆叠在一起,觉得这周娘保不齐是罗雅彩的生母,认真回想一下,这罗雅彩的五官也与这周娘有几分相似。齐阳想到此处,开口问道:“娘,您看这周娘跟罗雅彩像不像。” 红花大婶听了齐阳的话,想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说:“恩,倒是有几分相似。” 稍后,红花大婶又问:“你该不是怀疑这周娘是罗雅彩的娘吧?不对,这周娘难不成是当年的窦夫人?” 想到此处,红花大婶开声吩咐:“来人!” 片刻后,周娘进来了。 红花大婶一见是她,便直截了当问道:“周娘阿,你是不是窦夫人?” 周娘听了这话,脸上的颜色即刻就变了。 片刻后,整理了一下思绪,周娘笑着说:“娘娘说什么呢?周娘怎么听不懂,什么窦夫人?” 红花大婶见她不承认,皱眉想了想,然后摆手说:“行了,跟你开个玩笑,出去吧。” 周娘于是又出了门。 齐阳看着眼前这一幕幕的神奇事儿,真不得不佩服红花大婶。 这红花大婶,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糊涂,哪儿有这么直接问的,即便是问了,也不会有人说实话吧?再说,这周娘在红花大婶身边这么多年,红花大婶有这么重用她,就一点都没查过这周娘的底细?这也太奇怪了。 齐阳正想着,红花大婶说道:“听见了吧,这周娘根本不知道谁是窦夫人。” 齐阳郁闷:这红花大婶不是就这么信了吧,真傻还是假傻啊? 接着,红花大婶转开了话题,问道:“对了,如今这危难关头,本宫还是随王儿去一趟齐阳宫好些。” 齐阳看着红花大婶,心里更为纳闷:这危难关头,跟去齐阳宫,有什么必然联系么? 齐阳疑惑着,眼见红花大婶亲自上前闩了门。然后转回身,走到台案边上,轻轻摇开了木鸟笼的金摇杆。 哐啷啷……一阵木制机械的转动声响起,地毯从接缝处裂开,地上忽然开了个洞出来。 齐阳见了,惊奇的问道:这是?v ------------ 第一百八十九章 红花大婶又小心的看了看门窗,然后才转过身与齐阳说:“随娘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齐阳看着红花大婶,短暂分析了片刻:这亲娘应该不能害我吧? 想定以后,齐阳跟着红花大婶进了洞里。 一步一步下来,齐阳感觉这脚下是台阶,规则整齐,不过当头顶入了地平面以后。咯咯咯,又起了木咯之声。光越来越暗,眼见洞口就要关死,前方忽然闪现出一道光。 齐阳向前一看,下两阶的地方,红花大婶正拿着像是刚从墙边的凹洞处拿起点燃的蜡烛回身冲着她笑着说:“好了,跟着为娘走。” 齐阳愣了片刻,忽然想起当初红花大婶提过的密道,于是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二人沿着地道走着,齐阳也.不知道方向,紧紧跟在红花大婶身后。 此时的红花大婶忽然改了啰嗦.的毛病,一路上一直没开口说话。 直到走到一处较为宽阔的地.方,出现了岔路。红花大婶指着一边说:“这边就是城外的出口。” 齐阳傻呆呆的点着头,不明白红花大婶的意图。 说完,红花大婶转过头,沿着另外一条路前进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齐.阳回头看了看那条通往城外的路。像是比走过的路窄些。 没过多久,红花大婶又停了。回头看着齐阳,说:“你这.落霞扉现时有人么?” 齐阳想了想:应该没人吧。 于是冲着红花大婶摇了摇头。 红花大婶见了,顺着墙壁摸了摸,然后似乎找到.了什么。稍后,齐阳耳边又想起了木制机关转动的声音。 再之后,一阵清.脆入耳,像是砸了什么瓦罐一类的物件。 渐渐的,光亮再次出现。齐阳闭上眼睛,这忽来的光,此时有些刺眼。 闭着眼睛,齐阳忽然听见红花大婶说:“王儿,你这床下放的什么?” 齐阳睁开眼,想了想:我床下?我床下…… 想到此处,齐阳赶紧快走两步,沿着台阶上了洞口。洞口处,齐阳分明见到一滩水迹,以及破碎的残罐。 见了此景,齐阳彻底僵住了,脑袋里不断回荡着:你就是这墨梅…… 完了!这可怎么办啊!该不是我注定要在这大唐当公主了吧!天啊! 痴愣着想了一会儿,齐阳赶紧上前看看,放着残雪的罐子是飞出去摔烂的,此时已经面目全非。(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齐阳过去查看,试图在这罐子残留的尸骸中找到些雪水。然而,却一点都没留给他。 齐阳看着罐子愣着。 红花大婶已经闩了门过来。 看着齐阳的模样,红花大婶问道:“王儿这是怎么了?这罐子里装的什么?难不成是陈年香1ou?” 红花大婶见齐阳不答话,就自行上去附身闻了闻,又说:“这也不香啊,王儿……王儿?” 红花大婶喊了几声,齐阳才回过神,然后目光呆滞的看了看红花大婶,指着才出来的地方,说:“这是什么?” 红花大婶笑了笑,说:“这就是娘跟你说的密道。” 齐阳看了看红花大婶,真是欲哭无泪啊:找这么看来,我这辈子算是栽了,没有梅花就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那二十一世纪也就没我了?即便是神仙老爷爷把我弄回去,这世界上没有我了,我该用什么形式存在呢? 齐阳想着想着,很自然的又跑偏了。 红花大婶看着齐阳,笑了笑,说:“王儿难不成看呆了?这密道王儿小时候也走过。” 齐阳看看红花大婶,仍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红花大婶:“王儿倒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现在怎么?” 齐阳心里虽然难过,但是看见红花大婶担心的模样,只好笑了笑,说:“没事儿,娘,孩儿不过是觉得这密道神奇,一直没反应过来。” 红花大婶听了这话,得意了起来:“那是,这可是本宫亲自设计督造的,机关甚多,一般人是修不出来的。” 若是平时,齐阳或许还有心情赞美她两句。但是此时,一个连生死和存在形式都不知道的人,哪儿还有心思夸奖别人。 齐阳苦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当然,红花大婶对这个简短而不起眼的反应很不认同。 红花大婶问道:“王儿难道有更好的机关?” 齐阳看了看红花大婶,更苦的笑道:“娘设计的这么精湛,王儿怎么可能有更好的设计呢?” 齐阳最终还是违心的夸了红花大婶。红花大婶也不客气,当即接纳了这一说法。 接着,红花大婶满脸自豪的美了会儿。然后忽然就沉了脸色。 齐阳赶紧过去问道:“娘,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红花大婶看着齐阳,摇了摇头,然后说:“王儿,如今大兵压境,咱们怕是难了。这密道是咱们最后的生路,稍后娘再带你走一次。你一定要记好,机关所在。” 齐阳听着红花大婶的话,心里有点揪的难受:怎么就忽然变成了这样,说打仗就打仗呢?这大食国,没事儿吃饱了撑的,不好好在家吃饭,非跑到米国闹什么事儿!不对!米国米国,难不成是因为没饭吃了,来米国收粮食?不对,这米国这点地方,大食国得有多少人,米国的粮食都给他也不一定够啊。 齐阳胡乱想着,又一次跟了红花大婶进了地道,这一次由进了地道开始,红花大婶沿路把机关都说了一遍。 齐阳认真记着,倒也觉得容易。二人在方才红花大婶屋里的出口分手。 红花大婶说道:“王儿,若是这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从密道逃走。” 齐阳看着红花大婶,点了点头。 红花大婶于是长吁了一口气,又说:“为娘总算放心了。” 齐阳见着红花大婶交代这个密道像交代遗言一样,于是开口安慰道:“娘,这大唐皇帝答应出兵了,这密道怕是用不上呢。” 齐阳笑着说话,内心却在打鼓,这大唐支援何时到达,至此还是个未知数。 红花大婶听了,倒兴奋起来。红花大婶说道:“真的?”v ------------ 第一百九十章 齐阳违心的点了点头,红花大婶终于笑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看着红花大婶瞬间释然的模样,齐阳开始觉得原来善意的谎言是这么回事儿。 稍后,红花大婶与齐阳出了密道,上去又寒暄了几句,齐阳就起身离宫了。 才出了宫门,看见如意和火柴牵马等着。齐阳这才忽然想起包紫骧来:完了!忘了说他了!算了,估计这红花大婶也不知道。既然这抄家的侍卫没有找到,怕是早就不在府上了。难不成这傻驸马忽然好了,然后去了大唐找我? 齐阳想着,如意开口问道:“公主,驸马爷?” 齐阳摇了摇头,如意便不再说话。三人上马,转眼就到了齐阳宫。 齐阳停在门口想了想,决定还是去丞相府看看。 齐阳说道:“咱们去丞相府看看。” 如意火柴应声随着。齐阳引马前行,沿着五谷街走到了丞相府。 此时丞相府倒是与往常一样,平定。 如意在身后说道:“这丞相府怎么? 齐阳回头看着如意,说:“怎么了?” 如意低下头,说:“照理说这丞相府也该……” 齐阳忙问:“也该什么?” 如意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如意多想了。” 此时火柴在一旁说道:“这丞.相与罗大人不是私交甚好,怎么丞相府如今看来没什么动静?” 齐阳回头看了看火柴,想了想:是.啊,这古代电视剧里不是一人犯了错要牵扯好多人么?何况又是这种关系,不对,这当年窦大将军抄家问斩,这丞相也不是没事儿?或许这米国的法令没有连坐之说?不对啊,那要是没有,怎么会抄家呢?直接杀了一个罗伯康不就成了! 齐阳闹不明白原因的时候。 此时丞相府的大门忽然开了。 丞相穿着官服小步走了过来。 包丞相走到近前,给齐阳行礼:“老臣给公主请安。” 齐阳说:“丞相免礼。” 说完丞相起身,齐阳下马。 齐阳下马就问:“丞相近来可好?” 包丞相笑着说:“劳公主费神,一切都好。” 齐阳越听越不对,这包丞相的.好友都进了局子了,马上就要死翘翘了,他居然说一切都好,难道他消息比我还闭塞?还是当着我的面子故意隐瞒? 齐阳想了想,决定直接问:“这罗大人是……” 齐阳还没问出口,包丞相就在一旁唏嘘感叹开了。 齐阳看着纳闷,于是又说:“丞相因何叹气?” 包丞相忽然转了懊悔模样,说道:“公主,都怪老臣当.初不识人啊!错识了罗伯康这个家伙!” 齐阳看着包丞相低头说着,回身冲着如意和火柴.一歪嘴,心里想着:这包紫骧的爹可真会见风使舵啊,这整个一个墙头草啊。这么看来,这包丞相还挺圆滑的啊,这包紫骧怎么就那么傻呢?要是他有这么一个脑子,现时我也就不担心了。本来就傻,还失忆了。我的妈呀,太忧郁了我! 齐阳郁闷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两个声音“他有什.么可忧郁的?”“小仙也不知道。” 前面的那个很.明显是个女的,后面那个齐阳听出来是神仙老爷爷。 齐阳看了看天空,什么都没看到。在心里咒骂道:你们这帮神仙,天天闲的没事,跟厕所看热闹,有没有品啊你们!真无耻! 齐阳愤怒的头上近乎冒烟。 包丞相正眼看着齐阳,还以为是自己惹了他,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 齐阳看着纳闷,开口问道:“丞相这是?” 问着话,齐阳脑子里想:难不成是觉悟了?给他老友求情? 齐阳看着包丞相,等着他答话。 包丞相:“公主恕罪。” 齐阳:“丞相又有何罪?” 包丞相忽然老泪纵横的说:“公主,臣有知情不报之罪。” 齐阳看着包丞相,皱了皱眉,想着:知情不报?难不成这罗伯康通敌卖国你事先知道? 包丞相说:“请公主念在紫骧的份上,饶恕老臣。” 齐阳想了想,倒也是,好歹这也是包紫骧的爹,若是情节不太严重,没有别人知道,我倒是应该代为隐瞒。 齐阳点头说道:“有什么说吧。本宫自当为老丞相着想。” 齐阳叫他说,这包丞相倒不说了,开始玩起眼泪站术,一个劲儿的哭着。 齐阳最看不得人哭了。何况还是这么一个跟自己挂牌老公有着至亲关系的老人。 齐阳赶紧附身搀着包丞相起来。 包丞相正对着齐阳感动得说:“公主……老臣……” 如意此时在一旁说道:“公主,这街上怕是……” 齐阳看看左右,往来的人虽然不多,但偶尔也有那么两三个。 于是说道:“齐阳随丞相府内说话,丞相以为如何?” 包丞相点了点头,说了句:“公主请。”便转身头前带路。 齐阳看着包丞相的背影,总感觉他很雀跃。 齐阳挠头的想着:这是为什么呢? 进了包府,行行走走。如意和火柴跟着下人走去拴马。齐阳独自随着包丞相。 齐阳四处看看,这府里与往常果真没什么差别。 左右就走到了上次来时与包紫骧坐过的地方。 齐阳看着前面的包丞相,开口说道:“丞相,不如咱们就在这石桌旁说吧。” 包丞相回过头,看了看齐阳,神色有些紧张得说:“公主,这地方下人往来,怕是不妥。” 齐阳想了下,觉得也是,这一处正是府内的花园走道,连接府内各处,来往下人甚多,才走了十几步,便有四五个下人过来请安。 齐阳于是随着包丞相来了屋内说话。 齐阳落座,请了包丞相坐下。 二人对面说话。 包丞相先说:“实不相瞒,这罗伯康与石国素有往来的事情,老臣一直都知道。” 齐阳惊异的看着包丞相,然后说:“你知道?那为何?” 包丞相低头说道:“这石国原与米国并无仇怨,又是比邻,所以百姓想通,罗伯康的夫人就是石国人。所以罗伯康素来与石国有联络。” 齐阳歪头听着,没表意见。包丞相继续说道:“公主,老臣确实不知这与罗伯康联络的是石国王子啊。更不知道这石国王子与这大食国有勾结。” 齐阳抬眉看了看包丞相,看着他一脸认真地说着,齐阳怎么都觉得有点假。 齐阳想了想,点了点头,敷衍包丞相道:“本宫知道了,丞相放心,此时无关叛国,本宫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包丞相听了,感激的又跪下了。 齐阳只好又一次附身搀扶。可这次,齐阳才俯下身子,就觉得脑际一阵眩晕。 等齐阳醒来的时候,忽然现自己身在宫内,红花大婶的院子。唯一不同的是,身上绑着绳索,左右两边各绑着一个人,怪大叔和红花大婶。 齐阳睁圆眼睛,仔细看着,想要说话,这时才现口里被塞了一团不知是何的东西,无法出声。 稍后,齐阳听见了包丞相阴森的笑声。 齐阳睁眼看着,心里想:不是吧!这包紫骧的爹原来是个坏蛋啊!还是这么大码的一个坏蛋!这窃国的人,怕是他吧! 齐阳左右看看,屋内只有他们四人,并没见着罗伯康。 这时候,包丞相上前,摘了齐阳口里的东西,笑着说:“还望公主原谅老臣!哈哈哈哈……” 齐阳嘴里忽然放空,又觉得有些木,像是被塞了很久。齐阳正了正上下两颚,然后瞪着包丞相说:“是你指使的罗伯康!” 包丞相转过身来,看着齐阳,笑了笑,说:“公主,您的想法真是妙啊!不过老臣跟罗伯康那个傻蛋不是一伙儿。” 齐阳看着包丞相此时的嘴脸,十分想吐。 包丞相倒是觉得自己很招人喜欢,凑上前来,对着齐阳说道:“公主,老臣原也不想出此下策。这么多年,老臣一直对这个米国王忠心耿耿。可他又是如何对待老臣的?” 齐阳看了看边上同样被塞住嘴的怪大叔。 怪大叔此时像是要说什么,包丞相就上前摘了他嘴上的东西,然后说:“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不会饶了你。” 包丞相狠狠地说着,像是对怪大叔有什么深仇大恨。 怪大叔看着包丞相,叱责的说:“你这……” 包丞相笑着说:“怎么?想求饶?哼哼!就算你跪在地上,我也不会饶了你。” 怪大叔看了看齐阳有看了看红花大婶,对着齐阳说:“王儿啊,是本王害了你啊。怎么好选不选,把你嫁了这么一个人的儿子!” 包丞相看着怪大叔,哈哈哈笑了。接着,包丞相说道:“你以为这包紫骧是我的儿子么?哈哈哈……” 包紫骧不是他儿子?还好,算我没看错人,这么一个神经兮兮的人要是包紫骧的爹,我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对于生死,齐阳算是这几个人里最不害怕的了。他都死了n次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威胁他呢?此时他只等着弄明白所有缘由,找出投毒的主谋,完成任务。如果可能,顺便救了挂名的古代父母。v ------------ 第一百九十一章 齐阳十分淡定的看着这阴阳怪气忽然像变身了一样的包丞相。(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心里想着:这人真是够深藏不1ou的,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难不成当初是他下毒害我? 包丞相见齐阳一直盯着自己,于是就走上前来,对着齐阳问道:“怎么?公主如今还有何赐教?” 齐阳抬了抬眼皮,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包丞相见了,心里一阵:这丫头怎么半点不怕呢?难不成我这部署有误?让他们钻了空子? 包丞相回过身来四下看了看,并没有任何异状,周围都是自己的人,眼下这一王一妃加上这公主,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齐阳看着包丞相,然后忽然想到:对了,这其他三位王妃呢?人去哪儿了? 想到这儿,齐阳开口问道:“我.说老头!你把其他人弄哪儿去了?” 齐阳这一问,包丞相也纳闷,反问.道:“其他人?”稍后,转念一想,又说:“难不成公主说的其他几位王妃?” 说完包丞相仰天笑了笑。 齐阳见了纳闷,紧跟着问道:“你.笑什么?快说,倒是把他们怎么了?” 包丞相笑了下,走到怪大叔面前:“你这个不开眼的.默啜,看看你娶的那几个妃子,除了眼前这个美妃,没有一个愿意跟你共受这阶下之苦的。全都跪地求饶,把自己老老实实的关在宫里。” 怪大叔听了,扭脸看了看红花大婶。四目相对,老泪.纵横,你还别说,场面还十分感人。 包丞相看着,见刺激的目的没达到,又开口说道:“.我说默啜,如今你已经到了这步田地,还霸着米王位干什么?老老实实把印玺交出来,老夫施舍你一条命,让你好好活着。” 包丞相说完,又对着天花板大笑起来。 齐阳越看越觉.得这包丞相像是疯了?怎么行为举止那么的不合常理?他就不怕这跪地求饶的人是用的计策?自己关在宫里?难不成连个侍卫都没有?照之前听来的说法,这米国城内能够支配的兵就只有这禁宫侍卫。可这侍卫都在罗府外面埋伏着抓罗雅彩呢?这包丞相哪儿来的人调用呢? 齐阳正想着,忽然进来一个人。 阿四闪身进门,便冲着齐阳使了眼色。 齐阳看着,心里琢摩:这阿四会出卖我么?不可能啊这个,难不成这事儿还另外有什么隐情?这阿四挤弄眼睛倒是什么意思呢? 齐阳歪着头看着阿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包丞相这时候也完神经,见到了阿四进门。 包丞相回头问道:“你这小子,倒是去哪儿了!这么半天才回来!” 阿四笑模笑样的上前,叫了声:“爹,我这不是去找印玺了么。” 爹?这阿四管包丞相叫爹?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找印玺?难不成他们俩真是一头的?这神仙老爷爷这都是什么剧本啊!拍的烂戏!这爹是假的,然后儿子换人了。什么玩意啊! 阿四说完,又冲着齐阳挤了挤眼睛。 齐阳见了,心里又想:得,我还是好好看着吧,真够热闹的。 此时,包丞相一本正经的说道:“可找到了?” 阿四笑着说:“找到了,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在御书房里找到了。” 齐阳看着,心里说:这东西还能在哪儿?不在御书房能在茅厕? 阿四说完,递了个盒子给包丞相。 齐阳凑眼一看,红漆锦盒,哎,怎么这么眼熟呢? 等这打开盖子,一看,得,更眼熟了。活拖就是哑女做的点心。 包丞相拿出一块,仔细端详着,然后转身问阿四:“怎么有四个?” 阿四撇头想着:可不是么,才给我的,我都拿来了,一块都没来得及吃呢,一盒四块。 阿四赶紧说道:“这印玺一找到就是这样,孩儿实在难辨真假。” 包丞相拿着手里的点心,左右又看了看,放下,一块块的拿起看了。 最后说道:“这都长得差不多,哪个是真的呢?” 阿四一努嘴,说道:“您问问那个,那个王上。” 包丞相点头,就又走到了米王默啜边上。俯下身,拿着一块点心,放在了米王默啜的眼前:“默啜!这到底是真的假的!你快说!” 齐阳看着包丞相这模样,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儿:这包丞相是疯了,而且不是一般级别的疯。 默啜看了看包丞相,“呵呵”笑了。 包丞相急眼问道:“笑什么!快说!不然让你把它吃了!” 齐阳在一边心里想着:赶紧,多笑两下,这点心就归你了。 默啜果真又笑了笑。 包丞相这会儿倒有心眼了。反笑着说:“哈哈!你以为老夫是傻子啊!会中你的计!让你把这真的印玺吃了?真是疯子!” 说完包丞相笑着回身跟阿四说:“行了,这块是真的,把其他三块都扔了吧。稍后在诏书上盖了印玺,我就是米国国王了!哈哈!” 包丞相又开始对着天花板大笑。 阿四在一旁皱起了眉,时不时的还看看门外。 齐阳见了心里分析:难不成这门外有救兵? 齐阳紧盯着阿四,阿四此时眉头舒展,笑着说:“爹,这印玺怕是假的吧?” 包丞相又拿起那块点心,仔细看着,说:“这几块印玺看着都差不多,还真的难分真假,不过你忘了,刚才我不是设计让这米王吞吃印玺么?若不是真的,他怎么能说笑就笑了?既然他想吞了印玺,就证明我手上拿着这块肯定是真的。” 包丞相说话的时候,略微有些激动,这一激动,手一紧,这点心可就碎了。 包丞相望着忽然掉落的点心渣,瞪圆眼睛,气愤的看着默啜:“好啊,你个默啜!老夫跟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说谎欺骗老夫!” 齐阳在边上看着,都快哭了,这包丞相也太有喜感了,要是生在现代,肯定是个天生的幽默大师。可惜了,生在唐朝。 包丞相逼问着默啜,默啜只好随意指了一块点心,说:“那就是那块是真的。” 包丞相听了,拿起默啜说的点心。v ------------ 第一百九十二章 包丞相仔细端详着点心,然后瞪着默啜,忽然回手,揪住了默啜的衣领。 齐阳赶紧说:“你要干嘛!” 包丞相笑着说道:“好啊,你个默啜!又骗我!这印玺上怎么没有纹路!你当我是白痴么!” 齐阳小声的拖口而出:“你可不就是白痴么。” 包丞相听见齐阳的话,回头说:“你说什么?” 齐阳看着包丞相,咽了口水,心里想着:算了,犯不上跟个疯子较劲。还是…… 齐阳想了主意,冲着包丞相笑了笑,说:“这个,这印玺多机密的东西,你拿着当然看不见这纹路。你拿过来给我,我告诉你在哪儿。” 包丞相看了看齐阳,然后笑着说:“你?你是想拿过去一口吞了吧!” 齐阳心里琢摩: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怎么知道我想吃呢? 齐阳疑惑的看着包丞相。 包丞相又笑了笑,回身看着阿四,.然后说:“来,给爹看看,这印玺的纹路在哪儿。” 阿四接过包丞相手里的点心,.心里想着:这点心能有什么纹路? 阿四看了看齐阳,齐阳看出了阿四的疑问,心里说.着:谁让你当初不拿一块月饼呢!唐朝有月饼么? 齐阳又开始乱想,阿四急中生智,拿起点心,咬了一.小口。 包丞相看着赶紧问:“你这事干嘛?” 阿四笑了笑说:“爹,您看,这纹路不是好好在这儿么!” 包丞相接过点心大喜,“哈哈”笑了几声,然后说道:“.哼哼,你这默啜,真是有办法啊,怕人偷了你的印玺,就把纹路藏了起来,幸亏我儿聪明,帮我找到了。” 齐阳从旁听着,.都快晕了。心里想:这远比去看话剧精彩啊,当场抽风,全是急材,纯真是版,还是全方位欣赏。 齐阳忍不住,笑了笑。 包丞相见了,过来说道:“你笑什么?” 齐阳看了看他,然后说:“没什么。” 包丞相眯起眼睛,过去蹲下,对着齐阳说:“快说,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齐阳看着包丞相,有看了看阿四。 阿四此时示意齐阳不要再继续纠缠,于是齐阳噤声,什么话也不说了。 包丞相蹲了一会儿,估计是有些腿麻,所以就站了起来,气喘着说:“算了,把他们关着吧,儿啊,咱们去找个手艺好的师傅做衣服。” 齐阳听了,心里想:做衣服?这我拿手啊!保不齐还能带着大家趁机跑了。 齐阳正要开口说话,一下又咽回去了。 阿四死瞪着齐阳,让他不要开口。 齐阳想了想:还是相信阿四吧。 阿四见齐阳点了头,然后转身笑着对包丞相说:“爹,孩儿还是留下看着他们吧,若是跑了,咱们不是前功尽弃了?” 包丞相似乎想了想,然后说道:“还是我儿想得周全,日后必成大业。” 阿四在一旁胡乱应和着,好容易把这位大神哄走了。 阿四从屋内把门闩好,然后过来与齐阳说话。 说话之前,还左右看了看,才开口:“公主受惊了。” 齐阳先问了一个重要问题:“你是这包丞相的儿子?” 阿四笑着摇了摇头,说:“公主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是他的儿子呢。” 齐阳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又问:“这包紫骧不是包丞相的儿子?” 阿四听了这话,脸色转阴,然后感叹的说:“少爷怎么会不是老爷的儿子呢。” 齐阳一听:完了,合着还是神经病的儿子。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呢?怎么忽然我就来这儿了? 齐阳决定还是问问,他现在只好百分百的相信阿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齐阳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能不能都告诉我?” 阿四想了想,说:“公主别急,这大领和师傅已经在想办法了。” 齐阳点了点头,又问:“对了,他为什么说你是他儿子?” 阿四看了看齐阳,笑着说:“哎,是这样。一听说公主被软禁在宫里,我跟大领和师傅就赶紧进宫了。谁成想,才进了来,就被这疯子老爷抓住了。” 齐阳听了,赶紧问:“那他们俩呢?” 阿四笑了笑,忙说:“公主别担心,师傅他们功夫好,没被抓,只有阿四被抓了。原以为此次必死无疑,可偏偏不知道怎么了,这老爷忽然疯了,非说阿四是他儿子。” 齐阳想了想,又问:“这是什么人软禁的我?” 阿四看着齐阳,说:“丞相啊,公主没事儿吧。” 齐阳叹了口气,说:“我是说,这米国城内并没有军队可调,这丞相用的什么人?” 阿四看了看齐阳,摇了摇头,说:“这个阿四暂时还不知道,才进来没多久,不过所见到的人,都是旧识,全是丞相府的家丁。好像有几个还是罗大人府上的。” 齐阳:“不对啊,这方才包丞相说,跟罗大人不是一伙的啊。” 阿四看着齐阳,无奈的说:“公主,你也太好骗了,这敌人说的话也当成真的?何况还是个疯子。” 齐阳听着,心里想:好你个小子,在边上坐了这么半天,居然不给我松绑,看着热闹好玩是吧。 齐阳想着,还没说话,红花大婶开声了:“那个阿四,快帮我们把绳索解开。” 阿四看着红花大婶为难的说:“娘娘,如今就算阿四把你们都解开了,你们也逃不出去这王宫,别的地方我是不知道,反正这院子周围,三层家丁,紧紧盯着呢。” 阿四边说边比划。 红花大婶瞪眼说道:“你解倒是不解?” 阿四无奈,只好上前把各人的绳索依次解开。 松绑之后,齐阳疑问道:“这包丞相的府上有这么多人?” 阿四想了想,说:“我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可是刚刚路上见到的,确实都是丞相府的人,我都看着脸熟。只有那么几个明显看出来是罗大人府的。” 齐阳:“这罗大人不是被抄家了?府里的家丁怎么能出来呢?应在牢狱里才对吧。” 阿四笑着说:“原本这几个罗大人府的怕是老爷派过去的眼线。” 齐阳疑问:“眼线?” 阿四点头又说:“恩,眼线,这老爷一向就是疑心,但凡什么事儿都想知道。由于这与罗府来往,老爷怕出了什么事儿,自己后知后觉,得罪了这位一还算熟稔的旧识,所以就派了一些家丁过去罗府。暗地里通些消息。” 齐阳点了头,“哦”了一下。 然后转脸问到:“对了,这包紫骧到底去哪儿了?你可知道?” 阿四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这个阿四确实不知,听说这罗府抄家之前,少爷就不见了。还有那个叫什么弯刀的丫头。不过这些都是阿四在大街上听来的,不能做数。公主还是别担心了,少爷是好人,肯定没事儿。” 齐阳听完忙问:“这大街上听来的消息?” 阿四点了点头,说:“恩,大街上。” 齐阳心里想着:难不成以前就流行路边社了?大唐就有小道消息了? 阿四稍后又说:“这大街上的消息偶尔也有真的,不过就是传得快,很多人过后就忘了,权当娱乐。像这少爷的消息就传了一日,就换了新的。” 齐阳低头想着:怎么才能打开这个谜题呢?包紫骧这人,闲得没事儿干怎么老失踪呢?真是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得罪了谁,人家大家都没事儿,就这个包紫骧,一旦失踪,就奔着n天去了。 齐阳想罢,开口又问:“这弯刀和少爷去哪儿了,这大街上可又说?” 阿四忙答:“这才不是告诉公主了,这大街上只传了一日,说是公主的驸马趁着公主去了大唐,爱上一个贴身丫头,然后私奔了……” 说到后半段的时候,阿四特别拖缓了些语。 齐阳听着,心想:这古代人就这么有八卦潜质了?我算知道现代的狗仔队是怎么来的了,原来是这会儿的路边社投胎的。 齐阳想着,阿四继续描述:“公主不在的时候,这米国城内生了很多怪事,先是驸马失踪,然后是罗大人叛国。” 齐阳想了想,问道:“你觉得这包丞相与罗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这叛国的事儿,究竟是真的,还是这罗大人被包丞相诬陷了?” 阿四听了齐阳的话,认真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公主,阿四觉得,我们老爷像是受了什么大的刺激,然后一时冲动才进了宫。” 齐阳看了看阿四,说道:“你该不是因为这包丞相认了你当儿子故意偏袒吧?” 阿四听了这话,急了:“公主说什么呢,阿四哪里是那种人?” 阿四才说了这句话,就感觉脑后生风。然后就晕了。 齐阳直愣愣的看着,红花大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阿四身后,拿起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长方形物体,砸在了阿四脑袋上。 齐阳愣了一下,赶紧上去看看阿四。 见还有气息,齐阳这才松了口气,冲着红花大婶开声问道:“娘,您打晕他干什么??v ------------ 第一百九十三章 红花大婶看了看齐阳,也没说话,拉了她拽了怪大叔就往鸟笼那走。扭开机关,三人就进去了。 齐阳进了密道,才缓过来,边走边问:“娘,阿四怎么办?” 红花大婶扭头看着齐阳,脚下也没慢了步子,答道:“阿四?刚才那个?” 齐阳点了点头。 红花大婶皱眉说道:“我说王儿,自从你失忆之后,怎么变成这样了?这好人坏人都分不清了?” 齐阳:“可是……” 红花大婶:“行了,咱们快些出城去。” 齐阳:“出城?” 红花大婶:“恩,这米国城内怕都不安全。” 齐阳皱眉想着,说:“娘,这米国城内不是有些唐兵么?能不能调来用用?” 红花大婶看着齐阳,说:“这唐兵哪儿能听咱们调派。” 齐阳:“娘,这丞相府的家丁能有多少?咱们去罗大人府上把这宫内侍卫都叫回来,不就行了?” 红花大婶停住步子,很认真.的对着齐阳说:“王儿,这自从你跟驸马大婚之后,这禁卫军就交由丞相管理了,你觉得现时的情形,这宫内侍卫能听你的么?” 齐阳想了想,觉得确实没什么可.能,不过这万一有那么一两个良心现的,倒也不是没有希望。 这边母女说着话,怪大叔在一旁呆呆地看着。 齐阳瞥见,还觉得怪大叔挺可.怜的,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居然当了王,真是受罪。 正想着,迎面来了一个光影。 红花大婶迈开步子挡在怪大叔前面,一副女中豪.杰的模样。 齐阳的频率还没转换过来,心里还想着:哎,幸亏娶.了这么一个万能的老婆,不然肯定坚持不到现在。 齐阳正想着,红花大婶说话了:“谁?” 烛火慢慢前移,到了跟前。 齐阳一看,上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红花大婶上下看着火柴,问齐阳:“这人你认识?” 齐阳点点头,说:“这是我的一个丫环。” 红花大婶上前,不客气的问道:“你叫什么?哪儿来的?” 齐阳听着红花大婶的语气,有点像审犯人。于是.笑着上前,想要ha话解围。 谁知道红花大.婶说:“你带着你父王先走,我有话问这丫头。” 齐阳看这架势,心里就更疑问了:这红花大婶难不成认识火柴?听着语气,像是俩人还有什么秘密。可是看着火柴,并不像跟我娘认识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齐阳想着回头看了看,怪大叔在一旁说:“别管了,你娘自有办法。哎……” 听了怪大叔的话,齐阳就扶着怪大叔慢慢前走了。 这边红花大婶开声问道:“你是不是姓石?” 火柴听了一愣,忙点了点头。 红花大婶笑了笑,说:“果然是,想当年,我跟你娘……算了不说了,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火柴听了这句,更晕了,开口问道:“娘娘认识我娘?” 红花大婶看了看火柴,说:“恩,你跟你娘长的一模一样,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火柴听了这话,顿时激动了,一来她似乎可以确定自己真的姓石,二来她或许能听到一些关于娘的事儿。不过那个姐姐妹妹又是什么事儿呢? 火柴想着,红花大婶看前面齐阳已经走远,便开口说:“行了,咱们也别耽搁,边走边说。” 火柴跟着红花大婶前走,断断续续的先将自己的经历讲了。 红花大婶越听眉头越紧,将要听完的时候,爆了:“这个该死的石修,居然把我师妹的孩子给丢了!” 火柴看着红花大婶,问:“我娘是娘娘的师妹?那娘娘认识我爹?” 红花大婶点点头,说:“恩,不过都是十几年没见了。” 火柴想了想,觉得不对:这石太医经常在宫里走动,怎么会没见过娘娘? 想罢,火柴开声问道:“娘娘,这无粮巷里的石太医,娘娘可认得?” 红花大婶点了点头,说:“自然认得,怎么了?” 火柴想了想说:“这石太医说我是他女儿。” 这次换红花大婶愣了,过了会儿,笑着说道:“他?石修?” 红花大婶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这石太医?石修?不可能,这么多年,石太医若是石修怎么会认不出本宫?再说这当年齐阳降生也是石修帮忙。怎么可能?难不成这里面也有阴谋?如今这形式,也没法去太医馆查看。若这石太医是假冒石修的话,那石修不是…… 红花大婶得了个可怕的结论,然后笑着说:“现如今这世上骗人的太多,别信他,总是本宫说的没错,你娘死得早,可怜你们姐妹了……” 火柴又问:“娘娘,我有姐姐么?” 红花大婶惊异的看着火柴,说:“你不知道自己有个姐姐?” 火柴摇了摇头。 红花大婶又上下看了一遍,说:“没错,你就是她的女儿,这痣我记得清楚。你是有个姐姐。” 火柴脖后的那颗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红花大婶上前,就准确无误的在那找到了。所以红花大婶说的话,火柴不能不信,但一时却又无法接受:我有个姐姐?我还有个姐姐?我爹是假的?我爹在哪儿呢? 火柴想到此,开口问道:“娘娘可知我爹现在何处?” 红花大婶叹了口气,说:“哎,已经十多年没见到你爹了,你娘去世,本宫就没再见过你爹,似乎是离开米国了。” 火柴听了,简单想了一下:难不成我爹带了我们姐妹去大唐?然后失散了?姐姐会不会还在大唐呢?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密道的岔路。 红花大婶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说:“对了,这是你娘当日给本宫的药瓶,精致极了,说是家族的符号,拥有这个药瓶的人,大多数都是姓石的,即便不是,也是关系紧密之人。” 火柴接过药瓶看了看,心里一惊:这药瓶不是和如意的那个一模一样?这石太医是如意的伯父,难不成这石太医真是我爹?可娘娘又说……v ------------ 第一百九十四章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